莊曉生又坐在第一次遇見楚翼時的那個角落位置。
那天,天氣酷熱得讓人無處可逃,他無意間看到這家咖啡店就進來歇腳。當他第一
眼看到楚翼時,差點嚇得拔腿就跑,他像極了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
隔幾天,他忍不住又到這間店裡來,因為他對楚翼感到好奇,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
的人。可是,那天楚翼卻說他是讓人討厭的人,於是他再也沒來過這家店,直到今在才
第三度光臨。
當初罵他惹人討厭的人,現在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還像牛皮糖似的黏著他不放。
這一切明明是最近的事,他卻覺得好像已經發生很久。
從窗外看去的海是灰蒙蒙的一片,和前兩次來時看到的大海都不一樣。
他很喜歡大海,但同時又覺得大海很可怕,尤其是被夕陽染紅的海,總會讓他想起
死亡,然而他最喜歡的也正是紅得像血的大海。
他很清楚自己是個矛盾的人,也為此感到痛苦,但卻無力改變。因為除了矛盾之外
,他還是個懦弱的膽小鬼。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否則我會不管這是公共場所,一定要緊緊將你抱住。”
手上被緊握住的疼痛讓他慢慢回過神來,才發現楚翼不知何時已坐到他面前來了。
“怎麼回事?你剛才離我好遙遠,好像就要消失到一個我抓不住你的地方。”楚翼
心有余悸的說著,一手仍緊抓著他的手不放,一手則輕撫著他的臉龐。
“我沒事!”他輕笑著,臉頰慵懶地摩挲著楚翼的手。
他無意間的媚人姿態,讓楚翼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若不是身邊還有其他人在,他
一定早把他抱進懷裡狂吻一番。
楚翼頓時僵硬的手讓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將臉頰移開。
“你剛才的樣子美得讓人心疼。”楚翼的手再度碰觸他,手指輕滑過他濕潤的紅唇 。
“別這樣!”莊曉生抓住撫弄的手,有點懊惱。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竟然
在公共場所裡對楚翼做出誘惑的舉動。
他雖然制止了楚翼,但煽情的氣氛仍在兩人之間彌漫著。
“我想吻你!”
楚翼輕聲低訴的話語讓莊曉生的身子猛地一震。
赤裸裸的欲望在楚翼的深邃黑眸裡翻騰燃燒著,像兩團火似的直燒向他。令他像只
被攫住的小動物般,黑眸裡淨是驚惶、不安。
“跟我來!”楚翼一把拉住他,大踏步往員工換衣間走去。
一進門他立刻將門反鎖,僅容兩三人容身的小房間裡,只有急促的喘息聲。
“楚翼!”莊曉生可憐兮兮的聲音不像制止,倒像懇求似的。
楚翼低喊一聲,將他壓在牆上,濕滑的舌頭大膽的伸進他嘴裡,恣意糾纏著他的舌
;雙手則粗野的扯著他的衣服,想盡早碰觸他誘人的身體。
莊曉生扭動著身體,本能的推拒著,但楚翼卻用熱情的身體壓住他,讓他無法逃脫 。
兩人壓抑著的激情,被此時危險、刺激的情勢所觸動,突地猛烈燃燒,燒得他連想
防備都措手不及。
他的衣衫散亂,裸露的胸膛被楚翼吻遍、摸遍,一絲抵抗力都沒有,只能喘息著任
由楚翼擺布。
“可惡!”
楚翼粗魯的低咒一聲,緊緊的、緊緊的將莊曉生抱在懷裡,粗重急促的呼吸猶如剛
跑過百米賽似的。他等身體的激情稍微冷卻、呼吸稍稍平復後,立刻動手幫莊曉生整理
被他弄亂的衣服。
莊曉生混亂的神智還沒恢復,只是像洋娃娃般站著,讓楚翼替他穿好衣服,撥整弄
亂的頭發。
“再到洗手間洗把臉就可以了,你先等一下。”
洗手間就在換衣間的對面楚翼先出去確定裡面沒人,才將莊曉生帶過去。
一看到鏡子裡映出殘留激情余韻的臉,莊曉生扭開水籠頭拚命搓洗著,想將所有的
痕跡洗得一干二淨。一旁的楚翼在洗了把臉之後,已經冷靜下來。
這時,發現楚翼消失太久的夏啟志趕來一探究竟。
“怎麼了?”
“曉生有點不舒服。”楚翼隨便瞎掰個理由。
“是嗎?”夏啟志的眼裡有著懷疑,因為楚翼的臉色太奇怪,而莊曉生一直洗著臉
,始終沒抬頭。
“拜托你先幫我招呼客人,我馬上出去。”楚翼將夏啟志硬生生推出門外。
看到夏啟志離開,莊曉生才抬起濕淋淋的臉。他的雙頰仍是紅的,但至少已經不像
剛才那一臉的激情迷亂。
楚翼抓了幾張面紙想幫他擦臉,莊曉生卻躲開他,自己抓了幾張擦臉。
“在生氣嗎?”楚翼眼裡淨是尤慮。
“沒有。”莊曉生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他是在生氣,但他氣的是自己,不是楚翼。
楚翼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可是現在又不是道歉的好時機,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到工
作崗位上,繼續自己的工作。
下午四點,約莊曉生見面的女孩出現。
莊曉生在她喝了一杯飲料之後,立刻將她帶離咖啡店,因為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多
待在這家店裡。
“我們要到哪裡呢?”甜美女孩興奮的問。
“我們先到海邊逛一逛,晚上我請你吃飯。”莊曉生毫不遲疑地說,像一般男女約
會時那樣,事先安排好行程。
“真的!太好了!”女孩高興得跳了起來,不相信這麼幸運的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莊曉生陪著喜上眉梢的女孩來到海邊,兩人沿著海岸慢慢閒逛,海潮聲與女孩嬌甜
的聲音不時在他耳邊起起落落。他總是以適時的微笑、點頭來回應她,但對自己的事卻
絕口不提,即使她問起,他也是模稜兩可的敷衍過去。
雖然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但在其他游客的眼中看來,兩人就像一對熱戀中的金
童玉女。“好多人都在看你喔!”女孩有感而發。
“有嗎?”他不在意的說著。
“你真的很特別,長得這麼帥卻一點兒都不驕傲。”
他笑了笑沒說什麼,而為了要看到更多他的笑容,女孩挖空心思,拚命要想出更多
有趣的話題。
莊曉生表面上仍是認真傾聽的模樣,事實上,他的心思早已經飄向遙遠的地方。
姣好的容貌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相反的,倒比較像是邪惡的象征,
他總是利用他的臉去做一些自私且殘酷的事。
像現在,他就是利用女孩對他的仰慕,借以逃離楚翼。
他根本是個卑鄙的膽小鬼,是個戴著天使面具的惡魔。他誘惑了楚翼,卻以一腳將
他踢開,可是他不這麼做又不行,他實在太害怕了,怕楚翼,也怕自己。
“好不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女孩帶著急切的懇求話語喚回他的思緒,他不假思索地就點了頭。
“太好了!萬歲!”
女孩高興得大喊大叫,他在一旁也陪著笑,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答應什麼事。
直到後來兩人一起去吃晚餐時,他才知道那女孩在一頓晚餐之外,又追加了一場電影。
莊曉生只想盡可能拖延回家的時間,多看場電影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只是他一進電影院就後悔,因為女孩從電影一開演就主動抓住他的手,還貼過身體
將頭靠在他肩上,害他一場電影看下來,全身僵硬得像根木頭。
電影結束後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他當然像個盡職的護花使者,將女孩送回家。
那女孩邀他進屋裡去,但他拒絕了。他已經利用這女孩一整天,不想再做出過分的
事,所以他招了計程車回家,而沒有接受女孩的挽留。
一回家,果然如莊曉生所預料的那樣,楚翼在燈火通明的客廳裡等著他。
“你和那個女孩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楚翼像個妒火中燒的丈夫般,逼問著妻子夜歸的理由。
“不關你的事!”莊曉生脫了鞋,逕自往自己房裡而去。
“這當然關我的事,因為我喜歡你。”楚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裡淨是灼燒的痛
楚。
“難道說你喜歡我,我就一定也要喜歡你嗎?我有選擇的自由。我想和誰在一起是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莊曉生掙扎喊著。
“可是你怎能與我親吻之後,立刻和女孩在一起,還這麼晚才回來?”
“那種親吻根本不算什麼!”莊曉生賭氣說著,存心傷害楚翼。“我和那女孩也親
吻了,而且還上了床。”
他殘酷的話讓楚翼頓時驚愕僵立,緊握住他的手也怔怔的松開。突如其來的重大打
擊,讓楚翼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莊曉生深吸口氣,努力維持毫不動容的臉色。“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隨你。”
話一說完,他轉身就往自己房裡走去。
“你喜歡她嗎?喜歡到可以和她上床嗎?”
楚翼不死心地逼問,他不相信曉生是會隨便和人上床的人,即使對方是女生也一樣 。
莊曉生忿然轉過身,對不肯放過他的楚翼喊道:“我就是喜歡她!我是個男生,喜
歡女生有什麼不對?”
楚翼無言以對。的確,莊曉生會喜歡女生是無可厚非的事,那才是正常的表現。但
是他對自己的新吻和愛撫總是有敏感的反應,讓他忘記了他會喜歡上異性這件事。可是
,他絕沒有喜歡上那個女孩子,因為他的皮裡根本沒有戀愛的熱情。
逐漸由震驚中恢復的楚翼,慢慢發覺到他在說謊。
可是他為何要說謊呢?是故意要傷害他嗎?
楚翼向他逼近,追索著答案。“你喜歡她的哪一點?”
咄咄逼人的質問,讓莊曉生得貼靠著牆才能抬頭挺胸回答楚翼的問題,因為三番兩
次的唇槍舌劍,早把他硬裝出來的氣勢消磨殆盡。“全部,她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聲
音長甜美又長得小巧可愛,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楚翼忍不住似排山倒海之勢而來的怒氣,又向前跨了一步問道:“還有呢?”
“不用你管!總之我就是喜歡她。”莊曉生昂首用堅定的語氣說著,身體卻在發抖 。楚翼離他太近,超過了安全距離,如果再不想辦法,事情又要往他最害怕的方向發展 。
“你絕對比不上她的,她是我遇見過最好的女孩。”
“是嗎?”楚翼冷冷問著,黑眸裡有股想殺人的怒氣,但他接近他的動作卻緩慢且
溫柔。
“我玩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別再來煩我,我也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莊曉生轉
身想走,楚翼雙臂一伸就將他攔下。
“收回那句話,否則你別想走,我不相信我比不上那個女的。”
“你這人怎麼如此糾纏不清,說出去的話是不可能收回來的。”
“只要你願意,一定收得回來。”
“不行!”
“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殘忍?”楚翼痛苦的控訴著。
“我本來就是個殘忍的人!是你自己要來接近我的,如今被傷得遍體鱗傷也是理所
當然。如果你不想受到更大的傷害,最好趁早離開。”
莊曉生一說完話,揮開楚翼的阻擋回到房裡。
所有的偽裝在踏入房間的那一剎那崩毀,他癱坐在地,環抱著不住發抖的身體,眼
裡含著淚水,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這麼做對兩人都好。
許久之後他才能重新站起來。
當他要去洗澡時,看到楚翼還在客廳裡呆坐著;直到洗完澡回來,他還是維持原來
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他顯然是深受打擊。
莊曉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只要現在他開口說句話,一定可以讓楚翼的心情立刻
好轉,可是他不能那麼做,否則之前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所以莊曉生只是站著,除了心裡在不斷向他道歉外,什麼實際行動都沒做,就走回
房間裡去。
他雖然很累,床也很舒服,可是他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空空洞洞的讓他覺得好想哭 。其實,他很能夠了解楚翼的感受,因為他也曾經喜歡上同性,坦言告白卻遭到拒絕,
也就是因為那次傷害,讓他發誓永遠不再喜歡上同性,不再和同性之間糾纏不清。
回想起昔日那種傷痛的感覺,他心裡的不安就逐漸加深。起身悄悄拉開紙門往客廳
裡瞧,楚翼還在那裡,似乎打算坐上一夜似的。他輕歎了口氣,才慢慢走了出去。
“你打算坐到天亮嗎?”
楚翼聽到聲音,猛地回過頭,臉上有著難掩的驚喜與渴望。
“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他對楚翼喊著,甩頭便往房裡回去
,心裡直罵自己笨蛋,多管閒事。
他離開的腳步被沖上來一把將他抱住的楚翼阻止。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我才沒有!”他想扳開緊束著腰的雙臂。
“你不在乎我沒有關系!”楚翼干澀的苦笑一聲,聲音裡有自嘲的落寞。“你對我
殘酷也好,被你傷得遍體鱗傷也不要緊,總之我不會離開的,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寶物
,我要一輩子守在你身邊。”
他聽了覺得心好痛,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太荒謬了!你為什麼說得出這種話呢?我才不是什麼重要的寶物,我只是個一
無是處、懦弱卑劣的人,為了保護自己,我只會無情的傷害別人。”
“就算如此,我還是喜歡你。”楚翼語氣堅定的說著。
“笨蛋!笨蛋!”莊曉生罵人的聲音裡有微微的哽咽。
他完全懂楚翼為何能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他只是個自尊心強、驕傲又差勁透頂的
人,說穿了,他唯一擁有的就只有一張美麗的臉。
“如果你那麼喜歡,就給你好了。”不經意說出心裡的話,他嚇得倒抽口氣,慌忙
將嘴捂住。
可是楚翼已經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裡,他將莊曉生扳過身來面對自己,喜出望外的問
道:“我應該沒聽錯吧,你要把我喜歡的你給我,對不對?”
“不是的!”他連連搖頭,心髒為令人羞恥的允諾而急速狂跳著。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臉紅?”楚翼調侃地笑著,手指輕輕撫過已經潮紅的臉頰。
“別害羞,既然你都願意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收下。”
“我沒那個意思!”他極力想補救自己的失言。
“可是我有那個意思!而且你也說過;話既已出口是不能收回的。”
楚翼毫不容情地說,一把抓住他,直帶往房間裡。
一將他拉進房裡後,楚翼立刻將他抱住。席卷而來的吻狂野大膽、毫無保留,間直
像要將人吃下似的。
狂吻之後,楚翼抬起頭來咄咄逼人的問道:“那個女孩真的比我好嗎?她是怎麼吻
你的?你們真的上床了嗎?”
被吻得心神蕩漾的莊曉生,一時搞不懂楚翼激昂質問的是什麼事。
楚翼被他無言的沉默所傷害,他認為他並沒有和那女孩發生關系,所以想借著他的
嘴來否認,然而他卻默認。“你真的和她上床了!”楚翼嘶吼著,臉孔因痛苦而扭曲。
“你太可惡了!”
因嫉妒而瘋狂的他猛地開莊曉生的衣服。“她吻了你哪裡?摸了哪裡?”
莊曉生被他的猛烈嚇住,脫急嚷著:“沒有,我沒有和她上床!”
“太好了!”楚翼松了口氣,急遂竄升的妒火被一句話平熄。他帶著歉意,溫柔的
吻著莊曉生,堅定的手則不容抗拒的褪去那又被扯破的衣裳。“不要!”莊曉生努力抵
抗楚翼的糾纏,可是卻敵不過他熾熱的唇和雙手,很快的,他就變成一絲不掛,無處逃
躲的他,羞愧的流下眼淚。
“別哭!不要覺得羞恥,你的身體是我所見過最美的藝術品。”
楚翼吻去他的眼淚,用溫柔低語安慰著。
他輕拂開莊曉生額前的發絲,隨即印下一吻,然後是鼻尖、雙唇。他的舌在唇上糾
纏著,他的手則流連愛撫著他每一寸滑嫩的肌膚。“啊……”忍不住輕吟出聲。
“啊……”莊曉生忍不住輕吟出聲。
楚翼的舌趁勢滑入他的口中,追逐那羞澀逃躲的舌,而手則更往下撫弄。
“嗯……嗯……他的驚喘全被楚翼吻在嘴裡,而激昂的快感不停直沖腦際,他的理
智蕩然無存,有的只是燃燒得快融化般的身體。
“好美!曉生,你真的好美!”
楚翼還嘗不夠他的甜美,吻遍那撩人的雙唇之後,貪婪灼熱的唇移至他細白頸項舔
吻、輕嚙著。
“……啊……不要……”莊曉生禁不住如此的逗弄,喘息不已的唇間逸出嬌聲呻吟 。
他無助地搖著頭,難耐地緊抓著身邊凌亂的被褥,喘息呻吟聲隨著楚翼逐漸往下移
的唇,變得更濕熱誘人。而為了能聽到更多這美妙的聲音,楚翼一刻也不停歇的親吻、
舔舐著眼前細嫩的肌膚,舌最後來到渴求的地方。
“不要!啊……”莊曉生急促喘息著。
楚翼陶醉地品嘗著他的味道,盡情的吸吮、纏繞。
他覺得身體像要融化似的燃燒著,激昂的快感不停由那濕熱的地方迸散,沖擊著他
的腰、他的四肢、腦袋。他從未體驗過如此猛烈火、駭人的激情,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死
了,就要死在不停折磨他的楚翼的懷裡。
“啊——”高昂的叫喊由唇間竄出,他在達到高潮之後昏眩了過去。
楚翼憐愛地凝視著他被欲望蹂躪後的妖艷身軀,體內高張的欲望迅速而狂猛的燃燒
起來,催逼著他立刻將他占有,他得用盡意志才能壓抑住自己的激動。
他起身離開,脫掉身上的衣服,躺入莊曉生的雙腳之間。
他緩緩愛撫著即將進入的地方,雙唇則低喚著他最甜美的愛人,喃喃傾訴著愛語:
“曉生,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莊曉生緩緩張開清澈濕潤的雙眸,當發覺到自己身處的狀況時,眸子驀然睜大,慵
懶的軀體立時僵硬。
“放開我!不要碰我!”
莊曉生感到雙頰像被火燒燙似的,如潮水般湧來的羞恥迅速將他吞沒。
“我不會放開你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楚翼用粗嗄的聲音說著,雙眼堅定不移的
凝視著他,愛撫的手繼續朝目的地能往直前。
“不要!不要!”他像孩子般的不停哭鬧著,努力想挽救自己的尊嚴,羞愧難當的
淚水爬滿了艷美的容顏。
“別哭!放松身體,我不會傷害你的。”楚翼舔吻著淚水安慰他,而後將高昂的悸
動往他的身體裡推進。
“啊!痛!好痛!”
他難耐這突來如撕裂般的痛楚,眼淚從眼角不住流下。
楚翼不停用吻和愛撫安慰著哭泣的愛人,直至與他完全結合。
“曉生,我愛你,你的一切我都想要。”
隨著輕柔的愛語,楚翼再也忍不住澎湃的熱情,激烈的躍動著,宛如最華麗的舞曲 。
莊曉生被貫穿的身體,在疼痛中攀向絢爛的頂點。“啊——”他大喊著,在楚翼臂
上抓下殷紅指痕,再次昏厥在楚翼懷裡。
楚翼輕擁著那激情過後的軀體,憐愛地吻著他汗濕的肌膚。
隔天——莊曉生從殘留的痛楚中醒來,微微發著高燒。
他不想像失去貞操的女人般無助哭泣,可是他真的好想哭。
對他而言,打擊實在太大,不是他一時所能承受得起。除了發生親密關系這件事之
外,他更害怕的是自己對楚翼的感覺,他在乎他的程度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他今後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呢?兩人同住的情況該持續下去嗎?
他的腦裡一片混亂,而不舒服的身體讓混亂的情形更是雪上加霜。
“我煮好稀飯了!”
一道熱情洋溢的聲音闖進房裡,聲音的主人心情明顯好得快飛上天了。
“唔!”莊曉生懊惱的低吟一聲,轉身面對著牆,不想看到將他害得狼狽不堪還得
意洋洋的罪魁禍首。
楚翼將端來稀飯的盤子放在矮桌上,隨即坐到他身邊,摸摸他那露出薄被外的頭發
,憂心忡忡地說:“你有點發燒,一定要吃點東西才行,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莊曉生還是一動也不動,對楚翼來個相應不理。
楚翼輕歎口氣,怔怔收回手。“你再這麼孩子氣,我要用強迫的了。”
無處可逃的情況下,莊曉生只好翻身起床,坐到矮桌前,像賭氣似的吃著楚翼端來
的稀飯。
“你揍我好了,如果那樣能讓你心裡舒服一點兒的話。”
莊曉生停下手邊的動作,咕噥說著:“我干嘛要揍你呀?”
“這麼說你沒在生氣了?”
“為什麼你老問我有沒有生氣?好像我是個壞脾氣的人似的,如果你不想受氣,大
可以一走了之!”他賭氣說著。
他知道楚翼根本沒做錯事,是自己心裡不安,借故拿他來出氣的。
“我才不會走呢!”楚翼的手環上他的腰,輕吻他的耳垂。“就算受氣我也心甘情
願。”
他聽了心裡酸酸的,有股想哭的沖動。“你怎麼能做到這種程度呢?換作是我,早
就受不了離開了。”
“因為我愛你呀!”
楚翼笑著,傾身吻住他那因驚訝而微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