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全帽都來不及戴上,坐穩了身,油門一加,雙傑飛快的騎到薔約霓的身邊停住。
光是聽見這個聲音,薔約霓就知道是他。但她仍然沒有回頭也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繼續往前走。
「噯!妳別走哇!」
沒有理會,薔約霓仍踏著生氣的步伐想要回家。
雙傑又趕緊加油門直追。
這次他像閃電一樣,瞬間從她身後一把搜住她的手腕。「別走!」
「你幹什麼啦?」薔約霓將手一甩。
但孔武有力的雙傑哪有這麼容易就讓她給甩開,她的一隻手腕還牢牢的被他握緊。「別走!」
薔約霓伸出另一隻手推開他,「你放手!」
「不放!」雙傑抓得更緊。
她兩手掙扎著叫喊,「快放開我。」
「不可能!」他把她拉到身邊。
她的身體往後倒退,試圖想要搶回自己的手。薔約霓氣急敗壞的警告「識相的話,我勸你快點放手。」
「辦不到!」雙傑的五指再次用力,她被拉進了他的懷裡。
薔約霓急得退開,「你無賴!」她杏眸圓睜怒斥。
雙傑直望進她的眼底,肯定的說:「是的,我就是個無賴。」
「你還是個流氓。」她憤憤的又補上一句。
雙傑不在意的聳肩,「沒錯,今天正巧全讓妳給遇上了。」
「你……」雙傑一再順著她的話去回答,讓她氣得不知道要怎麼辦,就連想要「出口成髒」也不知要從何罵起。
雙傑習慣的又挑高他的濃眉,笑笑的。
「我?我怎麼樣?」他故作恍然大悟狀,「喔」了一聲,「原來我剛才還沒有把我的姓名給講清楚,難怪妳會不知道要怎麼叫我?沒關係、沒關係,我不介意。我姓雙,雙十的雙,單名一個傑,傑出的傑。」雙傑又來一個眨眼,「聽清楚了嗎?以後妳可以不用再無賴流氓的一直叫了。」
薔約霓斜睇著他叫為:「誰理你?我管你叫雙傑還是雙十,總之在我薔約霓的眼裡你就是個無賴、流氓,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雙傑還是笑笑,「喔?真的這麼慘哪?非得要幫我改名字不可呀?」
薔約霓悻悻然的則過頭。
「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聽清楚,妳說妳叫什麼名字?」
「哼!」薔約霓氣呼呼地。
「不說是嗎?」
「哼!」薔約霓的確不想回答。
雙傑看著她的側臉,「好,早晚總有機會讓妳說。」
她不耐的一翻白眼。
「今天不是周休假日嗎?妳還要上班?」
不理他的問話,薔約霓反問他一句:「你真的還不想放手?」
「放手?」雙傑低頭看著,嗯,她的手的確還在他的手掌心裡頭。「要放手可以,妳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薔約霓不禁轉過頭高揚著氣焰,咬緊了牙,便從細縫中透出聲音,「你在威脅恐嚇?」
雙傑一副「隨便妳怎麼說」的態度。「要說威脅恐嚇也可以啦!就算妳說擄人勒索。我也不會反對啦!」
薔約霓氣不過的大叫,「要勒索我什麼?我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多塊,你想要恐嚇取財?哼!你瞎了眼,找錯人了。」
雙傑似乎是逗她玩給逗上癮了,他笑嘻嘻的故作驚訝,「喔?是嗎?無所謂,既然沒有錢給我……」他滿臉的不正經,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那我就……我就要妳的愛。」
「嘿!你這算哪門子的勒索?」她失聲叫道。
雙傑馬上裝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是啊!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恐嚇威脅勒索妳,是妳自己一個人講的呀!妳這個女人總是這麼一相情願,妳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你別厚臉皮了好不好?幹嘛要把話說得這麼噁心?」
雙傑肆無忌憚的靠近她的臉,幾乎貼上她的耳朵一臉耍賴地說:「好,想要我別噁心,可以,那就快點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周休還要上班?」
薔約霓不自然地打個哆嗦,因為從他鼻息所吐吶出來的熱氣,刷得讓她渾身灼熱。
「說呀!」
雙傑又吐出來的氣,教她心悸得口乾舌燥。
她有些心慌慌意亂胤的,彷彿用著他的鼻息在為她加高體溫,讓逐漸提高的溫度轉為無形的愛撫。
過度親密的舉動使薔約霓害羞起來,頭一回與異性的近距離接觸,使得她像喝了以為千杯也不會醉的紅酒,那般的愛不釋手,貪婪的想要一檔再嘗。
她的心兒憚怦怦跳著,綿綿密密的又急又快,像是喝了通宵達旦已有醉意的朦朧般,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直在體內,強烈翻攪。
雙傑的聲音柔和,磁性中略帶沙啞,「還不說嗎?」
兩隻耳朵似乎接收到了他的問話,讓恍惚中的薔約霓猛地回神,她氣惱的瞪著他。
忸怩了半天,美麗的瞳孔又漸漸露出睥睨的樣子。為何她要這麼聽他的?先是命令她上車,再是命令她別走,後又命令她回答。什麼嘛?她為何要這麼聽他的話?哼!她絕不聽他。
雙傑斜睇著她,勾出若有似無的笑容道:「妳不說話又這麼盯著我看,難道……妳想要我吻妳?」
沒有多說也沒有警告的。薔約霓舉起自由的那一手就揮向他的臉。
雙傑及時扣住她的手,就這樣,她的一雙手均落在他的手掌裡。他油腔滑調的一再調侃,「嘿!別這樣,說中了妳的心事也不必這麼激動的想要打人嘛!」他又故意湊近說:「惱羞成怒了嗎?」
她瞠目結舌的好想開口詛咒,「要用這一招來對付女孩子,你盡可拿去用在別人身上,對我,你省點力氣吧!」
「噯,我說過了,想要又不敢說,這是很不『道德』哦!妳不敢明講,但妳可以暗示我呀!我什麼都沒有,唯一的優點就是……我很聰明。」雙傑握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卻伸出來箝制住她的臉,兩人面對面,嘴唇幾乎快碰上對方的。「只要妳再繼續瞪著我看,不出三秒,我會認定妳已經默許,偷偷的在向我索吻哦!」說完,雙傑的眼又是俏皮的一眨。
「不要臉!你這個人一向都是這麼不正經的嗎?動不動就裝神弄鬼的,想要嚇唬我嗎?還有,你別老是對我眨眼睛拋媚眼,我不吃你這一套,噁心死了。」他的作風,真讓她不屑一顧。「我要奉勸你一句話,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帥就認為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歡妳的油嘴滑舌,別再自取其辱,你的自以為是讓我生厭。還有,我瞪著你,不是想要妳的吻,而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瞪出你這個人的羞恥之心?」
雙傑誇張的睜大眼,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哇……不得了,妳真是了不得啊!嘖、嘖、嘖,一句簡單的違心之論,也可以讓妳拐個彎罵起我來!」
他還是死性不改,繼續調戲,「早知道我就不跟妳廢話這麼多,直接吻妳就好了。」
很快地,薔約霓的臉上多了一抹紅霞。
雙傑收起笑臉,態度正經的再問著她,「妳上班的地方難道沒有放周休假日嗎?」他對她,還不想這麼操之過急。
見他轉了語氣,不像在跟她開玩笑似的玩世不恭,躊躇了半天,薔約霓才勉為其難的說:「當然有。」
「有?那妳還去上什麼班?」
薔約霓又鎖眉,為什麼她還要再繼續回答?
「說呀!還是妳想要搭公車到哪個地方逛逛?」
薔約霓實在忍不住他的一問再問,心浮氣躁的說:「你憑哪一點要我說?我為什麼要一直回答你的話?」
雙傑舉起她的雙手並挑高著雙眉說:「就憑妳……還在我的手裡。」說完,他又笑得好得意。
薔約霓不置可否的點頭,「當然,我目前是還沒有『脫離險境』,被你這個流氓給當街強行『綁票』,但別忘了,我還有一張嘴,我可以大聲的喊救命。」她冷冷的笑著,「到時候我看你還要不要放手?」
雙傑好像沒有被她的話給嚇到,不知在提醒她還是威脅她的說:「好啊!妳盡量喊,要嚇得多大聲我都不會反對也不會阻止,只不過……」
「只不過怎麼樣?」薔約霓的眼中馬上出現一絲警覺。
「想知道?」雙傑雙手一拉,薔約霓馬上踉蹌的趴在他的肩上。他故意朝著她的嘴上緩緩吹出一口熱氣,接著說:「只不過我會直接送上了我的嘴堵住妳的唇,好教妳沒有辦法開口叫救命;唯一要叫的,也應該是從妳的嘴裡喊出令人難以克制衝動的銷魂呻吟啊!哈哈……哈哈……」
「你無恥!」薔約霓扭動著身體,想掙脫她手上的束縛,誰知他蠻橫的緊緊扣著她不鬆手。「放手──你放手──」
「我說過了,只要妳回答完我的問題,我自然就會放開妳。」
薔約霓才不理會,繼續與他拉扯。
「我勸妳別再做困獸之鬥,徒勞無功的。」雙傑瞧見她的一雙手腕全是被他抓出來的勒痕,他很不捨,但又怕放了她,她會馬上跑掉。靈機一動,他又開始用著瞧不起她的口氣故意激她,「別再推了,看看妳,兩隻手腕瘦得像甘蔗一樣。想要跟我比腕力啊?勸妳還是多吃點柬西,等養胖了,力氣大得有辦法一口氣將我推倒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她瞠目咬牙,「你以為我不敢?」
「敢就上車啊!」雙傑還是一臉的瞧不起。
薔約霓不發一語的惡狠狠怒睇他。
他一直拿話激她,「怎麼,膽子丟啦?沒有勇氣跟我上車去吃東西,吃完了好跟我此腕力啊?」
薔約霓氣哪著嘴罵道:「你的膽子才被狗給叼了例!哼!上車就上車,我不會輸給你的。」
「哈哈哈……哈……」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可以把她給騙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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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條街口,雙傑就已經緊急煞車了五次。
這次趕在閃了紅燈前,他才又臨時煞車,摩托車的前輪差一點就超過了前面的白線。
薔約霓整個身子向前撞去,飽滿的胸脯毫不考慮的,直接壓在雙傑的背上,又重又准,根本就毋須經過他的同意。
她痛得皺眉,他樂得偷笑。
沒想到她瘦歸瘦,上半身還是挺有肉的。
第六次煞車時,薔約霓終於忍不住喊話了,「喂!你是故意的嗎?」她對著他的後腦勺拚命的瞪眼。
雙傑卻裝作沒有聽見。
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薔約霓再次大吼,「你是故意的嗎?」
她火大起來,握成拳頭的右手毫不留情的重力捶下,直接捶往他的安全帽上。
雙傑整個人跳起來,他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妳幹嘛打人?」頭頂上雖然有安全帽幫他擋著,但下巴可沒有它的幸運。
「我在問你話。」薔約霓將頭斜歪到他耳邊吼。
「有嗎?抱歉,我沒聽到。」
薔約霓失去理智開始尖叫:「你很故意。」
「什麼?妳說什麼?太小聲我聽不見。」他也側過頭問。
薔約霓火大地,出手就往他的安全帽又一推,「聽不見不會先把你的安全帽拿開再聽嗎?」
知道她頁的生氣了,雙傑討好地說:「不用、不用,我把頭轉過去就好,這樣就能夠聽得見妳說的話了。」
薔約霓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說:「你是故意的。」
「什麼東西故意?」雙傑裝傻問道。
原本就已經被他氣得咬唇了,現在更被他氣得瞪眼。薔約霓聲色俱厲的揚高了聲叫道:「還裝傻?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妳一直說我故意,我到底是故意些什麼呀?」
薔約霓橫眉怒目,興師問罪道:「整條路上你拚命的一直猛煞車,害我也拚命的一直往你的背上撞,這不叫故意叫什麼?」
「喔?有嗎?」
薔約霓頤指氣使的說:「還說沒有!把我的胸部都撞痛了你還說沒有?你這個人是沒有神經是不是?難道連一點知覺都沒有?」
「喔!原來我背後那兩團東西是妳的胸脯啊?難怪哦!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她搶著問,因為她正在氣他的反應遲鈍。
「以為妳帶了兩個抱枕出門呢!哈哈哈……」
沒有一丁點的猶豫,薔約霓一拳出擊,而且還是狠狠地將他直接推去撞機車上的儀表板。
薔約霓不想再跟他多費唇舌。罵他簡直是便宜他,讓他去撞車,這才是實際需要。
雙傑像個死人癱下,他趴著不動,高挺的鼻樑被安全帽上的擋風罩一撞,就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再來一道儀表板上的玻璃,哎喲……可真讓他痛得叫不出聲啊!
他趴著休息調勻氣息,同時心忖:唉……她真的有夠嗆。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潑辣,雖然沒有看見她的表情,不過光聽聲音,就已經足夠瞭解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是難看。
薔約霓氣急敗壞的催促,「喂!還不起來?都綠燈了你還不走?流氓當不過癮,還想要當路霸不成?」
整個腦袋躲進安全帽的雙傑,沉思的連她的問話都沒有聽見。
他萬分無奈,不禁在心中哀怨,唉……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代價慘痛哦!唉……想要追她當寶貝來疼,可真困難哦!唉……難道我……換個女人不好嗎?唉……可是對她,很有「感覺」很「對味」啊!唉……罷了,男人還是不要三心兩意比較好,忠於原味嘛!唉……還是別挑剔了,選了一隻母老虎總比挑了一隻病貓要好。
唉……別再想了,決定是她,那就是她囉!
叫他不起,這次薔約霓像個小孩子一樣的亂髮著脾氣,粗魯的乾脆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往後一拉,大叫:「你到底起不起來?」
雙傑頂著又圓又大的安全帽倒仰著,「咳咳……我……我起來……我要起來了……咳……咳咳……別再掐了,會沒氣的。」
薔約霓真是吏上了所有力氣「硬拔」,這次換她出聲威脅,「斷了氣最好,省得你苟活人世,禍害遺千年。」
雙傑背著她扯下她的雙手,趕緊掀開臉上的擋風罩說:「千萬使不得呀!要我死,也得等我要了妳之後,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過戶給妳,就連保險軍上的受益人也改了妳的名,我才能死啊!」
她羞窘地紅了臉,「你再胡說,我就真的讓妳死在路上當野鬼。」她又伸出手想要掐他,卻被雙傑在空中欄截,兩個人的手疊在一起,掛在他的肩膀上。
但雙傑硬是要把她的話曲解,說話的語氣又像在調戲著她了。「哎呀!沒想到妳居然這麼體貼啊?知道我騎車騎累了要休息?噯,想要替我按摩肩膀就直說嘛!來、來、來,別害臊,我抓著妳的手一起按,這樣妳就曉得該用多少力道幫我按摩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當真抓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肩上又揉又捏,其實說穿了,雙傑是怕她又會突然的朝他脖子上掐去。
「你放手啦!」薔約霓羞赧的叫道。
雙傑鬆手,「好、好、好,我不鬧妳,下車吧!」
「下車?」她狐疑問道。
「是,下車。」
薔約霓看著四周,她心裡納悶的想著,這地方有賣吃的嗎?不然他怎麼突然叫她下車?
雙傑回頭,瞧見她美麗的一張臉滿佈問號,他笑笑,又開始說著不正經的話了,「怎麼?又突然捨不得離開我啦?」發現她的雙手還搭在他肩頭,他笑得更加的不正經。「嘿!妳可終於發現了我的好啦?」
薔約霓右手一拍,笑著斥罵,「你少臭美。」
他抬高手臂,低頭各往左右的腋下聞了聞,「無所謂啊!雖然有些臭,至少還有點兒美啊!」然後他馬上又將雙臂弓起,學起健美先生的動作,此時袖口的手臂成了兩塊凸起硬邦邦肌肉。
她被他逗得不禁笑出了聲,心中的那份厭惡似乎在逐漸減少。她伸出長長的指甲朝他手臂上的肌肉一戳,「你別愛現了。」
雙傑誇張一叫,「哇──妳怎麼可以用指甲戳我?糟了、糟了,妳看,氣都消了。」隨著他的話,他不再使力,也緩緩地放下手臂,肌肉在瞬間消失。
薔約霓又被他逗笑了,「好了,你別再鬧了行不行?你叫我下車到底要做什麼?」她站在內側的車道上說。
他也熄了火下車,拿開安全帽放在車頭前,習慣性的,瀟灑的將頭左右一扭,又開始甩著他的長頭髮。
薔約霓見狀,不禁蹙著眉頭心忖: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噁心哪!老是在她面前甩著長髮?她的頭髮不知比他長了多少倍,可是她也沒有像他這樣,只要一拿開安全帽就甩頭髮。哼!怕人家不知道頭髮有多長啊?
雙傑根本沒有注意她在想事情,很自然的就牽起她的手對著她咧開嘴笑,一臉興匆匆的說:「走!」
一想到他剛才那副娘娘腔的舉動,就不由得讓薔約霓作惡起來,尤其又被他牽著手。她忸怩的想要甩開,嫌惡的一吼:「你別亂來好不好?」
看著兩人的手,雙傑無辜地問道:「我?沒有啊,我哪裡亂來啦?」
見他此時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男孩,與先前那副討人厭的甩髮動作相差之大,又教薔約霓心生憐惜。
無端湧出這種念頭,讓薔約霓心虛的不敢看他。她臉紅的則過頭去,支支吾吾地說:「你、你剛才……剛才……偷摸我的手。」
雙傑冤枉的大喊:「我這叫偷摸妳的手?妳沒看見這人行道上亂停了一大堆摩托車,我是好心的想要牽妳過去耶!妳居然說我偷摸妳?妳當我是變態的大色狼啊?」
薔約霓馬上背著他竊笑,心裡有些暖烘烘的。她回過頭,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開,不停地蠕動唇瓣,似乎有話要說。
雙傑奇怪的伸出脖子,歪著頭看她,「喂!妳怎麼了?」
薔約霓的唇又蠕動了幾下,結果還是出不了聲。她停頓了幾秒,才隨後喊道:「沒事!」然後又自顧的抿著唇偷笑。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很怪,可又說不出是哪個地方怪?雙傑看她的眼神是愈來愈怪異,斜著頭不太相信的問:「真的沒事?」
薔約霓怕被瞧出了端倪,馬上一跺腳嬌嗔著說:「說沒事就沒事啦!」
「哈!古人說得沒錯,女人心海底針。」雙傑搖著頭不再追究,忘了剛才她的拒絕與臭罵,自然的又想要牽起她的手。
「不要!」薔約霓連退了三步驚叫。
雙傑愣愣的望著自已的右手,又抬起頭呆呆的看看她的反應,他喃喃地道:「哇……妳的運動神經未免也太過發達了吧?!反射動作這麼快?一下子就跳得這麼遠?妳的手借牽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幹嘛那麼小氣?」
薔約霓垂著頭,羞答答地絞著指頭不語。
雙傑靜默的盯著她瞧,無聲的在竊笑。他高興的想著,原來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討厭他了嘛!很有可能……還已經偷偷的在暗戀他了喲!不然幹嘛要表現得道麼害羞?拚命的猛絞著手指頭,她當自已是生在古代的深閨小姑娘呀?瞧她羞的。
他兩手一攤,「既然妳這麼怕我碰了妳之後會馬上愛上我,那我就順一口妳的意,不要馬上,讓妳慢慢來好了。」
「慢慢來?!什麼慢慢來?」薔約霓抬頭,不解的同。
「就是讓妳將來主動來牽我的手,等著妳慢慢的愛上我,這樣不就叫做『慢慢來』嗎?」
薔約霓睇著他,眼裡有一絲喜悅與笑意。「古惑仔,你少在文字裡而做文章了,我才不會跟著你一起瘋呢!」
「古惑仔?妳怎麼叫我古惑仔?」雙傑低頭很仔細的從頭到腳,將全身上下給看了一遍。「我這個樣子像嗎?」
薔約霓抿緊性感的紅唇,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怎麼不像?還像得非常超級呢!」看他認真的,教她心情也不再只有厭煩,若換作平常的話,她肯定只會送他一對白眼球。
雙傑興味十足的交臂於胸,笑望著她問:「喔?從哪個地方讓妳看出來,我像得超級呢?」
「你的頭髮。」她又緊抿著唇微笑,這回提到他的頭髮,她竟然沒有一點厭惡感。
雙傑隨手抓起一撮發尾,問道:「妳不喜歡我這種髮型?」
薔約霓輕搖著頭,奇怪心中居然還沒有開始厭倦。她笑罵若他,「有看你,外表還長得滿像個人類,一副又高又壯的大塊頭,留什麼長頭髮?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難看死了。」
雙傑學起她搖頭,又上下左石看了一遍,還故意擰著眉頭問:「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那像什麼?」
「像人妖。」
「好啊!妳居然說我做人妖?」他佯裝生氣,「哼!妳這個女人,敢公
然的在大街上侮辱我?這回無論如何我都要『逮捕』妳,將妳移送『法辦』,以示警告。」雙傑一手伸出去就捉住她。
「你本來就像個人妖。」來不及閃躲的薔約霓被他握牢,又羞又氣的罵道:「你這個人妖古惑仔老流氓,你又抓著我的手做什麼啦?」罵歸罵,她卻沒有想要反抗的舉動。「你憑什麼『逮捕』我?又掌什麼理由要將我『法辦』?」
「有,就憑妳的嘴。」他直直的望著她。
薔約霓不甘示弱的仰起頭示威,「嘴是我的,我想要怎麼說就怎麼說。」她雖逞強,但也有些擔心,因為此時,正有一種奇異的光芒在雙傑眼中閃耀,看得她真的有些心慌。
雙傑不在意的笑了。「是妳說的?嘴是個人的,想要怎麼說怎麼做都可以?」因她的話,讓他正得意著她掉進了自己所投下的陷阱裡。
她仍逞強著說:「對,就是我說的。」
「好,妳都同意了,我又為什麼要反對呢?」
正當她還搞不懂他的意思時,雙傑已經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連同送上了他的唇。
他在吻她。
薔約霓錯愕的直瞪著眼,兩個眼珠子幾乎要連成一線。
千真萬確,他正在吻她。
雙傑微簿的嘴唇正輕柔的在她的薄唇上一含一放,他只敢用唇輕刷,因為憑他多年的經驗,她這種全身僵硬的反應,讓他更加肯定與確定,她的唇並不曾被別的男人給吻過。他怕嚇壞了她,所以,他只敢輕嘗。
像被人給灌滿了水泥凝結成塊的薔約霓,一動也不動,癡癡傻傻的被人給抱個滿懷,還自動地仰高頭讓雙傑一直吻個不停。
一會兒,雙傑終於鬆口了,但還不想讓她的身體離開了他。
他撥開她的髮絲,笑得輕柔問道:「還捨不得讓妳的眼睛休息一下嗎?這樣瞪著我看,是想要看清楚我是如何物妳的嗎?」
聽見這句「吻妳」,讓薔約霓心頭一驚,她慌忙的垂下頭,同時也羞紅了一張臉,開始將眼睛轉往地上瞧。
她害羞的不知該卯何是好,急速上揚的血液沖得她頭皮發麻,四肢也跟著沒有知覺。一顆小鹿亂撞的心,教此刻的她,不知該抬頭對他大發一頓脾氣?還是繼續低著頭默默無語?
雙傑看著她的頭頂,忍不住笑了。沒有平日對她的不正經,他心中此刻只有愛憐。他很想要打破這種僵局,奈何才一開口,傳出的,卻是他一貫的沙啞。「還討厭我嗎?不然為何妳一直低著頭?」
薔約霓醉了,被他的唇給吻醉了。被一個男人吻過她應該要有什麼樣的表現?她真的不知道。
低沉的沙啞又在她的頭頂響起,「既然妳沒有反抗或是拒絕,那就代表妳是喜歡我的囉?!」雙傑加重力道擁緊著她。
是啊!她剛才怎麼一點想要拒絕他的意思都沒有?她應該要討厭他才對的呀!怎麼竟連一絲討厭的感覺都說不上了?她竟然還這麼留戀著他的身體?竟還這麼「需索無度」的想要藉由自己來得到他的體溫?吸取著不再令她厭惡的男人氣息?她究竟怎麼了?難道光是一個吻,就可以讓她忘卻所有理智?任憑他胡來?
不行、不行,說過不欣賞他這種男人就是不欣賞,她絕不能輕易改變,不能只為了他的一個吻就讓她暈頭轉向,她該要「有始有終」,徹底的討厭他才是,雖然她已經失去了她的初吻。
一想到這裡,薔約霓不再像只溫馴的小貓順從主人的任他擁抱,她突然奮力一推,抬起一張慍怒的小臉與他四目相對。
她像只動怒的野貓咧著嘴開始對他張牙舞爪,劈口就罵,「你真的是非常的不知羞,別以為你成功的挑了我的語病就可以得意的對我為所欲為,如果你不想要讓我動手打人,最好克制一下你男人那原始的獸性。」
不管現在正是綠燈剛亮,車群急速直衝,薔約霓氣沖沖的頭也不回往前跑去,在車陣中胡亂竄跑,就算沿路傳來聲聲刺耳的喇叭鳴響,她也毫不在乎地只顧衝往對街。
這一頭的雙傑,錯愕得來不及阻止,就連想要開口叫住她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石 易《勒索妳的愛》 掃圖:MY 校對: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