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疑惑還未問完,己有人告知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船桅倒了,船身裂開了。」
狂風巨浪沖擊者船身,使得船硬生生的斷成兩截,破裂的地方不斷有海水灌人,船開始往下沉了。
「哇!」
沉船的當下,所有人慌亂失措、驚叫聲連連.
薩多斯緊抱住木板,對綁在一起的林澈道:「這艘船要沉了,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相信我。」
「薩……」
林澈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陣巨浪襲來,船已被打得支離破碎;經過幾番的摧殘,破碎的船終於沉人茫茫的大海中。
朝陽初現,一道身影便出現在港口處不停的來回踱步.
「怎麼還不見船的影子?都超過預定的期限一天了。」他不安地道。
「也許有事給耽擱了吧!明兒個一定就會回來了。」
「就是啊!您就別太擔心,咱們回城吧!」一旁陪同的大臣們安撫道。
「是這樣嗎?」沒坐過船的他,對他們的話雖有疑惑,不過看他們說得挺像真的一樣,他也就沒多想了。「好吧!你們要是敢騙我,就試試看。」
「不會、不會,您可是天後的人,我們怎敢騙您呢,咱們圍城吧!」對他的令牌,大家多少還是有所畏懼。
「嗯!」他回頭看了下海面後,便和所有人離開了港口。
海面隨風挑起陣陣漣漪,海鷗優閒的翱翔在蔚藍的天際。
前夜的狂風暴雨如同夢般,像沒發生過一樣,被海浪沖下船的二人,順著海潮在海上飄流著。
烈日當空,照射著海面上的二人,讓二人身上的水分快速蒸發。
「嗚……」好熱,好渴………
薩多斯緩緩的睜開雙眸,先是看著一片無雲的天空,因承受不住陽光的照射而將頭偏向另一邊,偏過頭正巧看見了林澈的臉龐。
「少子!」這下他終於清醒了。」太好了,沒有被衝散掉。」
薩多斯解下綁在身上的腰帶,讓林澈躺在木板上,而撫摸到他的身子時,才驚覺他的身體燙得驚人。
「他的身子好熱,看來是發燒了,怎麼辦?在這茫茫大海的,要上哪兒找草藥救人?」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突然想起雀末亦曾交給他的藥瓶。
「看來也只能試試看了。」
見他昏迷不醒,只得將藥丸放於自己的唇上,傾身貼近林澈的唇,面對無意識的林澈,只得輕撬開他的唇辦,用舌尖將藥丸推人他的;口中,再用蜜液給予滋潤,迫他將藥丸服下。不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所做之事,不禁臉紅了起來,唇趕緊離開並用手摀住。望著林澈俊逸的臉龐,他這才發現原來他的臉是這麼的俊美,猶如不加修飾的精品。
凝望著他,薩多斯的臉更紅了,他猛力的搖著頭。「真是的,不就是救人嘛,我在亂想什麼。」
他抬起頭,這才瞧見炎熱的烈日,立即用身體為林澈擋下部分的陽光,坐在木板上他望向四周,除了海什麼都沒有,唯有高掛在天空的烈日不斷照耀。
「得快找到島才行,不然一定會渴死。」
不知飄流了多久,他終於發現不遠處出現一小點的陸地:他馬上跳下水,用手扶著木板滑動著。
他凝視著林澈蒼白的臉龐,說:「放心吧!我說過我一定會救你,也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死在我的面前。」
涼涼的海風輕吹,天晴無雲,只有數只海鷗優閒的飛翔。
沙灘上,昏睡了多日的林澈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
「嗚……好痛。」撫著頭上的腫包,他疼痛的說著。
翻動者火堆的薩多斯見他醒來,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撫摸著他的頭,見他的燒己退,他這才放下心頭的大石。
太好了,退燒了,雀末亦的藥果真有效。
「您落海時撞著了頭,來,用這冰敷一下,會好些。」他溫柔的將一條沾滿水的布巾敷在林澈的腫包處。
「落海?」還未完全清醒的林澈,疑惑的問。
「船遇上暴風了,少子應該知道吧!」
終於有些清醒的林澈,這才想起那夜的事,但讓他更有記憶的卻是那個教人沉醉的吻,和寒冷的夜裡被擁抱的暖意。
凝望著薩多斯,他想問他是不是他所為,可是看他一如往常的模樣。難道是他的錯覺,不然怎麼會覺得那個吻的主人會是他?」
回味著吻和擁抱,林澈不禁歎口氣,真是的!怎麼大白天就做白日夢,不過那個吻卻是那麼的真實。
瞧他一直盯著自己看,薩多斯覺得奇怪的問:「我的臉上有什麼嗎?你遺好吧!」
怪了,少子的病還沒好嗎?怎麼臉又紅了?難道是昨夜他沒有和他相擁共眠的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要再拿一顆藥丸讓他服用嗎?以為他又發燒的薩多斯內心這樣思索著。
夜裡的荒島極冷,為了不讓林澈的病情加重,連夜來他不得不以身為他取暖。
「沒、沒有,我好得很。」天啊,他在做什麼啊!竟然只是瞧著他的臉也會臉紅心跳。他趕忙轉移視線望向陌生的四周,疑惑道:「這是哪裡?」
「如果我們是順著潮流而飄流的話,這裡應該是百廢之島其中之一。」
「什麼百廢之島,那這不就是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地方嗎?可惡!竟然飄流到這個島來了.」林澈不悅的啐道。
「能活著就不錯了,您還有意見,真是不知福!」對他的不惜福,薩多斯感到有些不高興。
「什麼話,在這沒水又沒食物的地方,就算沒遇難而死…也會因沒吃的而餓死。」現在肚子餓得直叫的他,不滿的說。
「誰說沒食物,這裡有最天然的動、植物可食用,上十天半個月絕對沒問題。」
「十天半個月?有沒有說錯啊!要待上這麼久?」
依我的估計,這時候應該已經有救難隊前來尋找少子的下落,不過這島如此的多,尋來不易,所以那只是保守的預估。」
「你又知道。」林澈不以為意的說:「又沒人知道我們遇難之事,城裡那群笨蛋哪會主動尋找,而且我向來都不照著行程走,他們就更不可能來救我們了。」
「有那爾在,他一定會感到奇怪我們為何多日未回,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讓您這麼任性而為;況且我們遇到的暴風很少見,我想海域附近的船隻也都難以倖免,暴風之事一定很快就會傳開來。依那爾的判斷力一定知道我們的所在位置,只是需要時間尋找而已。」
薩多斯平淡的解說著。
看薩多斯一臉的冷靜,林澈不悅地道:「瞧你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就這麼有自信嗎?」
「在這種時候必須有臨危不亂的能力,看來少子的定性還有待加強。」
「你……」
沒理會林澈的抗議聲,薩多斯站起身來說: 「走吧!少子也該餓了,我們找食物去。」
「要我找?」沒搞錯吧?他可是少子耶!竟然要他做這種下人做的事!林澈斷然拒絕道:「想都別想。」
「如果少子不願找也沒關係,不過……」薩多斯語帶保留的說。
「不過什麼?」
「我能不能再走回這兒還是個問題,要是少子不怕等上一、二天才有食物吃的話,那您就在這兒等吧!」
他語帶威脅的說著。
「你!」林澈當場為之氣結,不過又拿他沒轍。「走就走。」
「等一下。」薩多斯像想到什麼似的說。
「還有什麼事?」
「少子今日的課業還未傳授,得先上課才成。」
「什麼?喂!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上課,你有沒有搞錯?」
「沒,這可是每天必做之事,怎可荒廢?少子如果是擔心無書之事,您大可放心,法典裡的條規我早已背熟。」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搞懂現在的處境啊!被困於荒島上,還念念不忘要背那一日十條的法典,他的腦袋到底都裝些什麼呀!林澈傷腦筋的想著。
「誰擔心那個啊!我頭痛得要命,又落難到此,心情已經夠不佳了,你還要我背那個我最討厭的條文,不背。」
「不成,少子一定要將今日的課程上完。」他非常堅持。
「我就是不要,別拿那來煩我。」林澈索性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少子,您怎麼可以這般任性?」林澈以無言對抗。
「少子。」
知道他不會放棄,林澈靈機一動,抱者頭大聲喊道:「好痛、好痛,我的頭好痛哦!」
見狀,薩多斯擔心的立即上前關心。
「少子哪兒痛,我瞧瞧,是這兒嗎?」他擔心的用手去輕揉那個被撞腫的腫包。「還疼嗎?」
這感覺……好像,真的好像夜裡被擁抱著的溫暖。
薩多斯溫柔的撫觸,不禁讓他開始懷疑真的只是自個兒在作夢嗎?
整個人窩在他的懷抱中,感覺真好、真舒服,他一臉幸福的享受著他帶來的溫暖。
「少子、少子,您好些了嗎?」瞧他沒再叫,薩多斯關心的悶。
「嗯!好舒服,再幫我揉。」林澈早已忘了嚇他之事,一臉滿足的說。
瞧他根本沒事的樣子,薩多斯也明白自己被耍了,他不悅的推開他的身子。
「少子您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開這樣的玩笑?」
無預警的被推開,讓林澈整個人倒在沙灘上。
「哇!」不再溫柔的他,遺真是讓人不悅,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埃說:「反正我就是不要背條規。」
薩多斯歎口氣,無奈的道:「好吧!現在不背,回城後,您要把沒背的一起補回來,就這樣,我不會再讓步了。」
「好啦!還不走,我可是快餓昏了,」反正現在別拿那些煩人的法條來煩他,什麼都好啦!
「等等!」
「你又怎麼了?」林澈不耐煩的道。
「我必須做個雲煙,讓那爾知道我們在這個島上。」
「雲煙?」
「嗯!在火堆裡加些這個草就行了。」說著,薩多斯由懷中取出了一些乾草,放在火堆上,不一會兒一陣黃綠色的煙霧冒出飛向上空,形成一團奇持的雲朵。
「那是什麼?真奇特。」望著那朵雲,林澈好奇的問Ⅲ
「雨族特有的草,名喚螢雲草,能在空氣中凝結水分子形成狀似雲朵的模樣,形狀大概可以維持三天左右,而它最奇特的便是夜裡也會發光。」
「還會發光啊!真神奇。」
「對,走吧!您不是肚子餓了嗎?」
「恩!」
走進叢林中,薩多斯走在前頭為林澈開路,一邊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煩便找看看有沒有適合居住的山澗。
走了大半天還是沒有找著任何的食物,林澈再也受不了的坐了下來。
「不找了,累死了,都找了這麼久連棵果樹也沒瞧見。」
「少子,您怎麼又坐下了?」回頭望著他,薩多斯無奈地道。
「我累了,我要休息。」
「剛剛不是才休息過,您怎麼又要休息,這樣怎麼找食物呢?您的身體真是太虛弱了。」他故意刺激的說。
「什麼!誰說我的身體虛弱來著,怎麼看我都比你來得壯吧!」
「不虛弱,那也才走上半天路,為何就直喊累要休息?我看您的身子比老人家還要虛吧!」
「虛,你敢說我虛。」男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家叫虛,他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於是逞強的馬上站起身,走上前。「還下走?天快黑了,再不找到食物,我們今天就沒得吃了。」
「好,不過……」
「你還囉唆什麼!」林澈不滿的吼回去。
「可是您要走的那條路,我們剛才才從那兒走來不是嗎?」
看了看前方,果然是剛走過的路,林澈馬上臉紅的低下頭,走向另一方,疾步直走。「走了啦!」可惡!真是太丟臉了。
走在後頭的薩多斯見狀,不禁莞爾。
「好。」
林城大殿上,般則那爾焦急的走來走去, 「太慢了,太慢了,三天,都過了三天。」
一大早便被集合至此的大臣們,已經聽他碎碎念了好一段時間,對他的多心相當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般則少爺您別太擔心,少子有時候玩性一起,還會數月未回呢。」早就習以為常林澈無定性的大臣們,不在乎的說道。
「你們懂什麼!」般則那爾火大地道:「這回可是有哥哥一同去,遲個一、二天也就算了,可都已經過了三天,我哥不可能由著少子想怎樣就怎樣,一定是出事了。」
晚了這麼多天未回,他的心頭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想不會吧!」其中一名大臣笑笑的說。
「你想,你用想的就能保證我哥沒事嗎?你們不關心你們的少子我管不著,不過我可關心我哥的安危?」
「這……」被他這麼一吼,大臣們倒是愣住了。
這時,一名侍衛走了進來。
「報。」
「我要你們查的事可有消息。」般則那爾急忙的說。
「是的,聽說五天前克理克海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暴風,在海域上的船隻無論商船或戰船無一倖免,全成了海上亡船,現在各城也正商討者如何善後此事。」
聞言,大臣們全部一驚,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其嚴重性了。
「克理克海域,那不是少子出航的地方?」
「這、這該怎麼辦?」
大夥兒全茫無頭緒的直喊著。
般則那爾聽見這消息,氣得全身發抖。
可惡!可惡的林澈,要不是他的關係,哥哥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想著生氣也於事無補了,般則那爾命令著大家。
「拿海圖來。」
「是。」
大臣們馬上拿出海圖攤在大桌上.
般則那爾看了看海圖。「由他們的路線看來,應該是在這裡遇到海難。」他轉頭問向那名探消息之人。
「知道暴風的走向嗎?」
「據鄰城由船隻碎片的流向看來,應該是由東南往西北方行走。」
「西北方嗎?」般則那爾看了看海圖,指著一處多島的地方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名為百廢之島,曲於島嶼眾多,又全是無法居住人的荒島,所以大家都這樣叫,有什麼不對嗎?」
「往這裡找。」
「這裡?」大家不禁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沒錯,就是這裡。要是我估計的沒錯,以飄流的方向來看,一定會流向這一帶。」般則那爾肯定的說「可是這裡的島嶼那麼多,要到何時才能找得到人?」
「廢話那麼多,還不快去各船救人。」
「是、是。」
被他這麼威喝一聲,大夥兒再也不敢有異議的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