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君 第十章
    來到瀰漫著牡丹花香的臨芳丹苑,柳似炎在門口停了下來。

    「怎麼了?進去吧小少奶奶,少爺就在裡面,別怕啊!」竹丹心看得出柳似炎心中的不安。

    「嗯。」他鼓起勇氣往前。

    柳似炎的雙手不停地抖著,緩緩打開了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與自己還在這兒時的擺設一模一樣,都沒有改變。

    走上前,柳似炎來到了床邊,床上躺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那無色的雙唇、慘白的面容,讓人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往日器宇軒昂的雀末亦。

    坐上床沿,柳似炎用發抖的手慢慢的撫摸他的臉頰,心中對他的不捨再也忍不住的宣洩出來。

    「亦,我來看你了。」看著雀末亦不動的身體、緊閉的眼,讓柳似炎心如刀割。

    「小少奶奶。」竹丹心喊著柳似炎。

    「丹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柳似炎激動得抓著竹丹心,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竹丹心歎了口氣,回想著這一個多月以來所發生的事——

    自從柳似炎離開雀府後,雀末亦便整日將自己關在臨芳丹苑,不願見任何人,就算朱元幾番勸說也沒用,雀末亦就這樣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這日,一直想要謀害雀末亦的連君蘭終於等到了出手的時機,她悄悄的來到了雀末亦的房門外,看著裡頭的情形。

    這時雀末亦正坐於椅子上喝著悶酒,失魂的喊著柳似炎的名字:「小炎,小、小炎。」

    看著已有幾分醉意的雀末亦,連君蘭便有恃無恐的走進房內。

    正在喝酒的雀末亦沒有看到來者是誰,便大強喊著:「出去!」

    冷哼一聲,她來到了他的面前:「看看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真是窩囊,你這樣怎麼配得上神醫的封號,要不是你、如果沒有你,我的爺爺也不會死得如此不值得。」

    「妳、妳說什麼,我和妳爺爺的死有什麼關係?」還有醉意的雀末亦,拿起案上的酒一飲而盡。

    「有什麼關係?真可笑,原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記得十一年前的藥王大賽嗎?要不是你,我爺爺也不會因為輸給你這無名小卒,被人恥笑因而抑鬱而終。」想起她爺爺那一年多來,活著就如同死了般的模樣,設連君蘭對雀末亦的怨恨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

    「這……」聽到她所描述的情形之後,雀末亦酒意漸消,這才明白她所說的事情。

    在十歲那年,雀末亦因一時的貪玩,參加了十年一次的藥王大鬟,最後雖然擊敗了所有的人,他卻嫌藥王這稱號太過麻煩而落跑了,同時他也因為年紀輕輕就擊敗了當時享有盛名的老藥王連應,而成為藥神村的傳奇人物。

    「妳是當年老藥王的孫女。」他指著連君蘭問。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你知道那場比賽對我爺爺是多麼的重要,他想將那場比賽當成他人生一個完美的句點,而你、你卻毀了我爺爺的夢。」連君蘭輕搖羽扇,怒不可遏的看著雀末亦。

    「那場比賽我並不知道對連應那麼重要,要是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參加了。」雀末亦皺著眉頭說。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納命來。」連君蘭迅速抽出羽扇中暗藏的銀針剌向他。

    由於飲酒過多,使得身體不聽使喚,且在來不及閃躲的情況下,雀末亦被刺中了左肩。

    雀末亦按著傷處,看著發黑的血。「可惡,這針有毒!」

    看著中毒的他,此時連君蘭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張醜陋的臉孔。

    「妳的臉……」在看到面具下的臉龐時,雀末亦不禁感到驚訝。

    「你說我這張臉嗎,可怕嗎?」連君蘭摸了摸自己原本該是美麗的臉龐,而現在卻是如此醜陋不堪,於是冷冷的笑著。「爺爺為了要煉出連你都無法解的獨門毒藥,於是就犧牲了我原本美麗的臉。」

    「妳說什麼?」雀末亦沒想到連應竟然會為了藥王之名,而拿自己孫女的命來做藥引。

    「我不在乎,只要你死,一切都是值得。」在刺中雀末亦之後,連君蘭像是著了魔似的,說著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你不會寂寞的,為了殺你,我殺了我的雙胞胎姐姐,取代她嫁到了雀府,更殺了那個沒用的師兄陳平,最後我連那個礙眼的常若水也殺了,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只要等你一死,我所犯下的罪孽都是值得的。」

    「妳真是狠毒。」雀末亦喘著氣。

    「唷,可別動那麼大的火,要不然血液加速流竄,可是會加快毒發的速度而已哦!」連君蘭笑得詭譎,一腳踩著倒在地上的他。

    「妳……可惡,難道妳不怕我將這些事說出去?」

    「你有那機會嗎?哈——」

    就在此時,一直不放心雀末亦老將自己關在臨芳丹苑的朱元,在竹丹心的陪同下來到了房外,才一輕推房門便看到雀末亦被連君蘭踩於地上。

    「亦兒?君蘭,妳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亦見。」

    「是妳啊,本來妳可以不用死的,不過既然讓妳看見了,妳就陪著妳的兒子一塊死吧!這樣黃泉路上也有個照應,不是很好嗎?」連君蘭站起身來,拿起身旁的銀針。

    看此情形,雀末亦大叫:「娘小心,那針有毒。」

    「什麼!」

    就在連君蘭要剌向朱元時,竹丹心一手反將她給制住。

    「妳、妳會武功?」真是失策,竹丹心竟然會武功,這可是在連看蘭的計算之外。

    「妳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妳以為沒兩下子,夫人會讓我做小少奶奶的丫鬟嗎?毒嫩子連君蘭,哦不,應該是連君梅才對。」

    「妳、妳究竟是誰,竟然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這倒不用告訴妳。」語畢,竹丹心便將連君梅綁於一旁,一同與朱元來到雀末亦的身旁。

    「亦兒你怎樣了?」看著雀末亦的傷勢,朱元也明白他中了毒,於是便由隨身攜帶的藥袋取出了一顆紅色藥丸,塞進他的口中。「快吃下,這可以先穩住你的氣息,不讓毒性蔓延。」

    朱元看了看雀末亦的毒傷,隨後走到連君梅的面前。「快交出解藥來。」

    「朱元,妳說我可能將解藥給妳嗎?況且這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什麼,妳……」朱元為之氣結,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這時由於竹丹心並未將繩索綁得牢固,所以讓連君梅給掙脫了,且將預藏的小刀取了出來。

    「妳、妳想做什麼?」看著掙脫掉的她,朱元機警的趕緊往後退開。

    她看了一下四周,看見竹丹心正守於門口,想了想就算自己真能出去,還不是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

    這種生活連君梅已經厭倦了,而且她要做的事也完成了,心中早已無憾,因此她便將刀子對著自己的胸口。「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就算我死雀末亦也得死,這樣就夠了,爺爺,我來找您了。」說完,她便用力的將刀子刺進胸口,鮮紅的液體由她的傷口中緩緩流出,就這樣她用自殺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此時,雀末亦也因毒性發作而昏厥了過去。

    柳似炎不敢相信的看著竹丹心,「那麼,所有的命案都是連君梅所為,這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她為了報仇不惜連自己最親的姐姐也殺,真是太沒人性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為了仇恨能做到這樣,我不懂。」

    竹丹心上前握著柳似炎的手,「您毋需懂的,小少奶奶。」

    「對了丹心,為何大家好像不知道我被亦休了的樣子,齊管家為何問我玩得愉快嗎?我實在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一進門就想問這件事的柳似炎,這時才開口問著心中的疑問。

    「小少奶奶被少爺休了的事,是夫人瞞下來了。」

    「雀夫人?」柳似炎還是不懂為何朱元要將自己被休一事給瞞著?」為什麼要這麼做?」

    「夫人知道少爺根本就放不下您,而您同樣也放不下少爺,夫人更希望有一天你們還是能和好,所以只對下人們說您回娘家而已。」

    「是嗎,我也放不下亦嗎?」苦笑了一聲,柳似炎一直以來都害怕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想去面對真正的心情,但卻被竹丹心的一句話給打破了自己的心防。

    柳似炎此時看向躺在床上的雀末亦,「難道連你娘也沒法子解你身上的毒嗎?」

    「嗯,夫人雖給少爺服了一種解毒藥丹,可是只能緩和毒性發作而已。」

    「是嗎?」他撥了撥雀末亦的髮絲,語氣中儘是對雀末亦的心疼。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竹丹心走過去開了門,與那個人交談了一會兒後,又回到柳似炎的身邊。「小少奶奶,丹心有事先走開一下,等會兒再來。」

    「嗯。」竹丹心走後,柳似炎便坐於床沿,低頭看著雀末亦。

    「沒想到現在的立場對調了。」柳似炎為他拉了拉被子笑著說。

    「先前我昏迷時,你總是在我耳邊叫喚我的名字,要我一定要活下去,現在如果我也要你活下去,你會為我而活下去嗎,亦?」說著說著,柳似炎不聽使喚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突地,柳似炎看到戴在手上的鐲子,把上頭鑲嵌在朱雀爪上的湛藍色珠子取了下來。「你曾經說過,這珠子是相當好的解毒藥劑,雖然那時只是開玩笑的說著這件事,但只要能救你的命,我寧可相信這珠子真有解毒的功能。」柳似炎將珠子放於雙唇上,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將珠子送進雀末亦的嘴裡。

    「亦,求求你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再讓我恨你。」柳似炎哭著搖晃他的身體。

    看著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雀末亦,柳似炎無力的哭倒在他身上。

    來雀府也過了數日,柳似炎老是待在臨芳丹苑中,一步也沒走出,倒是朱元看著這些日子來,日漸消瘦的他真是心疼不已。

    大廳上朱元將竹丹心叫了過來。

    「夫人您找我?」竹丹心恭敬的問。

    「嗯,丹心,這裡沒人,妳可以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要的,這是規矩嘛,況且丹心也是來還債的啊!」竹丹心笑著說。

    「真是苦了妳,你那爹也真是的。」朱元搖搖手。要竹丹心別再多禮了。

    「沒法子啊,誰要我爹老是如此。」竹丹心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夫人叫丹心來有何事嗎?」

    「還不是為了亦兒和似炎的事。」

    「少爺和小少奶奶?」

    「嗯,昨兒個聽說似炎又沒吃多少東西,再這樣下去他怎麼受得了,他的身體也還沒有完全康復,不是嗎?」朱元擔心的說。

    「嗯,丹心也勸了,可是小少奶奶直說自個兒沒胃口吃,最後也只是喝了幾口湯而已。」

    「我就是擔心再這樣下去,別說是要醫好亦兒了,說不定在沒醫好他之前又多了個病患,妳去廚房把我咐吩的參湯給端來,和我一塊兒去看他們。」

    「好的,夫人。」

    來到臨芳丹苑,竹丹心敲了敲門,裡頭沒應聲,她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朱元和竹丹心大吃一驚,他們看到雀末亦摟抱著柳似炎睡在床榻上。

    此時看到她們進來的雀末亦,做了個要她們別出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的將柳似炎放開,確定他能繼續安睡的情況下,雀末亦這才不捨的下了床。

    這時朱元趕緊上前詢問:「這……亦兒你……」

    「娘,小聲點,別把小炎給吵醒了,這些天來他都沒好好的睡過,我們到外面說吧!丹心,妳留下來伺候小少奶奶,知道嗎?」回過頭,雀末亦在柳似炎的額上吻了一下。

    「是的少爺。」雖口頭上說著,但是竹丹心也相當好奇為何雀末亦會不藥而癒?

    雀末亦拉著一臉疑惑的朱元走出了房間。

    這時來到門外的朱元忍不住的問:「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

    「怎麼解毒的是嗎?」雀末亦笑著說。

    「是啊!」

    「娘,您還記不記得爺爺曾經說過,您的朱雀如意鐲可是天下間最好的解毒劑。」

    「你說那只鐲子?」朱元回想了一下,「啊,是有這麼一回事,我竟然也給忘了,那你能解毒必與那只鐲子有關了。」

    「嗯,只是連我也沒想到小炎會記得我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是他將鐲子上那顆珠子給我服下,才讓我的毒給解了。」雀末亦笑得相當開心。

    他知道柳似炎不僅記得他說過的話,而且還日夜的守在他身邊,可見柳似炎對他還是餘情未了,這讓他有了一絲新的希望。

    「原來如此。」看見雀末亦如此精神奕奕,朱元不禁由衷的感謝柳似炎,要不是他的誤打誤撞,她也無法救了雀末亦。「對了,似炎知道你已經好了的事嗎?」

    「不,我還沒讓他知道。」

    「這……為什麼呢?」朱元不解為何雀末亦不讓柳似炎知道自己痊癒的事。

    「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康復小炎便會離去,所以……」

    看雀末亦吞吞吐吐的模樣,朱元這下子可明瞭雀末亦心裡打的如意算盤了,於是笑著說:「你這小子,要娘怎麼幫你啊?」

    「娘,您肯幫我?」聽到娘親這麼說,雀末亦高興得拉著她的手。

    「唉,沒法子啊,誰教我疼你呢,而且我也不想失去這個媳婦啊!」朱元摸了摸他的手笑說。

    「果然還是娘最通情達理了。」

    「哦,這時才會想到娘的好處,平時都把我擺在哪兒了啊?」朱元佯裝生氣的逗著雀末亦玩。

    「娘。」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後,隨後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翌日

    臨芳丹苑內如往常一樣,只剩下雀末亦和柳似炎,這時躺在床上的柳似炎半開著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發著呆。

    此時一直偷窺他的雀末亦一見到他那可愛的模樣,真想就這樣把他抱入懷中,可是為了讓他能永遠不離開自個兒,他只好將這慾望忍了下來。

    過了半晌,柳似炎這才驚覺自個兒怎麼睡在床上,心想應該是竹丹心把他移到床上的吧,因此也就不疑有他。

    這時他轉頭看向床頭的另一邊,雀末亦正安然的躺在那裡,那一瞬間,柳似炎安心了許多,趕緊下床幫雀末亦蓋好被。

    梳洗過後,柳似炎又來到了床邊坐在床沿。

    「亦,早啊!」柳似炎低下身來,在雀末亦的耳邊輕聲說著,並吻了他的臉頰一下。

    柳似炎溫柔的舉動、誘人的聲音,真是讓雀末亦身心倍受煎熬。

    看著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雀末亦,柳似炎的眼淚又在眼眶中打滾了起來。

    他那快溢出的淚水,讓看在眼裡的雀末亦心裡暗念:不要哭、不要哭啊,小炎,你這樣我的心好疼。

    「這麼多天了,你為什麼都不起來看看我呢?難道你已經不再愛我了嗎?我已經不值得你愛了嗎?」柳似炎看著他,心疼的說。

    不,不是的,我愛你,我對你的愛天地可為證啊!你懂嗎小炎?躺在床上假裝一動也不能動的雀末亦心中不斷地吶喊。

    「亦,你知道嗎,從七年前與你相遇的第一次起,我的心就是屬於你的了。」柳似炎趴在雀末亦的身上,回想著小時候初見時的情形。

    柳似炎抬頭親吻了雀末亦的唇,眼淚落在雀末亦的臉上。「只要你好起來,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就算是要我再做你的小妾我也願意,所以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好嗎?為什麼我這樣呼喚著你,你卻都不響應我,為什麼,亦?」

    聽到這些話的雀末亦一時也忘了自己的計畫,起身一把抱住柳似炎。「別哭了炎,別再掉眼淚了,我醒了,我早就醒了。」

    「亦?」柳似炎茫然的望著他。

    「你真的願意再回到我身邊,再回來做我的妻子?」

    被他這麼一抱,柳似炎真的傻了,他當然高興雀末亦能醒過來,可是雀末亦是何時好的,怎麼他都不知道?

    「亦,你的毒?」

    這時門外傳來一堆嘈雜的聲音——

    「哎呀,別推啊。」

    「哇!權,你擋到我的視線了。」

    經過一陣晃動後,此時支撐不了門外重量的門應聲而開,一群人東倒西歪的跌在地上。

    「啊——翟,你壓到我的手了啦!」朱元抱怨的說。

    「對不起嘛,手痛不痛?」雀翟不好意思的移了移自己的大屁股。

    被壓在最下面的夏侯真提表情痛苦的說:「在上頭的各位,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情罵俏了,在下面的人很辛苦,你們知不知道?」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都站起來之後,皆不好意思的看著柳似炎。

    「娘、爹還有真提舅舅,你們……」

    「不,我們不是有意要偷聽的,炎兒。」夏侯焉語自打嘴巴的說著。

    夏侯焉語一時說溜嘴,使得柳似炎這下子可真的明白發生什麼事了,於是推開雀末亦抱著他的手,火大的說:「你、你們竟然聯合起來欺騙我,連真提舅舅也是,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別、別生氣啊小炎,我們這也是為你好啊!」夏侯真提上前陪笑的說。

    「是啊,是啊!」柳權也趕快安撫著他。

    「哼!」柳似炎因自己那羞人的話被人聽見,臉紅的轉過頭去。「我討厭你們,你們走開啦!」

    「別這樣小炎,是我不好,要他們聯合起來騙你,我不想騙你的,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醒過來,你就會再一次離開我,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當你說要再回到我身邊時,我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別再離開我了好嗎?我愛你啊,炎。」雀末亦溫柔的由後頭抱住他。

    聽完雀末亦那真摯之言,原本背對著他的柳似炎轉過身來抱著他。「亦,我也愛你、我也一樣愛你。」

    「小炎。」看見這樣的柳似炎,雀末亦也像是得到了他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般,將他抱得更用力。

    「真是太好了。」夏侯焉語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是啊。」朱元也深感安慰。

    「嗯,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夏侯真提真替他們感到高興。

    看見他們兩人這些日子來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後還能在一起,讓所有人不禁也感染了他們兩人那份得來不易的幸福與喜悅。

    臨芳丹苑內,雀末亦和柳似炎兩人生於涼亭裡,相擁著一起看著天上的月兒。

    「小炎你知道嗎?在失去你的這段日子裡,我的生命就如同是虛無的。」雀末亦低下頭,親了柳似炎的耳際一下。

    「亦。」柳似炎被他這麼一吻,不禁臉紅了起來。

    看見臉頰泛紅的柳似炎,雀末亦將他抱得更緊。

    「亦,怎麼了?」被他緊抱的柳似炎,用手回抱著雀末亦的手。

    「我真的擁有了你嗎?你真的屬於我了嗎?我好怕,我怕我會再失去你。」雀末亦滿臉憂愁,將頭埋入柳似炎的懷裡。

    柳似炎將他抱起,在他的額上輕吻了一下。「是的,我永遠都會是你的,永遠都是。」

    由他口中說出這句話,對雀末亦而言就如同是一劑強心針。

    「炎,我要你。」此時雀末亦在他的雙唇上,深深的烙下自己的唇。

    這深深的吻讓柳似炎喘著氣,被吻得臉頰發燙,制止著雀末亦那不安分的手。「別這樣,會讓人看見的。」

    還意猶未盡的雀末亦哪兒肯放手,一手撫摸著柳似炎的大腿內側,另一隻手也沒閒著,而是伸進了柳似炎的小嘴內,舌頭逗弄著他的耳廓,百般挑逗著柳似炎的情慾。

    「不,亦……」在雀末亦的逗弄下,柳似炎發出了嬌柔嫵媚的聲音。

    「炎,你的聲音真美,讓我再多聽聽,再叫柔媚點。」

    與柳似炎分離了這麼久,再次擁有他的雀末亦怎麼可能會放手,反倒是愈加重自己的手勁,想聽他那美妙的聲音。

    「別這樣,亦。」害羞的推開他,柳似炎逃離了他的身體。

    看著滿臉通紅、嬌羞的柳似炎站在一旁輕喘著氣,身上的淡紅色絲綢衣裳也因剛才的激情而凌亂、半露著香肩著實迷人,看得雀末亦可說是慾火焚身,心癢難耐,一把再將他給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害羞了?」雀末亦賊賊的竊笑,不經意的又偷吻了他一下。

    「你……你好討厭哦,就會欺負我。」被他這麼一講,柳似炎的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這時雀末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而高興得笑了起來。

    聽到這笑聲,柳似炎好奇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亦,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當然就笑囉!」他邊說,手還不安分的在柳似炎的身上游移。

    「什麼愉快的事啊?」

    「炎,你記得你剛來時,為了個核桃而答應過我一個要求。」

    柳似炎回想了一下,「啊,你是說那件事啊!」

    「怎麼,想起來了?」

    「嗯。」柳似炎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要你兌現囉!」扭了扭柳似炎的鼻頭,雀末亦笑得極為曖昧。

    「你要我做什麼啊?」柳似炎用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只要……」雀末亦故作玄虛的說。

    「只要?」柳似炎疑惑的看著他,同時也想著他會開出什麼條件來。

    「只要以後我說我要你時,你都不准拒絕。」

    當聽到這個條件時,柳似炎整張臉有如紅蘋果般,害羞得用雙手將臉給遮了起來。「你、你欺負人。」

    「別將你的臉遮住,我想看你那張可愛的臉。」雀末亦將遮住柳似炎臉的手給移了開來,「你真的好美哦,我要你。」

    「不……」

    還沒等柳似炎將話說完,雀末亦就將他給抱了起來。

    「啊,放、放我下來啊亦,我不要。」柳似炎不斷掙扎著。

    雀末亦用手指輕抵著柳似炎的唇,笑得十分開心的說:「你沒有反抗的機會,走吧,我們現在就進房去吧。」

    「亦,你果然只會欺負我。」

    伴隨著柳似炎的甜蜜抱怨聲,雀末亦笑著將他溫柔的抱進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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