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君 第四章
    自從雀末亦強拉著柳似雪回來之後,雀府的氣氛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上上下下根本沒有一個人敢接近臨芳丹苑,就連隨後回來的竹丹心也被拒於門外。

    她只好站於房門邊,聽著房裡頭的狀況,非常擔心雀末亦會對柳似雪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來。

    在回來的一路上雀末亦只是表情冰冷、態度強硬的拉著柳似炎,並沒有說半句話,而在他們回到房內之後,雀末亦便將柳似炎狠狠的甩在床上。

    「啊--」柳似炎生氣的對著他說:「好痛喔,你在做什麼啊?我哪兒得罪你了,「你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啊!」

    「哼!妳這個不知廳恥的女人還好意思問我為何生氣,妳在大街上與那個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他實在非常氣憤,為何她能對夏侯真提有說有笑,對他卻是那般的冷漠。

    「什麼!夏侯真提可是我……」

    還沒等他將話說完,雀末亦一個巴掌結結宣實的打落在他的臉頰上,來不及反應的柳似炎被這巴掌打得嘴角滲出了血絲。

    摸著發疼的臉龐,他火大憤恨的看著雀末亦,因為從來就沒有人打過他,就算是他娘也不曾有過,現在他居然被這個他討厭的人給打了。

    「不准在我面前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現在的妳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聽見沒有?」

    「你、你算什麼,就連我娘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他氣得大聲叫罵著。

    雀末亦笑得冰冷,用手捉著他的頭髮。「哼!憑什麼,就憑我是妳的相公。」

    火大的柳似炎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放手,你有何資格要我承認你是我的相公,娘說三個月後,她就會要你寫休妾書給我,我不是你的,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我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小妾,你更沒資格要我遵從你那什麼鬼三從四德,放開我,你才是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人。」

    「妳、妳說什麼?」他氣得又加重了些許手勁。「娘她竟然……」

    他真不敢相信,娘不僅要他這三個月內不准碰他的小妾外,竟然還私下和她約定了三個月後要他寫休書之事。

    「可惡!說我不是妳的相公,誰說妳不會是我的小妾。」他的目光轉變得有如黑洞般的空虛,聲音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激動,表情冰冷得透著一股寒意,讓柳似炎看得、聽得不禁不寒而慄。「那我就讓妳不再那麼想。」

    「什麼?」

    還等不及柳似炎反應過來,雀末亦炙熱無比的唇已佔滿了他的唇瓣,激情的舌尖不容人反抗的侵入了他那緊閉的雪白貝齒,在內壁中探索著,挑逗著他的情慾激素。

    雀末亦的雙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遊走,強硬的拉扯下他的外衣,與他有著最直接的接觸。

    這時發愣的柳似炎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驚醒過來,用力的推拒著在自己身上不停需索的雀末亦。

    「放、放開我!」雀末亦這舉動讓柳似炎不禁紅了眼眶,雙手不停地搥打著雀末亦的身體,要他停止這瘋狂的行為。

    可是雀末亦根本聽不進任何話語,更沒有停止侵犯的動作,反倒是將他的雙手強壓於頭上,更是不停地在他身上需求著。

    他的唇已由柳似炎的雙唇中移向了耳廓,再順勢滑向頸子,然後向下探去來到了肩胛骨,像品嚐著珍品般地烙下了深深的吻痕。

    「不、不要,求、求求你。」害怕到極點的柳似炎哭紅了雙眼,抽噎地要求他放開自己。「我、我求你,求你不要。」

    聽到這有如掉入絕望深淵的聲音,讓呈現瘋狂狀態的雀末亦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惶恐不安又無助的柳似雪。

    看著她如此驚恐,雀末亦有著萬般的不忍,本想開口安慰眼前人,可是想到她和夏侯真提的行為時,他的無明火就油然而生,於是便憤恨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

    一直守在門外的竹丹心一看到雀末亦走出房間,就趕緊進入房內,但在看到床上之人衣著凌亂、掩面哭泣的景象時著實讓她心痛不已。

    她小心翼糞走向他,「小少奶奶。」

    他哭泣未止。

    她又再叫了他一次:「小少奶奶。」

    他還是沒有反應,但就在她要靠近他,想查看他的情況時,他突然語氣微弱的說:「讓我靜一靜好嗎,丹心?」

    「嗯,有事就叫我,小少奶奶。」她無奈的走出了房,而走時只聽到他不停哭泣的聲音,聽到那讓人心碎悲傷的聲音。

    從那天起,柳似炎就如同被軟禁在那個充滿牡丹香味、情景雅致的因籠中,不久這消息便傳了開來。

    這日,日上三竿時分,一群正在大堂曬著藥草的僕人們,手上雖都拿著草藥,可是卻都無心工作,大夥兒全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柳似雪之事。

    一個超好道是非的女孩搶先說:「我就說嘛,小少奶奶那古怪的思考行徑一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你們看,果然沒錯吧!」

    「什麼啊,雖然小少奶奶的行徑是怪異了點,不過我覺得少爺才奇怪呢,怎麼這樣對小少奶奶,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待她,而且還不准任何人接近臨芳丹苑,小少奶奶真可憐。」一位年長的婦人不同意那女孩的說法。

    「就是啊,小少奶奶的人真的很好,而且邊曾幫我這個老太婆曬過衣服呢,真的是乖巧又惹人憐愛。」其中有位年近半百的老婦笑著說他如何幫過自己。

    這時一位滿頭鬢髮的老僕也笑著說:「說到這就讓我想起小少奶奶前不久看到我們在鋪草藥時,她嘴上直嚷著無聊硬是要幫忙的情景,真是有趣,雖然她到頭來是愈幫愈忙,不過她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又很親切呢。」

    就這樣,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他們眼中的柳似雪那調皮搗蛋又不受禮教約束的性格,她雖然行徑怪異,但那沒有任何嬌生慣養的氣息及和善可親的作風,讓下人們對他的風評卻是非常的好。

    此時有人感慨的說:「不過像小少奶奶這樣好心的人,怎麼會遭到這種待遇,真是可憐,真不知少爺在想些什麼?」

    「嗯,就是啊。」大夥兒都有感而發的發出歎息聲。

    就在大夥兒感歎之時,常若水從遠處走了過來,看到那些僕人們放著手邊的工作不做,而聚集一起說長道短的,她便發怒的走到他們的面前。

    她表情十分不悅的說:「你們這些人在做什麼,雀府可不是拿銀兩來讓你們這些人聊天的,還不快去做事。」

    「是。」大夥兒心不甘情不願的答著,各自走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就在此時,常若水看到了伺候她的女婢,於是大手一伸,擋在那女婢的面前,非常生氣的賞了她一巴掌。「妳這死丫頭,一大早便不見人影,原來就是在這裡與人嚼舌根啊!」

    「對不起二少奶奶,以後奴婢不會了,請原諒。」那名女婢趕緊雙膝跪地,低著頭道歉,嚇得直打哆嗦。

    「哼!算了,今兒個我心情好就放過妳了,下次要是再犯一定要妳好看,知不知道?」

    「是的,奴婢知道,謝謝二少奶奶。」她連忙磕頭道謝。

    語畢,常若水便揚長而去,、但她前腳一走,大夥兒又立刻聚在一塊聊起來了。

    「什麼嘛,真是惹人討厭的性格,二少奶奶那不把下人當人看的樣子,讓我看了就一肚子火,還是小少奶奶人好。」一個老婦不滿的說。

    這時另一個女僕來到常若水的女婢身旁。「妳沒事吧,剛才那巴掌一定打得妳很痛吧?」

    「就是啊,真是太不通人情了,又不是犯了天大的罪,有必要動手打人嗎,真是太不講理了。」一個看不慣常若水行為的男工也痛批著。

    「我好羨慕丹心能服侍小少奶奶。」那女婢摸著發疼的臉頰,感切的說。

    「嗯!」另一,名小丫鬟也有相同想法。

    「不過也沒辦法,誰教丹心是夫人最信任的丫鬟呢。」

    此時在場所有人皆有同感的點著頭。

    常若水罵完了那群下人之後,便來到了連君蘭的居所「天香蘭閣」。

    她踏著輕快的步伐,口中哼著小曲兒,高興得敲著房門。「蘭姐姐妳在嗎?是我若水啊!」

    這時門內傳出了一句:「哦,水妹妹妳等會兒,我這就來開門。」

    沒多久房門便打了開來,連看蘭笑著邀請她進入房內。

    從常若水一進門,便一直笑容滿面的模樣讓連君蘭好奇。「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嗎,水妹妹?」

    「蘭姐姐真的不知道嗎?當然是那個小妾失寵之事囉,這樣相公的心思就會轉移到我們身上。」她興奮得說著。

    「這真有那麼值得高興嗎7」連君蘭不以為意的輕搖著手上的羽扇。

    常若水不解的看著她,「耶,蘭姐姐難道不高興嗎?」

    「她失寵我當然是歡喜,可是說到相公會將心思轉向我們,我想這還是未知數吧。」

    「咦,這怎麼說呢?」常若水有點不解。

    「怎麼妳這些日子來還沒感覺到嗎?相公自以前就沒有在我們的閨房遇過夜,軟禁雪妹妹之後也不曾,只是一直待在書房內不肯見任何人。」連君蘭分析給常若水聽。

    這時她才恍然大悟且抱怨的說:「蘭姐姐說的是,為什麼相公的心老是想著那個小妾呢?他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心上嘛,那當時為啥要娶我們呢,妳說是不是蘭姐姐?」

    「水妹妹妳就別抱怨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啊!要不然就是……」她故弄玄虛的將話講一半,吊著常若水的胃口。

    被這一說,常若水相當好奇的拉著她的手,撒嬌地問:「蘭姐姐,妳就別再吊人胃口了,快說給我聽嘛,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得到相公的心呢?」

    「辦法很簡單。」她將話說至一半又停頓了一下,輕搖手上的羽扇笑著說:「這很簡單啊,就是……讓那小妾從雀府中消失,也可以說是從此消失。」

    「消失?」

    「說明點,就是讓她死。」連看蘭刻意的獻計。

    「什麼!蘭姐姐這……」常若水聽到這個提議之時,真是被嘛了一跳,畢竟這等殺頭之事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所以她緊張得對連君蘭說:「這不好吧,那可是會……」

    「怎麼,妳不敢?」

    「可是這會……」其實常若水相當的猶豫,雖然她是很希望柳似雪消失並得到雀末亦的心,可是要殺人就令她不知該如何了。

    看到她如此的連君蘭心中暗自盤算著,隨後半暗示的說:「只要找人做不就成了,事成之後就你知、我知,不會有人知道的,怎樣?」

    在她的煽動之下,常若水內心已有些動搖,想了一下之後便點了點頭。「那要找誰呢?」

    「這就有勞水妹妹了。」

    「我?可是……」

    「水妹妹就別推辭了,姐姐不像妳那麼有人脈,所以可能要麻煩妳了了唉,要是姐姐有妳這美人胚子的一半好人緣就行了。」連君蘭對準喜愛帶高帽的她猛灌迷湯。

    「哎呀,蘭姐姐真是說笑了,我哪兒有那麼美嘛,不過,既然妳都這樣說了,好吧,找人的事就我來吧。」聽著那些話的她早已心花朵朵開。

    就在此時,她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覺得剛好可以利用那個人。

    「是嗎,那就有勞水妹妹了。」哼!真是笨得可以的女人,說些好聽的話就能讓她答應了,真是蠢得可以。

    「蘭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

    在共商完除妾計畫之後,常若水便高興得離開了天香蘭閣。

    宣諸小築

    清風輕吹著房外的落葉,而在幽暗的書房內,一盞燭燈照映著房中的三人;雀末亦與龍行相互對坐著,雨月則在一旁為兩人煮著茶。

    此時雀末亦啜飲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歎了口氣。「唉——」

    「怎麼又歎氣了?與你相識這麼久,我還未曾看過你這般模樣,究竟是發生了何事?」龍行放下手上的杯子看著他。

    雀末亦盯著杯中的液體,可是看到的卻是柳似炎那一顰一笑,那讓人又愛又恨的模樣,令他又歎了口氣。

    「龍,你該知道我那小妾吧?」

    「嗯!」其實龍行早已猜出他會如此一定與那名小妾有關,可是他沒想到雀末亦對那個小妾的感情會這麼深。

    雀末亦站起身來倚著窗戶,目光望向臨芳丹苑的位置,「我、我之前差點強暴了他。」

    「什麼!?」龍行差點沒被茶水給噎著,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一向重視禮德之人。

    「驚訝嗎?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他時,我的脾氣就是無法克制住?」雀末亦一點都不瞭解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那種事。

    「你真的愛她如此深?」在聽到雀末亦說的話之後,他明白雀末亦對柳似雪的愛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因為愛是會讓人沉淪的。

    此時龍行看了雨月一眼,而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愛意,雨月也對他回以一笑。

    「愛?哈。」他又是一聲苦笑,「如果真能愛就好了,因為在他的心中對我根本沒有愛,而且旭的心中早已有了屬意之人。」

    「嗯?」龍行覺得有點疑惑。

    「他來這麼久了,我竟然一點都未察覺,真是太可笑了。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神醫的封號呢?」他自嘲般的說著。

    「怎麼?」

    「我的小妾竟是個男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柳似雪的弟弟。」

    雀末亦會發現柳似炎是男兒身是在強行要他時,可是就算他已經知道柳似炎是個男孩,他還是對柳似炎如此著迷;雀末亦內心對柳似炎的慾望強烈到連自己都無法自拔的地步,而且所有的慾念早已經佔滿了他的思緒。

    此時雀末亦看了雨月一眼,知道龍行與雨月是一對斷袖戀人。

    在感覺到被注視的雨月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到雀末亦的身旁,微笑著面對一臉困惑的他。「雀少爺,他讓你這般困惑嗎?」

    他沒有回答雨月的問題,只是木然的看著窗外。

    雨月坐到龍行的腿上,而龍行也回抱著他的細腰,然後雨月笑得甜蜜且語帶玄機的用雨族方言對雀末亦說:「這是道門,它沒有栓子更沒有形式,要如何開啟且看自己的心態如何面對罷了。」

    聽完兩月說的話,龍行在他耳邊輕語:「你與雀說些什麼,怎麼用了雨族的方言?」

    「秘密。」他淘氣的用手指抵在龍行的雙唇上。「我們回去吧,這事還是需要雀少爺自己去領悟才行,旁人是幫不上忙的。」

    「嗯,也好。」龍行同意的點了點頭,並向雀末亦辭行。

    在他們走了之後,雀末亦坐於籐椅上,想著雨月所說的話,也順道整理自己的心情。

    唉——他又是一聲歎氣,根本不知道這是他這幾天來的第幾次歎氣了。

    他眼神傷感的自語:「愛?我真的能得到愛嗎?還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呢?」

    明月高掛,輕風慢吹,此時秋涼的氣息雖然已經籠罩著臨芳丹苑,但柳似炎卻像無事般生於木椅上,倚著欄杆看著手上的傳奇書籍。

    被軟禁的這些天來,他不是看著書,就是出神的望著柳家村的方向。

    雖說之前發生了那件差點被雀末亦強暴之事,現在又被關在這裡不准出去,他的嘴邊卻老是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這讓看在眼裡的竹丹心實在很擔心。

    那件事之後她為了不讓小少奶奶再想起那些可怕的回憶,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她,也因為如此,她事後就沒有再追問什麼了。

    可是這些天來,他的態度總是一派輕鬆,像是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真讓她不解。

    她由房內拿出一件披風走到柳似炎的身旁。

    「小少奶奶,夜風帶涼,進屋去吧!」她邊說邊為她披上披風。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而後看向家鄉的方向,然後淡淡的一笑。「丹心,我來雀府也快二個多月了吧!」

    「嗯。」她隨口應了句,便落座於她的身邊。

    「我就快要離開這兒了。」他轉頭回看著她,態度是那麼的輕鬆自在。

    「什麼?」她不明白的捉著她的手,「這、這怎麼說,小少奶奶?」

    他看了她一眼,興奮得笑著說:「這事我只與妳說哦!」

    「耶?」

    「妳還記得頭一天請安之時,我被娘留下來之事吧?」他放下手上的書,躺下來靠在她的大腿上。

    「嗯!」她點了下頭。

    「其實那時我就與娘約定好了,三個月的時間一到,我就可以離開這裡。」

    「什麼,這……難道這幾天您會這麼安靜是因為這原因?」

    「嗯!」他點了頭,雙手握緊她說:「我寧可就這樣把剩下的日子度完,我也不想見到雀末亦。」

    看著她顫抖著身軀,說起她最不願見到的人,竹丹心有些心疼。

    這些天的夜裡柳似雪總是很難入眠,就算是睡著了,半夜裡她總是聽得到她那求饒無助的聲音,而後她便會由惡夢中驚醒過來,嚇得滿身是汗。

    她才明白,原來那件事在他心中的陰影是這麼的深,就算他平時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內心其實仍然忘不了。

    她真是萬般不忍,於是抱起躺在自己腿上的柳似雪,不斷地安慰著她:「沒事的,不要怕了小少奶奶。」

    「謝謝妳丹心,在這兒的日子裡還好有妳在身旁,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通該怎麼過了。」他將頭埋進她的懷中,如嬰兒般的對竹丹心撒著嬌。

    「小少奶奶,您別這麼說,丹心擔當不起。」

    「我就要走了,有空要來柳家村看我哦!」他期望的看著她。

    「嗯!」她充滿關愛的看著懷中之人,內心激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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