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為倪均以及其他參賽的得獎人辦了一個小小的頒獎典禮。
倪均不但領了新人獎的獎金,還有出版社給的簽約金,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買個像樣的禮物送給江靜夏,也是訂情物。
社長親自出席頒獎,並且說了好些鼓勵打氣的話,這些全都是閃閃發亮的明日之星。
「倪均,好好加油!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社長看好奪得首獎的他。
「謝謝社長!」
頒獎典禮之後,倪均持意繞到編輯部去,還沒到辦公室,就在茶水間碰到了他要找的人。
「嗨!小茵。」
「嗨!來領獎啊!恭喜你囉!」小茵顯得意興闌珊、有氣無力。照理說,他的得獎,她應該是最高興的人,可是……
「謝謝!有空嗎?小茵,我有話想跟你說。」將來兩人還要繼續共事,他想,還是把話說開會比較好。
她點點頭,把他帶到沒人的會議室。
「你要跟我說什麼?」其實她心知肚明,但她決定裝傻到底,如果他還拐彎抹角的話。
「有關上次你在我家說過的那些話。」沒想到他倒是直接切入重點,一點時間也不浪費。
「我說了什麼?我哪有說什麼?」她還在裝。
「小茵,面對現實,談開來對我們都好,逃避不是辦法。」這一點,他倒是看得很透徹。
小茵賭氣地不理他。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我一點都不勉強,我就是喜歡對你好,我喜歡你,你明明都知道的!」
「這些話我就當作沒聽到過,從此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同事,好不好?」他按捺著性子說。
「不好!」她大聲地喊著,「我才不要當你的朋友或同事,我要當你的女朋友!」
真是傷腦筋啊!現代的女孩都是這麼直來直往,不要就連看也不看一眼,想要的就極力爭取;但是對他來說,這只會造成他的困擾而已。
「小茵,你是個好女孩,我這種連自己也養不活的男人不能給你幸福的。」他婉轉地拒絕。
他的拒絕讓小茵忍無可忍地爆發了,「那不過都是你的借口罷了!真正讓你拒絕我的原因,是你那個大姊姊姘頭,有錢又風騷,把你迷得團團轉,像只發情的狗似地巴著她!我到底哪裡比她差?!」
倪均也動怒了,「這不是誰比誰差的問題!我愛她不是因為她的錢,而是愛她這個人。不過,我想這麼簡單的道理,對一個只會斤斤計較、小心眼又口無遮攔隨便罵人的人來說,是不會懂的。」
「倪均,你好過分!」小茵被氣哭了。他竟然罵她小心眼!
「過分的人是你!」 倪均一點都不想安慰她她是罪有應得。
「你……」
「我會跟總編說,以後我的稿子讓別人來負責,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他逕自開門出去,留下任性哭泣的她。
☆☆☆
倪均生平第一次走進所謂的高級珠寶店,還有,他剛剛去銀行把所有的財產都領出來了,這可是他要用來求婚的訂情戒指,可不能太小家子氣。
「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的嗎?」親切的銷售小姐笑容滿面地迎上來。
「嗯……我要看戒指。」
「好的,這邊請。」
倪均開始慶幸今天穿的是江靜夏送的名牌針織衫和休閒褲,如果是平常的他,一件T恤或格子襯衫和牛仔褲,可能會被當作只來參觀、不會掏錢的「澳客」而遭到店員的白眼對待。
玻璃櫃中那些亮晶晶的鑽石戒指,每一枚都價格不菲,他又有點後悔,怎麼不會普通銀樓買個金戒指就算了,俗氣又怎麼樣,好歹保值啊!
可是,一生就這麼一次,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只想給她最好的。
「先生,要看看我們的鑽戒嗎?」銷售小姐細心地留意到他的眼光聚焦在同一個地方。
「好……好啊!」他豁出去了,即使傾家蕩產也無所謂。
「要送人的嗎?」
「嗯!送給未婚妻的。」他笑得亂開心的。
「那就是訂婚戒指囉!」小姐戴上手套,從玻璃櫃拿出一枚心形鑽戒,「先生覺得這一款如何?」
倪均仔細一看,差點嚇暈過去。不過是一顆粉圓大小的石頭罷了,竟然要價上百萬,搞什麼啊!
「很漂亮,但是我的預算沒這麼多。」事實上是差很多,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那麼你的預算有多少?」
「只有……」他說了一個數字。
「沒關係,我來為你介紹幾款比較平價的樣式。」銷售小姐還是笑意盈盈地引導他到另一區專櫃。
後來在考量了價錢、鑽石的好壞,終於選定了一款小小的、但色澤非常明亮無暇的單鑽,款式很經典精緻,沒有多餘的贅飾設計,簡單大方,很適合即將戴上它的女主人的優雅氣息。
太棒了!有了這枚戒指,離她和他結合的幸福生活也越來越近,他簡直是迫不及待了呢!
☆☆☆
倪均帶著剛剛買好的戒指回家,邊走邊笑,還不時把戒指拿出來摸一摸、看一看,然後又深恐弄丟了貴重的禮物,趕緊放回口袋,用手牢牢握緊。
今晚就要給她一個大驚喜,她一定會開心得喜極而泣,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給他一個熱吻答應他的求婚,接下來就是羅曼蒂克的浪漫情人夜。
太正了!就是這樣!
他剛好路過一家台北很有名的婚紗店,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純白、粉藍、鵝黃、喜紅、珍珠、水鑽、亮片、流蘇,每一件禮服都設計得非常時尚、新穎,這些漂亮的婚紗如果讓靜夏穿上一定很美……
正當他這麼幻想著,店中的試衣間走出一位穿著白色婚紗禮服的美麗女子,透過店面的大片落地窗,他看見了她。
他以為是自己興奮過頭以至於出現了幻覺,搖搖頭,張大眼仔細一瞧,那的確是她。
她在這裡幹什麼?倪均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拿出手機打給她,她很快就接起來。
「你在哪裡?」
「嗯……我在公司啊!」她的語氣故作輕鬆。
「在幹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關心你嘛!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我在巡視。
「是嗎?」收了線,他又立即推開店門走進去。
「小均!」
不明究裡的店員迎上來,「游先生,江小姐已經換好禮服了,你要不要也試穿一下?」
「走開!」他推開了店員,大步向後方的更衣室走去。
他們的視線在鏡中相遇。
「小均!」江靜夏慌張地轉過身來,「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公司巡視嗎?」他受傷地喊道。
「我……」
「游先生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
該來的躲不過,反正他遲早都要知道,不如就全都坦自招了吧!
「游先生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一點都不想跟倪均以外的男人結婚,可悲的是,她必須親口告訴他這個消息。
倪均完全爆發了,「未婚夫?那我呢?我算什麼?」
「你……你只不過是我在婚前的一點小冒險,我從沒……從來沒有和你認真過。」 她難過地說著謊。這樣分開雖然遺憾,但總比將來藕斷絲連來得好。
「你把我當作什麼?你的玩具嗎?」他在生氣,所以口不擇言。
「如果你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她讓自己面無表情地說。
他很生氣,使勁把她推入更衣室,上鎖。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他們幾乎快要貼在一起了。
「小均……」
她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他的唇便落了下來,落在她光潔白嫩的胸部上。
「別這樣……」她不想推開他,一點者不想,她甚至想好好地把他吻個夠,但是……
「怎麼?要嫁人了,我碰不得你嗎?」他報復似地啃咬她的粉頸,白皙的肌膚上已經留下一朵朵紫紅的印記。
「倪均,不要這樣……」
正在氣頭上的他根本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他粗魯地拉開禮服的拉鏈,讓它應聲墜地,他沒氣瘋撕壞它真是老天保佑。
他將她壓縛在牆上,這狹窄的空間中容納了他們兩人就無法轉身,她也無處可逃。
「別再說話了,現在,我要你的小嘴為我呻吟。」他的大手放肆地侵佔她未著胸衣的兩抹渾圓……
「你可能看不起這麼小的鑽石,不過這本來就是要買給你的,留在我身邊也沒用,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好了!」他嘲諷地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江靜夏打開戒指盒,盒中是一枚小小的心形鑽戒,樣式很簡單,卻光華耀眼,這是她看過最美麗的鑽石,因為這是愛人的心。
她終於明白自己有多愛他,他們是不能分開的,她必須去做個一了斷,然後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將自己獻給他。
☆☆☆
江靜夏連敲門的動作也省了,直接開門衝進父親的辦公室,她以前從來不曾這麼魯莽過。
「我只給你三分鐘,長話短說,我還要去開會。」江父在公司中總是會擺出權威的派頭。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清晰地說:「爸,我不要嫁給游柏奇。」
「什麼?!你再說一次!」江父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向來乖巧聽話的女兒是吃錯了什麼藥。
「我說,我不能嫁給游柏奇,我討厭他,我愛的是倪均。」她勇敢坦承。
「倪均?倪均又是誰?」
「我要嫁的人,我愛他。」
「這個姓倪的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他是一位漫畫家。」
「漫畫家?!」 江父生氣極了地摔掉手上的玉龍瓷杯,「你的腦袋不正常啦!你的未婚夫是游柏奇,這點絕不會改變,婚期我都決定好了,由不得你不嫁!」
「爸,不管你要我說幾次,我的答案還是一樣,我不會嫁給游柏奇。」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你不氣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父女倆都是一個德行,誰也不肯讓誰,各有各的堅持,看來撕破臉是免不了了。
「為什麼我一定要嫁給游家?」他們江家的錢還不夠多嗎?「這是我一生的幸福,應該由我自己來抉擇,不是嗎?」
「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選擇嗎?」江父投過去一股殺人似的銳利眼光。
江靜夏沒有被這樣的氣勢給嚇到,反而更堅定了她爭取幸福的決心。
「爸,我不知道您是怎麼看待婚姻關係的,但是對我來說,婚姻是神聖的,我希望能照自己的心意,選擇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你又不是涉世未深的黃毛丫頭,你怎麼還會那麼天真呢?年輕人不要只是成天將愛掛在嘴邊,婚姻不是光只有愛那麼簡單!」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愛不是婚姻當中最重要的元素嗎?沒有愛,我嫁給誰都沒有意義,我不會快樂的。」江靜夏反駁。
「嫁一個窮小子你會更不快樂!」江父不屑地哼了聲,「你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如果不是像游家這樣的門當戶對,你根本活不下去的!」再有名氣的漫畫家都比不上游柏奇的一根手指頭。
「我們有手有腳,只要肯努力就不會餓死!」她最討厭父親的金錢萬能理論。
「說的比唱的好聽!要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上市場去買個菜,你會不會?洗衣服你會不會?做飯你會不會?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事就不用提了!」 江父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女兒有這個能耐。
「我可以學!只要肯學,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她也不認輸。
「那你要靠什麼維生?搞藝術的收入不固定,他要怎麼養你?」現實是最殘酷的,他不認為她忍受得了。
「我有工作能力,我養他也可以。」她的語氣堅決。誰說只有男人可以賺錢養家,只要協調好,誰養誰又有什麼關係。
「夠了!」江父生氣地一掌拍在桌上,「這種沒出息的話你還有臉講!」
「爸!」
「你現在說的話我就當從來沒有聽到過,和游家的婚事照常進行!」
「我不要!」
「不要?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不要』,我們公司的損失有多少?」除了錢、時間、還有名聲,這些全都會因為她的任性毀於一旦。
「我絕對不做你利益下的犧牲品,我的幸福操在我自己的手裡,我要嫁給倪均!」
「你只要走出這個家門,我立刻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以後你別想再踏進這個家一步,我的財產你一毛也分不到!」江父撂下狠話。
心寒,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覺,都到了這個時候,爸爸還是不肯試著瞭解她的想法,只會拿錢威脅她,他們之間的鴻溝已經無法跨越了。
「爸,謝謝你撫養我長這麼大,吃好穿好,無憂無慮,但我不是你的洋娃娃,我要做自己。」她雖然難過,但她更不願意漫長的未來都沉浸在悔恨中。
「靜夏!」
她忍住眼淚,毅然決然離開。
☆☆☆
江靜夏直接到了游柏奇的公寓去,她不管這會兒會在雙方家庭引來多大的風波,父母會有多生氣、失望,她不能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做賭注,把自己的下半輩困在這個華麗的牢籠,那太不值得了。
她不能嫁給游柏奇,她要解除婚約。
「少爺呢?」
「江小姐……」管家顯得很為難。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他在不在?」江靜夏開門見山地直說。
「在是在,可是……」
「可是什麼?」
「少爺現在有點不方便。」這位未來的少奶奶每次都找了最「對」的時機進行突擊檢查。
「我沒有時間慢慢等,我一定要當面跟他說清楚。」她沒理會管家的暗示,逕自上樓。
「江小姐!」管家攔阻不及。
江靜夏曉得游柏奇這個人就是愛風流,也常和不同的女人牽扯不清,但當她打開他的房門之前,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和杜雨芝搞在一起。
「靜夏?」游柏奇大吃一驚,立刻推開杜雨芝,抓起浴袍套上,「你聽我解釋……」
杜雨芝則是大刺刺的,一點也不害臊地赤裸著豐美的身體,斜靠在床上看著這對商場上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她純粹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了。」江靜夏十分冷靜。
「靜夏,你別這樣!」他連忙拉住她的手,低聲下氣地說:「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被她誘惑,還做出這種事來,請你原諒我。」
江靜夏是豪門世家調教出來的大小姐,他相信她不會太刁難他的處處留情,壞就壞在這次他惹上的女人是杜雨芝,她的好朋友。
哪個男人不偷腥,尤其像杜雨芝這種作風大膽、蝕骨銷魂的小騷貨,更何況她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嘗嘗味道實在太可惜了。
「游柏奇,到底是誰誘惑誰你最好說清楚,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上床,幹嘛裝得好像你是純情少男,太假了。」杜雨芝就看不慣他的假惺惺。
「你給我閉嘴!」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們都不用再說了,我不介意兩位的風流韻事,反正……不會有婚禮。」江靜夏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很平靜地說。
「什麼?靜夏,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游柏奇被她的話給嚇一跳。
「我再認真不過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約。」她很坦白地說。
「不可以!」 他急急喊道:「喜帖已經發出去了,你現在說要解除婚約,你要我怎麼跟我爸媽交代,你父母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我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無所謂了,我的幸福本來就不在你的手上,我要是真的嫁給你,那才是我悲慘的開始。」
「什麼意思?」
杜雨芝鬧鬧地插嘴,「意思就是你的寶貝未婚妻有了別的男人,你還以為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的清純玉女嗎?」
「是真的嗎?」
江靜夏點點頭。
游柏奇倒像是鬆了一口氣,「我從來就不反對你交別的男朋友,但那和我們的婚禮有什麼關係?」在這件事上,他倒是真的做到男女平等。
「因為我要嫁給他。」
「你什麼?」
「因為我愛他,我決定要嫁給他,所以不能和你結婚。」
「可是靜夏……」
「游柏奇,你真像一隻搖著尾巴的狗,真可憐啊!」 杜雨芝會和他上床,主要是想挫挫江靜夏的銳氣,她就是看不慣每個人都像對待公主似地把她捧著,沒想到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彷彿又輸她一截。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結婚.我想杜小姐是個不錯的人選,你不妨考慮一下。」江靜夏提議道。
「拜託!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靜夏。」
「看來你只好娶我了。」杜雨芝跨下床來,將赤裸的身子貼上他。
「我打死也不會娶你這個浪蕩女!」他嫌惡地將她推到床上。
杜雨芝氣得豁出去,「我已經懷了你的小孩,你自己看著辦,還是你要我去向我爸告狀?」她就不信她會比不過江靜夏,游柏奇是非娶她不可。
「這怎麼可能?!」他完全嚇呆了。
「那我就先祝你們新婚愉快了。再見。」江靜夏輕快地步出他的房間。
☆☆☆
如果倪均的心情不好,他一向只會去一個地方。
沒有例外,江靜夏在倪均住處後方的河堤上找到了一個人喝悶酒的他。
倪均知道是她,她的腳步聲、還有她獨有的香味,他不會認錯,可是賭氣的他故意不回過頭去看她。
在他們那麼熱烈地談著轟轟烈烈的戀愛的同時,她居然要嫁給別的男人,那他算什麼?這麼一來,他不就真的變成了她的情夫嗎?聽起來真是蹩腳!
江靜夏默默地在他身邊坐下,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昂貴得嚇死人的香奈兒套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先開口。
「我有點口渴耶!我可不可以也喝一口?」
倪均開了罐啤酒給她。
她喝了一口,「好難嚥!」
「抱歉喔!」他冷冷地自嘲道:「我這個窮小子只買得起這種庶民喝的便宜啤酒,委屈你這個上流社會的大小姐了。」
她輕笑著。他果然還在生氣,也難怪,這麼大的事,她竟然沒告訴他,還讓他在那樣的狀況下知道,是她的錯。
「你笑什麼?」他斜睨她一眼。
「我說的難喝,不是因為它只是一罐啤酒,而是因為它是悶酒,借酒澆愁的滋味當然不會好到哪去,還給你。」她把酒瓶放到他腳邊。
他瞄了她一眼,「你還來幹嘛?你不是已經拋棄我了嗎?」真是個任性的傢伙!
「這個。」她從皮包裡拿出那枚戒指。
「不用還了,那本來就是要給你的。」他酷酷地說。
「那可不可以請你替我戴上?」
「我?我有什麼資格?」他故意挖苦她。
「對不起,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瞞著你,我不是故意不說,只是不曉得該怎麼開口,這件婚事是家人安排的,我們都不愛對方,結婚只是對家族有個交代,我沒想會在這個時候遇見你,而且還愛上你,我真的一團混亂。」
倪均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她繼續說道:「可是,我終於明白了,我不能讓自己一輩子活在後悔裡,我要嫁給我愛的人,我真正想嫁的人。」她都已經表白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我……我還能請你娶我嗎?」她柔聲地問。
結果他只是像看到怪物似地看著她。
「既然如此,那這個也用不著了,丟了算了。」她把盒子作勢往河中一丟。
「江靜夏?!」倪均跳了起來,「誰說用不著的?誰說我不娶你的,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好老婆!」
他踢掉鞋子、脫掉上衣,正要往下衝……
「你幹什麼?」她拉住他。
「去把戒指找回來!等我!」
她笑著打開手心,躺著的是那枚小小的、亮晶晶的小東西,「看這是什麼?」
「戒指?!」
「你送的,我怎麼捨得丟。」她丟的是包裝的盒子。
「好啊!竟然耍我!」他抱住她親了一口,「罰你嫁給我當老婆,一生一世愛著我!」
她用力地點頭。
「不後悔?」
「不管我的父母或是全世界的人怎麼大聲反對,我還是要嫁給你,除非你不要我。」
「你不要我的機率還比較高哩!」 他有點哀怨。
「我永遠、永遠都要你,我的小情人。」
「是丈夫!」他抗議。
是什麼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他們要結婚了!
年齡絕對、絕對不是問題,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