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選在波士頓南面的一處荒涼的墓地舉行。科洛林家族在那裡有好幾處位置。傑理德沒有哭。他在葬禮上也沒有哭,表情克制且冷漠,幾乎沒怎麼說話。
泰迪倒是哭了,是真情流露。莎拉也哭了,她的眼淚也是真的。天空很灰,漂浮的雲朵像雪茄的煙霧。
葬禮結束人們漸漸散去,帕帕斯扭頭對莎拉憂傷地笑了一下。
「你怎麼樣,頭兒?」他說。
「你想得到。」她說。
「你被調到總部是真的?」
莎拉點點頭。
「前程大好,哈。向前進了一大步。」
「我想是吧。」
這時他壓低聲音以免傑理德聽到:「傑理德會好起來的。他是個堅強的小孩。」
「嗯,他會沒事的。不過太難了——你知道的,他對自己的父親感情太矛盾了。」
「你也是吧,我想。」
「嗯。不過感覺沒有他強烈。我不喜歡這個人,但我們畢竟有一個孩子。也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所以如果說我嫁給這個人是個錯誤,這種說法並不確切。我是說,我本不該結婚,可是我卻還是嫁了人。然後竟然卻又因禍得福遇上了生命當中最美好的東西。」
「你的男人緣會有所改變的。」
「也許吧。」說著,她轉身走到傑理德身邊牽起他的一隻手,帕帕斯牽起小孩的另外一隻手,三個人一起走向汽車,「我想任何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