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申時了。
一行人在急風密雨中抬著兩頂金碧雕飾的轎子及幾箱豬羊牲禮,喧喧嚷嚷,萬分艱難地朝青浦河口行去。
兩頂轎子中分別綁著伏裘和伏冉靈父女兩人。
狂風掀開了伏冉靈的轎簾,她仰起了臉,呆看著轎子外灰重的天色,大雨做了重重的簾幕,除了雨聲,她也隱隱聽見了青浦河悶嘯的聲音。
今晨,天未亮,她被七、八名宮女喊起,在詭異莫測的氣氛中被強迫沐浴、更衣下上妝。
沐浴於香草清水之間時,她再也忍不住焦慮地追問??“做什麼?莫非要我侍寢?”
“雖說是侍龍寢,可你侍的卻是青浦河的龍哪。宮女們發出尖銳的笑聲,眼神幸災樂禍地瞧著她。
伏冉靈瞬間明白了她的命運,原來,廣仁王拿她當血祭龍神的祭品。
走到這一步,遠在她的想像之外,面臨死亡的恐懼利爪般地攫住她,令她不寒而栗。
當宮女壓迫似地替她穿上艷紅、花團錦簇的新嫁衣,並綁縛在花轎之上時,他驚懼的情緒竟莫名地靜定了下來。
也許是出自於一種出嫁的心理,恐懼感如雪花般稍縱即逝,模糊而熱切的渴望取代了一切,即便無緣同襲攸冥相守一生,她也滿心渴盼著他能見到她今生最美的模樣。
自與他相遇、傾心愛上他開始,她的命運就脫軌了,從晁東國母儀天下的地位落到了血祭龍神的下場,這莫非是上天給他的責罰?
愛他,便會毀了他。襲攸冥曾痛苦地這麼告訴過她。
她的愛讓他痛苦了?但她不要他痛苦,為了所愛的人能快樂,她甘願忍受不去愛他的刑罰,若能犧牲她的生命來保全他在天界的神職與地位,她也心甘情願。
只有她自己心底明白,他是她這一生晝思夜想的唯一鍾情。
鑼鼓喧天;六名身著雪白舞衣的舞者,在大雨中跳著“祭神舞”。
兩名壯漢將伏冉靈從轎中扛了出來,雨點重重地落在她全身每一個地方,她一無抗拒,任由雨水擊打著。
她偏過臉,看見父親同樣也被兩名壯漢扛在肩頭,與她並列在青浦河口的堤岸上,父親臉上的神情交織著恐怖、悲痛與驚駭,令她不忍卒睹,她不害怕自己將死的命運,但看見父親與她相同的遭遇時,卻讓她感到傷痛欲絕。
她甚至不敢再看父親一眼。
鑼鼓聲驟止,舞者迅速地退開來。
伏冉靈被雨水打得眼睛都張不開,索性閉上眼,她知道,時辰到了。
耳際聽得滔滔浪響,浴在雨中,她徹底地舒展自己,安詳恬靜地微笑著,靜聽著雨聲的纏綿。
完成一場燃燒生命的愛怨癡狂,她篤定而且無悔。
“申時到??”主祭者高喊。
伏冉靈的身子被拋出了堤岸,拋向滔滔滾滾的浪潮,她訪佛輕如一片飛鴻,漂浮在江浪之上,被激流卷得載浮載沉。
好冷好冷啊??
她緩緩地被拖人冰冷深沉的河底,黑暗吞噬掉了一切,沒有月;也沒有星,這一生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消失了,最後殘存著的是襲攸冥那張似笑非笑的容貌。
她淒絕地一笑,歷經幾次的輪回以後,他是否還會想起她?
只期盼他能在永恆的歲月中,偶爾想起曾有一個名喚伏冉靈的少女,用她的生命來愛過他,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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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遲了!
襲攸冥趕到青浦河口時已過了申時,堤岸上只剩下兩頂空轎子,一個人影也見不到,他來得太遲了。
如五雷轟頂,一種無法想像的痛楚劈面而來。
青浦河隆隆的聲響,震動著他的心肺,他感覺自己被撕成了千萬片,失落的狂亂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縱身躍下雲端,念動避水咒,飛身沖進激流裡,瘋狂地在青浦河裡搜尋伏冉靈。
“冉靈、冉靈??”
他拼盡力氣,聲嘶力竭,然而找遍了整條青浦河,就是找不到伏冉靈。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當他意識到自己將永永遠遠失去她時,心中一陣難以言喻的炙痛。
太陽深深地,沉進幽暗的河底,他跪倒在濕濕軟軟的淺灘上,張開嘴,用力喘息著,一陣陣碎裂的聲音細細地往他耳裡鑽,不可思議的痛楚侵蝕了他的四肢百骸,除了疼痛,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冉靈??”
他沉痛地大喊,風雨中回蕩著他對她的歉疚。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自他腦中飛掠而過,他從泥地上驚跳起身,猛然間想起了司職人間江河的襲武星。
他急縱雲頭,御風乘雲,徑赴襲武星的住處??天明宮。
無論如何,他非要把伏冉靈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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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宮
“冥海王稍停,待小的先行稟報星羅王……”天明宮守門的小兵氣急敗壞地阻擋著襲攸冥。
襲攸冥毫不理會,逕行硬闖而入。
“武星、武星,你在哪裡?”他蠻橫地大喊。
前殿、大廳俱不見襲武星的人影,襲攸冥筆直地闖進內室,霍然撞開內室的房門,屋內傳出一聲嬌媚的驚呼,他看見嫵媚而火艷的美人嗣體,正浪蕩地與襲武墾狂野糾纏著。
“王,小的……攔阻不及……”尾隨襲攸冥的守門小兵目睹春意盎然的這一幕,結結巴巴的,早已嚇白了臉。
“滾下去!襲武星怒喝,挑著眉,與襲攸冥冷冷對望。
襲攸冥斜倚在門邊,耐著性子看他套上單衣。
“留在這裡。”襲武星冷魅地一笑,低頭吻了吻床榻上風情萬種的絕艷美人。“不許穿衣服,乖乖等我回來。”
若不是親眼看見,襲攸冥根本不相信襲武星竟會如此盡情縱欲。
“那女子是什麼身分?”行經花架下,襲攸冥隨口問道。
“小妖精罷了。”襲武星冷哼兩聲。“什麼事勞你大駕光臨?不可能是專程為了盤查小妖精的身分而來的吧?”
襲攸冥胸腔一陣抽痛,他吸口氣,咬牙說道:“你應該知道晁東國拿伏冉靈供祭你的事?”
“當然知道。”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只伏冉靈,連她父親伏裘也一並供祭給我了,愚昧的晁東國王,根本供祭錯了人,應該供祭給司管雷雨朔日才對。”
襲攸冥微愕,沒料到伏裘也命喪青浦河底。
“把伏冉靈交給我。”他幽幽低語。
“她已經死了,你要她干什麼?”襲武星冷傲而輕蔑地哼笑著。
“那是我的事,你必定是把伏冉靈的身體藏起來了,快把她交給我。”襲攸冥的語氣中滿是肅殺之氣。
“攸冥,你當真動了情嗎?”襲武星呵呵淺笑。“她死了不是正好,你再無後顧之憂了,還要她的身體干什麼?”
“你到底把她藏在哪裡?”他重喝。
“伏冉靈是祭給我的供品,我不會告訴你的。”襲武星詭異地彎眉笑道。
“武星,別逼我發火!襲攸冥震怒地揪住他,由齒縫中威嚇。”我現在煩躁得很,最好別逼我失去自控的能力。“
“威脅我也沒有用,我勸你還是趁早忘記這回事,趁早忘記伏冉靈這個人,才不至於惹火燒身,是朋友才給你忠告,別不識抬舉。”他不屑地皺了皺眉,轉身穿過花架,准備回房。
“快把伏冉靈交給我,否則掀翻了青浦河,我都一定要找到她。”襲攸冥暴怒狂喊,憤恨的烈焰沖上他的腦門,焚毀所有的理智。
襲武墾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攸冥,你想自毀前程,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他嘲弄著,“我說過,我最討厭那種玉石俱焚的愛情戲碼,你卻非要跳下去不可,‘愛情’真可怕,居然把你變成一個幼稚不怕死的家伙,哈哈??”
襲武星縱聲狂笑,轉身走回寢房,鑽進小妖精的溫柔鄉。
襲攸冥像身陷絕境的困獸,被他夾雜著諷刺的挑釁徹底激怒了,從前的他也是嗤情笑愛的,從不相信自己會有喪失理智的一刻,更沒想到,讓他喪失理智的人會是伏冉靈。
他以為自己對生離死別早已無動於衷了,但伏冉靈的死卻像驟然襲來的烈火,燥天熾地,把他的一顆心燒成了灰燼。
他渾身的血液被掏空了,理智盡失,怒發如狂,唯一盤踞在他腦中的意念,就是要找到伏冉靈。
他發瘋似地狂奔出天明宮,飛空而去。
一陣金光劃破長空,頃刻間,雲氣彌漫、天地晦暗,披著金燦鱗甲的巨龍在雲中乍現,他長嘯一聲,自雲霧中朝青浦河俯沖而下。
頓時,浪如山倒,波濤橫生,河水暴漲了幾尺。
襲攸冥直沖入河底,翻了兩滾,奮力一擺尾,“轟”地一聲巨響,河堤終於塌陷了,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洶湧地漫向閏州城。
瞬息間,他騰身飛出青浦河,念動止水咒,凶猛的河水在閏州城外陡然收了勢,河水潑潑狂滾,一旦他收了咒語,整座閏州城便會讓大水淹沒。
他繞霧盤雲,昂首長嘯,雄居在昏沉黑霧中,一切行動只為要回伏冉靈,他毫不後悔。
襲武星在黑霧中現身了,神情怒不可遏。
襲攸冥回復人形,冷望著他。“把伏冉靈還給我,否則我就用你的青浦河水淹掉閏州城。”
“你簡直瘋了!”襲武星怒斥,一頭黑發飛舞在闡黑的夜空中。
“我只能這樣威脅你,別無他法。”襲攸冥燦金色的頭發正與襲武星形成強烈的對比。
“要我還給你也行,我只是可憐你日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境。”襲武星自齒間漏出寒森森的話。
“多謝星羅王的憐憫,如果你肯把伏冉靈還給我,我會更加感謝你。”襲攸冥冷悌著他。
襲武星瞪視著襲攸冥,雙腦深邃。
“好,我把伏冉靈交給你,把河水退了吧!襲武星揚手一揮,雲端緩緩降下一只水晶棺來。
襲攸冥暗念著咒語。
決堤的河水漸漸退去,崩塌的堤岸回復了原樣,依舊如先前一般完好如初。
“為了一個凡間女子的屍首,竟然值得你掀翻青浦河?”襲武星搖頭驚歎,滿臉訕笑之色。
襲攸冥垂眸孤立,面容淡漠得沒有一絲情緒。
“攸冥,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他飄忽地說著,緩緩回身離去。
襲攸冥征立了半晌,直到襲武星嘲弄的背影走遠,他才回過神來。
他輕輕掀開水晶棺蓋,看見一身鮮紅嫁衣的伏冉靈靜靜地躺在裡面,柳眉彎彎,容顏纖纖,臉色與生前無異,顯得無比寧靜祥和。
他的喉頭梗住,胸中有股熱流急速翻湧著,他從不知道,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竟是如此撼動著他的心。
直到失去了她,才發現她在他心中深情刻骨、無可取代的地位。
他輕柔地將她抱起,吻了吻她冰涼的額。
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她活過來。
“冉靈,我要你活過來,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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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底祭賽宮
襲攸冥將伏冉靈安置在棗色的緞被上,寢殿亮如白圓,魅麗的光影,將伏冉靈蒼白的臉龐映照如生。
他盤腿坐在她的身側,凝神閉目,緩緩在體內運氣,約莫半個時辰,從口中吐出一顆金光閃爍的五彩金丹來。他扳開她的唇,將金丹放在她口中,慢慢俯身擒住她的紅唇,呼口氣,將金丹送入她的咽喉,徑至丹田。
不多時,伏冉靈悠悠地吐出一口氣來,鼻息如游絲,舒緩而且微弱。
“冉靈??”他輕喚,能觸到她的鼻息,一切都是值得的了。她的靈魂牢台,慢慢地、慢慢地蘇醒了,她勉強睜開眼睛,迷茫四顧,前塵幽幽如夢。“吁??”她發出一下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歎息。
“冉靈,睜眼看我。”他低低輕喚,掌心捧著她逐漸溫熱的面龐。
伏冉靈勉強凝聚模糊的視線,當她看清那張令她心醉神迷的臉,淚水紛紛自眼角滾落。
“我死了嗎?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所以才見得到你。”她抬手圈住他的頸項,用盡全力攀住他,不能遏止地哭起來。
他心痛地擁她入懷。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曾經對你承諾過,要讓你今生圓滿幸福,從今以後,只要你想見我就能見到我,我永遠不會再躲著你,也會好好的愛你。”他擁緊她,低頭輕吮她臉頰上的淚珠。
伏冉靈震動地抬起臉看他,懵懂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全副心思都放在他溫暖厚實的胸膛中,害怕他所說的動人話語到頭來只是一場夢,她狠狠地抱緊他,唯恐一眨眼,就又失去了他。
“我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癡迷地凝視著他的雙眸。
“你已死過一次,而我救活了你,就是這麼簡單。”他摩挲著她的頭發,輕輕低喃。
“為什麼救我?”她的心跳得愈來愈劇烈,依稀想起自己曾走在一條暗黑、陰寒的路上,四周迷霧重重,什麼都看不清,她驚恐地摟緊他的胸膛,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貼在他懷裡。“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跟著許多不認識的人一直向前走著,我不知道要走去哪裡,大地都是黑沉沉的,無邊無際,只覺得好黑、好冷、好孤單,然後,有雙手從天降下,把我從黑暗中拉出來,原來就是你救了我……”她嗚咽地泣訴著。
“幸好你還在黃泉路上,若是進了幽冥地府,我要救你就沒有這麼容易了。”他溫柔地撫慰著她的驚悸與哭泣。
這真的不是夢,她是活生生的感覺到被他擁抱的滋味,她真的沒死。
“你不是說,我愛你便會毀了你嗎?”她靜靜伏在他熾熱的胸懷裡,讓他獨特醉人的氣息緊緊將她包圍住,覺得好暖和、好平安。
“不是你毀了我,是我自己毀了我自己,與你無關。”他輕輕撥弄她的發絲,笑得俊魅迷人。
“為什麼?我死了就死了,你不是正好少掉一個大麻煩,為什麼還要救我?”她仍執著地追問。
“別老是問為什麼,如果我能知道為什麼,那一切就都好辦了。他笑著貼向她的紅唇,沙啞地低語。”我捨不得看你這樣的美人兒死,非常非常捨不得,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不只如此,你還愛我。”她凝視著他,認真強調。
他輕笑著,額頭貼著她的額,鼻尖貼著她的鼻尖。
“你真的不再躲我?”她不放心地問。
“嗯。”他吻了吻她的唇。
“你真的會好好愛我?”她貼在他唇上輕笑著。
“嗯。”他深深吻上她,舌尖在她唇中貪婪地吮吻掠奪,他慵懶低吟著。“從今天起,你會擁有我的愛五百年……"
“什麼意思?”她的心神迷離,一時無法聽懂。
“我的內丹,凡人只要聞一聞就能添百年壽命,如今你吞下我的內丹,便能多活五百年,這樣明白了嗎?”他一路舔吻到她雪白柔滑的香肩,溫熱的氣息在她的頭窩流轉著。
突然間,伏冉靈睜大了雙眼,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你的內丹對你而言一定很重要,這麼做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她很緊張,緊張得心口泛疼。
“失去一點法力而已,別擔心。”他意態閒閒地撫摸著她的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說得雖然輕松,但五百年的修為得來卻是艱苦不易的。
“可是……”她蹙眉咬唇,懷疑他失去的真只有一點法力?或許怕她自疚,才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
“別可是了,只要我覺得是值得的就行,今後,你只要吃上一餐就能久久不饑,身體也不會受病痛之苦了。”他把憂慮不安的她溫柔地圈在雙臂之間。
“攸冥……”她感動得埋進他懷裡,楚楚柔情俱被他牽動了。
“一顆內丹留下你五百年,我認為是值得的。”他的指尖梭巡著她絕色的姿容,緩緩游移過她濕潤的唇瓣,深深的,用他饑渴的唇復上她的。
她在他熾熱的狂吻中啜泣出聲,終於,她可以真真實實、完完全全的擁有他的愛了,她何其有幸,能刻骨愛他五百年,也能得到他五百年的愛。
“你的身體熱起來了……”他低喃,雙手漫不經心地沿著她雪滑的肩,輕滑向她柔軟豐盈的胸脯。
她的肌膚竄過一陣戰栗。
“我要你更熱,我要確定你的生命是我給予的……”他的雙手靈巧地解開她的領銅,探進她的衣襟內,她驚抽一口氣,發現他的手掌復在她渾圓雪白的乳房上,輕輕撫弄著。
“攸冥……”她不自覺地嬌吟出聲,一陣陣醺然的感覺燒熱了她的五髒六肺,她熱得像要融在他的懷裡一般。
他托起她的下顎,唇舌挑逗品嘗著她,攝人她馨香的氣息。
“這一回,你是心甘情願把身心都交付給我了,冉靈,為什麼你能讓我發狂,讓我無法約束自己的行為。他奮力一扯,她那一身繁花似錦的嫁衣就翩然落地,宛如一片紅色的花海。
沉積許久的愛欲情狂瞬間爆發開來,他撕開她最後一件小衣,傾身舔吻啃咬著她豐挺的酥胸,雙手瘋狂分開她纖紉的足踝,悍然復上她滾燙的嬌軀。
她如遭電極地一震,嚶嚀呻吟著,不禁弓起曲線誘人的背脊,仿佛向神獻祭的少女,在他懷中輕輕戰栗著。
他的男性欲望猛烈地刺穿她,她屏住呼吸,讓甜美、灼熱的渴望充滿她的體內,盡管他狂猛炙烈的占有方式和第一次截然不同,但同樣都能讓她每一寸肌膚、血脈震顫、瘋狂。
他失控得有如脫韁野馬,蹂躪著她嬌弱細致的身驅,將她領進激情狂野的漩渦中,甜蜜而縱情地折磨著她的感官。
“攸冥……”她無法自己的驚呼出聲,意識逐漸粉碎,恍若由高聳的雲端跌墜而下。
他癡迷地凝望著她迷離嬌媚的神情,她散放出來的甜美氣息,緩緩地、緩緩地滲入他的血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