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還月落水的事,不到一個時辰就傳遍整個杭州城,全城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金繡莊的五莊主為一個女人癡狂的消息。
白亦焯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他現在全副的心思,只容得下苗還月的安危,在火速回莊的同時,他命人去請大夫,所以他一回到金繡莊,大夫也隨後抵達。
壽伯看見苗還月被抱著回來,而且和白亦焯一樣都渾身濕透,他沒有多問什麼,立刻命人燒水,並喚來幾名婢女到焯然樓等候,等大夫看過苗還月後,再為昏迷的她換下濕衣服。
大夫仔細的看過苗還月的情況後,起身走到前準備寫藥方。
「大夫,她怎麼樣了?」白亦焯著急的問道。
「五莊主放心,這位姑娘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喝了些水,加上她體內還有軟筋香的餘毒,才會昏迷不醒。」
「軟筋香?」
「是的。」大夫點點頭,「我現在開副藥,等藥煎好餵她喝下,只要等軟筋香的餘毒散去,她就會沒事。」
「謝謝大夫。」聽到她不會有事,白亦焯總算放下心,揚聲吩咐道:「壽伯,派人跟大夫回去拿藥,回來後立刻煎好,端來給我。」
「是,五莊主。」壽伯立刻向前,「大夫,這邊請,我派人跟你回去拿藥。」他送大夫離開房間。
大夫一走,白亦焯立刻進入內室,婢女們已經幫苗還月換好衣服,正在替她擦乾頭髮。
「五莊主。」一看見他,她們立刻行禮。
「你們都出去吧。」
「是。」所有婢女依言退下。
白亦焯站在床旁,將體內的至陽真氣運至掌心,貼上苗還月的額間,壽伯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五莊主?」他訝異的喚道。
雖然五莊主身體強壯,武功底子也很好,但這樣用真氣為人祛寒,是很耗費真氣的呀!
「壽伯,你立刻派人找出金明和梁小紅的下落,找到後不要動手,只要盯住他們,然後立刻回來告訴我。」
「發生了什麼事?」
察覺苗還月髮絲已干,體溫也逐潮回升,白亦焯這才收回真氣。
「梁小紅對還月下了軟筋香,金明害還月跌落西湖,這兩個人竟敢讓還月差點沒命,那麼,我就要他們拿命來抵!」雖然沒有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但光是還月體內的餘毒與落水的情況來看,猜也猜得到發生什麼事。
「五莊主,還月小姐還需要你照顧,抓人的事就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他們兩個帶到你面前,讓你發落。」膽敢傷害未來的五莊主夫人,簡直該死!
「今天日落以前,我要看到他們。」白亦焯下令。
「是。」壽伯立刻去執行命令。
握著苗還月的手,看著她蒼白虛弱的容顏,白亦焯第一次真正被惹毛了。
他不想多事,不代表他怕事,不想理那些跳樑小丑,不代表他就不會計較,只是他不想為那些人浪費時間,但是現在不同。
梁小紅和金明敢把主意打到還月身上,累得還月受苦,那麼,他們馬上就會知道,他白亦焯絕對是有仇必報的。
任何人都休想傷害還月,連一點點念頭都不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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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金明很簡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總要回錢幫的,金繡莊的人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但是梁小紅就比較麻煩。
如果她在事發後第一時間便已離開杭州,那麼要找到她的機會就小多了,但梁小紅並沒有離開,一心巴望能當金繡莊五莊主夫人的她恨不得苗還月當場溺斃,後來看見白亦焯出現,她和金明立刻躲起來,觀察事情的發展,看見苗還月被救起來,她不禁一陣氣怒。
接下來,她就是想離開杭州也來不及了。
白亦焯下令,出動全金繡莊的人在城內大肆找人,每座城門都派人監視,絕不讓金明和梁小紅溜出城外。
知道哪裡都藏不得,梁小紅只好跟著金明回錢幫。
「你這個妖女!」聽說了在西湖發生的事,金臂天氣得差點直接升天,看見兒子居然跟這種女人混在一道,他氣得想把金明這個孽子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但是在教訓兒子之前,他要先拿下這個拐他兒子做壞事的妖女,再帶人上金繡莊請罪。
「臭老頭,你發什麼瘋,怎麼見人就打?」梁小紅邊閃躲邊罵道。
「爹……」金明在一旁看著,卻不敢出手阻止。
「你敢慫恿我兒子去替你對付白亦焯,分明是想陷害我錢幫和金繡莊結怨,真是該死!」
「那是你兒子笨,怪得了誰?」梁小紅呵呵嬌笑。
「你……」
「臭老頭,年紀大的人火氣別這麼大,小心你氣得提早去見閻王,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梁小紅,你別太過分!」金明喝斥道,「我帶你回來,是施捨你一個地方住,不是讓你來氣我爹的。」
「施捨?我梁小紅會需要你施捨?」
「以現在金繡莊四處追捕你的情況,你以為你在杭州還待得下去嗎?」金明不客氣地道。
「那是因為你是個笨蛋,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他去抓人,結果他卻讓人跌落湖裡。
「是你下的毒,別想把失敗的責任全推給我。」
「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錢幫交到你手上,早晚垮掉!」不提不氣,愈提愈氣,尤其想到白亦焯那麼寶貝苗還月的模樣,梁小紅更是氣綠了臉,一張美艷的臉蛋差點變成母夜叉。
「那你呢?愛一個男人,愛到連倒貼人家都不要,女人做到像你這種地步,真是丟臉,我要是你,早就去跳西湖了!」金明不甘示弱地罵回去。
「你——你竟敢這麼罵我!」梁小紅氣得抓狂,拿出身上的毒粉直接撒向金明。
「明兒小心!」金臂天迅速拉著兒子閃過毒粉。
梁小紅揚手再撒,金家父子跟著快閃,梁小紅緊追在後想再放毒,突然,一顆破空射來的石子點中她的穴道,她登時無法動彈。
金家父子這才停下來喘口氣,感激地望向來人。
「來人,將金明擒下。」壽伯領著金繡莊的護院動手抓人。
「等一下。」金臂天連忙喊道:「敢問這位朋友是?」
「金幫主,我是金繡莊的總管,奉我家五莊主的命令前來,我敬你是一幫之主,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們捉拿仇家金明。」
「等等。」金臂天再次阻止。「我知道一切是犬子不對,我代他向金繡莊道歉,希望金繡莊能放過犬子,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
壽伯冷笑,「金幫主,不必多說廢話,要怎麼處置他,只有我家五莊主才能決定,請你讓開,否則,你錢幫就是打算與我金繡莊為敵。」
「這……」不用多想,也知道小小的錢幫跟金繡莊根本沒得比。
「來人,動手。」壽伯才不管金臂天是什麼反應,直接下令抓人,金臂天再一次阻擋。
「慢著,老夫跟你們回去。」
「什麼?」
「是犬子的錯,老夫帶他到貴莊,親自向貴莊主賠罪。」事到如今,金臂天只能親自請罪了。
「金幫主要跟我們回去可以,但是我家五莊主見不見你,我就不敢保證。」壽伯把醜話先說在前頭。「至於令公子,他最好乖乖隨我們回去,否則,下回金繡莊對他下的不會是捉拿令,而是格殺令。」
「這我明白。」金臂天當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很好。來人,回莊。」壽伯轉身就走。
金臂天帶著兒子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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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繡莊,壽伯差人看住他們,然後來到焯然樓,將一直待在苗還月身邊沒離開半步的白亦焯給請出來。
金臂天一看見白亦焯,臉上立刻堆滿笑容的上前招呼。
「白五莊主,好久不見了。」
白亦焯在大廳主位落坐。
「是很久不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相見不如不見吧。」別以為套交情就會沒事,他白亦焯不吃這一套。
「呃,這……」金臂天一臉尷尬的笑。
「白亦焯,快放開我!」一見到他,梁小紅立刻叫道。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傷害還月嗎?」白亦焯眼神冰冷的瞪著她。
「她本來就該死!」消滅情敵是每個女人都會做的事。
「你再說一次。」白亦焯語氣緊繃,任何人都聽得出他的怒氣。
「我說她本來……」梁小紅倏地閉嘴,因為白亦焯一隻手緊緊掐住她的喉嚨。
他身形移動速度快得讓金家父子悚然一驚。
「再說一次。」白亦焯瞪視著她,眼裡滿是殺氣。
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梁小紅駭得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就算沒被嚇到,喉喉被掐住,她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就怕他真的動手。
「五莊主,不必跟這個女人多說什麼,膽敢傷害金繡莊的人,就依金繡莊的律法處置。」壽伯面無表情地說。
「金繡莊的律法是什麼?」金明小心地問道。
「廢去一手一足,丟出杭州城。」
現場同時響起三聲抽氣聲。
「只廢去一手一足,太便宜你了。」白亦焯加強手勁,冷聲道:「敢傷害我白亦焯的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手勢一轉,運氣於掌心,貫穿她身上大穴,梁小紅痛叫出聲。
「啊……」穴道被解,她全身軟倒在地。
金臂天看得再度一驚。
「白五莊主,你廢了她的武功?」
白亦焯不理會他,逕自轉向壽伯說:「壽伯,將她身上的毒藥全搜出來毀掉,然後把她丟進地牢,嚴加看管。」
「是。」壽伯立刻照辦。
白亦焯看向金臂天,「金幫主,你要袒護你兒子,讓錢幫成為金繡莊的對頭,或者是將他交出來?」
「這……白五莊主,不能原諒小犬這一次嗎?」他兩樣都不願意選啊。
「我只要一個答案,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白亦焯一揮袍袖,走回主位。
「這……」
「爹,一人做事一人當。」看過白亦焯對待梁小紅的手段,金明知道他絕不可能放過自己。「白亦焯,你想怎麼樣?」
「自廢武功,自動到金繡莊的地牢報到,或者……整個錢幫的基業因為你而毀於一旦。」白亦焯毫不留情地說。
對於這兩個害還月落水的主謀,他誰都不會輕易放過,更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說情而讓步。
「你休想——」
「明兒,你閉嘴,不許再開口。」金臂天先喝止兒子,再看向白亦焯道:「白五莊主,請手下留情,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請你就當是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原諒我兒子吧,就算我求你。」
「金幫主,什麼事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冤有頭,債有主,白亦焯對金臂天的態度仍算有禮。
傷了還月,比傷了他還更令他憤怒,除非傷她的人都得到教訓,否則他絕對不會罷休!
「真的沒得商量?」
「絕對沒有!」
金臂天深吸口氣,下了決定。
「今天明兒會做錯事,是我沒教好他,我自廢一條胳臂,請你放過我兒子。」
「爹!」
「他是他,你是你,就算你廢掉自己的手臂,對我來說,一切並沒有改變,他仍然要自廢武功。」白亦焯不給他面子。
「爹,是我做的事,我自己來承擔,你不要管,不要為了我低聲下氣地求人。」金明痛心地道。
堂堂錢幫幫主,一向是高高在上,在閩、粵一帶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今天到杭州,卻要受這種氣,金明無法接受。
「住口!你承擔得起嗎?」金臂天既心痛又不捨,語氣兇惡,卻不掩為人父對子女的愛護。「如果你真的懂事,真的為我、為整個錢幫想過,今天就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你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無所不能嗎?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懂嗎?爹有教過你可以為了生意不擇手段、任意傷人嗎?」
「我……」
「更讓我痛心的是,你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手?你是一個堂堂男子漢,卻對一個女人出手不覺得丟臉嗎?爹是這樣教你的嗎?」金臂天痛心的責罵,讓金明一陣羞愧。
「爹,對不起。」他低著頭,「我只是……太嫉妒白亦焯。」
「嫉妒?」
「對,你以前常說白亦焯有多好、有多優秀,那時我就想到了杭州一定要會會他,沒想到我來的第一天,就和金繡莊起衝突,還被他給打了一掌,這口氣我嚥不下,才會想把面子討回來,我……我不是存心想害死還月姑娘,我只是想用她來逼白亦焯讓出河運權,並不想傷害她。會和梁小紅合作,是因為她想得到白亦焯,我們各有目標,只是都想利用還月姑娘來牽制白亦焯。」
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不甘心三番兩次被白亦焯削下面子,他才會被梁小紅說動,到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對,有多讓一向疼愛他的父親痛心,他知錯了,但絕不願因為他的錯讓父親失去一臂。
「你怎這麼糊塗!」金臂天氣得無力。
「既然你已經承認,那麼,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代勞?」白亦焯才不管他們這一幕父子情有多感人,他替苗還月討回公道的決心絕對不動搖。
金明轉頭看著他,「白亦焯,我的確不該被梁小紅說動,利用還月姑娘來達成我的目的,害得還月姑娘差點喪生,我願意承擔後果,但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負責,希望你不要牽連到錢幫的任何人。」
「讓還月受傷的是你,不是錢幫,我的目的是要為還月討回公道。」
白家人恩怨分明,從不牽連無辜,這個規矩絕不會打破。
「爹,孩兒辜負你的教導,請不要為孩兒傷心。」金明舉起掌,運勁拍向自己胸口……
「明兒!」
「住手!」
與金臂天的吼聲同時響起的,是一聲虛弱而輕柔的嗓音,在場的人全往聲音來處望去。
「還月?」一看見她被婢女攙扶著走進大廳,白亦焯立刻走到她身邊,伸臂將她摟入懷裡。「你怎麼出來了?」
「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苗還月抬頭看著他,「算了,放過他吧。」
「不。」白亦焯沉下臉,他不能饒恕任何傷害還月的人。
「我相信經過這次之後,他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我也相信金幫主會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不會再讓他亂來。」
「對對對,老夫一定會好好管教兒子。」金臂天連忙應聲。
「不行。」白亦焯依然不肯鬆口。
「你不聽我說,那我要走了。」苗還月就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准!」白亦焯立刻收攏雙臂,低吼的問:「你為什麼替他求情?」
「因為天下父母心。他已經後悔了,我不想要金幫主到這個年紀,還嘗到為兒子痛心,甚至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她定定地望著他,「為了爹和娘對我們的恩情,看在這一點上,放過他吧。」
白亦焯皺眉,「爹娘?恩情?」
「答應我,好不好?」她輕聲求道。
他還是不肯點頭。
「這是我身為你的未婚妻一點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成全嗎?」她低聲嚷道,表情似怒含嗔。
白亦焯神情驀然一亮。
「你承認了?」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她同不同意,他都娶定她了,可是有她的應允意義還是不同的。
「嗯。」她輕輕頷首。
「好吧,既然是你要求的,我就答應——」白亦焯話尚未說完,金臂天立刻狂喜的道謝。
「多謝白五莊主成全,多謝姑娘寬宏大量。」
「但是我有個條件。」白亦焯開口道。
「什麼條件?」金臂天一顆心立時又七上八下的。
「自今天起,錢幫退回閩、粵一帶,尤其是金明,不許再踏入杭州一步,否則,我會親自出手,廢了你的武功。」
「好,我們錢幫立刻離開杭州,從此不再踏入杭州。」只要能救兒子,這條件不算什麼,金臂天立刻做出承諾。「白五莊主、還月姑娘,我和小犬就此告辭。」
「不送。」白亦焯揮手要他們走人。
不一會兒,大廳裡只剩下白亦焯與苗還月,連扶苗還月來到大廳的婢女們都識相自動退下。
苗還月仰望著他,輕聲道:「白亦焯,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救她的過程,她都聽說了,府裡的護院們還說,他們第一次看到五莊主這麼失控的樣子,足見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救你是應該的,不必計算次數。」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救,要誰救?
「可是……」
「沒有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敢傷害你,我都不會放過他,就是這樣。」說完,白亦焯關心地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瞧你的臉色那麼蒼白,為什麼要下床?」
她柔柔一笑,「我想見你呀,就堅持要她們帶我來。」
「你應該躺在床上休息。」白亦焯打橫抱起她,往焯然樓走。
偎在他懷裡,她低語:「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抱著她的手臂緊了下,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
「白亦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喜歡你。」
白亦焯的腳步突然踉蹌,驚訝的瞪著她。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她聲音輕柔的重複一遍。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他從來不寄望她會說出來,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他就滿足了,可是……她說了?!
苗還月伸手輕撫他的臉,「在我掉入西湖裡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如果我真的就那樣死掉,臨死前我最想見到的人是你,沒有見到你,我會好不甘心、好不甘心,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真的?!」白亦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話。「但是我的脾氣不好、耐性又差,常常吼你、凶你——」
「但我的要求,你都會聽呀。」她柔柔地打斷他,纖臂摟緊他的頸項,將臉埋在他肩上。「雖然你脾氣不好,很喜歡吼人,耐性也不好,個性上有很多很多的缺點,可是我都不在乎,也不覺得那是多嚴重的事,因為我知道你會疼我。」
光看他為了她溺水的事那麼生氣,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然而為了她的委屈,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就是要替她討回公道,就是要對方生不如死。
但儘管那麼生氣,他還是願意聽她的請求,順從她的願望,有一個男人用這樣的心來待她,她還有什麼好要求的呢?
「我當然會疼你,你是我要的女人,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白亦焯激動地摟緊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其實,我並不擔心你會不疼我耶。」相擁著好一會兒,她才小小聲、帶點竊笑地說。
「為什麼?」白亦焯不明所以。
「如果你敢不疼我,爹和娘一定會教訓你的。」
「爹娘?」他想起她剛才的話。
「白亦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姓苗。」從她到他身邊開始,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姓什麼。
「苗?苗還月?」
「嗯,我爹其實是收養我的義父,名叫白回。」
「白回?!」他失聲叫了出來。「那你……」
義父的五個女兒之一!
「苗家女兒排行第三,苗還月,見過白家兒郎排行第五的白亦焯。」她美麗的小臉終於從他肩上抬起來,笑意盎然地朝他頷首致意。
白亦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質問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因為那時候不重要嘛。」她依然笑容滿面,語氣聽起來好無辜。
白亦焯好氣又好笑,覺得她根本是故意不說,想捉弄他。
「嚇到我你很得意?」他瞄她,眼神不懷好意。
「沒有啊。」苗還月趕緊收斂起笑容,沒忘記她現在體虛氣弱,整個人還在他懷抱裡呢。
「來不及了,我想,既然我們的關係這麼親近,那麼……」他故意不把話說完。
「怎麼樣?」苗還月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麼我們提早洞房,應該不會有人抗議,嗯,就這麼辦。」白亦焯抱穩她,大步朝焯然樓走去。
「啊!白亦焯,不行這樣……」她連忙抗議。
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