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途中,高豫已接到沉飛辰的電話。回到居住的公寓,他沒再追問什麼,只要畫霏換下衣服,然後休息。
「不要走。」躺上床後,畫霏拉住他欲往書房的腳步。
見她脆弱得像要垂淚的模樣,高豫坐上床沿。
「好,我不走。你閉上眼。」
畫霏點點頭,但仍像怕他會消失不見一樣,雙手緊揪住他的袖口不放,在不安裡人眠。
知道她已經睡著,高豫悄悄放開她的手,她不安地動了下,改而抓住棉被,他這才起身,拿著換洗的衣服到另一間浴室沐浴。而他才離開了下,房裡便傳來一聲聲掙扎的聲音。
高豫一聽,顧不得還沒拉好睡衣,連忙又衝進房裡,抓住畫霏朝空中不斷揮動的雙手。
「畫霏,醒醒!只是噩夢,醒一醒。」他連連說道,然後將她整個人抱人懷中安撫。
「豫?」接觸到溫暖厚實的懷抱,畫霏不甚清醒地張開眼。
「是我,別害怕。」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天籟,讓她覺得安穩又心安,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
高豫抱著她和衣躺上床,將她抱在懷中。
「閉上眼睡覺,我在這裡,你不用再害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安撫著。
「嗯。」她埋在他懷裡,聽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乾淨的氣味,又再度入睡。
高豫半靠著床頭,一直看著她的睡顏,她皺著眉的不安神情令他心疼。再想到那個故意嚇畫霏的人,他只有滿腔的氣怒。
不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許任何人有傷害畫霏的念頭與舉動,但是他又無法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嗯,對了,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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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堂哥,你以為我是保姆嗎?」
「我是很關心她沒錯呀。」
「我當然不忍心…」
「這……好嘛好嘛,我答應你就是了。」
從高八度的不滿,然後被人掐住話尾,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潔幽決定以後再也不跟混商界的人打交道了。
「什麼嘛……」她掛上電話,嘴裡還不斷咕噥著。
「發生什麼事了嗎?」直到她講完電話,方韋昕才轉向她問道。
「我被請去當保姆。」潔幽嘟起嘴。
方韋昕輕笑。「你不是嫌日子無聊?現在有事讓你做你也嫌嗎?」
「我是想找事情做,但可不是做這種無趣的保鏢。」
「是你堂哥要你保護他的小妻子?」方韋昕猜測。
「你怎麼知道?」
「我查到一些很有趣的事。雖然推測到後來覺得這種理由不太足夠,但是仔細一想,世界上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在說什麼?」潔幽聽得一頭霧水。
「先告訴我,你想當保鏢很久,還是趕快把這件事解決掉?」
「當然是趕快把這件事解決掉。」就算她無聊,她還寧可繼續無聊下去,沒事還可以去找別人聊天敘舊,不然去鬧鬧別人也不錯。
「好,我有個主意,不過需要你親愛的堂哥的配合。你只要說服他,保證這件事很快就結束。」方韋昕笑咪咪的。
「什麼事?」潔幽湊上耳朵。
等方韋聽說完,潔幽立刻跳起來。
「好,我馬上去說服堂哥!」潔幽旋風似的立刻離開旭日保全的辦公大樓。
祝福你了,幽。方韋昕在心裡說道。然後他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居高臨下地俯看著這座城市。
跟以往經歷過的事比起來,這次只是小事,幽一個人就可以處理了。而她,也該繼續準備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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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霏第二次踏進升東企業大樓,這次守在一樓櫃檯的小姐一看見她,立刻就迎向前。
「江小姐,你好,來找總經理嗎?」
比較前次冷淡與這次人親自跑出來迎接的熱情,畫霏還真有點適應不良。
「呃……是。」她只好點點頭。
「我帶你上樓。」櫃檯小姐拉著地。
畫霏連忙拒絕:「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專屬電梯在哪個方向,我可以自己上去。」
「專屬電梯……你有通行磁卡嗎?」
「有。」畫霏點點頭。
「好吧。在左邊。」櫃檯小姐放開她。
「謝謝。」畫霏轉身便往大樓左邊走去。
櫃檯小姐目送著她離開,心想:總經理對他的妻子真好,連通行卡都給了,上回還特地問起她來公司的事……如果她也能找到這麼關心她的老公就好了。
唉,飯還是多吃一點好。不再胡思亂想,櫃檯小姐轉身欲回自己的位置,卻被不知道何時站到她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岳……岳小姐?!」她差點脫口叫出以前慣用的「岳秘書」
「她又來做什麼?」岳姿吟看向已搭電梯上樓的畫霏。
「她來找總經理。我本來想帶她上去,不過她說她有通行卡,所以自己搭專屬電梯就上樓了。」櫃檯小姐回到自己的位置。
專屬電梯?岳姿吟走到左邊的電梯門口。以前這也是她專用的電梯,而現在……總經理給了那個女人通行卡,將跟了他四年的她調職也是為了那個女人……她為什麼要受這種待遇?
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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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豫在畫霏學校開始放假後,就要她每天中午到公司陪他吃午餐,原因是怕她一個人在家會懶得吃。
畫霏一向就聽話,即使心裡覺得奇怪,還是照做了。幾天來回後,她對升東企業從陌生走到熟悉,也漸漸習慣了。每天,她會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來到公司,然後下午兩點離開。不打擾高豫辦公是她惟一的堅持,而他也沒反對。
走出公司大樓,「熱」是惟一的感覺。每年夏天三十幾度的高溫,只要是正常人都受不了。畫霏悠哉地走上騎樓外的人行道,即使炎熱的天氣也沒減少她的好心情。感覺到豫一天比一天更重視她,她的心覺得好滿足。
「站住!」背後突來的喝止聲,讓畫霏頓止了步。
「你……找我嗎?」畫霏回身一看,認出了她。
「敢不敢跟我走?」她走向前,挑釁地問。
「為什麼要跟你走?」畫霏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不想知道高豫的事嗎?」
「什麼事?」
「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畫霏更奇怪地看著她:「如果是豫的事,他自己會告訴我,不用你轉達。」基於上回不歡而散的經驗,畫霏不再理會她。
「只怕由不得你!」她突然衝向前接近畫霏,畫霏只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後便不省人事了。
喚出在暗處的兩個人,他們匆匆地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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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霏整整昏迷了三個多小時才清醒。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由窗戶外透進來的夕陽餘暉。
她試著站起來,只覺得頭昏昏重重的,扶著牆壁,她勉強站穩。
舉目所見,四周完全是水泥建築,像是工地裡還沒完工的屋子……這是哪裡?
當腦子比較能夠思考的時候,她也隨之想起了昏迷前的事,立刻開始找路想離開。
「別白費力氣了。既然我會費盡心思抓你來,當然不會讓你又輕易離開。」畫霏才找到一個樓梯,岳姿吟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身後還跟了兩個形貌猥瑣的男人。他們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為什麼……把我抓來?」隨著他們的逼近,畫霏不自覺地往後退。
「那要問你——為什麼要嫁給高豫。」岳姿吟冷冷地道。
「你喜歡他?」畫霏試著理出頭緒。
「我愛他。」她直言道,「因為愛他,所以我積極爭取跟在他身邊的機會。我陪他加班、陪他出差、陪他參加任何應酬,他不喜歡的事,我都會替他擋……而你,又為他做了什麼?」
她咄咄逼人,讓畫霏退無可退,背已經抵靠著牆。
「我……」
「可是他卻娶了你。」她繼續道,「我本來以為,只要靜靜守在他身邊,只要他身邊沒有其它女人,那麼我就一輩子以秘書的身份陪著他也無所謂。可是你,只憑著你們兩家的父母是好朋友,他就得娶你,那麼我的一片心意又算什麼?他要你,對你溫柔備至,可是我對他的溫柔、對他的感情,他卻一點都不感動、也不領情……他為什麼不要我?」
妒恨扭曲了岳姿吟的心,讓她無法不恨。如果她愛的人不能回報她的心意,那麼她就要讓他加倍痛苦。
「既然他不要我,那麼他就不可以要任何人;現在他喜歡你,我就要他失去你!」他喜歡什麼,她就要毀掉什麼!
畫霏睜大眼看著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瘋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忍住心口的顫抖,畫霏吞著口水問。
岳姿吟陰狠地瞪著她。「你以為,你真的得到他了嗎?上次在酒會裡是我失手,不過這次,我絕不會再失敗!」
畫霏臉色一白。「那個化妝室裡的人……是你?!
「那副鬼面具就嚇到你了嗎?」岳姿吟發笑,將冰涼的雙手握住她的脖子。畫霏呼吸一窒。
「你會後悔上回沒死而活到現在。」岳姿吟壓低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
她放開手,狠笑著後退,而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隨即向前,一左一右地不斷朝畫霏接近。
背後是牆,前面是她,左右兩方是那兩個涎笑又充滿惡意的男人……畫霏張望著四周,急切地想找出路。
但是,沒有!惟一的出口是一扇未完成的窗。
「這裡是一處廢棄的工地,這裡是十二樓;如果你想摔得粉身碎骨,大可以由窗戶跳出去。」岳姿吟冷笑道,欣賞著她緊張又無助的表情。
「你……你們不要過來廣畫霏徒勞無功地喝阻,無法不恐懼地望著那兩個男人。他們看她的神情充滿著侵略和猥褻,畫霏不自覺拉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身體更往後縮靠。
「她是你們兩個的了,隨便你們要怎麼對待她。但是記住,絕對不要讓她再見到明天的太陽。」岳姿吟冷冷地下令。
兩個男人一聽完岳姿吟的話,立刻飛也似的撲向前。
「不……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畫霏哭喊著、拍打著,就是拍不開他們充滿侵略的手。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抓住她的雙手。
「快!脫下她的衣服!」
男人興奮的低叫聲幾乎嚇昏了畫霏,但她不能昏,她奮力掙扎,但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對方——突然,一陣撕裂的聲音傳出。
她全身一震,一個男人抓住她,另一個立刻俯下身,雙手在她身上亂摸、口水沾染上她的身體。
「不要!」她哭喊著,幾乎想立刻死去。
「同樣都是女生,這麼對待自己的同胞不好吧?」
才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岳姿吟來不及回頭便已被人勾制住脖子。她呼吸困難,雙手立刻曲起,拉住對方的手臂,阻止對方再用力。
「呃……誰……」她困難地問道。
就在她被人鉗制住的同時,那兩個想強行對畫霏做出禽獸不如的事的男人,都被打飛。
「不要……」身上的重量與雙手被放開並沒有喚回畫霏的意識,她只顧著蜷縮起身子,口裡不斷喊著。
「畫霏,是我。」
「不要、不要……」她緊閉著眼,雙手不斷揮虧掙扎,身上衣服被撕裂,整個人被嚇得失去意識蒼白的臉上只見淚痕,不見一絲血色。
「畫霏,是我!」他提高音量,才碰到她的手便引來她更劇烈的反抗。
「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畫霏!」他不顧她掙扎地緊抱住她,「畫霏,鉑睜開眼看看,是我,高豫,你的丈夫啊!」
「高豫?」聽見這兩個字,她掙扎的動作驀然止住,慢慢睜開了眼。
「豫?」她不信地看著他。
「是我。」他點點頭,因她終於睜開眼而放鬆了表情。
「豫……豫!」她撲向他懷裡,雙手緊抱著他,眼淚瞬間又滑下一大串。
「別怕,我在這裡。」高豫脫下外套包住她,然後溫柔地抱著她。
看見她蒼白又飽受驚嚇、身上的衣服被扯裂的模樣,熊熊的怒火燃燒掉高豫的理智。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不要走!」畫霏反射地拉住他的衣袖。
「乖,別怕,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如果害怕,就一直看著我。」他堅定地道,低柔地安撫著,然後一轉身,冷冽的眼神射向那兩個被打飛撞到牆壁後,終於勉強站起來的男人。
習武多年,他從來沒有想傷人的念頭,但是這兩個人渣……該死!
高豫迅速地移動,在對方還來不及出招前,便已拳腳並用地揮踢。那兩個猥瑣的男人見打不過,才拔出身後的短刀,卻被高豫一腳踢斷,在兩人還呆怔著的時候,便再度被打得癱在地上。
哇!潔幽在一旁看著,眼睛發亮。
很久不曾看過堂哥動手了。雖然堂哥年紀比以前大,不過寶刀未老。瞧那兩個意圖欺負小堂嫂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青紫絕對不少於「大麥叨」狗身上的黑點;而躺平在地上後,他們連動都不能動,只發得出可憐的嗚咽低吟,就知道不只是外傷,搞不好連四肢的骨頭、肋骨都被堂哥打斷了。
堂哥真是男子漢。
她本來還想出聲提醒堂哥別把人給打死,結果,即使是在盛怒之下,堂哥還留有一絲絲理智,留著那兩條爛命接受法律的制裁。
潔幽讚賞的同時,幹勁依然沒有放鬆,高豫一轉身,憤怒的眼神比剛剛痛揍「肉墊」時更嚇人。
岳姿吟困難地嚥了下口水。
「潔幽,放開她。」高豫吩咐道。
潔幽聳了聳肩,巧勁——收,岳姿吟咳了幾下。
「任何想傷害畫霏的人,我都不會輕饒,即使她是個女人。」高豫惡狠狠的眼神完全沒有平時的儒准,令人無法不害怕。
「既……既然你不要我,那就不能要任何人!」儘管心裡害怕,岳姿吟還是不減恨意地喊道。
「香港的貨輪被放置炸彈,也是你搞的噱頭吧?」吉幽插口問。
岳姿吟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鎮靜:「你有什麼證據?」
「你愛慕我堂哥多年,連說都不說,直到知道我堂哥結婚了,就開始一連串的破壞行動。你這種人叫做『自作多情』,也叫做笨蛋。怎麼,有膽承認自己暗戀別人,卻沒膽承認自己為了這種暗戀做了什麼事嗎?還是你的單戀只是一種假象,連你自己都覺得可恥?!」
「你住口,你懂什麼!」岳姿吟怒吼道,「沒錯,我愛高豫。為了破壞他的新婚之夜,我早就準備好在那天晚上讓分公司出事,這樣一向公事至上的總經理就會因為責任感而決定出差。」
「他們已經結婚了,你做任何事都等於白費力氣。」潔幽繼續涼涼地取笑。
「你住口!」岳姿吟表情狂亂,「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無恥!」高豫斥了聲,強忍住揮拳的衝動。他不願意打這種不懂武術的女人。他冷著臉轉開身走向畫霏,將她抱了起來。她已經沒有哭了,但低低的抽噎止不住,整個人脆弱地倚進他懷裡,惹得他心疼不已。
「潔幽,報警處理。」
「我知道。」
岳姿吟冷笑:「就算報警,你們沒有證據,又能拿我怎麼辦?」她右手背在身後詭動著。
「你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潔幽歎氣,對這麼笨的人竟和自己同是女人感到悲歎。她指了指一旁牆角擺的Ⅶ攝影機,「這個東西早就將你剛才所說的話、所做的事完全紀錄下來,另外還有一台高度敏感的錄音機。就憑這些,足夠把你定罪了。」
「哼,如果那種東西可以作證,那麼江畫霏也要上法庭。一個被強暴的女人——她就準備接受大家異樣的眼光吧!」岳姿吟強自鎮定,抓住他們都想保護畫霏的弱點。
「嗯。」潔幽點點頭,突然笑咪咪地道:「你還不笨嘛。不過,既然我可以將這種東西送去當證據,難道我不會動點手腳嗎?」
岳婆吟臉色一變。
「反正你用的也不是什麼正當的手段,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氣。」潔幽笑得很賊,「你仔細想想自己會吃多少年的牢飯吧!」
「潔幽,我先帶畫霏回去,這裡交給你。」確定狀況都解決了,高豫抱著畫霏準備離開。
「沒問題。」潔幽點點頭。
就在高豫抱人欲下樓的時候,岳姿吟臉上突然浮現一抹詭笑,收在背後的右手如同慢動作般,握著把手槍。在抬高手瞄準兩人的同時,她食指一收,扳機隨即扣下。
「堂哥!」潔幽出聲警告已來不及,眼看子彈便要射向畫霏,高豫回身只來得及讓畫霏避開。
「鏗」地一聲,岳姿吟所發出的子彈突然射偏,潔幽反應快速地一個回身側踢,在將岳姿吟手中的槍踢飛的同時,也踢斷了她的右手。岳姿吟尖銳的哀叫聲隨即響起,沽幽再補一腳,當場讓她暈過去——以減少噪音。
「幽,你太大意噦。」伴隨著方韋昕的輕笑聲,隨後出現的是幾名警方人員。
「總要留一點給你表現嘛。」潔幽聳了聳肩。
這種千鈞一髮的場面對方韋昕和潔幽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稀鬆平常,不過對高豫和畫霏可不。
「豫堂哥,你們先回去吧,明天自然會有人去找你做筆錄。」方韋聽說道。
「謝謝。」高豫終於可以將妻子帶回家。
方韋昕將錄像機及錄音機都收了起來,隨她而來的警察忙著將三名嫌犯逮捕帶走,只有那個帶頭的警察還站在方韋聽身邊。
「證物該讓我帶走吧。」他似笑非笑。
「等我處理好,自然會交給你,讓你好辦案。」方韋昕笑笑的;這齣戲既然從頭到尾都跟著她的設定走,當然她也得負責善後。
「你要我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嗎?」
「我是善良的老百姓,哪會妨礙你辦案?」潔幽站到方韋昕身後,兩人臉上的表情都無辜得很,「只是,你一定要現在拿走的話,那麼,我只好毀了底片噦。」
「這是威脅?」他笑意更深,「沒有這些東西,就無法定罪。」
方韋昕也笑了出來。
「你是全市公認辦案能力最好的警官,這三個可以算是現行犯,我不信你會讓罪犯從你手上逃脫,也不信沒有這些底片你就無法起訴他們。這些不過是讓你更省事罷了。」
「看來我似乎沒得選擇了。」被人抓住了個性,韋尚倫只有認栽的份。
「別說得這麼無奈。對於被昕擊敗的人,我都會忍不住掬上一把同情淚。習慣就好。」潔幽十分有同情心地說完,然後便與方韋昕相偕離開現場。
那個被通知來抓人就好的韋尚倫只能呆在原地歎氣。幸好世上就一個方韋昕,再多幾個,他們警察不是沒得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