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是什麼感覺,她現在終於體會了。
走出廂房,四哥並沒有阻止她,忽然間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四哥真的不想要她了嗎?
她不想再留在商行裡,因為她暫時不能再看見四哥。風欲雪悄悄由後院的小門走了出去。
從四哥忽然決定帶她離開傲塵居開始,她就覺得奇怪,只是沒想到四哥是真的有意要離開她。
她真的讓四哥討厭了嗎?風欲雪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當初四哥照顧她,是因為師父臨終的托付,就算是責任,她也相信四哥疼愛她的心不是假的,否則不會在她每次練功受傷,或者她有危險的時候,就擋在她身前為她承受。
是因為她仍是個小孩,所以四哥認為她只是一時迷惑,那並不是真的感情嗎?還是,四哥心中另有喜歡的人,所以不能接受。
愈想心愈亂了,風欲雪無奈的歎氣。
她很想哭,可是卻又不甘願這麼輕易的哭泣;喜歡四哥是一件快樂的事,她一點都不想要有淚水相伴。
可是,如果四哥真的對她無意,她又該何去何從?
風欲雪漫無目的,卻不自覺的往西南方走,等到她發覺時,已走出了城外。如果她沒有回去,四哥會為她擔心嗎?
四哥、四哥……她好想哭。
「姑娘,此去一路皆為杳無人跡的山地,你一個人行走不安全。」一個陌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風欲雪轉回頭,就見那個說話的男子專注的看著她,眼裡有著關心。
「你是誰?」她防備的皺起眉頭。
「在下盧剛,見姑娘一個人失神的直往前走,由這裡去儘是高山峻嶺,擔心姑娘會走錯路,因此才出聲提醒,在下並無惡意。」他誠懇地道。
自方才出城之後,他便注意到這個姑娘,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由自主的關心起她來。
「多謝你。」見他沒有其他意思,語氣又還算友善,風欲雪簡單的答了句,便轉身繼續走。
盧剛見她仍是往之前的方向走,連忙又追了上去。
「姑娘欲往何方,讓在下送你一程。」
「不需要。」她腳步沒停。
「姑娘……」他還想再說,風欲雪乾脆停了步伐。
「我知道自己走向哪裡,你不必替我擔心。」她淡漠地說道,「不要再跟著我了。」
「在下只是一片好意。」盧剛並沒有因被拒絕而生氣。
「多謝你,但我不需要。」除了四哥的關心,她什麼都不想要。
「既然如此,那請姑娘自己小心,後會有期。」人家都直接拒絕了,盧剛也不好再繼續跟著,只得告辭。
「嗯。」她隨意的點了下頭,算是回覆。
盧剛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因為怕她生氣沒有再繼續跟下去,他癡癡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好美的姑娘,雖然有些冷漠,卻不會無禮或矯揉做作,純淨的氣質很真、很吸引人。
「盧剛!」
聽到這麼一聲喊叫,他一回頭,就看見李鶴領著幾名同門中人找了來,他回身走向他們。
「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李鶴停在他面前。「門主有令,要你立刻回去。」
「我知道了。」盧剛頜首回應,此時李鶴不經意的一瞥,正好看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背影。
「是她?!」遠巡四周確定沒看到慕容少擎的身影,李鶴立刻追了上去,盧剛一見,也跟了過來。
李鶴趕到風欲雪面前,不由得笑了出來。「果然是你。」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上回打不過她,這次加上一個盧剛,如果能抓她回去,在門主面前一定是大功一件。
風欲雪退了兩步,警戒的看著他。
「你又想做什麼?」
「當然是抓你回去,這次沒有那個男人,你逃不掉了。」李鶴得意的笑道。
「就憑你們?」她嗤道。難道他這麼快就忘了是誰被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盧剛插話,「李鶴,為什麼要抓這位姑娘?」
「她是門主要找的人,我們當然必須將她帶回去。」李鶴回道。「盧剛,你快幫我。」
「原來你也是什麼震天門的人。」風欲雪又退離他們遠一點。這個男人跟著她原來是別有目的!
「她是門主要找的人?!」盧剛是在場眾人中最震驚的。「會不會是弄錯了?」
「我和門主早上才與她動過手,你說我會弄錯嗎?」李鶴不耐的看著盧剛。「我們合力抓她回去,在門主面前就是大功一件。來人,動手!」
李鶴下令眾人圍攻,風欲雪立即出手防禦,只有盧剛還愣在當場沒有反應。
不一會兒,李鶴被打退,氣急敗壞地喊道:「盧剛,動手呀!」
「這……」他猶豫著。
「要動手就一起上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風欲雪不耐煩地喊道,對盧剛的友善印象蕩然無存。
「姑娘,得罪了。」盧剛拔劍進攻,卻在對招時故意慢了一些些,風欲雪感受得出來,臉上浮現一絲疑惑。
又過了幾招,在兩劍相接時他忽然低語:「姑娘,你快走吧!」
風欲雪微訝的看著他,發現他竟是認真的,接下來,盧剛甚至故意讓她傷了他。
風欲雪投去感激的一瞥,乘機想跳離戰圈,不料身後卻有人阻止了她。
「小師妹,你想去哪裡?」
???
不安的感覺猛然襲來,慕容少擎突然覺得一陣心悸。
原本他還在和蔡管事談論該怎麼向二哥回報商行裡的狀況,但他忽然覺得很不對勁,立刻對蔡管事喊了停,奔向後院。
「有沒有看見欲雪?」見到一個下人,他立刻問道。
「沒有。」
問了很多人,才發現根本沒有人看見風欲雪,他的臉色開始凝重。
「四少,發生了什麼事嗎?」蔡管事不明白的問道。
「欲雪不見了。」
「小姐?!她並沒有離開呀。」蔡管事也莫名所以。
難道……她在那個時候就離開了?自她走出廂房到現在已過了一個半時辰啊!慕容少擎責怪自己的大意,欲雪雖然性情開朗,但某些時候卻很敏感,他明明知道,卻因為自己心思難平而沒有理會……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他絕無法原諒自己。
「蔡管事,吩咐下去,不論城內城外,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欲雪;另外,查出震天門在什麼地方。」
「是。」蔡管事意識到風欲雪對四少的意義非比尋常,因此一點也不敢延遲的立刻去調派人手。
商行正門一直有人,如果欲雪離開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難道……欲雪是由後門離開的?!
想到這裡,慕容少擎立刻往後門走去,果然見著後門並沒有栓緊,他立刻走出去,順著後門出去的方向直走。
他行走若飛,心中的不安與急躁不斷擴大。
欲雪,你千萬不能有事!
???
風欲雪擰著眉,乏力的睜開眼。
這是什麼地方?發覺自己在一處陌生的環境裡醒來,她打量著四周。她只記得她聽見了師兄的聲音——
咿呀一聲,有人進了門,風欲雪全身立刻升起了警戒。
「姑娘,你醒了。」
是那個關心她的陌生男子。但一想到他也是震天門的人,風欲雪的神情立時冷了下來。
「是你把我帶到這兒的?」
「不是。」盧剛搖搖頭,遲疑地道:「是門主帶你來的。」
風欲雪渾身一震。「他在哪裡?」
「門主命我來看你醒了沒有,他很快就會來。」盧剛走向前,停在她床榻前三步遠的地方。「你是門主的師妹?」
「是又如何?」
盧剛神情複雜的望著她,他想救她,卻又不敢違背門主的命令。
「待會兒……門主若是問你任何問題,我希望你能順著門主,將你所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為什麼?」
「如果你順著門主的心意回答了,或許門主就不會為難你。」對她的處境,盧剛很是擔心。
風欲雪搖搖頭,神情略顯無奈。「如果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我早就告訴他了,這樣他便不會一直追著我。」她恨不得能夠不要再見到他。
盧剛擔憂的看著她,「我只是想先告訴你,如果你好好回答,也許門主就不會傷害你了。」
「可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追著我不放。」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師父的死,難道……兇手是單震揚?
「風姑娘,我……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風欲雪聳了聳肩。「你又不能放我走。」
盧剛為難的搖了搖頭。「真抱歉,我不能違背門主的意思。」
風欲雪看著他,忽然靈機一動。「如果你真的想幫我,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去告訴我四哥,我被捉了,他一定會來救我。」她低聲告訴他商行的位置。
「這……」盧剛有些為難。
「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只有這個方法;師兄很恨我,他不會放我走的。」風欲雪咬著唇。「難道你真的想看我被師兄傷害嗎?還是你根本不想幫我,只是隨口說說?」
「我……好吧。」盧剛下了決心。「我立刻去,你小心一些,別再讓門主生氣,我會盡快趕回來。」
「我知道,謝謝你。」她誠心地道謝。
盧剛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你自己小心。」叮囑了一聲,在單震揚還沒來之前,他迅速離開。
???
也許是身中迷藥的關係,風欲雪覺得自己似乎不太使得出力氣。
她勉力扶著牆,支撐住自己往前走,在好不容易走到房門口時,卻發現房門已落了鎖,可見得盧剛真是偷溜進來看她的。
風欲雪不死心,在各個窗口不斷試著,希望可以找到離開的方式,但這個房間裡所有的出口都被人刻意封死,她失望的坐回床鋪上,才苦惱著不知該如何離開,不料緊閉的房門竟傳來開鎖的聲音。
她抬起眼,看見單震揚走了進來,再將房門落鎖之後,才仔細打量著她。
「師妹,好久不見,想不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他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師妹,沒有想到她這麼美麗,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動。
風欲雪渾身一僵,被動而無語的望著他。
「怎麼,不認得我了嗎?」他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後退,當她靠上床沿時,單震揚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見到我,連『師兄』都不會叫了嗎?」
風欲雪咬著唇,仍是沒有回話,一雙眼防備的看著他;單震揚緩和了面容,轉向另一個話題。
「護著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與你無關。」她好不容易吐出一句。
「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查出他是誰。敢與我作對的人,我絕不會放過。」他冷沉地威脅道。
「你根本不是四哥的對手。」她再度開口,說的卻是令單震揚生氣的話。
她看過他們兩次對決,雖然都未分勝負,但他的功力明顯不如四哥,還妄想對四哥不利!
「四哥?」他臉上帶著疑問。
「哼。」風欲雪偏過頭不理會他。
單震揚形若鬼魅的逼近她,威迫的捏緊她的下巴。
「說。」
她倔強的閉緊嘴,雖仍低垂著眼不敢正視他,但也不願意順從回答他的問題。
單震揚眼神一凜。「你不說,這輩子就別想離開這裡,至於那個男人,他非死不可!」
「放開我!」風欲雪猛力的推開他。「我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只會被你嚇住的小女孩,你別想威脅我。」
「是嗎?」被推開的單震揚冷冷的笑了笑。「如果我得到了你,你說,他還會對你好嗎?」
「除了以大欺小,你還會什麼?」風欲雪反唇相稽,雖然餘悸猶存,但她才不要輸給這個壞師兄。「你只會欺負我武功不如你,如果四哥在這裡,只怕現在抱頭鼠竄、猶如喪家之犬的人是你。」
她說完,本來預期應該會大怒的單震揚卻反而笑了。
「小師妹,想不到才過了兩年,你不但長成一個美麗的少女.就連膽子也變大了,以前的你從來不敢這樣與我說話,看來那個男人不但收養了你,就連你的性子也改了。」
風欲雪看著他,強迫自己不要再想起以前差點被他打死的事,四哥教會了她很多事,包括克服害怕。
「我不怕你。」
單震揚撫掌大笑。「哈哈……好個小師妹,我倒要看看,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
他隨手放出大漠中的毒蠍、毒蛇,放任它們逼近風欲雪,惹得她驚叫跳離。
「啊!」她用力喘著氣,看著它們在床鋪上蠕動游移。「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單震揚笑了笑。「這次讓你跳開,下一次,我會點住你的穴道,讓它們接近你,讓你被它們活活咬死、毒死。」
「你——」風欲雪看著那些毒物,想教自己不害怕的勇氣幾乎快要消失殆盡。
看著她害怕並且不敢再任意應話的恐懼模樣,單震揚這才覺得滿意。
「告訴我,師父死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沒有。」
「真的沒有?」他加重語氣追問。
「沒有。」
「你的武功是誰教的?」看她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那麼她一身武藝又是自哪兒學來的?
仔細探究起來,她的武功門路與他不同,使劍的方式更與師父所教的有很大的差別。
「四哥。」她低低應道,往後再退了一步,有些害怕他再接近。
「他是誰?」
風欲雪閉嘴不答。
「師父生前明明收集了許多秘笈,我不信他一點都沒告訴過你。」
「什麼秘笈?」她根本沒聽過。
「你還裝蒜!」
「是什麼秘笈,為什麼你非得到不可?」她懷疑的看著他。
「你真的不知道?」單震揚不相信。「當年師父不肯將他所創的祈世武譜傳給我,而在他死後,祈世居裡根本沒留下任何東西。師父的傳人只有我和你,如果不是傳給我,那麼一定是教給你了。」
「原來你每次回祈世居都和師父吵架,就是為了武譜!」師父死後,他還搜過祈世居……風欲雪驀然因聯想而確定了一件事。「是你殺了師父?!」
「是又如何?」單震揚毫不隱瞞,乾脆的承認。
「為了習武,你竟然不惜弒師,你……」風欲雪震驚得說不出話。
難怪……難怪師父臨終前的神情那麼悲痛。世上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悲的?
「我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風欲雪才想運掌,卻發現自己的內力無法凝聚,所有的武功都使不出來。
「不必白費力氣。」單震揚一臉愜意,根本不擔心自己有危險。「你的武功已被我禁制住,只要我不解開禁制,你這輩子都不能再使用武功。」
風欲雪不相信,她集中全力想衝開受制的穴道,不料反傷了自己的筋脈,嘔出鮮血。
「唔!」她站立不住的攀扶住一旁的牆櫃,知道自己已受了內傷。
單震揚笑道:「小師妹,我勸你別再自討苦吃,你若受了傷,我可是會擔心的。」
「擔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擔心的是怕問不出師父遺物的下落?!」她尖銳的譏刺道。
「那麼,師父是真有遺物嘍?」
「沒有。」想起師父的死,她不免傷心。
師父走的時候,她差點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師父一定知道想殺他的人是誰,所以才會要四哥帶走她……而四哥,終究只是為了責任才對她好。
「我不信!」單震揚擒住她。「小師妹,我再問你一次,師父究竟留下什麼東西給你?如果你不老實說,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同門之情。」
雖然被制住,隨時有喪命之危,但風欲雪還是冷笑了出來。
「心狠手辣?連養育你、如同再造父母的師父你都能下毒手,我相信多殺一個我也不會令你皺眉頭。師父根本沒留下任何遺物,你要殺就殺,不必威脅我!」
反正師父死了,她對四哥而言不過是個責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也只是徒增傷心罷了,還不如早點到黃泉和師父相聚。
「你真的不怕死?」他加重力道,扣緊她的喉頭,風欲雪的面色開始變得痛苦。
她咬著唇,不肯開口求饒;閉上眼,不想再看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如果就這樣死了……四哥會不會為她傷心?「住手!」
???
才聽見房門被震破的巨響,一連串強勁奪命的掌招立刻襲向單震揚;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單震揚不得不放棄手上的人質,雙掌連忙運招以對。
在連番對打之後,好不容易對方停了手,待單震揚由一陣忙亂中回神,卻立刻又睜大眼,無比震驚的看著來人。
「你怎麼能進來?!」
來人並不理他,逕自扶住受傷的風欲雪,在看見她唇角的血跡後,他向來沉穩的面容上儘是擔憂與驚慌。
「雪兒,你還好嗎?」
風欲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盧剛真的將四哥找來了!看見他,她忍不住嗚咽起來。
「我以為以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抱住慕容少擎,這才將心裡的脆弱顯示了出來。
「不會的。」他同樣激動的抱著她,一雙健臂似是保護網般圈住了她。「我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傷害你!」說著,他抬起眼,冷冷的視線對上單震揚。
「你來得正好,省得我費工夫去找你。」看著房外已全被自己的門下包圍住,單震揚有恃無恐地道:「這次若是再讓你輕易離開,那我震天門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慕容少擎抱起風欲雪,身形俐落的躍向屋外,果然如預期般見到一堆人將出路完全圍住。
「哈……」單震揚得意的追了出來。「震天門要你今天來得去不得!」
看著這種「排場」,慕容少擎將人放下,讓風欲雪靠在自己身上。他臉上沒有一點驚慌,傲然的威儀不減反增。
「四哥……小心……」武功被制,加上方才強行運勁傷了自己,風欲雪現在比尋常女子更為虛弱。
慕容少擎低頭迎上她擔憂的眼神,眸中盈滿溫暖。
「別擔心,四哥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
「我知道。」她忍住哽咽,抱緊他。「我相信你。」
「來人,拿下他們!」
單震揚命令一下,震天門所有的門人一擁而上,盧剛自然也在其中。見著這種情勢,他不由得為風欲雪擔心起來。
雖然護著一個人,但面對這群烏合之眾,慕容少擎卻是一點都不費力,身形幾番移轉,震天門人便被他耍得團團轉。
見門下那麼多人居然無法困住一個人,單震揚親自上場。
他身形未至,掌風已先攻到,因為護著風欲雪,慕容少擎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雖是單手應招,卻也未有落敗之象。
幾招之後,單震揚運足元功。
「不論你是誰,我絕不容許有任何人妨礙我。」話聲一落,一道強猛而炙熱的掌風隨即朝慕容少擎與風欲雪攻去!慕容少擎見狀立刻急退了兩步,將風欲雪護在身後;避過第一道最猛烈的掌風之後,他立刻運起真氣在第二式攻擊到來時,回敬對方一掌。
四掌相接的結果,強悍的勁道掃向四周,眼睛亮的人早就退開好幾步遠,免得受到波及。
慕容少擎一催內力,單震揚隨即被逼退,慕容少擎就趁這個時候,身形一轉摟著風欲雪飛出了震天門人的防線。
單震揚追之不及,忍不住出口低咒。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