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唉,莫非遇上鍾意的女人,就是他們慕容家男人劫難的開始?
「對了,大哥,這次我受傷,你猜是誰救了我?」
「誰?」
「唐逍。」
「是他?」慕容少懷微訝,隨即點點頭。「日後遇上唐門的人,慕容世家必將以禮待之。說說你的事吧。」
慕容少懷的詢問將討論導回正題,於是慕容少凌將他和曲悠的相遇、相識大略提過,然後說到他目前的難題。
「原本我打算進玉龍谷將曲悠帶走,不過現在曲悠已經出谷,只是又加上個喀爾達的事,萬一他們追來要人,我的傷還沒好,恐怕只有束手就縛的份了。」
慕容少凌說得可憐兮兮,其實慕容少懷在這裡,哪有可能坐視自己的弟弟受傷?不用說,他這個做大哥的得兼一次保鏢了。
「玄女劍法……」慕容少懷沉吟道。「嘯月,你認識這路劍法嗎?」
嘯月點點頭。「大概識得,如果動起手,嘯月可以應付。」
慕容少懷又轉回頭。「少凌,現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傷養好;曲姑娘也是一樣,你的面色似乎不大好。」
他雖然不精於醫術,不過大概也看得出來曲悠的蒼白並不尋常;可惜二弟不在,否則還可以為她診治一番。
「我沒事。」曲悠搖搖頭。「師父很快就會發現我偷跑了出來,不知道縭姊姊會不會因此受到責備?」
「現在你們都別想那麼多,把精神養好最重要。嘯月,麻煩你護著曲姑娘去休息;少凌,我們到你房間去。」
「我……我可不可以待著,我可以照顧少凌的。」好不容易見了面,曲悠不想再和慕容少凌分開。
慕容少懷與嘯月交換一個眼神。
她很天真、也很單純,這是慕容少懷見到曲悠的第一印象。她對少凌的關心與情意不是假裝,他為弟弟能有這種運氣遇到個好姑娘而高興,不過話說回來,一向只會逗笑的小弟,現在居然也懂得照顧人、替人著想了,感覺真是「吾家有男初長成」。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起了逗弄他們的念頭。
「曲悠,你不必捨不得,也不必擔心,我只是要幫少凌早一點恢復內力而已;你連夜趕路也累了,不妨先休息一會兒,待我為少凌療完傷,你們就可以再見面了。」
「我……我……」曲悠紅了臉,說不出話。
她這副窘迫的模樣,可有人看得心疼了。
「曲悠,大哥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別介意。」慕容少凌瞪了兄長一眼。「大哥,別逗她,她很單純,沒想那麼多的。」
「我知道。」慕容少懷適可而止。「嘯月,曲悠就麻煩你了。」
「嗯。」嘯月懂得慕容少懷的意思。
保護人,不就是他的「職務」嗎?
※ ※ ※
過了未時,慕容少懷終於自弟弟房內走出。
「慕容大哥……」睡過一覺的曲悠早已醒來,並且在房門外等候,見慕容少懷出來,她立刻向前探問。
「放心,少凌他沒事,你可以進去看他了。」
「謝謝。」曲悠微一福身,然後就進了房門。她抬頭一望,慕容少凌正盤著膝端坐在床上。
曲悠放輕腳步,悄悄的走向前;慕容少凌略一吐氣,內力運行圓滿後收回,這才睜開眼。
「曲悠。」他朝她一笑。
「少凌,你沒事了嗎?」曲悠走近,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慕容少凌沒回答,仔細的瞧了瞧她,一會兒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現在的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放心,我本來就沒事,只是復元得慢一點而已,現在有大哥幫助我運氣療傷,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太好了。」見他已經完全復元,曲悠這才放心;但一想到師父的反對,她不禁又擔心起來。
「怎麼了?」慕容少凌注意到她神色有異。「還在擔心你師父會來嗎?」
「嗯。」她點點頭。「我想師父應該已經知道我逃走了,也許這次連喀爾達都會來。」
「他來正好。你是我預定的妻子,他想半途搶親,也得看我答不答應。」哪個人敢和他搶老婆,他就要對方好看。
「少凌,如果師父不肯原諒我,我該怎麼辦?」師父對她有恩,她就這麼走是她的不對,可是師父完全不聽她的解釋,她真的只能這麼做……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無能為力。我相信你師父還是關心你的,如果她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應該不會不原諒你的。」只是那得等多久,他就不敢說了。「對了,你們怎麼會和納西族人扯上關係?」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們就一直住在玉龍谷裡,有一回師父救了納西族的族長,也就是喀爾達的父親,納西族因為感恩,所以才尊師父為元老──在納西族裡,那是僅次於族長的第二高位。而我和宮縭、佟羚兩位師姐也被封為族裡的聖女。凡是納西族人,都有保護我們的義務。」曲悠說道。「師父希望我能嫁給喀爾達,只是……我讓她傷心了。」
望著她歉疚的表情,慕容少凌伸手摟她入懷。「如果你師父一直不肯原諒你,你會不會後悔選擇了我?」
曲悠搖搖頭。「不論後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來見你。」她伸手撫向他的臉,略略哽咽。「每次只要想到你被師父打成重傷,我就好難過,少凌,我真的好擔心你,不要再有下次了……」她緊緊的抱著他,渴望感受他存在的氣息。
那日若非有人剛好經過救了他,也許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種經驗一次就夠了,就算會對不起師父,她也不要再離開少凌了。
「放心,不會了。」慕容少凌承諾道:「無論你師父的態度如何,我答應你,絕不再讓你擔心受怕了。」
就算賭上性命,他也不會再眼睜睜的見她被帶走;要拆散他們,可以,除非他倒下。
※ ※ ※
她居然逃婚了!
得知曲悠逃出玉龍谷的喀爾達怒氣沖沖,帶著族裡的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廣成樓大門。
「請問這位客倌──」小二才要發問,喀爾達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慕容少凌在不在這裡?」喀爾達語氣不善地問。
「他不在。」張掌櫃聽到風聲立刻出來。「請問你是哪位?」
「他不在,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喀爾達等人一坐下,霎時佔去了一樓半數以上的位子。
張掌櫃很冷靜的下逐客令:「這位英雄,廣成樓是做生意的地方,如果您要光顧我們很歡迎,但如果您是想擾亂我們的生意,那麼請恕小店不留客。」
「慕容少凌不出現,我就不走,你能如何?」喀爾達有恃無恐的說道。
「原來這就是堂堂一族之長的氣度,在下總算是見識了。」慕容少懷本來和嘯月在另一頭吃飯,但一見到這種情況,他不得不出來說句話了。
「大少爺。」張掌櫃躬身行禮,返到一旁。
「不知道你是哪位?有何事要見舍弟?」慕容少懷有禮的詢問。
「我是喀爾達,來找慕容少凌要回我的妻子。」
「要回妻子?」慕容少懷笑了笑。「你的妻子與舍弟何干?」
「明人不說暗話。」喀爾達盛氣凌人地道:「曲悠逃出玉龍谷,一定是來找慕容少凌。元老已將曲悠許配給我,她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如果慕容少凌不肯將人交出來,就是強奪人妻。」
「說得真嚴重。」慕容少懷不以為然地道。「好吧,你要見舍弟可以,不過你的人得全部返到外頭去,不得影響廣成樓的生意,你單獨隨我到後院。」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使詐?」哼,將人全部留在外頭、只許他一個人進去,分明就是想暗算他。
聞言,嘯月身形一閃,在眾人還來不及看清楚時,手中的劍已離鞘架在喀爾達頸側。
「如果公子要你的命,就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也逃不過。要不要見六少,請你立刻決定。」說完,嘯月收回劍,退至一旁。
「我去。」喀爾達只能忍著氣回道。
※ ※ ※
「喀爾達?!」
一聲低呼自曲悠口中逸出,慕容少凌隨之將頭抬起。
人是大哥帶進來的,他心中有數。
「曲悠,你果然在這裡。」看到曲悠真的和慕容少凌在一起,喀爾達感到心痛,但氣憤的情度更升。
「喀爾達,你是想來帶走曲悠嗎?」慕容少凌摟著曲悠,免去多餘的客套話,單刀直入的問道。
喀爾達恨恨的看向慕容少凌。「曲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憑什麼帶走她?難道你們中原人都只會滿不講理的搶親?」
「抬舉了。」慕容少凌不痛不癢的耍著嘴皮子。「比起你強逼別人嫁給你做妻子的土匪行徑,我這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至少曲悠是心甘情願的和我在一起,而對於你,她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這件婚事是元老作主,沒有任何強迫之意。慕容少凌,你別想混淆曲悠的認知,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喀爾達怒道。
「要帶她走可以,只要你能打敗我。」慕容少凌挑明了道。
「曲悠,你該知道元老的脾氣;如果你沒和我一起回去,她會有多憤怒?難道你要等到慕容少凌被元老殺了才後悔嗎?」喀爾達威脅道。
「這……」曲悠心中一凜,想起慕容少凌與巫蘭對決的那一幕。不,她是決計不願見到少凌為她再受傷的。「我……」
「你不必威脅曲悠,就算會拚盡我的全力,我也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慕容少凌凜然地說道,握著曲悠的手緊了緊。
喀爾達不理會慕容少凌的宣言,繼續威脅道:「曲悠,你的意思呢?是不是真要元老親自動手?」
曲悠猶豫的望著慕容少凌,在他眼裡讀出了和她相同的心意,她微微一笑,從容的道:「喀爾達,我不會嫁給你,如果師父不肯成全我們,我願意和少凌同生共死。」
「孽徒!」
※ ※ ※
一聲充滿怒氣的斥喝,震驚在場所有人,三道人影自門口躍進,正是巫蘭師徒三人。
「元老!」
「師父……」
一聲驚喜、一聲顫喚,巫蘭怒目騰騰的望著曲悠,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才所聽到的話。
「悠兒,你居然敢違背我的命令,難道為師平時對你的教導全都白費了嗎?」
「師父,對不起。」曲悠知道師父疼愛自己,讓師父生氣,她也很難過。「但少凌並沒有做錯什麼,如果有錯,那就是錯在他不該收留無家可歸的我,錯在我們不該喜歡上彼此,錯在他不該為了我甘願犧牲生命,也不讓我受任何委屈與責備。」曲悠深吸口氣,勇敢地走到巫蘭跟前。「師父,讓您生氣、讓您傷心是悠兒的錯,但請您不要責怪少凌,他只是護著我,他並沒有錯。」
慕容少凌步至曲悠身後,扶住她的雙肩。「巫前輩,曲悠是您的徒弟,她的心性您該瞭解,她從來沒有違背您的意思;少凌懇請前輩原諒她,如果前輩不能消氣,晚輩願意為她承受任何的責難。」
慕容少凌的誠懇讓巫蘭暫緩怒氣,看著站在她面前這對甘願為彼此付出一切的小兒女,她心中是有感動,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
「元老,你不能原諒慕容少凌,若不是他,曲悠也不會離谷出走,都是他拐騙了曲悠。」喀爾達憤恨的道。若不是慕容少凌,他的婚事不會這麼多波折,曲悠也不會不願意嫁給他,一切都是慕容少凌的錯。
「咳、咳。」涼在一旁許久的慕容少懷終於出聲。「喀爾達,你這麼說是在侮辱慕容家的人,我不以為兩情相悅有什麼錯。」
「師父,悠師妹並不是故意不回谷;若不是羚師妹將悠師妹趕走,悠師妹不會離開玉龍谷。」宮縭突然開口,說出的話令巫蘭無比震驚。
「什麼?!」
宮縭轉向身旁的佟羚。「羚師妹,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嗎?」
「你……」佟羚先是震驚,繼而乾脆的承認了。「是,是我不讓曲悠回谷的。」
「為什麼這麼做?」巫蘭震愕的望著徒兒。「曲悠是你的師妹,你竟然這麼對她?!而且你連我都敢欺騙?!」
「師父,我會這麼做也許該問您。」佟羚抬起下巴,無愧無悔的凝望著眾人。「為什麼曲悠從沒有真正的做好過一件事,您卻特別的疼愛她,從不願去責備她?我不服!所以我要她消失,我不想再看見她!」
「你……」巫蘭震怒得說不出話。
「我要曲悠永遠消失。」佟羚冷然地道,狠絕的望向喀爾達。
「孽徒,你……」巫蘭心痛不已。
三個徒兒同樣都是她一手教養長大,她哪一個不疼?就因為曲悠天資比她們差,所以她的要求不多,這也能成為佟羚嫉恨的原因?
「師父,您不必生氣;畢竟您疼愛的曲悠並沒有受任何傷害,而且還找到了她喜歡的男人,變得更幸福了。」佟羚昂然說道。「看來,就連老天都在幫曲悠。我不懂,我究竟哪裡不如曲悠,為什麼她的際遇總是比我好?」
「啊……」曲悠突然向後退了兩步,撫著胸口,神情痛苦不已。
「曲悠,你怎麼了?」慕容少凌連忙扶住她。
曲悠想回答,但是卻說不出話,急喘了幾下便昏厥過去。
「曲悠!」
眾人全被這個突發狀況給駭住了,只有佟羚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太好了!曲悠,我想這次誰都救不了你。」
「你對曲悠做了什麼?」慕容少凌喝問。
「做什麼?」佟羚無辜地道,「什麼都沒做呀,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曲悠,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嗎?現在你就可以救她。」
「什麼意思?」
「你娶了她,過了洞房花燭夜,她自然會沒事。」佟羚挑明道。
巫蘭、宮縭、喀爾達三人聞言,同時變了臉色。
看著他們臉上的驚慌,佟羚笑得更得意了,「喀爾達,你不是很喜歡曲悠嗎?你也可以救她呀。」
喀爾達明白她的恨意從何而來,他眼神閃爍,強自鎮定道:「曲悠的善良勝過你千百倍,你的心腸這麼歹毒,所有的男人都要對你敬而遠之。」
「是嗎?」佟羚挑眉。「在你還沒見到曲悠之前,你說過要娶我的。若不是你變了心,我不至於想殺了曲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一愣。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愛你,但是我要你痛苦,所以曲悠不能活,我要你永遠都得不到她。」
佟羚的話讓喀爾達連退了三步,此時眾人心中也已瞭然。
除了失去愛情,還有什麼能令一個女人瘋狂若此。
「你對曲悠下了「鴛鴦斷」?」巫蘭替曲悠把脈後,怒聲質問。
「您說呢?師父。」佟羚依然笑著,隨即施展輕功躍上屋簷,迅速消失了蹤影。
「鴛鴦斷是什麼?」慕容少凌沉聲問道。
巫蘭幾乎已崩潰,無法應聲,喀爾達也僵在原地不動。
宮縭回答:「鴛鴦斷是由數十種奇花異草提煉製成的奇毒,屬於淫毒的一種。中了此毒並不會馬上發作,然而一旦發作,中毒者會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識,兩個時辰內若沒有及時解毒,便將氣斷身亡。」
慕容少懷一聽,立刻向前替曲悠把脈,粗通醫理的他面色凝重,朝弟弟點點頭。
慕容少凌看向宮縭。「要如何解毒?」
「這……」她望了師父一眼,見巫蘭點頭,才又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與人成親,但毒性卻會因此轉移至對方身上,依然無解;這也是它名為「鴛鴦斷」的原因。」
簡而言之,不救曲悠,則曲悠命喪;但要救曲悠,則施救者魂斷。
喀爾達早已震駭得無法反應,但慕容少凌卻微微的笑了。一看到他的笑容,慕容少懷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已經猜到弟弟的心思了。
「曲悠,我說過不會讓你死。」慕容少凌將曲悠打橫抱了起來,朝昏迷的她低語,而後便直接往寢房行去。
「他……」巫蘭望向慕容少懷,猜到了慕容少凌的用意,而喀爾達也知道了。
輸了,他輸了。
「不!」喀爾達突然大叫著衝了出去。
「縭兒,我們走,為師必須清理門戶。」巫蘭心痛的下了決定。
原本擁擠的大廳,突然變得冷清,只剩下慕容少懷和嘯月兩個人。
「你不阻止他嗎?」嘯月沒料到事情會演變至此,他知道慕容少凌會做什麼,但難道身為長兄的慕容少懷要眼睜睜看著弟弟死去嗎?
「我阻止不了他。」慕容少懷苦笑著搖搖頭,而後面向嘯月,語帶深意地道:「如果今天我是少凌,我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慕容少凌抱著曲悠走向床鋪,小心的將她安置在床上後,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第一次見到你,你活潑卻膽小,是你那雙純真的眼睛讓我記住了你。」他輕撫過她的眉眼,低低的傾訴著。「後來,雖然你被趕出了玉龍谷,但你依舊沒讓自己失去那股活力,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絕不讓你失去臉上的笑容。」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的面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死。心念一定,原本撫著她面容的大手轉而下移至她腰腹處,解開了腰帶。
原本昏迷的曲悠突然低吟起來,她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氣息低淺急促。
「我……好難過……」她皺著眉,痛苦的道。
「曲悠!」慕容少凌低喚,抓住她攀上來的雙手。「你認得我嗎?」
「你?」她神情迷惘,竟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曲悠!」他抱緊她,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我……好難過……救……救我……」她哀求著。
慕容少凌不忍她受苦,於是低首吻住她的唇,她喘著氣回應著他,愈吻愈深……
他驀地停止。這……這不是他的曲悠!
她微嘟起嘴,對他的停止很不滿意,隨即主動靠了上來。
「曲悠……」慕容少凌心痛的看著她。
兩個時辰內若沒有及時解毒,中毒者將氣斷身亡。
猶豫中,宮縭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慕容少凌定下心,不再閃躲她的擁抱。
「曲悠,」他接住她柔軟的身子,虔誠無悔地望著她道:「我愛你;而你,絕不能死。」
慕容少凌不再猶豫的吻住曲悠,柱上紗幔揮披而下,相擁的兩道身影雙雙滾入柔軟的錦被中……
依依戀戀,纏綿繾綣;為伊,終不悔。
※ ※ ※
巫蘭與宮縭兩人前往追拿佟羚,但佟羚已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早就想好逃脫之路,兩人追了一個多時辰,還無法真正掌握她的行蹤。
「師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漫無目標的,我們依然追不到羚師妹。」
「你有什麼主意嗎?」
「師父,我們不如分開追尋。」兵分兩路,找到人的可能大些。
「就這麼辦。」
商議過後,兩人立刻分開來搜尋佟羚的形跡,終於在午夜之時,宮縭與佟羚在玉龍谷中遇上。
「想不到你竟然會躲在這裡。」
行蹤暴露,佟羚冷冷的說:「憑你,就能擒下我嗎?」
「你錯了,不只我一個人。」宮縭望向佟羚身後,「師父也到了。」
佟羚一震,但她沒有回頭。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嗎?」巫蘭嚴厲的問。
「悔改?」佟羚諷刺的笑了起來。「對與錯,現在都不重要了,反正就算我死,也有曲悠陪葬。」
「慕容少凌自然會救她。」巫蘭道。
「慕容少凌救了她就得死,他一死,曲悠必然會痛苦一輩子,那對我來說也夠了。」佟羚不在乎地道。
「為什麼?」巫蘭無法明白。「什麼樣的仇恨值得你用生命去報復?曲悠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有多深重的仇恨讓你不擇手段傷害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佟羚神色恍憾的回道。「我只知道,我要她痛苦一輩子。」
許多事已經不必多說了。從師父的偏心開始,從喀爾達的負心開始,一切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