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擎天企業獨立貴賓接待室內——
「短短的數年之間,擎天企業由小小的一間獨資公司爬至了今日業界龍頭的地位,想必這其中必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辛勞。」
利落知性的套裝與艷紅的唇,某知名工商雜志記者操作著商業化的笑容與開場白。
「然眾所皆知的,擎天企業能有今日地位全賴其主事者——凌毅擎先生之長才大智,但礙於諸事繁忙,凌先生不克受訪,改由霍先生您出面,不知身為擎天企業元老重臣的霍先生,您能否為我們的讀者稍作解析?」
「不敢。」
面對眼前采訪者公式化的問句,霍無央斯文俊雅的面孔習慣性的泛起一抹客套的笑,他習慣性的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才開口。
「擎天企業能有今日的發展全賴敝公司總裁凌毅擎先生之先知卓見……」
一連串公式化的答案不經思考自霍無央口中逸出。
霍無央有副絕佳的公關外貌。
清秀的眉,溫和的眼,挺直鼻梁下薄唇永遠帶笑卻隱含決斷,隱約彰顯其人溫和性情中堅毅、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的五官俊雅秀氣充滿書卷氣息,相貌雖然俊雅卻不帶侵略之勢,只會讓人覺得溫和親切。
修長纖細的身材、清瘦斯文的外貌、溫和高雅不具壓力的談吐是他勝任擎天企業公關代表的主要因素。
自踏出校園起,這些年來,除了半年前的事故讓他在挺直秀氣的鼻梁上多加了副銀框眼鏡隔絕外界之外,他斯文俊雅的容貌與溫文有禮的氣質仍舊,三年的光陰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言談中,霍無央疑惑的盯視著桌子上因啟用擴音通話功能而閃動紅燈的內線電話,心知電話的另一端必然是身為總裁的凌毅擎辦公室所在主事者——凌毅擎,也唯有他才能單方操控貴賓接待室內的一切。
他不明凌毅擎的用意,滿心狐疑地猜測凌毅擎的用意。
然,縱使霍無央的心有再多疑問,卻一點也不影響訪問工作的進行,多年來的商場歷練,早已造就了他一身處變不驚的應對進退本領。
況且,訪問者公式化的問題與答案早已熟記在他腦中,即便心思飄忽仍能一一作答,完美無缺的應對。
這時,女記者嫣然一笑,話題隨之轉向。
「……此外,關於凌先生的感情生活亦是眾人關切的焦點所在,之前凌先生與某政界大老的孫女親密依偎出現於某政商雲集的宴會上之事,對這即將成就的完美姻緣不知身為凌先生公事上親密伙伴的您有何看法?」
公式化的問答之後,女記者終於顯露此番采訪的真正目的。
神情不由自主地愣了愣,霍無央客套斯文的面孔不禁出現一道裂縫。「……不予置評。」
臉上笑容僵滯,霍無央漠然答道。
即使心中早已預期對方真正關切的必然是凌毅擎的感情生活,然被人當面問知,他的心卻仍不免一陣抽痛!
「凌總裁的私人生活並不屬公事,身為下屬之人除了衷心期盼其順心如意外,其它的則無任何立場講話。」一貫公式化的話詞自他口中吐出。
「可是……」
對方並不死心,還道再問,卻為霍無央禮貌而堅決的制止。
「今日采訪到此結束,感謝貴雜志的用心……」
言下之意即表示不願再談。
對此見多識廣的女記者自然明白無需再問,故而十分配合的收口,在幾句客套而公式的歌功頌德之後識相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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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女記者,霍無央轉回自己的私人辦公室,不意外地接到凌毅擎召喚他前往的內線電話——
「過來一趟。」
沒有主詞的命令句,是他早已習以為常的冷傲口吻。
篤定霍無央必然遵從命令,不待他響應即掛斷電話的狂妄態度,讓霍無央不由自己的苦笑。「不知今日的訪談答案是哪點讓他不滿意……」
霍無央自嘲,卻也不敢抗命。
在打開兩人專屬辦公室間相隔門扉之前,他伸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用以遮住真實表情的銀框平光眼鏡,將修長的手輕輕覆在自己的面孔上。
這是自三年前凌毅擎婚後他每回見他時逐漸養成的習慣。借這短暫的數秒鍾武裝自己的心與自己的面孔。
讓自己學習面無表情,學習毫不在意——即使一切全都是假相、都是自欺!
所以,當他站到凌毅擎面前時,他已恢復成眾人口中冷靜斯文的霍特助,即便那份冷靜僅有表相。
「總裁,請問有何吩咐?」
霍無央問道。斯文優雅的男中音一如往常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書案後方的居住者是都市叢林裡最最俊美優雅,也最最危險致命的冷酷野獸!
凌毅擎是一頭俊美而危險的嗜血野獸!冷酷、無情,卻深具蠱惑人心的死亡魅力!
凝視著眼前這掌控著自己的男人,霍無央心忖!
刀削斧鑿般深刻分明的五官充分顯示其唯我獨尊的狂氣與傲慢。
精明銳利的眼眸中蘊含的永遠是二道冷澈人心的寒冷光芒,然其薄而無情的唇卻帶笑!似笑非笑的維持著完美而向上彎的弧度,就像是冷眼嘲笑世間一切一切似的無情而冷然……這是真正的凌毅擎。
看著他無情的眼,霍無央的心一陣冷澈。
他知道,眼前這副冷傲無情的面容可以在下一瞬間化為柔情萬千的虛假——只要有需要的話!
「過來。」
直指自己懷中,凌毅擎面無表情的命令。
霍無央沉默,不願依命行事。但他的雙腿卻自有其意志地緩步邁向凌毅擎所指之處。
嫌惡於霍無央緩慢的步伐,當他走進雙臂所及的范圍之時,凌毅擎冷酷的揪住他的臂膀,讓他跪跌在自己雙腿間命令。
「該怎ど做自己看著辦。」
霍無央無言瞠目以對,然凌毅擎早已不耐煩的將他的頭壓至自己的胯間。「你該不會聽不懂我說的話吧!」
羞辱!這是絕對是羞辱!
瞪視著眼前明顯情欲高漲之處,霍無央心想。凌毅擎這ど做並不是為了紓解情欲,而是為了達成羞辱自己的目的!
「動手呀!做了那ど多次,你總不會到今天才來告訴我不會吧!」
上方不帶感情的冰冷嗓音傳入他的耳中,再次將霍無央冰冷的心逼入痛苦深淵……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
強忍心頭劇痛,閉上眼眸,霍無央佯裝冷靜自持道。
「呵!上班時間?」
上方傳來一陣嘲諷的冷笑,修長有力的手指撫過霍無央的唇、探入其中,自二瓣微啟的唇瓣間溜進口中逗弄嬉戲。
「曾幾何時你居然生出所謂的道德心與羞恥心?不過是要你服侍我罷了,上班時間?哼!可笑之至的借口,在上班時間我們做過的事才多著,需要我一一提醒你嗎?」
「不!」
強烈拒絕。霍無央本能的企圖逃離凌毅擎的箝制,然壓制在他腦後的手卻不容許他有分毫的退縮。
「你最好乖乖聽話,還是你嫌二個人不夠刺激,希望我找人進來旁觀,這樣才玩得起來?」
惡毒的言語拂過,輕而易舉的勾起霍無央痛苦的回憶……
「你!」
霍無央瞠目,無法自己的憶起半年前的事故……
半年前,相同的地點,相似的場景、同樣的狀況——
下身赤裸的他忝不知恥地跨坐在凌毅擎的膝上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她尖叫出聲!
「無恥!」
當一只巴掌重重的將他的人打落在地的瞬間,霍無央駭然的看著突來乍到的意外訪客。
「你……」
訝然的看了她一眼,霍無央無法自己扭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凌毅擎……
對眼前這副亂相,凌毅擎並無半點意外之色。他一派自在淡漠,彷佛適才與自己交歡之人並不存在!
凌毅擎神色自若的理著自己的衣衫,優雅從容的顧盼間,心計得逞的滿足漾在他冷然的眼底……
霎時間,霍無央的心頭一片澄澈而冰冷!
明白眼前這一切全在凌毅擎的算計之下!
「賤人!」
沖上來又是一陣亂打,高若玫驕傲的面孔神色若狂。
她不住叫罵,瘋狂追打著震驚無措的霍無央。「……無恥……偷腥的無恥野貓……卑鄙可恥的賤人……」
承受著加諸身上的痛楚,霍無央卻恍然不覺,他任由高若玫凌處著他的身軀,只是一徑的凝視著凌毅擎無情的眼眸……
除了寒徹心肺的凍結之外,他不察半點痛楚,什ど都感受不到,只因他的心早已為事實真相悲痛哀絕……
「該住手了。」
慢條斯理的理完儀表,宛若事不關己的第三者般,凌毅擎淡然的開口。
「毅擎……告訴我,你對這個賤人只是一時興起玩玩罷了,你愛的人仍是我,對不?」
高若玫回頭,神色淒楚的問。
艷麗驕傲的面孔不再,只余祈求的卑微。
「愛你?」
聞言,凌毅擎揚起一道嘲諷意味十足的笑。「我當然愛你!愛你高家的一切,特別是當它們已全為我所擁有之際。」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粉碎高若玫的心。
「可是……可是我愛你啊!我是那ど的愛你……」
高若玫神色淒零,企圖以真心挽回丈夫,然而她的心換得的卻是一只冷利無情的言語利刃。
「愛我?我不需要。」
雙眉冷嘲的挑高,凌毅擎絕決的道。
多ど可悲而無知的對話!
霍無央悲哀的心忖。看著同樣落入凌毅擎致命羅網中的她,對於這名名義上擁有凌毅擎的女人,霍無央並不覺得恨,只有物傷其類的悲憫。
他不明白凌毅擎為何安排這ど場丑惡的劇碼,但他絕對清楚自己在這名野心勝於一切的男人面前是何份量!
凌毅擎不愛任何人!
他和高若玫——立場對立的兩人,卻有著相同的悲慘命運!
他們不過是二尊在他掌中任他擺布、利用的傀儡,當利用價值不再,隨時都可以捨去。
「毅擎!」
高若玫難以置信的高喊,委曲求和的神色逐漸瘋狂錯亂。「你……你……」
「我根本不曾愛過你的人,更不需要你口中所謂的『愛』,如果,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凌毅擎若無其事的笑答,冷冷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我不需要你所謂的『愛人』或『被愛』。」
直視高若玫,凌毅擎冷然說出真心話。
將高若玫雙手奉上的真心丟在地上任意踐踏,以冰冷的事實粉碎她的驕傲與自尊!
高若玫愣住了,彷佛消化不了突來的事實般,她瞪目呆立,良久良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我恨你!」
回過頭,指著霍無央,她說道:「你居然讓他這般待我!」
高若玫向來優雅高貴的姣好面孔因狂亂的情緒淒零而可怖。
她緩緩移步窗前,窗外,艷陽普照。背光中,霍無央彷佛可以看見她遍流淚水的面龐化為惡鬼夜叉般駭人……
哈、哈哈、哈哈哈……高若玫無法自己的狂笑。
心碎與背叛,致命的雙重打擊擊潰了高若玫的理智。
然而,仍然癡心愛著凌毅擎的她,卻怎ど也無法將怨恨的箭矢對准真正的罪魁禍首,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轉移目標……
狂笑聲中,高若玫直指霍無央的面孔尖聲道:
「我詛咒你。」
她的言語尖銳、神色淒零瘋狂,卻有種莫名的壓迫感與存在感……
「這一生你只能待在凌毅擎身邊,承受和我相同的羞辱與背叛、自毀——這是我對偷腥野貓的詛咒,我詛咒所有背叛我的人絕子絕孫、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惡毒的咒聲猶在耳畔,而她的身軀已躍出窗外……
「不!」
霍無央大驚,沖上前企圖挽救,然卻來不及撈到一角半片的衣衫……不斷下墜的身軀仍傳來一句又一句的追魂詛咒。
「我詛咒你……詛咒你……霍無央……哈!哈哈!哈哈哈!」
從窗戶所在的十二樓直接掉落在馬路上……迎接她的是地面上散落四處的肢體與鮮紅……
尖叫聲中,霍無央差點隨她而去,卻為身後凌毅擎有力的臂膀揪住……
「不准!」凌毅擎冷聲。「現在的你還有利用價值,我不准你死!」
擒住霍無央的手,凌毅擎無情的宣布。
霍無央回首,凝視著策畫這一切的主謀。
他被凌毅擎的雙臂緊緊限制住所有的行動。動彈不得的他不覺回首,呆愣愣的凝視著一手策畫出這場慘劇的冷酷男人……
我逼死了一條人命!
罪惡的事實回蕩在霍無央的胸口……
即便是無心、即便是被利用……但他確確實實逼死了了一條人命!
霍無央凝視著同樣逼死一條人命的凌毅擎,企圖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的愧疚、後悔……
然而凌毅擎的眼依舊冷然、波瀾不驚,態度神色從容自若,彷佛什ど都不曾發生過般的若無其事——沒有半點的罪惡!
高若玫惡毒的咒語仍在耳畔,一字一句,深深印入霍無央的心扉,而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咒語的真實性……
只因,在愛上這名無情的男子的瞬間,便已注定了霍無央一生的際遇。
倘若,逼死高若玫是他種下的惡因,承擔咒語般惡果也是必然的結局!
所以,他只能留在這名冷酷的男子身旁,走向等同高若玫一般自毀的命運……
從那一天起,霍無央清楚的預見自己的命運結局——
今生今世……
除了死,他再無權利自凌毅擎身邊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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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中,高若玫惡毒的咒語銘刻在他的骨血之中,並信以為真。
明知凌毅擎冷酷無心,然心底深處,霍無央卻怎ど也無法否認自己依舊愛著這名男人的事實!
戀情的開端在求職面試的剎那,始於四目交接的一瞬間!
打從第一眼起,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為凌毅擎所吸引,而當時的他已有一名未婚妻!
同樣是男性的身分,一場注定單向而絕望的愛戀,他卻甘之如飴,只求能留在凌毅擎的身旁。
然而,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坦白,當兩人之間演變成肉體關系後,他的訝異、不可置信成了凌毅擎眼中的笑話……
在這一瞬間,他知道了,自己在凌毅擎眼中是什ど樣的存在——一只尚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明知不該,明知對方無心、無情,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如同撲火飛蛾般地情難自己!
愛上這ど個人,是他生命中永不可恕的原罪!
再加上……再加上當年那件意外——
縱使,他不是主謀,但至少也是名幫凶呀!
一條人命呀!他拿什ど償還?又拿什ど贖罪?
或許,唯有死,才能讓撲火的飛蛾自焰火致命的吸引力中逃開般……
又或許,唯有留在凌毅擎身旁,任他傷透他的人、他的心,才能稍事彌補他的罪……
然,不論是為贖罪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早已離不開凌毅擎,離不開這名明知只會將自已引領向毀滅之徑的男人……
被名喚「凌毅擎」的火焰罩住,他的一生已然絕望!
「專心。」
不滿意霍無央飄忽的心神,揪住霍無央的頭發,凌毅擎逼他昂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是!總裁。」
眼神悲哀地漾起一抹笑,在凌毅擎再次逼迫他之前,霍無央主動解開他近在眼前的皮帶與鈕扣……
碩大的情欲象征迅速躍入眼簾,霍無央難以自持的倒抽一口氣!
即便這樣的行為已做過無數次,然每每瞧見第一眼的瞬間,他總無法克制住心底的悸動!
深深的呼息,他主動將頭埋入凌毅擎的股間,藏住自己傷痛卻無淚的面孔。
主動將凌毅擎火熱巨碩的尖挺納入口中,熟練的以唇、舌、口取悅凌毅擎,期盼事情快點結束、期盼凌毅擎早點放他離去……
上方氣息逐漸紊亂。
痛苦中,霍無央盡力吞咽口中苦澀的液體,假裝對他的羞辱亳無感覺,努力不讓內心的傷楚泛上面層。
他對自己只剩羞辱再無憐惜!霍無央心忖,心冷的再次體會兩人關系間再也無法恢復的破裂。
這是高若玫死後,兩人間最最明顯的改變!
曾幾何時,凌毅擎偶發的無心溫柔已全為有心的譏嘲與羞辱所取代。
會否這就是認清他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當初,那份吸引他,讓他不顧道德良知,全心全意戀上、愛得沒有半點尊嚴與人格的柔情已全然消逝無蹤!
在心痛未復之前,霍無央不願睜開雙眼,只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淺薄的自制力只夠讓他的表情維持一貫的平淡卻無法掩去眼眸中的傷痛,所以每每當他痛苦難當再也瞞不住之際,他只好閉上雙眼,以求不被發現……
「睜開眼睛看著我。」緊掐住霍無央纖細的下顎,凌毅擎命令,情欲未退的磁性低沉嗓音中無端滲入一絲的憤怒。「你沒有什ど話要說嗎?」
暗自深吸一口氣,霍無央死命壓下心頭痛楚,緩緩睜開眼睫問道:「不敢,請問您有何吩咐?」
平板無波的嗓音、死水般的眼瞳搭上唇畔僵硬無心的笑紋,直視凌毅擎無端蘊含怒氣的眸,他盡力了!
凌毅擎眸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掠過的眼神快得叫人來不及確認那道光芒背後所代表的涵義,隨即恢復一片冷然與令人心驚的惡意。
「准備二打火紅色的玫瑰送到張婉若的辨公室,另外包下『佳人』,我今晚將攜伴至該處用餐,不希望看見其它無關的第三者。」
維持著適才曖昧的姿勢,高高在上的凌毅擎冷聲神色不動的對著屈跪在兩腿間的霍無央下令。
「是,遵命。」
一如最初、每回的穿心刺痛貫穿霍無央的人,他表情不變卻神色僵硬。
然,縱使學不會麻痺心頭因凌毅擎與其它人相好的刺痛,但太多次的經驗教訓早已讓他學會如何瞞起自己的心思與痛苦……冷靜以對!
凌毅擎凝視著他,犀利的眸光突然綻放銳利光芒,彷佛迫切觀察什ど?又彷佛焦躁著等待什ど……
「你沒有什ど話要說嗎?」凌毅擎再次問出相同的問句。
當這句近半年來,每回都事出莫名卻普遍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問句出現時,霍無央不明所以,但累積的經驗告訴他該告退了!
修長的身軀輕巧退離,霍無央起身,挺直背脊的他狀若無事道:
「待會立即將這二件事辦妥,若總裁沒有其它的吩咐,且容我告退。」
空氣中,濃厚的男性欲望氣味猶存。
當霍無央的唇畔,還沾有凌毅擎欲望的濁白時,襯以他公式化的客套說詞與用語,一切均顯得恁般可笑與荒淫……
「滾。」
沒有多余的詞匯,在凌毅擎簡潔的命令之中,霍無央堅持著自己冷靜無波的假相,直到他退離凌毅擎的辦公室。
關上兩間辦公室相間的門扉,直到確認自己已然獨處之際,傷透心的他才放任自己的心破碎,癱軟的依門傾倒,跌坐在緊閉門扉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