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異象,必有怪事發生。
為了解開孟安琪的心結,齊嘉郡對她加倍的好,對她的呵護已到密不通風,幾乎當她是初生嬰兒一樣保護,到了連她自己都咋舌的程度——好比,她故意沒告訴他翹了一會兒班,他就緊張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立即撇下所有的正事不做,只差沒把整座辦公大樓翻過來找。
當她拎著一包零嘴走進辦公大樓時,頓時,只見所有人全像盯著怪物一樣的盯著她看,個個都是感激涕零的眼神。
不是她亂蓋,當下她真要錯以為在他們眼中,自己是個救苦救難的菩薩了。
可見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有人發了不小的神經呢!
如同連續劇的劇情,當齊嘉郡看見她的那一秒時就像尋回失而復得的寶物般,當眾抱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讓差點窒息的她根本一頭霧水。
孟安琪幾乎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本事用念力把他下蠱了,他才會完全的變了個樣。
這般死心塌地的愛個女人,實在跟他玩世不恭的外表極端不符。
她是美麗,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美麗的女子絕對大有人在,像是圍繞在他生活裡的美女可就不少。
此外,不光別人懷疑她的魅力何在,就連孟安琪從鏡子裡將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也不禁懷疑自己是哪一點與眾不同,可以將他迷得七葷八素。
想當初,他可沒像現在一樣的瘋狂迷戀過她。
該不會是一時神經錯亂吧?
「嘉郡,你是不是很想跟我上床?」被他拉回辦公室後,由於前思後想仍沒有結論,她忍不住爆出可能性最大的疑問。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任何可以讓他對她如此積極的理由。
得不到的東西,想久了會令人產生執著,為了達成目的、得到渴望的東西,人可能就會做出許多不合常理的舉動,想起來其實還算是正常。
不然偏執狂和神經病哪來的!
「以後要去哪裡,別忘了先告訴我一聲,不然我會懷疑你被綁架了,擔心得要死。」嚴肅地吩咐完正事後,齊嘉郡才回答:「我一直都是正常的男人,所以想當然是會想的,不過在你覺得可以之前,我答應不會勉強你的。只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不用說,她是在最奇怪的時機,提起八桿子打不著的事。
替她擔心了半天,結果她竟只是嘴饞,溜出去買東西。
不忍心苛責她,齊嘉郡只能把心底的鬱悶給吞下。
孟安琪觀察著他的神色,猶豫且小心翼翼地道:「如果不是打算卸下我的心防,讓我早一日答應跟你上床,你不會對我那麼好吧?」
與其懷疑不斷,她決定問出正確的答案。
現在她不禁開始憂慮,他會不會在上床之後就膩了,根本不是真的愛上她,所以現在才對她百般寵愛,只是這一點,不跟他上床永遠無法得知。
煩!她怎麼會陷自己於此處境?
「你真的這麼想?」他的神情變得莫測高深。
「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所以開始猜測所有的可能性而已用。」察覺他神色不對,孟安琪故意以輕鬆的語調,皺著鼻子自我消遣起來。「在我們復合之前,我一點也不覺得你有愛上我,像現在這般跟我論及永遠的意思嘛!」
以前用來氣他的方式,現在一點都不管用了。
故意對他囉唆,他還一副甘之如飴、傾心聆聽的樣子,說什麼喜歡聽她說話,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像唱歌一樣好聽!
說的人很認真,聽的人都要不好意思了。
抖抖身子,她絕對可以抖掉一地的雞皮疙瘩。
齊嘉郡凝望著她的臉良久,最後只是深情含笑,萬分詭異地對她道:「親愛的,人總會變的!而我,就是變得很愛你!」
沒得挑,沒得選,她只能接受他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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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氣氛與齊嘉郡此刻的心情極不對盤。
一心掛念著說是跟老朋友有約的孟安琪,齊嘉郡就算是喝酒也沒任何沉醉酒鄉的興致,只是邊喝邊等著女友,等著那去喝咖啡聊是非的人在聚會結束後Call他。
由於孟安琪堅持那是屬於女人的聚會,所以不讓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參加,否則他絕對會是最佳的護花使者。
雖然很想把她緊緊綁在身旁,但他也沒傻到真擺出大男人姿態獨斷獨行。
若不給她空間,而把她氣跑了,這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反正,等她結束女人的餐會,就可以去接她了。
「嗨,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一隻妖嬈的藕白手臂從後繞上齊嘉郡的肩頭,伴隨著嬌媚招呼聲出現的是一個容貌絕艷的女人。
齊嘉郡立即轉頭、沒說任何話,倒是先拉下她不規矩的手。
「怎麼了?全身上下都讓你摸遍了,雖然最後好事沒成,現在要碰你一下都不行了?」
琳達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抽了口銜在長指上的白色長煙,將曖昧的白色煙霧吐在他臉上,並用勾魂眼朝他笑謔的一瞟。
都主動邀約了,他卻沒再去PUB找她,的確曾讓她有幾分失望。
打從她混遍PUB以來,這麼不給她琳達面子的男人可不多。
「跟那個無關。」
齊嘉郡一本正經的搖頭,他只是不想再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牽扯,何況琳達還是安琪拒絕跟他燕好的主要原因,若再和琳達有所牽扯肯定後患無窮。
他來錯了地方,竟忘了這家PUB是她的地盤。
要不是這家PUB離孟安琪所在的咖啡館最近,他也不會走進來。
懶洋洋的眸子一轉,琳達隨即整個人朝他依偎過去,語調不依地撒嬌。「別這麼冷漠嘛,我可是一直都很期待你來找我呢!」
穿著清涼的她,故意讓他能清楚看見她雪白的乳溝。
就不信這樣還喚不起他的「回憶」。
「別這樣。」齊嘉郡微皺俊眉,態度冷淡地將投懷送抱的女人推開,陰陰鬱的黑眸裡有著幾許明顯的嫌惡,擺明一點也不喜歡她所獻的慇勤。
感到有些受辱而不悅,琳達瞇了瞇眼,差點折斷手中的香煙。
她在爆發前的最後一刻終究還是保住臉上迷人的笑容,熄了手中的煙屁股,鍥而不捨的朝他黏了過去,不死心地用甜絲絲的語氣誘惑他。
「嘿,我們那天的事還沒做完呢,想不想到我的地方繼續呢?在我那裡,保證不會有人打擾,掃了我們的『性致』喔。」
拒絕她,就跟羞辱她沒兩樣,教她如何能忍受這種刺激。
對他有多少興趣是一回事,但他拒絕她的討好卻是另一回事。
從沒遇過令她這麼難堪不已的挑戰,但她也不因此而輕易認輸。
「我叫你別這樣。」
再度扯開她八爪魚般動上來的手,齊嘉郡有些動怒了,口氣變得比原先惡劣許多,刺冷的目光也很凶悍。
被拒絕就該自己走開,幹嘛一直朝他猛黏上來,煩死人了。
他忘了當初怎麼會去招惹這麼麻煩的女人。
「你是怎麼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閃過難堪的臉色,琳達還是僵硬地擠出笑,繼續唱著她的獨腳戲,完全拋棄羞恥心。「只是想和你玩玩,又沒要你給我天長地久.你幹嘛一副怕做了就得對我負責的樣子?你一個人在這兒喝酒有啥樂趣,來嘛,去我家玩玩,不會把你吃了還賴上你的,我家就在隔壁街區。」
第一次如此自貶身價,她幾乎是捨棄了所有的自尊心。
再不領情,她恐怕會打算一腳把他踩扁。
真可惡,她大小姐可不是天天這樣委屈自己的。
「我是變了,所以恕不奉陪。」
齊嘉郡丟下話後便離開位子,直接付了帳離開,不願意再和她瞎攪和、糾纏下去。
就這樣,他在琳達的怒視中,二話不說的走出PUB。
在齊嘉郡的身影消失之後,一道嬌俏的身影才從暗處現身.嘖嘖有聲地遭:「你不是說一定能憑你的美色迷倒他,讓他露出好色的真面目嗎?」
花花公子也會從良,世界真是變了。
「還說呢,這筆交易一點也不划算!也不早告訴我他老兄性情全變,清心寡慾得可以去當和尚。」「瞪了害她丟了老臉的幕後元兇一眼,琳達更加怨忿的說:「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替你做這種事,給自己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
弄得整個PUB裡的人都在一旁看好戲,以後她根本不用在這裡混下去了。
齊嘉郡坐懷不亂的反應,不但讓她失了面子,裡子也沒剩多少。
淡淡瞥了她一眼,孟安琪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因為你覺得他秀色可餐,而且我給的酬金可觀。」
沒錯,琳達會如此賣命,全是為了一場交易。
在一次巧遇琳達之後,靈光一閃的孟安琪便認定,嫵媚的琳達就是替自己測試齊嘉郡的最佳人選,因此才會費心安排了這一出局。
琳達使出揮身解數色誘無效,總算讓孟安琪信了他的真心幾分。
她先是跟琳達談好交易,不會像上回一樣破壞他們的後續發展,只要琳達能把他拐回家,要做什麼都隨他們的便,這次絕對不會於涉。
誰知齊嘉郡「守身如玉」的表現,竟讓她莫名的鬆了口氣。
「那倒也是啦。」
至少有酬金拿,琳達也就認了。
白花花的鈔票,的確稍稍撫慰了她受創的心。
有時候,錢可比男人可愛多了。
哼!至少不會給她冷眼看。
* * *
如果不是能力有限,齊嘉郡絕對會把地球翻過來再翻回去。
孟安琪又消失了!
齊嘉郡本來以為,她一定是跟上回一樣,懶得通報就翹班去,不久後應該就會回到公司;可是這一回,她不僅到了天黑都還沒回到公司,甚至過了午夜十二點也沒回家。
至今,她巳經消失了近整整一個月。
不管他怎麼打探,都沒有半點她的消息。
她留在公司的人事資料根本不齊全,因而無法找上她的父母,而跟她有過交情的同事也沒一個知道她住在哪裡,唯一能跟她聯絡的方式只有手機,手機卻從她消失的那天起就關機,怎麼打都不通,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真是少得可憐。
由於心情不好,他開始每晚泡在弟弟的PUB裡。
遍尋不著她的蹤影,他除了借酒澆愁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算中了愛情的毒,你也不要每天晚上賴在店裡演給我看.我對同樣戲碼每日重複觀賞的興致真的缺缺。」
直到接近打烊時間,齊世炔才忍無可忍的走出吧檯,面無表情地朝性情大變的老哥進行每天差不多內容的抗議。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古腦兒的喝下解悶。
誰都可以不理,坦齊嘉郡是他的親兄弟,跟他家裡收容的流浪貓狗一樣讓他放不下心,莫可奈何下只好負起照顧的責任。
動物不會喝得爛醉,比較好照顧倒是真心話。
「你吃抱太撐啊,別理我不就得了?」
齊嘉郡盯著酒杯裡的金黃色液體,渙散的眼神難以集中,像醉了又像沒醉,其實骨子裡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不是每個人喝醉了都會發酒瘋,他喝醉了只會不斷說話,看似正常卻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齊世炔歎了口氣,當然知道他的酒品如何。
「你不是總說『合則聚,不合則散』,女人跟衣服沒兩樣,該換就換嗎?現在於嘛為了一個女人搞得這樣失魂落魄,不去從你永遠砍不完的森林裡再找一棵樹來愛?女人跑了跟死了個娘一樣,這一點都不像你。」
安慰雖不像是安慰,他卻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每個人都說我不像我……那我到底該是什麼樣子?」齊嘉郡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來。
安琪失蹤了,萬一是發生意外、在哪兒出了事怎麼辦?至今,他仍然不願意相信,她是不吭一聲甩了自己,棄他另築愛巢去了。
事發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徵兆啊!
難道她還介意他跟琳達的事?
難過他對他還不夠好?
「什麼樣子都好,反正不是現在的樣子就是了。」
盯著眼前無可救藥想要麻醉自己的醉鬼,無能為力的齊世訣到最後只是搖搖頭,丟下話便走回吧檯裡。早知道那個女人會把他弄成這樣,當初就該顧念手足之情,不該讓她把他帶走。
罷了,現在再怎麼想都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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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嘉郡瞇起銳利的眼,直盯著對街那抹熟悉的身影。
無視車輛流量頗大的馬路,他直接竄過馬路跑了過去,想都沒想就擋在一群年輕人的面前,然而擋住以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於嘛。
「先生,有事嗎?」其中一個女生倒是先行開口詢問。
眼前的帥哥雖然憔悴,不過還是個有型的帥哥,所以她保持友善的態度。
齊嘉郡沒說話,定定的盯著站在最後頭的一個年輕人。
幾個年輕人順著他的眼光裡去,發現他要找的人似乎是一臉慘白的孟偉倫,於是大夥兒全都自動的往後退了一大步,不顧友情道義的把同學供了出來,在一旁看戲。
反正,光天化日之下,對方也不可能當著他們的面對孟偉倫怎麼樣。
一眨也不旺的盯著不停左右張望、態度極為緊張卻很率性的大男生,齊嘉郡發現他一點也沒有前兩次所表現的娘娘腔,看上去跟普通的男生實在沒兩樣。
同孟安琪交往期間,這小子便不曾再出現找他麻煩,他也就沒了追根究底的意念。
不想和莫名其妙的他扯上關係,還攔他做什麼?不知道。
只知道本能的衝過馬路後,他已經站在這裡和這群人杵著了。
彷彿在暗示他,這男生知道安琪的下落。
「你不要用這麼恐怖的目光看我,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打零工賺錢。」以為東窗事發,孟偉倫潤了潤於澀的喉嚨,情急之下出賣堂姐了都不知道。
齊嘉郡還是盯著他,目光變得更為犀利。
「如果你想找人算賬、為你的名譽負責,還是找安琪姐吧!我阻止過她,可是她怎麼也聽不進我的勸,威脅我一定要配合的,我真的很無辜……」因他突然帶著凶狠的目光往前一步,孟偉倫被嚇得說漏嘴,當場供出幕後黑手。
他還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等著他啊!
齊嘉郡的身子頓住,無端震愕的恐怖神情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下一秒,孟偉倫還是被他一把揪住。
哎哎慘叫也沒人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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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齊嘉郡像拎小狗一樣,拎著堂弟出現在家門口,只見堂弟睜著一對圓圓的黑眸,像小狗一樣充滿無辜光芒的朝她眨了眨,雖然不曉得這蠢小子是怎麼被逮著的,但是開門見到如此滑稽的畫面後,孟安琪的模樣倒是十分鎮定,並無驚慌之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早為今日做好心理準備。
「Hey,兩位登門造訪,是有何貴幹?」她微挑秀眉,打了個招呼。
沒想到,他竟能透過孟偉倫找到她。
正準備出外透氣的她,本來打算等到回來再面對這筆爛賬,看來現在是不得不顛倒順序,先處理眼前找上門的麻煩再說。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齊嘉郡臉色難看地問。
確定她真的設事,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旋即感到怒氣衝上腦門,無法相信她竟還能一臉若無其事的打招呼,把他當普通朋友,甚至是陌生人般看待。
耍他也要有個最起碼的限度!
「那個……唉……沒我的事了吧?」
被揪住的衣領收緊,讓孟偉倫有點喘不過氣,忍不住在孟安琪開口之前插話,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可不可以先走一步?」
孟安琪雖然在笑,但看著他的目光卻好恐怖。
早知過這個堂姐絕非「善類」,真不知道他當初為何會接受她的威脅利誘,把自己弄成如此狼狽的模樣。
長這麼大,他幾時像現在想保有一點自尊心都不能,像小狗一樣被一個男人拎著不放,還是當著一群損友面前被拎走。
天吃得,他會因此被嘲笑、變成損友們的消遣有多久的時間。
當然,要不是他對這個男人有些內疚,肯定反抗到底就是了。
「沒你的事?」孟安琪的笑容緩緩擴大。
渾小子,替她引狼人室,可不是一句「沒事」就可以脫身的,現在他倒想腳底抹油先溜走了,好狗膽,竟然把麻煩丟上門來,就想置身事外一邊涼快去。
齊嘉郡倒是很於脆,一把放開孟偉倫的衣領。
對他而言,孟偉倫已經沒有用處。
「既然沒我的事,那我先走一步,改天再聯絡!不,忙的話就別聯絡,別浪費寶貴的時間跟我聯絡感情了。」
一旦重獲自由,盂緯倫無視孟安琪充滿威脅性的審判眼神.自說自話、一臉僵笑地往後退.沒兩下就退的大老遠。
退得夠遠了,他立即轉頭,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在最短的時間內,他為自己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這個暑假.與其提心吊膽的留在台灣.不如答應好友結伴到英國遊學的邀請,暫時避避風頭。
誰知道孟安琪會怎麼「報恩」啊?
「兔崽子,闖了禍.跑得比飛得還快……」沒攔人的打算,孟安琪卻似笑非笑的看著逃命的人,眼中竟是不以為然的譏誚。留下局外人也礙事,所以她讓盂偉倫暫時逍遙去。
眼下,她要聚精會神地對付眼前的大問題。
「孟安琪,你最好對我解釋一切。」
齊嘉郡握緊十指,根本不在乎孟偉倫的去留,只要她說明他無法從盂偉倫口中得知的種種真相。
見她不僅沒事,還一副夠氣人的態度,他真的覺得自己很愚蠢。
為了找她,他吃不好、睡不好,差點沒讓自己變成活生生的酒鬼;結果,她不但沒事,活得好好的,彷彿要不是他找上門,甚至忘了他的存在似的。
他希望她平安無事,卻不是希望她是如此的好法。
複雜的心情被他無法理清。
「解釋?你想聽些什麼呢?」目光從逃逸的背影移回,孟安琪完全不明白似地笑問。
哈,當初被甩的時候,她可是沒有從他那裡得到任何解釋。
現在,一棵花心蘿蔔,也會想來跟她要解釋了?
太振奮人心了!她的確把他迷得很徹底,計劃果真沒有失敗。那麼,她心底始終無法釋懷的酸意,甚至實行計劃為自己引來的苦果,總算都是值得。在他的寶貝呵護之下決定完成報復計劃,的確讓她到現在都非常難受,如果計劃失敗就太不划算了。
表面雖裝得平靜,但誰也不能明白她心底的掙扎。
「不吭一聲就走了,你沒有任何話想對我說嗎?」忍住心中翻騰的怒氣,齊嘉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還有,你竟然要你堂弟誣陷我和一個大男生有著曖昧的關係,讓眾人懷疑我性向,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欠我一大堆的解釋?」
天知道在她處心積慮的設計之下,她騙了他多少事。
跟父母鬥氣是假的,支持他的性向是假的,想和他挽回感情是假的,假的、假的、什麼都是假的!沒一樣是真的……
他心痛,更為對她付出的感情不值。
曾幾何時,他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用情過?到頭來,滿腔的真心真意被踐踏不說,還發現自己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教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無論如何,他要她解釋清楚。
「這還需要解釋嗎?我發現我們個性不合,並不適合在一起;為了省去討論分手的尷尬,就自己走人羅!」孟安琪一臉無辜地聳肩,不忘補上他常掛在嘴邊的名言:「就好比你常說的,合則聚,不合則散,不是嗎?」拿他過去說的話當擋箭牌,她狠狠將了他一軍。
齊嘉郡瞪著她,根本無法接受她的論調。
「怎麼,莫名其妙被拋棄的滋味很難受?別忘了,你就曾經這麼對我,我們現在只是扯平了。」瞥了沉默的他一眼,孟安琪才又訕笑地說下去:「我很抱歉,因為被你甩了,一時心有不甘而開了你一些惡劣的玩笑。不管我做過什麼,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吧!」
可歎,他難看的臉色,不如料想中令她覺得大快人心。
在這場報復遊戲中,誰輸誰贏真的很難論定。
她可是賠上了自己的一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