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紅顏一身怒火,氣沖沖地拉著青龍下了電梯,離開飯店。
「你說「只是今天」名草有主,是什麼意思?」
一離開人群,她就抓起青龍的手臂,瞪著他質問。她又忘了,他只是她「花錢」
請來的男伴。
「我有說錯話嗎?我今晚是被你包下的呀。因為專屬於你,我一句話都沒有和其他的女人聊喔!」青龍不解地搖頭,表情很無辜。「你認為我表現得不夠好嗎?
我倒是覺得自己很盡責,你為什麼生氣呢?」
如青天霹靂般,她不得不再度面對現實。
望著她尷尬的臉,青龍更故意的問:「怎麼不說話,難道我的表現真的不夠好、讓你不滿意嗎?若是如此,你不用隱瞞,大不了我介紹「服務」更好的人給你……」
說到話尾,他有意以話試探。
「不是這樣的!」她急忙大聲反駁。
她不要別人,想擁有全部的他,為什麼他就是不懂?
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懂呢?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乎他?她實在不懂。
只因她已經相信算命的話,所以急切地想在「有生之日」找個人愛嗎?若是算命的根本胡她,她對他的佔有慾是否會改變?
當然啪!如果算命的胡她,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砸館、拆招牌!
「我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秉持耐心,帶著溫柔的笑臉詢問:「難道光著我封別的女人微笑,你也會「吃醋」嗎?」
「誰吃醋了!」她的心一陣混亂,不願承認心事被猜中,於是胡亂找借口。
「我……我是不甘心啦!你是我花錢請來的,為什麼我得讓你白白對她們笑。」
「喔,不過是笑一下,你何必這麼介意?」他差點笑出聲。
好小氣霸道的宜言哪!連笑容都斤斤計較,恐怕找不到比她更會算的客人囉。
「當然得介意!我出錢,幹嘛養別人的眼!」她叉起腰,沒好氣地道。
這算哪門子的邏輯?別來問她,她哪裡會知道。反正,她就是不喜歡亞李和別的女人談天說笑、看別的女人,這些她全都不能忍受。
「如果你在意,就算我不對好了。」他完全一副客人至上,凡事由她的口吻。
青龍心中倒是暗笑,原來他真能養女人的眼。他自小就以為,像月龍那種男女通殺的調調,看起來才算真的養眼。天生俊顏難自棄,他只好承認是不?沒辦法的事。
他討好的態度……讓古紅顏心中亂不是滋味。
問題是,就算不是滋味,她又有什麼辦法?她真的得好好想想。
古紅顏回到家時,在古家大門前被人攔下。
「說吧!」來人很不客氣,蹦出來後就指著她的鼻子質問。
古紅顏瞪著莫名其妙蹦出來,活像債主般擋住她去路的柯曉菁。「什麼說吧,無緣無故埋伏在我家門口,你想嚇死我?」
剛才地下車的時候,明明沒看到曉菁的人。
「我在悅亞飯店頂樓看見你了。」柯曉菁雙臂環腰直說重點。
若非這種事不宜讓古家父母一起分享,她早就直接進古家等人,何必在古家門外站崗喂蚊子。
「那又怎麼樣?」古紅顏有些心虛。她好像答應過曉菁,不會再去找亞李。
「還要我提醒,當時你身邊站了誰?」柯曉菁皺起眉,不悅地挑明。
若非青龍的警告言猶在耳,她得考慮自個兒的未來,否則她定會當場讓小顏發現她當時也在會場。
「你為什麼會在那裡?」古紅顏不答反問,企圖轉移柯曉菁的焦點。
「我去是被父母威脅的,該死的不能不去。」原本就為這事悶透的柯曉菁,沒好氣怨言,分明動了肝火。「至於你——別想跳開重點!」
「你認識尹洋嗎?」無視柯曉菁的瞪眼,她依舊有本事裝傻。
哪壺不開提哪壺,今天她還不夠衰嗎?又提那個男人幹嘛!「你提那變現的死人做什麼,我問的事,你還沒給我回答!」
「你很討厭那個尹洋?」古紅顏再遲鈍也聽得出來。向來和人都好相處的曉菁,怎麼會那麼討厭一個人?怪了。
「說不上討厭,我只是巴不得這輩子不用認識他!」啐了一口,她煩躁地擺手道:「別提他了,你的事到底說不說!」
將尹洋的臭臉從腦海中甩得老遠,柯曉菁不願意再提他、想他。
「不說不行?」古紅顏小聲問,知道躲不了的。
「廢——話!」
「曉菁……你的脾氣變壞囉。」是因為亞季,還是那個尹洋?
「你再故意轉移問題,我的脾氣會變得更壞,你信不信?」柯曉菁瞇起危險的眼,沒有心情和她廢話。
她脾氣變壞?是誰逼的啊!
最近有那個尹洋惹壞她心情也就算了,連笨小顏也和青龍湊上一腳,一天到晚給她找麻煩,要她心情如何能好得起來。
「信、信、信啦。」曉菁愈來愈恐怖了,真嚇人。「可是若有萬一,我也許沒幾天好活了嘛;就算做了一些違背善良風俗的事,又怎麼樣呢?我又不是殺人放火,也沒有危害到別人。」
「你不會死的!幹嘛就那麼相信算命的鬼話?」不似以往失笑的態度,柯曉菁認為小顏為一倔算命的預言,自我放縱得過了頭。
該死的江湖術士!
若不是他們對小顏胡說,小顏又怎麼會自暴自棄到逛牛郎店:不逛牛郎店,自然就不會遇上要命的青龍!
「你不瞭解他有多特別,就算一個月後我真的不會死,我也不會後悔曾和亞季在一起……」發現自己不自覺地把真心話說出口,古紅顏紅了臉,聲音跟著變小。
小顏也會臉紅?這下真的完了。
柯曉菁體認大勢已去,只能輕歎:「小額,你不知道自己在玩什麼火。」戀上闕龍門青門門主,是福是禍難以定論,她只能替好友祈禱是福。
「不就找個男人玩,哪來的火……」
「那個男人本身就是「火」,你玩不起,也由不得你玩。」雖然她有時候會受不了小顏的霸道,卻從不知道她如此難以溝通。柯曉菁撫著太陽穴,覺得頭好痛。
「曉菁……你說得好像……你跟亞季很熟?」她感到狐疑。
「誰和他熟了,我是覺得他那種人不可靠,你和他牽扯下去不會有好結果,搞不好哪天你還會連累我。你是自找的,我就哀了。」柯曉菁氣到快想咬人,沒好氣地把話挑明。「那天沒阻止你失身,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伯父伯母,看到他們都快抬不起頭來,你還要我背負多少罪惡感才夠?」
笨小顏,難道以為她為青龍吃醋?莫名其妙!
「哈,米已成飯,木已成舟,花已落,水已流,大江已然東遠去,紅顏貞操不復回。你就別再惦著我的事,也別再為已發生的事感到內疚了嘛!又不是你的錯……」
古紅顏打著哈哈。從何曉菁眼中讀出想法,她鬆了一口氣,臉卻紅得更厲害。
「廢話,錯在誰還用你說?」柯曉菁聽不下去她的胡謅,眸光一閃,突然起了壞心,故意朝屋子瞥一眼,竟然笑了起來。
「那件事就不提了,不在意的話,你的朗誦倒是可以再大聲一點,看能不能傳到屋內去,好讓更多人為你喝彩:尤其最後兩句聽來真是順溜,李白聽了也要感動,是怎麼說來著?對了,大江已然東遠去,紅顏貞操不復回——」
像是存心的,柯曉菁煎說煎大聲,就怕屋裡的人聽不見多好的曠世佳句般。
「天哪,曉菁,你別害我了……」古紅顏慌張地求饒,自然換來柯曉菁一記訕笑。
唉,以前都是她吃定、賴定曉菁:那轉來轉去的風水,這回怎麼轉變得那麼厲害?教人怕怕哪。
不過,曉菁逼得她正視自己對亞季的感情,她也害怕曉菁的話會成真:但天意若真難測,她恐怕沒多餘的時間去想。
好歹她都是本人,曉菁不信算命的警告,她卻不得不做好「心理準備」呀!
古紅顏依著地址,來到一棟摩天大廈前頭。
照理說,為了避免閒暇時被客人騷擾,牛郎不會輕易將他們的住址給客人。
亞季給了她家裡的住址,是不是代表她這個客人,在他心中的份量有些不同?
她不禁暗暗竊喜,只為這小小可能。
只是當她搭電梯上到頂樓,發現門沒鎖而逕自進入時,眼前的景象頓時震得她張口結舌。酸澀的怒潮沖上心肺,教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對門的那張大床上,一男一女裸裡相擁而眠。男俊女美,女人被男人抱著,像貓似的賴在男人的臂彎裡,兩人額首相抵而眠,就像一對幸福的夫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心臟縮得好痛好悶。
或許她該掉頭而去,但她卻覺得自己像被釘子釘牢在原地,雙腳一步也無法移動。
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如遭青天霹靂,她瞪大眼怎麼也無法接受。
那個女人她有點印象,在尹洋邀請她的那次Party上似乎見過,她是那群死纏亞季中的花癡一員……他們兩個是怎麼搭上的?
時間悄然流逝,青龍在古紅顏無法轉移的瞪視中醒來。他一動,懷中的陳茵也跟著甦醒。她眨著長睫毛望著青龍的俊臉,臉上儘是嬌憨的挑逗笑容。
「我得走了,早上有通告。」陳茵給了青龍一個吻,無視第三者的存在,逕自掀被下床,自然地在其他兩人面前展露她那傲人無瑕的胴體,全身光裸地朝盥洗室走去。
古紅顏只覺得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無法否認她所看到的那副胴體,的確完美到沒有絲毫瑕疵的境界;任何見到那副裸裸的上帝傑作而不起衝動的絕不是男人,除非他性冷感。
「你早到了。」
瞥一眼時間,青龍傭懶的爬梳黑髮,完全沒有任何尷尬反應。
古紅顏從它的語氣不難發現,陳茵昨晚就留在這裡和他溫存了一夜。
「是早了一點……」七點。哈,她是早到了,誰教她一夜期待導致難眠。
約十點,她就該十點來,那就不會見到令她如此難受的畫面。
若是能夠,她多渴望將時間調回來找他之前,乖乖在家裡等時間到再出門。
就像有小蟲在蟄咬她的心,她被陣陣的蟄痛逼得熱淚盈眶。
陳茵換好衣服,彷彿向古紅顏示威似的,再度走到床邊給青龍一記熱吻。他說他不可能給她承諾,她並不介意,愛情之於她不過是遊戲,只要她是贏家便成。
陳茵像只孔雀張屏離去,自始至終沒瞧臉色陰鬱的敵手一眼,不屑極了。
「杵在門口做什麼,你不進來嗎?」打個呵欠,他隨口問。
就算愛上一顆小樹,也不代表博愛的他得放棄整片森林。
不管紅顏女是否是他未知的伴侶,目前兩人之間無約無束,玩歸玩,他不覺得對她有任何責任。
雖然,她的初夜給了他;但追根究柢,是她自己找上門要拋棄「處女」身份,他不過是成全她而已,也就沒有責任歸屬問題囉!
「你和她……你們……」支吾了好一會兒,她的聲調還是難以保持平穩。從腳底涼透心頭,她莫名發軟的變腿微微輕顫,幾乎快無法負荷她的體重。
「你晚點來,就不會和她撞見了。」伸著懶腰起床,青龍準備去盟洗。
說者無心,聽者心裡卻嚴重受創,古紅顏覺得他在抱怨自己太早出現。
刺痛的感覺在心底蔓延,她卻清楚自己連抗議、質問他的資格都沒有。
眼睜睜的目送他的背影走進盥洗室,她知道自己快站不住了。拖著發顫的雙腳,勉強轉移精神尋找屋內的沙發坐下來。
明明和青龍不是那種男女朋友的關係,痛楚的感覺卻陣陣在她心中泛開。
不該有的,她竟有種被所愛的人背叛的感覺。
在心裡兀自調整心情,最後也只能以女人的獨佔欲和嫉妒來說服自己,才能勉為其難地撇開不該有的情緒。
她逼自己相信,不久前那抹嚴重受創的感覺,不過是出自於女人競爭的天性。
很快的,她往其他方向想去。就算只是客人,她也要成為亞季的唯一;只要她不是亞季唯一的客人,他一定還會讓別的女人上他的床。
她知道他的作為都只是在敷衍討好客人,賺他的「血汗錢」;所以剛才造成他的困擾,他仍對她百般包容。
改天,他對別的客人也會一樣。
不,她要獨佔亞季!
等青龍梳洗完畢,清清爽爽地走出盥洗室時,思考方告一段落的古紅顏已一臉平靜。
臉色不再那麼難看了,恢復得挺快的嘛!之前她的表情,活像當他的面吞下一隻臭氣沖天的鞋。
俊朗的嘴角掛著饒富興味的淺笑,仍裸露上半身的青龍,踱步到冰箱前頭,隨意拿出整瓶鮮奶仰頭灌飲。
看著他喉結的滾動和一舉一動,她忍不住嚥了嚥口水。
賞心悅目不足以形容她的感覺,眼前的亞季只能用「秀色可餐」形容。
深吸口氣,古紅顏鼓起勇氣道:「我想包下你一段時間,多少錢沒關係:我只希望在這段期間,你不要再接別人的生意好嗎?」若是被算命師的烏鴉嘴言中,她恐怕也包不了他多久。
話說回來,命都快沒了,她還有啥好顧慮忌諱的?
及時行樂有何不可,死了才向閻羅王哭不甘,鬼都不會理她!
「這段期間是指多久?」青龍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緩緩放下鮮奶瓶,若無其事地回頭。
到她膩了為止嗎?他可沒那麼好度量,容忍她大小姐「玩玩」就走喔!可是他的表情卻沒有顯露任何驚訝之情,平靜的面容就像常有客人向他提出這種要求;而他,並不排斥這種交易方式。
看來她對於之前撞見的畫面十分介意,受驚不小。怪異的是,他除了得意,遠因她的在意隱隱高興,只希望她不是因為怕「得病」,才突然提出這要求。
等等,若是答應它的要求,他不就隨月龍之後,晉身「小白臉」家族成員。
闕龍門其他八個傢伙會怎麼想?
想也知,不過冷眼旁觀爾爾,絕不會特地浪費時間跑來台灣嘲笑他;頂多那只還在台灣的月龍,會順便發表「感想」罷了。
「到我——」她不想說死了為止,想想不妥,萬一算命師烏鴉嘴不准,她長命富貴,沒那麼「短命」怎麼辦?「就一兩個月吧!看著……情況再說。」
「老話如下,如果你忖得起代價,我當然樂於接受這筆交易,不過……」青龍想了想,輕桃地對她笑道:「你可別愛上我喲!」頓口氣,他似有若無地警告:「愛上我這種人,你該清楚得面對的未來不會輕鬆:搞不好會超出你能接受的想像之外。」
他對她還不錯吧!至少在她押上「人生」之前,多少有給她警告。
「神經,誰會對你這種人用真心,真笨到去愛上你!」早上的畫面刺激著她,彷彿想說服的人是自己,她的反駁說得無比大聲,彷彿想壓過惶惶不安的心跳。
「至於代價部分,只要你開得出的價碼,我就照單全收,絕不會議你吃虧!」
你就當自己快死了,受點傷,愛上他又何妨?她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話。
青龍的神情莫測高深,似乎在琢磨她的話。老實說,她的話讓他抹上一層厚厚牛油、向來百害不侵的心有著稍稍的刺痛了,甚至教他有些窒悶。
說要包下青龍,只是不願意他封別的女人好,古紅顏並沒有別的企圖。
只是她真是作夢也想不到,會有那麼厚臉皮的牛郎,不知如何拐到她父母的認同,不知如何誘騙竟和她父母相談甚歡,最後竟堂而皇之地搬進她家來。
此刻,他們正一起喝茶聊天。
「你……你……」剛從外頭回到家的古紅顏,看到眼前和樂融融的景象,嚇得心臟差點叫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僵硬的身體被青龍體貼地扶到沙發上坐下,礙於父母在場,古紅顏只能瞪著青龍,除了「你」,依舊說不出其他字眼。
這幾天獨享他的快樂情緒,轉眼成空,彷彿一場微甜的惡夢。
「小顏,既然亞季的住處要裝潢,當然可以暫時住我們家呀,你怎麼不提一下呢!去住飯店總是不方便:更何況我們家有那麼多空房間,不是嗎?」古母輕責女兒,一聲亞季喊得親熱不已,完全當他是自己人。
「小顏,你媽說得沒錯。」古父無異議地配合妻子的說辭。
「你……」古紅顏不敢置信的望著青龍,眼底在問:你對我父母說了什麼?
就像小有靈犀,青龍朝她回答:「房子在裝潢,我今天要去住飯店,怕你去我那裡會找不到我,所以想先來告訴你一聲,誰知道你不在……」
所以他就請她父母轉告,然後她好心的老爸老媽,認定不能讓「自家人」流落在外,就留他住下了!?不用他說得一清二楚,她也知道他的下文。
「你……」見鬼了,他們向來都是用行動電話聯絡,她不信亞季會忘記。
他明知她無法向父母解釋他們之間的「主雇」關係,所以就吃定她了?不會吧!
「若是你覺得不力便,我……」
「不會的,我們都方便,小顏怎麼會不方便呢!」怕青龍會真的不好意思住下,古母急急安撫,順便看了女兒一眼,不容許她有意見。
這是他們多瞭解「未來女婿」的大好機會,可不許有人破壞,就算是女兒也不行。
說來,若不是女兒處心積慮,說什麼都不讓他們「認識」她的男友,每次探問又都沒下文,他們做父母的豈會那麼積極。
「你……」他到底是怎麼收買她老爸老媽的?
收到母親的警告眼神,她幾乎要覺得自己才是外人,不禁有點委屈。
「小顏,你怎麼從頭到尾只會說個你?」古父揚起滲了些白絲的肩,對女兒的怪異感到不解。
他這寶貝女兒,直率不說,向來更不大懂矜持為何意,今兒個怎麼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她是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啊!
包下亞季,該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吧?聽說很多牛郎專門騙女人的錢,亞季是不是看她家有點錢,因此打起了壞主意?
喚,她該不會引狼入室了吧?喜歡他是一回事,被騙一些錢地無妨:她只怕在他的身份曝光以後,用肚臍眼想也知道,已經非常喜歡他的老爸老媽,會被嚇得心臟休克,他們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她不笨,豈會看不出來,老媽這會兒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慘了。
「改「我」了?」古母失笑。
「伯父伯母,小顏似乎不同意,我看我還是住飯店吧!」眸光一閃,青龍像是再明理不過的男友,說著就要去取被送進客房的行李。
「小顏!」古家夫婦同時轉頭看女兒,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好啦!你們要讓他住就讓他住,別好像只有我是壞人!」古紅顏怨聲大叫,終於能喊出其他字眼,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這是哪門子的父母,她可是為他們著想,怕他們將來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打擊耶!以後知道亞季是牛郎時,可別怪她引他進古家。她先在心底撇清。
這可不關她的事啊!
不過,話說回來,想到能和亞季朝夕相處.,其實她是有一點開心……青龍嘴角閃過一抹賊賊的笑容,在古家人發現之前就已隱去,好不得意。
「說啦!你這是什麼意思?」
腦袋的運轉一恢復正常,離開父母的視線之後,拉著青龍到房間的古紅顏,就算不再反對他住下,仍沒忘記要質問一下。
隨意瀏覽她的閨房,青龍漫不經心走地四處著著,最後選擇了她那張舒服的床「歇腿」,一屁股就落座床上,笑臉以對。
「什麼什麼意思?」她問得好天真。
「你騙我父母,就這樣賴進我家來,到底有何企圖?」瞪著青龍俊美的笑臉瞧,地想氣都氣不起來,只能走到他面前,悶悶挑明:「我是包你這一、兩個月沒錯,可沒說要你搬進我家住。如果你需要錢,大可明說。」
早點要亞季離開還是比較好,省得哪天他不小心在她父母面前穿幫,暴露身份。
「你在暗示什麼?我可沒有覬覦你家的財產喔。是你可愛的爸媽硬要我住下的,你該不會忘了吧?」錢?他多得可以拿來折紙飛機,豈會覬覦她家的財產。
若她指控的是「另一種」企圖,他可能就無法反駁了。
「少來,你明明騙了我父母。你一定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很要好了對不對?」
光用膝蓋想也知道,否則老爸老媽怎麼會對他那麼熱絡。
「要好?你是指這種程度的要好嗎?」青龍朝她曖昧眨眼,冷不防將她往前一拉,讓她整個人就這麼跌坐在他膝上。
怕她臉不夠紅似的,他圈住她的那雙手還撫著她的腰,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不可諱言,他喜歡碰它的感覺。
抱著她的時候,他的心頭會漾起一陣甜甜的幸福感,他就是喜歡這種奇異、不著邊際的感覺。
「放……放開我……」古紅顏氣息微弱,她就口無力招架他的碰觸。
「不放。」他的笑容十分惡作劇。
抱著她的感覺如此美好,要他輕易放手,嘿嘿,一字——「難」。
「你別這樣,萬一被我爸媽看到怎麼辦?」在渾沌的思潮中,她記起房門未上鎖。
老天,她心跳加速,就快不行了。那麼親密地近距離面對他的臉,她總會覺得渾身虛軟,就算掙扎也像在撒嬌,教她心慌無力。
青龍的唇啾上她的臉。「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不介意負點責任。」在將點點熱吻落在她發燙的粉臉上他亦不忘笑謔。
負責任哪,這主意倒是不錯。愈和她相處,他愈對這念頭感到興趣。
或許,她真的是他的命定紅顏吧!
「我認真的,你別當我開玩笑……唔……」
沒理會她的抗議,他舔上她紅潤的唇瓣,讓她的話訝然吞回喉嚨裡。
腦袋發暈發脹,她根本無法繼續朝他質問。
眷戀在美好的吻裡,她忘了怕被父母撞見的那檔裡,只覺得她的世界天旋地轉,美好得極不真實。
管他有什麼企圖呢?只要他不離開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