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雷氏企業以後,連雅萱有些茫然的在路上走著,對路人打量的目光視而不見,不知不覺中,回到了江庭家。一看到江庭,連雅萱再也忍不住,撲進她的懷中大哭起來。
「萱?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雷氏企業工作嗎?是在路上遇到流氓了嗎?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失身?還是肚子餓了?」第一次看見萱流眼淚的江庭,緊張得不知所措。
可是她有種預感,這一切一定和那雷驥有關,最壞的情況,是他們發現了彼此的身份,雷驥在一怒之下,賞了萱幾記「鍋貼」……所以,萱才會哭得那麼淒慘。
連雅萱抬起哭得浙瀝嘩啦的臉,順手抓了江庭胸前那塊布料,用力的擤了鼻涕,才生氣的道:「死小庭!咒我被流氓欺負也就算了,我會因為肚子餓哭哭啼啼嗎?」
還失身哩!現在她這副恐怖的模樣,色狼看了也會避得老遠。
看萱還有力氣罵人,江庭鬆了口氣,只花了幾秒哀悼身上那件被萱拿來當「衛生紙」的衣服,她老實不客氣的回答:「誰說不會!你不記得在英國唸書的時候,隔壁寢室的同學吃掉你的泡麵,你就差點沒啃了人家代替消夜。」
「那是差點,而且我也沒哭。」她不悅的反駁,淚水不知不覺的停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江庭不再和她爭論。
雖然萱的衣服有些凌亂,乍看之下會讓人以為她遇上歹徒,但是從她的語氣聽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連雅萱張口想解釋,眸光卻突然一轉,露出狐疑的眼神盯著江庭,質疑的問:
「小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雷翼,而是雷驥?」
細想後,小庭雖然沒有完成她的托付,讓婚禮安穩的進行,但是,小庭至少應該已經知道雷驥長什麼模樣才對呀!「這……這……」江庭苦苦臉,雙腳本能地往屋裡退,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原來真知她所猜想,萱的身份曝光了。
「你竟然不告訴我……」這下她的難過完全被憤怒所掩蓋,直直逼近節節後退的江庭,怒斥:「你這算哪門子的好朋友,虧我那麼信任你,敵人正大光明的出現,你不提醒我找地方躲,這一個月來,還若無其事的看他在這裡進出,眼睜睜的看著我踏入虎穴,你……你別給我跑——」
江庭哪肯等她把話罵完,轉頭就開始逃命,也沒忘邊逃邊為自己辯解申冤。
「你不能把錯全推到我身上啦!婚禮那天,他差點沒把我宰了,誰知道你們怎麼那麼厲害,不知從哪裡製造出一堆亂七八糟的陰錯陽差,要是我再揭穿他的謊言,準會死無葬身之地,你總不能要我拿一條小命,去表示對友情的重視吧!而且他那時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嘛!」
「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哪有?你說你要去『雷氏』,我不是暗示過你很危險嗎?是你自己說不去不行的,現在怎麼可以冤枉我……」
「冤個大頭!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慘!?」
「我不是故意的嘛!」
「你根本就是!」
「啊——」氣喘吁吁的江庭閃躲不及,在客廳被連雅萱逮住了。
完了!她可憐兮兮的望著那對居高臨下、彷彿要吃人般的眸子。
連雅萱拎著江庭領口的衣服,將她壓在沙發中瞪視著她,呼吸的高頻率沒比江庭好到哪裡去,所以逮到叛徒之後也在努力的調節氣息中。
待呼吸比較順暢以後,她生氣的道:「還跑!這房子就這麼大,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是呀!早知道就租大一點的房子。」江庭勉強的扯出笑容。
連雅萱瞪著大眼,真的是認了,手一鬆,洩氣地跌坐在沙發裡。在這一番追跑的「運動」之後,她的氣也消了。
江庭摸了摸自己無恙的脖子,鬆了口氣,討好的道:「萱!你知道的,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實話,就是因為進退兩難,才說不出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連雅萱往後一躺,脖子枕在沙發的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她現在只想知道、要怎麼樣雷驥才會原諒她!?
※ ※ ※
「Hi!」
雷驥沉吟的抬起頭,望著辦公室門口那張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燦爛笑顏,他以為她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後,避開他都來不及了。畢竟,她拒絕當他的新娘不是嗎?
而一個星期不見蹤影,在他差點忍不住去江庭家把她挖出來時,她就這麼出現了。只是,特地跑來這裡跟他說Hi?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真的不懂。
她的笑容在他毫無表情的凝視中,漸漸的轉為尷尬。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他,而他連句話都不願意和她說。既然他還在生氣,看來她裝作若無其事是行不通的,還是回去好了。
「Bye-bye!」她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背後突來的命令讓她的身體僵了一下,又不是他養的小狗,他叫她站住她就得站住?那他叫她去死,她豈不是就得選條乾淨的河跳?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抗議,但是她很不爭氣的站住了。
很緩慢的轉回頭,她才悶悶的問:「幹嘛?」
他那種命令的口吻,她實在不太喜歡。想了幾天,她覺得自己不想嫁給陌生的工作狂,後來卻愛上他都沒錯,要說有錯,也只是她順口掰出的謊言錯了。「這是我要問你的才對吧!」他深遂的眸光中帶著冷冷的威嚇。
Hi!和Bye-bye!?這就是她來找他,所要說的話?
今天的她沒有用衣服掩飾自己女性的曲線,或許比一般女人的身材來得纖瘦高佻,但那貼身線衫和緊身牛仔褲都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出來,雖然臉上只多了淡淡的唇彩,但現在的她走在路上,絕對沒有人會將她錯認為男人。
而他甚至懷疑,為什麼之前自己會想都沒想過她是個女人。
就算她刻意男性化的打扮,他也不該錯認,而且她甚至是他當時差一點娶過門的老婆……想到這裡,他開始有些明白她不願意嫁給自己的理由。
套用她曾經說過的批評,他的確曾是一個對公事以外的事都不感興趣的工作狂,如果那是她搜集到的資料,會不想嫁給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如果她現在知道,因為她,他不再那麼熱衷於工作,反而老想著她的事,她會不會願意收回那些批評,改變主意再嫁他一次?
「我是來……看你氣消了沒有?」她說得有些遲疑。
「結果呢?」他輕揚起眉。
還用說嗎?她有些洩氣的下結論:「既然你還在生氣,我就不打擾了。」
他叫住她,只是為了讓她難過嗎?
「我還沒允許你走。」他沉下的聲音裡有不容拒絕的命令。
真當她是他飼養的小狗呀!他沒允許她就不許走?怎麼不乾脆丟根骨頭給她追算了!她氣惱的想。只是,即使不高興,她還真沒移動雙腳,就等著看他還有什麼「命令」,只是索性不開口。而他也沒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僵直的瞪著彼此,像在比賽耐力似的!
沒多久,這場無聊的比賽被突然響起的內線電話所打斷,但他仍一個勁的盯著她瞧,似乎沒打算接聽的意思。在響到第五聲時,她忍無可忍的問:「雷大總裁!你是聾了嗎?電話在響耶!」
本來她還想趁他聽電話時溜之大吉,但是他不接電話,她怎麼溜呀?
「我沒聾。」他不甚在乎的回答。
她忙了一秒,立即明白了,沒好氣的走向前替他接起電話。「哈囉!你家大老闆高貴的手不肯拿電話,你有什麼事嗎?」
雖然只在雷氏企業工作過一天,可是那一天她幾乎都是在這間辦公室混過的,所以她也替他接聽了那天的所有電話。不過,因為那天秘書按電話進來時稱呼的是雷先生三個字,所以她才一直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想當然耳,那天秘書會那麼稱呼,完全是因為雷驥事前交代過。
外頭的秘書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呢……請你替我問總裁,哥達企業董事長的千金吳雪麗小姐邀他共進晚餐,他是否接受?」
之前沒有阻止達雅萱進辦公室,是因為雷驥吩咐過,如果是她就不用通報,可是秘書沒想到電話會是由她接聽。
雖然只是例行的詢問,雷驥一定會拒絕,但「哥達」是公司重要的客戶,不能由她這個小秘書直接拒絕,所以她才會像征性的問一下自己的上司。
「吳雪麗?」她皺了下眉,這傢伙不是工作狂,從不浪費時間約會的嗎?
「是的。」秘書小心翼翼的回答,怕惹惱了這位可以直接進總裁辦公室的漂亮小姐。
就算雷驥沒表態,秘書也很清楚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人,否則不會有「通行無阻」的特權。以往,除了雷家的人以外,沒有人可以不經過通報就能見到雷驥,尤其是他一向最感冒的女人。
連雅萱瞪了一眼電話,才晃著話筒問他:「大老闆!雪麗小姐約你吃飯啦!去不去?」雷驥饒富興味的挑起眉,瞧她的口氣,好像「雪麗」是一條狗似的。
她這種表現,可以當她是在吃醋嗎?可是……她不是討厭他?大概是他會錯意了,她才不可能會為他吃醋。
「我晚上有空,為什麼不去?」他一反常態,竟然答應了女人的邀約!
「你……」一股酸意湧上她的心頭,可是她又不好發作,只好僵硬的問:「你的工作呢?」
「我總要吃飯吧!」他以理所當然的眼神回望她。
「那你是要答應囉!」明明快氣炸了,她還是強裝出平靜的樣子。
這種節骨眼還逞什麼強呢?但她就是吞不下那口氣,也拉不下那個臉表現出自己的醋意,然後霸道的不許他和別的女人約會。
她已經放棄當他老婆,錯失了可以明正言順吃醋的機會,她真怕他反駁,挑明的告訴她,她已經沒有權利為他起醋心。
是呀!是她把自己三振出局的嘛!唉!偏偏她又後悔了……早知道他是雷驥,她死也會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至少不會讓自己的心失陷得那麼嚴重。
只是,感情這種東西,就算一向自翔自制力過人的人,也未必能百分之百的控制得宜。即使對情感再冷血的人,也是會有感情失控的時候,對那令人措手不及的愛情,不是光想拒絕就能說不的。倔強只會讓世界上多兩顆受傷的心而已。所以,她想選擇面對,而不是「第二次」的逃開,只要……他也願意的話。
「不能答應嗎?」他反問。
「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又不關我的事!」她賭氣的白他一眼。
「說得也是,那我就答應吧!不然外面的人都當我是病態的工作狂,要是想結婚,也沒女人願意嫁給一個沒情調的工作狂,對吧?」他平冷的話裡有嘲弄之意。
連雅萱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諷刺,卻無話可反駁。可惡!這傢伙竟然拿她說過的話消遣她!悶不吭聲的瞪他一眼,她索性對著話筒道:「哈囉!你還在呀!那就替你老闆回話給雪麗小姐,他今天晚上非常的有空,不只晚餐,要陪她消夜或通宵都行!」
連雅萱對著盡職的秘書把話交代完,也不管對方從話筒裡傳來的詫異,她已掛了電話。
她睨向有些愕然的雷驥,冷哼道:「怎麼樣?」
壓下因她擅自替他訂下約會所上升的怒氣,他冷酷的反問:「什麼怎麼樣?要我感激你的雞婆和好心嗎?」
這女人就這麼討厭他嗎?竟然迫不及待的將他推進別人的懷裡。
要是他有交往的對象,她就可以少點內疚,也可以將那一場尷尬的婚禮拋諸腦後,不再覺得必須為她的逃婚付出代價是不?雷驥愈想愈惱,也愈肯定自己的猜測。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早已遠遠超過自己所能想像,也不只是當初所覺得「有趣」的範圍。所以,她的不在乎成了他最在乎的事。
「喝!還嫌我雞婆,不然你自己接電話好了,我又不是你專屬的總機,想要來和你道歉,你卻拿我當免費員工使用?」雖然嘴巴上逞強,但她的心底難過極了。
她怎麼可能喜歡扮演這種角色嘛……氣死她了!
「你的態度離一般人『道歉』的標準似乎挺遠的。」依他看,她像是來找碴的。
「是你自己沒風度,擺明了不接受我的道歉,我有什麼辦法!」她先聲奪人,把錯都推到他身上。
雷驥冷笑,「其實你何必來道歉呢!你處世的原則不是躲開就好?不想嫁,可以逃婚;說了謊,避開我不就行了?」
當然他說的是反話,但她一味想道歉了事,順道把他送進別人懷中的態度,讓他既惱恨又心痛呀!
第一次對女人心動,卻招來滿身刺痛的荊棘,要他情何以堪?雷驥開始懷念以前不受女人左右情緒的日子,簡單多了。但現在愛都愛上了,他並不想否認自己的感情。
事實上,他仍是不可能受女人的情緒所左右,只是在二十九年的歲月中注定該出現個「例外」,而眼前這個對他不在乎的女人恰巧就是那一個「例外」罷了!
連雅萱咬住下唇,白了一張俏臉。「要躲也不能躲一輩子,我可以登門道歉,也可以賠償雷家所有的損失,你可以開出清單。」她怕極了他眸光中的冷漠刺人。
要是可以,就讓她將事情做個了斷,好讓她找個安靜的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
「不是所有的東西,你都賠得起。」他的目光轉為深沉陰鬱。
偷了他的心,她賠得起嗎?除非她拿心來賠,只是她大概沒有打算把自已的一顆心拿來當賠償品。
她的心猛然一震,乾澀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突然從辦公椅中站了起來,抓起自己掛在一旁的外套和車鑰匙走向她,毫不理會她眼中的驚愕,拉起她的手便往辦公室外走。
「和雪麗的晚餐之約是你訂下的,你得為自己的雞婆負起責任。」
她還沒能消化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拖著自己的手,在他頂樓所有員工詫異的懷疑眼神中,在下午三點,他拉著她的小手光明正大的蹺班去也!
她只能慶幸,或許自己不會再進雷氏企業,不然臉就丟大了。還有,和那吳雪麗約的是晚餐,他趕那麼急做什麼?順便喝下午茶嗎?
※ ※ ※
想了很久,連雅萱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陷入此等尷尬的氣氛。
唉!從頭想起好了。
一早她在小庭的公寓中起了床、刷了牙、吃了飯,回家讓父母罵到臭頭、聽著管家叨念她那天晚上沒回家喝蓮子銀耳湯,然後吃了中飯、睡了午覺,之後晃到雷氏企業的辦公大樓,心一橫想找雷驥攤牌去,卻莫名其妙地替他接聽電話、訂下約會,成了他蹺班的共犯,被他拖回家向他的父母道歉,湊巧碰上他兩個弟弟,於是就和他們喝了下午茶,接著就來到了這家法國餐廳。
而打扮嬌艷美麗的吳雪麗小姐此刻就坐在對座,正以她那足以殺人的媚眼死瞪著自己,恐怕是恨不得能讓她就此消失。
又不是她自願出場當電燈泡的,吳大小姐幹嘛一直瞪著她呢?
以可憐的眼神望著眼前名廚推薦的美味料理,她卻沒啥食慾,看著別的女人在瞪著自己之餘,還猛對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拋媚眼,她哪可能會有食慾。
雷驥除了偶爾瞥她一眼,就是優雅的進食,像是一點也沒發現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見雷驥不太搭理自己,吳雪麗的話鋒終於轉向連雅萱。「哎呀!我說連小姐,來這麼高級的地方用餐,你不覺得該在自己的裝扮上……花點心思嗎?」她的聲音充斥著過於矯揉做作的暗諷。
連雅萱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隨性的打扮——牛仔褲加白色線衫,挑釁的朝雷驥問:「你覺得呢?」
「驥!你也這麼認為吧?」吳雪麗的聲音裡充滿撒嬌,急於得到雷驥的支持相注意。
雷驥冷峻的眸光射向吳雪麗,他什麼時候允許這女人那麼親密的喚他的單名?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吳雪麗吞著口水,被他這麼一看可嚇壞了,想要施展的撫媚笑容僵成怪異的弧度。
他沒回答,只是以深奧的眸光掠過連雅萱的衣著,不再保持沉默。
「她這樣穿很好。」
吳雪麗一愣,連雅萱的胸口卻是在剎那間溢滿了感動。她還以為他會幫著吳雪麗批評自己哩!如果,他是存心要報復她過去曾帶給他難堪的話,他應該會這麼做才對。
吳雪麗氣黑了臉,終於忍不住發飆:「雷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答應我的邀約為什麼還帶個女人來令我難堪?你不知道我是想和你單獨相處嗎?」
要不是礙於面子和她大小姐一向自認高尚的氣質,這一串低吼絕對會成為震驚四座的咆哮!
這是雷驥第一次答應和她約會,得意興奮自然不在話下,但不代表一向被嬌寵慣的吳雪麗能忍受這樣的不受重視。她一向是男人眼中注目的焦點。
「基本上……」雷驥漾起冷冷的眸光,淡淡的指向連雅萱,「答應你邀約的人是她不是我,我帶她來沒什麼不對。」
吳雪麗瞪大一對杏眼,氣得嬌軀輕顫,連雅萱卻忙不迭的開始反駁他的話。
「嗯!雷大總裁,是你自己說沒道理拒絕,我才替你答應的耶!你現在怎麼可以不認帳,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太過分了!」被人當擋箭牌豈有繼續保持緘默的道理,她當然要不平的抗議。
「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事實。」他冷漠的靠上椅背,好整以暇的面對她的埋怨。
「誰說……」
「夠了!」吳雪麗咬牙切齒的打斷連雅萱未竟的話,像只驕傲的孔雀抬起下巴,從座位站起身,蹬著高跟鞋擺動臀部而去。
很明顯的,吳大小姐受不了這種冷落與侮辱——走人去也!
是呀!以她的家世、她的美貌,要什麼樣男人的阿諫奉承沒有?把她當公主侍奉的男人大有人在,要不是她對雷驥的身份和俊酷情有獨鍾,她幹嘛這麼委屈自己?
但是,她的耐性不多,自尊又超強,當不成雷驥眼中的唯一,就寧可不要。
直到吳雪麗氣呼呼的身影消失,連雅萱才把目光轉到一臉不在乎的雷驥身上,從吳雪麗起身到消失蹤影,他根本沒多看人家一眼。
「大老粗!你把人家氣走了。」她也不是很在意的嘲弄,情敵走了當然最好。「是我的錯嗎?」他挑起一邊的眉,皮笑肉不笑的扯動嘴角。
有感於此,她歎氣了。
「難怪外面傳說你只在乎雷氏企業,對女人根本不屑一顧……」他的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她的話讓他眸光一沉,望著心不在焉的她,轉成某種令人不解的專注。
如果說……我在乎的只是你,你會感動嗎?他澀然的在心底苦笑著。
她不會懂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