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韓介群站在門口想了一下,試轉了門把,才發現門根本沒有上鎖。他輕輕地推門而入,果然見到沉睡中的莫庭水酣睡在她房間的床上。
他皺起眉,臉上浮現一絲不悅的神情,不為什麼,就只為了她睡覺竟然該死的沒記得鎖上門。這女人也未免太沒有警覺心了吧!雖說是大白天,但要是有存心不良的傢伙闖入的話,她該怎麼辦呢?更別提她現在那恐怕被扛去丟進海裡才會悚然驚醒的熟睡程度,就算被人賣掉也是最後醒來才會知道。
他歎了口氣,走到她的床邊,凝視著她安穩甜美的睡顏;一時之間他突然不忍心打斷她的睡眠,緩緩地收回自己要搖醒她的手。
說真的,沉睡中的她有股寧靜的氣質,靜靜地看清她的容貌,他不得不承認,她比他印象中還美。
雅玟也很漂亮,而且那種柔弱惹人憐愛的美一直是他欣賞的類型,但莫庭水除了美麗之外,似乎還有什麼特別不同的氣質,那份特別撥動了他心底沉靜的心湖,激起他所刻意忽略的異樣感受。
是老天爺故意的捉弄?他不得不這麼以為。
不知過了多久,莫庭水伸了個懶腰終於悠悠地轉醒。
當她正滿足於一場好覺時,床邊的人影讓她驚坐起身,在看清楚人影的模樣後,她才鬆口氣,沒好氣地質問:「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她一覺醒來可沒期待房間內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個不速之客。
瞧他還真寫意自在哩!坐在那兒蹺著二郎腿看報紙,好像這是他的房間似的。
「小婕要我來叫你。」他收起報紙,從容而平淡的瞥她一眼。
本來他還在想,如果她再晚一個小時起床的話,剛好可以趕上吃中餐的時間。
庭水在心底不敢置信的咒念,臭小婕!腦袋瓜子發霉了嗎?叫誰都好啊!偏偏叫她哥哥這個大男人來叫一個淑女起床?她從沒這麼惱過小婕缺乏轉彎的大腦。
還好她穿的不是透明、有蕾絲之類的睡衣,看了看身上素淨淡雅的藍條紋睡衣,莫庭水不禁慶幸自己沒聽唯的話買什麼性感內衣搭配「度假心情」。
唉!一堆損友,全只會忙著幫倒忙,怕她離「地獄」太遠!
「現在幾點了?」她無奈地問,不知小婕她們走後自己又睡了多久。
「快十點半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將原本半掩的窗簾全拉開。
瞬間那烈日當空的光線剎那間躍進房內,落得一地洋洋灑灑的暖陽,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讓人不得不感受到那熱帶島嶼該有的熱情奔放。
迫於強烈光線而無法張開眼的莫庭水,微瞇著眼叫道:「十點半?!」
韓介群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叫醒我,你不是來叫我的嗎?」她跳下床責問。
「我看你睡得很沈,所以想等你自己起床,讓你多睡一會兒:不過,要是早知道你有睡翻天的本事,或許我一開始就該叫醒你才對!」他輕笑地調侃,覺得她身上的睡衣將她烘托得好可愛,但他沒打算告訴她這個。
莫庭水本來想反駁,可是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她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一直坐在這等我醒來?」
從早餐結束的時間到現在,少說也有兩個多小時了吧!韓介群心裡想著,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口,僅是挑眉淡然道:「放心!我絕對沒有趁你熟睡的時候偷襲你。」不過老實承認的話,雖然沒這麼做,但他的確有那一股衝動。
「誰在擔心這個?!」她驀地臉紅,駁斥的解釋:「我是奇怪你怎麼不和小婕他們先去玩,幹嘛傻呼呼地在這等我睡醒?」她不喜歡他口中那抹嘲笑的語氣。
「他們早上安排的活動是衝浪,我不是特別有興趣。」他簡單的一語帶過。
雖然不抱著期待,但庭水卻莫名的有著一絲的失望,或許她有一點希望他是為了自己才……但很快地,她馬上就將這個想法排出腦海外,不想去在意。
沒錯!她在意這種事幹嘛?他是應小婕所托,趁機躲過他不喜歡的活動罷了。
「我出去了。」見她沒再說什麼,他就朝門外走去。
「你要丟下我先走?!」她驚慌地脫口問道。這人該不會以為只要她撐開眼皮,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吧!至少也該等她一起去找小婕他們不是嗎?至少她以為小婕的意思是這樣。
「不是,我只是要到外面等你。」停頓了一秒,他露出調侃的神情挑起眉道:
「除非你希望我留下來欣賞你更衣,你若不認為我的存在會讓你感到不自在的話,我當然願意配合你的「意願」,更沒有迴避的必要。」
莫庭水看著他那一臉委屈帶點犧牲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是存心逗著她玩的。
「出去!」被惱得臉紅,她一古腦地將他推出自己的房間。
說什麼蠢笑話!她才不打算免費表演脫衣秀哩!等等!可別想歪了,有錢也免談!
而她無法理解的是,昨天晚餐之前他明明還因自己的話氣呼呼的不理她,連看她一眼都嫌費事,怎麼一夜之間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記「隔夜仇」?她可不覺得他有那個好度量。
算了!不管他啦!莫庭水決定放棄惱人的想法,趕緊梳洗才是真的,不然一天的假期就這樣被自己「晃」掉,她可不是這麼準備的。
門外的韓介群露出愉快的笑容,看著庭園一片怡人燦爛的景色。其實他不但喜歡衝浪,而且沖得很好!只是他突然覺得,偶爾欣賞睡美人也不失為一個度假的好消遣。***
「我還是去看看他們怎麼樣好了……」被韓婕硬拉進海裡的何雅玟不安地朝旅館方向觀望,其實這句話她已經鼓起勇氣提起不知多少次了,要不是礙於韓婕強硬的態度,她早就回旅館一探究竟了。
儘管韓婕的理由很多,她卻仍不懂韓婕為什麼要介群去找莫庭水,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想盡辦法拖住自己;這兩天以來她幾乎都沒有和介群單獨相處的時間。想想,有韓婕擋著,要和他說句話都倍感艱辛,當然更別說想多靠近他一會兒。
韓婕是存心擋在她和介群之間,何雅玟多少也明白,只是不知該如何抗議。但她一直製造介群和那莫庭水相處,又是為什麼呢?
難道韓婕是想……一股巨大的惶恐在她心底泛開,她不禁害怕自己擔心的事就要變成事實。
「你不要一直在那兒窮擔心好不好?他們可能已經在過來這裡的途中了啦!」韓婕不耐煩的用重複的話敷衍。
雖然不知道哥哥和庭水是被什麼給拖延,但這種情況是她最樂於見到的,哪可能讓這龜龜毛毛的何雅玟去破壞。
「可是都快中午了。」沒道理到現在都還沒出現呀!何雅玟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忽略韓婕不悅的臉色說道:「而且我既不會衝浪也不會游泳,再留在這裡也沒用嘛!」
何雅玟並沒說謊,她的確對這些海上活動一竅不通,基本上也沒絲毫的興趣,要不是為了韓介群,她根本不會來參加這種以海上活動為主的旅遊。
看了看韓婕之前丟給她的衝浪板,何雅玟覺得抱著它站在海中的自己蠢極了,從頭到尾她只能抱著這塊愚蠢的衝浪板看別人玩水。
「那你就更不用去找他們啦!再玩一會兒我們也要回去,那時再看看他們怎麼樣不就好了。」說完,韓婕沒給何雅玟反對的機會,就朝不遠處剛從海底冒出的駱潔亞喊道:「潔亞!她不會衝浪,你教她一下。」
見駱潔亞點頭,韓婕就把何雅玟朝她的方向推了一下。
無法抗拒的何雅玟到頭來還是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朝駱潔亞走去。韓婕早知道她對衝浪一竅不通,在任她站在海中當了快兩個小時的白癡,讓她變成眾人眼中的笑話之後,這會兒才「良心發現」找人教她衝浪?
其實就算不讓她去找韓介群,她也寧願待在沙灘上曬太陽也好。她實在不想學衝浪這種無聊的運動,就算要學也希望是韓介群教她,那至少害怕的時候她還可以躲在他懷中撒嬌。她可不覺得韓婕的朋友會懂得憐香惜玉。***
當韓婕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容時,卻因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而大吃一驚。
「你想拆散你哥和她對吧?」
一轉身看見柯伊達那張彷彿寫著「原來如此」的臉,她口氣不佳地道:「我聽不懂你在胡扯些什麼!」
這傢伙什麼時候偷摸到她後面的?韓婕在心底余驚末定地啐道。
「為了拆散他們,所以你想利用庭水。在撮合你哥和庭水之前,你又覺得我會是個阻礙,所以才那麼討厭我?」他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下結論似的把自己的話說完。就算不是十成十,他也有八成九相信自己所臆測不遠。
這下子他總算能明白,一向挺有女人緣的自己,為什麼會有本事招惹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而且被討厭得那麼徹底!
他不否認對庭水有好感,但那也只是尚處於「欣賞」的階段而已;不過不管如何,他都覺得自己不該因此被厭惡。太沒天理了不是嗎?欣賞一個人沒罪吧!但回頭想想,他也不得不承認,要討厭誰也是「個人自由」就是了。總之,他只是覺得自己被冤枉得有點可憐。
微微一愣,韓婕更嫌惡地反駁:「不要在那裡一個蠢勁的自作聰明,oK?沒人告訴你太自以為是會更惹人厭嗎?」雖然有點心虛,但她沒想到柯伊達能看透她的念頭,雖然覺得他聰明有餘——多餘!但她現在可沒時間忙著「嘉許」。
「惹人厭是因為我想猜出你的想法對吧?」無視於她吃人般的眼神,他更加篤定。其實要不是她反應和行動都那麼明顯,或許他還不會這麼快發現呢!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關你家哪一門子的閒事?」她索性賴皮。
因為心虛,韓婕的態度僵硬得有些不自然,這阿呆一號之前不都是很認命地打退堂鼓嗎?怎麼這下腦筋突然靈活了?她著實有點不習慣他的「挑釁」。
「這閒事讓我莫名其妙地被你仇視,還不關我的事嗎?」柯伊達加重了「莫名其妙」四個字的語氣,顯得再理直氣壯不過了。
「哼!」韓婕知道自己理虧,一時無話可說,更拉不下臉拆自己的台,只得倨傲的冷哼一聲,便轉頭準備甩掉他,乾脆來個不理!
偏偏她似乎運氣不佳,腳一滑整個人便撲通地摔進海中,猛然嗆了好幾口海水,才被柯伊達像提小貓似的從海中一把撈起。
當韓婕猛地咳了咳,發現自己竟然該死地靠在他櫰中時,還沒從嗆水中恢復就開始劇烈的掙扎。「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色狼!」
「這就是你感謝的詞彙中最「文雅」的?」他很聽話的立即鬆手,就讓她表現一下「求生本能」吧!總比現在這種好心被雷親、吃力不討好,還落得混蛋加色狼的「美譽」來得好吧!
韓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沒站穩又沒想到他真的會放手,讓她再度因席捲而來的海浪而重心不穩地直線墜入海中,這回才嗆了半口水,她便硬藉著他的身體爬起。
重心沒穩之前她下定決心——死也不放手!大不了拉這個混蛋同歸於盡!
為了避免自己再度被歸類為色狼,這次柯伊達沒讓自己的笨手雞婆,不過卻仍很好心的提供自己的身體給她當支柱站穩。夠紳士了!至少在他能夠施予援助的最大極限之內。
「你這個沒風度的超級大王八!」顯然韓婕沒感受到他的委屈和體貼,忘了自己還巴著人家當救生圈,一能開口就朝他帥帥的臉怒斥道。
照這情況看來,她認為害她又嗆到水是他突然放開手的錯!
柯伊達舉起右手抹了抹臉上被噴到的水,無奈地低頭看著她怒仰的小臉問道:
「不是你要我放開你的嗎?我是照你的話去做,免得好心拉你一把還真被你誣賴成色狼。」他並不覺得自己又哪裡做錯了。
「要鬆手你也不說一聲,難道還不夠低級?」雖然已明白情況而理虧地雙頰泛紅,但韓婕還是堅持自己有理。
這女人要人家放手卻又說沒心理準備?色狼、混蛋、王八、低級……柯伊達納悶自己還能得到多少的「恭維」。
她雙手緊緊抓住他的T侐在海中穩住自己,卻盛氣凌人地仰著她的俏臉瞪他。索取別人幫助和同時對同個人發怒,對她而言竟然是可以同時「並存」的事件!
柯伊達不語地看著她怒仰的臉好一會兒,一瞬間,他突然冷不防地襲上了她粉嫩桃紅的唇瓣。
被奪去香吻的韓婕因太過震驚,剎那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好幾秒後那些被麻痺了的腦細胞才又恢復正常運作,她猛然回神,使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
「你這個……這個……」韓婕的熱度紅透耳根衝上腦門,氣結的罵不出半句話。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小人竟敢偷襲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瞬間恢復理智,他才發現自己做出什麼舉動。他之所以會這麼莽撞,是因為她剛才仰望著自己的臉孔雖盛滿怒意,但在璀璨耀眼的陽光中卻顯得那麼充滿朝氣,可愛得讓他忍不住就做出一親芳澤的舉動。
他絕對不是存心要「欺負」她的。
「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大爛人!奪走我的初吻還敢說不是故意的?你賠我的初吻來,可惡的臭小人!」罵人的能力一恢復,韓婕開始手口並用地朝他攻擊,氣憤得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
雖然這種想法太過天真,但她希望把初吻留給未來的老公,那個她會很愛、很愛的男人!她是那種堅信一生只愛一個人的浪漫主義者,而那一個人指的當然是她未來最愛的老公囉!
現在她「完美」的夢想破滅啦!全拜這沒神經的混蛋所賜,教她怎能不恨!
柯伊達沒阻止她惱羞成怒的攻擊,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讓她洩恨捶打,震撼於她所說的話;不知為何,竟有一股喜悅浮上他的胸口。
一會兒,韓婕似乎覺得自己是打得手酸還是打夠了,憤然地停手朝岸上走去。此仇不報非君子——不!是非淑女!等著瞧好了。
看著她怒氣騰騰離去卻踉踉蹌蹌的背影,一股憐惜的疼愛不禁從他胸口油然而生,但他卻仍沒有移動步伐去追她;依她剛才的怒火看來,現在應該不是「表現愛意」的好時刻。
柯伊達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
當莫庭水和韓介群正要穿過旅館大廳時,正巧撞見一身濕淥淥衝進旅館大廳的韓婕。
「小婕?!」他們不禁同時叫出聲。
小婕全身濕透不算奇怪,因為去衝浪哪有不濕的道理,但是她那一雙紅腫還垂掛著淚水的眼眶就不能歸類為正常吧!
韓婕瞥了他們一眼,卻沒停下腳步地朝自己的房間衝去,她現在的心情和外表讓她根本沒情緒對他們解釋。
之後跟著走進旅館的,便是柯伊達和其他的人。
「唯、潔亞!小婕怎麼了?」莫庭水朝剛進門的人問。
原本開朗活潑的小婕最近是哭上癮了嗎?莫庭水和韓介群都想不通為什麼,幾年也不見她掉一滴眼淚,近來卻三天兩頭就看到她哭得淅瀝嘩啦的,實在怪怪的。
「問他囉!」於巧唯一臉充滿興味的看著柯伊達。
除了當時不在海邊的莫庭水和韓介群之外,剛剛那一幕,好死不死的教所有人都完全地盡收眼底。養眼嘛!
其實遠遠地看,在海中央擁吻的他們是挺浪漫的;就恐怕小婕很難認同。
小婕那無可救藥的天真夢想在她們幾個死黨中可不是秘密,用後腦勺想也知道她不會是「自願」獻出初吻的。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韓介群皺起眉,不悅地質問柯伊達。
柯伊達猶豫了會兒,決定老實回答:「我吻了她。」
出人意料之外的,韓介群沒有對他奉上「預料中」的一詞重拳。他只是問:「為什麼?」
「我喜歡上她了。」在短短的時間內,柯伊達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感覺,他清楚這種「喜歡」和對庭水的「欣賞」絕對不同。
「你再讓她哭,我不會原諒你!」韓介群的聲音不大,卻有了足夠的威嚇力。
柯伊達明白他的意思,對他感謝的頷首,便追小婕去了。
「真無聊啊!」柯伊達一走,於巧唯就失望的大歎。
「說得也是。」駱潔亞頗有同感,對韓介群這麼輕易放過柯伊達的處理方式感到無趣。
兩個人對看一眼,決定回房換衣服準備吃中飯。現在對她們而言,中午要吃什麼可能遠比較值得期待。
在韓介群訝異的目送眼神中,莫庭水很好心地安慰他:「別想太多!那兩個傢伙本來就嫌活著太無聊,唯恐天下大亂好增加她們的生活樂趣,你不必理會她們失望隨口抱怨的話。想太多傷了腦子,她們也不見得會同情你。」就因為對她們夠瞭解,她說的話也沒半點誤差。
韓介群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算是採納了她的說法。
「你們為什麼不去海邊呢?」終於逮到空檔可以說話,何雅玟才對他幽幽的問道。
「沒什麼!你玩得還開心嗎?」他的視線猛地落在何雅玟身上,他差點就忘記她的存在了。
「你沒去我還能開心嗎?」何雅玟第一次對他發出責難的語氣。雖然還想追問,但他的表情明顯的是不想多作解釋,她也只能悶悶的吞下所有疑慮。
「去換衣服吧!待會兒要吃中飯了。」韓介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濕淥淥的衣服道。
何雅玟霎時臉一黯,沉默的回房。她愈來愈捉摸不到介群的心,他似乎變得離她愈來愈遙遠……
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女朋友那麼冷淡的不是嗎?至少要是她男朋友對她這麼「沒溫度」的話,她不是一拳敲出他的重視,不然就乾脆甩掉他換個對象。莫庭水有些同情地看著何雅玟落寞離去的身影,等到她走遠了,莫庭水才以有些不能理解的語氣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我又得罪你了嗎?」韓介群緩緩地收回目送何雅玟的眼神轉向她。
「我指的是你對女朋友的態度,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呢?這樣她會誤會我們的。」莫庭水想起何雅玟離去前瞪她的眼神就覺得無奈,而那都要怪他什麼都沒解釋。
「會造成你的困擾嗎?」他以一種奇異的眼神望著她。
「你說呢?」不是廢話嗎?她莫名其妙就又被瞪了好幾眼耶!
「你不生氣嗎?」他突然轉移話題。
「呃?」庭水不懂他的意思,她要生什麼氣?為他對何雅玟的冷淡而生氣?怎麼管也輪不到她來生氣吧!她只是為何雅玟抱不平。
「你的男朋友吻了小婕,你不生氣嗎?」他解釋自己的問題。
雖然他不懂柯伊達為什麼會突然移情別戀,但她對這尷尬的情況也表現得太平靜了,還是她不在意?
韓介群不能否認,他之所以那麼輕易饒過柯伊達,是因為莫庭水。對她來說或許有些殘忍,但他卻不禁暗自竊喜。
這時,莫庭水總算明白他所說的生氣是指哪門子的氣了。她皺皺鼻子,開始鄭重的解釋:「我什麼時候說過伊達是我的男朋友了?他只是朋友兼同事而已呀!既然不是男朋友,你想我有必要浪費那個無聊的精神去生氣嗎?吃飽撐著!我還沒秀逗到那種程度。」她一直只當柯伊達是好朋友,從來也沒把他列入男朋友的考慮對像中,不是他不夠好、不夠出色;只是她清楚自己對他沒有那種「最重要」的感覺。
「真的?」韓介群不自覺露出興奮之情。
莫庭水怪異的觀察他一會兒,才以「你沒救了」的口吻道:「你有病咧!伊達不是我男朋友你高興個什麼勁兒?」他這個哥哥不用那麼盡職吧!想了想,她決定去看看小婕,盡朋友的道義囉!
她懶得再理他,也不顧他的反應便轉身離去。
韓介群收斂起過度暴露的情感,而看著莫庭水背影的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