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胸脯女孩正踩著一雙紅色的三寸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過來。
霍栩也瞧見了。倒霉!他在心裡大呼一聲
「小翊廣她大方地打招呼。
霍翊感覺臂膀下柔軟的身子瞬間僵硬了起來
他歎了口氣。
「安棋,你怎麼剛好在這裡?」
安淇眸光中閃著邪濾,誇張地道:「小翊,你忘了約我在前面那家咖啡廳碰面啦?我足足等了你兩個小時,你怎麼可以忘了?」
曾子黎離開了他的懷抱。
「你——」霍翊氣惱地攢起眉頭。
安模根本不讓他有講話的機會,眼中硬是擠出了一圈淚光,淒楚地道:「小詡,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就找新女人?她根本不是你姐姐對不對?」
耳旁抽氣聲清晰可聞,霍翊張手去攔曾於黎,她卻閃過他的碰觸。
「黎廣他焦灼地喊她。
該死!她的反射神經真的很好,她為什麼不去踢足球呢?
曾子黎迅速走下人行道,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你們慢慢談吧!我坐出租車先回去了。」
「喂!黎,等等!你先慢點——黎廣
該死!他詛咒一聲,為什麼現在的出租車這麼發達,隨招隨有?恨恨地瞪著疾駛而去的車尾,他憤怒得想揍人。對象就是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陰騖的眼瞳對上了安淇不懷好意的笑臉。
「你搞什麼——」他吼出來,「連這種低級玩笑也開!」
安淇甩甩波浪般的長髮,露出一隻銀色大耳環,不在乎地聳聳肩。「這麼禁不起玩笑的女人有什麼好?」她笑著走向前,勾住他堅硬的臂彎。「那種女人早就該甩了!我是在幫你廣
霍翊鐵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冷冷進出一句:『稱為什麼要這麼做廣
她昂起頭,不屑地哼了一聲:「誰教她那天要破壞我的好事?」
霍翊的眼眸危險地瞇成一直線,緊繃的下額開始抽搐。
「你就為了那件小事撒這種謊?」冷峻讓低沉的聲音更加陰沉了幾分,
「小事?」她叫起來,「她還把我趕出去,讓我沒面子極了廣』
霍翊的嘴角凝成無情的獰笑。
「趕你出去的人是我!」他冷酷地說出惡毒的實情。「要不是我想叫你走,她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趕不走我的女人!」
「你!」安淇的臉色在瞬間刷白。
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氣得當場揚手欲朝他臉上掌摑下去。
手才舉到一半,就被鐵鉗似的大掌給抓住了
霍翊狠狠將她甩了出去。
「別在這裡丟自己的臉廣他逼近她身側冷斥,然後甩頭就走。
他們的舉動已經引起旁人的側目了。
見霍翊就這樣要走,安成不甘平白受羞辱,扯著喉嚨大叫:「這男人強姦我廣
一眾人紛紛慢下了腳步,懷疑地看著街頭這對男女。
霍翊笑意從容地站住腳,「你拚命叫我繼續,呻吟的聲音大到隔壁以為在演春宮片,還按門鈴問我是哪一台,你這也叫做強姦?」
四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安淇兀自咬牙,恨得臉色發青。
霍翊聳聳肩,丟給她一個「你活該」的表情,滑進雅歌裡,驅車離去。
小姐,你要去哪裡?」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她
「去——」曾子黎想了一下,她實在不想回家,乾脆躲到研究室加班算了。
她跟司機說了地址,然後心情惡劣地靠著椅背。
袋裡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的心一跳,是霍詡?打開手機一看,心情立刻從雲端跌進谷底。
「喂——」她應著。
「喂?子黎,我是王冶威。」
「嗯,有事?」
『別那麼冷淡嘛,好歹我們也還是朋友啊。」
誰跟你是朋友!她在心裡惡劣地回了一句
「子黎啊,有沒有空一塊出來喝個咖啡?」
一聽到「咖啡」兩個字,就想到安演那一幕,惱得她想掛斷手機。
「對不起,我今天沒空,還得趕回研究室加班。」嘴裡說著對不起,可語氣中沒多少抱歉的成分。
「哦?那我到研究室找你。」他厚著臉皮說。
「你來不怕遇到李雅斐?」
「沒事,我跟她吹了。」他講得輕鬆自在。
什麼呀!她瞪著手機幾乎要吐血了。這個男人怎麼無恥到這種地步?難不成他想吃回頭草?
她曾子黎就這麼讓人看扁?任人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你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廣她冷嗤一聲,「可惜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
「沒關係,感情還可以再度培養的嘛,我待會兒就去找你。」
「你來會妨礙我的進度。」她冷冷道。
可是那頭的王恰威似乎吃定她不會給人太難逆的溫吞個性,逕自說著:「那我過去,拜拜。」
不待她回話,他自行收了線,彷彿彼此已達成了共識。
可惡!她在心底罵道:王怕威,你識相就不要來,要是真的敢來,我一定給你很難堪!
約十分鐘後,出租車在研究室前停住,她付了車資便開門下車。
她用磁盤卡打開研究室的門,走進研究室。同事們早就走光了,今天剛好沒人留下來加班。
她繼續沒完成的工作,悶悶地想著霍知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她。卜
他會叫安模拿掉孩子嗎?應該不會,那不是他的作風。那他會讓安模生下孩子了?
那她怎麼辦?才對他表明心跡,馬上就有懷孕的女人找上來,可惡的大種馬!門
霍翊怎麼還不打電話來?一定是安模不肯放過他!可惡!活該!自作自受!活該哪天被閹掉!A
她扭著手中的檔案夾,「啪」的一聲將它們摔在桌上,弄出很大的聲響,一支筆滾到了桌子底下,她彎腰去撿,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她僵了一下。是王恰威?
不!她立刻否定,那腳步聲似乎從三樓傳來,她的位置在二樓,王怕威不會跑到上面去的,再說他也沒有磁卡可以進來,方纔她在外頭時還特地查看了一下,整棟大樓都沒亮燈,不會有人在的。
爆她聽錯了吧?
可是就在她挺起腰時,突地,一陣戰慄使她頸後細微的毛髮豎起,她再度聽到那幾不可辨的腳步聲——
加慌得用力站起來,有輪子的辦公椅向後滑或撞上後方鐵製的檔案櫃,「砰」的一聲巨響,恍如曠野中的巨雷,震得人心頭發麻,連樓上駭人的步伐聲也更然消失了。
你啊!
她胸膛起伏,大力呼吸。是小偷嗎?這棟大樓有什麼東西可以偷的?
偌大的研究室寂暗無聲,除了她自己怦然的心跳聲外,就只有空調的聲音。予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著,豎起耳朵聆聽*
就在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時,可怕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這回聲音更是清晰。
她大喘一聲,拎起手提包衝向門口,用顫抖的手刷了磁卡,推開大門後,即沒命地向前奔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面白如紙——。
就在她彎出校園側門時,身後突然有車子向她按了兩聲喇叭。
一輛熟悉的白色雅歌就駛在她身後。;
她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霍翊橫過身子打開她這邊的車門。
她差點虛脫得跌坐在人行道上。;
他——他來接她了?
她虛軟地坐進車裡。
白馬王子真的出現
霍翊看了她一眼,轉動方向盤,車子滑出。
原來驟失的力量又重回體內,她突然離開座位,撲過去抱住他。
「啊?別這樣!太危險廣霍翊慌忙握住方向盤Z眼睛要看前面,又要顧她,實在有點分身乏術。
「詡」
「怎麼啦?唉,你怎麼哭了?」他瞥見她的淚光。「別哭啊!發生了什麼事?」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停車格裡。
曾子黎像小孩子似的把身子深深沉進座位裡,「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她用手背抹去眼角如釋重負的淚水……他抬起一道眉,偏頭脫她。剛剛被丟下的人好像是他。
「你剛剛跑那麼急做什麼?活像被鬼追似的
「是鬼就好了!」她嘟嚷著。這年頭人比鬼可怕。
「有人追你廣他攢了下眉。Z
「都是你害的!」她輕嚷,「研究室裡有怪聲,都是你害的l」『
她也知道這話有點任性,自己完全在遷怒他
是她自己不回家跑到研究室來,而且那個可疑的腳步聲究竟存不存在也沒被證實,硬要把這罪怪到他頭上實在太會牽扯了。
但是她就是想跟他耍賴、撒嬌。
霍翊也明白這點,他挑起單邊眉毛,半完溺半戲濾地說:「嗯?都是我?」
「對啦,三樓有腳步聲,還不是因為你不是你,我也不用嚇成這樣。」她叫道。
「要不要我回去看看?」他忍著笑意。
「不要2都是你讓我有家歸不得,全是你的錯!』:紅唇又嘟了起來。
「又是我?」
曾子黎瞪他一眼,「你怎麼不打手機給我?」
J『哎!小姐,你的習慣是一生氣就關手機,難道這也是我的錯?」!『你連試都沒試,這還不怪你嗎?」紅唇極得更高。
t『好吧,好吧!算我錯了好不好、』他無奈地退訴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回家看不到你,心想你八成躲到研究室裡,所以就過來了。」
「你——你的安模呢?」
了打發走了。」他重新激活車子。
「孩子呢?」
哪有什麼孩子?我根本沒和她上床你也真是的,她只想氣你,沒想到你那麼容易上當」\
「哼,她沒有可不表示別的女人沒有,。誰知道你這匹大種馬究竟在外頭播了多少種!」v
「喲?你吃醋了?」他脫著她笑。
「我才沒咧!」她白他一眼。
「有就有,承認有什麼關係?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他突然傾過身來重重吻了她一下,「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車子歪斜了一下,曾子黎鮮紅著臉推卉他。
「專心開你的車,太危險了!」
「你臉紅的樣子也很好看。」Z
霍翊大笑地放開了她。
翊,你不早點睡嗎?
她洗完澡出來,看到霍翊坐在客廳看新聞,頭髮還淌著水。
『噴!你又不把頭髮擦乾了?」她抓了下他的頭髮。他的黑髮一淋濕,就捲了起來。「我替你擦吧。」拿過一條毛巾,她站到他身後。
擦沒幾下,他就不時扭著頭躲避遮住他視線的毛巾。
「不要了。」
X別亂動。」
「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為我服務的話,就乾脆服務別的好了。」
「什麼服務——」她話還沒說完,即被他一把攫住,往自個兒身上扯去,她嬌呼一聲,跌進他懷裡。
「就是這種服務。」他低笑。
「別鬧了——」
黑眸帶著笑意,顯得格外晶亮
他撈起遙控器,關上電視,霎時室內就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助教——助教!」)
「啊?」曾子黎從一份報告資料中抬起頭。
王蕾站在她桌前,奇怪地看她。
「助教,我喊你好幾聲了,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她抱歉地對她笑一笑,「看報告看出神了。」
王蕾狐疑地抬起一道眉,她看她桌上的那份報告從早上到現在連翻都沒翻頁過,這份資料有那麼艱深嗎?
「助教,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年的足球隊打得很好,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耶!」她興奮地道
「嗯,我知道。」她笑笑,連著四天霍翊都打電話跟她報捷訊。
「我看今年冠軍一定是我們穩拿的。」王蕾喜滋滋地扳著手指,「跟K大比過了,他們簡直不堪一擊。F大也比過了,幸虧我們有霍翊在。
還有H大*大——哼,虧他們還是去年的季軍咧,本比零——」她搖了搖頭,「他們真是丟臉,我想他們一定恨霍翊恨得牙癢癢的。」
『是嗎?」
『哦!對了!這期的校刊有他的專訪!」
「專訪?真難得。」
『就是!霍翊從不上校刊的。他在裡頭提到他從小踢球都帶著他的護身符。」
「護身符?」霍翊有這種東西嗎?我看到相片了、是一隻綠色石蚌。
「不疼嗎?」他皺了下眉,眸底全是笑濾,「你昨晚的叫聲不是喊疼?那是舒服?」
、曾子黎扔出手中烤好的吐司,他用手接住,把它丟回餐桌上。/
「你幹嗎又臉紅了?」
「我哪有臉紅,那是陽光照的。」
他大笑起來,離開座位,低頭對她說道J「我逗你的,看你臉紅很可愛。」他快速給她結實的一吻,附在她耳邊低哺:「你叫的聲音很好聽。」
『稱」
霍翊走到門邊,突地又回頭說道:「還有,以後洗澡時,除了我,記得不要讓別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