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瘋子還是白癡呀,聽不懂人說的話嗎?」一向脾氣就不太優的宣歐。快要被眼前的人給逼到想自殺了。
「你放心,我保證以後我們的女兒絕對會有最優良的基因。」伊桑漾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雪白如貝的牙齒在陽光照射下,熠熠閃亮。
八字都沒一撇,還女兒咧!
宣歆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更受不了的大叫一聲,「啊——」然後用雙手猛抓著她那一頭俏麗飛揚的短髮。
「怎麼了?」伊桑聽到她突然大叫,心一驚,擔心地問她。「哪裡不舒服嗎?」
「我快被你給逼瘋了!」她抓狂的一轉身,大步往前定。
伊桑亦步亦趨跟著她,「我愛你,怎麼捨得把你逼瘋。」
宣歆倏然轉過身,用手指用力戳著他的胸部,語帶威脅。「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否則我一定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知道,氣象報告說明天是下雨天,當然見不到太陽。」伊桑好心的告訴她。
「你——」她垮著美麗的臉蛋,舉雙手投降。「我投降,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小歆,嫁給我。」他不厭其煩的說出第一百三十七次求婚。
「我說過,我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到死都不會結婚,你聽不懂嗎?」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你喜歡的男人,現在遇到我,這個當然不成立了。」伊桑一相情願的往自己臉上貼金,認為她是喜歡他的,只是女孩子家總是不好意思承認。
宣歆拍拍額頭,一副要昏倒的表情。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小歆,嫁給我,我保證你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神經病!」
她又罵了句後轉身要走,眼角餘光卻瞟見不遠處一根圓柱後,從上而下排成一排探出的五顆頭顱。
她朝那邊走過去,雙手叉腰,口氣像是吃了十噸炸藥。「你們是不是朋友?」
那五個人點頭如搗蒜,異口同聲的回答。「還用說。」
「好,是朋友就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
「幫我把那個男人丟到太平洋去餵鯊魚!」
「宣歆,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丟近一點的亞德裡亞海,或是地中海都行,丟到太平洋實在太遠了,你也知道我很窮,機票很貴。」石芯庭一臉正經八百。
她的話一出,另外四個人皆忍不住爆笑出聲。
晴風高中七朵花,因為參加其中一朵花童妘默的婚禮,齊聚到維也納,而這也是自從兩年前的聖誕節在意大利所有人全都到齊之後,首次相聚。
宣歆聞言,差點沒給氣到吐血。
凌婧倪率先止住笑容,偷偷拋了個眼神給站在宣歆後面的伊桑,然後定到怒不可遏的好友身邊,挽著她的手,安撫她高漲的怒火。「有什麼話,我們先回飯店再說。」
其實她也快好奇死了,迫不及待想知道宣歆和伊桑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湊在一起,而且她相信不只是自己,其它幾個好友也和她一樣好奇。
於是她拉著宣歆、林采緹和駱亞佟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奕茗炫、石芯庭和伊桑上了另一輛出租車,一起回到奧菲斯集團位於奧地利的飯店。
半個小時後,奧菲斯飯店二十八樓總統套房內——
宣歆坐在床上,看見尾隨進房間的男人,她一臉寒意的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你——」
伊桑聽到她叫他,高興得差點沒飛上天。「你答應嫁給我了嗎?」
「你,跟我過來。」
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她把他拉到房門口,打開房門,抬起腳,一腿將他給踹了出去,再當著他的面,用力將房門甩上。
房間內五張臉面面相觀、目瞪口呆,從未看過如此暴力的女子!
儘管知道她們幾個裡就數宣歆的脾氣最不好、最火爆,也最沒有耐心,可脾氣壞歸壞,認識她都快十年了,卻從沒看她如此暴力過。
「宣歆——」凌婧倪才剛要開口,就被她給炮轟了回來。
「我警告你們別在我面前問有關那個混蛋的事,否則別怪我翻臉!」她先撂下狠話。
於是凌婧倪到了喉嚨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可是那個混蛋長得很帥耶!」奕茗炫可忍不住滿滿的好奇心,不弄個明白,晚上她會睡不著。;
「你眼睛脫窗,他長那個鳥樣,哪裡帥呀?」
「宣歆,伊桑真的長得很帥!他還是個又紳士又溫柔的好男人。」凌婧倪不得不為伊桑伸冤,順便幫他說說好話。
想當初她第一次在倫敦希斯洛機場遇到他時,還被他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以及那渾身上下自然散發出王者般尊貴的氣息給吸引呢。
不料宣歆卻毫不捧場的送了個白眼給她,「紳士?他根本是個無賴!」而且還是個舉世無雙、世界無敵的超級大無賴! 。
「那是你沒有真正用心去瞭解他,只要……」
「等等!」宣歆這時才驚覺,婧倪剛才好像有叫他的名字。「婧倪,你認識那混蛋?」
凌婧倪一臉無辜的點點頭。
「你怎麼會認識他?」
「我剛到倫敦的時候,在機場被人給撞到手脫臼,是伊桑幫我接回去的,而且他還是……」她吞了一下口水,小聲的說:「我的小叔。」
「什麼你的小叔?」宣歆一下子沒意會過來。
「婧倪的意思是說他是狄修斯的弟弟。」石芯庭雞婆的解釋給她聽。
「什麼?!」宣歆像見到鬼似的從床上彈跳起來。「你說那痞子無賴是你老公的弟弟?」
她見過狄修斯,他是個成熟、內斂又有點冷漠的人,伊桑卻像個過動兒,又熱情過了頭。
他們一個像冰山,一個像太陽,不僅個性不像,就連臉蛋也沒有半分像!
他們兩人竟然會是兄弟?!
難怪她去年十月去倫敦看婧倪時,會在奧菲斯飯店遇到他,而且他還能輕易的拿到她的房間鑰匙,隨意進出她的房間,全都只因為他是奧菲斯集團的二公子!
原來如此!
「伊桑不是痞子,更不是無賴。」凌婧倪又替自家小叔辯駁。
「喂,我到底是不是你朋友?」竟然幫那無賴說話!
「你當然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也是我的小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宣歆聞言又瞪了她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伊桑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好男人。」她若不是先愛上了狄修斯,或許會愛上他。
「你再替他說一句好話,我馬上和你絕交。」宣歆威脅。
凌婧倪只好趕緊將嘴巴閉上。
「我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才會惹得你這麼生氣?」林采緹很好奇的問。
「對呀,他究竟做了什麼,讓你氣得要把他丟到太平洋喂鯊魚?」奕茗炫跟著追問。
駱亞佟、石芯庭和凌婧倪則帶著一臉好奇的表情等待答案。
「我說過,不要再跟我提到那個混蛋!」宣歆再度怒吼一聲,然後站起來走向房門,怒氣沖沖的離去。
「小歆——」一直守在房間外的伊桑一看到她走掉,馬上跟了上去,只留下房間裡那得不到答案,快被好奇心給整死的五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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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四年
一月
每年一月底左右,連續一個星期,在挪威北方的特羅姆瑟小鎮都會舉辦「北方之光節」,當地彷彿從冬眠中甦醒過來,熱鬧非凡。
每一年冬天,從十一月中旬至一月下旬的「水夜」,夜之神眷戀北角,於是黑暗成了唯一色調,除了漫漫長夜、暗無天日的無聊日子之外,唯一令人興奮、能見到的亮光,就是七彩變幻的北極光。
而熱愛旅遊、狂愛冒險的宣歆,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奇符美景與盛會。
放眼所及皆是皚皚一片,天寒地凍,在一片空曠雪地上,卻架著無數個帳篷,帳篷外還有人用著露營用的小瓦斯爐煮著食物。
為了等候北極光的出現,宣歆來到特羅姆瑟已經第四天了,也和一群來自世界各國,熱愛冒險的人結成好友。
她全身包裹著厚重的御寒衣物,和幾個來自澳洲的女孩子躲在帳篷裡喝著咖啡、分享彼此自助旅行中的有趣經驗,歡笑聲不絕於耳,從帳篷內傳到篷外。
突然之間,帳篷上一個透明的小窗口透出夜空中染上的一抹黃綠色光芒,接連而出的是一聲聲驚叫。
宣歆拿起單眼相機,飛快地衝出帳篷外,望著夜空中那一整片呈現漸層綠色的天空,快門不斷地閃個不停。
那一片綠色光幕在空中飛舞,極光更像是夜空中的煙火般美不勝收。
一時間一陣陣驚歎聲四起,宣歆更是不住大聲吶喊尖叫,讚歎這世界帶來的驚喜和宇宙的神秘變化。
「太美、實在是太美了!」她興奮的情緒不斷高漲。
極光的產生是因為太陽表面爆炸時釋放出大量的太陽粒子,而太陽粒子會以高速穿過太空,如果這種粒子雲接近地球磁場,地球就會抓住它們,並將之推向地球磁場的南極與北極,於是太陽粒子就會與地球大氣層中的氣體分子發生碰撞,產生極光。
雖然此次北極光出現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但卻足以讓見證到北極光美麗的人不虛此行。
當綠色光芒漸漸消失在夜空中,天空也回歸於一片漆黑與寧靜,結束一場曼妙的夜空派對。
殊不知,就在宣歆眼光流露讚歎的光芒時,在她右手邊不遠處有個褐髮碧眼的男子,手上的單眼相機對準的並非奧妙的天際,而是她那比北極光還變化萬千的神情。
直到北極光消失時,他手中相機的底片也已拍掉整整一卷。
「能見到這麼美的極光,這幾天守候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也值得了,真的不虛此行!」宣歆和在這裡結識的澳洲女孩們說。
「對呀,真的沒白來!」那群澳洲女孩也同聲附和。
欣賞完極光之美,忘了寒冷,這幾個女孩們紛紛從帳篷裡拿出露營燈和坐墊,直接在帳篷外坐下來,準備繼續聊天。
此時,一道高大頑長的身影突地站在她們面前,緊接而出的是那一群澳洲女孩們不絕於耳的尖叫。
以為夜空中再次出現極光,宣歆快速拿起相機抬頭一看,但夜空依然漆黑,只見一個像樹一樣高的男人佇立在她眼前,再環視一眼那幾個女孩,眼光全鎖在這個男人臉上。
於是她也好奇的睞了這男人一眼。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很正常的一張臉,值得如此驚聲尖叫嗎?
伊桑不請自坐的坐了下來,雙眼目不轉睛的直望著宣歆,彷彿眼中只容得下她,外在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再重要。
宣歆被他看得全身毛骨悚然,有種不祥感在心裡浮現。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大美女,但很「不幸」的,她的男人緣卻奇佳,在求學時代總有許多不怕死的男生對她展開熱烈追求,無奈得到的全是她冷漠以對。
唉,誰叫她熱愛自由、厭惡被束縛,是個不折不扣的不婚主義者。
況且,她身上流著流浪的血液,所以只能對那些「走不知路」,想追求她的男生們輕輕說聲對不起嘍。
大學畢業後,她帶著從小到大存下來的零用錢、紅包袋,以及高中到大學拚命打工所攬下來的積蓄,包袱款款來到歐洲開始了她的流浪者獨白。
這半年多來,她的足跡踏遍歐洲許多國家,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她愛極了這種生活。
在旅行的過程中,當然有不少異國男子對她示愛,但她也明白,旅途中發生的戀曲追求的通常都只是一夜情,並非永恆之愛,但不管是什麼,對她來說都只有 「謝謝,再連絡」。
「你好,我叫伊桑,來自倫敦,奧菲斯學院畢業,熱愛旅行和攝影。」伊桑先自我介紹。「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她叫宣歆,來自台灣,和你一樣熱愛旅行和攝影。」一名澳洲女孩主動替宣歆回答。
「你也來自台灣!」伊桑聽到她來自台灣,心中對她的喜愛更深了。
或許這是命中注定,他的父親傑瑞一輩子到死,愛的都只有姚文嵐。
後來連狄修斯也愛上了凌婧倪,沒想到他為了攝影個展來到挪威拍攝北極光的照片,竟也遇上了眼前這個台灣女孩,這應該是命中注定吧!
這或許是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也或許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當她無意間出現在他的鏡頭下,透過鏡頭,他看見她那燦然一笑的臉龐,心彷彿被一顆從宇宙中掉落的殞石撞擊般轟然巨響,急速跳動,然後雙腳就這麼不由自主地朝著她走了過來。
宣歆皺著眉看他,注意到他說的是「也」,正想開口說話時,伊桑更快一步搶先開口,而他的話一出,差點沒讓她當場昏倒。」宣歆,嫁給我。」伊桑不經大腦的話一出,不但讓她嚇到目瞪口呆,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卻沒半點後悔。
半晌之後,宣歆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翻翻白眼,冷冷的說:「我沒漂亮到讓人第一次見面就跟我求婚吧!」
還好,她還很清醒,並沒因為被一個男人求婚就高興得沾沾自喜,沖昏了頭。
雖然西方男人都比較浪漫,不過這也浪漫過了頭吧!
「你的笑容很美。」伊桑想起剛剛她在鏡頭下的笑靨,為她怦然心動。
「也沒漂亮到讓你向我求婚吧?」她諷刺的白了他一眼。
「你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發亮,好美。」
宣歆一聽,隨手抓著坐在她身邊的澳洲女孩對他說:「她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睫毛長到可以當釣魚線,你怎麼不向她求婚?」
「你的頭髮很美。」
她又抓過另一個澳洲女孩。「她的發細如絲,如波浪般的鬈度更漂亮。」
「你的嘴唇很美。」
宣歆又指著另一個女孩。「她的唇比茱莉亞羅勃茲還性感。」
「你的皮膚很漂亮。」
「她的皮膚細白如雪。」
「你的雙手很纖細,很美。」
「她的雙手更修長,一看就知道是藝術家的手。」她捺著性子繼續說。
「你讓我心跳加速、呼吸紊亂,」伊桑深情款款地告白。「而對她們,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就像剛出現北極光的那一剎那,讓我忍不住悸動,那種感覺就好像我來到這裡,就只為與你相遇似的。」
哇!原來男人都擁有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嘴,會說甜言蜜語彷彿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可惜呀可惜,她並不嚮往愛情,所以不可能因為聽了甜言蜜語就樂得暈頭轉向,忘了我是淮。
那是愚不可及的笨女人才會做的事。
宣歆懶得再和他多說廢話,將相機收好放進袋子裡,向那幾個澳洲女孩道晚安後,隨即回到旁邊另一頂帳篷內,準備睡覺。
伊桑見她只有一個人獨自睡在一頂帳篷裡,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氣,在她要拉上帳篷拉煉時一屁股直接坐下去,脫掉鞋子。
「你做什麼?」
「你一個女孩子睡在這裡太危險了,我陪你。」
「先生,我認識你嗎?」讓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進她的帳篷才更危險咧!當她是白癡呀!
「你知道我叫伊桑,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宣歆,來自台灣,我們當然是認識。」
她肯定自己碰到了個神經病,這大概也是旅行中不可預防的麻煩吧。
「請你出去,我想睡覺了。」
「你儘管睡,我不會吵你。」
「你當我是笨蛋還是白癡呀!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我會沒有任何危機意識,安心睡覺嗎?」
「好吧,我知道了。」伊桑轉身,穿上鞋子,站起來。
待他一離開,宣歆馬上將帳篷拉鏈拉上,鑽進睡袋裡,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在高中、大學時,社團常常舉辦露營之類的野外活動,加上她又熱愛旅行,早已養成了到哪裡都能很快入眠的好本領,一向只要躺下去,不到五分鐘就可以睡著,此時卻反常的輾轉難眠。
或許,這全因為帳篷外那個瘋子的關係,她就算神經再大條,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安心入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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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伊桑的關係,讓宣歆臨時改變了行程,原本準備在特羅姆瑟待上一個星期之後,再轉到峽彎繼續她的冰河之旅。
現在既然無法成眠,她乾脆起身將簡單隨身物品整理好,再將睡袋和帳篷收起來。
反正此時的特羅姆瑟正處於「永夜」,毫無白晝黑夜之分,何時離開都沒有差別。
伊桑一見到她收拾帳篷的動作,不解地問:「你收帳篷做什麼,不睡覺嗎?」
宣歆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以最快速度將帳篷收好背在肩膀上,一手提著睡袋,另一手拿著自己的物品離開空曠雪地,走到小鎮,將租借的帳篷和睡袋還掉後,想找間小型旅館睡覺。
但連續找了三間旅館全無空房,這個結果讓她不禁感到十分沮喪。
在找了第四間旅館依然落空後,宣歆氣惱得直接在飯店大廳供客人歇息的椅子上坐下來,至少這裡是公開場所,她不必擔心他對她怎樣。
伊桑一路上跟著她,見她一間找過一間,暗想特羅姆瑟小鎮正在舉行「北方之光節」,若沒有事先訂房,這時可是一房難求。
他二話不說,主動提起她放在腳邊的旅行袋,將她拉起來走出旅館,走到距離約莫一百公尺遠的另一間全部由石頭築砌而成的旅館。
走了進去,到櫃檯拿了房間鑰匙,再拉著她走向木板架成的階梯,到了二樓房間,他很自然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一定很累了,趕快先洗個澡睡覺。」
「你——」
伊桑在她正準備開口之際,突地傾身吻住她的唇,雖短暫如火花,他卻心滿意足。「願你夢中有我。」語畢,他便轉身離開房間,順道將房門帶上。
宣歆錯愕再錯愕,就像是個呆子似站在原地不動,眼睛盯著那扇開了又關的房門,久久無法回復,直到——哈欠連連。
頭一瞥,看見那張又軟又大又舒服的床,瞌睡蟲如蝗蟲過境,紛紛朝著她襲擊而來。
豁出去了,管這是不是那個神經病的房間,有床不睡是笨蛋!
她先將房門鎖上,再繫上門煉鎖,脫掉外套,馬上窩進溫暖的被窩中,不到三分鐘,便已沉沉入夢。
第二天,她一覺醒來,洗了個澡後,趁著那個叫伊桑的不在,偷偷離開旅館,繼續她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