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志、勇志……」
「姐姐,救我、救我!」求救的聲音卻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
「勇志!」
「姐——」
「不!勇志——」
「不要——」雪蝶尖叫著從床上坐起,全身都是冷汗,驚魂未定地望著漆黑的房間。
夢?原來是夢?
這幾天晚上,她不斷地做著噩夢,夢中,勇志被關在牢裡遭受了各種酷刑,渾身是血地向她求救。
但不論她如何敲打牢房,卻始終無法進去救他,只能眼睜睜地哭喊著他的名字,看他承受各式各樣的酷刑……
她摸黑下了床為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後,不斷發抖的雙手才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她絕望地提醒自己,如果明天她還不能殺掉鞏遴風,那麼,噩夢中所有的畫面都會成真!
勇志甚至還會遇到更可怕的事,他的性命將岌岌可危……
不!她重重地搖頭。不!她絕不能讓勇志受到傷害。
苦澀地望著墨黑的天際,她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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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初雪蝶隻身到古城區,見到耿老的手下後,又再度跟著他們回到了耿老的巢穴。
「夜蝶,你急著見我是什麼事?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你這個時候應該待在鞏遴風身邊伺機殺掉他吧?」
「你放心,為了我弟弟的安危,我一定會除掉鞏遴風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和你談筆交
易。」
「交易?」耿老很感興趣地挑挑眉,「好吧,我就聽聽看你要跟我談什麼交易?」
他示意一旁的手下全出去。
沒有旁人後,雪蝶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開始動手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一顆、兩顆、三顆……
耿老看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涎著口水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美!真是美!簡直是絕世美女!他早就知道這丫頭美得出奇,而如今又看到如此誘人的春光,魂兒馬上就被勾飛了。
「我說過,是交易。」雪蝶冷笑著,那笑容卻比哭泣還苦澀,「我要你在我的面前放走我弟,那麼,我的人就是你的。」
「這樣婀……」耿老口水滴答直流,猴急地伸手想抱住她雪白誘人的身軀,他早就垂涎這丫頭很久了,但每次都被她機警地逃脫。
「先別碰我。」雪蝶嫌惡地打掉他的魔掌,「我在等你的回答,要不要?你答應之後,我整個人就是你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不相信你!」雪蝶眼中滿是鄙夷,「我要你在事成之後放走我弟,並永遠不得騷擾他,但我不敢保證你一定會照做。既然他人已經在你手上了,那我們就來個交換條件吧,你可以得到我,但必須當場先放走我弟。」
這已是她最後能為勇志做的了,她永遠下不了手殺害心愛的男人,但又不能不顧勇志的安危,所以,她以自己的一切為賭注。
離開鞏家之前,她已經事先在遴風的抽屜裡放了一封信,將一切完全交代清楚,並懇求他好好地照顧勇志,只要把勇志平安地送到鞏家,他會得到最好的庇護。
那麼,她此生的責任已了,可以放心地離開人世了……
她已經做好被污辱的準備了,但她死也不會放過耿老!她會在他飄飄欲仙、毫無防備之際,狠狠地結束他的性命,然後自盡。
耿老的爪牙極多,她很明白自己一旦殺了他,絕對無法活著走出去,但無妨,反正,被他污辱後,她也不願再苟活在世上了。
「這……」雖然慾火焚身,但耿老仍有些猶豫,就這樣放走那小子,損失未免太大,他可是能制伏夜蝶的惟一利器啊!
「你不接受嗎?沒關係,我立刻離開!」雪蝶見他神色猶豫,故意又穿好上衣。
「好好、我接受、我接受!」見美人兒要翻臉了,耿老色急地喊著,「我答應你,當場放走你老弟,這樣可以了吧?」
唉喲!這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啊!說什麼他也要一口把她吞下去!
而且,他在心底賊笑著……日後也不怕這丫頭造反,因為他會好好地拍攝跟她上床的全部過程,呵呵,她照樣有最大的把柄落在他手心。
這也是他用來對付旗下女殺手最厲害的一招,姦污她們的過程中還錄影,教她們永遠不敢脫離組織,乖乖地替他賣命一輩子。
雪蝶幽幽冷笑,她知道自己下對注了!耿老非常狡猾,但凡是人一定有弱點,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好色!
她繼續把衣服穿好:「我要親眼看到勇志被放走後,再跟你上床。」
「好好,全聽你的。」色迷迷的耿老馬上打開門命令外面的手下,「去把初勇志放出來。」
當渾身是傷的勇志出現在雪蝶面前時,她再也無法偽裝堅強,淚如雨下地撲過去。
「勇志、勇志!」
昏迷的初勇志很想睜開眼卻力不從心,喃喃地呼喚著:「是姐姐嗎?姐姐……」
「勇志,是我,是姐姐!」雪蝶緊抓住他的雙手,「你放心,我馬上帶你走,你再也不會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姐的錯,我沒有好好地保護你……」
她憤怒地轉向耿老:「他在發高燒,你打算害死他嗎?」
「唉呀,小美人,你別這麼說嘛!」耿老裝得很無辜,「我可沒虐待你老弟啊,我還固定三餐給他吃、給他喝呢,算是很客氣了。他身子那麼嬌弱,我有什麼辦法呢?」
算了,再跟這人渣計較是於事無補的。雪蝶擦乾眼淚抱著弟弟,眼前最重要的是馬上把他送到鞏家,遴風哥一定會請醫生好好地醫治勇志。
她冰冷地道:「我要你的兒子耿舜凱親自駕車送他到鞏家,其他人我都不信任。」
「這……」耿老瞠目結舌。死丫頭!這麼精明!
他故作為難地道:「這可能比較困難……」
「好,那我也不為難你,我立刻走!」雪蝶又使出絕招,她就不相信這老色鬼捨得放棄到了嘴邊的肥肉。
「好好、你別急嘛,聽你的,全聽你的。」耿老馬上投降了,他垂涎這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已經好多年了,難得她自己送上門來,豈有放過的道理?
他掏出一把鑰匙給手下:「去請少爺出來。」
被軟禁的耿舜凱也放出來了,激動地望著雪蝶:「雪蝶,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好擔心你……」
雪蝶艱難地歎了口氣:「對不起,舜凱哥,
請你送我弟到鞏家別墅去,親自把他交到鞏遴風手上。」
她知道自己不該利用耿舜凱對她的愛慕之心,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已打算跟耿老同歸於盡了,但前提是——一定要救出勇志!
對不起!她在心底無言地說,對不起!舜凱哥,欠你的我只能來世再還了。
「送走勇志?」耿舜凱驚愕地看著初雪蝶和父親。怎麼可能?老爸不是把初勇志當成最大的王牌嗎?他怎麼可能答應放過他?
但他隨即明白了!他悲憤地大吼:「雪蝶,不要!不要這樣犧牲你自己!嫁給我吧,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深愛著你!讓我好好地照顧你,我發誓會保護你一輩子!讓你永遠脫離組織,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一想到可憐的雪蝶竟要以身子來換取勇志,他憤怒地想殺掉自己的父親!
耿老不耐煩地斥喝:「得了!你少鬼吼鬼叫了!叫你把初勇志送走,你就乖乖照做,出去!把他們兩個拉出去!」
真討厭,他急得想立刻撲上小美人,可不許任何人壞了他的興致。
手下立刻把耿舜凱和初勇志往外拉。
「放開我!」耿舜凱奮力掙扎著,回頭大吼,「雪蝶,不要!不要這樣!他不是人,他會把你整得生不如死,雪蝶——」
初雪蝶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知道!她全都知道!跟耿老上床後,她的人生會更加淒慘、更生不如死!
她很清楚他的下流招數——全程錄影,好當作日後威脅的工具。
但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呵呵,小美人,終於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了。」耿老淫穢地盯著她,「這樣可以了吧,我那笨兒子一定會乖乖地聽你的話把你弟送到鞏家,現在可以上床了吧?」
雪蝶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冷艷卻淒涼的微笑:「當然可以。」
她的心已經死了!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就在此時突然外頭傳來「轟隆!轟隆!」的巨大爆炸聲。
爆炸威力之大讓整個房子都搖搖欲墜!「轟隆」又是一聲,連主臥室的牆壁都被炸裂了!巨大的石塊不斷地掉下來,可以看見外頭已經失火了,熊熊火勢正蔓延著。
「媽的!該死!這是怎麼回事?」耿老嚇得興致全飛了,手忙腳亂地跳下床找衣服穿,「夜蝶,這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你打算來個裡應外合出賣我?」
雪蝶憑著過人的意志力奮力翻下床套上衣物:「不是我,你一生作惡多端,還是想想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吧!」
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她立刻抽出一把被藏在床邊的手槍,這是她一進房時就瞄到的,怕死的耿老在房間裡藏了不少武器。
「媽的!不是你?不是你還有誰?你竟敢耍老子,我就先收拾你這禍害!」惱羞成怒的耿老迅速掏出兩把手槍,眼看就要對著雪蝶瘋狂射擊。
雪蝶冷冷瞥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開了一槍,她的槍法可是比耿老好上一千倍!他還沒動手,她就輕易地射中了他的兩條腿。
「啊啊——」耿老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夜蝶,你住手!你別忘了是我救了你們姐弟倆,沒有我你們早在十幾年前就餓死了,你不能殺我,快把我救出去啊!好痛,好痛啊……」
雪蝶沒有閒工夫理他,爆炸的威力讓耿老整個基地全被炸毀了,破碎的石塊不斷掉落,她可不想陪這人渣一起死,必須盡快地逃離這裡。
但,眼前滿是大火與落石,她該如何逃出去?而且迷香開始發揮作用了,她連站都站不穩……
就在她差點被一落石擊中之際,背後有一個黑影倏地撲上來將她壓在地上,也逃過落石的攻擊。
「蝶兒!」她聽到了最熟悉的聲音,「你還好吧?你沒事吧?快回答我!」
鞏遴風!雪蝶驚愕地回頭,幾乎以為眼前出現的不過是幻覺。
「你……你為何會在這裡?」
耿老的手下行動相當小心,他不可能是跟蹤他們過來的。
「說來話長。」鞏遴風莫測高深地微笑著,「不過這裡實在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走吧,我們先出去。」
她從不知道鞏遴風的身手竟如此利落,槍法甚至在她之上!耿老的手下不斷地開槍想攔住他們,但都被鞏遴風一一還擊,沒有浪費半顆子彈地便解決所有的敵人。
石塊不斷地落下,大火熊熊燃燒著,雪蝶緊緊攀附在鞏遴風懷裡,很快地,因為迷香的關係,她終於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