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翔育幼院是間規模不大的私人育幼院,院裡的建築物普遍都很老舊,四棟屋齡超過三十年的五層樓建築,環繞著一塊長方形的大空地,空地上有些簡陋的游樂器材,這便是院童們日常活動的空間。
白諶穿過空地,走過陰暗狹長的走廊,來到孩童們就寢的宿捨區。
左邊那棟老一點的建築,是男生的寢區,他以前就住在那裡。而右邊那棟稍微新一點的建築,則是女生和院長、老師們的寢室,那裡通常禁止男生進入。
他在右邊的建築入口處站定,喊住一位正要走進宿捨的小女孩。他認得她,可笑的是,他竟不記得她的名字。
“你——等一等,你知道命若憫姊姊在哪裡嗎?”
“啊,你是白諶大哥哥?你回來了!若憫姊姊每天想你,哭得眼睛都腫了。”小女孩連珠炮似的說。
“她在哪裡?”白諶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小伍哥帶她到後山散步去了。”這次小女孩不敢多廢話,趕緊說了。
“謝謝。”
白諶拋下仿佛還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的小女孩,徑自往育幼院後方的小山丘走去。
育幼院的院童管這個小小的山丘叫後山,後山其實不高也不大,但坡上長滿了綠草,還種植數棵果樹以利遮蔭,每當水果成熟季節到來,就是孩子們玩樂采果的歡樂時光。
白諶爬上山丘,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瞇眼尋找俞若憫的蹤影。山坡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
俞若憫正低著頭坐在草地上,神情顯得十分萎靡,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拔著嫩綠的小草,而伍崇銘則是坐在她身旁,不時說些謎語、笑話逗她開心。
“小憫,你知道豬八戒是怎麼死的嗎?”
“笨死的。”俞若憫連頭也沒抬,吸吸鼻子,鼻音濃厚的回答。
“有一只小狗在沙漠裡,有水喝、又有東西吃,卻還是死了,你知道它是怎麼死的嗎?”
“憋死的。”這種無聊的問題,她小學就會了。“小伍哥,能不能請你讓我靜一靜?”
“我——”伍崇銘看見她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真是又生氣又心疼。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這麼難過?白諶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懂?”
“不!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的!”她始終這麼堅信著。
“你被他騙了!從他一離開這裡,就沒打算再回來,不然為什麼過了整整兩個月,他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要是會回來,早就回來了!”他氣她為什麼還認不清事實?
“不,我相信他!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俞若憫努力不讓絕望浮上心頭。他答應過她的,她相信他!
“別傻了,他不會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認清事實,他不會回來了!”伍崇銘用力搖晃她,企圖搖醒她被愛遮蔽的理智。
“放開她!”
俞若憫被搖得頭昏腦脹,昏沉中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她立即轉頭去看。這一眼,再度逼出了她幾乎流干的淚水。
“白諶哥?”
“白諶,是你!”伍崇銘沒想到已經過了兩個月,白諶居然又跑回來了。
“沒錯,我回來了。以後沒事請你少碰她,我不喜歡她的手臂經常留下瘀痕。”
“我沒有!我只是——”他立即放開緊抓著俞若憫的手,赫然發現她的手臂果然青了一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總之你以後沒事離她遠一點。”白諶轉頭注視俞若憫,不再搭理尷尬不已的伍崇銘。“你要不要緊?”
“白諶哥,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若憫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俞若憫喜極而泣,驟然跳起來,飛撲進白諶的懷裡。
這兩個月來,伍崇銘從沒看她這麼高興過,無論他再怎麼呵護她、寵愛她,她始終沒露出一絲笑容。
他輸了,徹底的輸了!伍崇銘低下頭,黯然轉身離開。
那對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男女,誰也沒發現他的離去,尤其俞若憫更是抱著白諶的頸子猛掉淚,除了白諶,她什麼也看不見。
“別哭了。”白諶略微推開她,發現她的雙眼果然紅腫不堪,一顆心不由得被掀得發疼。
“你答應過我,會盡快回來看我的,為什麼騙我?”她抹去眼淚,心酸的質問。
“對不起,是我的錯。”生平第一次,白諶向人低頭道歉。他承認自己錯了,他不該給她希望,又讓她傷心絕望。
“沒關系,我不怪白諶哥,只要白諶哥能常回來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比誰都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許下永久的承諾,我只能說我盡量辦到。”
他的心仍有太多顧忌,無法敞開胸懷接納她,但是她太傻了,會把他的任何一句無心之語當成至死不渝的誓言,他絕不願再那樣騙她。
“只要白諶哥能常回來看我,那就夠了。”她笑得無比淒涼。
她並不是真的甘心於這樣的關系,而是她毫無選擇的余地呀!
她知道他害怕束縛、害怕被人羈絆,所以她不能束縛他、妨礙他,成為他心頭上的負擔,一旦這樣,他們恐怕只有分手一途,而她不願與他分手!
只要不斷了與他的聯系,她願意讓步,久久見一次面,總比永遠見不到他好。無奈的她只能這麼想。
就在這種矛盾與掙扎的情緒中,匆匆數年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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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鍾聲響起,穿著警校制服的年輕學子三三兩兩走出校門,由於今天是周末,大家的心情都特別輕松,個個有說有笑,好不開懷。
俞若憫站在校門邊,望著走出校門的人潮,尋找那個孤傲的身影。
白諶已經升上四年級了,即將在今年畢業離校,他在去年搬離學校宿捨,自行在外租了一個房間。
他曾三令五申不准她來看他,可是她實在太想他了,再也顧不得他的命令,擅自跑來這裡見他。
她知道他會生氣,可是今天是情人節呀,難道連她想和心愛的人共度情人節,都是一種奢求嗎?
這三、四年來,他依然和從前一樣,高興來看她時,就一聲不吭的出現,不高興時,可以一、兩個月不見她、不睬她。
他的心如此捉摸不定,她卻無法像他一樣,將感情看得那麼輕、那麼無所謂。對她來說,他是她的全部,她的唯一呀!
她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等到白諶,倒是有幾個不認識的男生過來向她搭訕,好不容易擺脫掉他們,才剛低下頭喘口氣,卻看見一雙擦得黑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
她猛然抬起頭,看見白諶面無表情地站在前方,平靜無波的面孔,看不出是怒是喜。
他看到她只冷淡地問:“你來做什麼?”
一見到她,白諶知道自己苦苦壓抑了兩個月、原以為能就此熄滅的情火,又再度被挑起——他已經前功盡棄了。
“我……你……你已經將近兩個月沒來看我了,所以我……想來看看你……”她怯生生的回答。
“你應該知道我很忙。”他不耐煩的掉頭向公車站走去。“我知道,所以我不敢要求白諶哥去看我,只要我能來看看白諶哥,你不生我的氣,我就心滿意足了。”她小跑步的追著他。
“你這麼怕我生氣?”白諶冷瞥她一眼。
“嗯,因為白諶哥一生氣,可能就再也不理我了。”
她知道白諶的心有多冷,尤其最近他對她愈來愈冷淡,常常大半天不和她說一句話,要不就是一、兩個月不與她碰面,她的心當然會惶恐不安,深怕他不要她了。
“你怕我不理你?”
“嗯,好怕、好怕,要是白諶哥不理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小臉微紅,神情十分認真。
白諶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很沒出息的升起一股歡天喜地的雀躍感。說真的,她對他的在乎令他高興,但他還是習慣嘴壞。只見他撇撇嘴,故作不在乎的說:“既然會怕,那你還敢來?”
俞若憫聽到這句話,立即惶恐地停下腳步。白諶沒察覺,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她沒跟上來。
“你停下來做什麼?”
“你生我的氣了嗎?”她的眼眶馬上泛紅,似乎快落淚了。“傻瓜!”這個小呆瓜!白諶忍不住歎息著朝地伸出手。“過來!”
俞若憫遲疑著不敢前進。
“來呀!”
他再次催促,俞若憫還是不敢移動半步。白諶低咒一聲往回走,抓起她輕顫的小手,放在自己寬厚的掌心裡,緊緊握著。
那微涼的小手握在手裡,他的心才有一絲安全感。
“走吧!”
他帶著笑逐顏開的她,走向公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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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麼日子?”
白諶向來淡漠、不管他人閒事,但那並不表示他是個遲鈍的笨蛋。
今天街上的人潮比往常多,而且個個成雙成對、親暱無比,他便請到今天絕不是一個尋常的日子。
“今天是情人節,是屬於情人們的日子呀。”俞若憫羞怯但興奮的告訴他。
白諶聽了頓時臉色一寒,倏然松開她的手。
“我要回去了。”
“為什麼?”她訝異極了,他這個舉動無疑是在她臉上甩一巴掌。
今天這個日子,她已經期待了好久好久,甚至老早就准備好禮物,等著和他一起共度這個特殊的節日。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冷漠!
“這種日子與我無關。”白諶冷淡的瞥她一眼,仿佛沒看見她眼眶中滾動的淚。
“與你無關?那我呢?我在你的心目中又算什麼?也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俞若憫忍不住大喊。
“若憫……”
“我懂了。”她淒愴地點頭,胡亂擦去眼淚。“原來這些年來,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你根本不在乎我!難怪你可以一、兩個月不來看我,原來就是因為我在你的心目中,根本無關緊要!”
“若憫,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溫婉柔順的俞若憫第一次發脾氣,可是沉浸在她心底的,卻是濃濃的、深沉的悲哀。悲戚的她只能任由兩頰的淚,像雨水似的落個不停。
“若憫……”
俞若憫再也無法面對他,頭一扭便轉身跑開。她希望自己能跑到天涯的盡頭,再也不要見到冷漠無情的他。
今天是個熱鬧的日子,馬路上的人車極多,她就這麼在塞滿車輛的大馬路上奔跑,將白諶嚇出一身冷汗。
“若憫,停下來!別跑,若憫——”他跟著擠過車潮密布的馬路,幸好車流量大,車速也緩慢,否則他們恐怕只有先進醫院再談了。
白諶隨著她跑進一條小巷,三兩下就抓住她,將她壓在赭紅的磚牆上。
“若憫,別這樣。”他企圖溫柔的擦去她臉頰的淚水,卻被她扭頭躲開。
“你別管我!你走!你走——”
俞若憫仍不住的顫抖,她猛推白諶的胸膛,要他快點離開。
“你——”她居然趕他走?
白諶生氣了,二話不說便握住她的下巴,將自己的薄唇壓向她,也將她來不及喊出的驚呼含在嘴裡。
他輾轉吸吮她的唇瓣,還挑逗地伸出舌頭逗弄她香甜滑膩的小舌。這個小小的舉動,奇異地引起兩人凶猛的欲望,他倏然放開她,鼻息濃重的喘息著。
她輕喘著氣,性感的雙眸微張,純真的眼眸癡癡凝望著他。
“以後別再這樣亂跑了,路上車子多,很危險的。”白諶的手溫存地撫過她被他吻紅的柔嫩唇瓣。
“你可以不管我呀!”她委屈地瞅著他。
“我沒辦法。”他真的沒辦法!
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他的心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乎她,就連看她自他眼前逃開,他都無法忍受。
愛情是一種可怕的魔咒,會讓人變笨、變軟弱,無奈自認堅毅無情的他,還是逃不過這種會讓人變軟弱的感情。
“為什麼?”俞若憫不解。
“因為我在乎你!”他不該在乎的,可是他卻該死的在乎!俞若憫原本黯淡的小臉,因為這句話而重新燃起喜悅的光芒。
“你在乎我?真……真的嗎?你真的在乎我?天啊!”她緊抱著他,高興得又哭又笑。
她欣喜若狂的舉動,更加深白諶心頭的無奈。
沒錯!他是在乎她,可是如果能夠選擇,他絕不想在乎。如果可以,他寧願無情無愛地過一生,也不要為情所傷、為愛所苦;如果可以,感情這種東西,他絕不想碰。
可惜愛情不是絕對的是非題,不是一句對或錯就可以帶過的,枉費他自認心如止水,誰知道一樣情網難逃。
他怕自己……早已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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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
白諶踩著晃蕩不穩的步伐,跌跌撞撞地鑽出計程車,俞若憫心驚膽戰的看著,忍不住伸手想扶他,卻被他一手撥開。
“別扶我!呃……我不需要人扶……”白諶雖然喝醉了,脾氣依然十分倔強,他堅持不要人扶,寧願自己搖搖晃晃地上樓。
俞若憫趕緊將車資付給計程車司機,然後追著白諶上樓。
到了賃居的三樓,白諶掏出鑰匙想開門,無奈醉眼惺忪的他,怎麼也對不准鑰匙孔。
“我來吧。”俞若憫接過鑰匙,飛快替他開放大門。
白諶步履不穩的走進房間,然後像用盡所有氣力般,仰頭倒向自己的床。
俞若憫見狀,立刻緊張地上前查看,發現他只是睡著了,才松了一口氣。
她走進浴室,替白諶擰了一條熱毛巾,擦拭他因酒醉而通紅的臉和脖子。她細心地擦拭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像個溫柔呵護愛子的慈母。
他向來很少沾酒,即使偶爾喝,也絕不酗酒,但他今天所喝下的酒,筒直可以拿來洗澡了!她微蹙秀眉暗忖。
俞若憫輕歎一聲,解開他胸前的扣子,替他擦去滴落在胸前的酒液。已經七、八分醉的人,當然連酒杯也拿不穩。
她的手碰觸到他瘦削結實的胸膛,忽然想到,這是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的胸膛。
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同樣的,他也不再是個小男孩,現在的他,是個成熟、挺拔的大男人。
想到這點,她不禁雙頰緋紅,飛快將手自他胸前移開。不料,一只巨掌卻猛然揪住她的手,那雙被血絲布滿的眼眸中,有著巨大而深沉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我?”
“啊?什麼?”俞若憫睜大眼,疑惑的望著他。
“為什麼留下我孤單一人在世上?為什麼不連我也一起帶走?”白諶半坐起身,揪緊她的手,不停的搖晃。
“白諶,好痛!放開我……”透明的淚滴,迅速盈滿她的眼眶,她努力想掙脫他的鉗制,卻徒勞無功。
見到她的眼淚,他仿佛被針扎了一下,迅速松開她的手,頹然靠在床頭。
今天是他家人的忌日,每年的這一天,就是他徹夜狂醉的日子。
或許這樣,他才不會感到痛苦吧!
她憐惜他心底的苦,所以總是任由他借酒渲洩,只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喝得這麼醉。
她輕輕抬手,撥開垂落在他額前的黑發。
“你做什麼?”他猛地睜開眼,在他眼前有好幾個美麗的她在旋轉。
“你的頭發亂了。”
“我的心……更亂……”白諶打了個酒嗝,透過朦朧的視線,望著她天使般的面孔。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我懂,我知道你心底的苦——”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他神情狂亂地大吼。
“白諶……”
“住口,不要叫我!”白諶撲過來,握住她的下巴,凶狠地瞪著她。“不要裝作你很懂我的樣子,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懂我心裡的痛苦!”
她默默不語,只是含著淚,用一雙憐惜而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凝睇著他。
她那模樣好似在說:我懂!我真的懂!
“不許你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白諶慌亂地搖頭,不敢去看那雙澄澈深情的眼眸。
那對疼惜、憐憫的眼瞳,敲碎了他冰封的防衛,那顆顆晶瑩的淚水,宛如旱地甘霖般,滋潤了他枯竭的心。
她不該這麼懂他的!她不該將他的武裝赤裸裸地剝開,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她面前!
“你該死!該死……”他心中有怒,惡狠狠地低下頭,攫住她的雙唇,恣意欺凌輕辱。
她既不躲亦不閃,任由他咬開她的唇瓣,將舌探入她口中,四處游走。
漸漸地,他軟下攻勢,像誘哄般要她主動張開小嘴,她試著回應他的溫柔,令白諶瞬間呼吸加劇。
逐漸高張的情欲,將白諶腦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完全焚燒殆盡。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渴望愛情撫慰的男人。
他扯下俞若憫的外衣,將手伸進她粉藍色的蕾絲胸衣內,撫摸那高聳尖挺的蓓蕾。
他的人醉了,心也醉了,此時的他不願回顧過去,也不想思考未來,他所要、所求的,只有這一刻。
俞若憫輕喘著氣,柔順地跟隨著他,任由他一件件褪下她的衣物。
“憫……給我……”
他褪下她最後一件貼身衣物,分開她雪白勻稱的腿,輕輕地撫摸游移,突然毫無預警地向前,用力將自己推入她體內,突破她多年的防守。
尖銳的刺痛向她襲來,她痛得咬緊下唇,不敢發出一絲疼痛的呼喊聲,怕他因此退卻。
昏醉的白諶全然沒發現她的痛楚,只沉迷地合上眼,遵循生物的本能,在她體內猛力律動,制造那一波波向他們襲來一種陌生而新奇的快感。
他喝醉了,動作稱不上溫柔體貼,初嘗情欲的兩人,自然也沒有高明過人的技巧,然而她還是深深被這種陌生的親暱關系打動了。
因為唯有此時此刻,他們的呼吸和心跳,才是一致的。
高潮的一刻來臨,白諶將情欲盡數渲洩後,立即翻身沉沉睡去。
俞若憫忍著身上隱隱的痛楚,坐起身,輕撫他孩子似的睡容。
呵!
他的眉頭,似乎松了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