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抱冰山美男 第六章
    “小洛!”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俐芬?!  

    他先是驚訝地望著打扮入時的葉俐芬,隨後很快又恢復他一貫的冷漠。  

    “我今天是特地來捧你場的。也就是說,由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啦!”  

    “你這不害臊的女人!”他取笑她。“我為什麼一定要服從你?”  

    葉俐芬當場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可惡!她干嘛來淌這趟渾水?當事人又不是她,真是爛好人一個,活該!  

    平常見她一副咄咄逼人的精明干練樣,今日卻窘態百出,孔洛寒不由得笑了。  

    只見他以極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便迅速和她一起離開PUB。  

    不久,他們來到一處不知名的海邊,孔洛寒隨即由身上摸出一根煙遞給她。  

    “謝謝,我不抽煙。”對香煙她絕對是謝敬不敏。  

    孔洛寒也不囉嗦,點著煙便自顧自的抽起來。  

    “關於你和弈瑋……老實說,我很擔心。”她開門見山說。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的語氣平淡。  

    “如果你是因為那些不實的報導而離開弈瑋,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那上面根本沒有任何值得一看的東西。”  

    “為了錢啊!”他說得理所當然。“你知道人對有名的人物都有著不可自拔的窺探欲,他們千方百計透過管道去挖掘偶像的生活,或性格上的蛛絲馬跡,只為他們茶余飯後的閒話找話題。”  

    “是啊!所以他們只是為了雜志的暢銷與否大做文章罷了;況且每個人都有選擇情人跟朋友的自由。”婉言相勸的她希望能打開他的心結。  

    “我之所以逃離弈瑋並不全然為了這些原因。”  

    葉俐芬一聽暗喜,事情總算有了轉機。“那又是為什麼呢?”  

    “我的親生父親在商業界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我的奶奶又是個很勢利的吸血蟲,為了我所搞出來的骯髒事,天天惡言相向。”  

    “沒有人會當真的。”她情急地脫口而出。  

    “他們怎麼會不當真呢?”他不由得發出一陣大笑,但笑聲卻充滿苦澀,“裡面還有我奶奶的專訪呀!她說我自私自利、不負責任、冷漠不顧家,最可笑的是,她說她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現在我攀上了個月入百萬的紅歌手,也沒接她過去享福……  

    天知道從我懂事以來,我就是家中免費供人使喚的出氣筒、傭人,她哪裡辛苦了?”  

    關於洛寒與他奶奶之間難解的心結,葉俐芬也曾由弈瑋的口中大略聽過一些,所以她很能理解洛寒在看到那些報章雜志後的連鎖反應,同時這也是她一直想去開導他的原因之一。  

    “我攀上一個月入百萬的紅歌手?看她把我說成什麼樣的人了,天!我真不敢相信她是我叫了十幾年的奶奶!”他揉揉太陽穴,喃喃自語:“我想我得好好想一想,我好累!”  

    “小洛……”葉俐芬擔憂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根本……我的意思是說,你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人,沒有人會認為你是那麼有心機的人。”  

    “是啊!我真是受夠了。”他痛苦地呻吟。  

    “小洛……”  

    “停、停、停!”他不耐的拒絕她的得寸進尺。  

    葉俐芬沮喪地搖搖頭,她實在越幫越忙。解鈴還需系鈴人,她這個局外人也只有摸摸鼻子走人的份。  

    “怎麼啦?”夏曼麗自床上坐起,光滑的背部呈現出優美的線條。“又在想你哪個新的女人了嗎?”  

    樊弈瑋未語,只是瞪著天花板沉思。  

    “我還是一句老話,玩玩就好,可別太認真了。”她吻他的唇。“這樣子對你沒好處的。”  

    “對你就有好處嗎?”他瞥她一眼。  

    “你認為呢?”輕笑的她別有一番韻味。  

    樊弈瑋無意識用力搓揉她的乳房,眼光逡巡過她的軀體——纖細柔荑、白皙的肌膚、動人的曲線、挑逗的足裸……她真是個完美的女人!  

    然而,他要是能單純的只抱女人就好了。  

    “你真的未滿二十歲?這個年記的孩子喜怒哀樂瞬息萬變,而你卻有超齡的早熟,真是教人摸不著你下一步的行動到底是什麼。”  

    “不滿嗎?你這個蕩婦!”他冷冷地說。“我走了。”  

    “這麼急?”  

    “待會兒和另一個人有約。”他背對她扣上最後一顆鈕扣。  

    “真拿你沒辦法,你該不會真對他動情了吧?”她無奈地搖頭。  

    “不關你的事!”樊弈瑋沒來由的怒意陡升,立即旋身走人。  

    ☆        ☆        ☆  

    火紅的跑車似鬼魅般疾馳在暗沉的子夜。  

    一百英哩……一百四十英哩……一百六十英哩……儀表裡的指針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攀升,可他卻如同玩命似地沉淪這激情的快感中。  

    他要忘了他,忘了那虛偽的人,不再為他沉迷犧牲,就當作從未遇見過他,徹底將他自生命中驅逐出境!  

    不再見他!  

    腳踏油門踩到底,手握方向盤,樊弈瑋面無表情的駕著車。  

    引擎聲呼嘯而過,劃破寧靜的夜——  

    ☆        ☆        ☆  

    煙癮難耐,孔洛寒摘下墨鏡,走至街角一家熟悉的雜貨店買了包煙解饞。  

    “我看最近常有一些奇怪的人找上你,甚至在你的住處打轉,你是不是和那些人有發生啥代志?”賣煙的老阿嬤一邊將香煙拿給他,一邊操著她那台灣國語好心地提醒。  

    “沒有。”  

    “幸虧你不是查某囝,不然就慘嘍!以後卡麥加尹作伙……”  

    孔洛寒不禁好笑在心裡,他是男的,他們還是死纏著他不放呀!天知道他上輩子是不是騙了他們,以至於這輩子得來還他們這一筆筆的風流帳!  

    他只得認命地接受這個事實,繼續和他們大玩躲貓貓。  

    買到了煙,他走向他的喜美三門跑車。那是孔德薰在他滿十八歲生日時,又是威脅又是眼淚地逼迫他一定得收下的禮物。  

    “哎呀!小帥哥,我們等你好久了。”不知何時由路邊閃出一個滿臉胡碴、一看就知道不會是啥善類的丑陋男。  

    心知肚明的孔洛寒並未多加理會,開了車門就往裡邊坐。  

    “別裝啦!我們知道你也很哈。”  

    “那又如何?”他冷冷地問:“想上我,你們配嗎?”  

    “不要這樣講啦!行不行跟我們來一炮不就知道了?”  

    “休想!”  

    “干!你這家伙,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惱羞成怒,一拳就往孔洛寒臉上揮去。  

    “何須對我虛張聲勢,我不吃你這一套。”擋住他拳頭的手掌稍一使力,幾乎將他的骨頭給捏碎。“如果是大頭林叫你來的,請你跟他說,他那張值不了幾毛錢的臉,要我給面子,無疑是石頭開花……”  

    “什麼?”痛得呼天搶地的男人問道。  

    “做夢!”看見他一臉蠢樣,孔洛寒都快笑出來了,  

    “別這樣給老子我漏氣嘛,小美人。”大頭林在一群小嘍囉的簇擁下,威風八面地叼著雪茄、直直地朝他而來。  

    又玩這種人海戰術!孔洛寒無奈地翻翻白眼。  

    大頭林仔細端詳著秀氣的孔洛寒。縱橫情場無數年,第一次遇見像他這麼正點的男人!縱使他是個男的,他還是用盡心機,甚至不惜傾家蕩產。  

    原來大頭林是個雙性戀,只要是看對眼、合對味的,男女通吃!  

    “離開我的視線。”孔洛寒厭惡地將他的臉推開。  

    大頭林堆起教人作嘔的笑,隨即由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這小小的PUB賺得了錢嗎?跟著我,包你三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住的是總統套房、開的是賓士、富豪……光是這些,你賺個十幾、二十年也未必能如願。”  

    無動於衷的孔洛寒饒富趣味地看著他。  

    “你考慮看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他接過名片看也不看就將名片當著眾人的面撕得粉碎,碎紙片由緊握的拳頭底下飛散。  

    大頭林當場愣往。  

    “想都別想!”孔洛寒戴上墨鏡,揚起的嘴角有著一抹的嘲弄。  

    直至車子遠去,大頭林及其手下依舊是呆立原地,動也不動地……  

    ☆        ☆        ☆  

    “我可沒超速行駛哦!大少爺。”孔洛寒開門下車,似笑非笑地雙手抱胸打量著橫擋面前的熟悉身影。  

    “我有說嗎?”樊弈瑋一臉叛逆。  

    “算了!你的事我無權也懶得過問。”他干脆旋身離去。  

    “你這個背叛者,我不許你走!”藉由濃濃酒意,樊弈瑋怒不可遏地咆哮。  

    孔洛寒置若罔聞,緩緩地步上階梯。  

    其實,離開弈瑋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早已習慣他的霸道、溫暖、笑顏,以及纏繞在他手指上的淡淡煙草味,說遺忘……並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他不再出現在他生活中的那段日子,沒有漣漪、刺激,一整天的時間不知作何打發,只能隨意敷衍了事。  

    第一次發現面具下的自己,竟也是這般不堪一擊。  

    回到住所,思緒復雜難解,他只得逃進浴室,藉由蓮蓬頭所灑下的冷水來澆熄自己的焦慮。  

    這時,門出其不意的被打開,原來大意的他忘了鎖門。樊弈瑋由背後緊抱住他,嘴唇不斷地游移在他頸後,濃厚的氣息呼灑在他濕透的肌膚上。  

    “放開我!”又羞又怒的孔洛寒奮力地掙扎。  

    聞言,樊弈瑋惱火地扳過他的肩,雙唇狠狠地堵往他欲張的嘴,不斷地用舌頭與之糾纏吸吮。  

    “不要!”  

    “說什麼不要?”他描繪他胯間的勃起。  

    “該死的!你這只發情的公狗。”出乎意料的,孔洛寒抓住他結實的手腕。  

    “在這裡被我玩弄,好像使你更興奮嘛?”樊弈瑋縮緊手掌,開始上下大力的摩擦。“你一直在誘惑我,知道嗎?”  

    “才不……”孔洛寒抓往他的手低喘。  

    “你在不知不覺中誘惑我、在一舉一動中誘惑我,而後又逃避我,要我放開你,教我如何忍受?你一直只為你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我對你的愛……”  

    樊弈瑋頓時停住,腦中抗拒著那個字眼——欲望。  

    他頑固的手不斷地折磨他,教他忍無可忍,痛苦直達他全身,令孔洛寒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呻吟。  

    自己下體被人這麼搓揉、搔刮,興奮的甘美及麻痺讓他的身體更加燥熱,欲火益加炙烈。  

    他的腰開始律動,快感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強行進入的硬物似要將他全身給燒盡融化。  

    狂亂的呼吸,使他胸口不斷起伏,微微向上看的臉,酡紅地閃著惑人媚態。  

    “傷腦筋的家伙,這麼喜歡玩這種游戲?”樊弈瑋由喉嚨深處笑了出來。  

    “說什麼白癡話……將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的人是你。”孔洛寒恨恨地道。  

    “本來我沒有要在這裡抱你的……”“但思念的折磨,我要你一次還給我!”  

    “弈瑋……”  

    “太大聲的話,鄰居們可是會抗議的喔!”樊弈瑋壞壞地道,為了使彼此得到快感,他開始緩緩地擺動自己的腰。“你怎麼這麼緊?”  

    “痛……”孔洛寒反射性地顫抖了下。  

    “想要更舒服是嗎?那就求我,來!不管多少我都給。”  

    “你休想……”孔洛寒困難地咽口口水,眼中的淚光隱隱閃現。  

    “那你就別想要結束!”  

    “不、不要了,弈瑋……”  

    “說謊!別想著又要逃走……”樊弈瑋腰桿一挺,進入他的軀體。  

    孔洛寒的唇在顫抖,快感及痛楚在體內交錯,幾乎將他僅存的矜持炸得四分五裂;難耐饑渴的他擺動腰,瘋狂地跟隨他的節奏而律動。  

    沉寂的室內充斥他倆的歡愉及喘息,深切地渴求著彼此,直到雙雙到達天堂……  

    ☆        ☆        ☆  

    太陽穿過樹梢,將陽光篩成金色絲線;遠處所傳來的清脆鈴聲,將孔洛寒自酣眠中喚醒,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身旁的樊弈瑋依舊沉睡,這時的他仿若孩子般無邪。  

    痛!皺眉的孔洛寒發覺自己腰酸背痛得連起床都成了難題,只得勉力撐起。真不知他哪來的蠻力,折騰他到開口求饒始肯罷休。  

    腳尖剛著地,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倏地攔腰抱住他,霸道地將他重新拉回溫暖的被窩。  

    “你今天別妄想下得了這張床!”樊弈瑋溫柔地吻在他唇上,新生的胡渣刺激他的下顎,使他既癢又興奮。  

    “放開啦!”他輕笑,推推依舊我行我素的樊弈瑋。  

    “休想!”他專制又蠻橫。  

    孔洛寒無奈地瞪他一眼。“我想我該說服自己好好去消化你那過分的占有欲,畢竟愛上這麼霸道的你是件令人傷透腦筋的事。”  

    “你是說你不滿?”樊弈瑋咬著牙,額上青筋隱隱浮現。  

    “如果你能真心待我,我想我也能試著去接受你那些可愛的歌迷,還有……”  

    “不准你離開我!”語畢,樊弈瑋隨即吻住那張漂亮的唇,傲慢的他根本不在乎懷裡的抗議,深深地吻著、激烈地吸吮著。  

    “你想用吻讓我窒息嗎?”  

    “下次你若敢再逃離我身邊,我就吻到你窒息,有種你給我試試看!”  

    “暴君……”  

    正當尹建綱還在為兒子與樊弈瑋之間的曖昧耿耿於懷之際,現在又蹦出兩人公認同居的消息,迫使他不得不正視了。  

    荒唐之事,他還能坐視不管嗎?立即地,尹建綱撥了通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待他到達時,孔洛寒早已在特地為他而辟的咖啡室等他。  

    瞧他桌上的餐點,似乎已等候多時,尹建綱走過去,拉開椅子在他面前落座。  

    視若無睹的孔洛寒隨意地翻閱著手邊的雜志。  

    “看書嗎?爸爸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廢話少說。”他眉頭微皺。  

    看來,他今天應該還不知他約他出來的目的。尹建綱打量冷淡的他,思索著該如何開口。“是關於……”  

    孔洛寒靜待下文。  

    “你和那個樊弈瑋……”  

    “那又如何?”他無動於衷。  

    “你說這是什麼話?”尹建綱濃眉深鎖,口氣微慍。“你要知道,你是我尹建綱的兒子,搞出這種見不得人的荒唐事,我能不管嗎?”  

    “我不是你的兒子!”  

    尹建綱難掩尷尬的看著他。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兒子,卻只相信他們的片面之詞?”  

    明知他們的話不能信,卻忍不住日益加深疑慮,“小洛,爸爸只是……”  

    “只是什麼?”孔洛寒攪拌著咖啡,苦澀地問:“怕我這個代替母親的影子離你而去嗎?”  

    “你講那是哪門子的鬼話?我是你父親呀!”心思被戳破,尹建綱忙著自圓其說。“什麼影子不影子的,爸爸只是要你別再做那種見不得人的荒唐事。”  

    “荒唐?”孔洛寒略微誇張的口吻難掩輕蔑,“我的所作所為是荒唐,而你對我所做的事就是理所當然嗎?爸爸,你的話太令人難以信服了。”  

    “你對爸爸說話一定要這麼沖嗎?”尹建綱有感而發。  

    “怎麼,你心虛了?”他冷冷地瞥他一眼。  

    “小洛……”尹建綱最厭惡碰上這種尷尬場面,偏偏他常常遇見。“別讓爸爸擔心。”  

    “擔心?”他嗤之以鼻。“天知道你那張嘴這麼說,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尹建綱一時無語。  

    “你無權來干涉我的自由!”他合上書報。  

    “若你執意如此,那後果你自行負責!”無計可施的尹建綱只得來硬的。  

    孔洛寒未語,那雙漂亮的眼瞳閃爍著挑釁,露齒一笑後他旋即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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