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爆發 第八章
    金幣五(Five  of  pentacles)在逆位

    不容易解決的麻煩、問題很多,愛得太深將會受傷、破壞、雜亂無章。

    「媽?」接到裴母打來的電話,Hermit既激動又意外,力持平穩的語調道:「媽,妳怎麼了?」她以為母親不會諒解她不回家去的無情決定,肯定會氣上一段時日,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不想見到她。

    電話的彼端傳來裴母情緒激動的聲音,「我和妳爸吵架了。」

    吵架?「為什麼?」她急切地問。

    「妳爸他外面有女人,我生氣地和他吵了一架跑出來……」裴母傷心欲絕地哭訴。

    外面有女人?怎麼可能!二十多年前錯過一回的父親應該已經得到教訓了,明白他的不忠只會帶來不幸,讓愛他的女人傷心難過,他應該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媽,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妳別難過,我們先弄清楚再說,妳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接妳。」Hermit果決地道。她不能讓情緒不穩定的母親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外面游蕩,她不放心。

    裴母念了一個地址。

    「好,我知道了。」Hermit記下飯店地址和房間號碼,「媽,妳在那裡等我,什麼事都別想也別做,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她隨即又聯絡薩翌,「是我。」

    「Hermit,妳的聲音聽起來不大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即便只是透過電話,他也能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雖然他倆約好晚點要在外頭碰面,他們已經有三、四天沒見面了,但是事有輕重緩急,相信他可以諒解的。「我媽和我爸吵架了,她一個人跑出來,我不放心,等一不要過去陪她,所以……」誰也不知道受到刺激的人會做出什麼樣沖動的事情來。

    「沒關系,我明白。」他接下話,「需要我陪妳一起去嗎?」今晚這一場百貨公司開幕酒會他只是禮貌上必須來露一下臉,若是她需要他,他會馬上飛奔到她的身邊去。

    Hermit發動車子,「不用了,我先過去陪我媽,晚點再給你消息。」

    「嗯,小心點。」他叮囑。

    「我知道。」結束通話,她立即駕著車直奔飯店而去。

    她很快地趕到,按了308號房的門鈴,等著。

    她相信這絕對是誤會,等一下她先安撫母親的情緒,然後再勸她回……Hermit驀地瞠大眼瞪著眼前出現的人,大哥!

    「媽呢?」

    裴雲非眼中閃爍著復雜難解的光芒,無言的側身讓她進到房間內。

    她不疑有他地瘧進,他隨即將門關上,鎖住。

    她的視線飛快地在房間內兜了一圈,沒瞧見母親的蹤影,心底已有些忐忑,再聽到鎖門的聲音,心下登時一慌。

    是自己太多心了吧!Hermit強自鎮定心神,若無其事地旋過身面對裴雲非,又問了一次,「大哥,媽呢?在浴室裡面嗎?」

    「這裡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他在沙發上落坐,旁邊的矮桌上放了冰桶和一瓶只剩下一半的伏特加。

    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她的心彷佛墜入不見底的深淵,徹骨的寒意從背脊漫了上來,瞬間凍結了全身的血液。「我……我不明白,媽說她和爸吵架,所以跑出來……」若這一切都是大哥的計畫,那麼他的用意為何?她不敢往不想。

    裴雲非又替自己倒了半杯酒,「爸和媽好得很,妳不用擔心。」

    她不想深究,「沒事就好,那我要走了。」可才一轉身,他就擋住她的去路,「大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擺了擺手,「坐下來陪我喝杯酒吧。」

    「我等一下還有事……」她很不安。自從上次回家,大哥強吻了她一次之後,她就對他有著莫名的恐懼,極力避免任何和他獨處的機會,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配合大哥把她騙出來!

    見狀,他心痛地道:「我竟然會讓妳感到害怕!」

    Hermit既難過又不捨,「大哥,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到過去無憂無慮、和樂融融的日子?」在她心中,他曾經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關心她、照顧她,對她呵護得無微不至,為什麼他們之間的兄妹親情會變了質?

    他重重的一歎,喃喃的道:「回不去、回不去了……」付出的感情收不回來。

    「可以的,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大哥。」只要他不再對她懷有男女之愛,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就好。裴雲非晃了晃酒杯,瞇起眼望著杯子內稜角分明的冰塊,久久不語。

    大哥靜默得越久,她的心情就益發地焦躁不安。Hermit不著痕跡地目測了一下自己和房門之間的距離,再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裴雲非的動靜,評估何時才是采取行動的最佳良機,成功的機率最高。

    他很快地又是一杯酒下肚。

    她見狀忽地靈機一動--把大哥灌醉也不失為一個脫身的好方法,而且最平和也最不費力氣。

    當她還在思索對策的時候,他忽然不經意地開口詢問,「妳等一下要做什麼?」

    沒有預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下假思索地脫口回答,「本來和薩翌約了要碰面,不過--」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咚!」裴雲非重重的放下酒杯,杯內的酒飛濺而出。又是薩翌!他陡地站起身。

    Hermit覺得不妙,轉身欲走,下一秒卻被一只鐵爪似的手抓回原地。

    他逼近她,不甘心地質問,「你們打算要結婚了?」他為此嫉妒得快要發狂。

    她退了好幾步,卻仍舊擺脫不了他如影隨形的箝制,心下驀地一慌,「大哥,你……」他喝了不少酒,她還是別刺激他的好。

    她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是薩翌,他一定是打來關心母親的情況,只是誰都料想不到這一切竟是一個陷阱。

    「電話給我。」他伸出手。

    她別無選擇,只得掏出手機交到他手上。

    裴雲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薩翌,他登時火冒三丈地將手機朝角落丟了出去。

    音樂鈴聲在手機撞落時停止。

    「為什麼我就是不行?」裴雲非忍不住咆哮問:「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妳為什麼不能試著愛我、接受我?就算最後的結果仍是以分手收場,我也心甘情願。」這樣他至少愛過。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和自己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妹,這要她如何能試著愛他、接受他?她做不到!

    兩人靠得極近,她身上的幽香淡淡的飄散在周遭的空氣中,盈滿他的胸腔,誘惑著他的感官神經,壓抑在心底多年的猛烈情感在心口翻騰不已,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侵蝕著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防線。

    他眼中的熾烈火焰燙傷了她,她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眼中的烈焰焚燒得屍骨無存。她動作迅速地閃身想要逃向門口,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扯了回來,她失去平衡地跌在床鋪上。

    床?她如遭電殛地彈跳起來,幾乎是同個時間,一副寬闊結實、充滿陽剛味的胸膛立即覆蓋在她身上,將她壓回柔軟的床鋪裡,頓時她呼吸問都是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酒味。

    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Hermit開始奮力地掙扎並展開反擊,「大哥,你放開我!」

    裴雲非的醉眼裡泛著血絲,他游刃有余地化去她的反擊,以腿壓制住她的雙腳,將她的雙手拉高過頭箝制住。

    她此刻就像是俎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大哥,你不要這樣!讓我起來,我們有話好好說。」她努力地抑下心底竄起的不安,力持語調的平穩,不洩漏出心中的真實感受。

    「我不會把妳讓給薩翌的……」他猛地俯低臉吻她。

    她轉頭避開他的吻,「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錯誤的--」她的聲音裡有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的吻順勢落在她白皙凝脂般的頸項上,他動情地低喃,「我愛妳……」他想要她、想愛她、想真真實實的擁有她。

    「不要--」一股戰栗頓時貫穿了她,冷汗迅速地自額際淌下。

    裴雲非放任自己的身體隨著最原始的欲望起舞,無視於她血色盡退的臉色,騰出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的扣子。

    Hermit使出全身的力氣來抵抗,卻阻擋不了他的侵犯。「大哥,我求求你,停止吧……」不要逼她。

    「我停不了了……」體內迅速壯大的渴望猶如邪惡的魔鬼主宰了他的身體,「讓我愛妳,我會讓妳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可能的!」他永遠也給不了她要的幸福。

    她斬釘截鐵的否決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吻順著解開的扣子蜿蜒到她在素色胸衣包裹下的小巧渾圓。

    從她學了跆拳道之後,一般普通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更遑論傷害她,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真正有能力、會傷害她的人竟然是血緣至親的他!

    Hermit死命地瞪著他,羞辱讓她紅了眼眶,語音顫抖的嘶聲指控,「這是強暴--」而且還是亂倫!

    身體微微一僵,裴雲非抬眼看向她,眼底浮掠過一抹痛苦。若不是太愛她、太伯失去她,他絕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得到她。他把心一橫,「只要能得到妳,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她被震懾住,大哥的愛太狂、太猛,讓她頓時方寸大亂,她害怕他此次采取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她又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就連要捍衛自己的清白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要這樣苦苦相逼?把事實真相攤在陽光下對誰都沒有好處,何苦呢?

    「你會後悔的……」她在說與不說之間搖擺掙扎,一邊是她的清白和家庭倫理,一邊是母親的幸福和裴家的和樂,她心中的天秤無法作出抉擇。

    說與不說皆是兩雞。

    「我不會。」他篤定地道。能夠真真切切地擁有詩柔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和渴望,他怎麼可能會後悔。

    他的手貼著她的肌膚游移,徐緩地探向她身下的胸衣背鉤,她感到一股惡心的感覺在胃部裡翻攪,他們是兄妹啊!怎麼能、怎麼能……她痛苦不堪地閉上眼,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逸出。

    他的動作一頓,心髒部位難受的揪緊。多麼諷刺啊!傷害她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從她來到裴家開始,他一直以她的保護者自居,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沒想到傷她最深最重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他遲疑了,不忍見她如此痛苦,他的決心有那麼一瞬間動搖,但是隨即又被一個突然竄上腦海的念頭給掩埋--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思及此,裴雲非更是鐵了心要得到她。

    只聽得Hermit破碎的喊出,「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妹,這是亂倫--」

    薩翌禮貌性地響應一些熟人的寒暄,隨口聊了幾句,就端著香檳找了個較為安靜的角落落坐,聽著台上主持人的妙語如珠,心下卻想著Hermit是不是已經安撫好她的母親,需不需要他趕過去幫忙?

    「薩總經理,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身旁陡地響起一個溫柔悅耳的嗓音,他慢條斯理地轉過頭,一個穿著酒紅色露肩禮服的美麗女子噙著微笑佇立在一旁,他帶點意外地道:「請坐,不過今天不談公事。」江伊晴是目前正和薩氏合作的冠日開發董事長千金兼任其特別助理。

    她在他的身邊坐下。「我同意。」因為接下來她想問的也與公事無關。

    他有些好奇,「妳怎麼認出我來的?」即便是認識多年的好友,偶爾也會錯認他和大哥,她的眼力這麼敏銳?

    她輕笑,「其實我是問過你的秘書了,所以才知道今晚前來出席酒會的人是你。」

    「原來如此。」他其實對這一類的應酬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他的運氣不好,猜輸了拳,他也不用浪費時間來一趟。

    她試探地問:「待會酒會之後有節目嗎?」

    「沒有。」他滿心都記掛著Hermit,沒有心情。

    「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風景很漂亮,可以在那兒喝咖啡、賞夜景,不曉得薩總經理有沒有興趣?」她主動地提出邀約,希望兩人能發展出公事伙伴以外的關系。

    薩翌當然也感受得到她對自己有好感,不過他已經有Hermit了,沒有必要讓其它女人再對他抱持希望,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謝謝妳的好意邀約,不過我還得去接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江伊晴美麗的臉龐上有抹掩飾不了的失望和遺憾,不管他交女朋友一事是真是假,他的拒絕之意雖然婉轉但十分堅定,她是該死心了。「那麼以後有機會再約好了,順便也把你的女朋友帶來,介紹給我認識。」

    他欣然應允,「好啊,有機會的--」聲音突兀地中斷。

    「怎麼了?」她好奇地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有什麼不對嗎?

    是他眼花了嗎?薩翌愕然的視線隨著一對夫妻的身形移動,腦袋裡有一瞬間空白。

    哪裡出了差錯?Hermit剛剛在電話中告訴他,裴伯母和裴伯父吵架,一個人跑出去,她不放心,所以要過去陪她--

    但此刻連袂出席酒會的不就是裴伯父和裴伯母嗎?!

    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彷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Hermit又是去見誰?薩翌的心裡疾速掠過一個不祥的預感,有個念頭慢慢的在腦海裡成形。

    「抱歉,我先失陪了。」他迅速地掏出手機撥了Hermit的電話號碼,嘟--嘟--可惡!「快點接電話啊!」他心急如焚地催促,這一切恐怕都是裴雲非計畫好的,而他的目的……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您的電話將轉接列語音信箱,嘟一聲後……」他掛斷電話,快步走過去。

    「伯父、伯母。」

    裴父點點頭,左右瞟了瞟,「詩柔沒和你一起來?」

    裴母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仍故作鎮定。

    他沒有時間慢慢套話,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Hermit身邊去。「伯母,詩柔她在什麼地方?」

    「我、我不知道。」她打算來個一問三不知。

    裴父狐疑地看向妻子,神情閃過一抹意外,「妳有和詩柔聯絡?」那一天不論他們好說歹說、費盡了唇舌,詩柔仍然決意要住在外面,不肯搬回家,妻子為此氣得脫口罵了她幾句重話,還傷心難過了好久。

    「伯母,請妳快點告訴我詩柔和裴大哥在哪裡。」沒有人能保證裴雲非不會失去控制。

    「雲非和詩柔?」裴父覺得不對勁,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會得罪裴母,薩翌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想是伯母幫裴大哥把詩柔騙出去,我怕裴大哥會做出不可原諒的錯事。」但無論如何,那件事不該由他說出口。

    裴母忍不住開口替兒子辯解,「雲非比誰都愛詩柔,他不會傷害她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的話無疑是承認詩柔此刻正和雲非在一起。

    裴父激動了起來,「我不是說過要雲非趁早對詩柔死心嗎?詩柔不可能會愛上雲非的,妳沒有試著勸雲非就算了,為什麼要跟著他一起胡鬧?」

    「為什麼不可能?我們兒子的條件也不差啊!」裴母不平地道:「雲非有多愛詩柔你又下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幫忙撮合他們?」

    雲非和詩柔體內都流著他的血,即便是同父異母,他們是親兄妹這一點無庸置疑,他怎麼能撮合他們?裴父懊悔不已,果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全盤皆墨。可是做錯事的人是他,為什麼卻要他的子女受苦、承擔他的錯誤?

    雲非和詩柔都是無辜的,錯的是他!該是坦白一切的時候了。裴父頓時像老了十多歲,沉重地道:「先讓薩翌去找詩柔和雲非吧,我們好好談一談,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丈夫神情裡的凝重讓她的心惶恐了起來,「你有什麼事瞞著我?」莫名的不安在她的胸臆間蔓延開來,她一方面想弄清楚他究竟隱瞞了她什麼樣的秘密,另一方面又害怕那個秘密會超出自己所能負荷的極限,心情既矛盾又無所適從,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們在哪裡?」裴父沉聲問。

    裴母說出飯店地址。

    薩翌立即離開酒會會場,以最快的速度趕往。

    「砰啪!」薩翌來到308室門外,毫不遲疑地將門踹開,屋內的景象讓他的胸臆間迅速燃起一把猛烈的怒火。

    裴雲非坐在床沿,將臉埋進雙手之中,身體劇烈地顫抖著,Hermit揪緊半退的衣衫,慘白著臉翻身閃到角落去整裝。

    「你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這樣的事--」他狂怒地沖向裴雲非,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提了起來,狠狠的揍了他好幾拳。不可原諒!

    裴雲非不閃也不躲,任由他夾帶怒焰的拳頭像雨一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可惡!」他毫不留情。

    Hermit穿妥衣服,出聲阻止道:「別打了,住手!」

    裴雲非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破皮的嘴角淌下一道血絲,渾身痛得像是被活生生拆開來一般,但是卻遠不及他受到巨大沖擊的心那麼痛。

    他的心髒部位彷佛被刨挖出一個大窟窿來,汩汩地淌著鮮紅刺眼的血。他還是不敢相信,詩柔怎麼會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要打了!」她走近薩翌,拉住他。

    薩翌這才停了手,關切地審視著她,「妳沒事吧?」

    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心裡亂成一團。「我沒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哥。

    裴雲非的身體軟軟的倒下,受傷的心就連跳動也顯得吃力萬分,他木然地瞪視著天花板,「妳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小,爸就跟我說過我有個哥哥,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一家人不能住在一起,為什麼我母親偶爾會在夜裡獨自飲泣。

    「一直到八歲那一年,我母親生病過世,爸來接我回裴家住,我才明白哥哥的媽媽原來是另外一個女人。」她雲淡風輕地道。

    大人花心外遇犯下的錯為什麼要無辜的小孩來承受?心疼她的遭遇,薩翌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無言地傳遞他的支持。

    Hermit心中一暖,她很高興他在這裡。

    裴雲非像頭負傷的野獸發出痛苦的怒吼,「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他也就不會錯愛了她這麼多年。他的愛又該怎麼收回來?

    「爸不想傷害媽,也希望能夠照顧我,所以才謊稱我是好友的遺孤,把我帶進裴家--」

    他打斷她的話,「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早在他外遇的時候就已經對媽造成傷害了。」

    她還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只要你幫我保密,不要讓媽知道我的身世,就可以繼續維持現狀。」

    裴雲非嘲諷地道:「果真丈夫外遇,妻子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薩翌歎了一口氣,「恐怕來不及了,伯父應該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伯母了。」

    媽……知道了?Hermit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動搖了起來,就怕原本平靜幸福的裴家將要開始分崩離析、坍塌毀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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