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身著一襲白袍在各個產房內巡視,每天的這個時刻是他們主治醫生探視產婦的時間,他也不例外地前往他所接生的產婦房內探視復原情況。
「如果傷口比較不痛就早點下床走動,這樣會恢復得快一點。」輕聲掩上房門,鬼斧雙手插進白袍外套的口袋內,轉身往三樓的特等病房走去。
叩叩!
鬼斧伸手敲著房門,等了半晌仍是沒有響應之後,索性直接推門而人。
折成方形的棉被整齊地放在病床上,空蕩蕩的病房裡沒見著鬼使的蹤跡。
「鬼使這傢伙……真的回西班牙了?」要走也不說一聲,真是無情。
不過,這樣也好,他跟神差的事情總是要做個解決,只希望聽見的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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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差坐在床沿,目光一一掠過房內整齊的擺設,「神工,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好嗎?」這是從神工失事以來她首次走進神工的房間內,她一直害怕去面對沒有神工的空寂房間。
雖然她還是不願承認神工離開的事實,不過,她也清楚她自欺欺人的行為是改變不了現況的。
「你跟鬼使都對我那麼好,我卻害你坐上失事的飛機,也讓鬼使傷心難過地離開西班牙,我真的不想要事情變成這樣。你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好不好?」神差對著空氣吐露她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感情。
響應她的當然只有靜默。
她的眸底有淚水在轉動,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雜陳,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因此傷害到鬼使,此刻不管她做什麼都是不對的,她的心好亂啊。
「我不要這樣的結果……」她掩著臉難過地啜泣。
「那就忘了一切,重新來過。」鬼使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個聲音……「鬼使?」神差仰起臉來,帶著淚痕的臉龐滿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回來了?」
鬼使點點頭,他不喜歡看到她哭泣的臉,那會讓他心疼不已,「我答應你會回來的,我沒有食言吧。」
「對不起。」神差起身上前一把擁住他,「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鬼使被她的舉動駭了一跳,沒來得及避開。「我……沒在生你的氣,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不是回來了。」他像尊化石般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
「那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地一個人去新加坡?」她抱著他的雙手仍是不肯鬆開。
「我……」他被問得啞口無言。
「我向你道歉,你別再這樣嚇我了。」神差頻頻地向他表示歉意。
「你真的這麼在乎我嗎?」鬼使脫口而出。
「什麼?」她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事、沒事。」他甩甩頭,退了一步不著痕跡地掙開她的擁抱。
他在說什麼啊?打從他決定回西班牙時,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就已經不在他身上了,一個沒有心的他還在奢望什麼?
「你的臉怎麼了?」她注意到他頰上覆著紗布的傷。
「不礙事。」鬼使故作輕鬆地揮揮手,不想讓她為他擔心。況且,傷口有鬼斧替他處理過了,更不可能會有問題。
「你跟別人打架了?」她猜測著各種可能性。
「別問那麼多了,玉皇跟其他人呢?我進門之後都沒看到半個人,他們去哪裡了?」他迅速地轉移話題。
「總部今天開會,玉皇應該待會兒就會回來。」神差的視線停留在鬼使臉上,腦中的思緒也不停在運轉。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是她認為的夥伴嗎?還是另有其他更重要的身份?
鬼使也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別開臉迴避她的注視。「既然是開會,為什麼你沒過去?」基本上總部開高層會議是不能缺席的,他不在國內缺席是可以理解的。不過,為什麼神差沒有出席?
「以我現在的情況,就算我出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我就向玉皇請假了。」神差抿抿唇,鬼使的閃躲雖然極為技巧,可他的舉動仍舊刺傷了她。
他對待她的方式好像不再像從前一樣,而是像剛認識不久的朋友一般生疏,她不要他用這種方式對她。
「你怎麼了?白翼不是已經跟你一起回來了嗎,你還有什麼事好操心的?」縱然打算把對她的感情深埋心中,卻還是無法控制地流露出真心的關懷。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要說的原因已經清清楚楚地寫在她的眼裡。
「我知道你擔心我,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放心了吧?」他清楚她對他的關心都是出自友誼,他不該再有所遐想。
不過,他發現愈是要裝出豁達的樣子,他的心情也就愈沉重,這樣的情況能撐到什麼時候他也沒有把握。
「鬼使,我……」神差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來,她想把她的心思告訴他,又怕到時候會弄巧成拙,畢竟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對他的感情,她還能說什麼?
「別想太多,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一樣。」他發現要把對她的感情放在一邊真的是件很困難的事,但他沒有反悔的權利。一切的痛苦都由他來承擔,他不想因為自己一廂情願的感情傷害了她。
像從前一樣?「真的可以嗎?」相同的陌生感依舊橫越在兩人之間,像道鴻溝般難以跨越。
這回換鬼使語塞了,他也這麼問自己卻得不到滿意的答案。
「我明白了。」神差強忍住隨時都可能會潰堤的淚水,勉強堆砌起不完整的笑容,「我們一樣是好夥伴。」
「嗯。」他沒有異議地點頭。
只要能在她身邊守護著她,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不敢也不能再奢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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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鬼使主動下廚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等其他人回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再跟躲在房內的神差有任何交談,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話題可以跟她說。
正確來說是他的心態還沒調整到最好的狀況,他也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去面對神差。
「我們回來了。」風箏率先走進屋內,抬眼便瞧見穿著圍裙正在發呆的鬼使。
「鬼使!你回來了?」
鬼使神遊的思緒被拉回,「想我嗎?」他張開雙臂等著她走進他的懷抱,一切都是那麼自在平常。
風箏開心地走到他的跟前,卻在他的雙手前停住腳步,「鬼使你的臉怎麼了?」她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帶傷的俊臉。
「不小心受的傷,不礙事。」鬼使沒打算說出實話,早知道他就不要逞強跟那個癟三單挑,直接給他一槍不就沒事了,害他為了這個傷要想一大堆理由來掩飾,真是麻煩。
「晚餐你做好了?」她探頭看了桌上豐盛的菜餚一眼。
「嗯,算算也應該輪到我下廚的時間了。」
鬼使順水推舟地把話題轉離自己身上,避免一場不必要的解釋。
神出不發一語地走向冰箱,開門拿出一罐拿鐵咖啡後坐到餐桌旁喝著,始終不發表任何言論。
「玉皇,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鬼使態度嚴謹地向神出表示歉意,是他有錯在先,他理應向他請罪。
神出揚眼淡淡地瞟向他,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一些端倪,「不許再有下一次。」
他已經失去神工這個得力助手,他不想為了任何一個原因再失去其他人。
「是。」玉皇他知道所有的事了嗎?鬼使想要從神出的臉上找尋一些蛛絲馬跡,卻毫無所獲。
「吃飯吧。」神出似乎沒有深究的意思。
「我去叫神差。」風箏轉身走去。
鬼使的視線猝不及防地與白翼撞在一塊,他率先展露出友善的微笑,「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以後我們是夥伴了。」他朝他伸出友誼的手。
白翼探手握住他的,趨前細聲道:「你的樣子真狼狽啊。」
鬼使橫了他一眼,「你這個傢伙真是不知好歹。」抽回手臂,他的唇角卻帶著淺淺的笑容。
「餓死了,我要吃飯了。」白翼俊美的五官也染上笑意,他知道他跟鬼使之間有種默契正在成形,至於……他跟神差的事就不是他所能夠左右的了。
神差無聲無息地走來,靜靜地入座啖起她的晚餐。
七分熟的煎蛋……一向大而化之的鬼使對她卻是這麼的細心體貼,而她總是把他的所作所為當成習慣不放在心上,直到可能失去這份不專屬於她的體貼,才愕然驚覺鬼使對她的重要性。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對了,今天的會議中提到日本分部的堂口正在進行改組,我打算派遣一名人前往監控,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神出的目光一一掠過在場的眾人。
鬼使思忖了會兒,開口道:「由我去好了,神差剛出完任務回來,白翼又還不熟悉組織的運作,我想我是最好的人選了。」這是個可以讓他獲得喘息空間的機會,他看得出來神差對他說過的話仍是耿耿於懷,他也該給她一些適應的時間,讓兩人的關係回到純粹的「夥伴」。
「哦?」神出刻意看了神差一眼,也正好對上她的視線,「你認為呢?」
「處理堂口的改組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還是由我去好了。」神差感覺得出來鬼使是想藉機避開她,既然如此的話,她也不想讓他為難。
鬼使搶在神出做決定前再度開口:「玉皇,還是由我去吧,應該讓神差休息一段時日再出任務比較適當。」
「你們兩個自己私下商討完再告訴我最後的人選,一個禮拜後出發。」神出把問題丟回給他們。
「玉皇——」神差希望決定是由他那邊下達,她沒有勇氣再面對鬼使。
「事情就這麼決定。」神出不給她上訴的機會,她跟鬼使的異樣誰都看得出來,不管事情如何發展,他都不希望影響到他們最初的情誼。
「可是——」
神出起身離席,「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神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成定局,沒有轉回的空間。
「不然,我跟玉皇說讓你跟鬼使一起去好了。」風箏故意下了一帖重藥。
「不用了。」鬼使跟神差兩人異口同聲地婉拒她的好意。
白翼揚了揚眉,口中嘖嘖有聲。
「鬼……鬼使,我有話找你私下談,行嗎?」神差站了起來。
鬼使聳了聳肩,「好啊。」反正說什麼他都不會妥協讓她出這次的任務。
神差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走,鬼使也尾隨在後跟了上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神差駕著車子奔馳在寬敞的街道上,及肩的髮絲迎風飛揚,紊亂的思路理不出頭緒來。
「很簡單啊,我只是想出這次的任務,有這麼好大驚小怪的嗎?」鬼使避重就輕地回答她的疑問。
「你才不是!」她不是三歲小孩,他如此明顯的躲避她怎麼可能毫無所覺。
他的心跳驟然漏跳一拍,卻仍是故作鎮靜,「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她不會猜到他想出這次任務的目的吧?
「鬼使……」神差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她的表情在微弱的月光下看不出一絲波動。「你討厭我了,對不對?」他一定是因為她在泰國對他說了那麼多無情的話,所以才不肯原諒她。
討厭?「不管你做錯什麼事,我都不會討厭你的,你不要想太多。」鬼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下擁住她的衝動,他應該要減少兩人間的親密舉動,才不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那你為什麼要躲我?」神差不相信他的解釋,反而打算繼續追問原因。
他凝望著她許久,最終還是選擇沉默以對,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搪塞她的問題。
「你說不出來就表示默認了,對不對?」她的語調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晚風吹拂的緣故,聽起來有些顫抖。
鬼使的心口像被刀割一般痛得難受,「我……」他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從何做起,現在他才明白要跟她保持距離不是件簡單的事。
「我明白了。」神差伸手掠過被風吹亂的髮絲,平靜的口氣增添一絲不尋常的氣氛。
「你要躲我也用不著替我出任務,我到日本去你一樣不用看到我,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鬼使急了,他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他比誰都想和她朝夕相處,「我只是想盡量幫你的忙,這是我惟一能夠做的了。」既然注定不能愛她,至少照顧她的機會可以留給他吧。
「我不要你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應該把你的心思……留給你愛的人。」
神差咬著唇,違背心意地勸告他。
她想自私地擁有鬼使所有的關懷與呵護,但是,除非她毫無疑問地確信自己愛上鬼使,否則她不該擁有這種僅屬於愛人之間的待遇。
他愛的人?鬼使的苦笑隱沒在唇際,所有的情緒瞬間湧上,「你就這麼急著要我去愛別人?」她是怕他對她糾纏不清嗎?
「我——」
鬼使從懷中拿出煙盒,點燃一根煙含於唇間,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抽煙了,不過,此時他卻無法不利用這個來掩飾他的不安。「喜歡你的事實我不想否認,或許讓你覺得困擾不已,不過……以後不會了。」
鬼使真的喜歡她?他指的「以後不會了」
又是什麼意思?「鬼使,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無所謂。」鬼使打開車門下了車,「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在他深邃的眸底有抹絕望掠過,靜謐的夜裡彷彿可以聽見心碎的聲音。
「鬼使——」神差也隨即下車追上他,「你要到哪裡去?」
他的腳步依然沒有停緩的意思,「我答應過玉皇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再度失蹤。」她的關心只會帶給他更多負擔,讓他無法從中跳脫出來。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跟我回去?」她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前進。
「怎麼做?」鬼使反手鉗制住她,將她攬到胸前,「我想要的你是無法給的,你就別再管那麼多了。」他黯不見底的瞳眸直直地探進她的。
「我……」神差盯著他放大的俊美五官,不自主地紅了雙頰,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會覺得臉紅心跳。
臉紅心跳?她看到鬼使出色的臉孔竟會感到心神不寧?她一直都沒發現這個改變。
鬼使察覺到兩人再次近距離地接觸後,立刻像觸電般地鬆開抓著她的手,「你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跨步急急地走開,他怕他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破壞兩人之間脆弱的情誼。
是他的莽撞壞了兩人間的感情,他應該學著像神工一樣,把對她的情愫深埋在心中才對,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事端了。
神差看著鬼使的背影漸行漸遠,手上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緩緩地發熱發燙,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能任由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 ★ ★
風箏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客廳,「神差,什麼事這麼要緊?」她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吵醒玉皇,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把你吵醒!」神差壓低音量,視線像雷達般,四下梭巡有沒有閒雜人等在旁偷聽。
「沒關係,到底是什麼事你快說啊!」風箏配合度十足地放輕聲調,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我……」神差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的問題說出口的話,一定會笑掉別人的大牙,可是,她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可想了。
「有關鬼使的事,對吧?」晚餐還沒結束他們就出門,肯定在外面談了很多事情,而神差肯定是遇上難題了。
「嗯。」神差老實地點點頭,她最信任鳳箏了,找她商量是她惟一想得到的方法。「風箏,當初你是怎麼發覺你……喜歡玉皇的?」
「你覺得你喜歡鬼使,對不對?」風箏的聲音大到街頭巷尾的人都可以聽見。
「噓,小聲一點,我可不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神差緊張兮兮地摀住她的嘴,「我還不確定啦,所以才來問你啊。」
風箏指著覆在她嘴上的手,咿咿唔唔地吐不出話來。
神差望了望四周,再次叮嚀:「小聲一點。」
風箏點頭如搗蒜。「咳——」從神差的反應她可以感覺到她真很的緊張,不過,這是好事,這代表她跟鬼使的事情有轉機了。「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麼你都要老實回答我,這樣我才能判斷你到底喜不喜歡鬼使,你同意嗎?」
「嗯。」會找她幫忙當然她就會全然地信任她。
「那我問你,你看著鬼使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地跳?」風箏一臉慎重地問出第一道問題。
「誰的心臟不會撲通地跳啊?」神差意外地反問。
「唉喲!」風箏重重地歎了口氣,重申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會不會覺得害羞啊,或是一些不尋常的反應?」
神差回想起今晚她看著鬼使時臉紅心跳的感受,就連此刻她都覺得臉在發燙,「好……好像有,不過以前好像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那你會不會一刻沒看到他就覺得心神不寧,時時刻刻都會想要陪在他的身邊?」風箏像測謊般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神差蹙起眉認真地想著她的問題,「好像會吧。」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出自夥伴間的關心,或是還有其他因素存在。
風箏滿意地直點頭,「種種的跡象顯示——你的確喜歡上鬼使了。」她開心地宣佈「偵訊」的結果,這是她最想見到的結局。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嗎?」從以前到現在,暗戀她的小女生不少,而她喜歡別人的情況倒是頭一回,所以她才會這麼後知後覺。
「嗯,就跟當初我喜歡玉皇是一樣的。」風箏給了不安的她一個堅定的笑容,「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鬼使不是你所喜歡的人,我絕對不會勉強你跟他在一起。不過,既然你們是兩情相悅,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這份感情。」
「可是……」她總覺得由夥伴的關係轉變成戀人有那麼一點奇怪。
「別再猶豫了,好男人可是不多見,尤其像鬼使這麼出色的人,被搶走就沒有了。」她再下一劑強心針,只希望不要因為一些瑣碎的事影響她的決定。
「可是鬼使不見得還喜歡我啊,如果被他拒絕了,那我會很丟臉的。」長這麼大還沒跟任何人告白過,她真的有些躊躇不決。
「關於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鬼使是個專情的人,他不會這麼快就改變他的心意。」聽玉皇說鬼使對神差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放棄一份多年來的深厚感情並不容易。
「可是……」
「別再可是下去了,禁得起考驗的才是真正的感情,這樣的幸福也要看你懂不懂得去掌握了。」雖然不明白神差在擔心什麼,但她真的不願見到幸福從她手中溜走。
電話的響鈴急促地響起,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的?」
神差趨前拿起話筒,在聽見對方一連串的說明之後臉色瞬間轉為蒼白,「我馬上過去。」
「怎麼回事?」神差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鬼使在酒吧裡被人攻擊,現在正在醫院救治。」神差虛軟地吐出幾個字,跌跌撞撞地往門外沖。
鬼使……你不能有事,我不許你有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