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夜突然從睡夢中醒,一看鬧鐘,居然已經七點半了,他猛地自床上彈坐起來,不知那個丫頭起床了沒?
下了床,抓過睡袍套上,他立即迅速前往斐邂的房間。
敲門之後,他等了好一會兒,門內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索性打開門進入房間內,卻赫然發現她還在床上作好夢呢!
靠近床沿,他開口喚她,「斐邂,起床了。」向來只有別人叫他起床的份,這會兒卻換他來叫她。
見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繼續喚她,「斐邂、斐邂……」
睡夢中的斐邂迷迷糊糊地伸手摟住了宿夜,發出語意模糊的囈語。
他猝不及防地被摟個正著,「喂!醒醒,你上課遲到了。」
低沉迷人的嗓音穿透濃濃的睡意直達她的腦中樞,她的意識逐漸清明起來,徐緩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有一張俊美的容顏佔據了她的視線——是宿夜。
他的視線對上了她的,「醒啦!可以放開我了嗎?」他指了指她的手。
斐邂觸電似地縮回手,尷尬得幾乎想挖個地洞躲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她迭聲道歉。她肯定是睡糊塗了,不然怎麼會大膽的摟住宿夜不放。
「下次不要乘機吃我豆腐,我對黃毛丫頭沒興趣。」他揶揄她。不過,說歸說,她雖然是個黃毛丫頭,身體的發育卻已經成熟了。
「誰是黃毛丫頭,今年我就要上大學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順應道:「好好,你是大人了,不過,上課也要遲到了,快點起床梳洗一下,待會兒我送你去學校。」今天是特例,因為她剛搬過來八成不太習慣,因而睡過頭了。
「你……」他要送她去學校?!要是讓其他的女同學發現他,恐怕會引起大騷動,斐邂暗忖著。
「對,快點去梳洗。」他直起身,順手將仍窩在床上的她拉了起來。
她懶洋洋地自床上坐起,「學校的課都已經教完了,現在只是在作總複習而已,一天不去也沒關係的,反正都已經遲到。」
「不行。」他不假思索地駁回她的提議,「快點去梳洗,然後上學去。」這段時間內,他不僅要好好的照顧她,更要善盡監督的責任才行。
「好啦!」她打了個哈欠,下床往浴室走去。
她會睡過頭是因為昨晚太興奮了睡不著,所以今天早上才會爬不起來,追根究底還不都是因為他。
梳洗完畢,換上學校的制服,斐邂背起書包下樓去,才走到一半便聽見宿夜的聲音自餐廳方向傳來。
「斐邂,吃早點了。」
她循聲走去,看見餐桌上擺了一份西式早餐,有烤土司、煎蛋和火腿,而宿夜正在解下圍裙。
「這是你弄的?」
他瞄了瞄她,「這幢房子裡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不是你當然就是我弄的啦!難不成有鬼啊?快點吃吧!我去換件衣服。」
「早點為什麼只有一份,你不吃嗎?」他是特地為了她弄這些早點嘍!嗚……她太感動了。
「我晚點再吃。」送她去學校之後,他還要回來睡回籠覺呢!
走到餐廳門口,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還未動刀叉,只是怔怔地望著面前的早餐,「食物是用來吃的,不要光看。」
「哦!」斐邂帶著虔誠感恩的心執起刀叉,開始享用當紅偶像宿夜親自為她弄的早點。
在上學途中,宿夜林林總總地說了許許多多的規定,像是上課不能無故缺席,不可以亂交男朋友,不能隨便上男孩子家……
「知道了啦,你比我媽還嚴格呢!」她吁了口氣,頗是無奈地咕噥。
宿夜把車子停在學校大前,「到了。」
她打開車門,「謝謝!那我去上課了。」
「等等。」他又想起一件事。
「幹麼?」她狐疑地旋身看他。
「準時回家,不可以晚歸,知道嗎?」天啊!才一天而已,他儼然是個管家夫的模樣了。「如果有事會晚點到家,得先打通電話。」
「好啦!」她的目光四下亂瞟,就是不看向宿夜性感迷人的模樣。即使他頂著一頭微亂的髮絲,隨意地套了件襯衫,扣了兩三顆扣子,他仍舊像是發光體一般吸引了她的目光。
宿夜揮了揮手,然後駕著車子離去。
斐邂怔怔地望著他駕駛的白色跑車絕塵而去,即使是此刻她仍舊有置身於夢幻中的感覺,原本遙不可及的偶像卻在一夜之中進入她的生命中,就像是一場美夢有種不真實感。
※ ※ ※ ※
「鈴……」
宿夜不勝其擾地掀起棉被,拿起話筒,「喂!」他的口氣不怎麼和善。
「口氣這麼不好,還在睡啊?」對方顯然相當瞭解他的習性。
瞟了一眼鬧鐘,九點鐘,他送斐邂去學校,回來後還睡不到一小時便又被吵醒了,真是歹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懶得動腦去分辨對方是誰,而且,他的腦袋此刻是一片混沌,恐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說你的演唱會場場大爆滿,真是恭喜你啦!」對方的嗓音依舊帶笑。
宿夜不怎麼給面子地道:「好了,你已經向我道過賀了,再見。」隨即他就把電話給掛了,拉起棉被又蓋了個密密實實。
不到半分鐘,電話鈴聲又大作。
他氣呼呼地自床上坐了起來,接起電話,「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你竟敢掛初戀情人的電話,真是無情哪!敢情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戲謔的話一字一句都敲進了宿夜的心坎裡,毫無疑問的,電話彼端的人是溫栩。
初、戀、情、人?!那一個名詞像是一道雷擊中了他,瞬間驅散了他濃濃的睡意,「什麼初戀情人?什麼新人舊人的?我怎麼有聽沒有懂。」他裝蒜。
溫美人是怎麼知道這件陳年往事的?莫非……是大哥告訴他的?
「不用裝了,燎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很驚訝,沒想到你的初戀情人竟然是我!」溫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強忍著不笑場。
有一抹窘迫自宿夜的臉上越過,這件事大概是他這一生永難磨滅的恥辱。
他全豁出去了,「我是曾經暗戀過你,那又怎麼樣?」他要喜歡誰是他的自由。況且,要不是溫栩美得教人錯認性別,他又怎麼會喜歡上溫栩?
溫栩輕歎了一口氣,語調中有無限的愁悵,「這樣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你還是把我忘了吧……」終於,他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
宿夜臉色鐵青地咒罵連連。他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然,到時候看自己怎麼「回報」他!
溫栩勉強止住笑,清了清喉嚨,「咳!請保持形象,你可是超級巨星耶!」
宿夜此刻都快氣炸了,哪還顧得著形象!更何況這幢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保持形象給鬼看哪!
倏地,有個念頭竄入他的腦海中,驅散了他囤積滿腹的鬱悶之氣,「也許我應該公開向你表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如何?」他反將了溫栩一軍,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你可別胡來啊!」溫栩的聲音揉入一絲慌張。
宿夜沒有給予明確的回答,逕自切斷電話,而且一不做二不休地把電話線拔了起來。
這會兒栩大概開始擔心煩惱了,真是太痛快了!宿夜得意地揚起嘴角,綻出薄薄的笑意,他不會永遠都屈居下風的,待會兒他肯定可以作個好夢。
※ ※ ※ ※
「嘟……嘟……」斐邂拿著話筒等了好半晌,電話的另一端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她答應宿夜若要晚點回家會先打通電話回去告訴他,她是打算說到做到,不過,是他自個兒不在家,錯過了她的電話,不是她的錯哦!這已經是她打回家的第三通電話了。
小雨站在書局內,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上的八卦週刊,看得目不轉睛。
算了!不管他了。斐邂掛上公共電話的話筒,回到小雨的身旁。
小雨以手肘碰了碰她,指著週刊上的照片告訴她,「你看,週刊上說宿夜這一次在兩岸三地的巡迴演唱會中和樂隊的女鼓手Sara擦出愛情的火花,不曉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週刊上登出來的是一張在演唱會上拍攝到的一幕,照片中的宿夜和Sara靠得極近,營造出一種曖昧不明的親密感。
那麼他不在家是和Sara去約會、拍拖了?斐邂自然而然地就把兩件事聯想在一起了。
小雨將手中的週刊又翻過一頁,出現的赫然又是一張親密的照片,只不過主角之一由女人換成另一個男人——宿夜的經紀人阿豪,而唯一不變的是宿夜。
照片旁斗大的標題更是聳動——宿夜的最愛是男人?!
事實上,打從他出道以來,他的緋聞總是一樁接著一樁,不曾間斷過,他堪稱是演藝界有史以來緋聞最多的明星,緋聞王子的稱號當之無愧。
「如果宿夜真的是同性戀,你還會繼續喜歡他、支持他嗎?」小雨看完週刊上的報導忽地問。
斐邂想了想,「會。」即使宿夜是男同志,她喜歡他的心情依然不會變,因為宿夜就是宿夜。「為什麼問這個?」
「雖然同性戀這件事已經搬上螢幕公開討論了,但是,公開承認是男同志肯定會對他的演藝事業有很大的殺傷力。」小雨合起八卦週刊放回架上。
現實生活中對於同志的接受程度並不高,同志大多仍隱身在暗處,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排斥同志。
很多人嘴巴上都說可以接受同志,但是,一旦生活週遭出現同志卻會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對於八卦週刊上的消息斐邂是半信半疑,「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和男人傳出緋聞了,那大概也只是謠傳而已,不必認真,畢竟他又沒有親口承認。」
「這倒也是。」小雨有同感地道。「不過,我很想知道宿夜會喜歡上什麼樣的女孩子。」
斐邂不知該說些什麼,不把宿夜的事告訴小雨似乎有點不夠朋友,但是,應該說嗎?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最好還是不要隨便透露和他有關的消息。「那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她有些愧疚。
小雨有些奇怪地多看了她一眼,「怎麼了?」她的態度有點不同於以往。
「沒事、沒事。」她笑著搖手。
「是嗎?那就好。」小雨不再多問,若斐邂有難言之隱,她也問不出結果的。
接下來,她們又一同去逛了唱片行、百貨公司,然後才各自回家。
※ ※ ※ ※
才一進門,斐邂立即瞧見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的 宿夜正冷冷地看著她。
「你上哪兒去了?」他繃著俊臉問。
「和朋友去逛街。」她放下書包,正打算要開口告訴他,她之前有打電話回來,卻沒有人接。「我……」
不料,還來不及把話說出口,她立即被他抓了過去。「啊——你要幹什麼?」她發出尖叫。
宿夜把她按趴在他的腿上,力道不大卻也讓她動彈不得。
她驚慌地側過臉看向他,「放開我!」她奮力地想掙脫他的箝制,卻無法移動分毫。「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他該不會是要……
揚起手,他毫不客氣地往她的臀部打了好幾下,「這麼快就忘了早上答應我的事。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你的安危和下落嗎?」他餘怒未消。
屁股上捱的那兒下其實不會很痛,痛的是她的心,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怎麼可以……打她的屁股!更何況她又沒有做錯。
湧上心頭的難堪令她掉下淚來,「我有打電話回來……是你不在家的。」她很是委屈地道。長這麼大,連媽媽都沒打過她一下,他竟然打了她,而且還是打屁股。
「說謊。」他的臉色一沉。「從下午三點到現在我一直都在家。」
「我沒有。」她辯解。
像在懲罰她的不誠實,他的手又揚起,然後稍稍加了些力道地打了一下,「做錯事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勇於認錯。」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掉落,像斷了線的珍珠,抽抽噎噎地道:「我……才沒……有說謊。」
瞧她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在說謊,那麼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宿夜再一次確認地問:「你真的有打電話?」他的手勁放輕了許多。
她乘機逃離了他,跑回房間。
他跟了過去,「出來。」
她的房門鎖上了,而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如果你有打電話回來,那為什麼電話沒有響過?」他的確是沒有出去也沒有聽見電話響……思索了一下,他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倏地,門被打開來,斐邂紅著眼、紅著鼻子,拖著行李箱走出來,「我要回家。」
他擋住她的去路,「你哪兒都不能去。」剛剛他下手很重嗎?不然,她怎麼會哭紅了眼?
「留下來再讓你打我嗎?」她死也不要,那種丟臉的事一次就夠了。「讓開啦!」
在她回來之前,他急得差點就要報警了!難道他不應該生氣嗎?
他堵住了門口,「在娟姨還沒回來之前,你都得住在這裡。」這件事沒得商量。
她要是離開這裡而少了根寒毛,他該怎麼向娟姨交代啊?況且,還是他自個兒擔下這件差事的。真是的!他幹啥和自己過不去呢?
突然,他帶在身上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掏出行動電話,按了個鍵,「喂!」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阿豪的聲音,「夜,你在哪裡?」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
「在家啊!」宿夜答得理所當然。
「是嗎?」阿豪的語調充滿疑惑,「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電話沒響過啊!」在回答的同時,宿夜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
「怎麼可能!」阿豪微微提高音量。
「該不會是你打錯了吧?」宿夜心不在焉地道,視線不曾離開過斐邂。
阿豪發出抗議,「拜託,你家的電話號碼我都可以倒著背了,哪還會打錯啊!」
這倒也是……宿夜忽地想起早上的事——他掛了溫美人的電話後便把電話線拔起來了,而且似乎好像沒有裝回去。
啊、啊,代志大條了!他不僅錯怪了她,而且還打了她的屁股!
斐邂使勁地推開他,打算離去。
「我現在有事,晚點再打給你。」他逕自把話說完,不待阿豪回答便中斷通話,並且關了機,他拉住她,相當難以啟口。
她努力地想抽出她的手。
做錯事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敢勇於認錯……自己說的話猶在耳際,他是應該以身作則,大不了他讓她打回去好了。
「對不起。」他好不容易擠出話來。
對……不……起?!斐邂聞言一怔,停止了掙扎,「你剛剛說什麼?」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這件事是我錯怪你了,問題出在電話上。」
「剛才那個人也打家裡的電話沒人接,是不是?」她了然悟出。
他點了點頭,「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她哼了一聲,別開臉去。動手打了人之後,一句對不起就要別人原諒他,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還在生我的氣嗎?」他的聲音更形低沉誘人,「好吧!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的錯?」
他低沉誘人的嗓音令她的心跳有些不規則,忽地急促了起來。
「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會那麼衝動。」宿夜陪笑道。唉!誰要做錯事的人是他。
她滿腹的怒氣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忽地消失無蹤,像是水在空氣中蒸發,無跡可尋了。
雖然他只是像在關心妹妹一樣地關心地,它的心還是忍不住雀躍不已,但是,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可是,你動手了。」她的眼神充滿指責的意味,風度翩翩的君子是動口不動手的。
宿夜完全沒有辯解的餘地,「好吧!那你也打我幾拳消消氣好了。」
「不要。」她一口回絕了。那是野蠻人的行為,她才不要學呢!再者,她也下不了手打他。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她到底想怎麼樣?宿夜有些無所適從。當妹妹的人都如此難伺候嗎?他的心中有疑問,眉宇也攏了起來。
「記得你虧欠我一次。」暫時她還想不出要他做什麼,就留待日後吧!
除了Sayyes,他已經別無選擇了,「嗯!」
「還有一件事。」她差點忘了。
還有一件事?!他才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攏近,她的要求還真多。「說吧!」
斐邂正經八百地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准……不准再打我的屁股,那是性騷擾。」女人的身體是不能隨意觸碰的,這是對女性的尊重。
性、騷、擾?!宿夜忍不住爆出一陣大笑,「有那麼嚴重嗎?」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小妹妹,再怎樣他也不會對她有遐想的。
她懊惱極了,他帶笑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她的耳膜,「當然。」她有幾個國中同學現在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呢!
他忍住笑,「好吧!請接受我的道歉。」既然她堅持那算是性騷擾的話,他也只好認了。
雖不滿意,但可接受。斐邂哼了哼,「這還差不多。」她在思索著要怎麼做,他才不會再把她當小孩子看待,她已經十八歲了。
他有些沒轍地笑笑,「現在可以把行李箱拖回你的房間了吧!」
「嗯!」她點點頭,把行李拖回房間放好,然後又回到客廳。
現下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她赫然也覺得剛才實在是氣昏頭了,才會不假思索地「包袱款款」就要走人,幸好沒有走成,不然事後她肯定會後悔得要命。
天底下有多少女孩渴望有這種接近他的機會,都盼不到呢!要是她白白地讓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浪費掉,那肯定會招人怨恨的。
她可沒忘記在昨天之前,她還是那眾多女歌迷中的一個,十分渺小且微不足道。她得要好好把握機會,才不會對不起上天如此地厚愛她。
「肚子餓不餓?」他還沒吃晚餐呢!
經他這麼一提起,斐邂的肚子也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她點點頭。
宅子裡的傭人全都放假了,他只好自己下廚了,他可不敢冀望她會煮東西,「吃不吃牛肉?」他衡量了一下家裡現有的材料,煎個牛排似乎是最方便的。
「我不挑食的。」這是她的好習慣之一。
「很好。」他走向廚房。
她也跟了過去,「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夠做的?」她可不想只會等著吃飯。
宿夜打開冰箱取出所需的材料,聞言朝她投去一瞥,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待會兒洗碗盤的工作就由你負責。」
她漾起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