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星期的療傷,幽冥背上數不清的傷口已逐漸好轉,但是他仍舊無法穿上衣服,只能套著寬鬆的長睡袍。
剛剛火敵才檢查完他背上傷口的復原情形,下樓去找谷幽和倪葉盼,所以此刻幽冥漫不經心地繫上睡袍的帶子,走去倒了杯水,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遠眺外面的景色。
在這一個星期中,幾乎所有人都來看過他,只除了一個人,那就是農夫,不過,他一點也不意外,農的重色輕友早已是眾人皆知的。
他喝了口水,而後聽見敲門聲響起,他隨口喊道:「進來。」
門開啟,率先走進來的是倪葉盼,而後是谷幽和火敵。
「有人來看你了。」火敵起了個頭。
然後看到農夫出現,幽冥戲謔地開口,「我還以為你大概會等到我的葬禮舉行才出現呢!」
「唉——我其實是恨不得插翅飛來探望你,只是……你知道的,我忙得分不開身,你不會生氣吧?」農夫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他要是生氣的話,只怕早就氣死了。他閒散地說:「氣你沒來看我?算了吧!我可沒那麼閒。」幽冥信步走到倪葉盼的身邊,笑著詢問,「見過農了嗎?」
她點點頭,「怎麼不在床上休息呢?這樣子亂走動會讓傷口裂開的。」
「再休息下去,我都要變成石頭了。」他吊兒郎當的笑笑,隨即話鋒一轉,「農雖然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他是那種用下半身來思考的男人。」
農夫一臉受了傷害的表情,「冥,你這麼說就太傷人了,好歹我還知道朋友妻不可戲。」
「是嗎?」火敵出聲了。
「二少——」農夫頓覺烏雲罩頂,眼前一片黑暗。二少不會是要陷害他吧?思及此,他頻頻朝火敵投去祈求的眼神。
但火敵卻當作沒看見。
「怎麼一回事?」幽冥順手擱下水杯。
「你大概不知道吧?直到剛才農還在打她的主意呢!」火敵的口氣像在閒聊。
谷幽扯了扯他的衣角,心想,雖然這是事實,可是這樣撩撥起冥的妒意不好吧!
「這……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農夫趕緊說明。二少要害死他了。
幽冥魔魅俊美的臉悄悄地掩上一片陰霾,目光也凌厲起來,「真的是誤會嗎?我倒覺得那很像你會做的事。」他現在明白,昔日在幽冥島上,他厭惡看到倪葉盼接近阿沖的原因是妒意。
「這對我來說不公平,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農夫看到幽冥寒著臉的模樣,知道他這一次是認真的,而倪葉盼對他也是特別的。
這下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要是沒有處理妥當的話,改天若他的房子成了一堆瓦礫,他一點也不用訝異,那肯定是冥的報復。
這麼說……他是承認曾經想要帶她上床了?怒氣充斥在幽冥的胸臆中,「現在你知道了。」
他的聲音直逼冰點。要是農再敢有任何不良企圖,他肯定會炸了農。
「當然,她是你的女人,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覬覦好友的女人。」農夫說得義正辭嚴。
幽冥的表情稍稍同復了一絲溫度,他的手充滿佔有慾地鎖上倪葉盼纖細的腰,「那就好。」
聞言,農夫吁了一口氣。火敵無關緊要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有十足的殺傷力,「你相信嗎?農,他剛剛可是拋下現任的女友跑來和她搭訕的。」
幽冥霍地鬆開手走去取來他的背袋。見狀,農夫的臉色陰晴不定,一顆心也提到了喉嚨處,「二少,你別害我啊,冥,那真的只是誤會,我什麼也沒做……」其餘的話他沒來得及說出。火敵補一句,「是沒機會吧!」他知道農夫的最高記錄是把才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女人帶上床。農夫的臉色有些難看,「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不良企圖。」幽冥不發一語地動手將背袋內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倒出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精密新式炸彈全都零散地排列在桌子上,「自個兒來挑一個好了。」他漂亮的薄唇扯出一抹噬血的微笑。
挑……挑一個!農夫敬謝不敏地道:「我用不著,你還是留著吧!」他還不至於笨到以為幽冥是好心地要送他小禮物。
幽冥隨手挑了一個,抬頭徵詢他的意見,「這個怎麼樣?」
農夫連忙搖頭。
「不好啊?」他喃喃地放下又選了另外一個,「不然,這個呢?」
「都不好。」農夫搖頭道,他還想多享受幾年呢!
倪葉盼握住幽冥的手,「別這樣,他只是在路上跟我搭訕而已。」
他冷哼了一聲,仍舊用殺人似的目光看著農夫,覺得那已經很嚴重了。
「你總不能殺了每一個和我搭訕的男人吧?」倪葉盼又道。
「為什麼不可以?」幽冥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語調傳遞出他的肆無忌憚。
她歎了口氣,「橫豎我都不會理會那種無聊男子的,你難道不相信我?」
無聊男子?農夫有些欲哭無淚。原來她是這麼看他的,無聊男子?
好歹他也是名聞全球,夏火國際集團的首席男裝設計師,怎麼可以把他和無聊男子畫上等號?不過,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不是自己申辯的好機會。
思忖了一會,他才勉強同意,「好。」
聞言,農夫鬆了口氣。
火敵又開口了,「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手上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農夫揚起一抹自信滿滿的微笑。
他向來可以掌握一切、主導每一次的交往,也從不曾有過已分手的女友來找他麻煩或者糾纏不清,他們都是好聚好散。
而今天是純屬意外,他哪知道會那麼湊巧地招惹到冥的女人!真的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 ∽ ∽
斯德哥爾摩東方幽冥島
刺眼的陽光正自窗外灑進房裡,倪葉盼的手輕撫過幽冥背上的疤痕,滿心是說不出的感動,因那是他為了保護她所受的傷。
他懶洋洋地撐起身體,戲謔地笑道:「這是你想要再一次的暗示嗎?」
她倏地縮回手,一張臉迅速地飛紅了,「你不能正經一點嗎?」枉費她剛剛還沉浸在感動的氣氛中,這會兒全被他破壞殆盡了。
「我很正經啊!」他淡笑地起身,裸著身體走向浴室,「要不要一起沖個澡?」
「不要。」她的臉更紅了,以致有點慌亂,不知該把視線投注在哪裡比較妥當。
「那我只好自己洗了。」語畢,他跨進浴室內,而後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在幽冥沖澡的同時,倪葉盼迅速地下了床,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
穿戴整齊後,正好敲門聲響起,於是她反射性地問:「誰?」
「是我,尼古拉斯,冥少爺起床了嗎?」門外傳來尼古拉斯必恭必敬的聲音。
「他起床了,請進。」倪葉盼拿起梳子梳了梳微亂的長髮。
尼古拉斯依言推門而人。
「坐一下吧!他在沖澡。」放下梳子,她起身走向一扇連接兩間臥室的小門,
原本她並不是住這一間的,而自香港回來之後,幽冥便強制地要她搬到這個房間來,這個房間一直是古堡女主人的房間。
幽冥擦拭著濕濡的頭髮自浴室走出來,一眼便瞧見站得筆直的尼古拉斯,「有什麼事?」
「在西南方的海上漂來了一個女人。」他語調平平地報告。
「不必去理會。」幽冥扔掉毛巾。他連那個女人是生是死都懶得問。
「是。」尼古拉斯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決定,沒有絲毫的質疑。
又回到這個房間內的倪葉盼正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
此時幽冥開始對鏡整裝,而尼古拉斯則打算告退了。
於是她出聲道:「等等。」
聞言,幽冥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子,半側過臉看向她,「怎麼了?」
「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不是有意偷聽,只是正好聽到了。
「哦?」他覺得她聽見就聽見,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況且,他也不打算隱瞞她任何事。
「如果她還沒死的話,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她一貫的理念。
為什麼不能?他正打算那麼做,對於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陌生人的死活,他也沒興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的家人也會感激你的。」她還試著說服他。幽冥不為所動,「不希罕。」
她一直都深知他冷酷無情的特性,但是她仍希望他能有一些改變,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她索性直接問:「要怎麼樣你才肯救人?」
她知道在這緊急的時刻,拖得愈久,那個落海的女人生存下去的希望也更渺茫。
幽冥紮好襯衫,旋身面對她,「我一點也不想救人。」這是他的真心話,除了夥伴,他的關心就只能夠用在她身上,其他人一概都不在他的眼中。
「那麼我自己去。」倪葉盼打算立即行動。幽冥攫住她的手臂限制了她的自由,「閉雜人等上了島也只有死路一條,現在你救了她,日後她還是難逃一死,那麼早死晚死有差別嗎?」
倪葉盼的眼神一黯,「我不愛看見這樣的你。」她掙脫了他的箝制,跑向連接兩個房間的小門,回到她的房間裡,並且將小門鎖上。
「開門。」幽冥瞪著門。
然而在小門另一端的她完全沒有回應。
「葉盼,把門打開。」他的聲音摻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他不喜歡她將他摒在門外的感覺,厭惡極了,彷彿他也被摒除在她的心門之外。
門的另一端還是靜默。
真是麻煩I幽冥低咒了一聲,而後吩咐尼古拉斯,「救起那女人。」他心想,算她好狗運!
「是。」尼古拉斯快步離去。
「如果你再不把門打開,我就炸了扇門。」幽冥冷冷地威脅。
「不要。」她拒絕。由這個聲音聽來……她大概是坐在床鋪上,幽冥由聲音的大小、遠近來判斷倪葉盼的所在位置。他取來背袋,一陣翻找後取出一個此際適用的炸彈,動作迅速俐落地把炸彈裝置妥當,他退了兩、三步,在一旁候著,五、四、三、二……
「砰!」爆炸聲響傳出,隨即一陣煙霧灰塵瀰漫在空氣中。
在煙霧灰塵逐漸散去之後,已經不見那一扇阻隔他們的小門了,於是幽冥若無其事地穿過那一個大洞進到她的房間裡。
倪葉盼坐在床鋪上,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怔地瞪著他。他居然真的炸了那一扇小門!
幽冥及肩的頭髮仍是濕濡的,髮梢仍兀自滴水滴個不停,「既然你不肯把門打開,我也只好自個兒想辦法了。」
她仍未自震驚的情緒中回神,「你……你竟然炸了自己的房子!」
「只是一扇門而已。」他修正她的說法,心想,況且,他老早就看這扇門不順眼了,現在只不過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幽冥迅速地來到床畔,「我討厭被摒在門外。」當然對像只限她。他暗忖。
倪葉盼不語地別開臉。
他將她的臉扳了回來,面對面,「你在氣什麼?你不早就知道我是這樣子的人了,除了你,其他人的死活一概不關我的事。」
他那一番以自我為中心的狂妄言語輕易地驅散了她心中的不悅,覺得他或許無情,但是卻出奇地在乎她。「你冷酷的樣子讓人害怕。」她只是不喜歡,有時,他身上的魔魅氣息大熾便完全嗅不到一絲的人氣。
「你害怕?」他幽黯的瞳眸中迅速地掩上一片陰霾,恍若有個風暴正在凝聚,因他無法忍受她會害怕他的事實。
倪葉盼垂下眼瞼適時掩去眼底一抹狡黠,輕輕地點點頭,知道他的心彷彿受到了猛烈的撞擊,難受得緊,而垂首等著。
幽冥勾起她的下巴,令她迎視他的眼睛,「不要忘了,你是要用一輩子來愛我的人。」
「但是,你的冷酷無情令我沒有安全感,不知什麼時候你會像對別人那般的對我。」她眼中的忐忑不安清楚地傳遞出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說得相當堅決,因瞧見她眸底忐忑不安之後,他再無一絲一毫的遲疑了。
「是嗎?」倪葉盼的語氣中有著不確定。
「絕對。」他說得斬釘截鐵。
她會怕他的事實令他的心隱隱作痛,所以他破天荒地作了一個決定,決定要為了她稍稍收斂起他的冷酷無情,認為既然他都可以毫不遲疑地捨身護衛她,就算再為她做一些小小改變也無妨。
倪葉盼其實一點也不怕他,也明白他的心中除了夥伴就只能容得下她而已,也知道自己是唯一能令他有所改變的原因。
「那……那個落水的女人……」她的演技應該還可以吧!希望現在再去救那個女人還來得及。
幽冥淡淡地道:「我已經讓尼古拉斯去救她了。」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經愈陷愈深了。
她的心中一喜,不過,卻小心翼翼地不讓欣喜顯露出來,「真的?」知道雖然他不怎麼樂意救人,不過,他還是因為她的祈求而去做了。
他僅是嗤哼了聲,「生,你會見到她的人,死則見屍。」
「謝謝。」
幽冥挑著眉,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肯破例救她。」倪葉盼望著他柔柔地道。
他以指為梳將濕濡的頭髮梳向腦後,哼了哼,「知道就好。」
∽ ∽ ∽
拉普南省位於瑞典的最北部,亦最靠近北極圈,此地區的面積比其他任何各省還要廣大,當地一望無際的荒野和冰原地區,任由大自然和馴鹿為一年訂下各項事務,拉普人從人類所能知道的遠古時期開始就居住在這塊荒原裡,依著這裡的季節以養馴鹿維生。
拉普蘭的高地、湖泊、高山和丘陵腹側,再再都是歐洲最美、最值得欣賞的風景之一,其條件使得世間任何吸引人的事物都為之失色。
約克莫克為拉普葡地區的首府,每年二月間所舉行的商展活動是當地最重要的節日,使得整個城市都沉浸在商業氣息中,而吸引了成千上萬的人前來體驗商展活動中獨一無二的氣氛。
西元一七三二年,瑞典植物學巨擘林奈曾遠征拉普蘭以研究此地的稀有植物,數年後,一幅銅版畫刻繪著他身穿拉普的傳統服飾,包括寬袖長身罩袍、酒槽鼻狀的靴子,全身掛滿典型的拉普裝飾品,以及手持一個皮鼓,上面還刻著神秘的符號。這一幅銅版畫是拉普人最寶貴的財產之一,那些神秘符號是古代拉普人宗教信仰的一部分,它們記載了一則則的遠古傳說。
幽冥帶著倪葉盼穿梭在傳統市場裡,買了一些手工藝精晶,品嚐一切以馴鹿肉製作的美食,如純正的「拉普庫克」,是一種用馴鹿髓骨和碎肝片一起燜的砂鍋湯,營養豐富,另有一套特餐叫「雷恩克雷馬」,是未發酵的麵包薄片捲成角錐狀,裡面加了煙熏的馴鹿肉,味道也特別鮮美。
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對倪葉盼來說都相當新奇,使得她應接不暇地東看看、西摸摸。
「別走太遠了。」幽冥輕笑。
此刻她站在前頭的一個攤子旁朝他招了手,「你看。」
「喜歡嗎?」他看了看她手中設計精製美觀的小刀,徵詢她的意見。
「嗯!」她仍是愛不釋手。
「那就買下來吧!」幽冥不忘戲謔地道:「不過,可別用它來對付我。」他可沒忘記她曾用水果刀刺殺他,結果卻誤傷了「如風」臀部的事。
「才不會。」她買下了那把小刀。
他亦挑了一條色彩鮮艷的綵帶給她,「這個顏色非常適合你。」
「謝謝。」她愉快地收下它。
幽冥握住她的手,「明天我們就乘著坐狗拉雪橇去探險,馳騁在白茫茫的大地,沿途會有高山、冰凍的河流和湖泊以及美麗的深谷,景色相當迷人,你會喜歡的。」
倪葉盼開始期待明天的來臨。「你為什麼對這裡如此熟悉?」
「以前來過幾次。」他摸了摸她被凍得紅通通的臉頰,「很冷嗎?」
「不會。」她穿得已經夠暖和了。突然,她想起一個問題,「以前你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嗎?」
「通常啦!不過耘也和我來過一次。」幽冥敏銳地察覺到她言辭下的心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帶個女人一起出遊嗎?」
「誰知道啊!」她笑道。
幽冥長手一伸將她摟人懷中,「這是表示你在吃醋嗎?」他邪魅之氣淡淡淺淺地白臉上蔓延開來。
在許多金髮藍眼的高大男子之間,幽冥俊美的東方面孔和神秘而魔魅的氣質更是令人移不開視線。
「就當作是也無妨。」倪葉盼不介意地說。
他揚起嘴角,還未開口之際,手腕上的精密通訊表便響起「叮叮」的聲音。
咦,這個時候誰會找他?他抬起手,按下一個鍵,一片極薄的液晶體螢幕升起來,裡頭出現了火夕絕美無瑕的容顏。
「好玩嗎,」火夕漾起一抹笑。
「還不錯。」
「有個消息要通知你。」火夕導入正題,深邃的瞳眸中有一抹衡量的光芒。
幽冥等著她的下文。
「天已經接受我的邀約,同意加盟冬火保全正式成為幽靈組員之一。」她在等著他的反應。
「是嗎?」他仍舊興趣缺缺。
「我打算辦個歡迎會,在法蘭克福,正式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識,孤鷹、孤介、耘、極都會出席。」火夕輕描淡寫地道。
幽冥沉吟了一會兒,「我和她已經認識了,即使歡迎會沒到也無妨吧!」
「不行。」他的拒絕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了,「既然大家都會到,你當然也得來啦!」
「知道了。」他應了聲算是同意。
「也帶倪葉盼過來。」火夕提醒,「對了,天的代號就叫烈焰,你認為如何?」
冬火保全集團中又多了一名幽靈組員——烈焰幕天。
「我沒意見。」
火夕微微蹙起眉頭,「她已經是我們的夥伴,你可得真誠的接納她。
「遵命。」幽冥嘲弄地回了一句。
她的眼中閃著一抹光芒,「暫時就由你來帶領她,幫助她早日進入狀況。」
「為什麼是我?」
她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你們所學相同,又是自小一起長大,最佳人選當然是非你莫屬。」
聞言,他完全無法反駁。
「嗯!沒事了,祝你們玩得愉快,代我問候葉盼。」而後她的訊息就結束了。
四少肯定是故意的。幽冥低咒了一聲。但是,他又無計可施,畢竟違背四少是很不智的。
倪葉盼在一旁全都聽見了,「我覺得你應該對幕天好一些,畢竟她喜歡過你。」
他陰鷙地瞪著她,「你希望我愛上她嗎?」
「當然不是,」她立即否認,她也沒那麼大的度量把心愛的人讓出去,「我只是認為你可以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看待,這樣不是很好嗎?」
幽冥挑起一道眉毛,「你不恨她?」
「一切都過去了。」而邢玉虎已經得到報應了,這就已足夠。她暗忖。
「即使她曾經想置你於死地,你也不介意?」這一點是他最最最無法諒解的,雖然他也是因為這樣才察覺到她在他心中所佔據的份量。
倪葉盼卻有不同的看法,「其實她並不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否則,她大可不必去通知你,而直接讓炸彈爆炸不是更省事嗎?」
幽冥靜默不語。
「她的用意大概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她是這麼認為的,「你沒有任何親人,多一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啊!」
多一個妹妹嗎?幽冥並不急著作出決定,「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認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