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令京跑百米似地衝出阿瑪迪的屋子,一個不留神便和來人撞了個滿懷。
「沒事吧?」一個盈滿關切的聲音在她的耳際響起,是御極。
抬起頭,果然瞧見御極,她喘了口氣,「你……你不是被打昏了嗎?」阿瑪迪是這麼說的啊,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我是被打昏了。」他露出一抹苦笑,此刻他的後腦勺還腫了個包包呢!「不過,很快就清醒了。」那只能怪他自己太大意,才會遭到暗算。
「阿瑪迪沒對你怎麼樣吧?」他隨即又問。
「沒有。」她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不過,並沒有受到傷害。
「真的沒有?」御極再次確定,心想,阿瑪迪總不會無緣無故派人打昏他吧!「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事情瞞我。」
「真的沒事。」她沒必要對他說謊。「他原本是想要……不過後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為了你的安危,我們現在離開。」他決定他和阿瑪迪的事可以晚些時候再解決。
「你要帶我離開這裡?」她不敢相信,「阿瑪迪他會答應嗎?」
「不會。」御極拉著她轉進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我帶你到提卡,然後你就可以回到文明社會裡了。」
索令京聞言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御極略顯不耐地回頭看她。暗忖他們必須爭取時間才行。
她問:「我走了,那你呢?」從頭至尾,他用的都是「你」。
他理所當然地道:「我當然是要回到這裡來。」這還用問嗎?阿瑪迪還在這裡,即使阿瑪迪從未承認他這個大哥,阿瑪迪仍是他的弟弟,惟一的弟弟。
「他會原諒你嗎?」她已經作了決定。
「那是我的問題,你不必操心。」說罷,他又打算拉著她開始趕路。
索令京不依地和他拉扯,像拔河似地,「你不走,我也不走。」說完,頓覺自己的臉頰像火燒似地滾燙了起來。
御極怔住了,她說他不走,她也不走?「你不想回家了?」
「想,但是,我不希望替你惹來麻煩。」雖然阿瑪迪是個危險的人,不過,她更不願意和御極的關係就此劃上休止符。
倏地,御極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她也察覺出異樣,「有什麼不對嗎?」
「出來吧!」他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索令京莫名其妙地四下張望,心想,她連半個人影也沒瞧見啊!他在跟誰說話?
「看來你並沒有變遲鈍。」隨著冷然的嗓音,阿瑪迪和一群手持長矛的齊穆族青年突兀地出現。他們是什麼時候跟來的,為什麼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她想不透。
「讓她離開吧!」御極看著他。
阿瑪迪也冷冷地回視他,「讓不讓她走,得看我高不高興。」而後對著眾人下令道:「把她帶回去。」
索令京動也不敢動地盯著那些尖尖的長矛,她可不希望身上被刺出窟窿來。
「走。」齊穆族青年圍住他們。
「先照他們的話做。」目前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御極不得不鬆開手。
被那麼多枝長矛指著,她除了聽他的話做,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除非她不想活了。所以,她只能被動地往回走。
「為什麼不讓她走?」御極知道這對阿瑪迪而言只是舉手之勞,又沒有多大的損失。
「我為什麼要?」阿瑪迪反問。「她是外來的入侵者,我有權決定要如何處置她。」而且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
「她不是什麼入侵者,只是在叢林中迷了路而已。」御極記起來了,多年前也有個男人闖進部落裡,而下場是成為一堆土,這個時候他墳上長出來的草大概比人還高了。「她不會洩漏這裡的一切。」御極頓時心驚的想,阿瑪迪該不會打算殺了她吧!
阿瑪迪開始往回走。
御極擋住了他的去路,再度重申,「我們之間的問題不要波及第三者。」
他笑笑,「現在我要處置的是一個外來的入侵者,僅此而已。」他黑黝黝的眸子裡暗藏心事,他一點也不想承認,但是,索令京剛才說的話句句都是一針見血。
御極問道:「你要做什麼?」他承諾過會保護她的。
「你會知道的。」這一段日子以來,索令京一直都在改變,一點一滴地變得更有勇氣,阿瑪迪其實有一點點欣賞她的勇敢直言。「讓開!」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御極是他惟一的親人了,只是一想起母親始終對著他叫極,他心中的恨意就如同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他認為他所有的不幸都源自於御極。
御極瞧出他眼中的恨意,「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只是不明白原因何在,直到前些天,尤庫多才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多話的老人!阿瑪迪抿著薄唇不語。他心想,誰也不會明白那種被親生母親遺忘的痛苦,即使自己就在她的身邊、她的眼前,她仍舊是對他視若無睹,滿腦子都只有極。搞不好母親根本就不記得生過他!
「我從不知道我的存在竟會對你造成傷害……」御極的話只說了一半。
阿瑪迪怒目相向,「知道了又如何?」他不愛提起那些事,那一直是他胸口的痛,他也曾經恨不得殺了御極。
「你要真那麼恨我……」御極迅若閃電地奪過阿瑪迪腰際的匕首,拉起他的手握住刀柄,讓鋒利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就殺了我。」匕首的前端微微刺入御極的皮膚之中,細細的血珠滲了出來。
「你以為我不敢?」阿瑪迪咬牙切齒,握住刀柄的手隱隱浮出青筋。
「我沒說你不敢,只是給你機會。」御極是真的打算不閃不避地站著,就算刀尖對準的正是他的心臟,而只是阿瑪迪的手往前推進,他就必死無疑。
阿瑪迪的手微微抖著,匕首一點一滴地刺入御極的胸口,他的血流得更多了。
御極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平靜地望著阿瑪迪,幽黯的眼裡波瀾不興。他殺過不少人,一向也不把性命看在眼裡,即使是自身的性命。
「不怕嗎?」阿瑪迪無法再使勁地將匕首多往前推進一公分。他看著鮮紅的血自御極的胸口流出,留下醒目的痕跡。
御極絲毫不以為意,「怕就不會把匕首交到你手上了。」同時他也把命交給阿瑪迪了。
看著他胸前的血痕,那是和他相同的血液,來自同一個母親。阿瑪迪的眼中忽地飄過一抹什麼,教人來不及解讀就已消逝。
御極誠摯地說:「我一直很高興有一個弟弟,也希望和你生活在一起。」這也是他每隔兩年都會回到此地住上一段時間的原因,雖然阿瑪迪始終不給他好臉色看。
阿瑪迪的心中掠過一抹極淡的欣喜,但隨即隱沒在心底。
當年,父親和母親的婚姻毫無幸福可言,所以他的出生並未受到任何期待,如果知道有人為他的出生感到高興,他原本冷硬的心似乎裂開一條細縫,流出溫熱、濃稠的不知名液體來。雖然晚了二十多年,但……阿瑪迪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不著痕跡地把匕首收回。
「阿瑪迪……」這是表示他接受自己了嗎?御極滿懷希望地想。
御極胸前的血仍不停地淌著,令人看了怵目驚心。
阿瑪迪想血流多也是會死人的,但他說不出關心的話,只想讓御極盡快回到部落,於是他一臉不在乎地說:「該回去處置那名入侵者了。」他繞過御極,快步往回走。
御極也跟了上去,他必須保護索令京,他承諾過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部落裡。
☆☆☆
「四少,極究竟是在哪裡?」幽冥不厭其煩地一問再問,似乎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四個多月,還不打算放棄嗎?」火夕的聲音自另一扇門後傳出。她知道這是表示冥已經閒得發慌了,不然,他不會又想起這件事。
「說不定極此刻遇到危險,正需要同伴的援助。」他說得冠冕堂皇。
「是嗎?」火夕的聲音裡有完全不加掩飾的質疑意味存在。
他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沒錯,我真的很擔心極的情形。」
韓役展淡淡地瞄了幽冥一眼,「夕在房間裡面看不到你點頭如搗蒜。」
呃!幽冥的頭點了一半便停住,心想,對喔!四少在另一個房間裡更衣,他點頭給誰看啊!「四少,你就告訴我極在哪裡吧!」
「你究竟是想做什麼?」韓役展感到好奇,忍不住也開口問。不過他才不相信冥那個擔心的理由,因為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沒有啊!」幽冥堆起滿臉的笑。「我只是想去看看極,確定他還健在,如此而已。」
老實說,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和文明脫節的原始叢林呢!不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去不一樣的地方逛上一逛,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而且搞不好……搞不好他還可以弄個叢林之王來當當……嗯!就跟泰山差不多。
韓役展一臉懷疑地看著幽冥,瞧冥笑得那麼古怪,肯定是另懷鬼胎,不過……算了,那又不干他的事,他倒寧願夕趕緊把極的落腳處告訴冥,省得冥老在他們之間當礙眼的電燈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夕,讓她答應嫁給他,而此刻她正在更衣室內試穿婚紗呢!
「四少,你告訴我嘛!」幽冥又道。
更衣室原本關上的門突然打開來,穿著白色婚紗的火夕自更衣室內走了出來,「你移情別戀啦?」
「嗄!」幽冥看得兩眼發直,連腦子都停頓了。
他一直都知道四少是個女人,但是……他從沒見過四少穿女性化的服飾,即使他們認識了很多年,久到他幾乎忘了四少是個女人的事實。
他沒想到四少穿上女裝會這麼的美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美得令他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慧眼及早發現這一點。
韓役展走上前,擋住了幽冥的視線,「夠了,別盯著我老婆不放。」而後他轉向火夕要求道:「夕,你就把極的所在位置告訴他吧!」
幽冥頻頻點頭。四少都已經快要嫁給韓役展了,再漂亮也和他無關,他還是將心思放在叢林之旅上比較恰當。
見火夕還在考慮中,他說服道:「更何況也要有人把你的喜訊告訴極,我就是最好的人選。」能用的藉口都給他用上了。
火夕笑著交給他一份資料,「要是被那裡的姑娘看上,回不來了,可別怪我哦!」
幽冥開心地拿著那一份得來不易的資料湊到唇邊親了一下,「那我就留在那兒當酋長,謝了。」臨走之際,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四少,你剛剛說什麼移情別戀?」
「耘啊!」她笑。
幽冥恍然大悟,「偶爾外遇一次也不錯。」
火夕唇畔的笑擴大。
他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個明白。」
韓役展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問吧!」她回道。
幽冥故意不去看韓役展燃起兩簇紫色火焰的眸子,把話問出口,「如果我現在展開追求行動來得及嗎?」他想,即使來不及也無妨,反正,問一問又不會有損失。
「追求我?」火夕依然淺笑如斯。
「對。」他冒著生命危險承認。
「嗯!這個嘛……」她狀似認真地打量起幽冥來,彷彿正在考慮中。
一旁的韓役展按奈不住怒火,毫不客氣地趕起人來,「你該滾了。」
幽冥咧開嘴笑,「拜啦!」心中愉快地說,極,你等著,我來了。
御極和數名齊穆族的青年一同去狩獵,同行的人當然也少不了阿瑪迪,還有索令京。
當他們一群人帶著豐碩的成果回到部落時,達克莉告訴御極有他的訪客。
「有我的朋友來這裡找我?」他很是驚訝地想,誰有這般的能耐找到這兒?
「是的,他說出你的名字。」她只聽得懂御極兩個字的發音。
「人呢?」會是誰?御亟亟力在腦海中搜索,卻想不出誰會千里迢迢跑到這兒來找他,而且,居然沒有在叢林中迷路!
「他在洗澡。」達克莉據實回答。
「洗澡?!」他更是驚詫,而且佩服不已。顯然來者十分神通廣大,竟然能夠在語言不通的情形下,硬拗到一盆熱水洗澡。
御極又問:「他在哪裡?」
「南邊的屋子裡。」
他知道來者在哪裡了,南邊只有一間空屋,稍早以前是用來囚禁俘虜的,不過,近幾年來已經很少用了。
「嗯。」他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可不可以也去見你的朋友?」索令京想再多瞭解他一些,所以也想和他同去看看來訪的客人。
「走吧!」他沒有反對。
會是誰呢?在抵達目的地之前,他一直在想來的人會是誰,卻始終找不出答案。
走到門口,還未推開門,御極便聽見一陣悅耳的口琴聲優揚地飄了出來。是……冥!而且由音樂聲聽來,他顯然十分的愉快,而且享受。
御極迅速地來到屋子後面放置澡盆的地方,果然瞧見幽冥正舒舒服服地泡著澡,而且還一邊吹著口琴。
齊穆族的沐浴習慣是直接在架高的澡盆中泡澡,澡盆下方還能夠燃燒木材加熱,看起來十足像是在煮東西一樣。
「你怎麼知道這裡?」御極出聲讓閉著眼睛正在泡澡的幽冥注意到他的出現。
一聽見御極的聲音,幽冥立即停止吹口琴,睜開眼睛來,「極,好久不見。」看到御極本人也就證明他沒走錯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四少告訴我的。」幽冥仍舊舒舒服服地泡在澡盆裡,一點兒也不想動。人家說泡熱水澡可以消除疲勞果然沒錯,雖然溫度似乎高了一點點,不過還不至於燙人。
果然……「你竟然沒有迷路!」御極不知該說他的運氣好,還是他有生活在叢林中的天分。
「我天賦異稟嘛!」他毫不謙虛。咦!那個站在極身後的東方女子長得相當漂亮,看起來不像是這兒的人,她是誰?
御極淡淡地道:「你知道這個缸子是在做什麼的嗎?」有個主意在他的腦海中興起。
「當然是澡盆啦!還用說。」幽冥理所當然地回答。他此刻正在泡澡啊!
「錯了。」御極一本正經地說。
「錯了?」看來語言不通還真是個問題,改天他該多去學學肢體語言才是。那麼……這個缸子是做什麼用的?幽冥一臉疑問地望著御極,等著御極替他解答。
御極煞有其事地道:「齊穆族人用這個缸子來烹煮食物。」
換言之,他們把他當成食物了!幽冥聞言悚然一驚,反射動作地自缸子裡站起身,旋即就要跨出來。他在心中抱怨,要來之前,四少怎麼沒跟他提起極的族人有把人當食物的事?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是千里迢迢跑來這兒當別人的食物的。
「啊——」突如其來地看見男人一絲不掛的樣子,索令京反射性地尖叫。
呃?聽見她發出的尖叫聲,御極才猛然驚覺,他忘了她也跟來了!「你先坐下來。」
他才不幹。「再待下去真要把我煮熟吃了!」他連一秒鐘也不願多待,他開始覺得溫度有一點點高!而且死有很多種方式,像隻雞或鴨般被煮熟未免太難看了吧!
索令京紅著臉轉過身去。
「我騙你的。」御極不得不承認。他本來是打算讓冥裸奔的。
騙——我——的!幽冥一怔,他的臉袋有一瞬間是空白的。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缸子裡,缸子底下的柴火仍在持續燃燒中。
「坐下吧!那是澡盆沒錯。」御極又道。
終於,幽冥明白了一切,但他並沒有依言坐回澡盆之中,反倒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躍而出,撲向御極,毫不客氣地賞了好幾個拳頭。
「喂!你們別打架啊!」索令京聽到聲音睜開眼睛,映人眼簾的有御極和那個一絲不掛的男人。她不知該把視線往哪兒擱,只好又閉上眼睛。
御極只挨了一拳,其餘的全都擋下了。「你的樣子有礙觀瞻。」御極面對他的裸體完全不當一回事,只是顧忌到索令京。
幽冥對於自己的一絲不掛完全不以為意,也絲毫不感到害羞,「幹麼!你又不是沒見過。」
「有小姐在場。」他提醒。
「哼。」幽冥哼了哼,不疾不徐地又重新回到澡盆裡坐下。
「你來做什麼?」他導回正題。
「看你。」幽冥懶得多說。剛剛被極給騙了,他還當真以為自己成了齊穆族人的食物了。
「看來你是閒得發慌啊!」御極深諳幽冥的習性。
幽冥的怒氣未消,不搭腔。
「咱們算扯平了,誰教你擅自跑到這兒來!」御極毫不含糊地說。
幽冥的視線在索令京身上轉了一圈,「她也是齊穆族的人?」
「不是,」他差點忘了替他們介紹。「令京,他是我的好友幽冥;冥,她是索令京。」
「你好。」她頷首。
幽冥多看了她幾眼,「你的女人?」這倒還是他頭一次看見極的身邊有女人。
「不是。」御極否認。不過,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如何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索令京的臉上流露出些許失望,雖然明知他說的是實話。
不是嗎?幽冥雖然心存懷疑,卻沒再深究,「你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呢?」
「你會見到他的。」
「他答應和你回去了嗎?」幽冥沒有忘記之前和四少談過的話。
「問這個做什麼?」御極反問。
「沒什麼,要是你還沒搞定他,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幽冥夠義氣地說。不然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雖然,剛剛極還打算把他當食物煮了,不過,他的心胸寬大,不與極計較。
御極實在不認為幽冥會有什麼好主意,不過,他仍舊問了,「怎麼個幫法?」
幽冥咧嘴笑了,笑容有些陰森森的感覺,「我把這兒炸了,讓他沒地方住,他就非得和你回去不可了。」既簡單又迅速。
索令京聽了心中一震,直覺這人十分危險!
「好意心領,不過,暫時用不上。」御極想,果然是不怎麼樣的方法,他還是靠自己比較妥當。
幽冥聳了聳肩,往後靠在澡盆的邊緣,「好吧!需要我的時候就說一聲。」
御極點頭。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幽冥突然想起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有事嗎?」他還沒決定。
「四少答應嫁給役展了,婚禮再過一個月舉行。」幽冥把消息傳達給他。
「我以為至少還得等上兩年才可能看到四少步入禮堂呢!」御極是有些吃驚,不過,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最美好的結局。
「喂!你真是幸福。」幽冥沒頭沒腦地迸出這麼一句話來。「難怪你可以在這裡一待就是三、四個月。」
御極不解地看著他。
幽冥又道:「在這兒天天都有身材健美的上等女郎陪伴,要換成我待在這裡三、四個月也成啊,有這種福利好的差事怎麼不通知一聲呢!」他看起來活脫脫像個色鬼。
「如果你打算採取行動的話,最好有成家的打算。」御極正色道。他其實並不看好這種異族通婚,他的父母親就是前車之鑒,如果母親沒有遇到父親,也許……
成家?!幽冥頻頻搖頭,「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