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火焰 第八章
    火敵鐵青著臉瞪視著餐廳內的一男一女,原本他還以為只是長相神似的人罷了,沒想到近看之下竟真的是阿幽和那個小子在這裡幽會!

    望著那扇玻璃門內的他們有說有笑的模樣,他的臉色也愈見鐵青,妒火燒紅了他的眼,也幾乎令他控制不住自己。

    夕說過阿幽和那小子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想相信她,但是卻力有未逮,他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她不覺得心虛,又為什麼要瞞著他來見這個小子?其中八成有古怪,莫非真教那蠻橫的女人說中,阿幽是介入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火敵心中的懷疑一旦挑起,各式各樣的揣測便一個個冒了出來,猶如滾雪球一般愈滾愈大。

    瀕臨爆發的怒氣挑動他額際的青筋,直到谷幽的手被握住,他才上前去以指關節敲了敲玻璃,他必須使盡全力才能克制住想擊破那一片玻璃的衝動。

    在裡頭的谷幽聞聲轉頭,瞧見他時一陣錯愕,他怎麼會在這裡?一回過神來,她立即衝到店門外。

    火敵未曾離開。「你們聊得挺愉快的嘛!」他冷聲道,「我似乎打擾到你們了。」

    由他鐵青的臉色看來,她不難知道他必定是誤會了,「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找我出來是因為……」

    他不友善地朝衛軍丟去一瞥,「那是你們的事,不必告訴我。」一想到衛軍剛才還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便排山倒海而來。「不過,我可沒有興趣被人當傻子玩弄。」

    「不是小幽的錯,是我找她出來的。」跟著谷幽出來的衛軍打算替她解釋,畢竟,事情是由他引起的。

    「怎麼,想表現你的男子氣概?」火敵的敵意已清晰可聞。他想廢掉那一隻曾握著谷幽不放的手的渴望正漸漸壯大。

    「即使你是小幽的男朋友,也無權干涉她的交友情形。」衛軍回道。

    火敵出手迅如閃電,不偏不倚地正中目標。

    衛軍來不及閃避,待他發現時,已經結結實實地挨了那一拳。「唔!」

    「她要你來替她打抱不平的?」他的語氣幾近咆哮,而後噴火的眸子直視著谷幽,「你管不了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衛軍你回去吧!」谷幽著急地道,他留在這裡只會令情形更加惡化。

    「小幽……」

    火敵抿了抿唇,旋身邁開步伐。

    她沒再理會衛軍,趕忙快步追上挾帶怒氣離去的火敵,「你聽我說,我來見衛軍是因為他想問我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他妻子的心。」

    他絲毫不加理會,腳下依舊一步又一步地邁開。那種謊言只能騙三歲小孩子。

    谷幽追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索性使勁拉住他的手臂想令他停下來,不料,卻反被拖著走。

    「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我的錯,可是,那是因為你一定不會同意我來見他,所以……」她的額際隱隱冒出了小汗珠。

    停下步伐,火敵抽出被她拉住的手臂,「不是你心裡有鬼?」

    心裡有鬼?她睜圓眼睛,「什麼意思?」

    「就我剛才親眼所見,你和那小子的感情似乎很好,還有說有笑的。」他冷眼瞅著她。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她問心無愧。

    「朋友會深情款款地握著你的手?」他的聲音裡醞釀著一個風暴,一想起那一幕,胸臆中便漲滿無處宣洩的妒火。「他喜歡你是事實。」那小子曾當著他的面向她示愛!

    「我該怎麼說你才肯相信?」衛軍喜歡她並不代表她也有相同的感覺。

    火敵粗蠻地扳過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道:「說、實、話。」

    他都有已經親眼見到她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她還想狡辯?

    「我說的都是實話。」谷幽蹙起眉頭,他抓得她的肩膀好痛。

    還要她說什麼?

    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他信任嗎?或者……他是在吃醋!

    吃醋!這個名詞聽來相當順耳,不過,她更喜歡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他若是不在乎她,那麼不論她和誰約會,他都不會在意的。

    谷幽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她居然還笑得出來?火敵的眉頭擰成一座小山。

    她唇畔的笑漾深,「你是在吃醋,對不對?」她晶亮的眸子像鑽石一般耀眼。

    谷幽慧黯甜美的笑容正一點一滴地蠶食他的怒氣和妒火。

    「沒有。」他才不屑為之呢!那樣子未免太小家子氣,也有損他的男子氣概。

    「不過,我很高興。」她毫不掩飾地將自己心中的喜悅表達出來。

    「高興什麼?」他還在生氣耶!

    「因為你喜歡我啊!」她理所當然地說。所以他看見她和衛軍坐在餐廳內有說有笑時,才會那麼生氣。

    滿腔的怒火頓時化為雲煙,火敵的俊顏上掠過一抹淡淡的欣喜,在谷幽的下一句話——我也喜歡你,出口之後。

    這是她頭一次對他說喜歡,他的心定了下來,微微上揚的嘴角洩漏了他的心情。

    「下次不准你再單獨和那小子出來。」霸道獨裁的口吻將他的佔有慾表露無遺。

    「你不相信我?」她控訴。

    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火敵的眼中流轉著些許柔情,「我是不相信那個小子。」

    「他叫衛軍。」她知道他對於討厭或不相干的人,不會費事地記住名字。

    誰管他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我不愛聽你叫他的名字。」最好是可以把那叫什麼軍的從她的腦海中徹底根除,不留任何痕跡,他不允許別的男人對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谷幽眸底閃過一抹光芒,「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那我就不再提起和他有關的事。」他明明就是在吃醋,還死不承認。

    「說來聽聽。」

    抬起臉,她毫不遲疑地提出要求,「當我的模特兒。」好像有點狡猾哦!不過,他也是可以拒絕的。

    她還真是鍥而不捨啊!火敵沒轍地道:「想畫就畫吧!」

    「真的?」谷幽的眼睛一亮。

    「當然。」不過,他醜話得說在前頭,「你可別叫我擺一些很奇怪的姿勢。」

    她舉起右手作發誓狀,「絕對不會。」

    「那就這樣了。」

    「有空嗎?」她噙著一縷笑意問。

    他沒有多想,便道:「有,幹嘛?」

    選日不如撞日,谷幽揚起笑,「那麼就是現在了,你的車停在哪裡?」

    「現在!」

    「嗯!」她點點頭,「我現在想畫畫嘛!」語畢,她又開始找尋火敵的車子。

    「用不著急在一時吧!」他還沒作好心理準備,更何況日後多得是時間。

    「什麼?」她沒聽清楚。

    算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什麼。」只不過他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

    希望她不要太折騰他。

    ***

    一回到家,谷幽立即拉著不怎麼情願的火敵往畫室而去。

    不愧是專業畫室,他隨意地四下打量,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有耐心地畫了一幅又一幅的畫?

    房間內處處可見各式各樣的風景畫,有畫了一半的,亦有裱好框掛在牆上的,咦……他注意到角落的畫架上有一幅用白布蓋住的畫。

    她忙著將畫了一半的畫紙取下,換上一張新的畫紙,沒有注意一旁的他。

    掀開白布,火敵在架上的畫中看到自己,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如此珍藏著他的畫像。

    「好了,我準備好了。」咦!人呢?谷幽一回頭看見他正盯著另一個畫架上的畫猛瞧。「呃,那是……」

    他挑起眉等著她的回答。

    「我偷偷留下一幅作紀念,你不會介意吧?」她知道不告而取謂之偷。

    「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火敵無所謂地道。不過,也只限她而已,他不會允許其他人擁有他的畫像。

    「要開始了嗎?」他的視線略過換上新畫紙的畫架看向她。

    「嗯!」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火敵相當認命,誰要他答應了她呢!

    「先把衣服脫掉。」谷幽也不拖泥帶水的。

    把衣服脫掉?她該不會是要畫裸體畫吧!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仍然是依言而做,開始寬衣解帶。

    她咬著畫筆,漫不經心地望著他,腦海中開始構思畫的架構。

    很快的,火敵便褪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結實健美,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膛,而她仍專注於她的思緒中。

    一見她沒有喊停的意思,火敵又打算繼續他的動作。

    倏地,谷幽回過神來,正好看見他解開皮帶的環扣,將皮帶自腰際抽出。

    「停。」她喊。

    他正好解開褲頭的鈕扣,聞聲抬眼朝她看去,「怎麼啦?」

    「不……不用再脫了。」她的臉上飛上兩朵紅暈,聲音裡滿是困窘。

    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剛剛你不是要我脫掉衣服,怎麼這會兒又不用了?」

    她微紅著臉調開視線,「我只要你脫掉衣服,不必連褲子也脫。」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盡往臉上衝,再一會兒就可以媲美紅蘋果了。

    剛剛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不過,火敵性感的模樣已經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了。

    「真是的,話也不說清楚!」他嘀嘀咕咕地將皮帶撿起來。

    就在他打算將皮帶系回腰際時,谷幽突然又道:「不用弄皮帶了,先這個樣子就好。」

    聞言,他不悅地將手中的皮帶扔回地上,「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別再改變主意了。」他鬱悒得幾乎快要抓狂了。

    「好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這怎麼能怪她呢,實在是因為他不論哪一種裝扮都很好看。

    她敢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火敵這般氣質多變的男人了。不說話時,他看起來十足是斯文俊美的男人,也可以是火爆浪子,更可以是英俊得要命的冷酷惡魔,不論是哪一種都令女人著迷。

    火敵大跨步來到谷幽的身邊,她仍是兀自沉浸在她的思緒中,沒有發現。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當谷幽發現他就在身邊時,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心跳也有如擂鼓般急促。

    「什麼時候才要開始?」他希望最好能速戰速決。

    他不會聽到她的心跳聲吧!「先到椅子那坐好。」靠得這麼近會令她的心定不下來。

    火敵依言到椅子那坐好,「然後呢?」

    左看右瞧之後,谷幽又說:「麻煩你到那一邊去,背貼著牆站立。」

    很快的,她便調適好心情,以嚴謹認真的態度表現出她的專業素養。

    真是麻煩,他的俊顏上有抹不耐越過,隨即迅速隱沒。「這樣?」

    微微頷首,她又下了指示,「把手放在你的腰上看看。」

    「一隻還是兩隻?」

    「兩隻。」她盯得目不轉睛。

    火敵遂將雙手放在腰際。

    「不是叉腰,往前一點。」

    他的雙手往前移了移。

    「好,就這樣。」谷幽滿意地漾起一抹笑,走去將窗簾拉了開來,讓陽光透射進房內,灑在他的身上,形成光與影的立體感。「臉再微微偏右一些。」

    不可否認的,她認真的神情相當美麗迷人,渾身洋溢著無比的自信神采,幾乎令他移不開目光。

    「OK,現在全身放鬆。」

    放鬆?說得容易,他現在全身都快僵硬了,哪還放鬆得起來?

    咬著畫筆好半晌,谷幽才走近火敵弄了弄他的頭髮,而後退開一步審視一番,「好極了。」

    「可以開始畫了嗎?」

    「可以。」她回到畫架前,神情專注地比了比,這一刻她是一個職業畫家。

    他不能不問,「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畫得好?」

    她沒有抬頭,拿著畫筆的手迅速地在全白的畫紙上移動,「快則三小時。」

    他頓覺眼前一黑,「慢咧?」

    「慢則五個小時。」

    他險些昏倒。

    「頭不要亂動。」谷幽發現了。

    火敵只好又把頭轉了回來,快則三個小時,慢則五個小時,「你最好快一點畫完。」他不確定自己的耐性是否足夠。

    「你不要亂動的話,我就可以畫得快一些。」說話的同時,她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

    「盡量啦!」火敵不敢保證。

    十多分鐘過去,他終於忍不住動了動,略舒展一下僵硬的身體。

    她蹙著秀氣的柳眉,「不要動嘛!」

    翻了翻白眼,他低咒了一聲,「你乾脆用釘子把我固定在牆壁上好了。」他又不是死人,哪能長時間維持相同的姿勢。

    「拜託嘛!」谷幽軟語祈求。

    火敵對她沒轍,只好再度擺出原來的姿勢,「快點畫吧!」

    「謝謝。」她笑。

    他沒有搭腔。

    一小時過去。

    「好了沒?」這已經是他問第三十遍了。

    「還沒。」每一次,她都不厭其煩地回答,因為她明白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多困難,況且,他並非職業的模特兒,雖然他擁有極其優秀的天賦。

    「還要多久?」他的手腳已經開始麻痺了。

    「就快好了。」

    她的就快好了是多快?火敵此刻是度秒如年啊!他有預感,等她完成那一幅畫,他八成也已經變成化石了。

    「好了沒?」第八十六次,他問。

    「還沒。」谷幽的回答還是不變。

    「好了沒?」他問得有氣無力,第八十七次。

    「還沒,就快好了。」

    「好了沒?」時間的流逝他一點概念也沒有,也不抱任何希望了,反正,他的手腳已經失去知覺了,要畫多久就隨她去了。

    終於,在火敵問了第八十八次後,谷幽回答有了不同,「完成了。」

    「完成了?」他不敢置信。

    「嗯。」這幅畫她相當滿意。

    「很好。」他仍是一動也不動。

    她足足看了三分鐘才將視線自畫上掉開,發現他仍在原地擺著不變的姿勢,她疑惑地詢問:「我已經畫好了,你可以動了。」

    他是想動,只可惜手腳不聽使喚,他歎了一口氣,頗是無奈地道:「手腳全都麻了,我動不了。」

    聞言,谷幽忍不住掉噗嗤一笑,「那是因為你的身體太僵硬了。」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火敵不悅地丟了一記白眼過去,「很好笑嗎?」也不想想誰是罪魁禍首。

    他這會兒大概就像個雕像似的。

    她終於流露出些些的愧疚,「對不起嘛!我來幫你按摩好了。」

    火敵哼了哼,「這種折騰人的玩意,下次不幹了。」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谷幽邊幫他按摩,邊淡淡地道:「那我只好去拜託衛軍。」

    他霍然轉頭瞪她,「你敢?」

    她無視於他惡劣的態度,「不然,又沒有其他人選了啊!」

    「我。」火敵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

    他沒得選擇了。

    ***

    掛斷電話,谷幽怔怔地瞪著電話發呆。

    王君瑜為什麼要約她見面?而且,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友善得教人不敢相信。

    是因為王君瑜相信她不會危及他們的婚姻?不過,她是該跟王君瑜把話說清楚,若能讓他們夫妻重歸舊好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谷幽回房換下工作服,而後駕車前往約定地點赴王君瑜的約。

    在她停妥車子下了車後,才驚覺有些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再回到車上駕車離去。

    兩名大漢迎向她「你究竟想做什麼?」她退了好幾步。

    王君瑜揚起得意的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惟一可以確定的是王君瑜肯定是不懷好意。

    不假思索的,她轉身撥腿狂奔,只可惜跑了一小段距離後便被追上了,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唸書的時候就該加入田徑隊才對。

    「放開我,你沒有權利強迫我去任何地方。」她使出全力地掙扎。

    王君瑜只是笑。

    「放開我,救命啊!」谷幽扯開喉嚨大叫。

    許許多多的路人停足圍觀、七嘴八舌討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王君瑜胸有成竹地朝圍觀的群眾解釋,「她是我們醫院逃脫出來的精神病患,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症和攻擊性,我們已經找她很久了。」

    「她說謊,我正常得很,他們要綁架我,拜託,救救我。」現在她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穿醫生的白色制服了,是為替他們綁架她的行動掩護。

    沒有人相信她的話,由路人畏懼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信王君瑜所說的。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她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綁架。

    即使是在情勢極端不利之下,谷幽依舊不放棄掙扎,她不想讓王君瑜的詭計得逞,不過,在一塊有著刺鼻氣味的手巾摀住她的口鼻之後,她頓時失去了所有知覺。

    當她再恢復知覺時,已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了,谷幽轉頭瞧了瞧四周,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她再度閉上眼睛,藉以緩和腦中昏眩的感覺。

    「你醒啦!」

    這個聲音……是王君瑜!對了,她被人用藥迷昏了。

    睜開眼睛依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果然瞧見坐在一張椅子上的王君瑜,她自床上坐了起來,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你究竟是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她開始在腦海中將所有發生的事重新組合。

    「我要報仇。」王君瑜交疊著修長的腿。

    報仇!報什麼仇?她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從來沒有人打過我,就連我的爸媽也不曾動手打我,而那個男人竟然……竟然敢打了我一巴掌。」她愈說愈氣憤,「我不會饒了他的。」因為那一巴掌,她的臉腫了兩天,沒法出去見人。

    谷幽的腦筋動得相當快,「那麼,你抓我來是要引火敵出現。」

    「沒錯,有你在我的手中,他肯定不敢輕舉妄動的。」那天,他也是因為谷幽才動手打她,由此可見,他必定是相當在意谷幽。

    她不明白,谷幽究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衛軍和那男人都對她著迷?

    「他不會來的,你白費心機了。」她是真的希望他不要來。「我並不是他惟一的女朋友,你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份量。」不曉得王君瑜打算做什麼?

    「喔——」她刻意拉長的語音擺明了是不相信谷幽的話,「我們來試一試吧!」王君瑜攤開手。

    一旁的男子立即將手機奉上。

    希望歸希望,谷幽知道火敵一定會來的。

    王君瑜迅速地按入一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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