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過爬上床,傾身在火卻纏繞繃帶的傷口處輕輕一吻,“痛痛快點飛走,痛痛快點飛走。”
火卻用未曾受傷的另一只手抱著無過,讓他坐在自己身上,“謝謝,叔叔的傷口不痛了。”
“真的?”他的小臉亮了起來。
火敵點點頭,小孩子的反應和表現是最直接、真實而不加掩飾的。“誰教你的?”
“每次我受傷的時候,媽咪都會替我趕走痛痛哦!現在媽咪不在,換我來替叔叔趕走痛痛。”無過很是認真地說。
火卻摸摸他的頭。
無過仰起臉,突兀地問:“卻叔叔,媽咪說爸爸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能回來,所以,我沒有看過爸爸,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在天上。”無過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他在想念未曾謀面的父親嗎?火卻猜測著。
“爸爸不要我了嗎?”無過語調裡有淡淡的不安。
“不會的,無過是個好孩子,你的爸爸不會不要你。”他該如何解釋死亡?
“可是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沒有,他們都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他的眼睛紅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為此,他始終耿耿於懷,卻不敢再向媽咪追問,怕又讓媽咪傷心。
“你爸爸他……”
“卻叔叔,你當我的爸爸好不好?”無過發出驚人的提議。他覺得卻叔叔很厲害,會做好多好多飛機和戰車,而且,會保護他和媽咪,爸爸一定就是像卻叔叔這樣,其他小朋友就不敢再笑他了。
火卻笑笑,“好啦!”心想只要舟肯點頭答應嫁給他,他自然就是無過順理成章的爸爸了。
“好棒哦!”他喜形於色,“我也有爸爸了,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子。”
門並未關上,站在門外多時的慕容舟湊巧聽見他們的談話,淚意迅速來襲,令她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她從不知道無過竟獨自承受這麼多痛苦,他還那麼小,她並不是一個好母親。
無過不停地叫著爸爸,用他兩只小小的手環抱住火卻的腰。“我長大後要和爸爸一樣,做好多飛機和戰車。”
“那你就要好好用功讀書才行,知不知道?”火卻眼尖發現門外的身影,心中有個念頭飛掠而過,“如果讓幸叔叔來當你的爸爸,好不好?他也會很疼你的。”利用心無城府的純真小孩的手段是有些不太光明,不過,他可沒有說吉見幸的壞話。
“為什麼要換幸叔叔當我的爸爸?”他覺得幸叔叔也對他很好,可是,他只要卻叔叔當他的爸爸就好。
“因為……”
及時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火卻的回答。
“媽咪,你回來啦,爸爸受傷了。”無過的眼睛一亮,趕緊一五一十地報告所有的大事,“卻叔叔答應當我的爸爸哦!我也有爸爸了。”
“嗯!”慕容舟笑著點頭,“你去找離叔叔玩。”
無過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火卻下了床,“打算什麼時候走?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到首都飯店去找他。”火卻口中指的他當然是吉見幸,且他特意轉過身背著她,以落寞的語調營造出不得不放手的無力感。
“你要趕我們走?”她問道,一邊心想,他的傷勢不曉得嚴不嚴重,白色的紗布上染了不少鮮紅的血。
“別多心,我只是以為吉見幸大概想早點把你們母子接回去,雖然你選擇他來托付終身,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的。”他的笑容有強顏歡笑的痕跡。
“我並沒有選擇他來托付終身。”她否認道。她一點也不想和火卻當普通朋友。
“不必怕我傷心,感情的事本就是無法強求的,愛與不愛都是人力無法控制的。”這還不夠,他要聽她親口說出愛。“我會試著去接受其他人的感情。”他言下之意是指會有另一個適合他的女人出現。
前所未有的妒意盈滿她的胸腔,她無法忍受火卻會對另一個女人如此溫柔。看來他是真的要放棄她了!慕容舟倒抽了口氣,心想這時才決定坦白自己的感情會不會太遲了?“我並沒有愛上幸,他找我是為了無過認祖歸宗的事。”
火卻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你嫁給吉見幸之後,無過也算是認祖歸宗了。”
她知道她不應該瞞著他去見幸,可是,她只是想以和平的方式解決事情而已,不想火卻再為了她勞師動眾,甚至大動干戈。“我不會嫁給幸,因為我愛的人是你。”她終於誠實地面對她的感情。
火卻一臉幸福地凝視她酡紅的臉蛋,軟聲軟語道:
“再說一次。”她的告白像蜜徹頭徹尾讓他甜了一身,那三個字再聽多次也不會膩。
她被他的笑容勾走了魂魄,順從地又說了一次,“我愛你。”
“我等你說這句話等得好苦,我也愛你。”他將她摟了個結結實實。既然證實她是愛他的,他就再也不會放開她了,他會好好照顧她和無過,即使在無過認祖歸宗之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等她說一句“我愛你”等得好苦……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並沒有愛上幸,一切都在演戲而已?”而她竟完全信以為真,一點懷疑也沒有,她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十分高超。
“為了讓你承認你愛我是唯一的目的。”
“把我推向幸也是你的計謀之一,若我賭氣投向幸的懷抱,那時該怎麼辦?”他會真的笑著祝福她和幸,看他們步上紅毯嗎?
火卻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我會大鬧婚禮,然後搶走新娘子,但是,你若真的愛上吉見幸,我會由衷地祝福你們。”
她雖然有些生氣他居然騙她,不過,他不惜以生命來保護她也是事實。“傷口還痛嗎?”她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他回答道。他承認敵絕對是個醫術高超的奇才,不過卻甚少有人敢接受敵的治療,因為敵有個怪癖——動手術不用麻醉劑。即使是此刻,他也清晰地記得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劃開他肩膀的痛楚和縫合時皮膚被針刺穿的感覺。
“謝謝你救我。”有一個問題她一直放在心,她突然問道:“為什麼阿飛會有和我相同的臉?”
“這……”關於這一這點,他早已經問清楚了,不過,他並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一直沒有主動提及,“你認識宋志雲吧!”
“宋志雲……”她喃喃地念了幾次,而後叫了一聲,“啊——他住在我家附近,是我國中的家教老師,你也認識他?”
“他是阿飛的設計師之一。”雖然是因為宋志雲讓阿飛有一張和舟相同的臉,令他陰錯陽差地認錯人,他才能和舟相識,不過,宋志雲會讓阿飛和舟有相同的臉,這其中的原因令他介意,他可不希望又冒出一個情敵來。
“那時候,宋大哥他是附近中學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故意道,“有好多人羨慕我呢!”
“那你呢?”他問的是宋志雲是否也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當然也……”
其余的話消失在火卻的吻裡。他一點也不想看見她神采飛揚地談論昔日的白馬王子,而那人不是他。
* * *
“二少爺,這麼做好嗎?”火蛇試著說服他打消主意,“大少爺的傷還沒痊愈呢!”
“不會有事的。”火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蹺起二郎腿坐在客廳裡等慕容舟。他說過會還以顏色的,准教卻老是設計他。
火蛇知道多說無用,便不再多費唇舌,只希望慕容舟不要下來。
不過,上天顯然是站在火敵那一邊的。
慕容舟正步下樓梯。
“我正在等你,卻的藥吃完了吧!”火敵明知故問。藥的劑量可是他開的,可以服用幾天他當然比誰都清楚。
“昨天吃完了。”
其實卻已經不需要再服藥了,至於,接下來他要交給她的這一劑藥有一個特殊的效用,那可是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研究出來的,世界上僅此一份。他把藥交到她手上,“這是最後一份藥,”心想,晚上就要有好戲可看了。“晚餐後服下。”
慕容舟點點頭接下那一份藥。
火蛇頻頻地搖頭,眨眼示意外加比手劃腳,卻仍是無法讓慕容舟了解她的意思。
“怎麼了?”她看了很久,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蛇———”火敵淡淡地朝她投去一瞥,“有話就直說,不要比些人家看不懂的手語。”
“沒事,沒事,我在學跳舞。”語畢,她比了幾個手勢,扭了幾下身體來證明。她已經盡力了,只可惜慕容舟仍然是看不懂她的暗示。
照這等情形看來,大少爺和慕容舟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從現在起,她最好當個隱形人,讓二少爺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否則,他要是心血來潮,改變主意把那個藥“賞賜”給她服用,代志可就大條了。她還不想落個強暴路人的罪名,所以只好獨善其身,別妨礙二少爺的計劃才是上上之策。
* * *
晚餐後,慕容舟果然不疑有他地將那份藥給火卻眼下。
火敵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心不在焉地變換著電視頻道,電視上在播些什麼他完全沒有印象。心裡竊喜著,卻啊卻!不論你再如何小心防范,百密總有一疏的時候。
“無過只身和火蛇到日本去,沒問題嗎?”火卻著實有些擔心,十足像個爸爸的樣子。
“他必須習慣。”雖然她捨不得也沒有辦法。
他總覺得敵的笑容裡有古怪,就像只偷了腥的貓,該不會進行什麼陰謀吧!念頭才剛掠過,他猛地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具體的感覺來。
又過了五分鍾,火卻感到身體逐漸熱了起來,心中隱隱約約興起一股不知名的騷動和渴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還弄不太清楚。
慕容舟發覺火卻的額際冒出了許多細小的汗珠,皮膚也湧上紅潮,“卻,你不舒服嗎?”
他感到口干舌燥,體內仿佛有數道熱流在四處流竄,體溫仍持續在上升中。
慕容舟靠近他,伸手觸碰了他的手臂,被他滾燙的肌膚嚇了一跳,“這麼燙!你發燒了?”
因為她的靠近,他的感覺逐漸敏銳了起來,鼻端飄來她身上特有的幽香,更是將他的渴望推上頂點——他想要她。
原來在體內四處流竄的熱流在丹田處匯成一道,直沖而下。該死,他起了反應……
頓時,所有一切全都明朗化了。是敵搞的鬼,問題一定出在剛剛他服下的藥上頭,集合他身上種種的反應來看,毫無疑問,他剛剛服下的是春藥。
和火卻欲火焚身的模樣相較之下,更是突顯出火敵的神清氣爽。
“唉喲!卻你的臉怎麼那紅?”火敵臉上的表情和擔憂的聲音不搭軌,“還是讓我幫你瞧瞧毛病出在哪兒好了。”哈!真是太爽快了。這叫風水輪流轉,三年河東三年河西,他暗自竊喜。
“不必了,我上樓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火卻的聲音粗嗄難以辨認,心想,這可惡的小子,明明就是他沒下的陷阱,還裝蒜!
火卻更是感到渾身燥熱不堪,體內的欲望匯聚成洪流,幾乎要將他淹沒。一回到房間裡,他立即一把撕開身上的襯衫,身下的長褲,突然變得緊繃,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就像是第二層皮膚。
而要舒解他的困境只有一個途徑——做愛。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舟,只是不曾說出口,為了尊重她,他暗自決定不在婚禮前越線。
而此刻,他的理智正一點一滴的喪失,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也頻臨崩潰的邊緣。
“卻,你究竟是怎麼了?”慕容舟的聲音突兀地在火卻背後響起。
火卻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老是嫌他的處境不夠痛苦嗎?竟然在此時此刻讓慕容舟來考驗他的意志力。
“離我遠一點。”他吼道。心想,她怎麼會來自投羅網呢?
下半身勃發的欲望唆使他將慕容舟壓在身下,和她合而為一,但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卻阻止他那麼做,他的身心都受到莫大的煎熬。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在不經意瞟見他的身體反應後醒悟。為什麼會這樣?她實在不了解。
“快出去。”火卻低吼,汗如雨下。
火敵閒閒地堵住門口,以無關緊要的口氣宣布,“那是我特地為你研究的春藥,當然得和女人上床才能消除藥效,一小時內如果沒有和女人上床,就會三個月無法行房哦!”
慕容舟聽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雞,她杵在一旁,這種事她還是頭一次聽見呢!
火敵笑了笑,“兩位請便,不打擾你們了。”
火卻恨得牙癢癢的卻無計可施。他的呼吸逐漸濁重,身體也緊繃得發疼。他告訴自己不能在這種情形下和舟發生親密關系,因為愛她,所以更要尊重她。
看他那般難受,她終於下定決心,“卻,別再忍耐,我願意……”
“不是現在。”額際有青筋在跳動,他的全身像被熊熊大火燒灼著一樣難受。
他以跑百米的速度沖進浴室,將門鎖上,連身下的褲子都來不及褪下,就站在感應式的水籠頭底下,任由冰涼的水兜頭淋下,冷卻他沸騰的欲望。
結論可想而知,火卻有三個月的時間無法做愛做的事。
* * *
“舟,嫁給我吧!”火卻深情款款地向慕容舟求婚,他也會將無過視如己出。“爸媽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一切就等她點頭答應嫁給他。
“你愛的是我,還是阿飛?”她反問。其實她是要點頭答應他的求婚的,只不過心血來潮小小地刁難他一下。
非得作選擇不可嗎?火卻這麼想著。阿飛是他最愛的高科技機械產物,而舟是他最愛的女人,這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
她仍在等他回答。
他當然只有一個標准答案,“我當然是愛你的,那麼你的回答呢?”
“那如果我和阿飛同時有危險,你會先救誰?”慕容舟顯然興致正濃。
“你。”他的答案簡單明了。
“真的?”她仍有疑慮。最近聽火貓說了許多卻在未認識她之前的怪異作風,她才真正了解他的愛機械成癡有多麼嚴重,真的是又好笑又好氣。
“當然是真的。”他信誓旦旦地道。“現在可以給我答覆了嗎?願不願嫁給我?”即使在這人生的重要求婚時刻裡,他仍然抱著一架遙控飛機。
她的情敵不是女人,而是一架架的遙控飛機和機器人阿飛,這是幸還是不幸?“我願意。”她輕聲回答,雙頰飛上兩朵紅暈,還有淡淡的羞怯。
火卻欣喜若狂地抱起她,在原地轉了幾圈,他已經等得夠久了,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 * *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這些天她老和夕、阿飛三個人混在一起,火卻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什麼事?”慕容舟停下腳步。
“還記不記得在台北時的事?”他試探性地起了頭,注意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怎麼可能會忘記!你把我誤認為阿飛,還在我身上胡亂摸了一通。”說起這件事,她又忍不住紅了臉,那也是他們結緣的開始。那時候她真的以為逃不開被強暴的命了,誰也料不到會有這種結局。
“敵曾代替我去向你賠罪……”
說到這個她就不平,“哪有人用那種方法來道歉的?強迫人家看他的裸體。”橫豎她都吃虧了。
“他真的讓你看了他的裸體!”
“沒有,我沒讓他繼續脫下去。”而罪魁禍首此刻就在她的面前。“你一點道歉的誠意也沒有。”
火卻松了口氣,促狹地笑道:“我現在可以表現出道歉的誠意,就看你想不想驗收了。”
他促狹的笑讓她又紅了臉,“不必了。”她蹲了下來瞧了瞧白色矮桌上復雜的機械零件和組合了一半的飛機模型,眼神中充滿崇拜。這些遙控飛機不僅僅是遙控飛機,還具有驚人的攻擊力。卻不僅是愛機械成癡,更是專精於此一方面,而這架遙控飛機的體積似乎比常見的飛機模型還來得小巧一些。
“真的是個小美人,對吧?”他的眼神充滿贊賞地瀏覽過未成形的飛機模型。
她早已經習慣他獨樹一幟的擬人式說法了。“嗯!是很漂亮。”
“長大後一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火卻信心十足地預言道。
長大後?遙控飛機會長大嗎?慕容舟對於他的預言不予置評。
“和無過很相配吧!”他邊組合邊問。
“這是要給無過的?”
“是啊!”他手上的動作未曾停頓。“無過明天就要回來了,我答應要送他一架新的模型飛機。”他還特地改以質地輕巧的材質,減輕遙控飛機的重量,讓無過可以方便攜帶行動。
認祖歸宗後,無過已經是吉見無過了。
“你太寵他了。”她心想,即使對待親生子也不過如此。
“怎麼會!”他可把無過當成心肝寶貝。
無過回日本的這一段時日,每天打一通電話回莫斯科找火卻。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火卻已經將遙控飛機組合完畢。“大功告成,舟,來見見你的兒媳婦吧!”
她不理會他怪異的說法,“很漂亮也很令人心動。”她由衷地道。光這麼看著就令她也有想擁有的沖動,難怪無過會愛不釋手。
“舟——”樓下傳來火夕的叫喚。
“夕在找我。”撂下一句話,她便急急忙忙地下樓去了。
火卻感到有些怪異地起身尾隨在她的身後下樓,想一窺究竟。心想,她們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這麼神秘?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八成不會是好事!
婚禮已經緊鑼密鼓地在籌備當中了,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又節外生枝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動舟的心,而且為了她還當了三個月飽受敵恥笑的太監。
他下至樓梯的中央時,兩個尖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
“啊——”
“啊——”
一個聲音是慕容舟發出的,另一個則是阿飛。映入火卻眼簾的影像便是他們兩人同時面臨即將跌倒四腳朝天的危機。
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根本無法作任何思考,只能憑直覺反應行動。
接住舟是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但是,他的身體卻另有意識地撲向阿飛所在的位置,及時接住阿飛失去平衡往後倒去的身體。
在阿飛跌人他懷中的同時,也傳來“砰!”的一聲,那是慕容舟跌到地上的聲音。
火卻頓時感到眼前一片黑暗,怎麼會這樣?
火夕遠遠觀看著她所策劃的一切,唇畔徐緩地綻放出一朵令人為之目眩的笑花。看來卻有必要好好解釋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