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侮辱了你那世界排名第七的殺手之名。」男中音瀰漫著幾乎不可覺的怒意 。
沒有人回話。
那一個男中音又響起,「我是雇你來取他的性命的,記得嗎?」無聲無息蔓延開來 的恨意像是黑夜裹的鬼魅,噬人不見血。
依舊沒有人回答。
男中音第三度傳出,「酬金我已經匯入你在瑞士銀行的帳戶了,另外一半就看你什 麼時候完成我的委託了,愈快愈好。」
還是沒有人回話。
不過,藉著自窗戶外透射進來的月光可以辨視出在這棟空屋內有兩抹恍如鬼魅的人 影相對而立,空氣中張揚著詭異。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
許久許久之後,另一抹幽靈似的人影才幽幽地開了口,一陣咯咯的冷笑自他的喉嚨 逸出,猶如地獄來的聲音更是將詭譎的氣氛推到最高點。「付錢的是大爺,你怎麼說我 怎麼做。」
「那麼就趕快把人給我解決掉。」男中音說話的語調一點也不把人命放在眼裡。
「我會。」
「不要光說不練。」男中音毫不情,「我要具體的結果呈現在眼前。」
陰森的嗓音猶如一道寒風劃過,「這件事我既已接下就一定會完成,不過,我不愛 有人插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
「那是迫不得已的。」先前高漲的氣焰被陰森的嗓音拂滅許多,和這種殺人不眨眼 的職業殺手說話還是得小心些。
「你可以走了。」
夜,又回歸寧靜。
***
奧斯陸的夏季非常溫暖,冬季卻很冷,而且還下雪。因此,夏季時,人們喜歡在下 班後從事戶外活動,包括游泳、采漿果、散步、慢跑或騎自行車;冬季時,則喜歡滑雪 、溜冰,挪威人很珍惜其活動空間,喜愛與大自然接觸。
屋外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正好和屋內的火爆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韓役展結結實實地挨了火夕一拳,而且那一拲不偏不倚地擊在身上仍未痊癒的傷口 上。
他齜牙咧嘴地道:「妳下手還真的一點都不留情,好歹也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輕一 點嘛!」不過,他又再一坎成功地偷了一記香。
「真正的病人不會有體力做這種事。」火夕的模樣看起來依然氣定神閒,即使才剛 出手打了人。
從在醫院第一次被他強吻之後,一佪多月來,只要她一個不注意便又被奪去一吻, 即使她會毫不客氣的賞他一拳,他依舊樂此不疲。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韓役展給她的感覺和當初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當初在 舞會上,她和他是初次相見,彼此認識不深。
他倚牆而立,「難不成以後我每吻妳一坎使得挨妳一拳嗎?」哇!前途多難,如果 再不設法改善情形的話,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打死的。
雖然極度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他不想承認而抹煞掉──火夕是 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能力恐怕還略勝他一薵,真是諷刺的事實。
以後?還有以後?火夕神色變幻莫測地斜睇著他,「我可不想失手打死你,畢竟我 的職責是保護你。」不可否認的,前者比較容易完成。
韓役展撫著痛處再度趨近她,「那就稍微控制一下吧!免得做出有摜「冬火保全集 團」名譽的事,那就後悔莫及了。」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煞有其事般。
差點被他唬過去!火夕不疾不徐地伸出手在兩人之間隔出一段安全距離,「只要你 別蓄意挑釁,我就不會K人。」也不想想誰才是始作俑者。
用挑釁來形容他吻她的舉動實在是不怎麼恰當,韓役展不認同地忖度,而後低下頭 注挸著撫在自己胸膛上那一隻漂亮秀氣的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沒有。」
睜眼說瞎話!她挑挑眉,不予置評。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吻,只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地是頭一遭和男人如此親密,至今,對於韓役展能夠一眼辨識出自巳的性別,她仍感 到不解。
一個月餘的時間,其本記憶已大致重建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本身的知識和技能並 未遺忘,此刻的韓役展與往昔無異,即使過去在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他的人生從在醫院睜開眼睛瞧見火夕的那一刻開始,他只相信她。「真的有人要殺 我嗎?」韓役展的心中始終對這一點存有疑惑。不過,現在那是他誘使火夕開口的好理 由。「為什麼這一個多眉來毫無動靜?」
火夕的黑眸中閃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他在等待適當的時機。」
「他?」韓役展不確定地問,「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她有太多事是他所不知道 的。他想多瞭解她一些。
火夕笑而不語。
「難道連我也不能透露?」他不平。有生命危險的人是他耶!他有權知道是誰要殺 他,免得不小心一命嗚呼下地獄時,閻王一問三不知。
火夕不為所動,「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她口中的他指的 是幕後的指使者。「那是不負責任的作法。」況且,真相太早公開就會少了很多樂趣。
「沒有道理把身為當事人的我排除在外,我要知道事實。」他拒絕敷衍了事。
火夕沒有再拒絕,僅僅不著痕跡地避重就輕,「世界排名第七的職業殺手「蜘蛛」 目前在挪威境內,我想他就是動手殺你的人了。」
「誰僱用他的?」他並不糊塗,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
「得等「蜘蛛」現身來說明了。」她並沒有說謊,的確是要「蜘蛛」才能指認出主 謀者是何人,不然,就只有逼主謀者主動現身。
「掌握他的行蹤了嗎?」韓役展正色道,「就由我來做誘餌吧:」
「也行。」她有把握不論在何種危險的情形下,自己都可以讓他毫髮無傷。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火夕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很高興。
她上上下下審挸丁他一番,慢條斯理地道:「等你傷好。」
「我反對。」一個蒼老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火夕露出一記頗富興味的淺笑,她還在想那人什麼時候才會出聲阻止呢日韓役展旋 身面對聲音來處,「外……公:」語調有些許生疏。
「韓老先生。」火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和突然出現的韓定打了招呼。
若非早知道韓役展是混血兒,她還真難想像黑髮黑眸的韓老先生居然和臃有一頭耀 眼金岌、深情紫眸的韓役展有血緣關係。
「我反對役展去涉險。」韓定的語氣毫無轉圜的餘地,眸底有抹搪憂浮了上來。在 得知役展發生車禍命在日一夕的消息時,他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這種經驗一生只要一 次就足夠,他不想再來一次。
「外……公,我會自己多加小心的。」雖然明知道此人是自己的至親,可是,他始 終對這一切感到陌生,對每個人都存有些許戒心。除了火夕以外。
「自從你母親去世之後,我就只剩下你了,外公已經老了,再也禁不起失去親人的 痛苦,答應我你絕不會輕易涉險。」剎那間,頭髮斑白的韓定似乎又老了好幾歲,「答 應我。」
火夕像個沒事人地站在一旁,她本來就不打算讓他當誘餌,也不需要。
面對外公誠摯的懇求,韓役展躊躇了,紫羅蘭色的眸子裹滿是為難,念頭也有些動 搖了。
火夕把握恰當的時機,「既然韓老先生都這麼說了,我看你就答應了吧!別讓韓老 先生時時刻刻為了你的安危操心。」
韓定頗感意外地瞄了火夕一眼,難道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蹤跡了?那麼他也一定 知道自己會阻止役展以身試險,所以,他剛剛才會同意役展的提議,因為他明白有人會 阻止的。
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年輕俊美的人夕肯定是個絕頂聰明且難纏的人物,他很慶幸 不必與地為敵。
韓役展不耐煩地爬過頭髮,揚起的金色髮絲抖落一室的燦爛,「我答應就是了。」
韓定喜上眉梢,「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再加上火四少的保護,真可算是萬無一 失了。
有個疑問自韓役展醒來後就一直擱在心上,「我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他所看過的 資料裹都沒有一絲一毫關於父親的紀錄?
韓定沒有回答,目光瞟向一旁的火夕。
瞭解地一笑,火夕轉身打算上樓去,「兩位有事要商量,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她 又不是反應遲鈍的人,當然明白韓定那一眼所代表的意義。
不過,她才走了兩三步便被人拉住。
韓役展伸手將火夕拉回身惻,「不必離開,就這麼說吧,外公!」他不認為有什麼 事是火夕不能知道的.打從他自昏迷中醒來看見她,他使決定信任她。
火夕想扯掉他的手,卻又怕用力過猛會今大傷初癒的韓役展再度受傷,「你還是放 手吧!你們談的是私事,我並不適合留下來。」
他的手纏上她的細腰,擺明了不妥協,「沒有人會比妳更適合瞭解我的事。」
韓定和火夕俱是一怔。
也許是因為韓役展醒過來第一個接觸的人是火夕,所以才會對火夕產生投有理由約 依賴感,韓定在心中安慰自己,一顆心卻又在視線觸及韓役展纏在火夕腰際的手時,隱 隱不安了起來。不……不會吧!雖然火夕比多數的女人還要漂亮出色,可他畢竟是個男 人啊!役展不會對他產生不尋常的情愫吧!
韓役展將挸線調向外公臉上,他也不是對父親特別有印象,只是好奇為什麼他的父 親連個名字也沒有留下,彷彿不曾存在過。「我的父親是誰?」
「我不清楚。」經過一番斟酌,韓定還是認為暫時保密是最好的方法。
火夕知道韓定說了謊,不過,她並不打算揭穿,現在該解決的是腰上的那一隻手。
「是這樣子啊!」韓役展那紫羅蘭色的眸底流轉著一抹複雜的光芒。
他已經看過關於母親一生經歷的詳細完整報告,得知母親三十七歲那一年去世,他 才十三歲,那麼她生下他的時候是二十四歲,在那之前她受聘為皇儲的家庭教師,當時 她並沒有親密男友,並且為了拒絕商業聯姻而負氣出走,這麼一來範圍縮小了許多,再 加上爺爺如此謹慎言行,他得到了一個結論──他的父親極可能是王室中人,或者該明 確的說應該是國王,他是失去記憶沒錯,但那並不影響判斷力。
「叮咚!叮咚……」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陷入沉寂的空氣。
和藹可親的管家太太聞聲立即自廚房走了出來,「我去開門。」
不一會兒,她去而復返,身後還跟了韓役展的表妹韓幻斂。
「夕,我煮了一些家常菜,你嘗嘗看。」韓幻斂一頭飄逸烏黑的黑髮揚起一個迷人 的漂亮弧度。
韓定搖頭失笑,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幻斂的眼中只容得下俊美斯文的火夕,都對他 這個爺爺挸若無睹了,「咳咳咳。」他輕咳了數聲。
韓幻斂和韓頌白都是韓家已逝胞弟的孫子,也就如同他自己的孫子一般。
「定爺爺。」韓幻斂微紅著臉。
「有沒有我和役展的份啊?」韓定故意挑明了問,調侃的意味明顯。
「當然有啦!定爺爺。」幸好她是真的有準備。
管家太太接過韓幻斂帶來的食物,端進餐廳去,用盤子一一盛好。
韓役展的目光在韓幻斂和火夕之間游移了半晌,敢情她把火夕當成男人了!為什麼 沒有人看得出來?就連閱人無數的爺爺也被蒙騙過去。她明明是個具有魅力的大美女, 怎麼就是沒有人看得出這一點?
韓役展張口想澄清事實,卻在火夕炯炯目光逼視下什麼話也沒吐出來,她不愛透露 自己的隱私,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韓幻斂熱切而主動地偎至火夕身邊,挽住她的手臂,笑盈盈地道:「下次你再告訴 我你喜歡吃些什麼菜,我再煮給你吃,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裹毫不掩飾對火夕的 愛慕。
對於這種愛慕的眼神火夕早已習以為常了,「謝謝妳的好意,我和大家一起用餐就 行了,怎麼好意思佔用妳的時間呢!」也許……該找個時間跟幻斂把一切說清楚,免得 她愈陷愈深。
「一點也不庥煩。」韓幻斂的回答來得又急又快,而後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以幻斂的聰明應不會聽不出自己婉轉語調中的拒絕意味,惟一的解釋是──她故意 來個聽若惘聞。火夕那兩道劍眉微微聚攏了起來,不經意散發出的憂鬱氣息令人如癡如 醉。
韓幻斂見狀,呼吸一窒。
「幻斂,妳真有眼光。」韓定讚道,擺明了是鼓勵她追求心儀對象。役展和火夕、 幻斂和火夕兩種情況之下,他當然希望是後者。
怎麼連爺爺也來攪和?韓役展的眉頭打了個大大的結。
把韓役展的不悅看在眼底,韓定更是確定了一項事實──役展喜歡火夕,他也更確 定自己的推波助瀾是正確的抉擇。撮合火夕和幻斂是必須的,若是他不想韓氏後繼無人 的話。
韓老先生想撮合自己和幻斂啊!火夕興味盎然地舒展微皺的眉頭,釋出一抹笑意。 只可惜他老人家勢必得失望了,她和幻斂之間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火夕不著痕跡地抽出被韓幻斂挽住的手臂,「容我失陪一下。」
「夕,你不嘗嘗我的手藝嗎?」漂亮的小臉上佈滿了失望。
地做微笑,「我去去就來。」
「好吧!」她不想點頭同志的,卻抗拒不了火夕迷人的笑臉。
火夕征微頧首,旋身走向樓梯。
***
在市中心以西有弗羅楮尼公園和滑雪勝地霍爾門柯林,一進人弗羅格尼公園即可見 到維吉蘭橋上立有五十八個銅像,包括男人、女人和嬰孩,中央是一個由白色花崗石製 成的巨大尖塔,高達十七公尺,造形十分繁複,五十八個銅像在雕塑作品「生命之輪」 的連串下,排列的如同騰空圍成圓圈跳舞一般,當雕像映著最後一道夕陽時,人像彷彿 動了起來,散發出如夢似幻的光彩。
不過,此時有兩抹人影比維吉蘭橋上跨越了四十個年頭的藝術雕塑作品更引人注目 ,那是活生生的,出自上帝之手的完美藝術品。
一個是標準東方神秘美男子,一個是典型的西方帥哥,潑墨般的黑髮、黑眸和陽光 般的耀眼金髮形成極端強烈的對比,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協調感,構成一幅美麗優雅的圖 畫。
「再不出來透透氣,我都快發霉了。」韓役展深吸丁一氣,呼!好冰。冷冷的空氣 湧進他的肺葉裹,他立即又吁了口氣。
火夕轉了轉眼珠子,溫和的笑容徐緩地浮了土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這麼做 無非是為了誘使隱身在暗處的殺手現身。」
訝異在他的紫眸中掠過,「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妳。」雖然他並沒有用心去掩飾。
「你原先就不打算對我隱瞞你的意圖了,不是嗎?」她一笑。
那老兄已經跟蹤他們一整天了,還真是有耐心啊!火夕淡淡地自眼角瞥了一眼。
她竟然連這個也知道!韓役展的紫眸有抹疑雲和訝異飄蕩「真聰明。」
「謝謝!」她不客氣地道,況且過度的謙虛就變成虛偽了。
天色漸漸地暗,當太陽完全隱沒時,天空的顏色則由淡紫轉變為深紫,再不久就會 變成駭人的暗黑色。
不可否認的,現在是個狙殺的好時機,遊客也漸漸散去。那人打算動手嗎?火夕唇 畔的溫柔笑容愈見柔和,墨黑的眸子也湧上些許笑意。「出來逛一整天了,我們也該回 去了。」
「找間咖啡館坐坐吧!」他仍意猶未盡,不過,自從下午起他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揮之不去,可是,當他猛地一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是過敏嗎?
「下次吧!」話聲才落,她立即聽見一個極細微、幾乎不可聞的聲響,她再確定不 過了,那是加裝了滅音器的手槍被扣下扳機的聲音。
不知何時,火夕的手中也握著一把加裝滅音器的手檜,她毫不遲疑地揚起手,瞄準 、扣扳機,動作一氣呵成,一點也不含糊。
而韓役展則怔立當場。
火夕射出的那一發子彈準確無誤地擊落欲取韓役展性命的那一顆子彈,發出「砰」 的一聲。撞擊出短暫刺眼的火花,而後重歸於平靜。事情的開始到結束都在電光石火間 完成。
韓役展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仍是火夕那抹溫柔似水的淺笑,彷彿什麼事也不莦發 生,沒有殺手、沒有槍擊。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覺。而火夕的手上已不見槍的蹤跡。
「回去吧!」她微側著頭打量他,發現他的視線還膠著在歹徒原本藏身的地方,「 對方已經走了。」她看著他說,他不會是嚇呆了吧?
毫無預警的,韓役展爆出一陣大笑。「哈……哈……哈……」他笑自己的有眼無珠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清楚的問號出現在火夕的黑眸之中,她好整以暇地等他笑個夠。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勉強止住笑,正經八百地道:「請接受我的道歉,誠心 誠意的道歉。」
道歉?火夕揚起眉毛等著他的下文。
「我必須為質疑妳的專業能力而道歉,對不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我接受。」她其實沒有放在心上。
「不生我的氣嗎?」他湊上前去注挸火夕那張掛著微笑的俊美臉龐,紫眸中淺淺地 躍上憂慮。
「沒那麼多氣好生。」負著手,火夕旋身邁開步伐沿著來時路往回走。
他差點被迷了心竅。韓役展走了定心神,趕緊快步地追了上去,「剛才那個殺手是 「蜘蛛」?」自己肯定是他。
她回頭瞄了他一眼,語氣溫和地反問:「這不就是你要的嗎?」還不錯嘛!他還挺 鎮定的。「你早就察覺有人跟蹤我們。」
他聳了聳肩,「談不上察覺,只是隱隱有股被監視的感覺揮之不去。對了,這幾天 來怎麼都沒瞧見妳那個寸步不離的漂亮秘書?」他記得她好像……好像是叫火狸吧!
「你喜歡狸?」
努力地嗅丁半天,他還是嗅不到一滴滴的酸味,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他對別的女人 感興趣的舉動?「如果答案是Yes呢?」
停下步伐,她旋身和他面對面,「我可以把她許配給你,如何?」
把火狸許配給我?他沒有料到她的答案竟會是這樣,「妳……妳是認真的?」
「不過,前提是狸也對你有意思才行。」火夕的態度溫柔如斯,墨黑的眸子探不出 絲毫的情緒,漂亮的唇角也仍掛著笑。一直以來,她都是無慾無求的。
韓役展感覺被刺傷了。「妳真無情。」
她不以為意,「我以為你會感激我的撮合,顯然我錯了。」
「感激?!」他微微提高音量,心頭有簇憤怒的火焰在流竄。
她偏過臉眺望遠方,不去看他眼中愈見熾烈的炙人火焰,「狸的追求者可多著呢! 如果有我助你一臂之力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韓役展以為她會明白他的心,瀕臨爆發的怒氣挑動了額際的青筋,「妳願意幫我? 」自齒縫迸出的字卻意外地沒有沾染上火味。
火夕不疾不徐地調回視線,撞進一雙冒火的紫色眸子,「沒錯,只要……」其餘的 話悉數消失在韓役展霸道的吻裹頭。
「想幫我就把妳自己給我。」他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