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
南雅一鼓作氣地衝上樓,懊惱的把皮包丟到沙發上,腳還不小心踢到了桌角,讓她低叫了一聲,吐了一下舌頭。
還好她踢得不重,不然她會痛得哇哇叫呢!
坐在沙發上揉腳踝的南雅有點氣自己太膽小了,更氣自己對他沒轍。
雖然大部分時間他都很規矩沒錯,但是隨便一個動作都帶有挑逗的意味,而且今天竟然還想要吻她耶?!要不是她反應夠快,不然她早就被他強吻了。
她現在總算想起來自己在哪裡聽過他的名字!原來曾經有個認識的女明星講過他的事情──
裴東少,台灣數一數二的裴氏集團第三代,也是集團內定的接班人兼商場上的名人,不過因為後台太硬,所以他很少曝光也很少見報。
不過他的名號卻在演藝圈很紅,因為他的長相比明星還帥、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更快,而且對女人是出了名的大方。
南雅心想,他去當藝人應該比當商人合適,至少很符合他花花公子的形象。
不過,他真是一個難纏的人呀……
名牌專櫃內的店員或客人,全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名大美人身上。
南雅一身淺藍色名牌套裝,優雅地坐在黑色沙發上,一手端著專櫃小姐熱心招待的咖啡,一手心不在焉地翻著目錄,偶爾她的目光會懷疑地瞥著身後的大門,然後又繼續盯著手中的目錄,像是在等什麼人似的。
「還有誰要來嗎?不然妳怎麼老是盯著門口看呢?」一名剛從更衣室出來的古典美女含笑問著南雅。
「沒事的。」南雅搖搖手笑道。
最近她養成一個習慣,就是會注意門口會不會突然蹦出一個人來,因為她之前一連三天都遇到裴東少,現在沒看到他突然冒出來,反而覺得奇怪。
不過她從沒給他好臉色看過,他也應該要知難而退了吧?!這樣也好,那她就不用擔心再遇到他時,神經又會繃得死緊,真是太好了。
「妳決定要買哪一件禮服了嗎?」南雅放下目錄走到大學死黨楊幸蓉身旁。
檔期排得滿滿的她,難得在星期六下午有三個小時的空檔,便約了好友出來碰個面,順便陪她買衣服。
楊幸蓉想了一下。「嗯,就黑色連身那一件好了。」
專櫃小姐見狀,立刻主動上前幫她打包禮服。結完帳後,兩人一起走出專櫃,再到附近一家飯店內附設的咖啡廳,準備享用美味的下午茶。
「妳最近買了不少衣服喔。」南雅在兩人點完下午茶後說道。
「最近我爸老是要我出席一些晚宴,我只好多準備幾件備用。」楊幸蓉無奈地歎口氣,雖然她也愛逛街,但常常逛的話就有一點累了。
南雅狐疑地挑起眉問:「伯父該不會是想順便幫妳相親吧?」
「也算是吧!」楊幸蓉有些受不了的扮了個鬼臉。「我老爸最賊了,來這招。」她有一張極具古典美的臉蛋,不過個性倒沒古代女人那麼柔弱,出身優渥的她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優雅的風采。
南雅不由得笑了。「那妳有沒有遇到看上眼的男人?」
「還正好有一個呢!」楊幸蓉唇角不免悄悄地往上一揚。
「是誰,我認識嗎?」南雅好奇又興奮地催促著。
「妳不認識啦!聽說是一位少東,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他的笑容好迷人,長得好養眼喔!」楊幸蓉臉上漾著嬌羞的笑容。
「呃……少東?!」南雅差一點咬到舌頭。
長得很養眼、笑容很迷人的少東,該不是那個長得很招蜂引蝶的裴東少吧?!
這倒是挺有可能的,依他的身家背景,想邀請他參加晚宴的人一定很多,之前她也曾看過他穿晚禮服的樣子,而且最近都沒看到他的人,八成是因為他的夜生活忙得不可開交。
楊幸蓉看到她怪異的表情,好奇地反問:「怎麼啦?」
「呃,沒事。那……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她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她的反應。
「好討厭喔!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來歷,那時候我只是從遠處不小心瞥到他一眼,只聽到身後的人說他是某知名企業的後代,是個很精明的商人,所以他很忙很忙。」嗚……難得她看上一個男人,卻偏偏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妳那時候怎麼不請別人介紹你們認識呢?」
楊幸蓉再輕歎一聲。「哎∼∼我也想呀!不過下一秒他就不見人影了。」要不是那時候她爸爸就在身旁,她一定會抓著身後的男子逼問出那個美男子的家世背景,可是當時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就只聽到這麼短短的幾句話而已。
「原來如此。」南雅若有所思道。
裴東少也算是某個企業家的後代,不過嚴格講起來,在台灣企業家的後代也有不少人,所以幸蓉看到的男人並不一定是他。
「我想只要他現在還留在台灣,搞不好還會出席其它的晚宴,運氣好的話,我還有可能再碰到他呢!」楊幸蓉明亮的臉蛋上有著堅定的神態。她家境好,姿色又不錯,從不缺乏男人追求,但她偏偏只對這個看過一眼的男人念念不忘。
「嗯,那我先預祝妳好運了!」最好幸蓉看上的男人不是裴東少,不然可就麻煩了,畢竟那種花花公子根本不可能會認真對待幸蓉的。
只要對像不是他或其它的花花公子,她都會為好友祝福的。
「我的確需要,因為我的確想再見他一面。」楊幸蓉俏皮地朝她眨眨眼,非常高興有她的支持。
「妳只要展現最迷人美麗的笑容就足夠了。」南雅對幸蓉的長相一向很有信心,要不是因為幸蓉身為千金小姐,又對模特兒圈沒多大的興趣,不然她一定會幫經紀公司說服她進這一行。
「我也希望如此。」如果有再一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的。
「有緣的話,你們會再見的。」南雅露出肯定的笑容。
楊幸蓉用力點了一下頭。「光是講我,妳呢?有沒有交了男朋友?」
「妳也知道我每天都忙死了,哪有什麼心思和體力談戀愛?」南雅每天累到快沒時間睡覺了,根本沒空談什麼戀愛。
「這倒是,隨著妳知名度增加,談起戀愛也比較麻煩。不過妳也別忙著賺錢,也花一點心思在男人身上吧!」楊幸蓉也希望南雅能遇到一個疼她、照顧她的好男人,如果她們兩人能同時得到幸福的話,該有多好!
「有遇到喜歡的再說吧!」南雅腦子突然閃過一張俊朗的笑臉,讓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到那個花花公子。
「一定會有的,只要妳肯給對方機會的話。」楊幸蓉最後打趣道。
「我哪沒給對方機會了?」南雅因她的話而蹙起眉。
她取笑著南雅。「我看妳如果真的遇到喜歡的男人,妳不往反方向跑才怪!」
「我哪有!」南雅立即反駁。她也曾經給過兩個男人機會,結果呢,還不是分手了。「我實在受不了只會甜言蜜語和空有外表的花花公子。」
「這倒是。不過你們模特兒圈裡面有好多養眼又好看的帥哥呢!光看就教人流口水了,哪像我們公司裡,想找到三個年輕又養眼的帥哥簡直是難上加難。」害她少了許多遇見好男人的機會,難怪她到二十五歲還沒嫁掉,八成是環境害她的。
「妳要是有喜歡的男摸,我一定幫妳介紹。」南雅拍胸脯保證。
楊幸蓉點頭。「好,如果我被那個男人甩掉的話,我就考慮認識別的男人。」
「可以,不過……他會不會死會了呀?」南雅狐疑問道。
「我看到的好男人大部分都死會了,我只希望他不會是已婚一族,不然我就要哭了。」楊幸蓉努力祈禱他還沒死會,仍是孤家寡人一個,不然她就沒機會了。
「嗯嗯,我會努力幫妳詛咒……呃,是禱告他是未婚的。」
攝影棚內。
連續四天晚上,一群人拍到凌晨六點,終於在攝影大師遲來的特赦後,結束了漫長的工作,也累壞了一票人。
攝影助理們收拾完棚內的東西,只差沒腳軟兼神智錯亂地趴在地上昏睡過去,根本沒注意到外頭的腳步聲。
攝影棚一旁的休息室中,長形椅子上正躺著一個活生生的睡美人。
原本是想趁等經紀人來接她的空檔瞇一下的南雅,不小心睡著了。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暢行無阻地步入了休息室,最後站定在那張椅子前,看著那張熟睡的小臉好一陣子後,才小心翼翼地摟抱起椅子上的睡美人。
被男子抱在懷中的南雅,突然開口。「嗯……小任……」小任是她的經紀人,她就是在等他來接她回家。
「什麼事?」男子壓低音量地附在她的耳邊輕問。
「我好困喔……」濃濃的嗓音,讓她看起來更加柔弱,惹人心憐。
男子看著她的臉,心疼地輕歎一聲。「我知道,妳太累了。」
「我要回家……」她今天累到眼睛張不開,只記得對經紀人交代重要的事情。她入行三年,從不曾累到像今天這樣全身無力,疲倦不堪。
「嗯,我會把妳平安送到家。」低沈又寵溺的嗓音承諾她,反正他本來就是代替她的經紀人小任送她回家。
他隨手拿起擱在她腿上的皮包,抱起她往門口走去。
「謝……謝……」男子低沈的嗓音在此刻格外令人感到放鬆,她一聽到他的承諾,立即安心地沉沉睡去,放棄和睡神掙扎了。
今天就讓她任性一次吧!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經紀人小任,他給她的感覺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男子踩著輕細的步伐踏出攝影棚,漂亮的黑瞳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輕道:「真沒想到我隨便說說,妳還信以為真呢!」
他真該改行去當綁匪的,因為人質連在睡夢中被綁票了,還會跟他道謝呢!
南雅,妳還真是夠天才的了!
妳這個小迷糊鬼,真應該把妳載去賣。
嗯……那一斤要賣多少呢?他可得好好想想了。
困死人了……
床上的人兒整整四天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難得有一天可以睡超過五個小時,她抵死也不肯放過。她把握機會,非要補足了睡眠,才肯離開周公的身旁。
賴床中的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下午才有工作,而且到現在都還沒聽見經紀人的奪命連環call,這就表示她還可以再睡個回籠覺。
她換了個姿勢準備繼續和周公幽會,可是臉頰卻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她雙眼仍然閉得緊緊的,隨便伸手一揮,怪異的觸感令她立即蹙起了眉。
床上好像多了個礙障物,還有溫度耶……莫非她昨晚太累,睡錯房子了嗎?萬一她睡到某個男人的床上,她不就死定了?!
南雅立即嚇醒,猛然回頭,果然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她的身邊,而且她還不幸地發現那男人的面孔好像……裴東少?!
她立即嚇得尖叫著往後一跳,差一點就跌下床了。
南雅慘叫過後,大喘一口氣。幸好她反應快,抓到床緣的一角,不然她鐵定摔得很慘很慘。雖然床距離地面的高度不怎麼高,但跌下去還是會痛的呢!
裴東少被她吵醒,本來還想來個英雄救美,但是看見美人已經自力救濟,他這個沒事可做的英雄只好把伸出去的手拿來掩住呵欠。
「妳在一大清早時,精神都那麼好嗎?」他不講話還好,這一講她的火氣就上來了。
「等一下!為什麼你會睡在這裡?」在確定這裡是她家後,她總算放心自己昨晚沒睡錯地方,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昨晚明明是小任去接她回家的,為什麼她一早醒來並沒有看到小任,反倒是裴東少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我都跟妳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妳現在問我會不會太晚了一點?」裴東少取笑她的後知後覺。
她會不會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昨晚他隨便應個聲她也相信,這麼迷糊的她沒被人抓去賣,還真是奇跡了。
「什麼?!」南雅當場臉色發白,直覺地檢查自己的衣著,和昨天一模一樣,但是這樣好像不能代表她沒被他吃了呀!而且她全身酸痛耶……當下,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足以媲美白色的天花板。
「妳都睡了我一個晚上,妳不可以不負責喔。」裴東少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我、我才沒有呢!明明是你自己跑到我的床上來!我才不負責咧!」南雅差一點沒羞紅了臉,打死不肯承認。
她又沒喝酒,怎麼可能會發生酒後亂性的爛戲碼?再加上她累得半死,想要佔他便宜也太難了吧?!說他把她吃了還比較有可能。
對喔!一般不是女人要男人負責,為什麼他們的角色相反了呢?他是不是沒看電視劇或小說,才會搞不清楚狀況,應該是地大吵大鬧要他負起責任才對吧!他憑什麼反過來要地負責?再怎麼說,這種情況下女人都是吃虧的一方呀!
「妳不可以不負責,萬一我有了……不對,我是男的。對不起,更正一下,是萬一妳有了,卻帶著孩子跑掉,我很吃虧耶!所以請妳負起一個女人應有的責任,妳不可以偷偷拋夫兼帶球跑。」裴東少講得煞有其事,一臉委屈。
拜託∼∼講出來的話,還可以「更正一下」喔?!他這個不正經的傢伙!
「我在講正經事,你別亂掰了!我們之間沒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對不對?」南雅氣呼呼地瞪著他,不過手心卻沁出汗水。
他一定是亂講的,她怎麼可能跟他發生關係?!
「以上是未來的情節,我只是先講出來而已。只要妳願意點頭,我們現在立即補回這個遺憾,提前實現那個情節。」漆黑如墨的眸子含笑地睇著她,非常樂意配合她做一些額外的運動,好消磨一點時間。
南雅聽完他的話,差一點沒昏倒。
他這個狂妄騙徒,嚇死她了啦!幸好他們昨晚沒在床上打滾,不然……嗯,好問題,其實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總之昨天她平安的逃過大野狼的魔爪,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想都別想!這裡是我家,你立刻給我出去!」主人最大,她理直氣壯地擺出兇惡的晚娘面孔,下達逐客令。一想到剛才他差點嚇死她,她的怒火立即竄升。
「好冷淡喔,虧妳昨天還主動熱情地賴在我的懷中,又親又抱的。」裴東少輕鬆又慵懶的神情,十足的花花公子,悠閒地佔據了整張床。
「你一定是在作夢!」南雅杏眼一瞪,本能地反駁他。
她才不會那麼丟人現眼呢!但是心中又有一絲絲的不確定……她在睡到無意識的狀況下,應該還不至於會去「調戲」一個男人吧?!
「咦?妳離我那麼遠做什麼?」裴東少突然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退到窗戶邊的牆緣了。她以為自己是只壁虎呀,不然怎麼突然間對牆壁那麼有興趣呢?
「你不走,那我走總行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南雅打死都要跟他保持距離,免得他一早獸性大發,自己正好成了他這隻大野狼的早餐。
「這張床躺起來好舒服,舒服到我又想睡了。」裴東少惡意說道,讓原本要閃人的南雅,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剎那,又硬生生打住腳。
她猛然回過身,打量著悠閒自在的裴東少。「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不然他怎麼不急著起床。
「不好意思,我早有先見之明的請假了。」他已經忙碌了一個多星期,偷懶一下下也不為過。這陣子他開了一堆的會議,股東會逼近,董事會要開,公司也要開會,集團也要開會,偏偏他掛名的公司還真不少,全卡在這一周開會,開會開到他的臉差一點沒綠掉,所以前些日子他才會沒空去纏著她。
不過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早就說服了某人,要他出賣一下他的親親員工。說來也真巧,原來南雅的老闆沈士德是他的舊識,兩家又有一點交情,所以他才會透過沈士德認識了南雅的經紀人任多富,並得知南雅每天的行程表。
由於負責南雅的經紀人小任是個男人,讓他很不放心,本來還打算每晚殺去攝影棚等她;沈士德心想不妙,在勸不了他之後,只好要求小任每晚發簡訊跟東少「報備」送南雅回家的時間,而且裴東少想要什麼消息就給他什麼消息,不用過問。
小任對裴東少的種種要求雖然感到為難,卻礙於老闆的命令而不得不答應。
裴東少為了等他的通知,整天手機都處於開機狀態,當簡訊的鈴聲響起來時,不論多晚他一定會起床看簡訊,卻也因此發現南雅連續三天到家的時間都是在凌晨,於是昨晚他才會決定提前下班,代替小任當起接送南雅的司機。
一方面是他不放心她,另一方面則是對於小任那麼晚才送她回家耿耿於懷,再者他也好些天沒見到她了,很想見見她,所以昨夜才會換成他去攝影棚接她回家。
「我那一句話的意思是,你早一點滾出我家啦!要蹺班休息是你家的事,只要你別賴在我家就行了。」南雅忍不住朝他抱怨,免得他一直賴在她的香閨不走。
不錯,她好像膽子愈來愈大,沒像以前那麼怕他了,這可是個好現象喔!
呵,他從沒那麼想見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對他沒什麼好感的女人呢!
裴東少唇角一勾,手中像是握住什麼東西似地說:「那這個我就當成是妳送我的紀念品了。」
「我房間裡沒什麼值錢的,你要就儘管拿去……呀∼∼」當南雅看到他張開拳頭,突然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嗚……她家的鑰匙,為什麼會「流落」到他的手中啦!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裴東少微笑地握住鑰匙,準備放入口袋中。
「不可以∼∼那是我家的鑰匙啦!」她因為不想太接近他,所以小手只能伸在半空之中揮舞著。
「但是妳剛才明明說我要就儘管拿去,不是嗎?」他偏過頭責怪她出爾反爾。
「那是因為我剛剛不知道你手上拿的是我家鑰匙,而且我還沒去打備份鑰匙,要是這個鑰匙真被你拿走了,我以後要怎麼進門?」南雅暗自呻吟,叫苦連天。
「喔∼∼原來妳只有一副鑰匙呀!」裴東少笑得更愉快了。這副鑰匙是他昨晚幫她開門時,順手放在口袋中忘記拿起來的,沒想到卻成了一項威脅她的武器。
她是個笨蛋啦!瞧她剛才跟他說了什麼話,這下子反而被他抓到了致命弱點。
「呃……我家真的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偷。」南雅內心哀嚎連連,水眸眼巴巴地對著被他握在掌心的鑰匙大流口水,聰明的腦袋完全忘了她就算沒有他手中的鑰匙,也可以找鎖匠重新換鎖,那麼他手上的鑰匙就沒有用處了。
「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並沒有興趣改行當賊。況且我昨晚送妳回來時,妳早就睡死了,我只好委屈的從妳皮包內拿出鑰匙。」簡單的解釋後,他又問:「對了,我昨天就發現妳這裡還有兩間房間,我可以住下嗎?」
如果他住在她這裡,不管他多忙都可以看到她一眼,那樣他的心底也可以踏實些;不過要她答應恐怕會有一點難,搞不好就算他「倒貼」,她都還嫌棄他呢!
欸∼∼平日是一堆女人巴不得留他過夜或同居,偏偏她一點留人的念頭都沒有,真是有損他這個花花公子的一世英名!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說服她。
「當然不可以!房間裡堆了一堆雜物,你連躺的地方……不,是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她說的可是真話,只不過誇大了一點點就是了,而「那些雜物」正好是她工作所需的衣服、皮包等等。
「不然我將就點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好了。」他退而求其次。
她八成又說謊了。上次她誆他她家很亂,結果他看到她家乾淨得不得了,而且這幢外表像鬼屋的公寓,裡面一點都不可怕,害他小小的失望一下……不是說這裡鬧鬼嗎?結果他睡了一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行不行!」南雅不可能同意讓男人住她家,尤其那個男人還是裴東少;跟他共處一室,她就緊張得要命,她才不要跟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呢!
裴東少故意可憐兮兮地看著床鋪。「那樣也不行的話,看來我只好委屈一點,跟妳擠這張小床了。」他早就知道她會拒絕他之前的提議,不過那正好順了他的意,反正他本來的目標就是鎖定她的香閨呵。
「我才不理你打的鬼主意呢!你快一點把鑰匙還給我啦!」南雅氣鼓了雙頰,看見他手中的鑰匙晃來晃去的,更是氣得跺腳,直接伸手向他討東西。
裴東少拿著鑰匙準備釣她這條美人魚。「如果妳自己過來拿的話,我會考慮把鑰匙還給妳。」
「我……」她要是敢靠近他的話,她早就搶回她家的鑰匙了。
「既然妳不要它的話,那我就不客氣的沒收了。」南雅都那麼大方的把家裡鑰匙免費送他,他哪有拒收的道理?!
「你把鑰匙拿走,我以後怎麼進門?」她不抱什麼希望地提醒他這個反客為主的大野狼,別太得寸進尺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在她面前好像從來都沒有客氣過……
「呵∼∼妳放心好了,我這個有鑰匙的人,自然會體貼地幫妳開門嘍!」
他講得還真好聽,明明那個鑰匙是她的,現在怎麼會變成了他的所有物?!
「好啦,我過去拿啦!」南雅舉手投降了。她知道要是不照他的話做,她家的鑰匙鐵定會被他「很不客氣」的A掉。
「要就快,五分鐘內妳不過來的話,我真的就沒收了。」他很欠扁地說道,吃定她會乖乖就範。裴東少等了一下子,好笑地睇著她不情願又為難的小臉。「南雅,妳到底還想不想要拿回妳家的鑰匙呢?」
「我這不就來了。」南雅走路簡直比烏龜爬行還慢,難怪他會在一旁取笑她。
為什麼她這個主人那麼沒種,竟然被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威脅到這種地步?!
「呵∼∼我都等到快睡著了。」裴東少故意朝她打了一個大呵欠。
哼,你最好睡死算了!南雅咬牙切齒地往床緣一站,小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目標是那串鑰匙──結果他早有防範,她的手連只小蚊子都沒抓到。
「妳犯規。」裴東少坐在床上抗議她突襲的行為。
「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犯規?我們本來就沒有訂下規則說不能用搶的。」這次她可是講得很大聲,因為她氣自己沒有搶到鑰匙。「你、快、還、我、啦!」
「如妳所願,不過妳沒接好就不關我的事嘍!」他聲明在無,免得她怪罪於他。
「好啦!」囉嗦!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會連一串鑰匙都接不好呢?
「我放手了……」他沒講完就鬆手,還故意把鑰匙掉在靠近他的地方,逼得她不得不接近他。
「呀∼∼」南雅明知他有可能會耍詐,還是有些措手不及,整個人就這麼重心不穩地往前一傾,然後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她的水眸近距離地對上了他飽含笑意的黑眸,而她的唇好像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