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紅,你老實說,你跟御齊天認識多久了?,交情有多好?」莫紅一早剛到辦公室,屁股都還沒沾到椅子,就在倒茶時被其它的女同事包圍在茶水間。
女人要圍堵人時,通常不是堵女廁,就是堵茶水間了。
莫紅雙手捧著空杯,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狀況。依照御齊天昨天的「表現」,她今天要是會安然度過,那才有鬼咧!
雖然她平日和同事相處得還不錯,但是一遇到美男子,同事情誼就脆弱得不堪一擊!親兄弟都要明算帳了,更何況她們連好姊妹都稱不上,難怪她們會把她視為仇敵看待。
莫紅像個好學生似地舉起手回答。「我發誓,我只是在醫院裡看過他幾次而已,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交情,頂多只能算是『飯友』而已,而且他根本就很討厭我!」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在御齊天的病房見到他時,他那一臉惡意的笑容;自從那天她離開醫院之後,她還以為他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呢!
「幾次是指多少次呀?」光是見過幾次面就能讓他對莫紅那麼好,次數應該是很頻繁的吧?!
「應該是四、五次吧!」莫紅扳著手指回想,這才發現她根本和御齊天認識沒多久嘛!
「才四、五次?!」女同事們一臉的不敢置信。
太短了吧?!這怎麼可能?她們實在很難相信莫紅的話。
「那他怎麼可能會很討厭你?他昨天明明對你很好呀!」如果御齊天昨天有欺負她,那麼她們還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但是他明明就是對莫紅太好了,好到看就知道和她們有「差別待遇」,莫紅的說法實在很難說服她們。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做出那麼反常的動作,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恨我呢!」莫紅急忙撇清關係。
她一直覺得他不喜歡她,但他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卻一再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御齊天還老是喜歡對著她笑,笑到讓她都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了呢!
「那麼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讓他憎恨?」
莫紅被問倒了,她一臉的茫然。「呃……其實我也不知道耶!」欸,這真是一個很深奧的問題,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他,才會讓他憎恨自己、惡整自己了。
「你快點想!」她們焦急地追問著。
她們很想知道莫紅是做了什麼事讓御齊天憎恨她,而且還憎恨到對她那麼好,讓她們忍不住希望自己也可以和莫紅一樣被他憎恨。
不過,她們還是覺得莫紅八成是誤會御齊天了,他哪可能會因為討厭她,而故意給她好臉色看呢?
唉呀,不管啦!總之只要能從莫紅身上多探一點消息,不管是什麼消息都好。
「喔……」莫紅很認真的回想著上一周和御齊天相處的情形,但是她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御齊天為什麼會討厭她。
她每天中午都要負責掏腰包請他吃飯,沒事還要削水果給他吃,已經非常夠義氣了,哪裡會得罪他呢?
再者被欺負的人是她耶,為什麼她還會被他討厭呢?他們兩個人的立場是不是相反了呀!有資格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拍手道:「呀!我知道了,該不會是他嫌我中午買太少東西給他吃了?」這是她唯一想得出來的理由了。
「吃太少嗎?」她們重複一次,腦袋頓時浮現三條大黑線。
「對呀!他的食量不小,偏偏我又沒錢可以讓他大吃大喝……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不然我實在是想不出其它的理由;其實我也不太瞭解他,因為我和他見面的時間並不長,通常只有在中午用餐時間才會看到他。」
中午?對喔,莫紅每天中午都會去醫院陪一名小女孩吃飯,難怪會因此而認識御齊天。
不過……御齊天真的會因為沒吃飽飯而討厭莫紅嗎?這個理由會不會太誇張了點?眾人頓時陷入苦思。
有位同事突然皺起眉頭問:「不對呀!你既然不認識他,為什麼要買東西給他吃?」喔∼∼該不會是莫紅說謊,其實他們兩個早就認識了?
莫紅更無辜了。「我是不認識他呀!那時候是他迷路了,正好遇到我,所以才會認識的呀!而且我會買東西給他吃,也是因為他每次只要見到我就喊餓,後來我才發現,他根本是連錢都沒拿,空手下樓用餐的。」總之,他根本就是名副其實的「吃定她」了。
「沒帶錢呀……」女同事們互瞥了一眼。
住醫院時老是沒帶錢就下樓吃飯,現在雖然住的是高級地段,卻是那裡唯一的一間破房子……這些情報和他那副貴公子的模樣完全相互矛盾,那他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呀?哇∼∼頭好痛喔!
其中一人決定放棄這個深奧的問題,坦白地問莫紅。「老實講,你真的對御齊天一點意思都沒有嗎?」她們目前的頭號敵人就是她。
莫紅死命地搖頭。「沒有沒有!誰要追他就儘管去追吧,追到他之後,麻煩請他別再惡整我了,那麼我會非常感謝你們的。」肯定會買鮮花素果答謝,還外加一個大紅包。
「那就好。」少了莫紅這個勁敵,她們就可以放心的追御齊天了。
莫紅鬆了一口氣。她在辦公室裡應該可以減少幾個敵人了吧?至少現在和她聊天的這五個人,都不會再對她有那麼深的敵意了,這真是太好了。
「原來你們在這裡呀!」輕笑聲從茶水問門口傳進來,讓她們全都驚訝地回頭。
御齊天頂著一張好看又清爽的笑臉,掃過眾人一眼,道聲早安之後,羈線停駐在莫紅身上,笑吟吟地對她說:「我剛才才在找你呢!來,我幫你買了早點。」
早點?!一群女人都瞪大眼睛地盯著御齊天手上的早點。
莫紅怎麼會那麼幸福?嗚……她們也要啦!
莫紅看著眼前的早點,一臉慘白地說:「不用了,我吃過了。」要死了,她剛剛好不容易才撇清關係,他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啦!
御齊天一臉心情很好的模樣,完全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壞了心情。「不行!為了答謝你之前請我吃午餐,我決定以後每天都要請你吃早點。」
「不要!」莫紅嚇得尖叫。
他的愛心早點?!要是他真的每天拿早點給她,她肯定會被同事們給瞪死啦!她之前被他整得還不夠慘嗎?他怎麼還不肯放過她呢!好想哭喔!
一旁的女同事們都巴不得替莫紅開口答應,只可惜御齊天說話的對象並不是她們……唉,只能偷偷哀悼嘍。
「為什麼?」御齊天挑起了眉,不解地偏著頭追問。
「因為……」我吃不消,也吃不起。「因為我之前請你吃飯,只不過是為了你身上沒有錢,而我剛好有錢付帳而已,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不行!我父母有說過,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御齊天很有家教的,決定報恩報到底了。
一票女人在一旁虎視耽耽地瞪著莫紅,瞪到她背脊發涼了起來。
「那麼……」
理由、理由,趕快想個讓他知難而退的理由,她一點都不想被其它人用眸光給殺死啦!
「我、我討厭你!所以不要你報答我了。」慌張之下,莫紅脫口而出。
討厭?!好爛的借口喔……不過似乎有一點點成功,因為他難得變了臉色耶!
嗯∼∼莫紅,你回答得真好呀!女同事們又安心了。
「你討厭我?!」御齊天一臉遭受打擊的樣子。
有人討厭他,而且還是個女人?!這怎麼可能?!
「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想以後還是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此較好。」莫紅努力忽視御齊天受傷的臉龐,不讓自己心軟的大聲說道。
對不起,她絕對不是故意講出這種話,但是除了明白拒絕他的好意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的方法了。
因為每次只要他接近她的時候,她就必須承受同事們投來異樣的眼光,而且還得努力抗拒他所造成的吸引力,畢竟他的長相實在是很難令女人不心動。
雖然他過去曾經對她做過那麼過分的事,讓她每次只要一見到他,就會不斷提醒自己要討厭他,可是她卻老是忍不住被他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的俊臉所吸引……
更正,重來一次!她沒有喜歡他一丁點,絕對沒有對他的長相心動,也沒有喜歡他的人一分一毫啦!
御齊天神情難過地垂下眼簾後,思索了一下,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抬起頭來,直視著莫紅說:「我決定了!我一定要更加親近你,直到你對我改觀,不再討厭我為止。」有人會討厭他,真是太神奇了;既然如此,他更應該要巴著她不放才對。
「耶?!」一旁的女人異口同聲的低呼,不敢置信地瞪著御齊天。他怎麼沒有按照她們設想的反應回答?他應該要生氣,氣到討厭死莫紅才對呀!
莫紅又驚訝又錯愕地看著他鬥志高昂的模樣。
他怎麼沒有被她給趕跑呢?甚至還說要親近她,直到她不再討厭他……那不就是要她喜歡他嗎?!」
「呀∼∼」莫紅再次慘叫一聲。
她不要啦!她要討厭他,不要喜歡他啦!
莫紅隨即很沒志氣的亡羊補牢道:「呃……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你啦!」你快點打消那個爛主意吧!
御齊天揚手制止她的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再說了。你的人真好,還想要安慰我……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容易遭受到打擊的。」愈挫愈勇的挑戰才更好玩呀!
媽呀!她似乎沒有把他攆得遠遠的,反倒讓他更想死命地賴在她的身旁耶……她剛才只是在騙他,絕對不是字面上那個意思啦!
救命呀!誰來讓這個大怪人離她遠一點啦!
「午休時間快要到了,莫紅我們一塊去吃飯吧!」只差五分鐘就中午十二點了,御齊天顯得特別開心地回過頭問她。
咻咻──
一個黑影像逃難似地快速消失在會計部內。
御齊天挑了挑眉。
這個莫紅好像變聰明了喔,竟然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先偷跑,好奸!果然是學商的,頗有當奸商的資質。
其它人看見莫紅先閃人了,非但不在意她提前偷跑去用餐,反而還感動得差點沒和她握手道別。
反應比較快的人率先衝到御齊天身旁,擺出自認最美的姿勢,甜笑地開口。「御齊天,待會兒一道用餐好嗎?這附近有一家餐廳很不錯呢!」
「不用麻煩了,昨晚大家那麼熱心的當我的導遊,我想我大概知道要去哪裡用餐了!而且我剛剛才想起來,我中午已經跟人有約了。」御齊天不好意思的拒絕。
「你有約了呀?」一旁的女同事們忍不住都在心中暗自歎息。
唉!午餐的約會泡湯了∼∼
沒關係,明天還有機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呀!
「嗯,我先走一步了。」御齊天優雅的起身。
有位女同事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趕緊乘機和御齊天哈啦。「對了,御齊天,今天晚上公司有舉辦你的迎新會,你一定要出席喔!」
「噢!我知道了,謝謝你通知我。」御齊天朝對方俊朗一笑,惹得她心花怒放後,他才從容地踏出辦公室。
其它女同事的目光頓時全都化為利刃,毫不留情地殺向剛才通知他有迎新會的女人。
御齊天竟然對她笑了?!
可惡──她會找理由、借口接近御齊天,她們也會!下次她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好讓御齊天對她們印象深刻!
辦公室內的競爭逐漸白熱化,女人們各懷鬼胎,準備痛宰……呃,是釣御齊天這位白馬王子啦!
莫紅像是背後有惡鬼追趕似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病房內。
「莫紅姊姊,你怎麼了?」一張乾淨白晰的臉蛋兒,好奇的從病床上的玩具堆裡抬起頭來。
莫紅用力深呼吸地搖搖手。「小芸,沒事……我在慢跑,因為飯前做做運動,會比較開胃。」
「是嗎?那我也要去跑。」小芸開心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準備要溜下病床。
「不用了,這是只有對我才有效的開胃方法,所以你不適合跟我做一樣的。」莫紅連忙阻止她,深怕小芸把她胡扯的話當真了,那可就不妙了。
小芸站在床邊,一知半解地點點頭。「噢。」原來她不適合啊,好可惜喔!
「對。」莫紅堅定地點頭。
下次她可得注意自己所說的話,千萬別再對小芸說謊了,因為小孩子根本分不清她是在說謊,還是講實話……總之,騙小孩是不好的行為,她下次不會再這麼做了。
莫紅趕緊轉移小芸的注意力,牽起她的手,指著散落在床上的幾個玩具說:「咦?是妳想要很久的芭比娃娃耶!而且還有遙控汽車和絨毛娃娃……哇!小芸收到好多禮物,好幸福喔∼∼」
「嗯。」小芸開心地點點頭,伸手把她最愛的芭比娃娃抱在懷中。
「小芸要好好照顧芭比娃娃喔。」莫紅微笑地看著小芸開心的模樣。
小孩子真的很容易討好呢!本來她還打算在領了這個月的薪水之後,買一個芭比娃娃送她,沒想到小芸的家人已經先買給她了。
「嗯,我知道的。」小芸神情愉快地咧嘴笑道。「對了,我還有好吃的蘋果喔!」
「哇∼∼富士大蘋果耶!看起來好好吃喔!」
當莫紅看見置物櫃上頭擺著兩大盒精美的水果禮盒,心中不得不驚訝小芸家人的大手筆!除了玩具之外,他們居然還買了昂貴的禮盒耶!
就她所知,小芸家為了小芸住院的事,一直在籌措醫療費,手頭並不怎麼寬裕呀……莫非是她家裡最近經濟狀況有比較好轉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嗯,我拿蘋果給你吃。」小芸轉頭就跑到櫃子前。
莫紅含笑地說:「不用了,就要吃中餐了,小芸還是留著自己吃就好了。你要記得多吃一點,這樣身體才會健康喔。」
「嗯……好吧。」小芸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莫紅看到她很認真的點頭,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害她忍不住笑了。「嗯,走吧!我們去吃飯。」
小芸點了頭之後,才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被交代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扯了莫紅的手一下。「莫紅姊姊,你等一下啦!還有人還沒來……」
「對喔,我差點忘了。」莫紅拍拍額頭,搖頭笑問:「今天是你媽媽還是爸爸來看你?」她差點就忘了小芸的家人今天有來醫院,不然病房內也不會憑空冒出那麼多禮物,難怪小芸會說還有人還沒來。
「是……」小芸才要開口,另一道聲音就搶先說了。
「是我。」
莫紅一聽到這個輕快的聲音,猛然回頭,嚇得張大了嘴。「御齊天……你怎麼來了?」哎呀!剛才和小芸聊太久了,難怪他會找上斗來。
「你們不是在等我嗎?」御齊天笑吟吟地看著莫紅。
呵!這下子可逮到你了吧?!跑得快是沒有用的,反正她每天中午就只會跑來這裡,所以他只要來這裡鐵定就可以逮到她。
「誰在等你了?」莫紅不給他好臉色看,沒好氣地開口。
不過她身旁的小芸卻窩裡反地奔向敵人的懷中。「呀!漂亮的仙女姊姊∼∼」
小芸剛才一時間沒認出他來,不過在看到他那雙很熟悉的漂亮眼睛之後,她立即知道他是誰,於是便習慣性地再次朝御齊天撲了上去,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得逞。
御齊天傾下身,雙手準確地拉開小芸的臉頰,微笑地糾正她錯誤的用詞。「我不是說過我不是仙女姊姊了嗎?」欠教訓,我掐!
「喔,我忘了。」小芸不好意思地笑了。沒辦法,她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嘛!
「喂!你怎麼這樣欺負小芸?放手啦!」莫紅看到他竟然還掐著小芸的臉頰,氣得哇哇大叫。
御齊天的雙手依舊粘在小芸的臉上,他轉頭挑眉瞥著莫紅,不過卻是對著小芸發問。「喂,我欺負你了嗎?小鬼?」
「沒有呀!」小芸搖搖頭,咧齒一笑。好好玩呢!
「你看,她說沒有。」御齊天非常滿意小芸的答案,手上的力道因此放鬆了些。
莫紅被小芸的反應氣得差一點沒吐血。「小芸還小,不懂事,你別乘機欺負她。」笨小芸,被人耍著玩還笑?!
「我哪有?我這是友好的表示。」御齊天鬆開雙手,再掐掐小芸紅咚咚的臉頰,小芸笑得更開心了。
嗯,小孩子果然很好騙!他突然覺得小孩子好像不再那麼討人厭了呢。
莫紅趕緊從御齊天的眼前搶回小芸,氣呼呼地一語雙關道:「你友好的表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御齊天挑起眉,笑得格外開心。「喔∼∼放心,見者有分,我絕對不會偏心的……」說著就要伸出魔手染指莫紅的臉頰,嚇得她趕緊抱著小芸跳開。
「喂,你別過來!」莫紅拉高音調地喝止他,卻發現一點效果都沒有,只好抱著小芸不斷往後退。
呀∼∼她可不要被他耍著玩地掐臉蛋呀!看起來好痛喔!
莫紅發現御齊天笑得很邪惡,很令她頭皮發麻,偏偏她懷中的小芸誤以為他們兩個大人在玩,還在那裡格格笑著,讓她欲哭無淚;不過這倒也讓她想起來,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停!小芸的家人就快來了,你還不給我住手!」
等一下她還會當面跟小芸的雙親告狀,讓他們知道他是怎麼欺負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然後她就可以等著看見他被轟出病房的糗態!哈∼∼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令她覺得大快人心。
「既然小芸的家人要來,那你正好可以幫我們介紹一下。」御齊天微笑道。
莫紅才想回嘴,懷中的小芸就不解地問道:「咦?媽媽和爸爸要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莫紅輕點了一下小芸的額頭。「小芸妳未免也忘得太快了吧?你手上還有媽媽他們送的洋娃娃呢!」
「但是這些玩具不是媽媽他們送的呀!」小芸皺著眉說道。
「不是你媽媽他們送的?!」如果不是她家人送的,那會是誰送禮物給小芸?
「是我送的。」御齊天低柔地輕笑道。
「嘎?」莫紅聽了下巴差一點沒掉下來。「小芸,是真的嗎?」
「對呀!早上有一位陌生的帥叔叔來找我,說是仙女姊姊要送我漂亮的洋娃娃和水果,還問我有沒有想要其它的東西,好像聖誕老公公喔!」
這些禮物不是小芸雙親送的,而是陌生的帥叔叔?!對於來路不明的人所送的禮物,小芸也敢收?!不對,應該是小芸還不懂得要拒絕才是。
「小芸,你──」莫紅一堆警告小芸不能亂收人家東西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御齊天給打斷了。
「小鬼,不是叫你不准叫我仙女姊姊了嗎?我是男的!你要是再那樣叫我的話,玩具就沒收!」
他明明打電話委託台北老家的金管家找人幫自己送禮物,並具還特地交代要順便糾正小芸叫他仙女姊姊一事,莫非金管家委託的那個人忘了這件重要的事?那麼那個人死定了,等他回台北之後,看他怎麼跟那個人算這一筆帳!
之所以會委託金管家找人代送,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挑什麼禮物送給一個小鬼才好,因此才會要求口風較緊的金管家幫他處理這件事,沒想到他派的人的素質恐怕還有待商榷。
小芸這時才想起陌生的帥叔叔在離開前,曾經再三地警告過自己要改口。她為了心愛的玩具,馬上配合地甜笑道:「那,仙女哥哥……」她有改口了喔!她是乖寶寶咩!
「小鬼!仙女還是女的。」吐血!御齊天差一點沒氣到昏倒,一張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要不是莫紅緊抱著小芸,他鐵定要再掐她的臉頰幾把。
莫紅見到御齊天笑得更詭異了,連忙要小芸改口。「小芸,妳叫他御哥哥就好了。」
小芸從善如流地喊道:「御哥哥∼∼」雖然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不能叫他仙女姊姊或仙女哥哥,不過既然他們兩個人都那麼堅持,那她只好乖乖的聽話嘍!
「嗯哼,算你聰明。」御齊天不屑地瞥了小芸一眼。
莫紅鬆了一口氣後,又皺起了眉頭。「等等,那麼這些禮物都是你送的?」
「嗯。」這是他用來賄賂小鬼的甜頭。
「你趕快收回去,她不能收。」莫紅直覺地幫小芸拒絕。他跟她們又沒有什麼關係,她們怎麼可以收呢?
「事實上她已經收下了,除非你想看見她難過的表情,那就儘管還我吧!」
「你……」莫紅又氣又惱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眼抱著芭比娃娃的小芸,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放心,我不會要求小芸的家人給我什麼回報。」御齊天不以為意地開口,視線不經意地打量著小芸放在置物櫃上的東西。
都已經住院這麼久了,卻沒有準備什麼東西,再加上小芸的衣著打扮,不難知道小芸家的家境並不怎麼好。
莫紅還是覺得小芸不應該收他的禮物,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她很認真地看著他。「就算你想要什麼回報也沒辦法,因為我們都付不起;你算算今天這些禮物總共花了多少錢,我明天領錢還你。」看來這次又要讓她的荷包嚴重失血了。
御齊天瞥了下她防小人似的表情。「那就當作你之前請我吃飯的謝禮吧!」
「不行,這和那件事沒有關係……」這兩件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況且她本來就沒有要他還她錢呀!
他聳聳肩,笑了。「好吧,你如果還是覺得不妥的話,那麼你就陪我用餐吧!」
「陪你用餐?!」就這麼簡單?莫紅錯愕地看著他。
「沒錯。」御齊天好笑地看著她。
莫紅偏著頭想了一下。「好……等等,我又不是酒店的坐台小姐,幹麼陪你用餐?」她又皺起眉了。
「哈,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你以後中午就乖乖的當坐台小姐吧!」御齊天笑得更惡劣了。
三兩下就把她騙到手,真是讓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小人!竟然真的把她當成酒店的坐台小姐?!後,莫是太過分了。
莫紅可憐兮兮地看了眼小芸的玩具和那兩盒昂貴的水果禮盒──
唉∼∼誰教她那麼窮!看樣子就算她有再多的苦水和抗議,都只能留在心裡偷偷地罵他了……
「走吧走吧,我已經餓了。」御四少爺不耐餓地踱向門口。
莫紅內心掙扎了良久,才歎了一口氣,虛弱地應道:「是……」果然是拿人的手短吶!這下子她只好下海陪客了。
下次可得教小芸別再亂收御齊天送的東西了,不然她真不知道還要倒貼給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