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這張「童叟全欺」的清秀面孔,要收斂自己的狐狸尾巴還不容易嗎?何況她本來就不是狐狸精。齊琪照著鏡子充滿自信地微笑著。
她人緣好,外表甜美、個性活潑,自然討人喜愛。不過,她自己也承認,她也有一點點的小缺點——就是調皮和愛惡作劇。
而且她很聰明,早就知道整人的時候,絕對要做到讓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甚至人都被她賣了,還會開心的幫她數鈔票。所以她的形象一直都是個乖寶寶。
與其說她是狡猾的狐狸,她倒是比較喜歡御南轅以前送給她的一個形容詞——貓。
當時她可是恨得牙癢癢的,因為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嘲諷她的身高太矮,身材又太迷你;換句話說,就是笑她沒胸沒臀發育又沒完全。那陣子她為了這件事,三不五時就找他的碴。
撇開他的暗喻不算,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還滿像一隻貓的。
貓的外型大多嬌小可愛,看起來天真無邪,心情好時還會嬌柔地對人撒嬌,要人拍哄,但只要一惹到它,它犀利無比的爪子就會立刻伸了出來。而且貓都很善變又聰明絕頂,非常懂得如何善待自己。
以上是她曾替朋友照顧貓兒一周的心得,害她老覺得像看到自己的分身一樣,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貓咪投胎轉世來的。
她不夠媚、不夠潑辣,還沒資格當狐狸精去勾引人、害人,但當一隻倍受寵愛的貓兒她倒是覺得還不錯——聰明又狡猾,沒事還可以耍耍人,這樣她的人生就不會太無聊啦!
所以呀!她用不著收好狐狸尾巴,只要收收貓的尾巴就可以了。
照著鏡子,確定自己已經打扮妥當後,齊琪嘴角漾著甜美又愉悅的笑意定出客房,準備開始她新的一天。
銘銘銘
御南轅用完早餐後,齊琪怕他無聊地熱心提議。「你老是待在房間裡一定很無聊,今天要不要出門晃一晃?」
昨夜她睡前接到祖奶奶關心御南轅狀況的越洋電話,她才想起當初她答應他們還要試著幫助他恢復記憶呢!正好現在她也希望他盡早恢復記憶,所以才會臨時決定積極行動。
他冷笑道:「晃?就憑我這副身體?」雖然,他曾經試著用枴杖練習走路,但他討厭依靠枴杖行走,那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像個殘廢一樣。
「你如果真的想要出門的話,不需要走路,有輪椅可以坐呀!只要請金管家來幫忙扶你下樓就行啦!」
要恢復記憶就不能老悶在這個房間裡,出去逛逛說不定可以想起些什麼。
「不要!」要人幫忙簡直像要御南轅的命!他不習慣依賴旁人,但依賴齊琪跟依賴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因為那是她自願送上門被他欺負、使喚的。
齊琪自然明白他為難的原因,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怎麼可能開口要別人幫忙他?但她並不會因此而退卻,反而撒嬌似地拉扯著他。
「快點嘛!外頭天氣那麼好,老悶在屋子一點都不好玩!而且你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看過這裡,我可以帶你逛逛整個屋子喔!要不然,去花園玩牌也不錯呀!」
結果被她這麼一拗,他終究還是勉強的允諾了,因為他的袍子已經快被扯到春光外洩了。「你……別扒我的衣服啦!我答應就是!」這是她的堅持,可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喔!
「就那麼說定了!」哈,看他有點狼狽的模樣,還真是好玩。誰教他以前老愛欺壓她呢!哈!
銘銘銘
在金管家和齊琪的幫忙下,御南轅順利下了樓梯,坐著輪椅來到屋外,他不得不承認,能走出戶外的確是件舒服的事。
齊琪開心地推著輪椅,像個熱心的導遊般一一介紹。
「花園很漂亮吧!是御阿姨特地請人依照她的設計做的呢!後面那邊還有溫室、游泳池、網球場……」
「你對我家很熟嘛!」他看著陌生的環境,一點都不覺得這裡是自己的家,感覺上倒比較像她家。
「因為我小時候就常來這裡玩嘛!」齊琪因為得到祖奶奶的寵愛,所以可以自由進出御家,因此她跟御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熟,只差沒入了御家的籍而已,對御家的環境自然不陌生嘍!
「為什麼你可以常來?」御南轅問出他一直很疑惑的事。她明明說她是廚娘的女兒,但是廚娘只是個下人,她的女兒怎麼可以自由進出御家?這太奇怪了吧!?
「我想大概是當時你們都長大了,不好玩了,而我那時候年紀還小,比你們可愛多了,所以祖奶奶和御阿姨特別疼我,才會常常邀請我來家裡玩。」齊琪嬌嫩嫩地說道。
她看起來的確甜美可人,祖奶奶他們會疼愛她也是不無可能。「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齊琪指著花園中的涼亭。「那裡就是我們第一次講話的地方呀!那天我正好被祖奶奶邀來家裡玩,你要進屋以前正好看到我,便走過來問我是誰。」那天可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天呢!是第一次來御家的日子,也是和御南轅首次碰面的日子。
「哦!是嗎?」他依然沒有什麼印象,只覺得這裡是個很漂亮的庭院。
齊琪看他似乎真的忘得一乾二淨,莫名地覺得有種小小的失落感;但他馬上又恢復正常,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或許,能遺忘過去的人比較幸福的!
「那我們兩個人的交情好嗎?」御南轅決定先探問一下,免得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回想著過去的一切,微笑道:「有點好又不會太好,應該還算不錯吧!」
御南轅支著下巴,看著她自然甜美的笑容。她很難捉摸!似真似假,讓失憶的他很難判斷她話中的真實性。「那我的兄弟之中,你跟誰感情最好?」
「大家都很疼我,感情也都很好呀!」當然,御南轅一定是最最最「疼」她的人。
「那你最喜歡誰?」他狀似不經意地問起。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答案,沒有理由的。
她的水眸有些認真地凝望著他的黑瞳。「如果我說是你呢?」
「不會吧!?」他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感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
齊琪看到他吃驚的表情,掩嘴笑道:「當然是假的!每個人我都喜歡呀!」他被她騙到了,嘻!
御南轅有些氣惱地看著她。果然!這小鬼還真的有讓人想掐死她的衝動!
齊琪內心偷笑著,卻也不忘轉移話題。「這裡挺涼爽的耶!我們可以在這裡一邊休息,一邊打個牌,你說好不好?」
「隨便。」他沒什麼意見,只要現在不要再叫他躺在病床上就行了。
她先將他推近桌邊,然後她拿著牌坐下來,微笑地問他。「還記得怎麼玩嗎?」
「大概吧!」他是沒什麼印象,但總覺得應該不困難。
齊琪開始洗牌。「對了,我們來玩大老二好了。雖然你失憶了,但我想玩牌應該是跟騎腳踏車一樣的,會就是會。而且我的牌技都是你教出來的,所以我非常確定你會玩。」
「我教你的?」劍眉一挑,表情顯得有些驚訝。
她直覺地脫口而出。「是呀!我大多數的運動和遊戲都是你教我的。」
「為什麼不是其他人?」御南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麼可能有耐心教一個小鬼呢?他跟她到底有多熟呀?他真的是愈來愈懷疑了!
「為什麼?」齊琪發牌發到一半就停住,似乎是被他問倒了。
嗯……因為他一直在她身旁啊!加上她對新奇的事物都很有興趣,便纏著他教了,這好像不需要什麼理由耶!
「其他人沒空嗎?」他真的很想弄明白自己以前跟她的關係。
「也不會呀!」她大部分的時間都跟他們四兄弟在一起,他們會的東西,她大概都會,但教她的人似乎都是御南轅耶!
從頭一次打網球他突然主動教她開始,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等等,她也搞不清是她纏著他教,還是他主動教她,大概兩者都有吧!?
兩人頓時都陷入沉思——
齊琪想了良久,終於有了結論。「我想應該是你最閒吧!」不然,他怎麼會願意教她呢?他們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耶!(她一直都是那麼想的啦!)
御南轅不屑地瞟著她。「閒?」聽她的意思,好像是他最無聊,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我認識你多久了?」他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
「十年多了吧!」
「那我算是看著你長大嘍!」原來他比自己以為的認識她更久。照他的觀察看來,他的兄弟對她的態度比較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那他呢?
她笑著點頭。「嗯!那你年紀應該不小了,不然怎麼看我長大?」
「齊琪!」御南轅白了她一眼。她在暗喻他老了是吧!
她一派天真地反問:「有什麼不對嗎?」順勢接他的話有錯嗎?
他自然不會自掘墳墓,乾脆閉口不講了。
齊琪發完牌後,微笑著丟出第一張牌。「梅花3。」
「鑽石3。」御南轅決定乘機問問有關自己的事情,反正他想不起來,問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管道。「我平時都在做些什麼?喜歡什麼?有什麼興趣呢?」
「御宇集團的副理,除了工作就是約會吧!喜歡什麼……美女算不算?興趣應該是各式各樣的運動吧!紅心3。」呵,那麼小的牌還打得出去,運氣真好。
「黑桃3。我有幾個女朋友?我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人?」他偏著頭舒服地看著她。
「梅花4。目前好像有五個吧!?不過你失憶後大概全跑光了吧!?我只負責照顧你,可沒答應連你的女朋友一起照料唷!至於類型嘛!就是身材好、長頭髮的漂亮女人。」色狼一隻!哼!
「黑桃Q。是嗎?看來你好像很清楚嘛!」或許他真的跟她很熟也不一定。
「哪有!誰教你老愛帶女人去買衣服被我看見。跳太多了啦!鑽石K。」以前跟他玩牌,她都有兩、三成左右的勝算,現在他又失憶了,不至於會輸他吧!?
「喔!謝謝你提醒我,以後我會注意。」他虛心受教,隨手丟出一張牌。「對了,你可以分辨我跟北轍嗎?」
「嗯……」討厭!他竟然拿黑桃2壓她。「PASS。」
「你怎麼分辨我們?葫蘆。」他邊問邊出牌,速度非常的快。
「看就知道了。唔,葫蘆。」她的牌實在是太小了,手氣背呀!
「PASS。用看的?你怎麼看?」他聽北轍說過,他們以前常玩互換身份的遊戲,那她不會認錯人嗎?
「四一對。仔細看就看出來了呀!」她心情大好。呵,他該不會一路就PASS「趴」到底吧!那正好可以讓她殺個乾乾淨淨。
「你出牌吧!對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對牌失去興趣,一心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順。你是我……第一個碰到的人,我當然記住了呀!」才怪,他是她第一個敵人,所以她記得特別起勁。
「是嗎?沒有別的理由嗎?」他頓了一下,看起來像在思考牌路,事實上卻是在等她的答案。他忽然覺得,她似乎比他還瞭解自己……
連他自己在看到三弟時都常覺得有種看到分身的感覺,她這個外人竟能分辨得出他跟三弟?他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直覺告訴他,她的理由太薄弱了。
「嗯。」呵,沒牌了吧!不然,怎麼會想那麼久?
他看了眼手中的牌。「同花順。」
「PASS……」她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好像會輸耶!
御南轅注意力回到牌局上,一口氣出牌。「鐵枝……你不出那我就出了。2一對……還是沒牌嗎?順。」他手上已經沒有撲克牌了,牌局結束。
「……我輸了。」齊琪氣得把牌丟到桌上。機車!他分明在耍她嘛!他的牌都那麼大,剛剛還故意PASS了半天,真是$#$&……討厭鬼!
「看來,我好像沒把打牌的技巧給忘了呢!」而且他的牌運還真是不賴呢!
「是呀!」太不公平了,好牌大牌幾乎都在他手中,她怎麼贏得了?「再來一局!」今天她如果沒贏過他,她絕不休息。
「好呀!」放馬過來吧!
銘銘銘
一連四天,御南轅和齊琪每到下午就開始在牌桌上廝殺一番,所以御南轅也因而更瞭解齊琪。
本來他們都是在室外玩牌,但今天天色欠佳,所以他們便留在御南轅的房內玩牌。
御南轅的腳還沒好,所以他半側著躺著,避免壓迫到骨折的左腳,而把大床的右邊空出來當成桌子,既舒服又方便。
他最愛邊打牌邊問一些他好奇或是不解的事,而齊琪則努力試圖扳回顏面,不想老是當輸家。
「我輸了……」齊琪嘟著嘴,一臉不甘心地投降,她像隻貓兒似地半趴在床上,偷偷打量著他。
這幾天來,兩人變得比較熟了點,他臉上的笑意也增多了,不再老闆著一張臭臉:而且他身上的擦傷已經好多了,所以他不再整天穿睡袍,白天大都是穿襯衫和褲子,看起來英氣逼人,像極了他失憶前的模樣。
只不過現在的他,頭髮長了一點,衣服也不整了一點,狂妄的氣息也收斂了一點,但卻顯得格外的性感……她想,有一小部分她輸牌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讓她的注意力不集中。
「今天你真是客氣,從一開始就一直讓著我。」每次齊琪贏了便開心的歡呼,輸了就倔強地嘟高小嘴;孩子氣的模樣,讓他總喜歡啼笑皆非地看著她。
但他不得不說,這陣子若不是有她的陪伴,他大概會一直躺在床上,可能真的會悶死呢!幾天相處下來,他對她的感覺有一點點在改變——她其實還挺可愛的。
伶牙俐齒的她聽到這句話精神就來了,坐起身認真地說:「用不著客氣!下次請記得輸我十次就行了!」
「十次夠嗎?要不要再多一點?」御南轅看她變化多端的表情,嘴角一揚。
她瞪了他一眼。「二少爺!你有沒有聽說過,人如果太過驕傲,就要小心樂極生悲?」他心情很好嘛!看來她似乎不小心娛樂了他呢!
「沒有。」他失憶後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齊琪壞心眼地嘟著嘴咕噥道:「那你千萬要小心一點,我很怕你萬一又出了什麼事的話,那該怎麼辦?」不好意思,她又壞心眼起來了,誰教他失憶前跟失憶後都一樣討厭!
「你……說什麼!」御南轅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幾個畫面,倏地抓緊她的手;頭一回,他想起了過去的事。
他似乎正親暱地揉著她的頭髮,而她靠在他的胸前,不知道講了些什麼,仰起頭對他笑著。
齊琪被他突如其來地抓住手,嚇了一跳:心跳也悄悄加速了起來。
「你弄痛我了。」她輕咬著唇,不著痕跡地看著他。等他急忙地鬆手後,她才說:「我剛才是說——那你千萬要小心一點,我很怕你萬一又出了什麼事的話,那該怎麼辦?這有什麼不對勁嗎?」
「好熟悉的話……」他眉頭深鎖,腦海中又閃過幾個畫面,但快得讓他抓不住。
不過他確定剛才腦海中的畫面是她,乖巧的模樣,甜美的笑靨,不是她還會有誰呢?看來他不只認識她,甚至應該說是寵溺她了。
「好熟悉的話?!」齊琪重複一遍,回想著她無意問脫口而出的話,頓時驚喜地拉著他的手大叫。「對了!我說過類似的話,就是在機場見面的那次,你記不記得?」
「機場?!」他注意到兩人之間有些眼熟的親暱動作,看著她緩緩地搖頭,視線隨即移向她拉住自己的小手。
感覺上這個動作並不陌生,他反握住她的手,握住熟悉又溫暖的觸感。
「沒有?!那你記不記得那天你還好心的祝福我去美國時——走路不會被綁架,搭機不要被劫機,出門不會被流彈掃到受傷了呢?」
他輕笑。「沒印象。」看來他的口才還不錯,說起來挺溜的呢!他跟她的交情非常的特別,或許……兩人不只是熟而已。
突然問,他很想知道過去兩人之間的所有事情,包括和她在這裡的第一次見面;他想弄清楚,齊琪到底在他心中佔著什麼樣的地位。他失憶前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呢?還有,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噢……人的記憶力真是奇怪,竟然還有選擇性……」她低聲喃喃,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失望。
為什麼他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卻反而把她的「祝福」記住了?
「你還有其他的印象或記憶嗎?比方說是和阿姨、叔叔、祖奶奶,或者是風行哥、北轍哥,齊天哥他們有關的記憶?你仔細想看看,說不定會想起來呢!」
御南轅看著她一臉期盼的樣子,他也試著把握這次的機會,努力地回想著她提到的這幾個人。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但卻對其中一個人產生了興趣。
「對了!御齊天……我看過『她』的照片,長得很漂亮。」「她」也是目前他唯一沒看過的親人。
「沒錯!然後呢?」或許有希望喔!他果然發現齊天哥不對勁的地方了。
「然後?嗅!我完全沒想到,原來我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妹妹。」
齊琪愣了一下。原來,他什麼都沒想起來嘛!只對機場的那句話有印象而已。
她突然低下頭,忙碌地整理起桌面的撲克牌,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失落,而且眼中還迅速閃過一抹笑意。
妹妹呵?看來,他看到的八成是齊天哥兒時的照片,那時「他」的確漂亮得很。
她偏著頭,轉移話題。「對了,聽說『他』人在國外,好像快回來了呀!」
「是嗎?」
「是呀!」呵呵!她差點忘了齊天哥自從身體康復後就非常排斥拍照,所以幾乎沒有他近期的照片,也難怪他會誤會自己有一個妹妹!
她一想到等齊天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就幾乎快憋不住笑意。
她看著一旁的兩個空杯子,連忙藉機起身。「哎呀!我口好渴,我再去弄兩杯飲料來。」然後,她立即躲到廚房去哈哈大笑。
哈哈,大家八成都忘了解釋御齊天的特殊狀況,加上他一直都還沒回國,所以一直沒人發現這個誤會,害她聽了御南轅的話就好想笑。
嘻!不好,她的貓尾巴又偷偷跑出來啦!
但,這可不關她的事,因為害他產生誤解的人根本不是她。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