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府大廳
史具仁擺了一桌的佳餚好好的請了瞿武一頓。
他們兩人是在黑鷹堡中相識的,或許是因為個性相仿,所以當時兩人一見如故,縱然很少聚在一起,但交情卻十分深厚。
「下午忙昏了頭,忘了問你為什麼要特地送信給堡主?什麼信那麼重要?」史具仁倒了杯酒,繼而問道。
「還不是水浪濤莫名其妙地發了封信到黑鷹堡。」為此,瞿武已經氣了十來天了。
「莫非水煙山莊槓上黑鷹堡了?」史具仁臉上儘是興奮的神情,期待能夠大展拳腳。
「這倒沒有,不過聽你這麼一提,也說不定喲!對了!我想起來了!那信上寫的收件人是黑鷹堡,不是堡主。」瞿武突然想起這檔事。
「那你出來作什麼?」史具仁沒好氣地翻著白眼。
「是宇文軒要我把信交給堡主的,但你也知道堡主每年這個時候都不在堡內,所以我才會出來找他……」
「信是送給黑鷹堡的人,你們直接拆開來看就好了,又不一定要交給堡主!」史具仁懶洋洋地瞥著好友。
瞿武靈光一閃。「該死的!宇文軒坑我!他怎麼不拆了信就好,害我白跑了一趟。」
「你呀,總有一天會被鬼頭鬼腦的宇文軒給賣了。」
「我回去一定要宰了他。」瞿武氣得大拍桌子。
「看來,他真正的用意是要你留在堡主身旁保護堡主。」他只想得到這個原因。
「他不放心堡主就說一聲,何必兜那麼大一圈,真是氣煞人。」
「我很好奇水浪濤寫些什麼東西,拆來看看如何?」史具仁好奇道。
「好呀!」瞿武自個兒也挺好奇的,伸手往懷中一撈,卻沒摸著信,他不信邪,再摸,結果還是沒有!
「怎麼了?」史具仁看著他難看又怪異的臉色問。
「信不見了!」「會不會掉在路上了?」
「不可能!」瞿武努力回想最後一次看到信的時間,他肯定今天早上信還在他身上。而下午遇到史具仁後,他們便把包袱放到史府,接著就外出。
他出門後馬上遇到了一件事,而且有一個人近過他的身……
瞿武跳起來低咒。「該死!一定是那個丫頭搞的鬼!」
「丫頭?」史具仁不明所以。
「信應該是被她偷了!可惡!」瞿武恨得牙癢癢,看來他被人擺了一道。
史具仁拍桌子大笑道:「堂堂黑鷹堡的玄武堂堂主,竟然連身上的信被偷了都不知道!我真不敢相信,虧你還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閉嘴!我怎麼知道一個嬌弱的女娃兒會是個小偷。」瞿武難得氣紅了臉。
史具仁笑得更誇張了。
「再笑,就把你的牙齒打掉。」瞿武沒好氣地抓著史具仁的領口威脅道。
「我沒笑。」史具仁趕緊斂住笑意,怕老友真的翻臉。
「下回別讓我再看到她!」他好心救人,沒想到竟被一個娃兒給騙了。
史具仁熱心地建議。「我的人馬借你,我倒很好奇她偷信做什麼?是誤打誤撞,還是蓄意的,這倒是要好好問問。」
「好。」瞿武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抓人。
來悅客棧
「叩叩。」
「我沒喚人……是你!」男子拉開門,驚愕地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笑顏。
「就是我,你運氣真好,一天見我兩次面。」水靈靈輕快地推開門,打量著室內嘖嘖道:「喲!上等房,你住得不錯嘛。」
「你倒很主動,伹我想請問一件事——我有說過你可以進來嗎?」男子微惱地揪住她的手,平靜的面孔不免又皺了起來,他似乎太低估她了。
「但,你也沒有說不可以呀!」她笑盈盈地回道,兩指掰開他的大手。
「你有何目的?」他向來習慣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她的無賴卻教他有些頭疼。
「我正好住隔壁房,出門在外,和左鄰右舍熟絡、熟絡,也好有個照應。」她依舊笑容可掬,完全不把他難看的臉色放在眼裡。
事實上,他的不悅,就是她莫大的快樂。
他輕哼一聲算是回話。頭一次碰上算是巧合,第二次碰上就有些奇怪了,而第三次再遇上就真的教人狐疑了,而他之所以沒好好盤問她一番,只因為他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值得他提防。長大後,他從沒對哪個女子有過深刻的印象,卻很難不記住她。
「好巧不是嗎?」她自顧自地道。
「回去。」男子不帶感情的把她當成物品一樣就要往外丟。
「不要!」她輕快地拆招,還沒看到他發飆的模樣就走實在太可惜。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男子再次扣住她的手,表明了他的決心。
他出門一趟回來,就知道有人入侵過他的房間,她一個姑娘家留在這裡並不安全。
可她卻滑溜地竄過他身旁,安穩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好心地建議。「喂,你別老闆著臉嘛,好難看,可惜了你那張還不錯的臉皮。」
「姑娘請自重。」他不懂為何她不怕他,她是太天真抑或是太笨了?」
「你很安全,我對你無半點非分之想。」她澄清自己不是色女。
男子微抿著唇不搭腔。
「難不成……你也喜歡我?」她頓時跳了起來怪叫道。她向來對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但該不會連他都對自己有意思吧!
「見鬼了!」男子頓時有著無力感,這小鬼的腦子都裝了什麼東西!他見鬼了才會喜歡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兒,他還沒那麼飢不擇食。
「你承認了?呀,不好!天下女人何其多,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麻煩你換個對象,謝謝,我會感激不盡。」水靈靈一臉惶恐,努力地遊說他。
「你……閉嘴!」男子翻著白眼,冷冽的目光掃過屋簷,黑眸—斂。
水靈靈小心地睨著他,安分了一下後,又啟口道:「我說這位仁兄……」
男子——傲人玦迅速地往前跨步,摀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豎起耳朵靜聽。
水靈靈的身子因他突然的靠近而莫名燥熱了起來,她頭一回和男人這般親切,這才知道男女親近時的感受,但……對像怎麼會是他!她明明討厭他呀!
彆扭的她,本能地掙扎,企圖逃離他的箝制。
「安靜。」他低聲交代著,心中已有底,這次少說有二十多人。
看著他拿起劍柄,她頓時察覺不對勁,於是耳朵豎高,果然聽到輕微的聲響。
此刻,窗欞上被人戳破一個洞,迷香的味道傳入屋內,傲人玦腳一踢,窗戶猛然破開,砸中放迷香之人,那人當場昏倒。
其餘的人見狀立刻蜂擁而入,房內頃刻間擠滿了人。
「是誰派你們來的?」傲人玦冷冷地瞥著他們。
「你去地獄問閻王吧!」為首的綠衣人冷笑道。接著手一揮,其他的綠衣人便一同朝傲人玦攻去。
「找死!」問不到消息,傲人玦也懶得廢話,手上的銀劍出鞘,冷光一閃,殺氣立現。
水靈靈看著室內的一片混亂。怎麼又是穿綠衣的人,他們該不會和下午那些人是同一夥的吧!他到底是惹到什麼人了,怎麼老被人追殺呢?
幾個綠衣人瞧見屋內的水靈靈,互瞥一眼後,轉而攻向她。
「喂,幹麼打我!我不認識他呀!」水靈靈在—旁喊叫欲撇清界線,但沒人理會地,冰冷的刀鋒仍無情地刺向她,讓她閃躲得很狼狽。
傲人玦分神睨她—眼提醒著。「你不是有武功?」
「噢!對呀!我有武功嘛!」水靈靈偏過頭,突地打住腳。她沒必要跑嘛,雖然只是二流的功夫,但仍算是身懷功夫。她眼睛一轉,威嚇道:「好呀,打我!看我不加倍打回來才怪!」
手腳一踢,碰巧擊中一個人的右眼,她心一喜,更是努力揮動著拳腳。但對只有二流底子,九流經驗的她來說,仍是險象環生。
半晌,水靈靈嚇白了臉,揮著手道:「不玩了,人家不打了啦……」她跳來跳去,除開二流的功夫,只剩輕功運用自如。
水靈靈看到一個空檔,跳到他的身後,「喂,你的爛帳自己收拾,我不玩了。」再玩下去,她的小命就玩完了,這怎麼成。
「我老早就叫你走,是你自己不聽。」他一掌擊斃一名敵人,冷言冷語地嘲諷。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顧人怨,仇人那麼多。」她邊躲邊叫,最後拉住他的衣服不放。他可不能丟下她呀!否則她肯定會死得很慘。
「放手,笨蛋!」傲人玦火大地扯下她的手,因為她的關係,使他不能使出全力。
水靈靈被刀鋒—掃,連忙嚇得攀住他的頸部。「救命呀——」
傲人玦被她的力道弄得呼吸一室,連忙往後仰,他可不想被她謀殺了。
由於兩人非常的親近,使他知道她是真的很害怕,她八成沒看過這種場面,怕是嚇到了,這裡範圍太小,使得他的功夫難以施展,再加上懷中的小鬼又吵又叫,每每令他分了神。
傲人玦大歎一口氣,為顧全兩人的安危,他決定先閃人再說。他緊摟住她,使個虛招,足下一蹬快速飛掠出去。
「呀——救命呀!」水靈靈看著週身的刀光劍影,又是一陣慘叫。好可怕喲!雖然自己打不過他們,但在他懷中似乎更不安全,刀劍全往她身上刺來,她該不會到最後莫名其妙的少了一條胳臂吧!
傲人玦被她這—聲尖叫給震得耳鳴,一時閃神,右手臂立即被劃上—刀。「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把你丟下!」他再也受不了地朝懷中的她大吼,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她的尖叫聲給害死。
「嗚,好凶……」水靈靈哀怨地瞅著他。他好狠心,竟不准她叫,是真的很可怕嘛,但為了不讓他丟下地,她連忙聽話地摀住嘴。
在她閉嘴後,傲人玦才無顧忌的對付敵人。
右手臂上的傷口突然傳來一股刺痛,他快速地點了穴,出手更加凌厲,毫不留情。幾個起落後,暫時甩開敵人,他提氣直奔至一座貼著紅紙的宅院前,他快速撕下紅紙,然後飛奔入內。
這是一間準備招租的空房子。
一會兒,屋外傳來嘈雜凌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在屋外停留了片刻,在沒有聽見任何聲響後才離去。
傲人玦鬆了一口氣,也鬆開對她的箝制。
他撕下衣袖,看到手臂上的傷痕後,迅速地燃起火堆。
危機解除,水靈靈疲累地坐在地上,呆愕片刻才注意到他,「你在做什麼?」
他抿緊嘴,沒回話,拿起小刀在火堆上烤了一下後,便硬生生地往右手臂劃下。
「呀——」他竟然要自殘耶!他瘋了嗎?
「閉嘴!」他低咒。
「對不起……」她低下頭怯怯地看著他右手臂上的血痕。
「不敢看就走開,少煩我。」他狠狠瞪她一眼,縱有再多的耐性也全被她磨光了。
「但是你在自殘耶……」
「傷口有毒,必須清理。」傷口不長但卻深了些,若不是他發覺不對勁立即點了穴,他恐怕早已毒發身亡。
「噢。」她瞥著他,瞧見他又拿起刀子,頓時頭皮發麻,差點又要尖叫了,但在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時,及時摀住口。
傲人玦冷汗直流、臉色泛白,費了些工夫才清理好傷口。
「你還好吧!」水靈靈見他沒喊半聲痛,心中佩服得很,要是她早痛得哭天喊地,哪還能自己上藥。
他抿緊嘴,從衣上撕下一塊布,欲包紮傷口卻由於傷在右臂上,讓他的動作有些困難。
「我幫你。」水靈靈見狀自告奮勇地開口,好歹他也算救了她一命,她幫點忙是應該的。
他虛弱地瞥著她,遲疑了一下,才讓她接手。
水靈靈小心地替他包紮,處理妥當後,她愉快又忘情地拍了他一下。「好了!」
傲人玦頓時慘叫地彎下腰,傷口疼得險些讓他昏死過去。
「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靈靈吐著舌,想扶起他,卻被他冷冽的眼神制止。
「別碰我!」她真是衰神!沒被她給害死,算他命大。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她絞著雙手,無辜地望著他冷峻的面孔。
「我們—定犯沖,跟你在—起都沒好事。」他壓抑地深吸口氣。
「哪有!」她連忙抗議。
「你還是離我遠—點。」他還不想被她玩死,因為那太丟臉了。
她蹲在地上輕咬著唇,他誤會她了,以前她或許曾經故意整他,但這回真的不是。她才不會壞心地去整一個受傷的人。
男子閉起眼休息,良久沒聽到她聒噪的聲音,他疑惑地張開眼,見她蜷縮成一團窩在另一處,那副脆弱的模樣竟讓他覺得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他不大懂姑娘家的心思,但他先前的話似乎重了些,思索了一下,他開口問道:「你在哭嗎?」
久久才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反問:「你說呢?」
算了,不用跟一個小娃兒計較!傲人玦揉著太陽穴努力說服自己。
「好吧!我不該那麼大聲。」他不大甘願地開口。
「喔。」她有氣無力地輕哼。
又過了一會兒,傲人玦已經失去耐性。「抬起頭說話。」
停頓了一下,她依舊悶悶地道:「說,請。」
他瞪大了眼,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開口:「請!」
水靈靈猛然抬頭,朝他扮個鬼臉,非常滿意見到他驚訝又錯愕的表情。「我困了,你別吵我睡覺。」她打了個很大的呵欠。整到他了吧!剛才她的確很難過,但見他開口道歉,她受傷的心就好過多了。
原本還以為她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所以他才想安慰她一下,沒想到她根本不以為意。傲人玦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立即翻身睡覺不再理會她。
水靈靈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而竊笑不已。
他冷歸冷,其實並不壞心,至少他還救了她,而且多少有些關心她。
水靈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
水靈靈—雙漂亮的美眸,好奇地巴望著眼前睡得不甚安穩的男子。她頭一回近距離地細看他的面容。
他有一張十分出色俊挺的面孔,濃濃的劍眉、直挺的鼻樑;雙唇帶些剛毅,而那雙眼睛更是深邃迷人……
這時她才覺得他比她印象中好看許多,或許睡著的他不像平日那般冷峻無情吧!但真正令她感到奇怪的是,每當她看著他的臉時,總會產生一種特殊的感覺……
才想伸手碰碰他,卻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她連忙起身往外走。
這麼一大清早,有誰會來這裡呢?
小心地開了門,看到一名婦人站在門外。婦人向水靈靈表明身份、來意,隨後兩人交談了幾句話,水靈靈便給了婦人一些銀子。
婦人捧著白花花銀子,含笑地點頭離去。
「怎麼了?」原本沉睡的傲人玦,被她們的談話驚醒。
水靈靈關好門。「是屋主看到她貼在屋外的紅紙不見了,所以來看看狀況,我告訴她我們要暫時留下。房租我已經付了,你別擔心。」
傲人玦沉吟道:「你可以不用管我。」
「你受傷了,我不可以把你丟在這裡。」
「你若想保命就離我遠一些。」他淡然地道。
「太晚了,過了昨夜,就算我想撇清關係,那批壞人也一定誤會我和你是同夥。」
他皺起了眉,輕哼道:「誰叫你當初不聽我的話。」
「來不及了。」她翻著白眼,他以為她喜歡找麻煩呀!
「客棧是回不去了,我等會兒去買些吃的,順便帶幾件衣服回來。」她轉移話題說道。
傲人玦深深瞥她一眼,從懷中掏出錢袋丟給她。「拿去。」
她滿意地用手掂掂重量,然後才愉快地出門採買。
「是她——」
在市街旁用早膳的瞿武吃到一半,突然跳了起來。
身旁的侍衛循著瞿武的視線望去,赫然瞧見昨日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正笑吟吟地站在對街。
「小賊,別跑!」瞿武火大地衝了過去。
水靈靈提著一堆東西走在街上,聽到粗暴的怒叫聲時,好奇地轉身看個究竟。咦?他不是昨天下午的那個笨蛋嗎?他八成發現信不見了。
她趕緊飛快地閃入巷中。
瞿武緊跟在後,卻在過了四個街口後,跟丟了人。
竟讓她給溜了,他氣得直跳腳。
那——娃兒見他就逃,讓他更加確信她偷了信,他立誓下同一定要逮住她,不然他顏面何存。
東州城的地形她早摸熟了,左拐右彎,穿過幾個小巷後,便回到她租的房子前。她邊順氣,邊走進屋內。
傲人玦從房裡出來,見到她氣喘吁吁的摸樣,挑眉問:「你在做什麼?」
「半路遇到—只大惡犬,嚇死我了。」她在門口喘著氣說道。
「哦?」他倒覺得她比較像被人追殺。
她沒理會他懷疑的表情,逕自走進大廳。「用飯了。」這下可好笑了,她除了被一群綠衣人盯上之外,現在又加上黑鷹堡的人馬,看來她這趟離家之旅過得還挺熱鬧的。
兩人默默地坐在大廳中用餐。
水靈靈填飽肚子後,才把錢袋丟還給他。
「看來你花了不少。」他靈敏地接手,狐疑地看著原本鼓鼓的錢袋頓時變得扁扁的,幾件衣服及早膳花不了這麼多吧!
她甜甜地笑道:「一點也不多,而且我買了好幾件衣服,很划算啦。」逮著機會,怎能不狠狠敲他一筆,以彌補她曾受過的驚嚇。
「算了。」傲人玦只能歎息搖頭。
照她這種花法,他身上的銀兩可能用不了幾天。
她無辜地望著他。「你不高興有新衣服穿嗎?」
「衣服能穿就好了。」他一向不注重這個。
「怪人。」好—點的衣服穿起來才舒服,而她向來善待自己,所以她就不客氣的挑了上等的綢緞。
傲人玦才覺得她奇怪,小小年紀就這麼會敗家,她雙親最好有錢一點,不然可能會養不起她。
她拿著衣裳準備去換上,走了幾步,又突然轉身問他。「我們要在這裡躲多久?」
「兩、三天即可。」過幾天等他的傷口復原,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喔。」她應了聲後,心思又轉到別處去了。她暗自想著,這陣子出門要小心點,以免又碰到黑鷹堡的人追著向她討信。幸好她已聰明的把信藏到—個最安全的地方。
水靈靈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聰明時,根本沒想到一件事情——其實她一心想找的人,就近在眼前……
緣分,真是奇妙啊!
「你們說什麼!」藍衫男子拍桌子喝道,一雙冷絕的眼眸危險地瞇起。
「首領息怒!」一群人全跪了下來。
「一個受傷又中毒的人,你們竟還讓他給跑了!丟不丟臉!」藍衫男子側躺在貴妃椅上斥責一群不中用的飯桶。
「是。」
「是什麼是!笨蛋!把他們拖出去砍了!」藍衫男子一伸腿便把跪在面前的人踢到門外橫躺。一個傲人玦竟讓他損失那麼多人,真是氣煞人。
「首領恕罪——」另一名男子求饒道。
「一連兩次失誤,你們是嫌腦袋不夠砍是不是!」
「不是……」他們也不想呀!
「傲人玦不是泛泛之輩。」一旁的人開口說情。
「那你是說我們宮內的人都是蠢蛋了?」藍衫男子大手—拍,—旁的桌子頓時被震碎。
「不是!」他連忙應道,唯恐首領發飆。
「兩次任務傷了近三十人,下次你們還要再賠幾個人?」藍衫男子噙著一抹邪笑問。
「下次定會擒住傲人玦。」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再失敗就提頭來見我!」男子側著身子冷笑地起身。
「是。」
藍衫男子大手一揮,讓眾人退下。
他的目標是挑了黑鷹堡,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
早在他學成師父傳授的全部武功,並接下「天殘宮」宮主—位之後,他就發誓要毀掉黑鷹堡,頂替黑鷹堡在江湖中的地位。他好不容易讓師父把大權交到他手上,他必定要有一番作為,而黑鷹堡便是他的頭號目標。
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傲人玦,他就不信拿不下黑鷹堡。不久,他就可以取代傲人玦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了。
傲人玦似乎比他想像中難對付,看來,還得由他親自出馬了。不過,時機未到,就玩玩貓逗老鼠的遊戲吧!傲人玦你且等著,等我玩膩了,就是你命喪黃泉之日了。
「哈……」
狂笑聲在室內迴盪,冷絕的眼神有著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