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婷被抓回紐約市,她的證件在當天全被父親扣住了,父親的舉止目的是想讓她哪也不能去。她目前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事,她擔心的是樊曉蕙的下落,她派人去查曉蕙的下落,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好擔心喲!
父親雖沒軟禁她,但近日她的行動都被監視著,她除了等待派出的人帶給自己消息外,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麼辦?她想著還有誰能幫她呢?她坐在客廳沙發上苦思著,想不到好辦法,但她不能坐以待斃呀!也才拿了外套,管家就急急地道:「小姐,你又要出去,老爺會不高興的。」
「我朋友不見了,我不能不顧她的死活,我要去找她。」
管家突然叫著。「老爺!」
「你退下吧!」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二樓的樓梯旁出聲。
趙婷冷眼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言不發,她沒想到父親還在家,她向來就很少看到父親在家。她正要轉身走時,趙父突然開口。「你朋友失蹤了?」
「不關你的事。」趙婷瞥了父親一眼,面無表情地道。
趙父眼神黯了一下,當著已亭亭玉立的女兒對自己如此冷漠,他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趙婷有一瞬間覺得她瞧見在父親的眼中有絲痛楚,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又恢復往日的面無表情,她暗自嘲笑自己八成又在自欺欺人。
見到父親她更不想再逗留在家裡,她逕自走向門口時,趙父卻丟下一句話。「你要找人的話,可以去段家那邊問問看。」
趙婷想再說什麼時,父親已進去了,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她頓時有個感覺父親近日來似乎變老了!
她呆愣良久,直到父親的話又重回到腦海中,才回過神……試試段家……那不是她未來的夫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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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婷等了一天,發現她派出的人還是沒給她消息,她鼓起勇氣上門去段家。
她把車停在段家的大宅前,內心感到惶恐不安,她只見過段氏夫婦一眼,且那時候自己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他們會想見她嗎?
但一想到好友的下落不明,沒時間擔心這個問題,於是她鼓起勇氣按下對講機,報上自己的名字,不久,鐵門打開了,她把車駛入停在宅邸大門前,一位女僕走出來,招呼道:「小姐!請進。」
趙婷點點頭跟著她走入段家,在她的帶領下,先坐在沙發上,女僕要她等一下,說夫人和老爺馬上下樓。
趙婷知道她未來的夫家是醫生世家,名下擁有好幾間有名的醫院,段家每一代都出現優秀的子女,她的未婚夫據說是相當優秀的外科醫生,其他的她就不曉得了,不過她對於這些豪門世邸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若不是為了好友,她或許根本不願意踏入此地一步。
「婷兒?」段母愉快地走下來,熱心地招呼她,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她萬萬也沒想到趙婷會來這裡。
「伯母、伯父好。」趙婷禮貌地打招呼。
「歡迎你來。」段父溫文儒雅地歡迎她,他是打從心裡喜歡這個小女娃。
「謝謝。」趙婷沒想到他們這麼熱心,想到她之前在訂婚宴上的態度並不佳,更不好意思。
段母溫柔地問候趙婷的近況,趙婷見她開明又親切的模樣,便自然地告訴她近來的日子,不過她當然不會說她之前逃婚的事。不過,兩個人像母女又像朋友地聊著,聊到一半時,段母突然說:「難得你來拜訪,可是我那個兒子剛好外出了,不然你們年輕人就可以多聚聚。」
「我不是為了他來的!」趙婷急切地否認。
「那你……」段母和丈夫互看了一眼,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激烈;莫非這樁婚事,真是他們這幾個老的太過一廂情願?
「抱歉,我太失態了。」她連忙為自己的口無遮攔道歉。
「沒關係的,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得上忙。」
「我今天的確是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我的朋友不見了,我一直查不到她的消息,聽父親說你們有辦法可以查到……」
「這……」段氏夫婦面有難色。
「有困難嗎?」趙婷困難地問著,她也不想強人所難,但事情已迫在眉睫,她也只好大膽試探了。
「你若要找人,可以請警察或偵探幫忙。」段父瞥了她良久才開口。
「不想驚動警察,所以請了偵探,我認為她被綁架了,不過偵探們沒有查到任何消息。」趙婷將好友曾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她直覺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段父沉思了半晌,這個忙是幫或不幫呢?龍門堂的存在是不為人知的,他們要石川岡幫忙當然是沒話說,但此事顯然得再計量一番,在美國,石川岡和石川敦等人的身份是隱秘的,沒有報戶籍,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就是以前黑道大哥石川火的兒子,當年石川火怕孩子成為敵人攻擊的對象,採取不報戶口的安全措施,當然這是他們動的手腳,而除了和石家有親密關係的人外,一律不知道龍門堂的背景就是龍門幫的延續,只是全部改組過罷了!
趙婷是他們未來的媳婦,但仍不能隨意告知才是,何況石川火早退休了,現在一切都由石川岡接手,若要他們幫忙也該等他們同意才行。
段母望著丈夫,把這個決定權交給他,他們保護石大哥的後代不曝光於世這麼久,只為了讓那些孩子有個平凡的未來,而不是舞槍弄刀的在生死邊緣求生存。
段父蹙著眉,決定把問題丟給兒子去解決,兒子跟石川岡很熟,讓他去探石川岡願不願意幫忙,是最好的打算;再說這兩個孩子也可以多接近、接近,這樣豈非是一石二鳥的方法?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說:「婷兒,不如你去找段震吧!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幫你的忙。」
「段震?」那不就是她未來的老公?天呀!
「是呀!他也快回來了,你就留下來等他,正好可以和他多談談。」段母一副樂見其成的熱心模樣。
趙婷一想到要面對他,她心底就無由的恐慌……不,不是這個時候,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於是她草草地告退,故意無視於兩老熱切的請求……
找他?怎麼會這樣呢?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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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趙婷吃完早餐,在猶豫了一晚之後,終於硬著頭皮撥了電話,請醫院轉給段震醫師,她在忐忑不安的情緒中等待彼端的消息。
「小姐,抱歉,段醫生今天請假。」
趙婷不知道該說什麼,草草地掛斷,躊躇了半天,才撥電話給段伯母,段母聽到她要找兒子,見機不可失,便直接給她一個地址,說段震八成在那裡,要趙婷直接去找他;於是趙婷只好前往這個地址。
一個小時之後,她停在一個山頭上,遠遠就瞧見一棟以藍色為底的白色豪華別墅。
她把車停在鐵欄處,看了裡頭半晌,沒發現半個人影,她不抱希望地按下對講機,當對方冷冷地問她是誰時,她反倒被嚇了一跳,才說著:「我是趙婷,想找段震,請問他在嗎?」
「你等一下。」對方停了一下才回復她,她只好站在原地東看西瞧的。
石川敦正在資料室裡,突然有人恭敬地說:「在門外,有人找段少爺。」
「誰呀?」石川敦目光仍專注在手上的文件,不感興趣地隨口一問。
「一個叫趙婷的女人。」
「打發她。」石川敦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千篇一律的答案,想不到竟有人找段震找到這裡來了,但下一秒他抬起頭大叫。「趙婷?」他再低下頭看文件上的數字被他劃了個大×,他心中哀嚎了一聲。「該死!我差一點就計算出來了。」
「二堂主?」手下不確定地問著。
「好啦!讓她進來吧!順便把我們的人撤走。」算她運氣好,在自己最想偷懶的時候來找他,剛巧他看文件也看累了;且他對這個叫趙婷的女人很感興趣,現在有個人來打發時間也不錯。但他不知道她找段震有什麼事呢?
石川敦的腳步停在三樓,他有些懶洋洋地半靠在樓梯旁,見到趙婷正坐在沙發上。她一聽到聲音,立即往他這個方向看來,她一見到這個陌生男子嚇了一跳,他看自己的眼光宛如豹正盯著獵物般,雖漫不經心,但嘴角卻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她強自鎮定直視回去,暗忖:他是誰呢?
石川敦發現她比宴會上時還要明艷,她不是一個空有外表的女人,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他慢慢走下來,在她面前不遠處停下來,微微躬身,客氣地道:「敝人石川敦,歡迎你的大駕光臨。」
「趙婷,抱歉,打擾你了。」她和他握個手,卻發現他有點眼熟,不過她並不認識他。
「被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打擾,是我的光榮。」石川敦恢復以往的瀟灑調調。
趙婷只是草草地點頭,並不特別注意到他的恭維。「請問段震在嗎?」
「很抱歉,他沒有來。」
「怎麼會這個樣子。」趙婷皺著眉,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才來的耶!
「你有急事找他?」石川敦見她一臉失望樣,本能地問著。
「對呀!我去過他家,伯母說他應該在這裡,便告訴我這裡的地址。」她坦言道。
「我知道他今天有班,你不妨去醫院找人。」難怪趙婷會知道這個地方,原來是姨媽給的,姨媽既然給她這裡的地址,表示在她的心中早承認了這個未過門的媳婦。
「他今天請假。」
「請假?」石川敦揚起眉,奇怪,他怎麼不知道?
「對呀!」趙婷見段震不在,心想自己繼續留在這裡亦無用,便起身想離開了。「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石川敦考慮了半晌要不要告訴她,段震可能的去處,但想想不妥,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事態很嚴重,於是在她臨出門之際,他告訴她一件段震知道了會發火的事情。「後天早上,段震會來這裡,你若想找他,就來吧!」每個月第二、四個星期天,段震必定來這裡報到,這是他們的習慣,也形成一個固定的模式。
「是嗎?謝謝你!」她點點頭,便出去了。
石川敦露出神秘的笑容,對於後天他可期待得很,尤其是期待段震發火的表情,那小子最近心情悶得很,讓他發洩一下情緒似乎不錯,呵呵!
哎!無聊,不知為何見到別人都有事忙,他的內心有些空虛,不作弄一下大家,他的心硬是不快樂;連遠在西海岸的石傲風也已成了他的作弄對像之一,等傲風見到艾瑪一定會火冒三丈,可……有些事總得解決嘛。哈!於是他在毫不愧疚之心的好心情下,愉快地哼著曲子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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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莊
一間房間內,氣氛詭異,樊曉蕙和杜賓兩個人正警戒地看著彼此,不過沒有殺氣,他們只是在玩牌而已。
杜賓難得一早就來她房間陪自己打發時間,由他的口中她知道石傲風人又出去了,她內心有些遺憾,但杜賓幽默的個性讓她很快就投入牌局之中。
「我贏了!」樊曉蕙出了最後一張牌,她看到杜賓呻吟了一聲。
「又輸了!」杜賓真不敢相信他輸了,他牌技不差耶,但一遇到她,他似乎佔不了什麼便宜。
「你目前為止,欠我一千美元。」樊曉蕙大聲念著她的戰果。
「哎!」杜賓只能直搖頭,輸得很慘,還好他們玩的金額一開始不大,不然他一定輸更多……「你應該跟傲風玩的,他也很會玩牌。」
「是嗎?」樊曉蕙和他一整天的相處下來,也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大致情況,便大膽地探問。「喂,杜賓,萬一你們調查的結果,我是無辜的,你們真的會放我走嗎?」
杜賓挺直了身子,臉上的神情轉為較嚴肅。「照道理說,應該放,但你知道我們的秘密,這一時之間我們可能不會放了你。」
「那如果說調查出來,我是敵方的人,你們會怎麼做?」樊曉蕙想像得到杜賓的理由,因為她知道太多事了,不過以她這幾天的觀察,他們並不會傷害她。
杜賓頓了一下,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無情的表情。「最好不要,若是如此的話,我不敢保證你會安然無事。」龍門堂對於男女敵手是一視同仁的,他不想破壞掉兩人的短暫友誼,只能期望她是個平凡人。
樊曉蕙對於他的眼神打個哆嗦,暗忖:還好自己不是他們的敵人,不然恐怕以他們一人盯她一臉,她大概就被嚇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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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高掛,夜色垂幕。
石傲風從更衣室走到游泳池旁,動動身子後,他優雅利落地跳入池中。
夜色和聚光燈照耀在他身上,使他顯得更俊美、卓然不群。
他念著他小俘虜的資料,亞倫,東方人,國籍台灣,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真是見鬼了,萬萬也想不到那小鬼只小自己五歲,她八成是娃娃臉,否則怎麼一副大一學生的模樣。」
來回游了幾圈後,他突然發現到聲響,迅速地回頭,眼睛尖利無誤地盯著聲源地。在靠近後頭一大片玻璃窗中,唯一的一扇窗站著一個影子,石傲風沒有動,等待著來人。一縷纖細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清脆的聲音伴隨而來。「不愧是三堂主,我人還在外頭你就聽到我了。」
「艾瑪,你怎麼在這裡?」石傲風冷冷地道,不因她是女性而另有好臉色看。
「總部目前不需要我,二堂主命我來這裡支援你。」艾瑪小心地隱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因為見到他而喜出望外,他終於回來了!
「你立即回去,我不需要支援!」石川敦那小子真是欠扁,他還嫌事情不夠複雜嗎?
「石川敦要我順便來看你好不好。」艾瑪是石川敦母親那邊的一個遠親,打她十八歲第一眼看到石傲風就愛上了他,但那時石傲風對女人根本不屑一顧,只想復仇,所以她要求父母親讓她進入龍門堂,唯有成為裡頭的一員她才有機會多親近他,她努力了幾年終於有資格入龍門堂,但石傲風卻迷戀上另一個女人,不過……她死了,自己又重燃希望,她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待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注意到自己。
「轉告他們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不!二堂主說我可以兩個星期後再回去的。」那表示她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但她不放棄。她的話擺明了經由石川敦本人同意的,那表示她有權利留下,而他不能反對她兩個星期內的去與留。
「你為何而來?」石傲風聽到她的話,心中氣石川敦搞鬼,但理智讓他沒翻臉地問。
「他叫我送來你想要的資料。」艾瑪揮揮手中的資料,為了讓她來到這裡,她是千拜託、萬拜託才讓石川敦和石川岡點頭的,否則他們根本不會讓她來送。
「是嗎?」資料到手了,石傲風滿意地點頭,也該是時候了!只不過他知道這種事沒必要派艾瑪來,這點是讓石傲風最不滿意的地方。「資料給杜賓就可以,你去休息吧,他會帶你回房。」
「嗯。」艾瑪很想留下來,但今天她不想違抗他的話,反正她有兩個星期的時間。
石傲風游了幾圈,人就上來,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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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樊曉蕙睜開眼睛,她瞪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這種無聊的酷刑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一個敲門聲後,門就打開了,她看到杜賓進來。
「早。」杜賓親切地問。
「這麼早?還是空手?」樊曉蕙半坐起身道,一般來說杜賓沒那麼早來過,且若是來了手上一定有早餐,今天什麼都沒有,反而顯得可怪。
「我們的調查資料下來了。」
「結果是?」
「我很高興我們是朋友。」杜賓昨晚就知道了,不過因時候太晚,才今天告訴她。
「我也很高興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否則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社賓只是笑笑不語,樊曉蕙又問:「那今天起你們商量好準備怎麼處置我了嗎?」
「今天起你不用被關在這個房間裡,可以在這幢房子內自由行動,但沒有我們的陪伴不能外出。」
「我覺得這樣跟囚犯差不了多少嘛!」樊曉蕙皺皺鼻頭,不滿這個「判決」。
「不然你就繼續整天待在這裡好了。」杜賓攤攤手,無奈地下了個建議。
「才不要呢!」哪個白癡會願意再被人關住。
「那你準備好,就下來吃飯吧!」
「好。」樊曉蕙愉悅地點點頭,雖然還不能自由行動,但總比留在這個房間強多了。
樊曉蕙換了衣服,這些衣服是杜賓事後交給她的。
梳洗完,她便下樓。
被關了幾天,她一看到外頭明亮的太陽簡直快哭了,有點重見天日的感覺。
下了樓梯口,她在餐桌上看到杜賓,她眼睛主動地尋找著石傲風的影子,她看到他正坐在男主人的座位,碰巧他也抬起臉,兩人凝視默默看了好一陣子,才被杜賓打斷。
「來,過來坐吧!」
「喔,好的。」樊曉蕙才走過去,便看到長桌子上只剩一副未用過的餐點,她看著杜賓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那副餐點的位置正好在石傲風左手邊的位置。
「怎麼了,不合口味嗎?」杜賓努力壓下笑意,看著樊曉蕙猶豫不決。
「不,不是。」樊曉蕙只好硬著頭皮走到石傲風旁邊,她心想:萬一她把早餐拿到別的空位坐,會不會太明顯了,呃,好像太明顯了………於是她一入坐,便頭也不敢抬地拚命用餐。
石傲風沒比樊曉蕙早到多久,所以他也才剛開始吃,原本還在想她什麼時候會下來,她就來了。此時,他看到她很努力地吃,以為她很餓,於是向來對早餐吃很少的他而言,他拿了剛咬過的三明治後,把其他的東西全推到樊曉蕙的面前,簡單地說:「吃。」
樊曉蕙邊吃就邊感到石傲風打量的眼光,神經繃得緊緊的,這是每回她看到他必然的反應,努力地吃完後,她突然聽到他對著自己說話時,她呆呆地盯著眼前的食物,才看向他。他的手卻拿著盤中的一個派擱在離她嘴巴不遠處。「張開。」
樊曉蕙又羞又困窘地讓他餵著,怕他又要餵著自己,她吃完派後,就主動地拿盤中的食物吃著,一顆心忐忑不安,不明他的轉變為何,他今天怎麼這麼怪異呢?
石傲風看到她順從地讓自己喂,感到很滿意,見到她有點窘困地紅著臉,他的眼睛變深邃了,差一點他就伸手去觸碰她的臉了。或許他沒打算再愛一個人,但他欣賞她是個事實,他陷入一個矛盾的困境,他如何在欣賞她中又不去碰她呢?
杜賓見到好友餵著她時,眼睛瞪得老大,不過沒人看到,杜賓看得出來石傲風心情不錯,是因為她是無辜的關係嗎?不過,這是三年來他頭一回看到他主動對一個女人示好。
艾瑪剛剛下廚特地弄了早餐,是為博得石傲風的稱讚,她見還有時間,於是上樓流洗了一下,想給石傲風看到她最好的一面,誰知才一下樓,卻見到他竟餵著一個男人,女性的第六感,讓她本能地不喜歡石傲風專注地看著那個頭低低的男人!
杜賓是正對艾瑪的位置,他一抬頭看到她,便揮手要她過來。
石傲風對她點點頭,也順便跟她介紹一下。「艾瑪,這位是樊曉蕙,目前是我們的客人。這位是艾瑪,她會在這裡待上幾個星期。」
「你好。」樊曉蕙禮貌地打招呼,卻發現美人對她有敵意。
艾瑪冷冷地點頭,她一看來人的臉嚇了一跳,原來「他」是個女人,她目不轉睛地打量她,不明白石傲風為何會對她如此禮遇?
樊曉蕙發現這裡的人有個特質,都是在比冷淡的,唯一的特例是杜賓。
石傲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便先回房,杜賓尾隨而去。
艾瑪看著樊曉蕙才記得杜賓一早曾跟她提過的人,艾瑪雖然幫石傲風送資料來,但若沒有堂主們的允諾,他們沒人敢拆閱文件,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文件中是關於何人的資料。現在眼前這個剪著一頭短髮的女人是石傲風的上客,她情願這個女的是敵人而不是碰巧推石傲風下海的人,不然自己就有理由可以找她的碴,但她既為客人,自己便不能對她太無禮,真是討厭!忖思之餘,艾瑪不太高興地吃著早點。
樊曉蕙覺得吃得差不多了,不想留在這裡被人瞪白眼,便往外走,艾瑪突然開口。「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佔了我的位置。」她特地把早點放在石傲風旁邊,沒想到卻讓她捷足先登。
「沒人告訴我那裡有人坐,再說上頭又沒刻字,我為什麼不能坐?」樊曉蕙對於她的態度很反感,又不是故意坐她的寶座,她當然不會呆呆地任她斥責。
「你——」
「對我有意見,儘管去對石傲風抗議。」她不受這種冤枉氣。
「你別以為石傲風不敢對你怎麼樣,他對女人可是出名的冷淡。」艾瑪恨恨地說。
樊曉蕙幾乎失笑了,艾瑪絕對喜歡石傲風,因為她的妒忌全寫在臉上。「我不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認為他會對我例外,你用不著特地告訴我。」
艾瑪看到她頭也不回地走掉,自己生著悶氣,為何石傲風會欣賞那種自傲又沒有女人味的女人呢?她喜歡他那麼多年了,他何時才會回過頭看看她已不是當年的小丫頭呢?她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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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趙婷又歎了口氣,都幾天了,至今卻仍無曉蕙的消息。沒辦法可想的她,只好在這個美好的星期天又來到了郊區。
同樣的在踏入這扇白色的門,她的心又再度心慌了起來。
石川敦不意外地看到趙婷,因為他前天才知道段震那小子蹺班蹺了兩天,今早才來這裡。「早。」
「早,石先生。」
「叫我先生太生疏了,好歹我上次好心地告知你消息,我們應該是朋友了。」
石川敦的熱情令人感到有些為難。
「這……」
「直接叫我川敦就可以了。」他親切地瞅著她,臉上閃過一抹狡黠。
「那……川敦……謝謝你的幫忙。」趙婷略微向後退。
「那你應該怎麼謝我呢?」石川敦故意靠她很近,且還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
「這……」趙婷又退了一步,手足無措的,石川敦那個眼神太深邃,也太專注地盯著她,似乎有何詭計似的……
她才又要開口時,一個譏諷的聲音陡地從另一端冷冷地竄出。「石川敦,你對每個女人都一般花心多情,小心哪天死無葬身之地!」
趙婷轉過身,才看到來人,雖然他渾身濕透了,看得出來是剛從游泳池上來的模樣,只是隨意套個襯衫,但她知道他是段震。
石川敦仍是不正經地道:「放心,我是很專情的,一次一個。」
段震冷哼了一聲,彷彿當她不存在似地走過來,把自己拋在沙發上,一臉怒氣沖沖地瞪著石川敦,不知道自己是氣石川敦沒經過他的同意便放趙婷進來,還是氣石川敦對這女人的態度。
趙婷一顆心雜亂不已,她沒想到會看到段震這身模樣,但她不得不說一句:若是他的態度好一點,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還擁有一副健碩的身材。
石川敦卻聳聳肩不理他的眼神,逕自說:「你應該認識她的。」
「不關你的事,你少插手!」段震扒扒濕透的頭髮。
「我不是啞巴,你們若能尊重我在場的權利,我會很感激。」趙婷對段震的印象更差了,他比第一次見到時更惹人討厭。
兩個大男人聽到她的話,都揚起眉,石川敦嘴角咧得更大,而段震的眼睛變得更深沉。
石川敦看著好友和他未來的「妻子」在大眼瞪小眼,他實在不想打擾他們這麼好的興致,但互瞪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吧!於是他開口了。「趙婷幾天前來過一次,她知道這裡是姨媽告訴她的,她有事找你。」
「見鬼了!」段震眉皺在一塊,怎麼會?不過他這兩天沒回家,大哥大又留在家裡,不聲不響地躲在海邊的小屋偷閒了兩天。
石川敦不理段震的反應,幫趙婷提話。「你不妨說出你找段震的目的?」
「我……」趙婷瞥了一臉僵硬的段震,不太確定他會不會幫自己,不過看他那副臭德行,她知道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你別理會他,他近日陰陽怪氣的,有事情,我或許也可以幫你提供一些意見。」石川敦露出他童叟無欺、面容和善的笑臉,決定背叛好友。
趙婷才簡單地道出她想要他們幫忙的事情……
石川敦和段震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段震先行板著臉回答。「不行,為了一個人要動用人力沒必要,且既然是個成年人了,我想就算『他』失蹤個一、兩天也不會怎麼樣的!」
「你就這樣不顧別人的死活!」趙婷握緊雙拳,不然難保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打他的衝動。
「若我真要顧別人的死活,那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也不夠用。」美國人口那麼多,只要他管十個人,他就會受不了。
「虧你還是位醫生,卻一點慈悲的心腸都沒有。」她氣呼呼地指控他的惡狀。
段震偏過臉懶得理她,女人是最不講理的動物,找一個人跟慈悲有什麼關係?
石川敦抱著雙臂,看著他們的對話,感到十分好玩,因為趙婷的怒火只針對段震,好像他不為她這個朋友伸出援手,是件多罪大惡極之事,不過,以他的直覺,他覺得趙婷對此事有所隱瞞。
是的,趙婷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至少她杷好友經歷過的一場槍戰略過了,面對段氏夫婦她會說是因為她信得過他們不會亂說話,但她本能地討厭段震,石川敦人雖然不錯,但她和他又不熟,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所以她語多保留,就連曉蕙的中文名字,她也一字未提,僅以英文名字「亞倫」一語帶過。
「我想我看錯人了,我真是白癡才會來找你,算了,不用你們幫忙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話說完,趙婷火大地瞪了這個冷血段震一眼。
石川敦本想出聲阻止她,但被段震一瞪消了聲音。「閉嘴!」
趙婷拿著皮包,憤怒地走出去,她非常、非常用力地甩上門,以表示自己的氣忿。
兩個男人被這個甩門聲震得同時皺著眉,一致認為:女人是不能惹的!
「你的態度怎麼這麼差?」石川敦若有所思地看著好友道。
「你少管我的事!」段震倏地起身,投給他一記改日再和你算帳的眼神,石川敦先前根本也沒知會過他趙婷要來的事,若非他剛游完泳,想喝冰水才隨便套個衣服起來,這才撞見她……
「你打算怎麼辦?不理她嗎?我看她似乎隱瞞了什麼……」石川敦偏著頭問。
「別老愛管閒事,你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好了。」段震在上樓前,拋下一句話,便不再理會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石川敦眼神閃爍著,剛才他故意挑逗著趙婷是有理由的,因為他正好看到段震走了過來,他發誓他只是想試驗段震的心意,卻不意地發現段震的眼神閃過一絲怒火和……佔有慾。
這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