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脫……”
蜜月套房內,一對新人縮在被窩裡,滿臉羞紅得活像煮熟的蝦子,床尾還圍著一群想鬧洞房鬧到天亮的親朋好友,起哄著要新人們把全身僅剩的內衣也脫下扔出來。
欣靄又羞又氣地瞪著帶頭的夷南和君戎兩兄弟,示意他們該適可而止,偏偏大家玩得起勁,他們倆也跟著視若無睹,沒轍的她只能用幽怨的眼神望著被老公拖來瞎起哄的怡女,希望她幫忙。
“夠了啦!”怡女扯了扯老公的衣服,幫好友求情。“只剩內衣而已,就饒了他們吧!”
“不行,這種時候怎麼能心軟呢!”夷南賊兮兮地笑說:“你別忘了,當年鬧我們洞房、逼我們脫個精光的,欣靄也有分,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諸彼身’罷了。”
“對哦……”
聽怡女傻呼呼地回了這麼一句,欣靄就知道不能指望她了。只怪自己當年自作孽才有此報應,撐了許久的她只好把底限再往下降一點,干脆地把胸罩一脫,扔了出去,現場立刻歡聲雷動。
“這樣夠了吧?”她把被單夾得死緊,恨恨地說:“我死都不可能再脫,你們看夠熱鬧也該走了!”
“你不脫,那我們就用強的嘍!”夷南存心整她。“怡女,你幫她脫。”
怡女為難地指著自己。“我?”
“誰都不准靠近她一步!”
成允突然大聲喝止,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夠了,再鬧下去我就要生氣了。”他寒著一張臉,不悅地看著帶頭鬧得最凶的夷南。“二哥,當年我可沒鬧你洞房,如果你還想繼續打擾我們休息,那我只好請大哥來處理了。”
“聽見要叫伯愷來,夷南的酒意全消。畢竟鬧洞房之前大哥才交代過,成允臉皮薄,要他別玩得太過火,真的把成允逗到動怒,大哥肯定也不會輕饒他的。
“好吧、好吧,良宵苦短,我們就識趣不打擾嘍!”夷南自己找了台階下。
“欣靄,看在成允的分上,我就放你一馬,不過你可得努力點,最好今晚就能幫我們艾家懷個小天使。加油喔!”
“你啊!”
她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瞧見他秋風掃落葉般地將地上的衣物、鞋子全掃進他懷裡。
“反正今晚你們不需要穿這些,明天早上我再送衣服過來嘍!晚安。”
“喂——”
夷南說完就和所有人一哄而散,欣靄半裸著不能追下床,只能恨得牙癢癢地隨手拿了抱枕一丟,擊中關上的門板,完全拿他的惡作劇沒轍。
“可惡的家伙!”她真是交到個大損友。
“抱歉。”
“啊,我不是說你。”她氣得差點忘了身旁還有個半裸的男人。
“我知道,我是替二哥和君戎向你道歉。”成允內疚又無奈地望著她。“其實他們沒惡意的,只是愛鬧著玩。”
“我知道。”她苦笑說:“接下來怎麼辦?我要怎麼下床洗澡?”
成允臉一紅,立刻別過頭去。“你放心,我保證會閉上眼不偷看。還有,衣櫥裡應該有飯店准備的浴衣可以更換。”
對喔,他不說,她都忘了還有浴衣這回事了。
她決定相信成允說到做到,不會睜眼偷看,立刻下床確認。
“你猜對了,真的有。”欣靄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粉紅浴衣。“那我先去洗嘍!”
“嗯。”
望著老實地緊閉雙眼回應她的成允,欣靄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
“浴室沒有門鎖,你可不要闖進來喔!”
“我以我的名譽立誓,絕對不會。”
“也絕對不會幻想我洗澡的樣子?”
“……我!”
“開玩笑的,我去洗了。”
一進浴室,欣靄一邊在浴缸裡放水,一邊捂著嘴輕聲笑了起來。
這個年頭,真的很難找到像成允這種答案都寫在臉上,完全無法說謊的老實人。
他一遲疑她就明白了,他雖然控制得了自己的身體,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腦袋,對她這個“妻子”還是有些想入非非,也就是說,她對他而言還是很有魅力的嘛!
這下她心裡可舒坦多了。都怪夷南說什麼成允心裡容不下其它女人的話,害她憋了一天的怨氣,既然她對成允還是具有吸引力,那他心裡的那個女人遲早會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不對啊,我在高興個什麼勁?他是個正常男人,當然會對我的身體有興趣,這跟愛不愛沒關系吧?呃,也不一定是這樣,他是個正人君子,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想入非非才對……”
欣靄邊洗邊想,結論是無解,畢竟她又不是成允肚子裡的蛔蟲。
倒是原本誇口會盡妻子應盡義務的她,事到臨頭才害羞,真怕成允不管愛不愛,都會因為男性本能而撲向她,干脆趁他洗澡時裝睡。沒想到成允更客氣,洗完澡直接燈一關就去睡沙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欣靄腦袋裡的問號卻越來越多。她又沒趕他去睡沙發,他干麼那麼自動自發?
他這麼做是尊重她?還是對她沒興趣?或者是為了那個他仰慕的女人在“守貞”?
欣靄胡思亂想,又不好厚著臉皮去問他為什麼不跟她睡?只能勸自己暫時別多想,反正這幾天她也夠累了,能安安穩穩地一個人睡也沒什麼不好。……
“鈴——”
凌晨兩點多,刺耳的警鈴突然大響,成允和欣靄都被驚醒,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聽見門外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大喊失火。
“失火?”
他們倆面面相覷,呆愣了兩秒後,同時跳了起來。
“失火了?!”欣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遇上這種衰事。“怎麼辦?我們快逃吧!”
“等一下!”成允拉住驚慌失措的她。“不知道外面情形怎樣,先去把衣服弄濕,毛巾也打濕帶著,快!”
雖然成允這麼說,但愛漂亮的她濕毛巾拿是拿了,浴衣怎麼也不肯弄濕一點。
成允拿愛命更愛美的她沒轍,只能由她了。
門一開,走廊已布滿濃煙,分不清火勢到底是從哪層樓竄燒,情況似乎比他們所想的更嚴重。
“咳、咳……”欣靄不小心被濃煙嗆了一口。“我記得電梯在……”
“隨時會斷電,不能搭電梯。”成允拉住她。“樓梯比較安全,跟緊我。”
一片煙霧中,欣靄完全搞不清方向,哪敢下跟緊。兩人壓低身體靠牆走,耳邊不時傳來不知從樓上還是樓下發出的尖叫聲和爆裂聲,聽得欣靄心驚膽顫。
“啊!”
她突然慘叫一聲,帶頭定在前面的成允立刻回頭查看,發現她的腳踩到了玻璃碎片。
“你左腳的拖鞋呢?”他記得她剛剛有穿的。
“跑的時候掉了。”她忍痛把碎片拔出,強撐著說:“我沒事,快走吧!”
“我背你吧。”
“不用了。”
欣靄討厭變成別人的累贅的感覺,倔強地拒絕他的好意,還為了證明自己沒事而逞強地越過他快步下樓。
“小心——”
沒想到災厄接二連三,一塊著火的不知名物體由樓梯上方墜落,成允的警告雖然讓欣靄適時躲開,但她的浴衣衣角卻被火星點燃,迅速燒了起來,讓她沒得選擇地脫掉浴衣。
“你沒燒傷吧?”原本離她有四、五階的成允,立刻飛奔到她身邊。
欣靄立刻用雙手遮掩裸露的雙乳,但這回她嚇得雙腿發軟,腳傷的痛一下子好像擴大了數百倍,讓她一步也動彈不得。
“要我穿成這樣下樓丟人現眼,不如死了算了!”就算已是性命交關的時刻,唯獨這點她是怎樣也下肯妥協。“我要回去找能穿的衣物,你先走,不用管我了。”
“沒時間了,你穿上我的吧!”成允說著便脫下自己的浴衣包住半裸的她。
“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生同生、死同死,就算要跳樓我也會當你的墊背,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你。”
欣靄十分感動,卻不想拖累他。“可是我——”
“別說了。”
成允一把抱起她,緊緊地護住她的身子,一鼓作氣地往下沖,終於平安無事地逃出飯店,而外頭早己滿是倉皇逃離的房客和圍觀人群。
“艾教授?”
只穿了條內褲下樓的成允剛把欣靄放下,突然被人拍了拍肩,他納悶地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以前教過的學生,剛好也因出差住進這間飯店。
雖然這時候被認出實在糗斃了,但也還好有這個學生願意脫下襯衫,讓他在內褲外鄉圍上一層遮蔽,因為聞訊而至的采訪記者,幾乎都一眼看中他們這對外貌出眾、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的男女,扛著攝影機便胞了過來。
一見有記者圍過來要采訪,不想這麼丟臉的一幕被播出的欣靄,立刻反射性地躲在成允身後。但後方也有其它記者圍過來,成允察覺她的不安,立刻反身將她擁入懷中。
“先生,請問——”
“對不起,我們不接受采訪。”成允面色一沉。“我妻子受到驚嚇又受了傷,我要帶地上救護車,請你們讓開。”
他悍然拒絕訪問,一副拿槍抵著也休想逼他再說出一個字的強硬姿態。忙著搶新聞的記者們沒時間理他,只好識趣地一哄而散,另尋目標。
“腳很痛吧?”他再度抱起妻子,溫柔地說:“我看見救護車了,你忍著,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欣靄點點頭,將臉埋進他懷中,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男人味道,感覺既溫暖又極富安全感,突然有了占有這寬闊胸膛一輩子永遠不放手的沖動。
她,好像真愛上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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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睜開惺忪睡眼,成允便呆住了。
一位美麗的可人兒倚偎在他懷中睡得香甜,纖細的玉指輕貼在他胸前,溫熱的鼻息輕輕吹拂著他臉龐。
他傻傻地凝視著眼前美如畫的景致,想起這睡美人已是他的妻,唇角不禁浮現一絲溫柔笑意。
他想起來了,昨晚遇上火警,去醫院治療後,是大哥開車接他們回家的。
既然已經是夫妻,欣靄自然是和他同睡一問房,而且在他主動表示願意睡地板時,也是她要求他牽著她的手一起睡在床上的。
僅僅是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他就感到無比幸福。
雖然一開始是因為酒後亂性,他為了負責才答應結婚,但他知道,自己在那夜和她一起抓小白鼠時就對她有了好感,而後的相處機會更讓他喜歡上了她的聰穎機智、活潑奔放。
自從欣靄走入了他的生活,他的世界雖然變得無法掌握,卻也更加多彩多姿。
他愛她的古靈精怪,愛她的百變姿態,愛她的從容自在,愛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天來,他一直患得患失,擔心她會反悔。直到她由紅地毯的那端微笑走向他,承諾願當他的妻,他的世界頓時綻放出七彩煙火,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終於安定。
但他沒忘記,欣靄只是因為爺爺以捐出所有財產相逼,才想找個假男友,又因為一切巧合才弄假成真和他結婚,並非真的愛他。
所以,就算他是個正常男人,兩人又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還是決定努力當個柳下惠。
為了給兩人多了解彼此的時間,他不願貿然強求欣靄盡妻子應盡的義務,只希望終有一天她能真心愛他。所以就算面對如此性感誘人的老婆,他也只能自己忍耐“滅火”了。
“早安。”
一聲睡意仍濃的問候將成允的游思引回。“呃,早。”
望著他臉上因她而浮現的淡淡赧紅,欣靄的唇畔不禁也泛起一絲甜蜜笑意。
“你臉紅什麼?”她坐起身,故意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你是不是看著我就想到什麼色色的事了?”
他忙不迭地搖頭,臉上紅暈更深。“沒有,昨晚有、可是剛剛真的沒有!”
“噗!呵……”
欣靄沒想到他竟然被她一逗,便慌得老實招供,忍不住笑了出來。成允也察覺自己一急就一五一十招了,窘得想找個地洞鑽。
“你真可愛。”
她大方地在他的臉頰獻上一吻,成允的心跳立刻一路狂飆,不禁懷疑她如果再這麼繼續挑逗下去,他是否還能把持住自己不撲向她?
“哎喲……”
欣靄適可而止地沒再逗他,但心情大好的她完全忘了腳傷的事,一下床踩到地,痛得她眉頭都皺了。
“沒事吧?”成允立刻繞到她床邊,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腳細看。“還好,傷口沒裂開,小心點比較好,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廁所。”
其實她只要小心點,慢慢走並不成問題,但成允不但抱她去廁所盥洗,還體貼地抱著她下樓去客廳,准備早餐給她吃,簡直把她當公主伺候著。
好幸福喔……
欣靄一顆心像浸入蜜裡,雖然想從成允嘴裡聽見什麼甜言蜜語,恐怕是不太可能,不過昨晚他說要和她同生共死的話勝過海誓山盟,危急時對她不離不棄的行為也夠收服她這顆心了。
“對了,怎麼沒看見其它人呢?”
欣靄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聊,又發現屋子裡靜得出奇,好像沒有其他人在,便小心地拖著腳步走進廚房找成允。
“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
他端著煎好的荷包蛋放在餐桌上,從褲袋裡拿出一張字條。
“我剛剛在冰箱門上看見大哥留的字條。大家看我們雖然已經請了婚假,但是你的腳受傷,去義大利蜜月旅行的計劃勢必延期不可,所以他們昨晚臨時決定去住飯店,把房子留給我們兩個獨處一個星期,要你無拘無束地享受新婚生活。”
沒想到艾家人那麼貼心,讓欣靄覺得十分感動,不過……好像有個大問題耶!
“那這個禮拜的三餐可以全叫外送嗎?”她不得不老實告訴他:“因為除了泡面之外,我煮的其它東西都難吃至極,我的腳已經受傷了,不想讓胃跟著重傷。”
成允體貼地說:“放心吧,你什麼事都不用做,一切由我包辦,你只要放寬心好好養傷就行了。”
欣靄半開玩笑地說:“你下廚?那你的拿手菜是什麼?不會是煮些酥炸蟲蛹、蛇肉沙西米之類的吧?”
“啊?”
“呵,我只是開玩笑的。”看他被問呆了,她連忙笑說。
“那真的能吃嗎?”成允認真問她:“不過如果你很想吃的話,我願意試試看。”
“千萬不要!我真的只是開開玩笑,我這輩子都不想吃,你千萬別試。快吃飯吧!”
欣靄嚇得連忙搖手。他老實認真的性格她不是沒見識過,不立刻說清楚,肯定會在餐桌上看見讓她口吐白沬、嚇到昏厥的怪食物。
“鈴……”
才剛吃完早餐,兩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成允去開門,回來時身邊卻多了個長相乎庸、身材平庸,還戴了副蝙蝠型怪眼鏡,但穿著品味十分有格調,看起來相當聰明的女子。
“你好。”
欣靄以女主人之姿,先起身歡迎致意,再將視線移至成允身上,示意他代為介紹。
“欣靄,這位是我在德國研習時的同學,葉虹博士。葉虹,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方欣靄。”
“那麼,我就直接喊你欣靄了。”中德混血的葉虹大方地伸出手。“不好意思,接下來要叨擾你們一個月了。”
“呃,不客氣。”
欣靄說是那麼說,心裡卻冒出無數問號。她所謂的叨擾一個月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要住在這裡吧?
“對不起。”成允接收到了妻子納悶的眼光,立刻尷尬解釋:“在我們決定結婚之前,葉虹曾經跟我聯絡過要來台灣,請我撥出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幫忙她的一份研究,我還答應了這段時間讓她暫住家中。”
她忍不住醋味四溢地問:“這件事你怎麼都沒跟我提過?”
“抱歉,我一時忘了。”
竟然神經大條到忘了阻止女性友人“加入”他們的新婚生活,還要在蜜月期間拋下新婚妻子,和女性友人忙研究?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啊?
要不是礙於他人在場,得為他顧全面子,欣靄真想狠狠踩他一腳來出氣。
雖然欣靄什麼話也沒說,但臉色明顯有些變化,成允自知理虧,也只有想辦法亡羊補牢了。
“葉虹,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昨天剛結婚,而且我太太的腳又受傷,所以研究的事我想延後——”
“延到蜜月結束是嗎?”葉虹肅顏說:“既然你太太腳受傷,那就是得留在家,哪裡也不能去吧?那你又何必在家裡浪費時間呢?別說你答應我在先,就說我這回是從事遺傳物質修補功能的研究,事關全人類,哪怕慢一秒都是大損失,應該比你們夫妻倆的蜜月重要吧?”
喝!拿全人類來壓栽?
欣靄真想端杯茶來,問她一口氣說那麼多會不會口渴?普通人不會那麼咄咄逼人地破壞好友的蜜月吧?
“況且,依我看來,你太太也不像是那種不懂事的女人,這點她應該能體諒你。是吧,欣靄?”
哼,厲害!把球丟回來給我了。
欣靄抿唇淺笑。“呵,是啊,男人當然應該以工作為重,而且我喜歡的就是他的認真負責,既然他已經答應了你,自然得守信,我當然不會介意。”
明知道自己就算發小姐脾氣硬要成允攆人,相信他也不敢留人,即使不客氣地嘲諷葉虹幾句,他也拿她沒轍,但葉虹也猜對了一件事!她的確不是那麼不懂事又小家子氣的女人,更不可能當場讓自己的男人難堪。
不過,有風度、識大體是一回事,吃不吃味可又是另一回事。
看著因為她的體諒而松了口氣,開始和葉虹聊起來的成允,欣靄除了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更好奇兩人關系是否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唉,婚事將錯就錯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感情都弄假成真呢?如果成允遲遲不愛上她,那她豈不是吃虧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