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心裡清楚,在接近三點鍾的時候到游泳池去游泳,真有點太冒險了。歸還租來的汽車,光是辦手續就花費了太長的時間。眼下她到達室內游泳池的時候,已經比計劃好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她穿的是一件和她的眼睛顏色一致的墨綠色的連體游泳衣,她跳進游泳池裡游了幾個來回。池子裡的水又於淨又透明,水溫既不熱也不涼,深水區的梯子和淺水區的台階都是防滑的,游泳池的狀況堪稱一流。
游泳場另外還有三個人,一對年輕的夫婦和他們蹣珊學步的孩子。每游完一趟,布萊爾總會停下來,看一看是否有鮑爾斯和馬休的身影。令她非常擔憂的原因是,她沒有戴褐色的隱形眼鏡。
她手頭沒有游泳眼鏡,所以她不能冒險把隱形眼鏡掉在游泳池裡。她是近視眼,沒有眼鏡,周圍的東西看起來都模糊不清。即便如此。她也不擔心自己會認不出鮑爾斯,他身材高大,金黃色的頭發特別顯眼,氣質超凡脫俗,所以不會認錯。她只擔心他發現自己眼睛的真實顏色。
繼續游了兩圈之後,她從游泳池裡出來了。她拿了一條浴巾,吸干身上的水。她注意到,對於一家豪華飯店來說,這條浴巾未免顯得有些寒磣了。她舉起浴巾想看一看它的大小是否符合標准,恰恰在這個時候,從浴巾上方的遠處,在游泳池的玻璃門外邊,露出一個金黃色頭發的頭顱。她的心跳停頓了一拍,她立刻抓起眼鏡,架到鼻子上,果然是鮑爾斯!
他身上穿著藍色條紋的游泳褲,此刻正站在人口處和管理員說話。她看見他像自己一樣正舉著浴巾,女管理員正攤著雙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要想回到女更衣室,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從鮑爾斯的身邊溜過去。布萊爾把浴巾纏在頭上,讓它從前額上垂下來,她知道自己必須溜過去,這時他正好背對著自己。如果他繼續這樣站著,她就能夠溜過去,他必須這樣站著不動。她抓住浴巾的兩條邊緣,遮擋著自己的臉。
"……這可不是他們答應的規格," 她走近鮑爾斯的時候,聽見了他說話的內容。"厚度連一半都不夠," 他仍然在說話。因為赤著腳,她已經無聲無息地走到了他的背後。"這不是我們要的東西。"他說完往後退了一步,幾乎堵住了她的路。
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趕緊側身一讓,及時躲開了他。她屏住呼吸,側身繞過了他寬厚健美的肩膀,葫蘆型的腰身,撩撥人的臀部,修長和有力的雙腿。她已經夠著了更衣室的門,就要到了,到了,再往前走一步,她推開了屋門,終於安全了!
屋門在她身後慢慢地關上的時候,她聽見他正在強調自己的意圖:"根本不是我們要的東西。"
布萊爾穿好衣裳,用吹風機烘干了頭發。下一個問題是,怎樣才能溜出游泳場而不被他看見。他是否仍然在游泳場,這一點她沒有把握。她悄悄地挪步到門外,一眼看見鮑爾斯和那一對夫婦正站在淺水區,他正懷抱著他們的孩子。
有那麼一忽兒,布萊爾簡直挪不動步子了。他那雙強健的胳膊懷抱著孩子的情景強烈地撞擊著她的心扉。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成個家做個父親會是什麼樣子。現在她看見他扮演這個角色是那樣地自然,她心中的感情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樣澎湃起來。他把孩子前額上的一縷纖細的鬈發撩到了他的頭頂。
現在他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孩子身上,布萊爾趕緊趁機溜掉了。她的眼睛濕潤了,她的內心充實了。她一直就想要孩子,她無法想象沒有孩子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可是她從來也沒有得到過機會。她不希望鮑爾斯抱著孩子的印象刻進自己的頭腦裡。
回到自己的套間裡,她真恨不得安吉爾·克萊爾立刻就面對著她,聽她抒發心中的情緒。"壞消息,安吉,我染成了黃頭發,而他喜歡黃頭發。更糟糕的是,我想要他的孩子,惟有他的孩子我才想要!"
晚餐之前,在兒子的套間裡享受雞尾酒的時候,馬休開口說道:"你還是坐著吧。你這麼來回溜達,十點鍾也不會提前來啊。"
"時間離得越近,等的時候好象越久。" 鮑爾斯說道,然而他還是放慢了腳步。他看了看手表,還有三個小時零三十三分鍾。他使勁轉動著蘇格蘭威士忌裡的冰塊。
"你還是喝點酒吧。" 馬休提議說,"你把我都弄得心神不定了。"
"我停不下來,老爸。這是關鍵的一夜。好些事兒今晚得定下來,所有的事。"
"我真希望你母親能看見你現在這副樣子。她曾經懷疑你是否能找到合適的女人。"
"我也這樣想過。" 鮑爾斯承認道,"在布萊爾出現之前,我還以為我錯過了惟一的機會呢。"
"惟一的機會?什麼意思?"
"意思是在布萊爾之前,我曾經碰上過合適的女人。那還是五年以前。"
"你研究生快要畢業的時候?是誰呢?"
"賈森·奧爾弗雷登的未婚妻。"
馬休默默地、意味深長地看了鮑爾斯半天,然後深表同情地歎了一口長氣。他說:"我知道了,是西雅圖那個,不錯吧?"
鮑爾斯點了點頭說:"'當時沒有時間,沒有辦法,找不到任何出路。"
'你以前從來沒提到過這事。怎麼現在舊事重提了,兒子?"
"我也不知道。" 鮑爾斯聳了聳肩膀說,"也許因為布萊爾出現之前我已經認定它是一段無法追回的歷史了。可是布萊爾在某些方面有點兒像她。"
"你能肯定那是一段無法追回的歷史嗎,鮑爾斯?"
"完全肯定,老爸。看看我,我像個心事重重的人嗎?"
"一點兒不像。你看起來倒像個晚上干終身大事之前想把肚子填飽的人。我們在哪兒吃晚飯?"
"多米·博雷羅那兒。他今晚要做意大利多層烤餅給三個單身漢——他和咱們倆。"
馬休笑著說:"如果他做的是我去芝加哥看你的時候烤的那一類東西,咱們就去嘗嘗。"
他們離開房間以後,剛剛沿著走廊拐過一個彎,鮑爾斯看見一個老年女士從走廊另外一頭布萊爾的套間裡走出來。他看見她往自己這邊看了看,支著拐杖踉蹌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向電梯間走去。他放緩了腳步,用疑惑的眼神征詢著馬休的看法。
一位老年女士在六點四十五分的時候離開布萊爾的套間,她會是誰呢?
他們在那個女人身後好幾碼遠的地方尾隨著她的時候,馬休悄悄地咕噥著:"是個客戶,應該如此是吧?"
和她的高壽相比,她走路的步伐也太快了,鮑爾斯暗自琢磨著,然而她越走越快了。電梯的門已經打開了,她急匆匆地鑽進電梯的時候,鮑爾斯在半個走廊的距離以外喊道:"女士,你能為我們停住門嗎?"
他和馬休加快步伐追趕上去,可是他們還沒有趕到,電梯門已經關緊了。
"謝謝你 女士。" 鮑爾斯忿忿地說。
馬休捅了捅電梯按鈕說:"耐心點兒,孩子。我們當中有些人年紀越大越聽不清。" 他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耳朵裡的助聽器。"你得學會容忍我們。"
"對不起,我敢肯定她看見了我們。" 鮑爾斯說著轉過頭看了看布萊爾的屋門。"你不覺得……"
馬休搖了搖頭說:"任何女人一天的工作即將結束的時候,不要事先沒有約會就去打攪她。如果她說過十點鍾,她肯定會如約。"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說,"你還得明白,任何年齡的人都有權利找好的持證會計師提供服務。"
"你以為她是布萊爾的某個客戶?"
"這樣想更合乎邏輯,我說的不對嗎?"
他們說話的時候,鮑爾斯心裡一直在琢磨,能夠把他們帶到樓下的電梯什麼時候才能來。
布萊爾從電梯裡出來之後,倉皇地沖進了前廳的女盥洗室裡,一顆狂跳的心這才得以安靜下來。剛才的遭遇實在是太懸乎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哆嗦起來。假如電梯門晚一秒鍾關上該怎麼辦?假如鮑爾斯和馬休成功地截住了電梯該怎麼辦?假如電梯再次卡住,把他們三個人堵在裡面該怎麼辦?
她打開化妝盒,把前額上和鼻子下邊的汗珠子輕輕地沾掉。如果腎上腺素再過量地多分泌一點,她就會失去理智慌不擇路了。胃的下部怎麼這樣疼,難道潰瘍啦——要不就是自己精神錯亂地答應鮑爾斯"十點" 的時候感覺到的胃痙攣又犯啦?
無論是怎麼回事,如果她敢於冒險出去吃晚餐,這頓晚飯是說什麼也吃不好了。她還敢去吃晚飯嗎?如果不知道馬休和鮑爾斯去了什麼地方,她怎麼敢呢?如果他們在飯店以外的什麼地方,她就敢。如果他們沒有出去,他們有可能在飯店裡的任何一個餐廳裡。有沒有辦法探聽出來呢?
她打了一個響指,有主意了。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來到女盥洗室外邊一拐彎就能看見的電話機旁邊。"我是奈特先生的一個老朋友," 她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對接線員說,"他房間裡的電話總是沒人接。如果他在飯店裡,有沒有辦法呼到他?"
"有,女士。" 對方回答道,"可是他馬上要出去,很晚才能回來。他留下話說,只有特別急的事才呼他。"
"哦,是嘛。我可沒急事。我是他的一個很老的老朋友。我回頭再找他吧。謝謝。"
如此說來,她掛斷電話的時候心中暗自想道,十點鍾之前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了。
九點四十分的時候,布萊爾還在為晚上應該穿什麼衣裳犯嘀咕——同時她也在為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而犯嘀咕。晚餐以後她已經在飯店的藥房裡買好了避孕套。售貨員在交貨和收款的時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看著她腳上套著老人鞋,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拿著避孕套蹣跚而去的樣子,他仍然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她的老奶奶裝束眼下已經穩妥地鎖在箱子裡完全看不見了。她心裡清楚,在這種時候還要琢磨應該穿什麼衣裳,未免顯得滑稽可笑。處在她現在的地步,對於任何女人來說,最合適不過的應當是一絲不掛。
從昨天晚上的體會可以判斷出,無論她穿什麼,鮑爾斯都能夠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和捻熟把她剝光。同樣可以做出判斷的是,他能夠以最甜蜜的方式長時間地做愛。
懷著一腔欲望,布萊爾決定還是穿真絲衣裳。她還在所有合適的地方噴上了木蘭花香型的香水。她在中間的枕頭底下放了好幾個錫箔口袋密封的避孕套,拔掉了台燈的插銷,拉開了靠窗的窗幔。夜空寧靜如洗,一輪皎月高懸在太空。鮑爾斯決不會真的把她和蜜兒聯系起來。她非常有把握的是,今天晚上不會有任何危險,也不會發生令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如果事情剛剛過去的幾天裡,自己會因為跌進谷底心裡很難受,恢復正常狀態也不至於非常困難。經過今夜和昨夜與他完成床上大業之後,她就返回西雅圖。以後她會忘記、會放棄、會否認和鮑爾斯有關的一切。
一旦她離開,他也會從迷蒙中恢復過來。布萊爾無法想象他會和某個情人長期保持交往。五年以前他使自己如此亢奮是因為他的經驗,而不是因為他禁欲的經歷。
她已經預料到他隨時會來,然而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一陣異樣的感覺仍然穿透了她的脊梁骨。
她拉開房門,站在門外的他用一只手擎著一枝盛開的白色的木蘭花,他嘴上掛著的微笑甚至比手裡的鮮花還要燦爛。
"嗨," 鮑爾斯說,"'准備好瀟灑走一回了嗎?"
布萊爾感到自己的臉頰溫熱了,鮑爾斯的笑容和木蘭花令她的視覺感到浪漫的愉悅。
在她猶豫的時候,他的微笑變成了一種詭秘的笑容。他說:"你沒想到我的意思是去尋開心嗎,布萊爾?"
"從你的話音裡就可以聽出來。" 她咕噥了一句,說著把門完全敞開,把他讓進屋裡。
"對不起我沒說清楚,我本想說去坐一回纜車。我以為你會希望出去走走,跳個舞,看個晚場電影什麼的。你有什麼特殊的想法沒有?"
布萊爾伸手接住了他遞過來的花,對他的建議,她也做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只要看著他,她就無法掩飾自己的亢奮。他實在是大帥了,是典型的白馬王子,他身穿深色的便褲和套頭衫,肩膀上很隨便地搭著一件半長的乳白色的翻毛皮大衣。
"外邊很涼。" 她默默地站在那裡注視著他,使他的聲音不由得含糊了。"坐纜車的時候得穿上一件大衣才行。"
"好……一件大衣。" 布萊爾嘴上說著,腳下卻沒有動靜。
"除非你想——" 他說著往前邁了一步,向她靠攏過來,"——就待在這裡?"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渴求。
她甚至沒有動腦子好好想一想便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除非你想……"
"咱們還是待在這兒吧。"他說完把大衣從肩膀上揪下來,任其掉到地毯上,然後把身後的門關上,接著說道,"我把呼機留在家裡了。" 他意在使她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以免事後追悔莫及,而且他不希望再次發生昨天那種令他萬般無奈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執行經理和多米·博雷羅今晚全權負責聖馬丁飯店所有的事務。"
布萊爾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她倒進了他的懷抱。他伸出雙手把她托起,抱著她走進灑滿月光的寢室。
"沒有任何值得害怕的。" 他摩挲著她的頭發低聲說。他口袋裡有足夠多的保護用品,好多好多——以防萬一嘛。他把她輕輕地放到了床上。
"布萊爾," 是他溫情的說話聲,"寶貝兒,我需要你。你不同尋常,與眾不同。我都昏了頭了,你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她把一個手掌按在他的二頭肌上,想起他在游泳場上抱孩子的情景。"我聽著呢," 她輕輕地說,"我也需要你。"
她和他,兩人之間的喁喁私語已經變得不連貫了。他吻遍了她的櫻唇,剝去了她的胸罩,輪番吸吮著她,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歡愉的聲音。
鮑爾斯柔緩地,然而充滿激情地為她脫去衣裳的時候,她不斷地吻著他的脖子和他的胸膛。他喘息著撫摩她的時候,她的心狂跳起來。
他抽回雙手放到自己的皮帶扣上,她也伸出雙手幫助他松開掛鉤,解開扣子,拉開拉鏈,接下來是脫去一切。他多麼渴望和她做成一切,他多麼渴望今晚就決定他的一生。她還是處女嗎……
他必須問個明白,可是他不希望今她感到難堪。他真心希望調動她全部的感官,帶著她在高潮中攀登,到達極致。
如果布萊爾未曾體驗過歡愉,他會淋漓盡致地為她做一遍。他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後領著她往下邊探索。在皎潔的月色裡,他看見她絲毫沒有猶豫,心領神會。她胸腔裡發出的是什麼聲音?驚喜?驚恐?驚嚇?決不會是驚嚇。
"布萊爾,你以前有……" 怎樣才能夠最細膩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呢?"你以前做過這個?做,嗯——真的做愛嗎?"
布萊爾對他這種非同尋常的克制和小心謹慎深感驚訝。她完全沒有料到這一點。
他居然想到她可能毫無經驗,使他在她眼裡更加偉岸了,既讓她感到渴望而可求,又令她感到欽佩。他居然把她當作情竇初開的姑娘,她怎能不愛鮑爾斯呢?
由於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鮑爾斯解釋道:"如果你以前沒有過,就告訴我。如果你有過,我不會問其它人是怎麼待你的。"
"我已經不是處女了," 她溫柔地說,"你不會弄疼我的。" 她仰起頭對他笑了笑,聽見他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同時她的手掌也感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問道:"我是不是傷了你的心?"
他搖了搖頭說:"如果不和你做愛,那才叫傷心呢,布萊爾。"
她又開始動手,然而他再次停住了她,把她的手貼到他的胸前。
"鮑爾斯,別。我真的想摸摸你。"
"等一下,寶貝兒。他……,他們……對你好嗎?讓你感到舒服嗎?我需要知道,為了你。"
為了你。布萊爾的心髒膨脹起來,她說什麼也無法拒絕如此關心自己的男人。
"只有一個人," 她答道,""很久以前的事了。"
鮑爾斯輪番吻著她的兩個眼角,她的眼瞼。
"躺好了,寶貝兒。我會讓你幸福的。"
他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身子和她的身子之間向下移動著,他點了點剛才曾經輕輕地碰過的地方、他摩挲著她問道:"喜歡這樣嗎?" 她的呼吸急促了,"喜,喜歡。"
"我一會兒就要這樣和你做成,寶貝兒。" 說著他用另外一只手去揪自己的內褲。"只要我准備好……
"……這個。" 她輕輕地說,說著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個錫箔口袋封裝的避孕套,這是他們兩個人都需要的。
"木蘭寶貝兒!" 他驚訝地感歎道,然後笑起來,撫摩著她的頭發說,"你的頭發一會兒是褐色的,一會兒又成了金黃色。" 他彈了彈她手裡的鋁箔包裝,"現在看來你和我一樣做好了准備。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他的手指依然在摩挲她的敏感部位。
他知道自己此刻受不了她撫摩自己的敏感部位,她的觸摸肯定會弓潑撼人的震顫,他已經太堅實,克制得太長久了,此刻的他會一觸即發。所以,他盡量設法讓她夠不著。自己。他不敢挪動身子,他不停地活動著接觸著她的敏感區域的那只手。
"鮑爾斯,請讓我……如果你不……噢,我……"
"舒服吧,寶貝兒。" 錫箔包裝袋從她的手裡滑落了。"舒服吧。"
"噢!" 她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雙肩,她的身子在起伏,響應著他的手的動作。"噢,鮑爾斯!"
亢奮的情緒一浪高似一浪流遍了她的全身,她發出了到達巔峰的呼喚,然後她的動作變得舒緩了,她漸漸地安靜下來,她開始喘息了。這時她睜開了眼睛,看見他雙手支著上身,正俯視著自己。月光下的他,一副英武和偉岸的樣子,已經做好了擁有她的准備。
"布萊爾,看著我,你看。"
"我看著呢,鮑爾斯。" 他仍然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樣迫不及待,那樣富於活力,已經噴薄欲出。她引導他靠近了自己。
在黑暗中,在他攀上巔峰的時候,他隨口吐出了一個詞:不是布萊爾,也不是寶貝兒,而是一個蜜兒。
難道是蜜兒?他在接下來的短暫的沉寂中回味著。在黑暗中,在自己的懷抱裡,布萊爾的一切和蜜兒是那樣的相似,她身上散發出的芬芳和她的一模一樣——這簡直不可能,一定是他的記憶在和他開玩笑。五年畢竟是一段漫長的歲月,他想道,漫長得無法追憶起當時的細節,因此他把布萊爾緊緊地擁抱在自己的懷裡。
蜜兒從此以後只能成為美好的回憶了,布萊爾是現實的存在,她是他的,她正是他希望的人。
為了證實這一點,他想再要她一次,就現在。
為了證實這一點,她也在催促他。
鮑爾斯半夜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是在夢裡,他有一種美滋滋的感覺。他笑了笑,從蒙矓狀態中清醒過來,感到一陣亢奮的沖動。她是在逗弄他,是不是?
"你想再接著睡覺嗎,鮑爾斯?"
她可真會調皮,逗樂子。他說:"嗯呃,不想。"
"想讓我再接著睡覺嗎?"
"不想。"
"你喜歡這樣嗎,鮑爾斯?"
她帶著亢奮的他飛進了巫山雲霧中,他咬緊牙關,呼吸都變得凝重了,至極的甜美,木蘭寶貝兒。他想要她,現在就要。他伸出雙手捧住了她的雙頰,把她的頭抬了起來。
"過來,寶貝兒。" 他把被單撩開,把布萊爾拉到自己身邊躺下。
"可是——"
"別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