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活過於優閒自在時,人總會感覺時間過得特別快。
已經兩個禮拜了,但感覺好像剛回到家、父親才剛同意她嫁給楚風、母親才剛念了她一頓,她又必須離開了。
梁穎兒收拾著行李,手中拿著的是母親親手編織的圍巾,圍巾的顏色是有點褪色的深褐色,那是她十五歲時的生日禮物;現在這個季節並不需要圍巾,但她仍是將它放進行李箱。
外頭的木制樓梯喀喀作響,她知道是楚風上來了。
“穎兒,准備好了嗎?”
白色V領針織衫和黑色皮褲,難得他穿了西裝以外的服飾要到機場,不過橫看豎看,他都像是牛郎店出身的家伙,而且還是身價最好的。
“快好了。”梁穎兒又隨手拿了兩,三件衣物,算是大功告成。“楚風,我覺得好捨不得。”她有一點點後悔了,不曉得可不可以爽約?
“放心吧!我們以後還是會回來,別這麼感傷好嗎?”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誰都不能阻止他把她帶出國。
受到一個禮拜生活作息規律的洗禮,他總算了解保守家庭的生活習慣,而他也收斂了許多。
“不能再晚幾天嗎?”再留下來一天就好了!梁穎兒試圖游說楚風。
“一個禮拜前你就這麼說了。”七天過去了,他們還是停留在台灣的東部優閒的度假。
“是嗎?”這麼說來,她似乎不能再用耍賴這一招。
“小笨蛋,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想什麼嗎?”他將她摟人懷中,“我們很快就可以回來,相信我。”如果義大利黑手黨很好對付的話。
“嗯。”
他輕柔地覆上她的唇。
“你們兩個人在作啥?行李快點收一收好早點出發了。”
“是啊,要是沒趕上飛機那就不好了。”
一聽到聲音,兩人交纏的身軀隨即分開。
梁穎兒背對門口假裝要拿梳妝台的手鏈,以遮掩自己發紅的臉頰,楚風則轉身向兩位老人家問好。
“爸,媽。”楚風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天殺的!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次被干擾,如果是巧合也太剛好了吧?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他對梁父、梁母的稱謂由伯父、伯母變成爸、媽。
“還杵在這作啥?”梁父頗有威嚴的一暍,完全無不捨之情,也許是他早有分離的心理准備。
“你爸說得是,誤了時間可就麻煩!”這個傻女兒,以為背對著他們就可以遮掩一切嗎?其實鏡子已把她的窘狀全照了出來呢!
“是,我們這就走了。”梁穎兒系上鏈子,將行李遞給楚風。“要記得想我們喲!”她像個老太婆般叮嚀父母,卻忘了自己才是要離開的那個人。
“傻孩子!”梁母撫摸她的臉頰,盈滿淚水的眼眶閃著光芒,“到了要打電話回來報平安,有什麼事情兩個人要好好商量,知道嗎?”哎呀!都說好不哭的,怎麼就是忍不住呢?
“一切有我,別擔心。”楚風接著說道,那彬彬有禮、沉穩的模樣讓人難以相信他有邪惡的一面。
楚風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為了能和梁穎兒有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要不然再這麼下去,他會因為禁欲而亡。
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曉得,粱母為何會同意讓他和梁穎兒同房。
看得到,吃不到,夠痛苦了吧!
更何況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兩位長輩就會如鬼魅般適時出現,其准確的程度讓人不得不贊歎,傻瓜才會認為那是巧合。
算了!至少他該慶幸梁穎兒並沒有遺傳到梁母的精明。
“還在這邊羅唆個什麼?又不是以後都不會見面了,快點走吧!”梁父難得如此急躁,似是怕再不趕他們走就真的會捨不得。
“那我們走了,你們要多保重,有什麼事情要聯絡我們。”怪哉,以前北上工作也是要離開,為什麼今天離別心情特別沉重?問號在腦袋瓜內打轉,但她似乎找不出答案。
梁穎兒再度與梁母擁抱道別後,才坐上停在一旁許久的轎車,由楚風開車,直往桃園中正機場。
隨著距離拉遠,轎車逐漸消失在公路末端。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早了。”梁父留下一句令人摸不透頭緒的話語便轉身進屋。
“是啊,是來早了些。”隨手折些花葉,梁母亦隨著進入。
女兒的春天來早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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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在阿爾卑斯山上的古堡為歐洲封建時代某一貴族所有,其占地之廣足以容納數千人,其外在又因後人裝修而呈現復古華麗的色彩,只是誰也想不到裡頭卻放著最先進的科技儀器,以及獄組織的機密資料。
“楚風!”梁穎兒身著青綠色薄衫、米白色七分寬板褲,一口咬住剛出爐的厚片吐司,一手拿著今早的報紙。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急?”楚風詫異的抬頭,梁穎兒正巧撲進他懷中。
“吶,你看今天的報紙。”
梁穎兒翻開報紙,頭條新聞——
太威集團易主,將被並入騰焰集團。
太鹹集團總裁由於年歲已高,體力不堪負荷,於昨日凌晨心髒病發不治死亡。大威集團雖由少主暫代職務,但由於集團本身有資金周轉不靈、投資失敗等危機,不少股東已私下決定將股份轉賣給騰焰集團,以避免一旦太威集團倒閉,將有上千萬元的損失。至於騰焰集團是否會接受太威集團所開出的價錢及條件,則有待商討。
“這有什麼稀奇的?”楚風挑眉問道,順便啃去三分之一的吐司。
太威集團在歐洲本就有事業版圖,如今集團的倒閉消息會上歐洲報紙頭條,他並不感到奇怪。
倒是璇煌這次動作還真快,前幾天楚風才通知他除去太威,這麼快便有消息傳出,這其中必然有詐。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只不過對象是璇煌這個損友,他還是提防著好。
“騰焰是你的公司吧?”梁穎兒討回剩下的吐司,快速將它吃下肚,省得又被偷吃。
“是沒錯。”她應該沒本事猜出這些事情吧?
“那你會接收太威集團嗎?”梁穎兒挪挪位置,移到一個最舒適的地方。
“你怎麼會問這個?”她以前在H&B化妝品公司擔任的是創意部經理,突然關心起這種新聞,實在有點怪異。
“因為你不接收的話,就會有很多人失業,所以我才會問你要不要接收。”人本慈悲為懷,雖然她不信佛,但多做善事總是有益。
“原本我是不想接受他們開出的條件……”誰敦他們居然有膽綁架他最心愛的女人。“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這回我放他們一馬。”反正也不可能會有下回了!楚風爽快的在合約書上簽字。
“呼!還好你答應了。”
“我是答應了,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件事啊?”哈,其實這合約書他本來就要簽字,只不過順便拿來利用一下。“今天晚上要去哪兒?”他的手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薄衫裡,解開內衣的扣子。
“唔,還要出去啊?”梁穎兒無奈地抱怨。
來到歐洲沒幾天,她就快將所有的景點名勝給游覽完了,藝術品收藏地羅浮宮、艾菲爾鐵塔、古羅馬競技場、水都威尼斯、天主教的聖彼得教堂、西班牙斗牛聖地等,她都去過了,她有時真懷疑,他是來辦公還是另有所圖。
依他的習性而言,百分之一百是另有所圖。
“今天去文藝復興的發源地弗羅倫斯,那裡有許多藝術遺產。”他以雙手環抱她不盈一握的柳腰,頭埋在她的頸項間。
“一定要去嗎?”
她好累好累,只想待在家睡上一整天。
“不去,我待會兒就將合約書燒了。”他的唇沿著她的鎖骨而下,經過多日的“探索”,他很清楚她最敏感的部位。
“什麼嘛!威脅……嘻嘻……好癢。”小人,居然偷襲她。“好癢,不要了。”粱穎兒咯咯笑著,想推開楚風,可卻因四肢癱軟而無法使力。
“你好香,讓我想吃掉你。”其實他現在已經在享用了。
“那只是沐浴乳的味道。”梁穎兒試圖解釋並抗拒,“現在是白天,而且這裡是大廳……”她無力的小手推啊推的,反倒像在誘惑他。
披散的發絲、衣衫不整的樣貌、柔軟的嬌軀、迷蒙的目光、粉嫩的臉頰,紅潤的雙唇,她現在看起來讓人垂涎欲滴。
“無妨,我現在就想要你。”他的欲望腫脹得讓他難受。
楚風大手一揮,將桌上所有的物品掃落至地板,讓她平躺在桌面上。
他粗暴的扯下她的底褲,蓄勢待發打算一舉進攻。
“別這樣。”哪、哪有人在桌上就、就做愛的?梁穎兒羞得無地自容。
“來不及了。”
他捧住她的臀,准備猛烈地一刺——
“楚先生,有您的快遞。”
“該死的!”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壞了他的好事?
楚風抓了件毛毯蓋著梁穎兒暴露在外的身軀,自個兒則披件浴袍,往聲音來源處走去,想宰了那個該死的人。
“楚先生,有您的信件,請簽收。”一名男童戴著棒球帽,手上拿著原子筆與簽收單,怯聲聲地開口。
嗚——這位大叔的模樣好可怕!他、他不過是收了小費,替外面那位男子送東西,那男人告訴他可以自由進出這屋子,他才敢大膽的進來的。
“誰准許你進來的?”外面那群保全是飯桶嗎?隨便一個小孩都能任意進出,那他要他們干嘛?見狀,楚風更是火大。
“我也不知道,他說跟你說獄組織醫生,你就會知道了。”嗚……他什麼壞事都沒做,只是想多賺些零用錢而已。唉,他終於知道外面那個男人為什麼不自己進來了。
“東西拿來。”楚風草草地簽名,力道強勁幾乎快將紙寫破。“限你在十秒內滾出這個地方,滾!”
聽到可以走,男童如獲特赦般,連忙腳底抹油溜走。
嗚……他再也不要來這附近玩耍了,這裡有可怕的壞人。
璇煌在搞什麼鬼,有什麼事情打一通電話就好,何必大費周章寄什麼信,還壞了他的興致。楚風眉頭皺在一塊兒,他打開白色信箋,上頭是璇煌的筆跡。
難得我替你如此快速的辦完事,也算是將功折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別怪罪在我身上,因為我也是被逼的。
璇煌筆
什麼跟什麼啊?沒事寫這信箋干嘛?而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又被逼什麼誰知道啊?楚風氣得揉爛紙箋,隨手扔掉。
“怎麼了?”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梁穎兒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楚風身邊,只是胸前的紅印讓人不難猜出剛剛他們在作啥。
“沒事,只是想繼續要你。”他的手再度纏上她誘人的身軀。
“你剛剛不是……”不是已經遭受挫折了嗎?梁穎兒沒把話說出口,以免遭受“私刑”處罰。
“別提了。”想到他就一肚子火,他替她褪去衣衫……“你沒穿內衣?”她學聰明了,替他省去一道手續,這應該是這幾天“特訓”的成果!
“我……”梁穎兒張口不知該說什麼,其實她是因為著衣時手忙腳亂才會忘了穿內衣。
“別說話了,我比較喜歡聽你在我懷裡呻吟。”他漾著壞壞的笑容,先前的怒氣已消失無蹤。
“哪有人這樣講話的。”唔,他也轉變得太快了吧?“嗯,你……”討厭,他居然夸咬她的胸。
“噓!乖一點。”
“嗚……”他讓她好難受。
梁穎兒扭動身子,像是體內有一把無明火在燃燒,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先生,有您的包裹。”
不同於方才稚嫩的聲音,這會兒傳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令楚風和梁穎兒皆錯愕不已,待三秒鍾過後,他們才回過神。
梁穎兒趕緊將身上的衣服拉好,以防春光外洩。
楚風則准備賞給出聲的那人一拳,並且辭退所有的保全人員。
“該死的!這回又是誰?”
“楚先生,有您的包裹。”中年男子不畏懼楚風凶狠的表情,與另一名同行者一起將東西給抬進來,然後自動的將它掛在牆的正中央。
那是一幅巨大的畫作,至於畫作內容則被絨布給掩蓋住。
“這會兒又是誰派你們來的?”他必須要克制住想殺人的沖動,以免讓血弄髒了地板。
“不知道。”那兩人搖搖頭,只將手中的紙條交給楚風就走人。
紙條上娟秀的字跡只寫著「希望你會喜歡”,旁邊還多畫了顆愛心。
怪哉,這不是房雪兒的字跡嗎?
“可以掀開來看看嗎?”梁穎兒好奇的湊過去,不待楚風回應就將絨布扯落。“喔——我的天哪!”
梁穎兒驚訝的捂住口,後悔自己閒著沒事干嘛掀開絨布。
“怎麼……了?”楚風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他忍不住大吼:“房雪兒,我要殺了你!”
畫作的內容是一男一女赤裸著身軀交纏激吻,男人的手掌正巧覆蓋著女人的酥胸,女人的腳踝正巧擋住男人的壯碩。
煽情的動作、渴求的眼神,栩栩如生,而畫作的右下角則以藝術字體寫著——惡魔的情人。【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