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戀之傳奇 第三章
    「你怎麼會在花艷坊出現?還有,你為什麼要救我?」

    口角尚殘留著腥紅的鮮血,刺殺魔教教主失敗的「花弄月」,憤恨不平地質問著那名解救她的蒙面人。

    「這個地方很安全,你可以暫時在這兒養傷。」

    蒙面人只留下一句話,便打算轉身離去。

    「站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在「花弄月」的質問下,蒙面人這才停下腳步,緩緩地轉過身,單手揭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張清麗絕倫的容顏。

    一雙翦水似的雙眸,水靈靈地散發著堅決的光芒;豐滿的菱瓣堅毅地緊抿著,配上直而挺的巧鼻,更顯示出她是個果決而勇敢的女子。

    不同於「花弄月」那妖媚的婀娜,白若雪更有著一種高傲的氣質,像是個不染塵埃的雪中精靈。

    面對著「花弄月」 那咄咄逼人的語調,自若雪反問道:

    「我只是對於你前往蘇州青樓一事,感到疑惑,所以才特別注意你的行蹤。至於我為何出手救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師姐?難道你以為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殺,而見死不救?」

    假扮成花弄月的白飛飛聞言,猶如被人刺中一心中最深處的弱點和傷口。她神色痛苦地吼道:

    「可是……為什麼不是別人,卻偏偏是你?為什麼在我失敗的時候,救我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呢?這難道是老天刻意要如此羞辱我白飛飛嗎?」

    自若雪明白師姐是不願讓她見到自己的失敗,這對於向來逞強好勝的師姐,無異是個極大的打擊;更何況,救她的人,還是師姐向來最嫉妒排斥的她。

    「大師姐,就算是屠龍失敗,你也不必自責。龍傲天天性狡詐,要對付他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教訓!」

    雖然白若雪是一片好意,想要解開白飛飛那好強的心結,可是在偏激的白飛飛聽來,那仿似諷刺自己的言語,無疑是雪上加霜。

    「隨你怎麼想。我的任務已完成,該離開了。你自己保重。」

    白若雪飄然的身影,就要轉身離去。

    但白飛飛卻一臉憤恨地出言諷刺道:

    「別忘了,你也曾經敗在龍傲天的手下,而且還被他打成了重傷!跟你比起來,我只不過是因為一時疏忽,將醉清風的份量下得太少,以至於讓內力深厚的龍傲天有機可趁,才會不慎失敗。哼!如果當時我份量下得重些,只怕情況就不同了。」

    望著白飛飛毫不領情的冷言冷語,白若雪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十分明白,當初師姐若是將醉清風的份量下得多些,只怕馬上就被機警狡詐的龍傲天發現了。

    白若雪很明白,能雄霸天下、無人與之匹敵的魔教教主龍傲天,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師姐,你傷勢好轉後記得要盡快回到玄天宮,否則你私自出宮刺殺龍傲天一事,若是傳進了師父耳中,我怕到時會讓同門的師妹們為難。」

    「你……」

    望著白若雪翩然離去的身影,白飛飛氣忿得說不出話來。

    她明白白若雪的意思,私自出宮,擅自行動刺殺魔教教主本就犯了宮規,

    因此,她若是不快點回宮請罪,到時等師父派遣師妹們前來押她回宮可就難看了。

    白飛飛惱恨地跺一跺腳,但一思及方才在百花閣中探聽到的消息,嘴角又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狡獪的微笑。

    她白飛飛此次擅闖虎穴,總算有了代價。

    ×         ×         ×

    傷勢已無大礙的白飛飛回到了玄天宮,立刻直奔大明堂,求見師尊九天玄女。

    「師父,飛飛為想洗清咱們玄天宮敗給龍傲天的恥辱,擅自前去暗殺魔教教主失敗。如今弟子知錯了,還請師父恕罪。」

    白飛飛十分恭謹地跪在九天玄女的面前,向師父請罪。

    九天玄女微皺起眉頭,開口問道:

    「飛兒,屠龍計劃是關乎武林未來命運的重要大事,你怎麼能任憑自己一時的衝動,就貿然前去暗殺魔教教主呢?若不是為師吩咐過若兒要多注意一下你的行動,咱們玄天宮豈不差點就痛失一員子弟了?唉,如今你已打草驚蛇,只怕往後的屠龍計劃更不易進行了。」

    白飛飛心有不甘地瞪視著早一步進大明堂的白若雪,再從容地對著九天玄女說道:

    「師父,弟子雖屠龍失敗,但卻在蘇州探聽到了一則可靠的消息,足以將功折罪。」

    「什麼消息?」

    「弟子在無意間聽到了魔教教主曾提起,魔教殲滅伏虎幫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七大派之一的藏劍山莊。」

    「飛兒是如何確定這個消息?」

    「由現今的武林局勢可以推知。伏虎幫被滅,雄天堡與貫日樓的掌門不久前突然交惡,互有間隙,彼此常無故滋事不休,這對魔教可是個不費吹灰之力的好消息,他們自然樂觀其成;至於天地門,號稱武林第一大派,人多勢眾,魔教在損兵折將地滅了伏虎幫之後,也不太可能再和天地門硬碰硬地對立;海龍幫稱霸海上,海戰對魔教也是一大難題。由以上的推論看來,如今只剩下咱們玄天宮和藏劍山莊是最有可能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九天玄女聞言,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也覺得白飛飛分析得頗有道理。

    白飛飛見狀喜道:

    「不過,師父,至於咱們玄天宮,向來神秘莫測,一般江湖中人尚摸不清咱們的底子,更何況是正邪不兩立的魔教?在魔教尚無法摸清咱們玄天宮的底細之前,料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藏劍山莊便自然而然地成為魔教的下一個目標了。」

    「飛兒如此分析,確有道理。只是魔教的作風向來邪佞且狡詐難測,飛兒又怎麼確定這個消息可靠?」

    「這是弟子冒險探聽得來的消息,亦是魔教教主龍傲天親口所言,此事定然錯不了。」

    九天玄女沉思了半晌,轉頭問白若雪道:

    「若兒對此事有何看法?」

    「師父,若兒覺得此事大有蹊蹺。魔教行事向來奸邪狡猾,再加上魔教教主龍傲天更是陰沉多謀,若雪總覺這個消息得來的太容易了些。再者,若兒認為,依龍傲天那狡智多謀的性格,如是親自洩露魔教的下一個目標,那實在有些不符他的作風。」

    「師妹此言,是在質疑我的消息有誤嘍?」 白飛飛惱道。

    「師姐,若雪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沒有任何的影射。況且,師姐前去刺殺龍傲天一事,已令魔教有了警覺,因此魔教的目標是否有所改變,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白飛飛見白若雪總是處處與自己作對,更加怒不可遏地斥責自若雪:

    「你……你分明是嫉妒我所探得來的消息!」

    「飛兒,你冷靜點。若兒顧慮的也不無道理,為師對於此消息,亦是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此消息事關重大,咱們是一點也疏忽不得。」

    「師父,若照師妹所言,那咱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坐以待斃了?如果真如飛飛所料,魔教的確先向藏劍山莊下手了呢?那咱們知情不報,豈非陷玄天宮於不義之地?到時若是藏劍山莊遭遇不測,那咱們武林正道就更加的岌岌可危了。」

    九天玄女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飛兒說得也有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事情早防著點,總是多一份保障。飛兒,就由你前去通報藏劍山莊,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是!師父。」

    白飛飛昂揚著勝利的微笑,向白若雪一瞥,隨即領命離去。

    白若雪則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不知為何,自從上次跟龍傲天交過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對於他的瞭解,已經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

    光是龍傲天能一眼看出她對招的變化和心理,就已經夠可怕了;更何況是在交手時,他那幽沉深邃的眼神,更令人……怎麼形容這感覺呢?很複雜,或許是交雜著恐懼與不安吧!在那一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他的獵物,落入了他那豹似的眼神中。

    「若兒!」

    九天玄女突然出聲喚她,打斷了白若雪的沉思。

    「是,師父。」

    她神色凝重地對著白若雪說道:

    「我總覺得再這樣下去,光是防守也不是辦法。魔教行事狡猾多變,若不能早日屠龍成功,難保武林不會有落入魔爪的一天。」

    向來嫉惡如仇的白若雪聞言,更是義憤填膺地說道:

    「徒兒也是這麼想。若是讓武林淪為魔爪所控制,若雪絕不能就此眼見生靈塗炭、魔教猖撅。只是那魔教教主龍傲天行事向來神秘,我甚至懷疑此次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好引出武林正道的行動。」

    九天玄女點頭稱許道:

    「若兒的判斷果然冷靜過人,為師也這麼懷疑。只是那龍傲天武功絕頂,又狡詐多謀,要力拼或鬥智,都不容易對付。」

    「關於這點,徒兒倒是有項計策,尚不知是否可行?」

    「哦?若兒有何妙計,不妨直言。」

    「是,師父。徒兒認為,那龍傲天向來聰明絕頂,必定極為自負,他決計想像不到,這卻也是他惟一的一項弱點、若要顛覆整個魔教,就必須花費極大的心血,去取得他的信任,一旦博取到他的信任,依他自負的個性,也決計料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心腹,竟然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若兒之意,是要派人混入魔教嘍?可是,要這麼做顯然要冒十分大的風險。況且,誰才是合適的人選呢?」

    白若雪突然胸有成竹地說道:

    「若雪絕不能眼見蒼生有難而置身事外,這個任務就請師尊交白若雪來執行吧!」

    「此事由若兒擔當恐怕不妥,因若兒早與龍傲天交過手,他就算不認得人,只要你們一動起手來,難道還怕他認不出你的武功路數嗎?」

    「那很簡單,只要若雪不使用咱們玄天宮的武功不就得了?」

    「可是……」

    正當九天玄女擔心白若雪不能使用玄天宮的武功防身該如何是好時,突然靈光乍現,想起了一件事。

    自幼冰雪聰明、天資過人的白若雪,便深得九天玄女的喜愛,甚至她的知交妙空神尼亦十分的中意白若雪,甚至興起想收白若雪為徒的念頭。

    但九天玄女捨不得割愛,只答應讓白若雪跟著妙空神尼在聖靈峰學武一段時間再回玄天宮。

    就這樣,資質奇佳的白若雪同時學會了玄天宮的精妙武學,亦學會了世外奇人妙空神尼的上乘絕學「蓮華天訣」。

    上回白若雪代玄天宮迎戰魔教教主,使的自然是玄天宮的武功,所以她只要隱藏住本門玄天宮的武功,在別人面前使出妙空神尼的絕學,便是誰也認不出她的底細。

    如此一來,還有誰比白若雪更適合這個任務呢?

    九天玄女自然也想到這點了,但她仍萬分不捨地對著白若雪說道:

    「若兒,這是個十分艱巨凶險的任務,可是目前看來,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可以勝任了。你此行前去,定要小心,若是碰上了什麼意外,千萬記得保命要緊。只要你能設法回到玄天宮,師父自當保你安全無虞。」

    白若雪見師父如此地關愛自己,十分地感動。

    又想到自己此行前去,不知要跟這個自幼養育她成人、亦師亦母的師尊分離多久,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師父,徒兒絕不敢或忘自己身負殲滅魔教的重責大任,徒兒此行遠去,不知何日才能再回到師父的身邊晨昏定省,一盡孝道,請師父多珍重,若雪就此拜別師父。」

    眼見白若雪嬌艷的粉頰滴落了兩行的清淚,還跪拜在地欲行大禮,九天玄女亦不捨地垂首揮淚。

    她扶起了白若雪說道:

    「若兒不必行此大禮,為師定時時在此等候若兒屠龍成功。到時不但是武林之幸,亦是蒼生之福。」

    九天玄女依依不捨地伸手輕撫愛徒那絕美的容顏,不由得想起當初始獲尚在襁褓中的她時,白若雪那無邪又清澈的眼眸,深深地撼動了她。

    猶記得,在領養了白若雪的當晚,她便作了一個夢……

    彷彿置身在雲霧瀰漫的天際中,她感覺週身柔軟舒暢地像是站在雲端之上。

    然後在雲霧迷濛間,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逐漸地耀眼奪目了起來。

    在亮得幾乎睜不開眼的光芒中,她隱約見到一道矯健的金色身影,正穿雲破霧地向她迅速地飛近。

    直到另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束,取代了那道峋麗刺眼的金光,她才能睜大雙眼,看見了眼前的異象——

    她看見了一個清麗出塵的白衣女子,騎在一條金光照照的金龍之上。

    白衣女子那白得耀眼的臉龐,令她看不真切。

    只依稀記得醒來之後,隱約想起了她似乎是在向自己交代些什麼事情。

    當時那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她也回想不起來。

    但她卻有種預感,覺得與夢中仙女有幾分神似的白若雪,很可能正是那名「降龍天女」所投胎轉世。

    九天玄女深知,白若雪應該就是鐵筆神算朱淨光所預言的「屠龍之鑰」。不由暗歎:

    「孩子,你正是這波武林危難,最重要的關鍵啊!此行前去,吉凶未卜,全靠你的造化了。為師再不捨,也不能代替你走盡這人生漫漫長路。」

    白若雪見師尊離情依依、萬分憐惜地望著自己的模樣,更加地不捨。像是怕再這麼下去,難捨的離情會令自己更加地猶豫,遂強忍著離愁說道:

    「師父,為了早些完成殲滅魔教的任務,弟子待準備就緒,就可以立刻出發了。」

    九天玄女點了點頭,牽著白若雪的手說道:

    「你向來果敢、堅定過人,就連面對一個如此凶險的任務,也能處之泰然,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兒。若兒,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居處畫龍閣之名是誰取的?」

    「是師父替若兒取的。」

    「沒錯。若兒,你是個一出生便和常人有著迥異宿命的人,或許這次的屠龍計畫,最終的成敗是操縱在你的手中;為師也知道,你這樣一個嬌柔的姑娘家,肩上卻要擔著如此沉重的武林興衰,實在是辛苦你了。」

    「不,徒兒不怕苦,只要能滅魔扶道,還武林一個公道正義,若雪萬死不辭。」

    「為師明白你的決心,但你千萬記得為師的叮嚀,明哲保身要緊。」

    「徒兒明白。」

    「還有,這把劍是已在江湖上消失多年的『碧雪神劍』,據說在百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劍身的靈氣曾被毀壞,但流傳至今仍是一把上好的神兵利器,為師現今將這把碧雪劍贈與你護身之用。還有,為師費了十年的心血才煉成一顆『九轉還神丹』,此丹具有續命的神效.你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往後為師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切小心。」

    「是!師父,徒兒明白。謝師父贈神劍與靈丹。若雪就此拜別師父。」

    「嗯,去吧,」

    九天玄女那雙充滿慈愛的眼神,目送著白若雪輕靈的身影逐漸遠去,心上仍是滿腹的憂思與不捨,

    「孩子,你可知你一出世便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人?在魔教猖撅的時刻,身為降龍天女所轉世的你,很可能是屠龍惟一的希望。你明白麼?」她喃道。

    ×         ×         ×    

    「屬下恭迎教主回宮!」

    隨著龍傲天俊偉的身形瀟灑地步入天魔教總壇之際,總壇內的眾多教徒,人人皆恭謹地下跪迎接。

    龍傲天只是面無表情地一揮右手,總壇內的部屬盡皆退去。

    龍傲天取出隨身佩帶的龍吟劍,以上好的白絹細細地擦拭著染血的劍鋒。

    他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在數年來已不知為他殺了多少條人命,他也從來不在乎寶劍要多染上多少血腥。

    只是當手中的白絹被鮮血染紅之際,他突然間覺得這腥臭的血液,和如此純白無瑕的雪色絲絹十分的不協調。

    這是他第一次對向來習以為常的血腥感到厭惡,一種……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莫名厭惡。

    「教主,仙湄昨夜在迦納壇發現我教潛伏著中原七大人派所派來的奸細,現下正由黑鷲在拷問當中。」

    天魔三使之一的夜鶯王仙湄,正踩著婀娜的身姿妖媚地走向魔教教主龍傲天。

    龍傲天仍舊仔細地擦拭著劍上的血污,淡然地說道:

    「你說錯了,伏虎幫已滅,現今中原只剩六大門派,第七大派再也不存在了。」

    夜鶯聞言露出了一個嬌嬈的笑容,連忙說道:

    「教主說得是!屬下說錯了,在咱們天魔教的『誅五大計』中,伏虎幫再也不存在了。」

    龍傲天聞言露出一個俊美邪揚的笑容,收起了手中的白絹,笑道:

    「很好。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夜鶯雖然眼中含著愛慕的眼神,但對於威武俊邪的教主,是又敬又畏。教中部屬不論地位高低,對於教主之言,個個皆莫敢不從。

    龍傲天不再理會夜鶯眼中那夾雜著敬畏與愛慕的眼神,逕自走向拷問奸細的地牢。

    在黑暗、潮濕、陰冷的地牢裡,不時地傳來奸細被刑問時所傳來的哀號,在搖曳的燭光中,更顯得詭異淒厲。

    「說!你到底已經洩露了多少本教的秘密?再不說的話,我乾脆就將你的舌頭切了,教你一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黑鷲在鞭打了好細好一陣子之後,面色猙獰地提起了手中的匕首,在奸細的眼前晃了晃。只見那個已被打個半死的奸細,眼中露出驚恐至極的畏懼之色。

    「求……求你……不要……殺我……」

    龍傲天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魅影幢幢的地牢裡迴響著:

    「這個人已經沒有用處了,」

    黑鷲展青鋒這才注意到,輕功已臻化境的教主,像幽靈似無聲元息地出現,著實令他吃了一驚。

    見教主傲然的身影,黑鷲連忙下跪拜見。

    「屬下參見教主!」

    龍傲天驀然一笑:

    「我說過,私下你實在不必如此多禮的。」

    接著臉色倏地一沉,在迅雷不及掩耳間,龍傲天已一劍刺穿了那名奸細的心臟,絲毫未有任何的偏差。

    黑鷲詫異地問道:

    「教主!這……」

    「既然這名奸細已經洩露了本教的秘密,自然饒他不得。況且他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一劍殺了他,反而乾脆。」

    「但是,如此便難以得知我教的秘密究竟已……」

    龍傲天以右手示意,黑鷲立刻沉默地洗耳恭聽。

    「關於我天魔教的誅五大計,我已經撒了一個餌下去。所以暫時不必擔心教秘外洩一事,我相信,很快地就會有人上鉤了。」

    龍傲天此刻臉上的笑容,無比的俊美深沉。一把難以窺視到的復仇之火,已熊熊地在他的胸中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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