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奔回鄧府卻遍尋不著念梓的蹤影,一直到手下稟報念梓已離城,袁壑才急急策馬追去。
追出城外,沿途追蹤跟在念梓身邊保護他的手下所做的記號,總算在一處寬廣的平原上瞧見念梓的身影,而念梓一見到袁壑,反而不停策馬狂奔,那種不要命的騎法,教袁壑膽戰心驚,生怕他會發生意外。
「念梓!等一等!念梓!」
「不要!」抓緊韁繩,生平首次騎得如此快速的念梓,心裡有的不是馭馬技術不佳的膽怯,而是狂炙的怒火。
不?他的念梓竟說出如此任性的話?不要?
「念梓,騎慢一點,你這樣很危險的!」念梓在馬背上微偏的身子,嚇出袁壑一身冷汗。
「不要!你不要追著我,去追你的鄧姑娘去!別來煩我!」念梓吼道。
這種情況和鄧惜珍何關?怎會提及她的名字?難道他的念梓在嫉妒?為他嫉妒?他的念梓終於識得情事?當真?
袁壑抑不住滿心狂喜!
這同時,念梓座下的馬兒突然跳躍,一時反應不及的他,沒抓牢韁繩,眼看著便將跌落墜地,摔得滿身是傷,即將追上的袁壑,隨即不作任何思量,自馬背上一躍,跳向念梓,在空中接住他的身影,緊緊護在臂彎裡,在草地上涼了數團,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念梓,你有沒有事?」倒在地上的袁壑最憂心的是壓在他身上的凌念梓的安危。
「我……我沒事。」驚魂未定的念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愕然道。
「唔……」
「袁大哥!你傷著了嗎?傷到哪兒了!」
念梓焦急地想起身察視袁壑的身體是否無恙,但他的蠕動卻造成意料之外的效果,他不經意摸到了熟悉的炙熱堅硬,倏地抽回手,臉頰刷上紅暈。
「都什麼時候了袁大哥你竟然……竟然還有空想這個!」念梓嬌嗔,想起身又怕摸到袁壑熱度飆升的身體,且腰後一雙緊箍的健臂不肯稍移,他只好僵著原有的姿勢,連呼吸都覺得異常困難。
「沒辦法,好久沒碰著你的身子,誰知一碰就……這是男人天生的生理反應嘛,誰教你對我的影響力那麼大。」
「你這是在怪我囉?」
斜睇著自己的水眸,魘魅般的誘惑,袁壑用力吞嚥口水,喉間緊澀得難受。
「我哪敢,凌大人!」
「誰……誰是凌大人!」念梓咬著下唇,一放鬆緊張的心,不由得又想起昨晚那個畫面,昨夜迷漫鼻息間的那般味道似乎又聞到了……
可惡!
「放開我,我不要理你!你去找你喜歡的人,別來找我!放開我!」
念梓激烈的掙扎,掙脫不開銅鐵般的手臂,反而愈發挑起袁壑此時此地不宜的慾念,在克制不了前只有……
袁壑拉住念梓的手壓抵在他不能再硬下去的熱源。
「噓……感覺到了嗎?你再掙扎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在這兒要了你……」袁壑邪氣地倚在念梓耳邊呵氣,成功地讓念梓不敢再動一分,也讓念梓染上他的熱度。
「為何不告訴我一聲,自己走掉,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嗯?」
「可是……」
「念梓,你不說我不會知道的。」想不到損友安醉笑對他說的話,會被他反用在念梓身上,袁壑輕撫念梓柔順的髮絲,手指間滑過如絲綢般的觸感,教他不由得戀上。
「可是我討厭你身上的味道!」
他昨天有洗澡呀,袁壑拉起衣襟,嗅了嗅自己的味道,還好,應該不臭才是,但又為何念梓一臉嫌惡?
「沒什麼怪味呀……」
「有!而且是很討人厭的味道!」
「什麼味道?」
「脂粉味!」
「脂粉味?哪有?不可能的。」拜託,他一個大男人又不用擦胭脂哪來的脂粉味?
「我說有就有!只要你抱著鄧姑娘,就會有那股味道!很討厭!」
「呵呵呵……」
抵著因笑而劇烈起伏的胸膛,念梓更氣!
「你明明就說喜歡我,卻還抱著別的女人,還笑!你很可惡耶!」氣極的念梓狠狠咬上袁壑的肩,要他吃痛不再笑,偏偏太過高興的袁壑仍停不了笑意,哈哈笑個不停。
「念梓,咬得更深一點,讓傷口更大,大得留下疤痕,當作是你留下的烙印,當作我是你的唯一的烙印。」
好肉麻!
想不到袁壑會說出這種甜言蜜語,念梓不由得鬆了口,見傷口滲出血漬,念梓伸舌輕輕舔舐。
晤……真是甜蜜的折磨!對現下什麼也做不得的袁壑,念梓的舉動是幸福也是痛苦,想要他停止又不想他停。
「為何會討厭?」抑下強烈的笑意,袁壑柔聲輕問。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袁大哥抱著鄧姑娘走進房間的畫面,念梓不問個明白不行,太痛苦。
「袁大哥,你昨晚是否進入了鄧姑娘的房間,那你有沒有和她做……做和我一樣的事?」
原來念梓看見了那一幕,難怪一整天都怪怪的,呵,真好。
「你是說這件事嗎?」袁壑色情地揉撫念梓嬌翹的兩瓣臀,想入非非。
「袁大哥,我是很認真地問你,請你也很認真地回答我!」
「沒有,當然沒有,我只是送不勝酒力,站不穩身的鄧姑娘回房,之後馬上就回到房裡,擁著你入睡,難道你昨晚裝睡?」
「是……是又如何!那今天呢?幹嘛和鄧姑娘走得那麼近!身上都染上了她的味道!」
「是你多心了,也許是人潮湧塞時,我扶了她一把吧?我也不記得了,說不定是路上和我擦身而過,別的女孩子的胭脂味,而且我會請鄧姑娘帶我去逛市集,是為了買這樣東西。」
袁壑擁著念梓坐起身,並示意不遠處的護衛們留下他們兩人獨處。
袁壑自懷中拿出兩隻成對玉珮,其中之一遞給念梓,另一個則繫在自己腰上。
「我心想不同地方的玉器,會雕刻得比較別出心裁,果然挑到這對同心玉珮,喜歡嗎?」袁壑將玉珮也繫上了念梓腰側。
「這表示你的心裡有我,我的心裡也有你,咱們配成了同心玉珮,天生注定是一對,不分離。」
念梓臉紅似火。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
袁壑乾脆一把將上衣脫去,露出精壯胸肌,在太陽底下,散發無限陽剛氣息。
「你知道你為何討厭那股味道嗎?」
「為何?」念梓簡直不知該將視線往哪兒擺?袁大哥竟當眾寬衣解帶,他自己不害臊倒是讓旁人窘迫不已……
「很簡單,」袁壑勾起纖潤的下巴,望進羞澀的水眸裡,「這是嫉妒,小傻瓜。」禁不起誘惑,袁壑輕吻玉額。
「嫉妒?原來那就叫嫉妒!」念梓恍然大悟。
「而你會嫉妒別的女人靠近我就表示,小傻瓜,你愛上我了!我好高興!」
「愛!」愛!念梓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原來那就叫愛嗎?那種滿滿的、時而甜蜜、時而苦澀的情緒,都是因為愛嗎?
「對!我等了那麼久,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總算是贏得了你的一顆如明月般的心!我好高興!即使現在要我立刻死去,我也沒了遺憾!」
惡……說著膩死人的愛語的袁大哥,他不習慣,可是心裡又甜甜的、暖暖的……
袁壑的吻下滑至俏挺的鼻尖,再滑至嫩紅的唇瓣,輕點。
「念梓,我愛你。」
還來不及細細體會何謂愛的感覺的凌念梓,被袁壑泣進無垠的官能慾海中,沉淪於他炙熱的溫柔裡,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再也無法思考。
管他的,反正他們的時間還很長,他可以慢慢享受這分名之為愛的感受。
念梓雙手環在袁壑頸後,放開胸懷,只感覺袁壑所給予他的無盡熱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