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嫣侷促不安的來回踱步,眼看和浩傑所約定的時間只剩兩個小時了,自己該怎麼辦?
原本完美的計劃,唯獨漏掉其中一環,那就是他太瞭解她了。
如此一來,自己設定的問題與答案,一定會被他—一視破。
唉!她重重的歎了口氣,長大真麻煩,乾脆實話實說好了,到時再見機行事。決定好後,她心情一輕鬆,整個人都快活了起來。
想想好久沒下廚了,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浩傑不耐煩的打開大門,身後跟著看好戲的方凱,與誓死保護逸嫣的浩倫,雖然他明知堂哥絕不會對逸嫣如何,甚至不會為難她。不過為了看他展現較有人性的一面,浩倫決定替自己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浩傑打開大門,霎時聞到一股菜香,自他搬來這裡五年,雖然廚房裡鍋碗瓢盆俱全,他卻從來沒有在家開伙過,更別說會有菜香傳來。
「哇!老大,什麼時候撿到田螺仙女?還是你的神仙教母蒞臨?整桌子的萊呀!」浩倫首先越過浩傑與方凱衝到餐桌前,整整的六菜一湯。
「你們看,鄉村炸雞、紅燒蹄膀、青豆蝦仁、奶油局菜膽、干貝三色球、黃魚羹,還有老大最喜歡吃的冰糖芝麻糊。」浩倫一個箭步拿湯匙舀起羹湯喝了一口。「哇!道地的口味,一級棒!」
「小心,是賄賂!」方凱看著整桌的菜,食指大動的想大快朵頤,但仍小心的提醒著。
「什麼賄賂?我忙了整整三個小時,上超市、跑市場的,回來還要烹煮,居然落得賄賂這兩個字!」逸嫣生氣地將手中的水果重重放下。
「俏女郎,別生氣嘛!恕我失言,可以吃飯了吧?」方凱最怕她生氣,一見如此馬上求饒。
「哼!」逸嫣暫時放過他,對著浩傑喊:「傑哥,吃飯了……喂!洗手阿!吃東西不洗手啊!髒死了,手上一大堆細菌吃下去,也不怕生病。」
方凱和浩倫仍然不為所動,繼續進攻食物。
「宋浩倫、方凱,我數到三,馬上去洗手,否則我把菜全倒掉!」
這種實質的威協,終於讓兩人放下碗筷,快快不悅的衝去洗手。
「傑哥!你也一樣。」逸嫣一視同仁的對著浩傑喊。
浩傑只是挑著眉,再看看手,聳聳肩順從的走往浩倫他們剛剛衝去的方向。
有多久的時間沒有人對他們如此吼了?五年!
自從乾媽移民到美國,已經沒有人對他們如此「親切」;嬸嬸和姑姑把他們視為成人,以禮相待,感覺上反而疏遠、陌生。浩傑一抹難掩的笑意,綻放在嘴邊。或許,一切都能回到五年前一樣,而他能再度擁有一個家。
約一個小時後,酒足飯飽的三個大男人,大刺刺的坐在真皮沙發上,表情各有不同。浩倫活像個頑皮男孩剛補足用光的精力;方凱倒像只剛偷腥成功的貓兒;浩傑的臉上則洋溢著滿足。
端上各人的飲料,連喝飲料他們也各有不同。浩倫喝果汁,方凱要咖啡,浩傑和逸嫣則是香氣濃郁的凍頂烏龍茶。
逸嫣看著每位各自啜上一口的飲料,不等他們開口,自動開啟今早的話題。
「現在我講的話,是很正經、很重要的,你們『得』、『必須』、『絕對』,仔細的聆聽。」
「是!」
獲得他們三個一致點頭答應,逸嫣才說:「我媽媽有個心願,我這個,女兒當然得義務替她完成才對!」
「乾媽的心願是什麼?或許我們幫得上忙?」方凱看著逸嫣,誠摯的說。
「你們一定得幫我,我才能順利完成。」
「俏女郎,你說好了,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浩倫拍著胸脯保證。
「謝謝!」逸嫣眼珠子往他們身上一溜便說:「在三個月內,幫我找個老公嫁掉!」
「什麼?」浩傑首先忍耐不住,十分衝動的說。看到表弟與堂弟驚愕的注視著他,這才驚覺這和他以往的冷靜相差太多了。他命令自己深吸一口氣,才道出「理由」這兩個字。
「媽原本就希望我能在二十三歲時結婚,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抱抱外孫!」
「你才二十歲,還有整整三年的時間,為什麼急得在三個月內找到對象。」方凱理智的問著。
浩傑緊閉雙唇、額頭青筋浮出,彷彿快要斷裂般崩得死緊!
逸嫣關心的看著浩傑,「你還好吧?」
「說!」浩傑不領情的命令。
還好?他當然不好,他想大聲吶喊、想揮東西,甚至希望有機會能立即打上一架,「紓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她竟然敢「奢求」
他在三個月內把她嫁掉?還不如拿把刀子把他殺了了事!
逸嫣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轉述醫生的話。
「媽在一星期前的例行健康檢查時,醫生發現她子宮內長了一顆瘤,不管是良性或惡性都必須切除,再做切片檢查。」
「那……」浩倫的問題,才一開口就被方凱制止。
「我是三天前才從姨媽那得到消息。本來我跟著學校的訪問團到各個姐妹學校去訪問,一知道這消息,我和領隊支會一聲就飛到台灣了。」
看到浩傑和浩倫還是茫然不解,索性挑明的講。
「縱使是良性也有可能變成惡生腫瘤,如果轉成惡性腫瘤,切除後也難保不會有殘餘的癌。」逸嫣蹙眉的看著他們。「除非三年內不再復發。」
「所以。你希望在三個月內把自己嫁掉?」浩傑知道逸嫣的理由後,較能平靜的開口。
「我不能讓她抱憾而終,縱使那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如果想讓她當外婆,只怕……」逸嫣苦笑的說。
「看來,你真有需要在三個月內把自己嫁掉!」方凱同情的說。
「乾媽的手術時間?」
「若以台灣的時間來說,就是後天清晨三點。」逸嫣把美國和台灣的時差換算一下。
「時間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浩傑看著浩倫與方凱。
「知道了,俏女郎明日見!」方凱會意的推推浩倫。
「那我們先走了。俏女郎,乾媽的事,我很遺憾!」浩倫誠心的說:「放心,乾媽吉人自有天相!」
「我知道!謝謝!」
送走他兩人,大門一關上,浩傑走回沙發處,剛坐下,逸嫣遞來剛換過的熱茶,他輕啜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剛剛你似乎還有話還沒說完!」「嗯!有一點。」逸嫣遲疑的說。
「說吧!」
「其實,我心目中已經擬好了一份名單單!」
「名?」
「其實,只有三個人,這三個人是媽媽最信任的人。」
浩傑瞇著眼,用半閉的眼睛看著她。「你所謂名單上的三個人,該不會是指方凱、浩倫還有我吧!」
「當然是你們!」逸嫣理所當然的點頭承認。「還有誰比你們還瞭解我?再說,短短三個月我怎麼可能去找別的男孩子!」
「那你所謂的三個月?」
「請你們其中一個人愛上我呀廣逸嫣挺直了身說:「我現在身材總算有些進步了,也不會太差,我想你們可以勉強接受!」
勉強?她的身材好極了,尤其是她剛剛挺直了身,上半身更為凸出。看到她那動作,浩傑的內心不禁產生莫名的騷動。
「還有,我會煮菜、做家事,而且,我很溫順!」逸嫣列舉自己的優點。
「溫順?你?」浩傑突然爆出大笑。
「某些時候溫順!」逸嫣嘟著嘴,勉強修改自己的措辭。
「是啊!不生氣並且事情順著你的意思做!」浩傑促狹的說。
「可是我還不至於無理取鬧吧?!」
「這倒是真的。」
她得意的看著浩態又說:「再者,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瞭解你們。」
她怕自己說的太明顯,只得把它說成像是加強語氣般,其實她的目標是宋浩傑。
「現在你有何計劃呢?學校不是快開學了?」「我已經請姨媽幫我辦休學,至於計劃,反正就是先培養感情嘛!」
「對像?」
「你!」
「我?!」浩傑內心一陣狂喜,但怎可輕易披露?
「是啊!你我相差七歲,若是能結婚,你一定很疼我;而且從小你就是如此。再說,我媽媽最信任你了!」逸嫣仔細的看著他的反應。「我想,我們可以先從一起工作開始!」
她小心翼翼的提議著,看到浩傑一臉的平靜,她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那麼瞭解他?
「何不從你三個月前,人在哪裡開始說呢?」
她就知道,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蒙」過去。
「仔細、真實,一五一十的說。」浩傑直盯著她道。
「好嘛!就從我回台灣的那一天說起,行了吧!」她嘟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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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嫣一頭飄逸的秀髮隨著走動在背後飄揚,她高挑修長的身材,手提輕便簡單的行李走出『中正國際機場』的大門,這一咱上不知引來多少中、外人士的注目禮。
機場大門早已停了一輛加長的黑色大轎車。逸嫣才一走近,立即有兩位穿著深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士,恭敬的打開車門、行禮致敬。
她將行李交給其中一位,苦笑的點頭回禮。一坐進車內,立即跟坐在車內的另一名年近三十歲的男子,蹙眉的埋怨。
「桓哥,這樣的排場大『豪華』了吧!我又不是達官貴人,也不是豪千金。有必要開這輛車來接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多有身價呢!」
於振桓看著眼前這位義父眼中的寶貝,也是義父最怕的人,怕的是她頑皮的基因一甦醒,整人的方式多到讓人應接不暇,會被整得哭笑不得。
「義父吩咐的!」於振桓簡單的回答。
「我早猜到是這樣,他在家等我,對不對?」逸嫣偏著頭問。
「沒錯。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了吧!小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嗯!」她聽話的閉上眼睛假寐。
長長的睫毛倒像是兩把黑色的小扇子,覆在她白晰的皮膚,更顯得突出。於振桓看著身旁的假寐的逸嫣,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四年前。她到美國留學,用兩年的時間修得碩士學位;除了順利取得學位,最大的收穫是認識她們這一家人。
於永明是統領北部黑社會勢和的角頭大哥,也是於振桓的義父。而他這輩子唯一深愛過的女子,就是逸嫣的母親,孟穎。
他在美國時也見過逸嫣的母親,他能瞭解義父為何會愛上她;但不懂的是義父寧可孤單過日子,也不肯開口向她求婚。
他不知道逸嫣此行的目的為何:他只知道義父在家中著急的來回踱步。看來逸嫣一定負有使命前來,至於使命為何?也只有見到義父才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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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郎,小嫣,小嫣!」於振桓輕推著她的肩,許久才見她睡眼惺忪的醒來。
「到了嗎?」她看看窗外的景致,果然已到達永叔位於內湖的豪華住處。
「下車吧!再不下車,只怕義父都要衝出來了!」於振桓已經可以想像義父心急如焚的樣子。
「大誇張了,頂多把書房的地毯走出一條線罷了!」逸嫣嘴裡說的輕鬆,卻動作俐落的下了車。
於振桓好笑的看著她,隨即從另一側下車,手一揮車子就往另一端的車庫駛去。
他們一走到門口,立即有人來開門,必恭必敬的請他們進去,口中還喊著: 「少爺,小姐好!」
於振桓只見逸嫣快速的點頭回禮,直接往書房走去;他也只能緊跟在後。來到書房,他們仍是通行無阻的直接進去,一看就知道早已有人吩咐過。
「永叔?我來了!」逸嫣朝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的中年男子喊著。
「嫣兒,你到啦!」於永明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一年沒見的逸嫣。
「你看,永叔連地毯都沒走出一條溝,可見永叔他是多麼的穩重,才不像你說的。」逸嫣戲渡的看著於振桓,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於永明乾咳了一聲,掩飾心中的焦慮,「振恆告訴你什麼?」
「桓哥說,我動作再不快點,只怕您就要衝出來。我說才不會呢!頂多把地毯走出一條溝,或是把地毯站出兩個腳印罷了!」
她的話一說,他兩人都笑了,沖淡不少緊張氣氛。
「你這丫頭,就喜歡看我鬧笑話!」
「輕鬆一下嘛!」
「這次是什麼事這麼重要,居然要瞞著孟穎,偷偷溜來台灣?」
「當然是很重要呀!永叔,我爸爸出車禍去世都已經五年了,您和我媽還在等什麼?」
「義父,您和小嫣聊,我先出去好了!」於振桓怕義父尷尬,想先行避開。
「桓哥,你別走,留下來幫我勸勸永叔。我們也算是一家人,沒啥好迴避!」逸嫣出言制止他起身的動作,她還需告他幫忙解開水叔的心結。
看到義父並未反對,於振桓才又回原位。
「嫣兒,你又怎麼知道我和孟穎彼此的感情?」於永明面無表情的問。
「我有眼睛會看,而且我曾偷瞄了我媽媽的日記一眼!」逸嫣俏皮的聳聳肩、吐吐舌頭說。
於永明訝異的看著她,而於振桓卻因她話中的含意,滿意的笑,了,至少義父並非單相思。
「縱使你說的全是事實。」看到逸嫣想出言反駁,他舉手制止。
又道:「可是,我也有許多現實的事物必須考慮呀!」
「我知道,還不就是安全問題嘛!我們家的每一位成員都知道水叔是什麼樣的人物。四年前有人想併吞你的地盤,出言恐嚇威協要抓我們當人質。您為了我們的安全問題,明知我們遠在美國,還是派桓哥去保護我們,暗中還有六位幫中精英,隨時支援桓哥。
事情雖然解決,您仍然不放心,還要桓哥暫時留在美國。」逸嫣張著慧黠的雙眼直視於永明。
「胡說,我是讓振桓去留學!」
「那是後來!」逸嫣輕搖著頭反駁。「因為怕我媽媽起疑,也怕她擔心,才出此計策。當然您也有另一個打算!」
於永明倒想聽聽她還知道些什麼,自己的心思真的都暴露在她的面前。
「您倒是說說看,另一個打算!」
「當然是將所有的事業,正當、平常化,既能讓手下的弟兄有出路,又能不再過那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桓哥一方面在美國求取企業管理的碩士學位,另一方面也能好好的參考美國有哪些較具可行性的行業!對不對?」她得意的說。
「你真的長大、董事許多,連對事情的分析、洞悉能力,都強了許多。」於永明讚許的點頭。
「當然,您也怕您現在去美國,桓哥一個人在台灣孤軍奮戰,力量太單薄,這也是顧忌之一!」
「小嫣,以後我可不敢小看你喔!」於振桓也加入讚許的行列。」
「這也沒什麼嘛!我在大學主修心理學,而且女孩子心思總是比較細膩。」
她被他們稱讚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你都想到,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做呢?」於永明想試試眼前的小女娃真的長大了嗎?」
「考我?」逸嫣得意的輕甩秀髮。「我早考慮過了,若可能先幫桓哥找一位你們都信任的助手,基本上這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要找一位有相同想法、能力又不錯的人,似乎較難一點!」於永明為難的說。
其實,我原本是希望,如果桓哥能找到理想的對象,夫妻兩個人共同努力是再好不過。可是這麼匆促時間,也不好找,又不能隨便選個人配給桓哥,斷送桓哥的終身幸福!」 「謝啦!」於振桓好笑的說。
「沒什麼,總不能為了我媽咪的幸福。而犧了你的婚姻。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最佳人選!」她肯定又興奮的說。
「不行!」
「為什麼?永叔,我都還沒說出口,你怎麼就斷然拒絕!」逸嫣嘟著嘴,不悅的說著。
我不等於就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心思,難道我還不瞭解?!」
「你該不會指你自己吧?俏女郎!」於振桓用愕然的語氣問。
「嫣兒,別說我不能答應,這事要是讓你媽知道,她非怪罪於我不可。」
「才不呢!她若知道您有意退出江湖,一定舉雙手贊成,而且,她也不會反對。她知道在任何情況下,你們都會注意我的安全,讓危險減至最低;再說,我自己也會小心啊!」
於永明重重的歎口氣。以他對孟穎的認識,她的作風還真如逸嫣所言。
「你好像忘了另外一位,只怕他若知道,鐵定會把這裡給拆了!」於振桓終於想到一位可以制止這個瘋狂主意的人。
「誰?」逸嫣已經猜到他所指的人是誰,怯生生的問著。
「宋浩傑!」
「別告訴他不就成了?」逸嫣異想天開的建議,忘了正是宋浩傑告訴她四年前幫派之爭的事。
「就算我們不告訴他,他也會有消息來源,別忘了他現在的職業。」於振桓善意的提醒。
宋浩傑,目前是港台最有名氣的徵信社的負責人與創辦人。
有人曾傳聞,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例如中央銀行金櫃保險庫的密碼,他都能獲知。
逸嫣從小到大,只怕兩個人生氣,一位是她母親,孟穎,另一位就是宋浩傑……
他們對她所做的事,向來只有支持與鼓勵,若他們真的生氣了,篤定一定是她太過分了。
宋浩傑對她的寵愛,比任何人都多、都深。若他生她的氣,肯定的一點,一定是她做出傷害自己安危的事。而現在她所想做的事,正會讓他氣得打她臀部;對她而言,這已經是最重要的處罰。
她下意識的用雙手撫著臀部,彷彿宋浩傑已經站在一旁般。
看到於永明與於振桓兩父子,面面相覷的交換含笑的眼神,她靦腆的收回雙手,不服氣的看著他們。
「不如我們來打賭。」她靈機一動,滿意的望著他們。
「賭什麼?」
「這三個月,你們必須教會我想學的東西;學不學得好就全看我自己。」
「你想學什麼?」於永明一看到她露出那笑容,他就有種背脊發麻的感覺。
她的笑容表示她勝券在握;而另一點則是:她將闖下大禍,而收拾善後的可能就是他或於振桓。
「搏擊的技巧、開鎖,還有如何解碼,像保險櫃、安全系統!」
「為什麼你想學這些?」於永明實在不懂,她又不是想闖空門。
「這都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學會的,更何況是短短的三個月!」於永明搖搖頭。
「好吧!要如何證明你已經學會?」於振桓好奇的問。
「三個月後,我要直闖『黑天使徵信社』!」逸嫣滿懷信心的說。
「行!」於永明滿口答應。
黑天使徵信社正是宋浩傑所創立,擁有最佳的保全系統,那都是最精密的科學結晶,還有定時定點,與不定時不定點兩班的巡邏。若有人想輕易的進入「黑天使」而不被發現,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能的事。正因此,於永明才立即答應,他不相信她能成功。
「那我們就說定了。如果我成功了,你們就必須答應我的要求!」
「好,縱使浩傑知道了,我也會替你擋下來。於永明仗勢著他是浩傑的親舅舅,一口允諾下來。
「永叔,您真好!」逸嫣衝過去抱著於永明撒嬌。
「若不是為了我和你媽,你也不用如此費心!」他拍拍她的手說:「可是,你在台灣三個月,你媽不會擔心嗎?」
「我參加學校訪問團,為期三個月,只要固定打電話報平安即可!」
「好吧!那體就留下來吧!」
逸嫣高興的正要走出書房時,忽然又轉身告訴於永明:「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有時腹部都會絞痛,又不肯去檢查。我們很擔心!」
於永明知道這才是她回台灣的主要原因。看到振桓帶逸嫣去客房,在書房門關上的剎那,他又站在原本所站的落地窗前。
腦海所浮現的,都是孟穎的一顰一笑。她病了?嚴重嗎?」
他擔心得眉頭都鎖在一塊。自從五年前他們移民美國,每半年他總要前往探視;但也總在一段距離外,為了他們的安全,他只能如此。
五年後,他是否該撤下這道潘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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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嫣躲在客房裡,久久輾轉難眠,習慣性的認床,讓她無法入睡。
她開始想起和浩傑初次見面的情形,長她七歲的浩傑,向來對她有超人般的耐心與容忍。
她想到自己從十五歲起,對浩傑就存有一份少女的迷戀,這五年來從未改變。隨著記憶。只有更加深對港傑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愈來愈成熟,在生理與心智的成長皆是。這一次回國,除了湊合永叔和母親的戀情,另一方面則是想確認她和他之間的情感。
向永敘要求學那些技能,除了想證明自己的學習能力外。另一方面,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加入浩傑的工作行列。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她沒有告訴永叔的是,十歲時她已經學會開鎖,十六歲時,她對電子的東西產生興趣,從此開始她的研究與實驗,而她最擅長的就是電子監視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