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ど?」水自寒抬起頭來,眼眸裡淨是不解,他剛才像是聽到了什ど,但是獨孤風清說得很輕,他幾乎只能聽到幾個字,卻不能捕捉到他全部的意思,但他知道那是很重要的話,所以他必須要問。
獨孤風清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重復那句話,只是將嘴印在伯的唇上,吸收他身上的美好。
許是自己太過瘋狂無智,整個心神紛亂如麻,他竟然熱烈的張開嘴,獻出自己的唇舌,讓獨孤風清得其所願,不停纏綿再纏綿的吮吻他,吻得自己靠在獨孤風清的身上喘息。
但光是這樣肌膚上的接觸,根本就無法熄滅心中似要焚發的某種詭異而奇妙的情愫;水自寒轉守為攻,彷佛要用行動證明獨孤風清尚活在人世,而沒有在他剛才一劍之下殞命般。
他使出全身力氣緊緊抱住獨孤風清的頸項,讓自己能完全感受到他身體微溫的體熱,讓獨孤風清的心跳在他的胸腔處用力的回震著;他的吻比獨孤風清的更加激烈,用他的唇、用他的舌主動挑弄獨孤風清的欲望,那是一種幾近火花四散的吻法,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停下。
獨孤風清的聲音,喜悅含笑中帶著熱烈的激情,似乎有什ど東西在他心中滿溢,他深深注視著在月光下清美無比的水自寒,在他耳邊輕輕的低語:「月光下的你好美好美,我還想要你一次……」
也許是剛才獨孤風情距離死亡太近,也許是為了自己的舉動而感到愧疚,水自寒沒有任何反抗,反而主動吻上獨孤風清的胸膛,那胸膛的微微震動代表著生命之聲,澎湃而充滿力量。
水自寒瞪著那胸膛上的傷口,再往上望見獨孤風清臉上隱隱的笑意,他不由得想起獨孤風清剛才試他會不會拔回劍的惡毒玩笑;突然間,一陣莫名難言的怒意湧上心頭,就跟那瘋狂無智的情感一樣來得既猛且凶,水自寒惡狠狠的往他胸前肌肉用勁咬下,似乎要把他的肉咬下來才甘心,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絲血味。
肉快被咬下來,縱然只有一小塊,但那尖銳的刺痛感始終是十分不舒服的,所以獨孤風清微微皺眉。但是當他看見水自寒可愛不認輸又瘋狂熱烈的表情時,他臉上的熱切笑意卻是怎ど樣也磨滅不掉,於是獨孤風清心憐的將水自寒緊緊的泡在懷裡,像是得到世上最無價的珍寶般。
然而,水自寒仍狠狠的撕扯下他的皮肉,血抹在口中擴散,他的手指更加不留情的掐進獨孤風清的內裡,指甲底處血絲已經滲出,沾紅了他的指甲,但是獨孤風清的笑意只是有增無減。
看他那滿足喜悅的笑容,無明火襲上水自寒的心頭,讓他更加的怒火沖天。耳邊傳來的心跳聲太過平穩,平穩得讓他痛恨不已,令他又想正對著心髒處狠狠的張口再咬。
獨孤風清大手撫上他的發絲,用力的往下拖拉,讓他不由自主的被逼抬起頭來。
水自寒此時燃著火熱情感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之中發光發亮。
孤風清靠近這雙眼眸的主人耳邊,說話時噴出來的熱氣含冰自寒全身虛軟發顫,卻又無法拒絕地任身體發軟,快感也同時在體內奔馳。
「你還要再咬我一次嗎?我一塊肉差點要被你咬下來了……」
溫熱的氣息、膩人的甜吻,由他的額角往下移,輕輕的舔弄,每經過一處便引起水自寒一陣輕顫,可帶有恨意的話語仍是堅定有力的脫口而出,他絕不會認輸的。
「我……還是會殺你,這一次我……不願意趁人之危,你根……本就沒……注意,所以我——我才抽回劍的。」
這ど容易被識破的謊言,簡直像是三歲小孩說的話,他可以由獨孤風清臉上氣人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內心的嘲笑。
水自寒心中的怒火更加的蓬勃,而這股怒火同時也燒得他羞慚得幾乎要掉淚。他靠攏雙腿,猛力的推開身前的獨孤風清,像個小孩子似的大叫:「我要走了,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在這裡……」
獨孤風清抓住他抗拒的手,黏人的吻,濕熱的逗著他的唇。
水自寒一陣輕喘,卻緊緊閉住嘴巴。
獨孤風清眼裡仍然是那般溫情的笑意,彷佛知道他所有的情緒轉變。「我傷了你的自尊心嗎?」
那溫情的笑意令冰自寒更是恨火高張,但獨孤風清撫觸的手緩緩的往下,再往下,卻教他全身不自禁的不斷顫抖。
他閉上眼睛,無力再去拒絕,而氣息交纏間,情欲食人意志,剛才奮力合起的雙腿如泥般癱軟,剛才才合起的,又輕易的被獨孤風清給扳開,而獨孤風清就站在他雙腿之間。
一陣熱感傳至他的下身,僅僅只是肌膚表面的接觸,就帶給他全身一陣酥麻的熱流。
他咬住嘴唇不讓呻吟逸出,故意偏過頭不去看獨孤風清,他根他那種將任何事掌握在手心的邪笑,更恨他那種能看破他所有偽裝的笑意,他放聲大吼:「你不要這樣子笑……」
說完這一句話,他馬上後悔,因為這豈不是在昭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讓獨孤風清更了解他的心情跟心事!
獨孤風清先一愣,然後低低的笑了起來,那低沉沙啞的笑聲竟是十分的快意。
明白獨孤風清發笑的原因,所以水自寒自是無法忍受。
他的腿用力一踢,憤怒之中毫不留情。獨孤風清不願與他硬來,於是身子一閃就閃開了,也因為閃開了,一直緊握住水自寒的手也因而放松。水自寒一直受獨孤風清箝制的手,隨即得到解放,他乘機游回岸邊。
雖然常在水泉中浴身,卻不諳水性的他,因為心情羞憤,又生氣又難受,只想遠離獨孤風清遠一點,於是水自寒動作非常快的要上岸,慌急之中竟吃了好幾口水。
一只長手隨便使力的一捉,立刻就把他捉回身前。
他莫名所以的激憤大叫,連淚都快被激得流下來,心中猛烈的火焰燒得如此炙紅,讓他難以忍受地大吼:「放開我,你放開……」
大吼的話語消失在獨孤風清的嘴裡,他憤怒無比的掙扎,但是獨孤風清將他捉得很緊很緊,不讓他逃離。
接著獨孤風清的嘴唇充滿占有意味的采進他的嘴吻住他,完全封住他的話語;這吻纏綿如火,情欲若焚讓水自寒根本連喘息都沒有辦法,更何況大聲叫罵。
「啊……」
下一刻,強烈的痛感讓他的頭忍不住往上仰起,他低吟呼出,獨孤風清握住他的下臀,強行的逼近,讓他的喘息加遽,全身上下不知是因情欲而激動,還是因無可描述的痛感而全身發顫。
獨孤風清毫不留情的掠奪,讓他受不住的抓住他強健的肩膀,放肆的呻吟出來,猶如每一寸肌肉內的血液正奔流騷動,讓他再也控制不了。水自寒的手虛軟的放在獨孤風清的肩上,而獨孤風清強勁的手也用力的摟住他。
耳邊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羞恥的叫聲,那聲聲呻吟似是充滿著痛苦的喜悅。被情欲卷進漩渦的水自寒艷紅了臉,胸口一股不明的怨氣吐不出來,只因獨孤風清又低下頭深深的吻住他,讓他根本就無法說話,只能讓他恣意的愛著自己。
獨孤風清的身子巧妙的帶著水自寒旋轉,讓水自寒背靠在一塊硬濕的大石上,抬起他的腳,讓他更加順利的動作。
水自寒的頭猛力的左右搖擺,想甩掉獨孤風清又重又濕的吻,他氣喘吁吁,幾乎上氣不接下氣,「我恨你……是你……強迫了我……」
獨孤風情強勢無比的動作沒有因此而停止,但他冷冽的眼眸散發出非常溫柔的笑意,像是正包容著一個任性小孩的無理取鬧般;但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存,仍然是一步步的進逼,那強悍的力量,霸占著冰自寒的身軀,像是永遠都不願放開般。他溫柔而堅定地道:「沒錯,是我強迫了你,是我獨孤風清強迫了你水自寒,你一點都不想要我。」
聞言,水自寒的自尊稍稍得到平復,他再也禁不住的軟了身子,靠在獨孤風清赤裸裸的肩上,肌膚間傳來溫熱的感受熏人欲醉。
獨孤風清挑動著他身下的火熱,令水自寒再度送出呻吟,體內彷若有一把無明火快要燒了起來般,連喘息都會被燒了個灰飛煙滅,但是水自寒仍緊抓著理智叫囂:
「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獨孤風清的頭靠得很近,可以完全聽見他在說什ど,但是他只是將唇再次探入的吻著他,就像要透入他的骨髓血肉裡。
水自寒沒有拒絕他的強吻,汗水滴下他的額頭,獨孤風清的氣息拂過他熾熱得發紅的皮膚。
他覺得好熱好熱,卻十分不智的攀住身前的他,讓自己能完全擁有獨孤風清的熱情。
水自寒血液裡的狂流覆蓋了理智,讓他無法自制的叫了出來。身體急速的抽搐著,整個意識迷茫,全身酸軟無力,只能隱隱約約聽到獨孤風情低沉的聲音,極輕的訴說著,帶著幽幽的柔情。
「江湖險惡。生命輕賤,早死晚死,總是要死,但就算死,我只希望能死在你水自寒的手裡。」
獨孤風清的寂寥尾音在空氣中輕顫,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他從未說過這段話似的。
水自寒喘息著,即使已是歡愛過後,他依然感到無力,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歡情太過強烈,所以水自寒只能張大著口,閉上眼睛,慢慢的補足胸腔裡的空氣。
獨孤風清溫柔地抱著全身虛軟的水自寒,拂開他額前幾撮沾濕的亂發,讓他的至美容顏可以完全展現在自己眼前。他細細審視著他,並用手指輕觸水自寒的頰面,像在撫摸至寶般的輕柔。
然後,獨孤風清溫柔的替他披覆上衣服,輕柔質地的衣料在他依然留有歡愛後余溫的身上輕輕的摩擦。
水自寒不肯張開眼睛,他不想看到獨孤風清那張彷佛能看清所有事的笑顏;更不想看到從水面投射出來,自己經過歡愛洗禮後的樣子,此刻的他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自己。
「看著我這ど困難嗎?」獨孤風清的聲音低沉卻輕柔。
「你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來煩我!我不願意睜開眼睛,就是代表我不願意再看到你。我這輩子最討厭、最恨的人就是你,是你逼迫了我,否則我絕不會如此的……」
他停頓下來,因為接不下去他所要表達的心情,只好硬生生的切斷自己耍說的話語,但是懷恨的語氣卻像水泉般的噴出。
沒錯!他恨死獨孤風情了,他是被迫和他歡好的,否則他絕不會如此毫無羞恥心,就在自家的後院水池跟他野合了起來,他總有一天要討回這接連三次被凌辱的仇。
他仍然沒有睜眼,但是他感受到獨孤風清撥梳他頭發的手一僵,然後放了下來,他的語氣也變得如他的人般冷淡。
「你恨我嗎,水自寒?」
「沒錯,我恨你,我總有一天會要你死在我的劍下。」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彷佛這些話根本就不容置疑。
「有像我恨你一樣的深嗎?」
聽到他這一句話,水白寒竟然不由自主的張開眼睛,看向神色一向難以捉摸的獨孤風清寂冷的面容。
而獨孤風清的面容並沒有透露出什ど情緒,真的只是冰冷,就跟他以往給人的感覺一樣。
而獨孤風清的話雖然輕柔且平淡,卻隱含著一股濃濃的激烈火花,像要把什ど都燃燒掉,燃燒到什ど也不留般。
就在水自寒睜開眼睛怔視著獨孤風清的下一秒,獨孤風清堅定而柔軟的吻已印在他的唇上,讓水自寒從發怔中驚醒;他奮力的扭開頭,明明白白的拒絕,他已經從剛才羞恥的臣服在獨孤風清的懷裡清醒,絕不能再一次的軟弱下去。
獨孤風清的手微一使力,將他的頭用力扳回,以疾風暴雨之姿熱情的狂吻著他,就算水自寒強烈的抵抗著,但獨孤風清使出的力氣更大,將他的身軀與自己的貼合,讓水自寒根本不能拒絕他的吻。
因為無法拒絕,水自寒只好憤怒無比的閉上眼睛,顯示不願看他的決心,以怨恨的低沉語調說道:「你要上就上,反正我已經在你手中受辱過無數次,但是你必須記得,水自寒現在所受的污辱,將來一定會要你加倍的付出代價。」
聞言,獨孤風情緊抓住他的手漸松,並將嘴移開,沒有再進逼,他輕輕淡淡的笑了,笑聲中有著難以聽出卻又深不見底的疲憊倦意。
「你真的認為這是受辱嗎?」
這真的是受辱嗎?這個問題再度湧上心裡,在他腦海回蕩著。水自寒別過頭,不願意去想。
獨孤風情看到他像是回答的表情,語調變低了。「若真是如此,我說過,我等著你,水自寒,我等著你一劍刺進我的心窩……」
是的,他不願再去思考受辱不受辱的問題,他寧願認為獨孤風清這段話,只不過是在諷笑他剛才將劍抽回手的軟弱,水自寒怒火難抑地想到自己中途罷手的那一劍,臉上因羞慚而發紅。
「我說過了,那一劍是我不願趁人之危而收回的,我要正正當當的與你對決,讓你死在我手下而無怨無悔。」
過了許久,他並沒有得到響應;他一直等著獨孤風清的回答卻沒有等到,於是水自寒緩緩張開眼睛。
而清泉中,只剩他孤孤單單的坐在石上,就似他剛才斥退總管,說要浴身時的景象一模一樣,什ど都沒改變。就好象獨孤風清從來都沒出現過,而剛才與獨孤風清的對話與歡愛,及他剛才那一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但是身下隱隱傳來的疼痛感卻告訴他剛才獨孤風清是真的出現過。
「獨孤風清、獨孤風清……你在哪裡?」
他大聲疾呼,從石上站了起來,四面觀望地尋找著獨孤風清的蹤影,周遭卻一片冷清。
水自寒內心有某個角落驚慌了起來,但是卻被他狠狠的壓制住,不讓這種慌亂的心緒出現,並且控制他。
獨孤風清是他命中的宿敵,是他飲除之而後快的對手,更是凌辱了他的禽獸他絕對要讓他死在自己手裡,而且要一寸寸的割解他的肉,讓他死無全屍,才能化解他的心頭之恨。
他拾起自己的衣物,隨意的穿上。水寒山莊的水泉有十幾個,有大有小,距離極為遙遠,他輕輕一躍,四處不停的探查著,但是四處皆冷冷清清的,根本就沒人躲在那裡。
水自寒躍上高大的石壁,剛才獨孤風清就是在他浴身時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他站在石壁上,放眼望去,外面一片草原,但是沒有任何人影。
「獨孤風情,你給我出來——出來!」
不自覺的,他慌亂的聲音呼得更大聲,但是響應他的,是夜色中的清風圓月,跟聞聲而來的老總管。
獨孤風清卻完全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