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就先來給諸位皇子介紹一下。」太傅說著,把小順請了出來,「這位是孫若離公子,他的年紀跟諸位相仿,可功力匪淺,作為大家的陪練是再適合不過了,大家以後要互相學習,好好切磋切磋。」
太傅對小順的讚賞形露於色,讓其他人都有些眼紅,跟太子一樣,都在紛紛商議著,該怎麼挫挫這小子的銳氣。
「你們現在有這麼多人,不如派選一位作為『將軍』,以後就由『將軍』負責帶領大家出操練功吧!」太傅提議著說:「可是,選誰比較好呢?」他環視了這幫傢伙一周,問。
「無所謂,反正這裡我最大,這『將軍』我做定了!」
二皇子雙手抱胸,自信過剩的斜著眼睛說,可六皇子不依了,雖然他只有八歲,但憑什麼只有年歲大的才能做「將軍」?
「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做、我也要做!我也要做將軍!」
「嗤,普通的將軍你們自己做個夠吧,我要做神奇無敵大將軍!」五皇子也不甘落後。
「那我要做霹靂風火大將軍!」四皇子說。
全場只有太子的表現最為沉穩大度,他冷冷地看著他們你爭我奪,嗤笑道:
「一個、兩個都還是小屁孩子!換我,要做就做英俊瀟灑、天上有地下無的美貌大將軍!」
最後,太傅看不下去了,吼道:「好了好了,你們全都是英俊瀟灑、天上有、地下無的美貌大將軍,滿意了沒有?」
真是的,皇上的子嗣雖多,可光這些傢伙的模樣,有哪個像是可造之才呀?
「好,話就說到這裡,咱們開始今天的練功。」太傳說著,在地上畫了幾個圈,對皇子們說:「你們十個人分成五對,互相作為對手,首先練習的是擒拿術和摔跤,編排好對手就準備開始吧!」
結果抽籤時,二皇子抽到跟小順一對,太子則跟乳臭未乾的六皇子一對,在一旁鬱悶得都快要冒火了!
我不幹!憑什麼二哥那小心眼可以跟孫若離一對,自己就要陪六弟這小毛猴子玩耍?應該是我跟孫若離組成一對才對呀!
其實不服氣的何止太子一個?不能跟眼中釘同組,並且順便趁機教訓他一頓的二皇子也非常鬱悶,而他的眼中釘自然就是小他兩個月,卻反而坐上太子之位的某某人!
小順跟二皇子相向而立、目視對方、身體僵直,都在凝聚力量,蓄勢待發。
「二皇子,得罪了!」
首先發難的是小順,運用到擒拿術這項技能,他的體形並不能佔優勢,可精準的手法和勇猛的出擊,卻屢屢成功壓制住對手,使對手絲毫不能佔著便宜。
那二皇子明顯不是個什麼善良之輩,見到自己每每出擊卻屢屢受挫,哪能安分的與之比畫?一個陰招就把小順掃翻在地,再狠狠的一腳踩上去!幸虧,小順反應敏捷,躲了開來,內臟是免於受創,可一隻腳還是被重重的踩了一下,當下痛得直發抖!
「二皇子,你!」太傅見狀,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拳腳不長眼,是他自己學藝不精,受了傷能怪誰?」二皇子說得還很理直氣壯。
小順抱著受傷的腳,非常氣憤不已!
這當皇子的人就這麼個性子?將來要是有個萬一,天下落到了他手上,不知還要經歷何種災難呢!
其實,現場還有一個人比小順還要吃驚、還要憤怒!
媽的,趙之閎,你行啊,連我看中的人都敢碰!絕不饒你,以後一定要讓你長住冷宮,永世不得翻身,咱走著瞧!
趁著大家都圍著小順亂哄哄地議論著的時候,太子悄悄地往一邊走去,不久後就拿回了一瓶淡黃色液體,撥開人群走到傷者跟前,問:
「怎麼樣,斷掉沒有?」
「……」雖然也生太子的氣,但小順還是乖乖的回話,「沒有,皮肉之傷而已,用不著你雞婆!」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太子搖一搖頭,歎息道:「我這正好有境外傳過來的千年聖水,可治百病,有傷的醫傷,沒傷的強身健體;但你既然不用我管了,那這寶貝我就省下來了。」
小順對太子手上的聖水是沒多大興趣啦,但旁邊的皇子們可不這麼想,尤其是二皇子。
西域聖水這東西二皇子是聽說過的,傳說這些聖水即使是在西域也是千年不能產一回,異常珍貴。傳送過來的這一點點,皇帝自己都沒捨得用,卻給了太子這小兔崽子,這口氣叫他如何吞得下?於是,他想都沒想就奪過太子手上的「聖水」,咕咚咕咚全灌進肚子裡!
哼,要強身健體,當然也要先強我的身、健我的體!
「你……你!……」太子指著二皇子,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這聖水我不能喝呀?」大模大樣地擦了擦嘴角,二皇子得意的說:「你還想要的話,再跟父王拿不就是了?反正你要什麼他都會給!」
可問題是,這不是父王的東西,而是他趙之慳自己「製造」的東西呀!太子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奇怪,好像很想笑,但又強忍著不笑出來似的。
「老二,我問你一個問題,這聖水的味道如何?」
「當然是甘美無比、堪比玉液瓊漿,哼,連你都沒喝過吧!」
如此想著,二皇子得意的不得了,儘管這聖水其實並不好喝,甚至還有一股鹹鹹的怪味道。
「……誰說聖水是用來喝的?」不好了,忍不住了!忍笑忍得快要爆炸啦!
「那是用來外塗的,你居然把它全喝進去了,還稱其味道好,我真佩服、佩服啊!」
「什麼?」二皇子大驚,連忙乾嘔,「咬!……咳!你這混蛋,為什麼不早說?咳!……」太糟糕了,喝了不能喝的東西,我會不會因此而中毒呀?
終於忍不住了,太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抱著肚子捶打著地面直打滾,足足笑了一刻鐘,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不知他在搞什麼南北西東。
「哈哈……不用擔心,其實這聖水喝了也不會死人,反而還真的有一種特異的養生功能。」終於笑夠了,太子這才稍微停了一下。
「你能喝到聖水,應該覺得三生有幸才對!」
畢竟是他當朝皇太子的童子尿嘛,當然不是俗物,其功效肯定值得推敲!
沒錯,二皇子搶去的,正是珍貴無比的聖水,不過原產地不是西域,而是皇宮,由咱們太子殿下一點一滴製造出來的……尿!
本來看著小順受了外傷,他心裡疼,但又沒有藥可以立刻療傷,只好偷偷到一旁撒下一包童子尿來頂替;別以為太子只是想惡整小順,想把自己的尿水塗到他的腳上,其實童子尿是真的有神奇的療傷功能。真的,太子只是想幫小順而已,一定是這樣沒錯!
鑲王府內,某人邊研磨著手上的藥,邊為小順料理腳上的傷,作為一個王爺,這麼關心自己的下屬,這鑲王確實難得。
「小順,我的那幫侄兒你覺得怎麼樣?」把藥配好,小心噴灑在小順的傷口周圍,鑲王問道。
不怎麼樣!小順很想這樣說,但顧及到鑲王的心情,又不好意思直說出口,只好敷衍說:
「還行吧。」
這麼勉強的回答,鑲王已經猜到真實的答案了。自己的侄子們是何種貨色,他自己也知之甚詳,乾脆直接問出最想知道的東西。
「那麼,你覺得趙之慳怎麼樣?」
這時,小順正在喝茶,一聽到這問題,差點沒把水噴了出來。
「他……他什麼怎麼樣?」
其實鑲王只是想問趙之慳作為太子給人的感覺如何?有沒有德能?將來能不能勝任一個好的君主而已,怎知小順的反應會這麼大!
每當有關趙之慳的話一說出口,小順的反應總是特別奇怪,這叫鑲王不由得有點起疑心,他一臉狐疑的上下審視著小順,故意問:「當然是他的人品怎麼樣了?這可關係到你將來的終身幸福,我作為長輩,豈能不多加關心一下?」
才比別人大兩、三歲而已,他這長輩的架子還真不小。
「你……你胡說什麼?趙之慳的人品如何,跟我將來的幸福有何關係?」小順被問得心有點虛,豎起戒備的牌子,紅著臉反問。
是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不僅跟小順的幸福有關係,還跟天下萬民的幸福有關係,畢竟他將來是作為一個皇帝用的嘛。只可惜小順猜不透鑲王腸子裡的彎道,一腳踩進了他所設下的陷阱,淨往歪處想去。
「是……嗎?」鑲王這下子有點懂了,偷偷露出狐狸般的微笑,斜著眼睛問:「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有!我看到他前面就已經討厭他後面了!」
雖然己然紅透了臉,使這話顯得沒什麼說服力,但小順還是死守著自己的立場。
鑲王一見,心裡可樂了!目前可能還沒有很大的關係,可是以後就難說了,他肯定這兩隻小兔崽子之間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嘿嘿,他就拭目以待,等著以後看好戲吧!
風和日麗的一天,皇帝心情大好,攜帶著眾位皇公大臣和幾個皇子外出狩獵,鑲王跟小順也在佇列之內。
「逮住它、逮住它!別讓它跑了!」
眾人追逐著一隻橘紅色的漂亮小梅花鹿,形成包圍之勢。
這還真是一隻難得的好獵物呀!它身形矯健、機警狡猾,還有一種敢向著要抓它的人示威挑釁的膽量,抓到它的感覺一定妙不可言,可皇帝當下就下了命令。
「眾位皇兒聽令!你們幾個去追捕它,只許活抓,不許射殺。誰能成功捕獲它,朕重重有賞!」
聞言,眾皇子都立刻雄心勃勃,誓言要最先抓住獵物!因為皇帝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考驗他們的能力和心計,誰成功了,必將在皇帝心裡留下極好印象!不成功便成仁,他們豁出去了!當下,幾個皇子便策馬像離弦之箭一般向小鹿飛奔過去……
皇子們都有侍從幫忙,但鑲王還是吩咐小順過去協助太子,小順雖然不太樂意,但也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思,一夾馬肚子就跟上了太子。
「你可看著點,不要扯我後腿!」
「哼,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小梅花鹿輕靈敏捷的朝著它最熟悉的林間荊棘叢中鑽去,霎時,騎著馬的眾人竟然全部束手無策。
「媽的,竟然這麼狡猾!」
「乾脆一把火把叢林燒了,逼它出來吧!」
「不行,萬一燒死了怎麼向父王交代?」
就在眾皇子還在吱吱喳喳爭論個不停的時候,太子跟小順已經偷偷下馬,鑽進叢林裡去。
「喂,你這方法實在冒險,萬一他們真的在外面放火怎麼辦?」小順問道。
「他們才不敢!」
對於自家兄弟,太子再瞭解不過了,他們什麼都敢,就是不敢惹皇帝不開心!
「那幫傻子肯定不敢自己進入叢林,只會在外頭包圍著、嚇唬著,等著獵物走出去自投羅網;但梅花鹿是膽小又機警的東西,才不會上他們的當。」
兩個身手還算敏捷的小傢伙,就這樣靜悄悄地披荊斬棘,跟隨著小鹿的背後走去。
「怎麼這麼久都不見動靜,它真的跑進來了嗎?」過了片刻,小順悄悄的問太子。
「它要是還敢弄出點動靜來,那就真的是笨了,跟某人一樣笨。」太子撇著嘴,不動聲色的損人。
小順雖然不像太子那麼自大,但也小有謀略,竟然被別人說他笨,心裡自然不愉快。
「我只怕它不像某人一樣笨,早就循著快捷方式溜到外頭去了!」小順毫不吃虧地反擊。
「討厭鬼,沒一句話是叫人開心的。」
「你就很會惹人開心?」
「老實說,我真的很討厭你,懷疑十七叔那傢伙是存心想壞我的事才派你過來的。」
「哈哈,好說,我也不想招你喜歡。再說,王爺好心想幫你,你居然說出這樣的屁話,真不是人。」
兩人壓低著聲帶也能吵架,真讓人不得不佩服,但嘴上忙著,腿下跟眼下也沒閒著,一直在尋找著小鹿所留下的腳痕和其他的蛛絲馬跡;據他們瞭解,鹿是比較擅長於在廣闊的平原中奔跑,在這種茂密的叢林中,它們是佔不了什麼好處的,因此估計它也沒能走得了多遠。
叢林裡頭黑漆漆一片,沒有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實在是寸步難行。
小順自年幼起就在軍旅中生活,過沼澤、涉叢林等事沒少幹過,因此他如靈猴般地在荊棘叢中來區自如,突然間,他發現腳下的草有踩踏過的痕跡,當下就判斷出小鹿剛剛有從這裡鑽過去。
「是那邊!快!」
果然,不久他們就看到一點橘紅色影子,立刻朝它飛奔過去!
你追我跑,人和鹿的遊戲進行得不亦樂乎,小鹿明顯比他們還要熟悉這林子裡的環境,屢屢帶著他們捉迷藏、繞圈子,讓他們疲於奔命。
「可惡的傢伙,果然跟某人一樣討厭!」太子揉著被樹叢撞痛的的肩膀說道。
「這正好是我想說的!」小順把這話原原本本的奉還給太子。
走到前面,小鹿突然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它又想耍什麼花樣,但這是可大好機會,兩人當即一躍而上,向小鹿猛撲過去,可那狡猾的小東西卻早早閃避開去,亮出身後的大泥潭,讓兩人一個收不住腳,同時栽了進去!
「哇啊啊啊──!」
太子幾乎是下意識拉住了小順,在這一瞬間,哪怕是死也要拉一個做伴,而小順則是魚死網破的拉住小鹿的後腿,哼,是這混蛋設計他們的,要死怎麼可以少得了它呢?
於是乎,兩人一鹿便手拉著手,一同栽進深不見底的泥潭裡……萬幸的是,小順習武多年,有著極好的身體控制能力,趁身子還沒完全深陷進去就積蓄力量,猛地往上一跳,結果,托他的福,兩人一鹿又攜帶著一大培泥漿甩在了地面。
「……嗚嗚……再這樣玩下去,我真的會被嚇死!」太子吐出口中的泥漿,慘兮兮地說著,手上死死的抱著那只始作俑者,一點也沒有鬆懈的意思,可憐的小鹿,這回真的是作繭自縛。
「閉嘴吧,笨蛋,東西已經弄到手了,還不快點準備回去?」一邊抹著臉上黑不溜丟的泥漿,小順一邊不屑的說。
可是,太子望著小順,一點想行動的意思都沒有,他那濕潤又略帶深意的眼神讓小順渾身不自在,以為他是在感激自己,便問:
「你怎麼了?要說感謝的話就免了,反正我也只是自救而已……」
「孫若離……」太子烏漆抹黑的臉上看不見表情,只聽見略帶抖顫的聲音,「你……」
小順還在揣測太子的意思,於是開始有點不太耐煩。
「幹什麼?有話就講、有屁快放!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啊?」
真是急躁的傢伙!
「急什麼呀!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英俊瀟灑嗎?這副德行回去會把父王他們嚇壞的,搞不好還以為山鬼出竅,拿你當成新獵物射死你!」
小順看看太子,再看看自己,這才相信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
「……彼此彼此而己!」這樣子回去太失禮了,得找個地方弄乾淨再說。
環聽周圍,隱約聽到有流水的聲音,於是小順便扯著太子往某個方向走去。
「撲通」一下掉進水裡,這才頓感舒適輕鬆的兩人,長舒出一口氣,對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滿的,只有被死死禁錮在某人懷裡的小鹿,它垂死掙扎,弄得水花四濺。
「你給我老實一點,再動就把你熬成鹿肉湯!」太子毗牙裂嘴地恐嚇著。
「對一隻野獸你叫個什麼勁?」
小順沒好氣的說著,突然發現小鹿的腳上正在流血,肯定是剛才掙扎的時候傷到的,不禁有點同情。
這隻小東西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它?它在自己的地盤裡生活,人類入侵它的領域不說,還把追捕它、獵殺它做為遊戲!狩獵者何罪?被獵者何辜?
走了過去,小順把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小塊,幫小鹿包紮起來。
太子驚訝的看著小順,不敢相信這個眼高於頂、出口就會傷人的小子,居然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刻!
可惡,小順連對待一隻畜生都這麼好,對我卻……卻……
「卻」什麼呢?太子也說不上來,反正相比較之下,他就是覺得小順對他很不好、特別的不好!
不過,太子殿下也不會反思一下,他自己平時對小順又有好到哪裡去呢?
包紮好了,小順抬起頭對太子說:
「喂,問你一個問題。」
近距離看著小順猶如檀黑羽毛般的睫毛,太子瞬間有點發楞,「……哦……」驚醒,「幹嘛啦?」
「放了它,好不好?」
薄薄的、弧度很漂亮的嘴唇,吐露出這樣一句話來,幾乎讓人迷失,又因為剛剛才清洗完畢,清秀的臉上還掛著水珠,頭髮柔順地貼在臉頰上,更顯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嫵媚。
「好……咦?」因為迷戀於小順的溫柔表情,「好」字都已經禁不住衝出嘴唇皮後,太子這才接收到他在說什麼,「為什麼?」
「即使不抓它,你也不缺乏你父王的寵愛。」小順輕輕撫摸著小鹿的毛皮,「但抓了它,就等於是害了它,即使不被宰割,它也失去了自由、失去了重返森林的機會。」
說的也是。我跟這小傢伙無冤無仇,為什麼非得抓它不可呢?
太子低頭看了看小傢伙一眼,發現它烏黑閃亮的眼睛正不服氣地瞪著自己,再看了看小順,他發覺這兩者居然如此相像!
「好吧,放了它,當是挽救一個生靈。」
太子答應了之後,隨即從自己指上取下一個可伸縮的指環,打開一口子,刺穿了小鹿的耳朵,鑲嵌在上面,小鹿一吃痛,立刻掙扎不已。
「你這是幹什麼?」小順驚訝的看著他們。
「做記號。雖然我不抓它,但不確保它不會被二皇兄或者其他人抓到,所以我要留下自己的記號,而且,即使以後再遇上別的獵人,但願看到這皇族標記的人也會放過它。」
想不到太子真的會答應放了小鹿,甚至還要保護它,這使小順也不無驚訝。
看來,這傢伙討厭歸討厭,心地也不是那麼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