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鐵欣欣滿足地偎在石豪天懷裡。
美國華爾街股市的人都知道鐵欣欣的大名,她是叱吒美國股市的股王之一。但沒有人知道,幕後控制她、操縱她的,是石豪天。
十年前,她的父親生意失敗,她便拿自己的身分與魔王交易,做他操縱股市的傀儡,連帶地,把心、靈魂都給了他。
「豪天。」
石豪天閉目養神,沒理她。他懷裡抱的是鐵欣欣,心裡想的卻是語意。
鐵欣欣徑自說著,「幾天前,我見到克明和莉娜。克明雖然雙腿不能動了,但他們似乎沒埋怨過你。」克明的雙腿是在八年前被豪天打傷的。「他們兩夫妻似乎過得很快樂。可是聽說克明的腿還有救,只是他們沒有錢動手術,莉娜為此每天以淚洗面。」
她見他仍不吭一聲,接著又說:「明朗也很慘。堂堂一個博士,卻窩在一間小公司做業務主任,晚上還要兼差做出租車司機養家活口。」
石豪天低吼著打斷她,「妳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鐵欣欣緊張地支起身,「我以為你也在乎他們。」
「妳錯了。」他冷硬地回答。
「豪天,都這麼多年了,幫他們一把好嗎?畢竟大家都曾是好同學、好朋友。」
「閉嘴!」
他的雙目仍然緊閉,看不出他的情緒。鐵欣欣更進一步,大膽地道:「豪天,你能原諒他們,就請幫他們吧。」
「他媽的,妳真不是普通的倒胃口!」石豪天憤怒地從床上一躍而起,粗魯地把她拽下地。「妳滾!」
「豪天!」鐵欣欣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到這種待遇;她為石豪天奉獻了女人最寶貴的青春與愛情啊!
「豪天叫妳滾,妳沒聽見嗎?」金菲非得意地站在門口。她和石豪天交往雖才三個多月,但知道鐵欣欣也是石豪天的紅粉知己之一。
她和鐵欣欣曾有過節,所以一聽說鐵欣欣從美國回台灣,就立刻從日本趕回來。沒想到剛好聽到石豪天在趕人,真是得意極了。
這個鐵欣欣也真笨,跟石豪天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全世界只在乎一個人——卻語意。
「妳怎麼進來的?」鐵欣欣忙不迭地尋找可遮身的東西。
「豪天有給我公寓的鑰匙啊。」
「豪天,叫她走!」鐵欣欣生氣地叫道。
「該走的人是妳吧。」金菲菲故作同情的說。
「欣欣,妳回族館去。」石豪天躺回床上,不耐煩地命令。
「豪天,我難得從美國回來,你……」鐵欣欣好可憐地哀求,完全沒有股市女強人應有的尊嚴。
石豪天大聲打斷她。「妳要我趕妳嗎?」他接著命令,「菲菲,上床來。」
「是,我來了。」金菲菲以誇張的姿勢飛奔到石豪天懷裡,上床前還故意踢鐵欣欣一腳。
兩人不顧房內還有人,就迫不及待地糾纏起來。
鐵欣欣傷心欲絕地抱著衣服,哭著跑出房間。
金菲菲從眼角瞥見鐵欣欣的背影,為誇耀自己的勝利,她故意高叫一聲。「啊!」
「菲菲,妳要尖叫也不要對著我的耳朵。」石豪天捂著刺痛的耳朵。
「我突然想練練嗓子嘛。」金菲菲浪笑著翻到他身上,狂野地噬哎、吸吮他肌肉結實、平滑的胸膛。
石豪天全身放松地仰躺,兩個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事不關己般看著鑲在天花板上的鏡子呈現出赤裸放蕩的倒影,身體起了自然反應,心裡想的卻是語意。
語意……
石豪天猛地翻身改變兩人的位置,快速占有她。在高潮爆發的那一刻,他深情地喊出——
「語意!」
激情狂野地來,激烈地結束。
石豪天筋疲力竭地翻身癱倒,金菲菲也是。
但石豪天很快就恢復了精力,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他必須趕回去,語意准時十一點一定等在門口,他不忍讓她等太久。
金菲菲再也提不起半絲力量阻止他離開,只能用虎視眈眈的眼睛,吃著他剛強、健美、壯碩的身軀。
一般女人只看見石豪天的英俊及財富,但她金菲菲每個男友都有不輸石豪天的英俊、財富。
所以她能夠比較出石豪天得天獨厚的地方。
他不僅擁有完美的外貌、無盡的財富、高貴的家世,還有性感的身體、強悍吸引人的性格、源源不絕的精力。
她認為他最優秀的地方,是他能顧及到女性的需要,再以他源源不絕的精力滿足女性的欲望。
「你精力真旺盛,離開我之後,馬上又要去找另一個女人。」金菲菲的聲音沙啞而性感,但並沒有生氣。
石豪天就是喜歡她的熱情與干脆。「我相信妳完全不介意。」
金菲菲兼具智慧和美麗,還幸運地擁有祖父遺留給她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遺產。
她換男友的紀錄與石豪天旗鼓相當,從不留戀某位男士。可是石豪天變了,他真的在乎卻語意那個小女孩,而且娶了她。
石豪天有多在乎卻語意?光看他為了卻語意而天天回家,就知道他十分、十分在乎她。
全世界,他只在乎卻語意一人。
「那個女孩,就是那天在宴會中傳言被人輪奸、被父母賣去做妓女的女孩嗎?」金菲菲自己的妹妹也曾遭遇如此的情況,所以她比其它女人多一些對卻語意真誠的同情。
要離開房間的石豪天立刻轉回來,萬分驚訝地問:「妳說什麼?」
金菲菲性感地仰頭,嫵媚她笑著重述那天她在宴會中聽到的話。「她好可憐,所有人都當著她的面恥笑她。」
「妳說宴會中的人都在恥笑語意?!」他回想起那天語意帶著燦爛的笑臉,告訴他她玩得很開心。
「別責怪自己,你當然不知道她可憐的處境,沒人敢當著你的面招惹你。可憐那女孩了,成了眾矢之的。」
金菲菲為他的緊張輕笑著。她從沒見過他這一面。她所認識的石豪天,真如外界傳說般冷血、冷酷、無人性。若問她對與石豪天交往的心得,她只有一句話:千萬別惹到他。
誰會料到,那個小小的女孩竟有改變「冷血魔王」的法力。她真不知要為那女孩高興或悲哀,石豪天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該死,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被父母賣去做娼妓?簡直胡扯!」石豪天沖出房間。
「趕快回去安慰她吧。」
看著石豪天毫無眷戀離開的背影,有一剎那,她第一次嫉妒起一個女人。
*****
卻語意把頭悶在被子裡啜泣。倒不是背部的鞭痕有多痛——她的婆婆石陳芳前天用皮帶抽她,懲罰她都結婚兩個月了,還沒有和天哥哥上床。
背上的痛可以忍,可這段日子種種委屈令她的淚滔滔不絕地流出,其中令她流最多淚的,還是她的天哥哥。
婆婆派人查出,雖然天哥哥每天十一點准時回家,可他一直和金菲菲、鐵欣欣有來往。
金菲菲、鐵欣欣,兩個都是明艷照人的女人。而她自己呢……連親他一下,他都嫌髒。
「卻語意!」石陳芳砰地打開卻語意的房門,生氣地大喊。「快十一點了,妳還不到樓下等豪天!」
「好。」卻語意急忙擦干淚,下床套上婆婆指定的美麗、性感的睡袍。
石陳芳馮卻語意打點一切的衣著。性感的絲質內衣、得體端莊的家居服、高雅大方的外出服、華麗高貴的晚禮服……全是高品味、世界知名、超級昂貴的衣著。
「姑奶奶、大小姐,我求求妳,快點勾引豪天上床、懷孕,好不好?」石陳芳看她一臉哭喪,無奈地開始求她了。
其實她也不是愛打她,實在是她太教人生氣了。當時要不是丈夫和奶媽在一旁護著,她恐怕會氣得拿菜刀砍她。
「對不起。」卻語意小聲道歉後,匆匆經過她身邊。
她走下樓,剛好石豪天進門。她無法像往常綻開笑容迎接他,郁郁地跪下,低頭幫他換拖鞋。
「語意,妳不開心?」石豪天見她樵悴的容顏,臉色跟著沉郁。
「沒有。」她垂下小臉,自己先轉身往樓梯走。她要避開他的溫柔……或許應該說,他的同情。
他擋住她,手掌有力但也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不准騙我。」
「我只是累了,想睡覺。」他的溫柔,她知道。但那真是溫柔嗎?為何以前看似溫柔,現在卻像同情?
「奇怪,前些天我一點多才回來,妳也沒喊累。」他懷疑。
「今天上三堂數學課。」
「難怪。」他笑了,拉著她的手上樓。「妳從小就怕數學。有沒有哪裡不懂?天哥哥教妳。」
她連忙搖頭。「沒有。我們數學老師是名師,他教的我都聽得懂。」
「當然,我特別幫妳挑的。」不只數學,教她的每一位老師,都是台北補習界的名師。
他對她用心良苦,只差沒有為她開間補習班而已。
唉,天哥哥對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要的不是關心,是愛情啊!她真的人貪心了……有一天,她一定會有報應的。
進入房間,他阻止她為他忙碌。「別幫我放洗澡水、脫衣服了,待會兒也不用幫我按摩,妳先睡吧。」
「不要。」她堅持。每天這樣服侍他,她才有成為他妻子的真實感。她要做他的妻子啊!
「真不聽話。」
「天哥哥——」
他不容辯駁,攔腰抱起她,把她安放在床上,憐愛地幫她解開睡袍的扣子。一顆、兩顆,她透明絲料下渾圓飽滿的雙峰春光盡現,他一陣粗喘,尷尬地忙拉起被單胡亂蓋住她。
為避免犯下滔天大錯,他離開誘人的床,遠離她。「天哥哥有話問妳,問完了妳再睡。」
他避她如蛇蠍、碰也不敢碰、看也不看她的行為,深深傷害了她。卻語意強忍著淚,囁嚅地間,「你要問什麼?」
馮掩飾自己因欲望而嘎啞的聲音,他冷冷地丟出問題。「那天我帶妳去參加宴會,是不是很多人當著妳的面侮辱妳?」
他冰冷的語氣逼出了卻語意積壓已久的淚。「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喊叫著,聲音因大喊而破碎、尖銳。
「語意,妳哭什麼呢?」她的淚,把他的人拉回她身邊。
「你走!我不要你管!」卻語意用力推開他,他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語意,不准無理取鬧!」他大聲咒罵,從地上爬起來,再穩穩地生回床沿。迎著他的,是一張淚漣漣的小臉。他不再罵她,反而心疼地伸出手,為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
「別碰我!我是個曾經被輪奸的髒女人!」她奮力揮開他的手。
「語意,公平點。我無法為妳改變過去,可是我一直告訴妳,只要妳堅強、勇敢,就能創造美好的未來。」
「美好的未來?!」她歇斯底裡地哭喊起來。「什麼是美好的未來?就是我的丈夫嫌棄我永遠洗不清污點的骯髒身體,夜夜另尋新歡嗎?」
「妳說到哪裡去了!」他一向不能接受女人失去理智,可是語意不同,他為她的情緒失控、無理取鬧、歇斯底裡心疼。
「你心裡不是嫌我髒、嫌我惡心嗎?」她這些日子的委屈、苦楚全化為一次次奮力的捶打。
他好不容易抓住她胡亂揮打的粉拳。「語意,冷靜點!」
「天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酷?」她朝他痛苦地喊。
他抱住她,對著她的耳朵大吼。「我愛妳、疼妳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妳?!」
這一吼,吼醒了卻語意。是了,他是天哥哥啊,怎麼可能對她殘酷呢?
她不再鬧,靜靜她偎在他懷裡,慢慢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她有什麼資格鬧他、怪他呢?是她讓自己陷入這困境的啊。
「好點了嗎?」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瞼,掙開他下床。「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別想逃。」他拉住她。
他很用力,似乎是執意要將她拉回床上,而她當然是跌回了床上,重新躺回他的身邊。
「妳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說我嫌棄妳?我又哪裡對妳殘酷了?」
「沒有。」她否認。她怎麼有臉告訴他?
「不准對我隱瞞!」
她在他霸道又溫柔的眼神下,哀怨地說:「你從不讓我碰你。」
他躺下,掏出煙點上,耐心地等她繼續說下去。吸了幾口煙,她還是沒聲音,他失去耐性地問:「就這樣?」
「天哥哥,你真的嫌棄我嗎?」
「妳說呢?」他輕笑出聲。他們之間的誤會還真大啊!
他輕忽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一陣鼻酸,翻身就要下床。她幾乎沒有感覺到他的移動,兩只強健的手臂就已經架在她頰側,一雙深似星海的眸在她上方閃爍。
這樣的語意是迷人的,好像剛長大的小女人,又好像吃醋的小妻子,還像孩子般鬧脾氣,讓他忍不住捉弄她。「還沒說清楚就要走?」
她別開臉,苦澀地說:「我親你一下,你都要拿毛巾擦臉,這樣的侮辱還不夠明顯嗎?」
「又變成侮辱了?」他佯怒道:「我早見識過女人的邏輯,其中就屬妳的最荒謬,也最沒良心。」
換作別的女人,他一定是拂袖而去,但語意……她不同。她經歷過對女人而言最悲慘的遭遇,卻仍活得勇敢、堅強。
她的純真、善良,反映了他的黑暗;她的美麗、嬌弱,喚醒了他的良知。她的堅強、勇敢深深吸引著他,而她魔鬼的嬌胴,是最殘酷的誘惑。
「什麼?!」卻語意的雙瞳由黯然乍變閃亮,小小的苦瓜臉漾出期待,玫瑰般的紅唇期盼地微張。
「我對妳的好,妳看不出來嗎?」他要得到她!他的意志強烈地告訴他。「我不敢太接近妳,是因為要保護妳。」
「保護我什麼?」陰霾徹底清除,她的心怦怦跳,在飛躍。
「妳的貞操。」
她的心一下子沉落谷底。「你知道我……」
「在我的心中,妳是最純潔的。」他想要她,如果沒有得到她,他會死!但他還是尊重地問:「妳願意給我嗎?」
她忘了謊言、欺騙,真心真意地猛點頭,之後才知羞地臉紅成一片。
「語意……」他俯下頭,幾乎為她認真、嚴肅的模樣發笑。但當他的視線一落在她微啟的紅唇上,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燈……關燈。」她忽然感到自卑,害怕。自卑讓他看見被玷污過的身體,害怕他會嫌棄她。
見他不肯動手,她伸出手欲關掉床頭燈。
「不准關燈。」他用一只手掌將她的雙腕鎖在頭頂。「我要看妳,也要妳清楚地看見,占有妳的是我。」
「不……你不了解,我……」她害怕地語不成調。
「信任我。」石豪天伸出舌頭,輕舔她的唇,眼神緊緊地鎖住她。她很敏感……
他在她身上得到徹底的發洩,強壯的身體彷佛被掏空,力氣一絲也不剩,精神卻奇異地滿足。
他的臉埋在她粉嫩、豐滿的胸脯中睡死過去。
卻語意為那股震撼激動不已,流下兩行眼淚。許久之後,她的心情平復,才發覺自己仍被他壓著。
好重,可也是好甜蜜的重量。
幸好石豪天沒多久就翻身,否則卻語意可要被他壓得變成肉餅了。
他呼呼大睡,可她完全睡不著。在他翻身仰躺後,她害羞地起來披上睡袍,才發現他的衣服幾乎沒脫。
她為他遮遮掩掩的、不敢多看地脫掉他的衣服,讓他睡得舒服。
她終於成為巨人的妻子了……
她迷醉在甜美的回憶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