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新到一個陌生環境、或是鳥兒的啾啾聲使然,天才亮,紫娟已漸漸轉醒。
「奇怪, 鬧鐘壞了嗎?」
躺在床上已經清醒的紫娟、遲遲等不到鬧鐘的鈴聲,索性結束自己難得的賴床行為,坐起身、 「原來才七點,難怪鬧鐘沒響。」她取消鬧鈴的設定。步下床。「呵!早起的鳥兒們找到蟲吃了嗎?」。她站在窗邊望著戶外來往飛翔的鳥兒。
「哇!空氣真好。」她深深吸了口氣,腦子裡突地閃過一件事,「對了,昨晚伯母曾挪張嫂不在.張嫂好像是負責廚房的。」
紫娟回想自己第一次來此,那頓晚餐好像就是張嫂煮的。
「總不好白吃白住吧!」
她聳了個肩,打算到樓下張羅早餐。
※ ※ ※
當紫娟下樓來到廚房,陳玉琳已先她一步在裡面准
備早點。
「伯母早,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陳玉琳回頭看了眼。「我兒子習慣吃 我做……呢,我是說平常都是我幫小烈準備早點的,張 嫂只負責中餐和晚餐。」
「喔,這樣呀!」紫娟見砧板上切到一半的小黃 瓜。「伯母,我來幫忙切小黃瓜。」她走上前。
「不,不用了。」陳玉琳連忙放下手中的鍋鏟,搶 先拿到刀子。「這個我來就好,小烈習慣吃絲狀的。」
她迅速地將小黃爪切成絲,又翻了鍋子裡的火腿 片。「小娟,這裡有我,你到客廳看報紙好了,小烈總 是邊吃早點邊看報,趁他沒下來前,你去挑你想看的部 分。」
紫娟看自己幫不上忙,順她意說:「伯母,那我到 客廳看報紙。」
「嗯。」,陳玉琳沒回頭、,只點了個頭算是回應她。
紫娟聳聳肩離開廚房,覺得自己好像碰上了根軟釘 子似的。,
「這大概是人家說的一個廚房裡,不能同時有兩個女人吧!」她吶吶細語打開今天的報紙。
「早。」東方烈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早。」紫娟抬頭道早,將正在看的報紙遞給他。
「你不是正在看嗎?」
「沒關係,你先看,我還有一整個上午可以看。」
「呃,謝謝。」他接過她遞來的報紙。
「看自己家的報紙哪需這謝?」她笑著站起身。
「來、來,早餐好了。」陳玉琳端著食物走過來。「小娟,西式早點吃得慣嗎?」
奇怪,怎麼這時才問?紫娟擠出笑容,說:「嗯,我不挑食。」她幫忙將食物端上桌,沒有顯現出心底的疑問。
「我來就好,你快坐下來吃。」陳玉琳加快端食物的速度。
紫娟懶得和她搶工作,遂顧她意坐下。「阿烈,先別看報嘛!三明治要.趁熱才好吃,伯母,你說對不對?」
「嗯!是呀。」陳玉琳冷淡地答道。
東方烈放下報紙,笑著說:「媽,你有援兵了哦!」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是呀!女朋友的話比我這個當媽的……還有用哦!」陳玉琳拍拍他的肩,拉開他另一旁的椅子。
「哪是這樣?我是怕被你們左右炮轟,才乾脆聽話先吃早餐」」提嗎?」她來回打量眼前這對情侶。
「伯母,阿烈是不是怕人嘮叨?」紫娟乘機問。
「這個……你慢慢再自個兒體會,我說的不准。」陳玉琳不再多言,開始吃她的餐點。
東方烈岔開話題說「媽,『強生。』的第一張訂單下來了。」
「咦?這麼快,大好了!這樣我們就能……」陳玉琳愉悅地和兒子討論公事,像是忘了還有旁人似的。
「是呀!有了開頭,後面就簡單多了。呃—……對了,我最近都會加班。」東方烈突然將視線停在紫娟身上。「娟,今天我會到店裡接你。」
原本靜靜聽他們母子倆討論公事的紫娟,被突如其來的決定嚇了一跳。
「不,不用了,我可以攤運。」她不想麻煩他。
「沒關係,你下班的時候我也差不多加完班了,而且這裡晚上的車不好搭。」
陳玉琳像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槽糕!我只記得要小娟搬過來,彼此好有個照應,「倒是忘了考慮交通問題。」
她望著紫娟說:小娟,開車嗎?如果會,車庫裡有多出一輛車,雖然是舊車,性能還不差,你暫時先開那一輛應應急。」
紫娟急忙推拒,「我是有駕照,但是不曾上過路,而且路況不熟,伯母,謝謝你,我搭公車轉捷運就行,昨天我已先查過有哪些車可以搭,你不用為我擔心。「既然你不曾開過車,那還是搭公車比較安全。」陳玉琳同意地說道。
東方烈語氣溫柔地說:「娟,這陣子先這樣,等我較空閒時,再陪你練車,晚上記得要等我接你哦!」 「嗯。」紫娟頷首,她不想在這件事上多作爭辯。 「記得提早出門,這裡的車不多也不太好等。」他解決掉最後一口三明治,起身說:「兩位女士請慢用,在下先走一步。」
「路上小心,車開慢一點。」陳玉琳照往常般地叮嚀。
紫娟也表現出情侶間該有的親呢,「阿烈,要想我喲!」她朝他眨眨眼。
「你也是。」他迅速俯身偷襲她的頰,隨即逃離現場下「媽,我走了。」
紫娟既氣又羞一連忙低首吃早餐。怕被他母親瞧出什麼來。
陳玉琳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她放下,尚未吃完的三明治,皺著眉頭說:「哎呀!我這頭疼的老毛病好像又要 開始做怪了,我得快去吃顆藥才行,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做呢、」話罷,她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站起身。
「伯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紫娟連忙起身 扶著她。
「不用了,我這是老毛病了,醫生有開藥給我。」陳玉琳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要不然伯母你上樓休息,有什麼事我幫你做好了。」
「唉!也沒什麼重要的啦,只不過是一些家務事,張嫂不在我加減挑著做罷了。」
紫娟鬆了口氣說:「原來是家事,這個交給我好了,反正我中午才去上班。」
「這樣好嗎?」陳玉琳頗為難的望著她。
「沒關係。」
「小娟,。這不好意思,你是客人……」
「伯母,你不是要我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嗎?你這樣就太見外了。」
「既然你這樣說……」陳玉琳歎口氣,「只好麻煩你了,你可以幫我……。「 她挑了幾件家事吩咐紫娟去做。
「嗯,我知道了。伯母,你身體不舒服快上樓歇著,你說的這幾件事,我會在上班前處理好。」紫娟扶著她走到樓梯口。
「小娟,就麻煩你了,唉!我這頭愈來愈疼了,我先上去躺著。」她緩緩踏上階梯。
紫娟目送她走至階梯盡頭,才轉過身,「唉!報紙不用看了。」她瞄了眼桌面上的報紙,匆匆解決掉早餐。
「先從地板開始好了。」
紫娟拿出吸塵器,開始她的第一件工作。
※ ※
數日後 「阿娟、阿娟,要不要到裡面睡一下?」芳敏秀搖醒正在打盹的紫娟。
紫娟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她看了眼手錶,「不用了,阿烈待會兒就到。芳姐,抱歉,又讓你陪我等車了。」這種狀況已經湖好多天,讓她深感過意不去。
芳敏秀拿了一疊帳單在她旁邊空位坐下,「該說是你陪我,你瞧,每天都有一堆雜事,只能等鐵門拉下後才能做。」
「要不要我幫忙?」
「要比出萊的速度我追不上你,若論按計算機,你可比不上我哦!」芳敏秀敲計算機的同時不忘聊天。 「怎麼回事?最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嘿!該不會是晚上和你的烈兄上山下海談感情去了吧!」
「什麼我的你的,省省吧!他是他母親的。」紫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怎麼說?」芳敏秀記下數字後即停下動作。
「我總覺得……」紫娟頰了一下,才說:「阿烈他母親不喜歡我,可是……」
「可是什麼?你又是從哪看出來的?」芳敏秀急忙追問。
「怎麼說呢?」
「你就直接說了吧!是不是和你精神不振有關?」
紫姐點頭歎氣,「可以這麼說,總之,自從我搬到他家的隔天起,每天早上,阿烈出門上班後,他母親總有一堆理由支使我做家務事,而且時間算得剛剛好,讓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她吁了口氣,接著說:我覺得我反而是在店裡比較輕鬆,至少還有喝水的時間。」
「嘿,不會吧!那傢伙的母親把你當成什麼,免費女傭嗎?她家沒傭人嗎?還有那傢伙沒吭聲幫你嗎?」
「張嫂到大陸探親還沒回來,阿烈他,他並不知道他母親對我這樣。」
「咦,怎麼會?他是木頭人嗎?怎會看不出自己母親的待客之道呢?而且已經半個月了吧?」
紫娟額首說:「差不多,但這事不能怪阿烈。」
「阿娟,你該不會真陷下去了吧?」芳敏秀吃驚地問。
「芳姐,你不要誤會,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擲了口氣,才說:「阿烈根本不知道,而且他母親在他面前對我很好。」
紫娟垮下肩膀接著道:「我每天晚上回去總是有盲夜可以吃,他母親不是親手熬粥,就是下麵條。」
「難怪你最近的晚餐吃得很少。」芳敏秀想起紫娟最近貼常現象。
「沒辦法。我只能擇一,不能通吃,否則一『大鯨魚『又得重現江湖了。」她無奈地吃了口氣。
「奇怪?他母親為何要這樣對待你,難不成是她知道了你和她兒子是假的,所以才故意為難你?」芳敏秀提出她的想法。」
「那她為何不直接拆穿阿烈的把戲?這說不通呀」紫娟不認同她的推測。
「寶貝她兒子,不忍責備他呀!所以想直接在你身上下手,逼你自動退出這場獻。」
「我贊同你說的『退出』,但……是退出她和她兒子的生活,而非你以為的……」紫娟咬了咬下唇,「我 有一種感覺,覺得她不願放手,不願把她的兒子交給另一個女人照顧,或許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並不符合地理想中的媳婦形象吧!」
「拜託,你都不夠理想,還有誰能達到她的標準呢?」芳敏語氣不屑地說:「我看是寡母情緒在作祟吧!
「咦,怎麼說?」
「你想,她辛辛苦苦獨立拉拔一個孩子長大成人,而且她又曾在工作上有過一番表現屍放下工作,是她不得不放,但是對兒子,可就難了。」
「兒子長大了還能怎樣?捉著不放嗎?」紫娟不解道其中的關聯。
芳敏秀搖頭歎道:「唉!這是你們年輕人說的話,你沒聽過『空巢湖』這個名詞嗎?」
見紫娟沒反應,她反接著說:「簡單的說就是當孩子翅膀硬了,開始往外飛的時候,為人父母的頓失以孩子為重心的生活,令他們一時間難以適應的時期。」
「哦,原來是這樣,那他母親也是這種狀況嗎?」
「不只。」芳敏秀想了想。、又道:「除了『空巢湖』讓她不顧放手之外,我覺得還有一點,阿娟,你不覺得她捉住了兒子,就等於是掌控公司了嗎?」
「芳姐,……」紫娟不可思議地說:「一個人的心理真有那麼複雜嗎?」
「這很難說,說不定真的就是……」
「不可能。』
「芳姐,你怎麼如此肯定?」
「傻丫頭,你想,、她盼兒子有女朋友盼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好不容易出現了你,就馬上排擠你,至少也得觀察一段時間呀!」
紫娟依然不怎麼相信她的推測,「具有這麼複雜嗎?」。
「先不管那女人的心理是否複雜,」芳敏秀語氣關心地問:「你打算怎麼辦?讓這齣戲繼續下去嗎?」
「能拖多久算多久吧!我盡量撐到阿烈我到他理想中的新娘。
「唉!傻女孩,那個愣小子眼睛是長哪去了,怎麼沒瞧到他身旁就有這麼一位美嬌娘呢?」芳敏秀拍拍紫娟的肩,提醒她,「不過他有個厲害的母親,我反而不再鼓勵你弄假成真,畢竟婆媳問題,唉!難解哦!」
婆媳間真會有問題嗎?紫娟抿嘴。沒說出心中的疑問。
「把你的心看緊點兒,不要不小心遺落了。」芳敏秀不放心地叮嚀。
「嗯。」
紫娟原想再問一些芳姐的看法,手邊的手機正響起
「喂……嗯,好,我馬上出去。」
芳敏秀起身將紫娟的萬用手冊遞給她。「那小子簡直不懷好意,幫你申請這隻手機,就是為了讓你隨傳陽到嘛!」
紫娟笑笑說:「他正好在前面巷口等紅綠燈,芳姐,我走了,拜拜。」
芳敏秀不予置評,無奈地笑著送她出門,目送她坐上車。
「阿娟,看來你的心已經被他擒獲了,你卻還不自知。」
芳敏秀的呢哺飄進了夜風裡,輕輕飄向黑夜的另一端......
※ ※
翌日
一如往常,東方烈出門沒多久,陳琳又開始交使現成的免費女傭。
「小娟,一隔壁的王太大我我過去教她做蛋糕,今天麻煩你幫我……」陳玉琳開始交代今天的工作。
她現在連客套話都省下,直接吩咐了。紫娟僵著笑容等她說完。
「哎呀!快超過約定的時間,我得走了。」陳玉琳沒等紫娟的回答,隨即走向屋外。
紫娟吞下口中的包子。「唉!這種日子;還有多久才會結束?」她木然地吃著包子,看也沒看一眼旁邊的報紙。
她死氣沉沉的表情,全映人了一隻黑眸眼底,眸子的主人悄悄走近……
「娟,怎麼不看報紙?」
紫娟被突來的問話嚇了一跳,忙喝了口豆漿,衝下卡在喉間的食物…。
「呃……阿烈,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多久了?這種情形多久了?」東方烈雙手握著她的肩。
「什麼情形?你問什麼……我不知道。」她別開視線不敢看向他。
「娟,我母親要你幫忙處理家務多久了?是一天、兩天,還是一個禮拜,或者……自從你搬進來之後,就開始了?」他詢問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怒氣。
「唉!沒得演了。」紫娟撥開地放在她肩上的手。「你是怎麼發現的?告訴我。」她繼續吃包子。
東方烈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我車子壞了,進來拿另一輛車的鑰匙,正好為到我母親指使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忘了我曾說過的話嗎?」她頓了頓,才說: 「我幫忙會幫到底,這種狀況還是我所能容忍的。」
「為什麼下告訴我?」他再次問。
她抿唇淡笑。「說了又能如何?能提早下戲嗎?更何況只是幾件家務事嘛,我以前也常做呀!」
「但是……」東方烈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後,才說:「娟,你知道嗎?我有請鐘點女工幫忙清理環境,在每個禮拜三、五的下午,你見過嗎?」
她茫然地搖頭。「下午我都在店裡。」
紫娟心裡有種被傷害的感覺,她早已請到,雖說這是伯母要讓她知難而退的作法,但當推測被印證的瞬間,那種受傷的感覺仍然湧現。
「她是故意的。」東方烈揭穿這個事責。
紫娟勉強笑了笑。「或許……她想考驗她未來的媳婦吧!」
「娟,你不用替她解釋,東方家的媳婦哪需要做家事。」
「那她……大概不喜歡我當你們東方家的媳婦吧!」她提出擺在心底的看法。
「她可以直接告訴我呀!」他仍氣憤難體。
「或許她就是怕你這樣,凶巴巴地向她抗議吧!」
「呃……抱歉,我不該把怒氣出在你身上。」他激昂的語氣轉緩,「娟,讓你受累了。」
「沒關係,只可惜,沒能再幫你多爭取點兒時間。」
東方烈幾乎快忘了「找老婆」這件事,他已經適應了目前的家居生活,也習慣紫娟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娟,你覺得我是個好老公嗎?」
「你?」她不知他為何這樣問,但依然誠實地回答,「若依我的標準來打分數,你大概有七十分吧。」
「只有七十?」
「阿烈先生,給你七十已經多給了耶!」她細數他的缺點說:「你瞧你,又不像現代的新好男人會幫忙做家事,還常常加班晚歸,若非你無嫖、賭的壞習慣,恐怕還構不上及格的邊緣呢!」她站起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這麼低。」他暫時壓下心裡突生的提議,改問「既然如此,你怎會幫我幫到這麼累的程度呢?」
「這原因嘛,第一,本人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第二嘛,誰讓你是個孝子,我最佩服這種人了。」她的雙眸閃過一道陰霾。
從這陣於的閒聊中,他知道她幼時大概的生活,也清楚她很想念她已逝世的雙親。
「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只有『孝順』這項值得嘉許,其他的就一無可取了。」他故意歎口氣,「唉!這下我更不敢提出我的想法了。」
「什麼想法?」
「我怕你會否決它。」
他愈不說,她愈想知道。「說說看嘛!我保證不作任何批評。」紫娟試著誘地說出。
「你確定?不做激烈抗爭?」
「嗯,」我保證。
東方烈咧嘴一笑,以溫柔的語氣道:「娟,我想…我們這樣也不是辦法……」
「嘿!你接下來,該不會丟一顆綠石過來吧?」似曾聽過的廣告詞,讓她心生警覺。
他走近她。「不是鑽石,是『交往』」
「交往?」她雙眸充滿好奇,不解她直盯著他。
「嗯……」他頷首說:,「我有被逼婚的問題,而你有趕場相親」的困擾,且你、我兩人目前皆無男女朋友……
東方烈輕握她的肩,「再加上這陣子我們也相處得滿好的。你不擁你和我可以真的交往看看嗎?」
紫娟睜大雙陳,陵地看著他,「阿烈,你不要開玩笑了,這行不適,你還搞不清楚嗎?你母親並不喜歡我,無論真假,她都不喜歡我當你的女友。」
「她並未深入瞭解你,我懷疑她是因反對而反對的,並非是針對你。」
「咦,這話怎麼說?」
「她曾說若我沒有合適的新娘人選,期限到了我只要出席自己的婚禮就行了。所以我懷疑她已幫我找好了新娘人選,給我三個月的期限,只是一種逼婚手段罷了。」這種種的一切,讓他更相信自己的看法。
「不會吧!她看起來不像是武則天呀。」她不大相信一個這麼照顧孩子的母親,會一手導了這麼一齣戲。「
「雖然我跟的條件會考慮到我母親,但並不代表得由她挑一個合她意的女人強塞給我。」他露出一抹苦笑說:「看來我的分數又得往下降了,我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孝順」。」
「有孝心並不代表必須盲目順從呀!」
「謝謝你這麼說。」他溫柔地捧著她雙領。「你願意給我機會讓我修正我的缺點,以達到你的滿分嗎?」
他的黑眸像是會吸人神志似的,她差點兒脫口答應他。
「呃……嘿!阿烈,你這樣好像是說結婚誓言似的。」紫娟試著以輕鬆銀洲們之間愈來愈熱的氣氛。
「娟,我是說真的,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試著交往好嗎?」他以極為溫柔的語氣又說:「答應我,好 嗎?」
「阿烈……」紫娟被他眸底的那一抹認真震住了。
他緩緩俯首覆住她微張的紅唇,堅決不失溫柔地吻去她的猶疑。
她幾乎要溺在他的柔情中,雙手不由得攀向他的頸項。
火苗在他們倆之間悄悄燃起,一將兩顆心緩緩融合
陳玉琳去而復返,她本欲借口返家拿材料以探查紫娟的狀況,卻沒料到……
她倒抽了口氣,「你……你們在做什麼?」
東方烈沒因突來的干擾而停止,他又嘗了嘗紫娟的唇緣,才抽出他放在她衣服內的手。
紫娟羞紅了臉,慌張地拉好上衣,正想拉開她與他的距離,他卻搶先摟住了她的腰。
「媽,我們當然是在做情侶間會做的事,你不會是老古板吧!」他加重力這將紫娟拉近,趁她慌亂之際,偷偷啄了啄她的額。
陳玉琳深深吸了口氣。走近他們。「小烈,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東方烈溫柔地望著懷裡的佳人說:「我突然想到娟可以到公司幫我處理一些事。」
「她只不過,呃……小娟是廚師,能幫你的不多。」陳玉琳放輕語氣,「如果有需要,你不妨再多征幾個秘書,人沒找到之前一,我可以到公司幫你、」
「娟,去拿你的東西。」
紫娟抬頭看看他,又偷瞄了眼他母親,她決定先聽他的。「嗯,等我一下。」她可不想留下來被批鬥。
「小烈,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
「媽,只是一些影印的工作而已,娟可以幫得上忙,而且……我想和娟多相處、相處,畢竟你訂的期限不是快到了嗎?」
東方烈迎向下樓的紫娟。「只有這個?」他看了眼她手中的萬用手冊。
「嗯。」她點點頭。
「媽,我上班去了,晚上我想帶娟去看夜景。你不用等門,我們會晚點兒回來。」他笑著說。
紫娟硬擠出笑容,「伯母,抱歉,阿烈要我幫他
「沒關係,你和他去。」陳玉琳打斷她的話,怕被兒子聽出些什麼。
「媽,拜拜!」
「伯母,再見。」
東方烈摟著紫娟的腰朝門口走去。
※ ※ ※
直到車子駛出「海天小館」,紫娟緊張的情緒才得以鬆懈。 「阿烈,你這樣會不會太……」
「娟,」他抽空捏了捏她的手。「你已經答應就不許再反悔。」
「喂!我答應你什麼?什麼時候?」她雙頰稍退去的紅潮又再度加深。
「要我停下車,再吻你一次嗎?」
「你……」她害羞地將視線別向窗外。
他趁停紅燈的空檔,迅速啄了啄她的唇,「娟,怎麼沒見你拿過包包?壞了沒空買嗎?」他轉移話題化解她的羞澀。
「不是。」她朝他笑了笑,「我外出不習慣拿包包。」
「不會不方便嗎?你們女孩子不是常時身攜帶一些小東西?」
「偶爾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她聳聳肩說:「但習慣使然,除非是搬家。我才會攜帶大包包,否則……這個就夠了。」她亮一亮手中的萬用手冊。
「這麼說你只有那天那只皮箱?」
「嗯。」她唇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東方烈露出明瞭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以輕鬆的語氣說:「你真願意到我公司幫忙?」
被他這麼一問,紫娟才想起這件事,「你公司真需要我幫忙嗎?」她反問他。
東方烈語帶笑意,「公司是不需要,但我的眼睛需要,需要時時看著你。」
「嘿!甜言蜜語大多了喲。」她笑著說:「沒想到你也會來這套。」
「犯規了呀!」他一改戲謔語氣轉而正經地問她,「娟,想不想回你的小套房,以後,我每天早上送你回去;好避開我母親對你的支使。」
「嗯,這樣也好,芳姐已經發現我工作時精神不濟。」
「抱歉!都怪我沒留意。」
「如此一來我還需住在你家嗎?」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這場已成真的戲。
「至少等過了那個期限後,我會挖出我母親的反對理由,讓她正視你。」他語氣堅決。
「如果她還是反對呢?」對於他和她的交往,她並不十分有把握能讓他母親接受她。
「相信我,這個問題我會解決,而且我母親她也不是一個頑固不通的人。」
「嗯。」她深深地看著他,交出她對他的信任。
他回應她的凝視。「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漆黑的眸子裡映有她的眸。
東方烈將車停在路旁。「要不要練車?」
「我……可以嗎?」她想試試。
「當然可以。」
「太好了!」紫娟匆匆打開車門。
他拉住她。「等等,這個還沒結束。」他將她拉向他,繼續剛才被打斷的一吻。
許久,停在路旁的車才又向前移動,但是似乎不怎麼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