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威志正在「屠風畫廊」的辦公室,處理有關南風畫展即將閉幕的事,突地,辦公桌前冒出一個動也不動的人直盯著他,抬起頭正要詢問來者有何貴事時,這一望去卻……
「咦……大剛,怎麼是你!?」他吃驚地站起身走向好友。
「呵……阿威,你這個兼差工作做得還不錯嘛!把『屠風』才挖到的寶給訂走了呀!」
屠力剛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笑著說:「聽柯伯伯說你正在籌備自己的婚禮,我這幾天正好到日本處理公事,因提前趕完就利用空檔繞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順便過來驗收你這回兼差的成果。」
被糗得無話可說的柯威志,一逮到機會就反駁說:「大剛,我看你說要幫忙是假,過來驗收成果才是真的吧!」他拿起桌上的一旦訂單說:「老闆,您放心,看看這些訂單,南風首次畫展的畫已被訂走四成了,嘿……就不知道轉至下站,美國那場畫展,所剩的畫夠不夠填滿會場。」他洋洋自得瞟了屠力剛一眼。
「阿威,這就要靠你歎!你要想辦法保持南風的靈動力,讓她能源源不斷推出新作品。」
「唉,這可能不是單我一人就能辦到的事,單是風老爺子三不五時就去個難題給她,她就無法專心創作了。」
屠力剛眼神不解地望著他說:「怎麼說?你和她不是要結婚了嗎?我曾聽小秋提過說,南風她的志趣是在繪畫這方面,但卡在她是風家的獨生女,才不得不接手家族企業,而你都要和她結婚了,難道是她爺爺反對,或是你根本不願幫她扛起重擔。」
柯威志表情凝重做勢要好友坐下來談,「難道我老爸沒告訴你風老爺子要我入贅的事?」
「入贅?」原已坐穩的身子又站了起來,他訝異地盯著好友說:「柯伯伯他並未提到,可是看他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你確定你有向他提過嗎?」
「唉……我才把小昭的家境背景講究,他就已經站到小昭那邊去了,叮嚀我『要幫小昭扛起重擔,讓她後半輩子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如果有必要,以後生的孩子可以冠上風家的姓,這樣小昭的爺爺也就能寬心了。』,你想,當我等我老爸講究時,再向他提起風老爺子的條件時,他會怎麼說?」望著好友興味濃厚的表情,柯威志歎了口氣說:「我老爸居然笑著說:『沒關係,反正我有三個兒子,分一個給人家也無所謂。』」雖然我不用多費唇舌向他爭取,但聽他那種欣然同意的語氣,還是有傷我這個做兒子的心理健康。」
屠力剛笑著說:「瞧你剛才一臉凝重的樣子,我還以為你還沒向柯伯伯提入贅的事,而風老爺子頻頻對你們施壓。」
「唉……我老爸那關是過了,可是風老爺子一得知我老爸欣然同意,他反而有些怕怕,又提出另一個條件,他規定小昭依然得坐在總經理的位置,而我頂多只能當她的特助或秘書這種沒實權職位的工作,而小昭依然得聽從握有百分之六十股權的風老爺子的指示工作。」他頓了頓,吁了口氣又說:「你說我能幫小昭多少忙,甚至於以風老爺子那種多疑的心態,說不定他又臨時反悔,突然撤換掉我這個新郎。」
屠力剛無奈搖了搖頭說:「風老爺子是在怕什麼?怕你們『柯恩』會併吞他的『風氏』嗎?還是他怕『風氏』會被你搞垮?難道你沒告訴他,你在美國素有『企畫王』及『工作狂』的美名嗎?」
「這我就不知道他老人家請人調查的報告 是否有提到這些,不過,他可能只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吧!只看我閒閒耗在台灣兼差的一面,卻不相信我在美國事業的成就,也或許他壓根就看輕我從事的行業,畢竟他的觀念挺保守的。」柯威志無奈地聳了聳肩。
屠力剛蹙眉沉思了一會兒,才說:「看來,你只好等和南風結婚後,再慢慢改變他對你的觀感。」
「我也是抱著這種打算,所以趕著籌備婚禮,讓一切成了定局,風老爺子就沒機會撤掉我這個新郎,可惜,最快也得再過三個月,才能把雙方家人全湊齊,辦一場風老爺子要求的盛大婚禮。如果不是顧慮小昭對家族的使命感,我可能直接帶她私奔,誰知道,在這三個月的時間 又會有什麼變化。」他的眉宇之閒淨是一片憂色。
「或許你真能和她私奔,但是地點改在法院,生米先煮成熟飯,你就不用擔心風老爺子有何變掛。」
柯威志原本憂心忡忡的神情,聽到他所提的主意,舒眉展笑地說:「嗯……這倒是個好辦法,反正先公證結婚後再宴客的方式大有人做,呵……大剛,難得你對我有貢獻,看在這次幫我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你明知南風是誰卻沒告訴我的過錯。」
「嘿……阿威,虧你還善於察言觀色,你竟沒體會到我的用心良苦,當初『屠風』辦畫展的人才大有人在,我特別多請了你這位生手來主辦,你可知道這可是要冒點風險的,若不是為了讓你有機會發現南風是何方人士,哪需要明知你打算結束假期回美時,又苦苦哀求你留下來幫忙呢。」屠力剛語氣有絲忿忿不平。
柯威志深知自己理虧,故而語氣轉軟,「嘿……大剛,我知道你功勞最大,那我結婚的證人就請你再幫幫忙充當一下。」瞄了眼身材略微發胖的好友依然悶不吭聲,他話鋒一改,「大剛,你和怡如的事是不是已通過屠媽媽那開了,否則你怎麼有點發福了,常轉別人說心寬體胖,想必你們已經撥雲見日了。」
屠力剛歎了口氣說:「我這哪是心寬體胖,反而是因我媽和小秋在比手藝,逼得我只能乖乖當實驗品,常常得一天吃個五、六餐。」
「說到吃我都餓了,走吧!我請你用午餐,我們邊吃邊聊,我還想知道我老爸看到秋媽媽時有沒有奇怪的反應,我打電話問他,他只告訴我說他幫秋媽媽安排了一家很不錯的醫院,問我老爸其他的事他總是支吾敷衍過去。」
兩個不同類型的曠世美男子緩緩步向台北街頭,所經之處皆引起一陣旋風,旋風形成的原因是,所有在街頭閒逛的男男女女幾乎身手矯健展開跟蹤功夫,不知不覺,台北某條大道成了馬拉松比賽場所,而某家原本生意冷清的餐廳,也頓時爆滿遠大排長龍,有些不知情的人,以為 頭賣的是什麼人間美味,也跟著排起隊來,樂得餐廳老闆原有結束營業的打算也因而作罷。
※ ※ ※
風昭男今天穿著一套改良式中國旗袍,米白的絲絨衣料裹住她蛟好的曲線,側面叉開至膝上,儂絨合度的小腿若隱若現煞是誘人,而她長及腰際的長髮,此刻正以法式辮編的造型盤在頂上,紅棕色系的淡妝更突顯出她古典麗容的風采。
「哇……老闆……你實在不扮則已一扮驚人呀,天呀!如果你再換上古裝,簡直就像仕女圖 的古典美人。」紅小君走近她身旁仔細打量,「嗯……老闆,我看你以後就甭戴眼鏡了,反正才一百度的近視而已,這個世界不用看得太清楚,才有蒙隴之美的感覺,而你也能展現這張具有古典氣質的面貌,免得被那副大眼鏡給遮了,那不就太暴殄天物嘍!」
她笑而不語靜看紅小君發表高見,確定紅小君已發表完,才說:「小君,你今天的嘴巴還真甜呀!可惜,請你當見證人的紅包早就封好了,已經無法再添加嘍!」
「嘿……老闆,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哪是為了問你討紅包嘛!」頓了頓,紅小君又說:「既然你都已做了準備,那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待會兒辦完你們的事之後,就勉為其難地收下。」
「你喲,嘴巴 吐不出正常話來,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的剋星,把你調教成正常人。」風昭男順了順衣服,往床畔邊坐下。
「呵……不可能有那麼一天,我不要整人就普天同慶了,哪有可能被人整治到,真有這個人,那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下面……」她手比了比天上及地下。
「是嗎?話不要說得太滿喲!」
「絕對,當然是、肯定是……」
沒一會兒,她們倆就動身前往法院,與柯威志、屠力剛他們會合。
※ ※ ※
法官面前站著一對身著米白色系衣服的佳偶,在他們雙方皆蓋下印章的那一剎那,這對金童玉女許下了彼此對未來的承諾,前世的印記正在他們身子 逐漸消褪。
簡單公證後,他們一群人直奔早就訂好位的高級餐廳慶祝一番,直到夜幕低垂,這對新人才得以脫身返家。
風昭男身著紅小君送的睡衣,正坐在梳妝台前解下盤在頭上的辮子,微顫的手指露出她對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感到忐忑不安,解發的速度也比往常慢了許多,好不容易將頭髮全鬆開來,正想拿梳子就聽到柯威志的聲音。
「我來。」
柯威志從浴室出來,一進門正好看到她將長髮放下,忍不住走到她身後,拿起梳子幫她梳理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小昭,我第一次看到你放下長髮時,就有股衝動想幫你梳發,感覺你柔軟的髮絲。」他輕輕撥弄她烏亮的秀髮,讓那股柔軟充斥指間。
他輕柔的舉動使她背部肌盾產生一陣酥麻感,一股燥熱緩緩擴及每 白皙的嫩膚,羞怯鳳眸自鏡中窺看他專心的神情,直到……
他望向鏡子看自己梳理的傑作,瞥到她白 透紅的嫩膚,不由得癡迷地伸手輕撫那一片笑容,褐眸盡情注視著那一雙嬌羞美眸,時間霎時凝住了。
鈴──鈴──
急促的電話響聲不識相地打斷他們深情凝視,她率先驚醒過來,有絲慌亂地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大哥大。
「喂,我是……張媽你先別慌,慢慢把話說清楚……嗯……什麼……祖父他……他有沒怎樣……現在在哪……嗯……好……我馬上過去……拜!」
風昭男把電話一關,慌亂地站起身從衣櫥 拿出一套外出服套上。
「發生什麼事了?剛剛的電話是誰打來的?」柯威志摟住她顫抖的身子,擔心地詢問。
「是……是祖父他……他剛剛突然中風……已經被送往醫院去……」突來的消息,令她頓時失去了冷靜,說話顫不成聲。
柯威志得知狀況,立即展開動作,先是帶風昭男前往醫院,再與醫生討論風旭東的狀況,一明白病情的嚴重狀況,又打電話至美國請當地知名醫生與台灣這方面的主治大夫,以電話會診方式共同督治風旭東,直到危急狀況轉緩已是兩天後了風昭男透過玻璃窗望著躺在 面的祖父,心想,他何時已白髮蒼蒼滿臉皺紋交錯?只見他瘦小的身子正努力吸入充滿希望的空氣,讓希望成為活下去的力量,躺在床上的他,臉色是那麼的蒼白虛弱,已不是往日咄咄逼人的模樣,已不再是她童年時期畏懼的那個巨人。
「小昭,去休息一下,你已經站在這 很久了。」他摟著她的肩,柔聲勸說。
她歎了口氣說:「久……沒有他進去的人。」她的視線轉而望向柯威志,「醫生有沒有說他何時能山加護病房轉普通病房。」
「明天,如果狀況沒變化,明天就能轉普通病房,但是,他的腳可能會癱瘓。」
「這……他怎麼受得了,曾是那麼硬朗的人,卻……唉……希望祖父他能承受得住,都怪我平常沒注意他老人家的身體狀況,才會……」風昭男雙眸又往玻璃窗那頭望去。
柯威志將她摟進懷 安慰說:「小昭,不要自責了,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未來,未來要如何幫他度過身心障礙的關卡,你連絡到爸、媽了嗎?」
聽到他對父母親的稱呼,她不禁一愣,繼而才想到幾天前他們倆已經結婚的事,「嗯……父親說……他一等到船位就趕回來,他們倆從南極趕回來,大概也要三、五天吧!」她頓了頓,又說:「阿威,我打算專心照顧祖父,公司那邊可不可以麻煩你先幫忙一下,有小君在一旁協助,你應該很容易進入狀況。」
「嗯,這個你不用擔心,這樣好了,你白天在醫院照顧爺爺,我晚上再過來和你輪流照顧,如果公司有需要你處理的急件,我過來時會順道帶過來。」
風昭男雙眸深深地注視著他,望進他溢滿關懷的褐眸,「阿威,你對我太好了,存心要我離不開你。」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都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還談離不離開的。哦,莫非你已經後悔了,這可不行喲!我已經用了一條『國王牌的紅線』把我們倆的身子緊緊綁住歎!」柯威志手一緊,將她緊摟在懷 。
「我哪可能後悔,我還怕你會後悔哩!你紅線哪真的,告訴我,我也去買個一大捆回來,將我們倆的身子多綁個幾圈,預防萬一你沒綁緊給鬆了。」風昭男伸手緊摟著他的背,讓自己的頰貼他的胸膛,隨著他心口的律動,感受臉頰也微微起伏的感覺。
此時,公司 的紅小君正忙得焦頭爛額,頻頻叨念,「我是招誰惹誰,怎麼這回我得這樣忙,明明都把他們湊成對了,不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嗎?怎麼還得待在這 忙得昏天暗地,只能吃三明治過日子?啊……我不幹了,這回忙完我就辭職。對了,可以到美國探望怡如,嘖……口水都快流出來,呵……可以品嚐怡如做的美味佳餚,好,就這麼辦,呵……」
每個送公文進來總經理辦公室的人,看到紅小君那副時而笑、時而罵的模樣,個個都搖頭歎氣,心想,紅小君大概忙瘋了,看來她會是公司第一個因公而瘋的職員,不知公司會不會替這位鞠躬盡瘁的員工立專銅像供人指點。
風旭東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不良於行,他沒有怒氣四溢也沒有咳聲歎氣,只是靜默不語果然望著眼前一切,看著孫女為他忙進忙出沒有任何怨色,而那個即將成為孫女婿的人,也任勞任怨忙公司忙照顧他還能溫柔體貼待昭男,回顧往事,他何曾真心待過他們,不過全拿他們當自己的工具,利用他們鞏固自己的野心、地位,到頭來,他們卻能把他當親人看待,他震住了。
※ ※ ※
「父親……」
「老爺子……」
病房門口走進了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婦,男的溫文儒雅絲毫看不出他曾是電子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風昱成,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風韻猶存溫柔典雅的婦人,兩人的喚聲中有些焦急、有些戒心也有些唯唯諾諾。
風旭東望向他的兒子與媳婦,數天未開口說話的嘴,終於洩出了一聲歎息,「媳婦兒……你終於回來了,我還真想念你的按摩技術,可以麻煩你幫我捏一下肩嗎?」他眼神柔和地望著那個被他壓搾了近三十年的人。
「老爺子……」她驚喜地望著眼前的老人家,心想,他真的是她以前那位公公嗎?那位每每對她頤指氣使的人嗎?
「沒關係,如果你身體累了,那就不麻煩你了。」他推著輪椅的輪子,轉而面向窗口背對他們。
「老爺子,我不累,我馬上幫您捏一提。」她隨即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按摩了起來,「老爺子,這樣的力道可以嗎?要不要加重點?」
「可以,這樣就好,媳婦兒,你都嫁到風家快三十年了,怎麼還叫我老爺子呢?這個稱呼是外人叫的,你早該改口了。」風旭東語氣沒有一絲責備的意味反而有絲期待。
「這……」她無法想像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會有被這位老人家接納的一天,「父……親……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她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惶恐不安。
「傻孩子,你當然要這麼叫嘍!」
她聲音有絲哽咽地說:「父……親,我幫您做好按摩後,再去煮一些適合您吃的食物,您一定吃不慣……醫院的食物。」
「好媳婦兒……還是你……瞭解……」喉問的哽咽已使風旭東說不出話來。
風昱成眼角含淚望著眼前突來的轉變,他不知道台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能讓父親這顆頑石點頭,終於接納了他深愛的妻子。
風昭男和柯威志聽完醫生的報告後,兩人才走到病房門口瞥到 面的人,她先停下腳步,傾聽 頭的對話,當她聽到祖父終於接納母親時,早已淚流滿面。
柯威志正納悶風昭男為何停住身子時,從耳邊傳來 頭的對話中,他知道小昭停下來的原因了,他將她摟靠在懷 ,讓她盡情淌下喜悅的淚水。
※ ※ ※
一個月後在前往美國的飛機上,從頭等艙傳來風昭男和柯威志兩人的對話……
「阿威,我們這樣做好嗎?」
「不這麼做,又怎能讓爸爸他重新接下『風氏』的位置,你不是說他才五十多歲不該那麼早退休嗎?」
「咦……沒錯呀……你沒看他……在這一個月 種種的無聊樣嗎?不是和祖父爭風吃醋搶著要吃母親做的菜,就是無聊到看螞蟻搬東西,還能振振有辭說他是在觀察動物生態。」
「那就對嘍!惟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回『風氏』再度下海掌權,反正爺爺都已經把『風氏』的股份全過繼在爸爸名下,那爸爸也能大刀闊斧好好整頓『風氏』,省得『風氏』 頭老是斐短流長愛傳你的緋聞。」直到柯威志在公司幫忙的那幾天,才知道先前到「風氏」時為何會被人指指點點,原來那時自己正榮登緋聞男主角。
「阿威,你的意思是說,我沒能力管好『風氏』嘍!」她嬌嘖地盯著他質詢。
「小昭,我沒這個意思,我是指公司 有很多元老級人物以前有爺爺當靠山,你就算想動他們也動不了,現在靠山沒了,正好讓爸爸扮黑臉把他們一網打盡。小昭,說真的,你會想接『風氏』嗎?」雖然輾轉聽說她並不愛接家族企業,但是沒親耳聽她說以前,他不敢輕舉妄動去對未來做計畫。
「嗯……我當然不喜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那些把戲,可是,以前不接不行呀!不過,未來就全靠你歎!爺爺已經同意將來『風氏』由你主事哩!」一想到未來愜意的生活,她的雙眸就愈發閃亮。
他咧嘴一笑說:「靠我是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畫的『櫻』和『夢境』靈感是哪來的,還有,我們的世紀大婚禮要延到何時舉行?」
一想到可以免除那場累人的婚宴,她不由得眉開眼笑說:「呵……沒想到爺爺這會兒變得那麼明理,他一知道我們都已經公證了,就不再強逼著我們趕在年底辦那場他預計要辦的婚禮,只說:『你們都成年了,也都知道自己要些什麼,婚禮可大可小,等你們倆有空時再補辦吧!』呵……祖父都這樣說了,那當然等某年某日我們有空再說,除非你同意把我們的婚宴縮小,只要簡單隆重就行了。」
柯威志猶豫了一下,才說:「這方式列入考慮中,撇開這檔事不說,靈感呢?那兩幅畫的靈感你哪來的?」
「這個嘛!我說了能得什麼好處呢?」
「你……好吧!原想到美再給你的驚喜只好提前曝光了。」他抿了抿嘴,才說:「我得到消息說舊金山那 有場拍賣會,其中有幾件黃花梨傢俱,而且還是椅子居多,說不定 頭會有那張列有昭兒的椅子。」
「阿威,你……怎麼知道……昭兒……這件事?」她吞吞吐吐把話說完,心想,難道那天她說了夢話,或者是他有窺心術。
他眼神訝異地盯著她說:「你也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他心 突然冒出一個莫名的想法,該不會她也作了和他一樣的夢吧!
沒多久柯威志印證了心 的想法,不止他和她曾同時作了那個夢,更重複了一些夢境,前往美國的一路上,他們倆把所有夢境做了排列組合……
「阿威,你認為那副『夢境』是柳雲威和昭兒中毒之前或之後的情節,而兩杯酒 到底是全都有毒或是兩杯中的哪杯有毒……」風昭男眼底浮起一股莫名的哀傷愁絲。
「你喲,想那麼多,他們又不會活在你眼前,重要的是我們……我們要過得出他們幸福。」他緩緩俯首吻住她那兩片嘟起的紅唇,溫柔而堅定地侵入她口中,與她甜蜜地纏綿,亙古的戀情在彼此的交纏中有了結果。
※ ※ ※
翌日當紅小君看到桌上那封自己昨天才丟出去的辭職信,不禁納悶的打開信封一探究竟,「啊……芭樂……怎麼可以簽不准,還說……哇……這兩個人自己去逍遙卻把我丟在這兒……哼!老……小姐,我不幹了。」
她才轉身要走出辦公室卻迎面走來了一臉焦急的風伯伯,紅小君在心 暗罵,「你們兩個給我記住,此仇不報我就不姓紅,啊……上面的,請賜回我以往的法力吧!」
紅小君又被留在「風氏」,過著夜夜加班的日子好一陣子,那一段時間 ,她時常瘋言瘋語,時而笑、時而口中唸唸有辭,這回沒人會對她指指點點了,因為大夥兒的狀況同紅小君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