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韶-雲即將達成目標的千鈞一髮之際,車玄霧猛地睜開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如鬼魅般讓人膽戰心驚。
彷彿被一股強烈的力量震懾住,韶-雲一見到事跡敗露就嚇得鬆手,匕首也應聲落地。
車玄霧是震驚、是難以置信的,炯炯有神的雙眼飽含心痛,韶-雲不用看也知道他有多生氣。
車玄霧猛地從床上爬起,韶-雲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嚇得往後退縮一步,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你就這麼恨我,為什麼你不肯嘗試喜歡上我?」車玄霧銳利的眸光如閻王般無情的凝視著他。
「我要殺你,一開始我就是為了殺你而來的。」行刺不成,韶-雲豁出去了。
「我和你有深仇大恨?」車玄霧挑眉不解其意。
「血海深仇,用你的命才償還得了。」韶-雲怨恨的眸光瞪視著車玄霧。
此等大不敬的舉動並沒有惹惱車玄霧,反而讓車玄霧笑了。「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我可不想被心愛的人怨得不明不白。」
心愛的人!他敢說,他還不敢聽呢!然而韶-雲的心湖仍因為那幾個頗為曖昧的字眼泛起漣漪。不行,他的心不能再被車玄霧不正經的言詞動搖了。「既然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韶-雲忿忿不平地道。
「等一下,我肚子餓了,先填飽肚子,我再聽你慢慢說。」說完,車玄霧已經像旋風一樣的離開,去吩咐下面的人張羅食物。
韶-雲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吃東西?
「來來來,云云你得多吃一點,方纔你也浪費不少體力。」車玄霧夾了塊還算營養的豬肝滑蛋給他。
韶-雲用筷子打掉車玄霧的好意,幸好車玄霧讓人張羅好伙食,並未讓人留下,否則這些引人遐想的話,不就等於召告天下他們發生過關係。
「你是不是故意在拖時間?」韶-雲冷冷的問。
「冤枉啊!難道你沒聽說過嗎?吃飯皇帝大,我只是在為我的肚皮著想,你也快吃,別餓著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少油嘴滑舌了!」韶-雲依然不給他好臉色看。
可別以為獻慇勤就能讓他忘掉以前的恩怨,況且他很有可能借口肚子餓拖時間,其實心裡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車玄霧覺得無趣,低頭猛吃起飯菜來,沒扒兩口飯又熱心地幫韶-雲夾菜。
但是韶-雲一口也沒吃,還特地將車玄霧夾到他碗裡的菜給挑出來,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
「好啦,飽了飽了。」車玄霧滿足的摸摸肚皮,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你可以好好說了,我洗耳恭聽。」
瞧他那副沒正沒經的樣子,一副像是等著要聽戲的模樣,讓韶-雲十分氣惱。不過難得車玄霧會想聽一個想刺殺他的人解釋,換作是其它君王,說不定早將他拖出去砍了。
既然車玄霧有意想瞭解自己要殺他的理由,不管結果會不會影響車玄霧作決定,他仍要將當年的冤情說出來。
於是韶-雲花了一個時辰,將當年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而那昏君的兒子就是你,父債子還,我知道我的權力不如你、武功也不如你,無法用你的命來還我雲家一門血債。」早知如此,他當年就不該專攻文,而該專攻武,至少他還能以武自保。「我知道我鬥不過你,事實也證明我輸了,要殺要剛隨便你。」
聽完韶-雲的過去,車玄霧良久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出乎韶-雲意料的是,車玄霧在聽完他悲慘的身世後竟然笑了。
「雖然抄你雲家的不是本王,但本王身為靚國的君王,就有擺脫不掉的包袱和責任,所以你想殺本王,請便吧!但是……」車玄霧突然揚高音調,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另有隱情。「愛卿,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仇人。」
「你不是那誰是?」車玄霧是奕王的兒子,所以他才繼承了王位,如今說他們之間沒有冤仇豈不可笑。
「誰知道?」車玄霧雙手一攤,然後神秘兮兮的四處瞧了瞧,像是怕有人會偷聽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似的。「因為我並非王家之人。」
車玄霧突然口出驚人之語,韶-雲難以置信的盯著車玄霧瞧,車玄霧也認真的對他點點頭。
他這謊話未免也太扯了吧!他若不是王家之人,那他怎麼會繼承王位?韶-雲表情不屑的想,他該不會是為了讓自己不再把他當仇人看,才故意說這個謊吧?
車玄霧不在意韶-雲狐疑的目光,兀自沉思了一會兒,未了深吸一口氣,彷彿下了某種決定的開口道:「其實大王子早妖,大王子是我朝唯一的血脈,靚國沒有正統的繼承人,當時段盛把持朝政,虎視眈眈於靚國的王位,所以大王子的死可能危害到國家社稷。先王擔心段盛會篡謀王位,屆時不服段盛者勢必會起來反抗,為了誰是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而兵戎相見,最慘的情況就是民不聊生。
若是靚國的國力因為內亂而衰弱,破壞了西襲王朝的平衡,引來錦、晟、韶國的覬覦,到那時靚國內亂頻仍也就算了,其它三國還會為了靚國引發一場爭奪戰,而面臨內憂與外患的靚國最終也會遭到滅之,到那時苦的是全天下的老百姓。
當時好不容易百姓才有安居樂業的生活,這種可以預見的禍事就必須避免。為了鞏固朝綱以及避免為了王位之爭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戰爭,所以先王將我從大街上帶回來,我就成了太子的替代品;所以說,你的仇人早就不存在了。」車玄霧平靜的訴說這段往事,就像在談論別人的事一樣。
韶-雲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好一會兒仍是處於神情呆滯的狀態。
「哼!沒想到你竟是個貪生怕死之人,這種漫天大謊也扯得出口。」
不過宮廷裡本就黑暗,有時上演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也是不足為奇的,韶-雲開始覺得車玄霧的話不無可能。
「信不信隨你。」車玄霧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韶-雲信不信就隨他了。看出韶-雲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他的話,他乘勝追擊地道:「這種天大的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多告訴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我可是為了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才冒險告訴你。」
「說不定你是想把我的恨推給死去的人,然後留我在你身邊為你效命。」
車玄霧是大街上帶回來成為太子的替代品……這種話說出去,車玄霧的王位正統性豈不倍受質疑,難道車玄霧就這麼信任他,篤定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其實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那時我還小,也沒能力改變什麼,所以對你雲家蒙受不白之冤一事我也只能說遺憾。」
車玄霧為韶-雲的遭遇感到心疼,認真的神情讓韶-雲的心為之動容。
「既然你當時年紀小,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別以為他是三歲小孩,編了一個謊言就想騙過他。
「自是母后親口告訴我的,再加上我那時已經有了記憶,總不可能假得了。」
車玄霧神態自若,說得跟真的一樣,韶-雲也看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你怎麼又隨隨便便的告訴我?」難道車玄霧不怕他把這件事說出去,他的王位就不保了嗎?
「因為我信任你!」車玄霧執起韶-雲的手,真摯的說道:「不過你放心,只要有我當君王的一天,我絕不會讓冤案再度發生。過去的已經無法挽回,但我保證,以後我一定不會讓這麼沒天理的事發生。」
韶-雲幾乎要相信車玄霧的說辭了,這種偷天換日的事是不能隨便說說的,車玄霧既然告訴他,就一定有幾分的真實性。
「說都是你在說的,又沒有人能證實你是不是在說謊,也沒人能證實你到底是不是奕王的親生兒子。」韶-雲還是質疑。
早知道韶思雲不會輕易相信的,車玄霧猶豫了下,又道:「老實告訴你吧,大王子會早夭很有可能是被段盛毒死的。」
「他毒害自己的親侄子?」
「為了王位,手足相殘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所以你想想,以段盛的野心,靚國若是落入他手中,那會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啊!」
「怎麼會……」韶-雲抽回手,神情恍惚的喃喃道。
「你再想想,奕王過世時正值壯年,奕王就是受不了活在段盛的控制之下,才會抑鬱而終的。」說到這,車玄霧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聞言,韶-雲的身子不禁晃了下,當年朝中的政權幾乎是段盛一手獨攬,車玄霧所說的話並不是不可能。
「那……我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活?」想起多年來的心酸,韶-雲紅了眼眶。復仇的念頭一直是韶-雲這幾年來活下去的支柱,即使他放棄復仇,他還知道他有個仇人活在世上,還是有一股恨意支撐他活下去,然而他從沒想過一旦這股動力消失,他該用什麼心態過往後的日子。
「我的親親宰相,恨意那種東西只會讓你的人生更不幸,就讓我用我的愛來彌補你心靈的空虛,既然愛卿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仇人,以後我們就好好的相親相愛吧。」誤會解釋清楚,車玄霧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了。
「你仗著你的權力逼迫我,甚至拿我養父母的性命威脅我,你還要我跟你相親相愛,你真是太可惡了!」比起段盛,車玄霧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你一直讓我以為你喜歡劉奉育,害得我醋海生波,導致我被嫉妒心蒙蔽了理智,現在我明白你的心裡沒有他,以後我不會再那麼對你了。相信我,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車玄霧是真心喜歡韶-雲,為了得到韶-雲的心,他願意放低身段,他相信只要是發自內心的真情攻勢,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
「傷口一旦造成,即便好了也會留下一道疤。」韶-雲撇過頭不願看他。
「傷口?你傷到哪裡,要不要傳御醫?」車玄霧哪裡會聽不出韶-雲話裡的意思,然而他卻故意曲解。
「心,我的心已經被你傷得遍體鱗傷了。」
韶-雲受傷的神情讓車玄霧看得很是心疼。「別這麼說嘛,難道你就不能嘗試接受我嗎?我保證我會是好情人的。」
哼!先是打人一下,再告訴人家其實你是打不下手的,誰會相信啊!
「我要回去了。」韶-雲淡漠的回應。
車玄霧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事實,也不再勉強留下他。「我派人用轎子送你回去。」
「不用了。」韶-雲毫不疑遲的拒絕。「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我從你的寢宮出去,卻虛弱到需要被人抬回去,被人知道豈不是會做其它聯想。」
「是是,都聽你的。」車玄霧軟言軟語的挨近他。
韶-雲冷漠的避了開,也沒相辭就準備離去。
車玄霧心知韶-雲會避他如蛇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泛著苦笑,卻仍不氣餒地道:「-雲,我會想你的。」
聽到車玄霧情意濃厚的話語,韶-雲則是紅著臉加快腳步離去。
韶-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宰相府的,原本他是要殺車玄霧的,卻反而跟車玄霧更加糾纏不清了。
「大人,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劉奉育見韶-雲有點恍神,關心的問。
「我沒事!」不想讓劉奉育擔心,韶-雲勉強擠出微笑。「我行刺王上失敗了。」
弒君可不是小事,韶-雲居然還能平安歸來。「那王上為何沒有治你的罪?」劉奉育擔憂的問。
韶-雲搖搖頭。「他要我繼續擔任宰相,他說對當年雲府一案也深感遺憾,並不怪罪。」
劉奉育一聽反而高懸著一顆不安的心,車玄霧真的如此深明大義,一點也不怪罪?「他到底是存什麼心?」
聞言,韶-雲的身子微微一顫,車玄霧存什麼心其實他心裡最清楚;如果車玄霧沒看上他,他還能對一個企圖殺他的人如此仁慈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劉奉育又問。
「殺不成他也許是天意,再說真正該受到制裁的人是段盛,與其找豫王報仇,不如揪出真正害我家破人亡的兇手。」
「你說的沒錯,雖然當年的詔書是奕王下的,但奕王一定是受迫於段盛,若真殺了豫王反而便宜了段盛,說不定段盛還會因此獨攬朝中大權自立為王,幸好你沒殺成豫王。」罪大惡極的人是段盛,如此一想車玄霧的存在攸關靚國的未來。「我們的確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害得成千上萬的百姓變得跟我們一樣面臨家破人亡的命運。」
韶-雲聽了劉奉育的話大受震撼,若是他們不要那麼該死的有人性,一刀殺了車玄霧、一刀殺了段盛,不就痛快了事了,靚國因少了兩個重要人物而全國大亂也不干他韶-雲的事。
也許他娘當年就是看穿這一點,才會要他別為雲家報仇,而他卻把復仇放在心裡,讓自己的雙眼被蒙蔽,才會看不透自己根本不是那塊復仇的料。
如果他照娘的話選擇一個平凡的人生,也許他的人生會有所不同;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目前的他已是身不由己。
現在殺不了車玄霧,在他們之間又多了一層親密關係後,他是更不可能殺得了他了;也許他已經拿車玄霧沒轍,但至少他要看到段盛受到應有的懲罰。
「雖然不能手刃豫王,但我也要活著看段盛受到報應。」父債子還的恨意讓韶-雲忽略了段盛才是最該死的人。
「沒錯!」劉奉育也贊同的應和:「風水輪流轉,段盛的氣勢已經逐漸在走下坡,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面對劉奉育的義憤填膺,韶-雲卻相反的提不起勁,他有些虛弱的道:「我有點累了,想休息。」
「這陣子你也夠累了,好好休息吧。」看韶-雲一臉的疲態,劉奉育沒再多說什麼,他靜靜的走出房,讓韶-雲好好休息。
劉奉育一離開,韶-雲便叫下人去準備一桶熱水。
將身子浸到充滿熱氣的水裡,他知道就算他洗到紅腫破皮,他的身上還是留著車玄霧的印記、車玄霧的味道,他對他烙下的記憶是怎麼也磨滅不掉的。
會感覺到累並不是因為忙於國事,而是車玄霧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對於車玄霧他不知道自己是抱持什麼樣的心情,他雖然還沒想過娶妻生子,但他也沒有想過要委身一個男人,對於車玄霧說的驚人內幕,他當然不會全然相信,然而宮廷裡的黑暗又豈能說得準,所以車玄霧的話也不一定是假話。
如果可以,他真想拋開一切,什麼都不想管了!
水氣包圍的暖意漸漸奪去他的意識,讓韶-雲腦中昏昏沉沉……
迷濛間,他覺得自己躺在一個軟墊上,有某個不明物體貼著他的身子遊走,韶-雲不在意的認為那是浸泡著熱水所以通體舒暢的感覺。
但那感覺舒服得像是有人在幫他按摩一樣,很輕柔的按壓著他身上的每寸肌膚,溫柔的驅走他身上的疲憊感。
「嗯……」韶-雲情不自禁的發出舒服的呻吟,也順勢伸伸懶腰,卻抓到了不屬於自己的那雙手。
他吃驚的回頭,沒想到竟看到車玄霧。「你……你怎麼進來的?」
不知何時,車玄霧不請自來,竟還不要臉的與他共浴。
「給你一個驚喜,我看你很享受我的服務,我實在很高興!來,你別在意我的存在,好好享受你的泡澡吧。」
韶-雲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不在意?
「你……馬上給我離開!」韶-雲氣急敗壞的在狹小的空間裡推擠著車玄霧,這人怎麼陰魂不散,連他回到自己的府邸也不得安寧。
「云云,別那麼無情嘛!一國之君為你服務耶,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車玄霧自以為是的說道,手更不安分的在韶-雲的胸前游-,在他敏感的小凸起周圍以指腹曖昧的畫圈輕撩著。
「你……滾開!」韶-雲雖然很生氣,卻壓制不住生理的反應,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虛軟無力。
「云云,你心口不一喔,瞧你嘴裡說不要,身子卻像是要不夠似的。」
車玄霧在他耳畔低笑,讓韶-雲羞憤得恨不得鑽進地洞裡。
「你!別……啊……」車玄霧的大手轉眼間就滑入他的雙腿間,一把握住他頹軟的火熱,惹得韶-雲一陣驚呼。
「云云,你的身體好敏感吶,呵呵……」韶-雲身子誠實的反應,讓車玄霧的心快飛起來了。
「你住手!」韶-雲粗魯的拉開車玄霧的手。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人拉住那裡,都會有反應的啊!
被強烈的拒絕,車玄霧覺得有些受傷。「云云……」
韶-雲乘隙以最快的速度跳離浴桶,並神速的穿回自己的衣服,離開瀰漫危險氣息的內室,來到外室。
見韶-雲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車玄霧則是慢條斯理的離開浴桶。
他不急,因為他知道韶-雲終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感覺到車玄霧已經來到他身邊,韶-雲身子一顫。「這是微臣的府邸,請王上別隨隨便便跑進來好嗎?」
一國之君隨隨便便的跑出宮,不但私闖臣子的府邸,還和臣子共浴,傳出去能聽嗎?想必車玄霧是偷溜出宮的,否則早就引起騷動了。
「云云,我們都已經關係匪淺了,你還是這麼害羞。」車玄霧從韶-雲的背後擁住他。
「你放開我!」韶-雲不安的扭動身子,只想掙脫車玄霧的禁錮。
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要臉,難得他能回到府裡好好放鬆自己,他居然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不放。
「云云,你再亂動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哦!」車玄霧的氣息有些紊亂,像在隱忍著什麼似的。
感覺到股間有個硬挺的東西頂著自己,韶-雲渾身一震。
現在的車玄霧隨時都可能獸性大發,韶-雲自然不敢再亂動。
韶-雲的安分讓車玄霧放膽的將下顎枕在他的肩上,貪婪的吸取韶-雲身上的清香。「云云,你好香喔,比我那些後宮的嬪妃還好聞。」
「我不是你的嬪妃!」韶-雲一氣之下用手肘頂撞車玄霧的前胸。
他不喜歡車玄霧用這一類的詞語和他說話,他是個男人,寒窗十年並不是為了攀權富貴來得到高官厚祿,當然也不是靠身體換得權勢地位,所以他最討厭聽到車玄霧把他當成他後宮的妃子。
「你當然不是我的嬪妃,你是我的愛人。」見韶-雲不悅,車玄霧討好的笑著。
愛人?虧車玄霧說得出口!他可沒忘記他是如何威脅他,讓他屈服於他的身下。「這種噁心的話請你別輕易說出口。」
「噁心?」車玄霧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竟然被韶-雲棄如蔽屐,若是他講的對象是他後宮裡的嬪妃,相信她們都會感動得叩首謝恩,只有韶-雲不知道珍惜。
不過也就因為韶-雲不是一般人,他才會喜歡上他,只是當事人似乎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君無戲言,本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不滿韶-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車玄霧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他想藉此向韶-雲傳達他的真心。
車玄霧真切的眼神讓韶-雲的內心感到震撼,然而他心底有陰影存在,不管車玄霧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他仍是無法敞開心胸接受這不容於世俗的感情,所以他選擇忽視它。「是嗎?那臣無福消受。」
「你真讓人生氣!」
車玄霧很想維持形象,可是韶-雲的話讓他忍不住氣血上衝,有股很想殺人的衝動。隱忍的怒火因韶-雲的不知好歹而點燃,他憤怒的將韶-雲拖到床榻上。
將韶-雲推倒在床上,車玄霧的身子很快就壓在他身上,唇也看上韶-雲的唇,帶著怒氣索吻著。
因為不是第一次面對車玄霧的強勢,韶-雲顯得較以往冷靜也不太抵抗,任由車玄霧侵犯他的身子,因為他知道比力氣他是比不過車玄霧的。
「得到人又得不到心。」韶-雲有些嘲諷的道。
車玄霧因為韶-雲的話身子瞬間僵硬,因而沒有對他繼續施暴下去。
韶-雲說的沒錯,要讓他順從自己很簡單,可如此一來他得到的只是一副軀殼,這跟他寵幸別人有什麼不一樣。
車玄霧五味雜陳的看了韶-雲一眼,旋即像旋風一般消失不見。
他是不是傷了他的心,否則為什麼他從車玄霧的眼神裡感覺到他是帶著受傷的心情離去。
沉痛又像有千言萬語想訴說卻力不從心,所以索性放棄辯解的機會選擇逃離。
雖然一句話就讓車玄霧簡單的放過自己,韶-雲的心裡卻反而像壓了千斤石般,沉重得教他喘不過氣來。
難道車玄霧真的在意自己喜不喜歡他,他臨去前的一瞥,彷彿帶走了滿室的溫度,讓他的心頓時覺得冰冷。
不敢多想車玄霧在他心中的影響力,韶-雲搖搖頭甩去那股不安,也許他是消極的想保護自己,因為他的心不想再受傷了,所以只好辜負車玄霧的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