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水蘊星與朱胤然的親事,才剛坐完月子的水蘊月偕著夫婿與一兒一女回到了靈珠島。
遵循當年幫三女兒辦的婚禮,水謙和命人在島的西邊小屋附近的海灘架了長桌,圍著營火,有張嬤嬤釀的好酒、李大叔拿手的好廚藝和大家七手八腳摘的水果,全都擺在長桌上任人取用。
島主一聲令下,島民徹夜唱歌跳舞,慶祝這天大的喜事。
一整天在繁文耨節的折騰下,兩人一時興起,在拜完堂後沒多久便直接溜到島西的崖邊共享親密時刻。
遠離熱絡喧鬧的氛圍,他們在崖邊共賞月色。
「三姊找不到人,一定會氣壞了。」
「誰讓你這麼急,連交杯酒都來不及喝、鳳冠也來不及拿下。」朱胤然寵溺地摘下她的鳳冠,讓她枕在自己懷裡,啼笑皆非地歎道。
水蘊星悶悶地低喃。「你不覺得一整天下來悶死人了嗎?況且你不也拎了一罈酒,交杯酒什麼時候喝都可以,不是嗎?」
他擰了擰眉,沒好氣地開口。「何止交『杯』酒,是交『壇』酒了!」
這陣子下來,水蘊星怕是已經被他帶壞了,他愛四處遊歷、她率性灑脫,兩個人就這麼快樂地依他們所愛的方式愜意過日子。
水蘊星唇邊染笑,纖肩因為止不住的笑微微顫動著,片刻過後她輕歎出聲。
「怎麼歎氣了?」
月光落在海面,灑落一整個海面的碎銀燦光與天上潔亮的星子相互輝映著,這樣美的景色,讓她快樂的心窩又填進了淡淡的愁緒。
「這樣的月色讓我懷念起大姐的白玉笛,以前我們偶爾會在島西的小屋過夜,只要月亮一出來,大姐就喜歡伴著月色吹笛……」
關於水蘊星兩個姊姊為了尋靈珠而失蹤的事他也知道,安慰地摟著妻子,他喃道:「你不是說過,三姊曾求過-娥女神祐我靈珠島及島上籤文詩之事嗎?」
她微微頷首,已瞭解他話中之意。
「想必你其他兩個姊姊必會像我們一樣,將靈珠帶回靈珠島,並帶回她們的相公。」他沉靜凝視著她,語氣有說不出的堅定。
水蘊星思及此,心口發熱地與他交頸相偎,感激上蒼的安排。
「走!咱們去海邊走走!」
「什麼?」水蘊星蹙起眉,一臉錯愕。
「今天是咱們的大喜之日,不該這麼沉重。」他握住妻子軟白的柔荑,瀟灑狂妄地揚眉。
她眉心一蹙,有幾分躊躇。「還是得回去把這一身衣裳換掉,滿身累贅,濕了更麻煩。」
朱胤然不容置喙地抱著她,足尖輕點,眨眼間已來到他方纔所說的地方。
腳一落地,淺浪擊來,直接打濕了兩人的衣擺。
兩人相視一笑,想法不言而喻。
朱胤然邪邪勾唇,替妻子脫去紅色繡鞋,抱著她逐浪。
當浪一襲來,水蘊星忍不住拎高裙擺尖叫著。「海水很冷!」
笑聲掩過浪聲,那畫面卻讓前來尋人的水蘊月頭痛不已。
在兩人皆把對方潑得一身濕時,水蘊月揚高的怒嗓打破了他們玩得正開心的情緒。
「我的老天爺!」水蘊月又驚又怒,頭痛地撐額低叫著。「水蘊星,你今天是新娘耶!」
「就由著他們吧!大喜之日有著屬於他們的狂放率性也挺好的。」柏永韜攬著愛妻的肩,沉穩地低笑出聲。
水蘊星俏皮地吐了吐舌,她直接躲在夫婿的身後,賴皮地道:「是胤然大哥的錯,不關我的事。」
「這下可好了,你們一身濕,接下來的程序要怎麼辦?」水蘊月插著腰,簡直被這對玩心過重的新人給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直接跳過嘍!」水蘊星爽快地開口。
「這怎麼成!」水蘊月沒好氣地嚷著。
「當然不行!」朱胤然抗議地出了聲。
水蘊星狐疑地看著兩人,抑不住輕笑。「怎麼這會兒你又和三姊同一個鼻孔出氣了?小心姊夫拆了你的骨頭。」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水蘊月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對、對,三姊教訓的是。」朱胤然誠懇地接口,旋即附在妻子的耳畔低語,堅持地重申。「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都可以跳過,就這個不能省略!」
水蘊星聞言,一張俏臉羞得漫上紅霞,她直捶著他道:「你、你不正經!我偏不、偏要略過這一項!」
「我是你的相公、你的官人!」朱胤然擰眉,不悅地宣示。「你怎麼可以不聽我的!」
「哼!」水蘊星抬起下顎,偏是不甩他,往火光躍動的方向走。「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當然要和小柱子和淨兒跳舞、喝酒直到天亮!」
「小柱子?你怎麼可以找小柱子?要跳舞、要喝酒只能跟我!」
水蘊月微惱地睨著妹妹率性胡鬧、妹夫捧醋狂飲的模樣,真不知該說什麼。
月正圓,潤白的月光映出兩道幸福的甜蜜儷影。
隱隱約約在海的另一處,白玉笛清潤的曲調,隨著海風悠悠傳來……
【全書完】
編註:
◆欲知柏永韜與水蘊月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裙子449《母憑子貴》之四——「娘親我最大」。
◆敬請期待季潔全新力作,《丈夫真難為》之二——「懸賞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