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午過後,梅萼才一身酸疼的醒來,這是她來到隆科多官邸後,將近半個多月來的經歷。
她醒來後,隆科多通常已不在身邊,每次都是阿薔領人送浴桶與熱水進來,讓她得以舒服的入浴。
在入冬後的北方能夠舒服的洗個熱水澡,是非常奢侈的享受,更何況她還能每天中午都洗澡。
「阿薔,麻煩妳快一點。」梅萼對著身後以熱水淋在自己身子上的阿薔道。
這個時候洗澡太危險了,因為半個月來,就有四次被甫下朝的隆科多撞見,而那四次,他都不避諱阿薔也在場,朝服與頂戴一脫,便下水與她洗鴛鴦浴。
如果澡洗好了他都還沒有回來的話,她只能坐到窗邊曬太陽等他,這是他規定的。他說,他要一上樓時,就看到她有如賢慧的小妻子等著他回來。
「霸道!惡棍!惡煞!」
已經洗好澡的梅萼,坐在窗前,不時小聲的以自己所知道的形容詞咒罵著。
「欣惠主子,其實隆貝勒真的很喜歡您。」在她身後幫她梳著濕發的阿薔突然說道。
梅萼先是小臉一紅,才小聲的說:「妳……妳當然是說他的好話,他是妳的主子啊!」
「不!」阿薔搖頭,「對阿薔而言,隆貝勒不僅僅是主子,他待阿薔就像是個慈祥的父親……」
「父親?」梅萼差點被自己誇張的驚呼聲給嗆著。
做父親的,會讓女兒看他強要別的女孩的身子嗎?梅萼想起那四次洗鴛鴦浴時,阿薔都還在場。
「是的,阿薔是個棄嬰,是隆貝勒從餿水桶邊把我撿回來的。貝勒爺對府中一些棄嬰奴才都特別好,在我們小的時候,他還為我們請了四年的先生,教我們讀書、識字呢!」訴說自己身世的時候,阿薔還滿臉的幸福。
阿薔口中的隆科多是這麼的好心腸,可是,她所感受到的卻淨是他的惡毒呀!她反駁道:「是這樣嗎?那麼,我和芹兒被他拆散不打緊,為什麼他還要將芹兒關在柴房?」
「貝勒爺不是真心要關芹兒,芹兒只被關了一個下午,半夜裡就被放出來了。」阿薔將梳子放下來,再順了一順她的長發。「至於將妳倆分開,改派我來,是因為我熟知貝勒爺房裡的一切。」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梅萼還是無法釋懷他對自己的種種惡行。
「欣惠主子,我們所有的下人都一致推崇您的美,唯有您的姿容足以匹配隆貝勒的英雄氣概喔!」阿薔叉道出一句讓梅萼聽來非常臉紅的話。
美?這從來就不是她所在意的,她所在意的是,長大後能嫁個好人家,而不是像她娘親一般地當二房。
可偏偏她的命運比娘親還慘,好歹娘還是爹的二房,但現下她連個妾都談不上,只能被隆科多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則去,沒有任何名分的人!
「阿薔,妳不是不知道,我連個名分都沒有,還談什麼配不配得上。」梅萼回以一個苦笑。「我只是個被『賞』的女孩呀!」她心灰意冷的道。
「欣惠主子,您就別自暴自棄了。貝勒爺的房裡,從不讓福晉、侍妾過夜的,可是您就不同,光您在這房裡一住就是半個月來看,貝勒爺是真心在對您呀!」阿薔努力地勸慰著。
當她第一眼看到貝勒爺將欣惠主子抱在懷中時,她就認定貝勒爺一定會在欣惠主子身上找到幸福,而事實上也是。
貝勒府已經失去好多個月的輕松氣氛,但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內全都回來了,因為貝勒爺居然開始有笑容了。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別的房裡的丫頭都還很羨慕她阿薔呢!因為,她們慕名想瞧欣惠主子,都還瞧不到。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欣惠主子是不是美得有如天仙。
只是,她很難得看到欣惠主子笑一下,幾乎每天都是眉頭深鎖。
「阿薔,我好想和芹兒說說話……怎麼辦?」梅萼突然伸手拉住阿薔,哀哀地求道。
連也是女娃兒的阿薔,看著梅萼美麗的眸子時,都不禁癡了,更不用說是有血有肉的男人!
難怪貝勒爺會告訴她,教她要看好欣惠主子,別讓她下樓。
勉強回神的阿薔,只能抱歉地搖搖頭。「很抱歉,我無法作主。」
「那我要等到哪一天才能再見到芹兒?」梅萼突然感到一陣心酸,眼眸中已有濕意。
「等妳完全不會時時想著要見她時,妳們才能再相見!」
是隆科多的聲音!梅萼立刻轉頭向身後的窗外一瞧,並沒有看到人,當她將頭轉回來時,隆科多已經站在她面前。
她嚇了好一大跳,小手撫向心窩,順便想要站起來。
隆科多動作更快,他將兩手支在她頭的兩側,然後低下頭湊向她,將她困在椅子上。
「嗯——好香!沐浴過了?」邊說他邊深深地嗅聞著。
梅萼伸出小手擋著他的胸。「別——阿薔在啊!」她急忙將頭轉開,小聲的提醒他。
但隆科多抓住抵放於自己胸膛上的小手,還送王唇邊,低頭吻了一下。「手張開!」他的唇抵放在她的小拳頭上。
半天梅萼仍不願意張開緊握成拳的小手。
他於是誘哄著,「快,小手張開,讓我品嘗一下,然後我就讓阿薔下去!」
聞言,梅萼只好紅著小臉,將手掌張開。
她看到他先是伸出舌尖,在她的掌心舔了一下,還很陶醉地閉上雙眼,含住了她一根纖指吸吮著!
「您食言!您並沒有叫阿薔下去!」梅萼不悅地抗議著,不好意思的看向阿薔的方向,哪兒還有阿薔的影子,原來阿薔早識時務的出去了。
她紅著小臉用力地抽回手。
「您……您好壞!」她將自己被他偷襲過的小手緊緊地靠抵在懷中。
「哦,那『霸道』、『惡棍』、『惡煞』呢?不是說我?那妳說誰?」隆科多一臉譏誚地走了開,踱向屏風後,一邊脫去朝服,一邊學著她剛才的咒罵。
「啊!您……都聽到了?」梅萼一臉的詫異。連她無心的低喃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是啊!還有,妳很在意自己沒個名分就在我這兒住下,對不對?」隆科多只著單衣就踱了回來。
「我當然不敢多想!我只是個『獎賞』,不配有名分的!」梅萼悻悻然地回道,說完還站起來,轉身便朝屏風後面走去。
這讓隆科多不禁仔細地望向她的背影。這小妮子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講酸話,讓人聽了隔外刺耳呀!
「哇!幾天下來,牙尖嘴也利啦?嗯?」他直沖向她的面前。他倒要看看她要跟他討什麼名分?
梅萼一直往後退,但她的方向不對,竟往屏風後頭一直退,隨即便被隆科多寵大的身體給欺壓上來了。
「別……別這樣,玩也讓您給玩透了,您就發個善心讓我走吧!」
他沒有回答她,強迫她仰著頭承受他風暴般的吻。
無助的、柔弱的、腦中一片空白的梅萼,只能從芬芳的口中逸出一聲聲虛弱的喘息,聽在隆科多的耳中,竟成了一聲聲的嬌吟。
「想走?妳這個小淫娃,妳還想走去哪個男人的懷裡?」他的聲音聽來十分危險。
這麼芬芳,柔軟的身子,他怎麼能將她交給別的男人?休想!
「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從我入了王府後,人都一直在這兒被您看住,我有什麼地方能去?」梅萼不甘示弱地回應道。
「那妳就待在這兒吧!人要是不見了的話,妳幫我看看……我到底是去開封的於家要人?還是去遙遠的塞北莫家要人呢?」將她托高了身子後,他一邊將她壓靠向牆,一邊動手解自己的長褲。
他凶狠的威脅,讓梅萼腦中一陣轟然。
他是當真的嗎?她驚懼地望著他。
布帛的撕裂聲驚醒了陷於不可思議想法中的梅萼。
「啊——求您別再撕……」他每次伸手向她,就是要撕她的衣服,她急忙出聲制止他的動作。
「那妳便自己動手脫了吧!」隆科多驕傲地道出對她的命令。
梅萼心知躲不過,委屈的伸出小手,不甘不願的褪著自己的衣物……
梅萼還沒有完全准備好,就這麼被他的蠻力給進入了。
他是個魔鬼——天老爺……魔鬼!落入他的掌心後,她就再也逃不開了嗎?
「告訴妳,天底下只有我隆科多不想要而不要的,從未曾有過我都還沒放棄,就得不到的道理!」隆科多狂傲的說。
他還以為這麼對她,她貪婪的本性就要露餡兒了,沒想到她小妮子居然沒有如此。
她還真是正好樣的,居然一開口就是要走!走?哼!那也得等她被他給吃光了,她才能走!
只是,他心頭突地一陣緊揪,為什麼呢?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懷中的畫面,他就想更加粗暴對她。
對!誰都別想!就算是將她吃了,他也會連渣都不剩。
這輩子她別想離開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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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紫禁城外朝鑾儀衛隊衙部
下了朝之後,隆科多就在自己的辦事房中坐著,坐對面的戎雲正對他說著這幾天宮中私語的內容。
大伙兒都傳著隆科多現下在自己的王府裡藏了個小美人,年紀才十五歲,卻已經有傾國傾城之姿,若再長大點兒,肯定出落得更美。
因此,文武百官也紛紛向萬歲爺討賞,討得最凶的兩人,一個是喜歡結黨營私的太子胤祖,另一個是鄂倫岱貝勒。
「這麼說,我還得將欣惠帶出來,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囉?」隆科多好笑地下了個結論。
戎雲當然知道隆科多只是不滿的諷刺著;身為隆科多的副官兼好友,戎雲還不曾見過他一下朝就趕著回府呢!
縱使隆科多前後曾有過不少的女人相伴,也縱使他還未娶嫡福晉雅兒之前就有了瑞菱母子,但他的一顆心可說還是一片孤寂。
「對了,我叫你幫我找的莫毓呢?」隆科多將話鋒一轉。
他其實不擔心梅萼真的會逃走,因為他諒她也沒有那個膽子,但是,能未雨綢繆的先將她哥哥給找出來,倒也多了一個留住她的把柄。
「有,找到了!他目前是內廷的護軍校,直屬於領侍衛的衙部,官拜准七品校衛。」戎雲對隆科多的指示向來非常的恪遵。
「哦!准七品能在宮中?」隆科多忖度著戎雲的報告。
「因為莫毓是眨臣之子,他雖以優異的成績考取領侍衛內的護軍,但他的身分只能暫時授予准七品。」戎雲解釋。
貶臣?那麼梅萼對他說的身世是真的了,並沒有騙他。
隆科多點了點頭,隨即從自己的袖袍中取出一封信。「你替我送這封信給他,你親自去送。」
戎雲收下信,心中雖有疑問,也沒有問出口。他向來是個知進退的好下屬,知道若是能讓他知道的事,隆科多一定不會瞞他。
「我知道你心裡有疑問,我會找時間告訴你的。」隆科多看出他的心事,簡略的說。
信裡只是要告訴莫毓,梅萼與於欣惠交換身分來京裡選秀的事,也說了梅萼已被皇上賞給他了。
當然,隆科多是根據梅萼所言而書的信,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唯一沒弄懂的是,梅萼為什麼會代替於欣惠來選秀?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隱情,他想請莫毓替他問一問自己的妹子。
「對了,爺,萬歲爺派您去熱河行宮帶回十四阿哥,您准備何時出門?」
「明天一大早就去,記得准備兩輛馬車。」隆科多叮嚀著。「信就麻煩你去送了,在我往來熱河的十天裡,衛隊裡你就多留點心。」隆科多交代著。
「這是當然……」戎雲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依秋格格駕臨的朗報聲。
「她還有什麼事呢?萬歲爺快給她指婚了,她還不安分。」隆科多不禁搖頭,他不知對依秋講過幾回了,格格她就是不肯死心。他轉而向戎雲說:「戎雲,你先去處理事情吧!」
「是!」戎雲應聲而退。
戎雲前腳才出去,依秋後腳就跨了進來。
「隆科多,上回我說的樂譜要改,你怎麼也不來聽一下我的意見?」依秋將宮女、太監留在院子裡,獨自走進辦事房。
隆科多從公文中抬起頭,看向噘著一張小嘴、滿臉不高興的依秋。
放下筆,他起身繞過依秋後便往門邊走去,打開門對著門外高喊著,「來人!給依秋格格上茶。」
見隆科多把她故意合上的門打開,依秋跺著腳,往門邊隆科多的方向走去。
隆科多輕巧一閃,閃過了依秋伸向他的手,往窗邊的桌椅走去,坐下之後,沉聲說道:「戎雲沒去找妳嗎?該死的戎雲,我定要說他一說。」他順著依秋的話,說著一些言不及義的虛詞。
他哪會不曉得依秋來他這裡是為了什麼事,還不是小女孩的一廂情願,來找他談情說愛的。
看到隆科多冰冷的態度,依秋就有氣。
聽聞他府裡現下正有個美得似仙女的秀女在侍寢,她已氣得一肚子火,問清之後,才知道小綠那死丫頭早已知曉此事,卻沒有告訴她,這下子當然是賞她個十來大棍。
隨後,她到宗人府去查,才知道是她皇阿瑪賞給隆科多的!
她立時警覺大事不妙!往常選秀剩下來的秀女,隆科多從來不挑的,怎麼這次他倒挑了起來,還一挑就挑中了太監們口中最美的於勞什子的,於是慌慌張張地趕忙跑來找隆科多。
可是眼下她也沒轍了,因為隆科多還是一副懶得和她多說的樣子。
這都要怪自己愛著他,愛了這麼多年,還死心塌地的為了他堅持誰都不嫁,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答應娶她做嫡福晉。
如今都這麼著了,她很是好奇小狐狸精到底是長什麼樣,就不信姿色絕美的自己比下過人家。
「隆科多,上回我托克毅帶去給瑞菱幫我改的針繡,克毅不曉得拿了沒?」依秋靈機一動,硬是扯了個與來此的目完全不相干的事。
結果是有效的,隆科多先是低著頭,聞言後隨即抬起頭,然後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依秋瞧,因為他不曉得到底有沒有針繡一事,因此,他干脆點了個頭。
「那好!我找時間去找瑞菱問去。」依秋欣喜極了。她終於有機會去會一會那個小狐狸精了。
「妳堂堂的大清格格,派個人去就成,我看妳就別隨便出宮了。」隆科多搖頭表示不贊同。
「都可以的!我就差人去找瑞菱!」依秋連忙點頭稱是,她心知隆科多明天要去熱河,現下她只要敷衍、敷衍就行。
等著吧!小狐狸精,看本格格怎麼讓妳現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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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雙膝的梅萼再也支撐不住了,她徹底的暈了過去,昏厥在旭日東升之際,也昏厥於身後男人最後一記強力的沖刺之中。
很難想象一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會這麼的有精力。隆科多一邊從梅萼的窄穴中退出,一邊自傲的想著。
或許他現下的想法不一定真的能實現,但看著累得昏厥過去的嬌人兒,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著,希望有那麼一天,他能帶著她到北京郊外騎騎馬。
她若上了馬,肯定會將她可愛的身子緊緊地偎著他,說不定他還能來個「馬上展雄風」呢!
他到底要不要帶著她一起去熱河?山高路遠的……只怕這個嬌小的身子會吃不消,更何況他還是去出公差。
等會兒阿薔和替他更衣的小廝就要進來了,隆科多只好溫柔的將錦被覆蓋住梅萼光滑的背,再撥開遮住她小臉的長發。
俯身向她,他吻住了她閉緊的眼。「梅萼寶貝,我倆就要分開十天了,妳千萬要為了我而珍重自己,明白嗎?」他在她的耳畔低喃。
彷佛像是對他的話做回應,梅萼的眼皮動了一下,但她並沒有醒過來親口承諾他。
隆科多苦笑著下床,掀開帷帳,他一邊走向已在門邊候著要服侍更衣的小廝,一邊暗自決定著,回來之後,他就會替梅萼安下名分。
他怎麼會不明白,梅萼已為他的生命和他的貝勒府帶來了奇跡。
就連瑞菱偷偷地在遠處見到偶爾踏出房間的梅萼時,也都對他說過梅萼真的很討人喜歡。
隱約中,他也覺得日後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梅萼的陪伴。
前天當她說想離去時,他心中竟像是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著實教他難以承受呀!
趨炎附勢、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小淫娃……看來,這些他曾加諸於她身上的種種形容詞,都該要抹去了。
想著、想著,隆科多已經是從上到下都穿戴妥當了,他轉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被帷帳遮掩住的床,半晌後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轉身踏出房間。
步下樓梯時,周伯、阿薔以及瑞菱,已在一樓候著他,他走到瑞菱前面——
「瑞菱,我要去帶回克毅了,我不在的這幾天,貝勒府就交給妳了,樓上的女孩,也請妳代我好好照顧。」他低聲說道。
「隆哥,這本來就是妾身的本分。」瑞菱溫柔的說。
他輕笑了一下,伸出手撫向她的臉。
小他兩歲的瑞菱,在她十五歲時就跟他了,身為戲園子的當家花旦,她的身世,是不能成為當時連嫡福晉都沒有的他的妻子。
因此,瑞菱替他生了克毅之後,倒也甘之如飴地伴在他的身旁,當他的側福晉。
十二年的夫妻相處,瑞菱全然不在意他繼續尋找他的真愛,她說她反倒比較適合當他的家人。
當隆科多轉身欲離去時,他看到了陪在瑞菱身旁的芹兒。
「芹兒,來貝勒府快滿一個月了,還習慣吧?」
「回貝勒爺,芹兒很習慣。」芹兒誠心地道。
發現梅萼的真實身分後,隆科多曾找芹兒談過。他說,若還是讓她留在梅萼身邊,難保她不會說出梅萼的來歷。因此,為了她們主僕兩人,他還是將兩人分
但隆科多始終無法從芹兒口中得知,梅萼究竟是如何去於家的?而真正的於家千金究竟是死是活?
而芹兒又怎麼能說出,欣惠是怕一入宮成為秀女,就從此與情郎分開,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
如今縱使隆科多已經知道梅萼是個冒牌貨,芹兒還是不敢說出一字半句,唯恐事情爆發,會誅連九族!
「芹兒,今天就讓妳去陪陪欣惠,但妳還是在瑞菱福晉身旁當差的,懂嗎?」隆科多笑著說道。
「懂的!芹兒謝謝貝勒爺,也代小姐謝謝您!」芹兒欣喜無比。
隆科多點點頭,深深地望了在場的每個人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也不知足不是心有靈犀,他又轉頭往尋梅閣的二樓望去,居然看到梅萼有如化外仙子般地站在二樓的陽台。無奈他已經不能耽擱了,要不然他一定會再回到二樓,好好與她歡愛一場!
他們就這麼隔著蕭瑟的園子,互相凝視著。
先是梅萼紅著小臉將眼光調開的。剛才她其實已經醒了,也聽到了他在耳畔的低喃,那竟讓她心頭湧起一份陌生的悸動,是喜悅,更是一種莫名的空虛……
這份空虛讓她心兒一揪,想到他說要離開她十天,她顧不得雙腿之間的酸疼,披上一件暖和的兜蓬,便走出了房間。
原以為他與芹兒說完話之後,便會離去,沒想到他竟與她如此有默契,居然還回過身來,並且一眼就看到了她!
見他性感的唇角漾起她所熟悉的笑弧,她再度羞紅了臉,連忙別開視線,冰涼的小手也撫向了自己的心窩。
天空飄下點點的雪花,象征冷冬將臨,但為什麼她的一顆心卻暖烘烘的?
梅萼不禁心生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