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大至模范生的黃色書刊在家中被大刺刺翻出來,引發家人的第一次革命;小至寫錯考卷、被錯認為公車色狼……唐嚴的童年生涯多采多姿地刻畫在梅君的腦海裡。
唐嚴拿下領帶,脫下西裝,卷起襯衫袖子,脫下了皮鞋,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展現難得的悠閒心情。
梅君就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了,她脫下的涼鞋正被唐嚴提在右手。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手悄悄握上了……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頑皮的時候。”誰會看得出模范生的壞心眼。
“誰又曾真正了解過誰呢?人最忠實的朋友還是自己。”唐嚴一笑而過。“有時表相才是最會騙人的。”
“啊!貝殼!”梅君忽然驚喜的大叫,並且趕在潮水未再襲來前拾起。
唐嚴瞄了一眼,“不,這不……”
“原來不是,我看錯了……”她露齒而笑,那不過是人們吃完海產所剩的蚌殼。“換我來說趣事了!”她像是有感而發,“一個關於貝殼的故事。”
“好呀!我最愛聽你出糗的事了。”他惡意地說。
“你猜我什麼時候才看到海?”她側頭,撒嬌地問著。
“我不知道。”他拉著她就地坐下,並將她摟近身前枕著自個兒,偷偷嗅著她的發香。
“猜嘛!”她不依地搖晃手中的大掌。
“初中?”人們總說少年時期是最多愁善感了。
“不是!”她得意的搖搖頭,“我十八歲那年才真正看到海,看到我心中一直不停想像的海。”
“是嗎?”相對於她的興奮,他是一頭露水。海不就是海嗎?有什麼好新奇的?
“我從小就一直在想,人們總說海洋浩瀚,仰望海洋更覺得人的渺小,直到親眼見證,才了解文字中未能真實表現出的震撼感。人真的太過渺小了,你看,一眼望去,似乎就到達了地平線,但是誰也料想不到出了這地平線,世界是如此廣大……”她望著眼前未曾停歇的浪花。“太有毅力了,你看,浪花一波接著一波,從億萬年前到現在都不曾停……”
“是有毅力。”唐嚴點頭。
“你相信人也能如此嗎?”梅君發問,“人心也能如此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沒說,愚公移山畢竟只能存在神話故事中。
“好了,看我又扯遠了……”梅君發笑,“到現在我還記得和我同學一起看海的情形,那股興奮到現在都還存在我的腦海中。你知道嗎?我那時看完海浪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貝殼,忙不迭地低頭尋找傳說中海送給沙地的禮物。”她一直以為貝殼該是俯拾皆是。“你知道書中總說海邊有貝殼的。”她天真爛漫的說。
“是這樣沒錯。”
“結果不是這樣。”她失望的低語,“我找到日落西山,連一個最普通的貝殼都沒見到。”海浪卷來的不是小石子便是零零落落的蚌殼。
他也深感同情。“白忙一場?”
“那時我弄得滿身狼狽,卻也捨不得辛苦抬來的就這樣輕言放棄,雖然都是些破碎的小東西,我還是帶回家了,但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去了店裡買些當作是撿來的。我那時心想,一定是我太晚來了,所以才沒撿到好貝殼。”
“所以……”聽她的語氣,他知道她還未罷休。
“隔了不久,我再到海邊。”
他聽得出她想雪恥。
“只可惜那天是漲潮,而我卻傻到不懂有些事也是要看時機的,只記得我一直盼望地看著海邊,心想何時浪才會小一點?”
“結果呢?”怕是又空手而回吧?
“當然又失望的回家了。”她搖搖頭,“那一次我也買了些貝殼當作自己拾來的。我不愛空手而回。第三次……”
“還有第三次?”唐嚴眼中有著訝異。
“廢話!我都還沒撿到貝殼耶!”她不認輸地肩扁嘴。“我一定要拾到鄰居給我見過的貝殼……她拾到的都好美,還有紫色的呢!”
喜歡美麗的東西是人之常情,唐嚴了解。
“但第三次的情況卻跟第一次一樣,沒見到貝殼……那時覺得好好笑喔!別人撿貝殼還有得選擇,見到不喜歡的還能仍掉,我卻連一個最普通的貝殼都拾不到……”
唐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也許他們撿的時候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海邊當然有很多貝殼。”
梅君抿嘴低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那時想,一定是這個海邊有問題,不然怎麼可能沒有貝殼?一定是這個海邊受了污染,所以才沒有貝殼,又或者貝殼全教店家給拾去了,最漂亮的貝殼都已經在店裡了……我也曾想過,那些店家到底是怎麼拾到貝殼的呢?”這大概會是她心中永遠的疑惑了。“直到……”
“直到怎樣?”唐嚴懷疑地打量浪潮,心中暗忖:難不成有別的答案了?
“直到我到了另一個海邊。”
還真有毅力,到另一個海邊?他揚揚嘴角。
“到了海邊,我仍興致勃勃……”
“撿到了?”唐嚴也不禁懷抱起希望,一個小女孩美麗的希望。
“沒想到情況仍跟之前一樣,全都是零碎的小玩意……我那時才發覺,原來不是位置的關系,而是海洋裡的東西全都一樣,不會因為換了個地點而有所不同……”她將凌亂的發絲勾至耳後。“那時我心中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我要貝殼,可能只得到店家去了,美麗的貝殼不會在海邊出現的……抑或是大海終於想要收回這份禮物……”
“也許……”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從此我再也不買貝殼了。”她靠著他的肩,仰望無盡的藍天。
天很藍,雲很白,風很輕……身邊的人……很好。
“最好的東西是不能被替代的。”她啟口,“對於我來說,最好的貝殼是自己找到的,只存在印象中能在沙灘上找到的,是無人能取代的……”
“海的確很美。”經由她的角度,唐嚴看見了另一個美麗的傳說與執著——一個女孩為著自己的夢想而執著。
梅君閉上眼,“海的確很美!”她的臉龐沉靜,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的確。”他微笑,放眼看著地平線最遠的一端。
“或許是我找的方法錯了也說不定……”她淡不可聞地低語。
☆ ☆ ☆
下班了,梅君歡喜的將文件一一歸檔,撐了一整天,終於可以回家補眠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夏蓮抱歉地說,“家裡今天有事,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你先走,我這裡弄好也要走了。”梅君擺擺手。
辦公室裡頓時冷冷清清,只聽見梅君開櫃子以及走動的聲響。也難怪,今天王特助沒來,夏秘書又先走了,當然只剩下她羅!
“好了!”她直起身子,伸了伸懶腰。揉揉酸澀的眼。嗯……椅子變柔軟許多了……嚇!難不成……她快速轉過頭,“總裁!”
她反射性地要站起身,無奈一雙大手緊緊摟住柔軟的腰身,“真巧,這次又坐在我腿上了。”
“對不起……”她囁嚅地看著地板。
“不會,這是我的榮幸……”唐嚴低低歎息,鷹眼盯著她漸漸泛起的紅潮,“其美……”粗糙大手緩緩撫過細膩的頸項,重溫舊夢。
“嗯……”梅君像貓咪般發出嗚嗚低哼,“別……會癢……”
唐嚴不予理會,繼續我行我素地唐突眼前佳人。
“別……”她半轉過身子,兩只纖纖柔荑緊緊扯住直作怪的大掌,教它別再騷亂人心,她不知道這副模樣只是更加勾動唐嚴的情欲。
只見她柔美的雲絲帶點凌亂,氤氳著翦水瞳眸,嬌艷欲滴的紅唇輕吐幽蘭,臉龐紅霞滿布,神色是楚楚動人的。
唐嚴暗著眼眸,將其醉人神色盡收眼底,嘴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
對於唐嚴虎視眈眈的眼神,梅君羞赧地半垂眼瞼,心慌意亂地咬著下唇。
他輕抬起她低垂的臉,緩緩印上豐美的菱唇。
梅君圓膛著眼,好奇地望著他的動作,深深望進眼前男人的眼,感覺自己陷入難解情欲中,不可自拔。
他微笑,“你不閉上眼睛?”否則他真要以為她在作研究,而不是在親吻;她的眼神太純真了,也太好奇。
“不,我很疑惑,我想看個仔細。”她拒絕,想了解為何親吻能勾起情欲,世上還有許多吻,親子之吻、朋友之吻以及友好之吻等等……未何男女之吻卻不同?
“你沒親吻過?”
“沒,所以才好奇。”
唐嚴加深了笑紋,“你很不同……”他揚揚眉,薄唇沿著紅嫩嫩的櫻唇徐徐移動磨蹭著。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對他的“幫助”……嗯!的確驚世駭俗了些。
“我喜歡不同……”她帶著笑意。
“我也喜歡……”他吻住她的下唇,吸吮逗弄著,“你的不同……非常與眾不同……”他抱起她,將她慢慢放至桌上。
“噢!”她驚呼。他的舌頭……
“別怕……”他加深兩人間的親吻。“這很不錯的……”
她漸漸平復初時的錯愕,細細感受他親暱的動作。她開始學習他的動作,也跟著輕咬他的下唇。的確是不錯,她的手柔順地搭在他寬闊的肩上,腳尖不禁微微蜷縮起。
他撫著她雪白的大腿,慢慢朝上游移,裙擺跟著大手卷起。
梅君嬌喘著,“讓我休息一會……”星眸半垂,她胸口上下起伏著,身子輕輕打顫。
“寶貝……”唐嚴粗嘎著嗓音,再度烙下一個紅印,“做我的女人……”在大腿上的粗糙大手上下移滑動著,“我要你……”
像被澆了盆冷水,梅君的眼神逐漸清明,“你說什麼?”她低語。他是否正在打著她腦中在想的主意?哦!不……
“做我的女人吧!我要你!”唐嚴仍埋首在她柔軟的身軀上探索著,“你放心,每個月我都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不會委屈你的。”
不!她要的不是這樣!梅君頓時恢復理智,輕輕推開高大的軀體,拉下自個兒的裙子。
“怎麼了嗎?”唐嚴看了看空虛的兩手,“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她要的不是這種關系,她要的是情人,情人!是愛她的情人,不是這種只有情欲的男女關系!
打一開始她就愛上他了,當然知道兩人終究會發生超友誼關系,但不是這種只有性的關系,她不要自己成了用錢就能買到的女人。
“沒……”
“你怕我只是玩玩而已?”唐嚴詢問。“放心,我不會始亂終棄的。”分手時一定還會有“完美”的補償。
“不……”梅君搖頭。
“你不方便?”他暗指生理期。
“沒有。”她否認。
“不然呢?”唐嚴爬了爬頭發,“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我們兩個不是很合得來嗎?”
“你要我做你的情人嗎?”她輕問,眼中有著希求。
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唐嚴大笑出聲,“不,我不需要情人,我只需要女人。”
“但是……如果我不要呢?”她抬頭望著他,眼中有股認真,“如果我只要情人呢?”
“你不會如此傻吧?”他深思地打量她站得挺直的身子,“誰會傻得相信愛情?沒有人如此天真的!”
“你不相信愛情?”
“誰相信愛情?”他嗤之以鼻。
我相信!梅君在心中說著。
“梅君,我們都是成年人,不該再傻得相信那種可笑的玩意。”唐嚴搖頭,“至少在我眼中,愛情是狗屁不通的玩意。”
“你不愛我?”她眼眶帶點濕氣。
“我喜歡你……你知道,你很特別。”
“喜歡?”她失望,“就算再怎麼特別,喜歡還是喜歡,不是愛……”
“你不該太過奢求。”唐嚴嚴肅地說,他轉身踱至窗邊,打量遠方景色,“城市裡的人不談愛情,只談現實。”
她低頭,倔強地不發一言。
“這樣有什麼不好?大家各取所需,合則來,不合則散,沒有任何負擔。”
沒有負擔就不是愛。梅君難過的心想。
“我只能付出身體,沒有愛情。”唐嚴低沉著嗓子,“游戲規則一開始就是這樣,我希望你也能搞清楚我的意思,別會錯意。”
“我懂了。”她眨眨眼,“我再想想。”
“你考慮看看吧!如果願意,告訴我一聲。”唐嚴走到門口,打開門,“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能搬來和我住,我還蠻喜歡你的。”
梅君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扉之後,頹然地跌坐於地……
☆ ☆ ☆
這幾天,梅君總覺自己渾渾噩噩的,日子怎麼過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只知道自己老是做錯事,不然就是直說對不起。
看著眼前不知何時經碎紙機裁碎的重要文件,她突然有股想抱頭痛哭的沖動。抬起頭想向夏蓮道歉,卻見夏蓮早已將備分的資料遞至眼前,“謝謝……”
“一點小事,不算什麼。”夏蓮擺擺手,“你最近有心事?”她猜測。“要不要‘倒倒垃圾’?我可以委屈點當垃圾桶。”
兩人認識久了,便會發現夏蓮其實是面冷心熱,不若表面的冷酷。
“沒有。”梅君低頭望著嶄新的文件。
“沒有就好。”夏蓮不信地睇了她一眼,“最近最好小心點,唐老大不知道吃錯什麼藥,老愛找人炮轟,聽說整間公司的主管無一幸免,就剩我們兩人還安然無事,好險王忠偉老早出外出差去了,不然要他老兄待在這兒,我看是天天成炮灰羅!”
梅君訝異地抬起頭。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檔事?她一直以為上次的事只有她受了影響。
不!她搖頭,一定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她怎麼可能影響得了唐嚴。
“現在大家是人人自危,祈禱不要再出什麼紕漏才好,若提起要覲見總裁這等大事,是能推就推到底,誰也不願做替死鬼。”夏蓮笑道,“就看你三天兩頭大錯小錯不斷,卻仍平安無事,要讓那群人知曉,不知道有多羨慕你的好狗運呢!”
梅君羞赧地傻笑。最近自己的確搞砸了許多事。
“好了、好了!既然沒事,就好好打起精神,否則我怕下一個倒霉鬼就換我們了,我可不想當炮灰。”夏蓮拍拍梅君的肩,“我們可是在台風眼裡呢!”
“嗯!”梅君又回復原有的朝氣,心情卻也受到這件消息的影響。也許唐嚴並未如她想像的淡然。
“好啦!好好工作吧!”夏蓮走回原位。
“夏姐……”梅君欲言又止地喊住她。
她該找個人一起商量嗎?夏蓮會給她怎樣的建議?是答應還是拒絕?若是答應了,她又會如何看待她?情人的標簽不是世人能夠輕易接受的,就算是以愛為名目。但是,如果她要愛唐嚴,也只能容許以情人的身份去愛了。
“怎麼了嗎?”夏蓮微笑。
“沒……謝謝!”她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說什麼傻話,我可是你的夏姐呢!”夏蓮低頭查看行事歷,“奇怪……不是說今天有個工讀生會來報到,怎麼還沒看到個影子……”
“可能是突然有事吧!”
“真是……我分配好的工作又得重新規劃了,怎麼又請了個工讀生?”唐老大不是討厭人多?老說辦公室不需要太多人,人多嘴雜嗎?
夏蓮不知道的是唐嚴懷有私心,那時打的如意算盤是再過不久梅君就要直調他的辦公室。
“我知道,他前陣子同我提過要再請個工讀生來幫忙。”梅君自然而然地脫口道,“聽說是個世伯的孩子,推不掉的人情。”
夏蓮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梅君。“原來是推不掉的人情……”
笑話,什麼時候唐嚴變得如此好說話了?從不賣任何人賬的唐嚴會願意委屈自己受人影響?她倒好奇起那偉大的世伯來了,能讓連自家兄弟都不見得好商量的人乖乖受人擺布。
“有什麼不對勁嗎?”梅君疑惑地問。
“沒……只是在想……”這兩人何時走這麼近的?上回她才同唐嚴提過梅君不錯,只是他手腳也太快了吧!而且還無聲無息的……
“請問是秘書室嗎?”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梅君職業性地微笑,她開始收拾凌亂的紙堆。
“是這樣的……我是新來的工讀生……對不起!因為路上出了點小問題,所以遲到了,不知道我該找誰報到……”
“那請進!”梅君這才抬眼仔細打量來者。這……這……梅君強忍著笑意,努力維持面無表情,“請坐。”她指指桌旁的沙發椅。
夏蓮卻是發出涼涼的冷笑,大有隔岸觀火的意味。她終於知道是哪位德高望重的“世伯”了。
“哦!好,謝謝。”來人小心翼翼地覷了沙發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張面紙輕輕將椅面擦拭一遍,再伸出手指摸了摸,直到確認即將落坐之處不再帶有灰塵才安然入坐,“對不起,我有一些小習慣,敬請包涵。”
梅君望了望本就光潔無塵的沙發一眼,“沒關系。”這人似乎有點怪異。她忙不迭向夏蓮發出求救眼神。現在是誰要來跟人面試才好呢?
夏蓮卻是一臉詭異的笑容,“梅君,我看這就交給你了,你看我桌上的公文還堆著呢!我可不想無端惹禍上身。”像是意有所指般,她還特別加重音量,“畢竟最近有人是吃了炸藥,恨不得有人能送上門任其宰割呢!我可不是傻子,願意白白送死。”說完,她徑自埋首於桌上的文件。
梅君只好無奈地落坐,“請問貴姓?”
“陳,陳秋蘭。”陳秋蘭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好,陳……”
“叫我秋蘭就好了!”
“請問秋蘭,你曾在哪兒高就過嗎?”
“沒有。”只不過自己開公司當老板罷了!陳秋蘭開始打量四周的裝潢。嗯……不錯、不錯!的確夠氣派,唐嚴果真夠有錢,這次的傭金他可以多撈一些,相信唐大老板不會在乎那點小錢才是。
“對於未來的工作內容是否有何期望?”
“沒有,什麼性質都可以。”他一直篤信演什麼就該像什麼,不能有絲毫遺漏。陳秋蘭故作一副手足無措地順順頭發。
“請問你的專長是什麼?”梅君感覺到對方的慌亂。的確,可能是大學生初出茅廬,難免會有所緊張。
“沒有。”陳秋蘭佯裝羞怯的囁嚅。
“哦!好,我了解了。”梅君和藹可親地笑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梅君,以後叫我梅君就行了。”她指向正埋頭辦公的夏蓮,“那位是夏小姐,你以後喊她夏姐就好了。”她打量陳秋蘭,評估人家的實際年齡應該不會大大。社會新鮮人嘛!能有多大年紀。
夏蓮忽然噴笑出聲。
梅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什麼好笑的嗎?
“沒事、沒事!別管我。”夏蓮揮揮手。“繼續、繼續。”
“以後你有什麼不懂得,盡管詢問,我們都會盡量解答。”梅君笑道,“大家都在同一個辦公室,不用太過拘謹,你就放松心情,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好。”陳秋蘭乖巧地點點頭。
“待會兒我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再請夏秘書帶你去見總裁。”
“不——”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梅君疑惑地看著眼前兩位。
只見陳秋蘭一副驚慌失措模樣,“我……我會怕……”
“放心,總裁人很好的,外面那些報導是誇大其辭。”梅君安慰地拍拍陳秋蘭的肩,像是對待鄰家小妹般。
夏蓮和陳秋蘭兩人面面相覷。外面的報導恐怕還太過美化了,誰不知道冷酷無情的唐嚴是媒體爭相推卸的燙手山芋,就怕被他盯上將畢生的事業毀於一旦,就算是再八卦,也得有個限度,身家性命到底要比挖人隱私重要多了,不是嗎?況且沒人承受得起發怒猛獸的報復。
“我……我想等摸熟環境後再……”
“夏姐,你說呢?”梅君轉頭詢問。
“一切你作主,我隨便。”夏蓮迅速撇得一干二淨,她可不想找死。
“好吧!那就等你習慣後再去見總裁好了。”梅君體貼地說。
“好。”陳秋蘭松了一口氣。
三人就此拍案底定,一致決定順其自然。
事實證明,在唐嚴面前想瞞天過海的確是癡人說夢話,世上也沒有永遠的謊言。